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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吻痕 甜梨绘 20424 字 4天前

第51章 Wetkissmarks“乖乖……

冰凉的刀柄在手中似乎要透过她的掌心穿透她的心脏,而她握着的不是刀柄,而是刀刃。

她握着刀柄的手渐渐收紧,谢祁宴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给看穿,在赌自己到底会不会对他下手。

南拾抬起头,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道:“是不是我动手了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放过我?”

谢祁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暗淡,声音有些沙哑:“对。”

“只要你动手。”

那一刻南拾感觉自己好像要坠入地狱,强烈的自由在拉扯着她,但是南拾还是松手了,尖刀坠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一下瞬间打破了两人的僵局,南拾直接崩溃了,双眸赤红的看着他,泪水不要命的往下流着,这段时间的泪水都快要流干了。

她的嗓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哭腔极其的明显:“为什么你要这样逼我?”

谢祁宴眼中的红晕退去,黑眸中似乎在翻滚着无穷尽的墨,巨大的旋风逐渐在吞没着她。

他伸手紧紧拽紧南拾纤细的手臂,瘦到手臂他甚至可以轻松的圈过。

“乖乖的

待在我的身边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说到什么东西都会给,南拾这才想起来以往这人不止给她发消息,甚至还会给她寄一些极其昂贵的首饰。

那些她看到就极其恐惧的东西,当时被她锁在了她看不到的地方。

甚至后来项链被人带,这人带她离开警局的时候,这人甚至非常清楚这个东西是什么。

而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要她彻底死心塌地的爱上他。

但是他确实做到了,但是如果她没有发现暗室里的秘密,那么这件事情他便可以藏一辈子。

南拾被他搂在怀中,他的手掌惩罚性的在揉捏着她的肩颈软肉,酥麻的感觉迅速席卷着她的全身。

她忍不住的蜷缩起肩颈,整个人就像是煮熟的虾一般,软绵的手想把那只在身上为非作歹的手拿开,却被更加用力的钳住。

自己的身体被他圈在怀中,随便揉捏。

“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甚至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直到唇舌被人狠狠的衔住,还未说完的话尽数的被全部吞咽而下。

被男人动作强势又轻柔的摁在床上,后脑勺枕着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整个人都被占有欲极强的圈在了怀中。

对方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用力,那一瞬间她身上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清空,整个人就像是挂在了他身上一般,被随意享用。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接吻时谢祁宴的动作一顿,随后微微退开,眸光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南拾无声在哭泣,整个薄薄的眼皮哭的红肿不堪,眼泪就宛如断线的珍珠砸下,根本止也止不住。

此情此景,谢祁宴忍不住的叹气了一声,随后抱小孩一样的动作把人搂住,伸手轻轻擦拭着坠在她眼尾的泪水。

“现在让你和我待在一起就这么不开心吗?”

南拾脑袋有些眩晕,只知道谢祁宴似乎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但是具体的话语根本没有听清。

原本有些湿润的发丝也被谢祁宴整理好,随后抱着她起身走向浴室。

直到进入浴室南拾原本有些涣散的思绪这才渐渐回笼,她猛地拽着谢祁宴的手腕挣扎的想要下来。

动作幅度很大,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会摔下来。

谢祁宴不得已,只能把人放在不远处的洗手台上。

南拾咬着嘴唇,长发有些凌乱的散落在身后,目光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谢祁宴的动作猛然一顿,伸手拉着她裸在外面的膝骨,目光沉沉地:“你只能属于我。”

“没有谁是只属于谁,我只属于我。”

两人的眼睛都红的吓人,谢祁宴的理智此时岌岌可危,处在危险压抑不住的边缘。

他用力的喘息了几声,随后用力的掐着南拾的下颚吻了下去,这次的力道不轻,甚至让她疼的轻哼出声。

交缠之际,南拾发狠的毫不犹豫直接对着他的舌尖狠狠地咬了下去。

铁锈味血腥味瞬间充斥着她们的口中,但是男人就算是这样也没推开,甚至掐着她腰身的动作越发的收紧,似乎要把她恨不得嵌在怀中。

直到谢祁宴离开,南拾还坐在台上忍不住的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她的身上还沾染着属于谢祁宴的香味,挥之不去散不开。

嘴唇好疼…南拾忍不住的委屈。

以往谢祁宴从来不会这样对她,即使很凶也只是在床上而已,往常向来都是温柔的。

南拾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塌陷了一大块,根本缓不过来这个人还处在,只觉得另一边泛着刺疼,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明明前不久他们还是很好的,在一起跨年看烟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黑夜笼罩,白雪纷飞。

北京的冬天就是这样,雪下的很大很足,但是待在屋内看了这么久的景色,在喜欢也会看腻。

南拾依靠在床边,外面的地面落下了一层厚厚的浅白,屋内的暖气很足,甚至足够让她穿着短袖也不会感觉到冷意。

白嫩的脖颈处遍布红痕,甚至裸露在外的手臂也有一条蜿蜒的痕迹。

她神情淡漠淡色的眼眸没有表情,就像是一个惟妙惟肖的蜡像。

门外传来敲门声,南拾站在原地半响没有听,直到门被推开这才有些僵硬的头转了过来。

扭头望去,只见谢祁宴穿着简单的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似乎两人之间的隔阂并不存在。

“想不想出去看雪?”

南拾神情淡然的转头轻靠在窗边,疲倦到甚至提不起力气,整个人就像是从一朵鲜艳绚丽的玫瑰被人粗暴的摘下,带回家后养在花瓶中。

虽然被精心养护,但是花儿离开根不管怎么都会逐渐枯萎。

南拾感觉谢祁宴走了进来,随后动作自然的把她拥入了怀中,细密的吻便落了下来,一路从耳垂吻到脖颈,随后叼着她颈侧的软肉。

这段时间南拾感觉到谢祁宴似乎格外喜欢她这个地方,每次请问和迄做。爱的时,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开始轻咬着。

虽然这段时间两人已经亲密接触过无数次,甚已经完全的触碰熟悉,但是每一次被拥抱,南拾的心尖都会涌上阵阵酥麻感,就好像是浑身被触电一般,让她微微战栗。

谢祁宴在她的脖颈处再一次满意的留下痕迹,这才抬柔声道:“我们出去玩雪好不好?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南拾没有出声,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说不愿意,谢祁宴还是会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带着她去外面玩雪。

自从被发现了真面目之后,便不再掩饰,彻底露出了他原本的真实面目。

因为知道南拾怕冷,谢祁宴便亲自给她穿好衣服,围巾耳罩帽子手套一样都没落下,怕她受凉。

走到院中,果然原本地上厚厚的一层雪已经被清出了一个走道,但是四周依旧保留着洁白柔软的白雪。

南拾眼睫忍不住的轻颤,上一期共同站在雪中时候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当时的心情和现在的她却是截然相反。

雪又下了起来,南拾忍不住的抬眸看向空中,随后微微抬起手接住了雪花,漂亮的六边形在手中没一会便融化了,她想,她和谢祁宴这段感情就像这白雪一样,短暂破碎。

他站在身边,四周一片雪白,就像是一艘浮船在巨大的海浪上飘荡,陷入了巨大的困境却无法自我救赎。

“南南,抬头。”

即使在不愿承认,南拾听到这个话语还是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谢祁宴手中多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雪人,围着漂亮的围巾,甚至头上还放了一个小南瓜。

这个小雪人身上的围巾和她现在带着的是一个色系,这个雪人是照着谁堆出来的不言而喻。

南拾沉默了一下,随后伸手接了过来:“这个是你做的吗?”

“对,喜欢吗?”谢祁宴眼中带着明显的期待。

手中的小雪人并不重,甚至可以说很轻,但是南拾却觉得手中托举的宛如千斤重的石头。

像他现在身份的人,也许说喜欢她也不过是玩玩而已。

甚至就连追求也充满了可笑。

南拾冷着脸,抬手一翻,手中被人精心做好的雪人坠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

一瞬间空气中传来沉默,南拾垂着眼眸看着这个被她摔在地上的雪人,心中竟然一片平静。

“南南是不喜欢这个雪人吗?”谢祁宴语气平常,“如果不喜欢我给你重新在做一个。”

南拾蜷了蜷指尖:“不需要,我只需要你放我离开。”

她的身上全是被他留下的痕迹,虽然被隐藏在了这厚实的衣服中,但是却依旧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灼热感。

“做梦。”

谢祁宴的神情阴沉,脸上的平静伪装彻底掉落,双眸中满是偏执。

那一瞬间,南拾呆滞的站在原地,她甚至感觉自己好像被毒蛇给缠住,无法呼吸。

南拾身体微微颤抖,雪花飘落在她的肩膀处,整个人似乎都带上了圣洁又脆弱的气息。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最终毫不犹豫的转身上楼,不再出声祈求。

在这段时间内,她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但是每一次的答案都丝毫不用猜测。

谢祁宴站在原地注视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

许久后他终于动了,黑色的大衣沾满了雪,肩膀处落下了厚厚一层,他丝毫不在意的伸后抹去-

南拾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软关起来,整天只能在卧室中活动,甚至就连楼下在没有谢祁宴的陪同下也不允许。

这样的日子南拾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也许有一个星期?或者两个星期?她也有些记不清了。

甚至对于谢祁宴欺骗她这件事情的愤怒也渐渐消散了许多,直到外面的雪色停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

南拾转头望去,是往日给她送东西的阿姨。

阿姨不懂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只是热情的说:“这个草莓是先生自己亲自洗的,洗的很认真的。”

南拾过了几分钟问道:“可以帮我切盘吗?我不喜欢吃上面带绿叶的地方。”

阿姨:“当然可以了,那我等下拿下去给你切了。”

说着阿姨转身便打算离开,却被南拾连忙叫住:“不用了,阿姨你帮我拿把水果刀上来我自己弄。”

以往南拾都是会自己动手切切水果,阿姨不疑有他连忙应声,便放下了手中的水果下楼替她拿了上来。

这把水果刀很小,南拾握在手中的时候甚至有些呆愣,在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之前,这把水果刀她甚至经常用。

另一边,谢祁宴照例正常询问南拾的情况,阿姨如实回答,最后想起什么才说:“南小姐找我要了一把水果刀说要自己切草莓……”

阿姨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向来在他们面前温和的雇主此时猛然变了脸色,迈着长腿两步并作一步的朝楼上走去。

猛地打开门,谢祁宴下意识的瞬间瞳孔一缩,整个人都站在了原地。

只见南拾坐在床边,手旁的草莓极其的鲜艳漂亮,但是却通通被她切成两半。

汁液顺着她的手腕滴在身上,染红了她浅色的衣裙,

而她似乎也没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自顾自的玩弄着小刀。

直到谢祁宴出声,他的嗓音带着紧张过后的暗哑:“你在做什么?”

南拾扭头看着他:“你没看到吗?我在切草莓。”

“以后草莓你直接给我切就好了。”谢祁宴朝她缓步走去,“这种事情我喜欢为你做。”

“但是我不喜欢!”

南拾扭头看着他,贝齿咬着红唇,一圈泪水在眼眶中旋转,却拼命忍着不掉下来。

“我只想要你放过我,放过我们两个人好吗?”

她真的不想,在彻底分开之后自己记住他的不是曾经的美好,而是现在的囚。禁。

谢祁宴站在原地抿唇,黑沉的目光盯着她,一时之间没有出声说话。

片刻后他说:“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情便要离开我?”

南拾收回视线,不想和他分辩:“所以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谢祁宴没有出声,但是沉默的态度瞬间表达了他的意思吗,南拾便直接懂了。

她微微扯了下唇,动作飞快的便要挥舞着刀刃往自己光洁白皙的手臂上划去。

如果这一刀下去,必定会落下醒目的伤痕。

然而还不等她碰到自己的肌肤,手腕便被谢祁宴用力的拽住,力气很大似乎要把她整个手腕都捏碎。

她抬头看去,只见谢祁宴眼眶通红,神色漆黑看不出情绪,但是手中拽着她的力道极大。

“为了离开,你甚至要用自残伤害自己来威胁我?”

第52章 Wetkissmarks雨天,……

屋内的暖气很足,但是南拾却莫名的觉得好像房间四处都在漏风,好像哪里都有着刺骨的寒意。

她听到这话一言不发,只是神情沉默又坚韧的看着谢祁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便是,她想要离开这里。

两人站在原地对峙了一会,最终南拾感觉拽着她手腕的手月越来越松,直至垂落。

南拾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下意识的拽紧了握着水果刀柄的手。

这一副防备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谢祁宴,他脸色苍白,神情稍暗,眼底惨红一片,支离破碎。

随后他转身,语气染上了几分自嘲:“如果现在让你和我待在一起是折磨,那么你现在便离开吧。”

南拾心底一震,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这么简单的便成功了。

“我会让许助送你离开。”

南拾毫不犹豫的错过他便要离开,直到她迈出这个房间也没有回头。

脚步声渐渐远去,谢祁宴站在原地眸光微暗,眼底染上了几分自嘲-

许汀舟早早的便接到信息,站在楼下等着她,南拾急匆匆的下楼,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拿便打算急忙离开。

还是许汀舟出声阻拦,南拾这才如梦初醒,从一旁的沙发中拿过她的毛毯裹在身上,最后这才毫不犹豫的出门。

甚至,她连上楼拿件衣服的想法都没有,生怕谢祁宴反悔。

直到车出发后,南拾这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有些疲倦的靠在床边缓缓地吐了口气。

这时她感觉手中似乎一直握着什么东西,她下意识的垂眸望去,只见前不久用来威胁谢祁宴的水果刀,不知道为什么被她握在了手中,一直没有放手。

此时她却看着手中的小物件微微出神,直到现在她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这么干脆的逃了出来。

她现在暂时也没有地方去,只能在那时先去岳灵衫家中待着,之后在马上去找工作。

南拾提前给岳灵衫发了信息,到地方之后,还没下车便在车内看到了皱着眉穿着厚重羽绒服在楼下等她的人。

那一刻南拾原本并没有什么想法,此时甚至有些想忍不住的哭。

委屈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还不待车停稳便连忙冲下车往她怀中扑去。

岳灵衫从来没有看过南拾这副样子,甚至也很少看她有悲伤难过的神情,此刻心疼的不行。

忍不住的连忙出声问:“怎么了?”

南拾摇摇头,一双漂亮的眼眶红的吓人,浅色的眼眸此时水雾雾的,晶莹的泪水快要抑制不住的落下。

纤细的指尖拽着岳灵衫的衣衫,这才感觉到了一丝安定。

岳灵衫一摸她的额头便发现有些生病,她顿时心里的疑惑什么都抛的一干二净,急忙的带着南拾便往楼上走。

此时虽然还没下雪,但是却也非常的冷,站在楼下待了一会就早已经感觉到手脚冰凉,更何况别提南拾了,她的身体那么虚弱。

两人上楼后南拾此时便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热,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的阵阵犯晕。

她实在是太过于疲惫,便随意的躺在床上短暂的闭上了双眸。

迷迷糊糊间她微微睁开了双眸,房间中似乎有传来说话的响声,但是具体在说什么她却无法听清,最终便是再次沉沉的陷入了昏迷。

身上的热意和冷意交杂,南拾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封闭的环境中。

她再一次的抬头望去,却发现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前段时间进入暗道的模样。

这一次她却是以旁观人的角度再次的经历了一遍,直到她逃离暗室准备逃跑时遇到谢祁宴,巨大的惊恐和伤心席卷而来,南拾这才清醒了。

见她醒了一直守在一边的岳灵衫立马站起来,从旁边端过一杯温开水递过去。

“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明明你的烧已经退了,但是却一直醒不过来,我都担心死了。”

南拾接过水杯之后,这才发现她所处的环境并不是岳灵衫的家中,而是在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已经在鼻尖蔓延,南拾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喝了好几口温水之后放到一边。

“我怎么……”

声音极其的沙哑,就连南拾也被吓了一大跳,随后忍不住的停了下来。

岳灵衫和她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好友,早就知道南拾想问什么,便直接回答她了。

“你是身体太虚弱然后又受了凉所以发高烧昏倒了。”

她说完忍不住的抱怨:“谢祁宴怎么没找你?”

亏她当时还以为谢祁宴这人不错,看起来对南拾是真心的,却没想到在南拾昏迷的这段时间,这人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慰问一下。

南拾

听到这话身体细微的颤抖了一下,随后微微垂眸:“我和他分手了。”

因为这段时间没有正常进食,原本就小巧的脸颊此时瘦的下巴尖尖的,一张漂亮的脸上满是平静。

垂落在旁边的黑色软发此时随意的垂落,甚至一瞬间还挡住了她的脸颊,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虽然岳灵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现在南拾的模样,便清楚的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岳灵衫如梦初醒一般的去开门。

只见刚刚才在她们口中讨论的人此时站在门口,岳灵衫下意识的一惊,生怕他听到了刚刚两人的对话。

而谢祁宴却只是抬起他的双眸,客气又疏离的说着:“可以让我和南拾单独聊聊吗?”

岳灵衫下意识的侧眸望向房间中的南拾,见她点了点头,这才脸色不好的出门顺便关上了房门。

等房门关上之后,一瞬间屋内安静了下来。

南拾身上还残留着被谢祁宴种下的痕迹,她乖乖的坐在白色的病床上,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整个人看起来脆弱不堪,让人心里泛起心疼。

她的唇色苍白不堪,整个人无比的虚弱。

“你怎么来了?”南拾有些嘲弄的看着他,“是后悔放我走了吗?”

现在在南拾的心中,谢祁宴再次来找她必定是想要把她抓走,而不是说有其它的事情。

谢祁宴:“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没有别的事情,你放心。”

南拾没有在说话了,甚至从谢祁宴进来起便没有抬起头看过一眼。

她怕自己抬头会被暴露眼尾的泪水和尾部的红痕,所以她故意垂下眼眸,装作游刃有余的扯了扯被单。

不想让谢祁宴看到,她那原本光洁的手背上此时有着青紫的针孔。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脆弱的模样。

谢祁宴站在原地站了许久,随后见南拾始终不他是起头忍不住的出声询问。

“现在我在你面前,你都不愿意抬起头看我一眼吗?”

南拾屏住了呼吸没有在出声。

说实话,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对谢祁宴现在正在处于什么样的情感。

是怨恨吗?南拾其实仔细想过,想来也不是,但是还是喜欢吗?确实还是喜欢,但是却在喜欢当中掺杂着一些其他。

就在南拾想要抽丝剥茧一探究竟的时候,那抹看起来缥缈无言的云雾,却宛如铜墙铁壁一般把她牢牢的禁锢在原地。

谢祁宴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最后忍不住的自嘲一笑。

随后他一言不发的推开门,迈开步伐离开了这里。

等谢祁宴离开之后,南拾这才重新抬起双眸看向不远处,原本站着她的地方房门紧闭,而空气中淡淡黑茶的香味强势的占领了原本的消毒水气息。

不得不承认,即使不想念谢祁宴这个人,南拾也分外想念他的香水味。

那独一无二,闻过之后便永不会忘记的味道。

但是到底是在想香水味,还是其他,南拾也不愿去深想-

南拾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左右,彻底身体调养好了之后这才重新回了学校。

自从那边事情彻底解释清楚之后,南拾之后上班倒也没有遇到其他一些不舒服的事情。

甚至在之后,校长猜出了她和谢祁宴的关系,对她也是讨好的不得了。

南拾原本想解释清楚,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件事情便就此耽搁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南拾重新找了一个房子,是一个小复式公寓,离学校很近房租也很合适,南拾当时第一眼看到这个房子当场就确定了下来。

最开始南拾也很清楚的感觉到了,最开始围绕在她身边的视线没有,之后后来生活到一半,南拾迟钝的感觉到,好像有一个熟悉的眼神一直在尾随着她。

最开始南拾感觉到害怕,直到后来过了几天,南拾这才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后知后觉的猜到,又开始跟在她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次日休息,南拾在被窝中被吵醒。

窗户外下起了大雨,敲打着玻璃窗户的声音很大,把浅眠的南拾吵醒。

昨天睡前她想着通风,便没有把不远处的窗户关紧,此时下雨的声音和风声顺着细小的细缝中传来,南拾有些迷糊的揉搓着双眸缓缓起身打算把窗户关上。

窗户的手柄因为大雨此时沾染看了一丝水汽,触碰到时微凉的触感让南拾下意识的手微微一抖。

原本有些困顿的神情瞬间清醒,她余光不小心一瞥,便看见楼下大雨中站着一抹黑色身影。

虽然撑着伞,但是南拾还是一如既往的认出来了。

站在雨中的人是谢祁宴。

南拾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双眸一错不错的望着楼下的人,扶在窗台上的手微微颤抖,脸上虽然平静但是却难掩从手指尖透出的忐忑。

窗外的冷风顺着细缝穿过,带起一片凉意,细微的风吹起她的长发,随着风飘扬而起,竟不自知的拂过了她的脸颊。

等她伸手撩下的时候,原本蹭着伞站在原地的人,此时却挪开了头顶的黑伞,甚至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抬起了眼眸望着她。

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在时隔了一个多月,南拾在一次见到了谢祁宴。

在一个这样风雨交加的日子,她站在楼上,而他站在楼下,只是简单的撑着一把黑伞,就这样仿佛与世隔绝般的默默的注视着她。

南拾此时无比后悔她的实力很好,即使站在很高的楼层上,她一如既往的看到了谢祁宴冻红的手。

此时的北京又是刮风又是下雨,他就这样发疯似的站在没有遮挡的楼下,甚至不知道来了多久,就算是铁打的身体都会被冻病。

南拾默默咬唇,在谢祁宴的注视中,最终关上了窗户。

第53章 Wetkissmarks“你怎……

谢祁宴亲眼看着楼上的爱人关上了窗户,甚至拉上了窗帘,而他无法从那扇狭小而又遥远的窗中,尝试去看自己心上的爱人。

他微微垂下眼睫,让人看不清眼中的情绪,但是握紧伞柄的手却微微收紧,就像是自罚一般的,指尖紧紧掐进手心,甚至感觉不到疼意般。

寒风刺骨,裤角被雨水打湿,冷风袭来谢祁宴的嘴唇带着一丝苍白,却倔强的站在原地,期盼着自己的爱人,可以尝试心疼自己。

但是……他的嘴角染上一抹嘲讽的笑意,看来,对方是真的厌恶他到极致了吧。

想到这里,谢祁宴的眼中墨色翻滚,目光变得阴沉,仿佛在泥沼中爬行的毒蛇,不紧不慢的缠上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湿冷气息。

周身似乎和这雨幕融为一体,就连汹涌的雨幕也遮挡不住她的病态与疯狂。

这时,不远处却传来一抹细微的脚步声,在这寂静只剩下雨滴的世界中格外的清晰。

谢祁宴惊讶的抬起头,只见在雨幕的另一边,裹着白色毛绒衣服的南拾站在不远处。

那一瞬间谢祁宴感觉世界好像从此停止,耳边的雨滴声也渐渐失声,眼中只剩下那抹纤瘦的白色身影。

片刻口他朝她缓慢的走去,南拾在他走来的时候往旁边侧了侧给他让道。

谢祁宴走进屋檐下,收起手中已经湿透了的黑色雨伞,头发虽然没有被打湿,但是身上整个衣服依然湿透。

他灼热的目光看着她,哑声道:“我以为你不想再见我了。”

南拾忍了又忍:“我确实不想见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做这种

事情?”

她原本真的不想管他,关上窗户之后重新躺回了床上,柔软的被窝中依旧带着暖意,而此时她脑海中却反复的回想起撑着黑伞站在雨幕中的人。

原本想狠狠驱散不再回想,但是那抹身影仿佛在紧紧的纠缠着她,片刻后南拾还是一边自我厌弃,一边套上了外套急急忙忙的赶了下去。

她给自己说,只不过是看不得傻子站在雨中冻死了,毕竟这是她现在住的地方。

和其他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祁宴眼中的光亮瞬间熄灭,随后垂下眼睫没有在说话。

往常的谢祁宴在她面前这副样子,南拾莫名的感觉心里一直的刺痛,她并不想看见他现在的模样。

南拾下意识的侧过头,语气有些生硬:“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但是到底是怎么样,南拾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最终还是心软的带着谢祁宴踏进了她精心准备的家。

一进门南拾便让谢祁宴站在门口,随后有些别扭的说:“我家里没有准备男人的拖鞋,你只能打光脚。”

之前和他在一起待了那么久的时间,南拾早就发现谢祁宴其实对于一些事情非常的讲讲究,比如在家中的时候如果看到她没有穿鞋子,那必然是会教训她。

最后,最终的结果都是被他摁在床上,被他欺负的直到次日才会清醒。

而现在谢祁宴却没什么意见,就像是一只落魄小狗一般跟在她的身后,身上湿哒哒的就连走过的地方都带着水渍。

南拾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盯着他语气有些不好:“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去浴室洗澡。”

谢祁宴眨了眨双眸:“你这里没有我穿的衣服。”

“难道我光着出来?”

虽然两人已经坦诚相见了多次,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并不适合这样见面。

南拾:“浴室有放浴巾,是一次性的,你洗完穿上,然后再叫许助理过来把你接走。”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哪种?”谢祁宴不依不饶,抬起一双漆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

南拾没有回他,只是转身向走,但是却没想到垂落的手腕被他攥在手中,用力的收紧。

下一秒她的脚步便蹲在空中,随后被他扯的猛地转身,南拾往前走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身体。

南拾想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纤细白皙的手腕就这样被圈住,根本纹丝不动。

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恼怒:“谢祁宴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全名的叫谢祁宴。

这一下,谢祁宴的手瞬间松开,随后转身便去了不远处的浴室,很快便响起了水声。

而南拾站在原地,微微垂着头,不远处是刚刚看见谢祁宴的窗外,外面的风声雨声交杂,声音很大仿佛要世界末日一般。

她情不自禁的侧眸望去,只见原本就有些昏暗的天色此时越发的昏沉,而不远处的大树被风刮的四处摇曳,仿佛树枝要被吹断了。

暴风雨好像要来了。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南拾下意识的拿起手机,手机新闻似乎读懂了她的想法,刚打开屏幕便弹出一条通知。

【今明两天北京地区有特大雷阵雨,请各位不要随意出门】

她看着手机的中的信息,沉默了半响,最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屋内因为谢祁宴的到来瞬间变充满了属于他的气息,但是很淡,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水汽。

往常南拾甚至需要这种香味陪着睡觉,但是现在她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身体想要靠近,但是理智却在告诉着她,要远离。

此时浴室中的门被打开,南拾下意识的抬起头望去。

只见谢祁宴赤裸着上半身,下身只围着一圈白色的浴巾,手中还拿着一条毛巾慵懒的擦拭着湿润的发丝。

甚至顺着他的动作,原本坠在湿润发尾处的水珠落在他的脖颈处,顺着他的肌肤滑落在锁骨中。

这人好像是在故意勾引人一样。

南拾立马侧过头不再看他,本来对他就有些生气,此时恼羞成怒:“你怎么不穿好衣服?”

谢祁宴轻笑一声:“这个浴巾太小了,只够我围着这里。”

他说的哪里南拾不用深想都知道,此时害羞的忍不住的直咬着嘴唇。

随后想着,反正之前什么事情都已经做过了,现在在这样也太矫情了。

南拾忍不住的捏了一下衣摆,随后转头想说什么,却没想到原本离她有将近十几步的人,此时却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前。

熟悉的味道霸道的飘进她的鼻尖,似乎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士兵,此时正耀武扬威的争夺着土地。

“南南为什么脸这么红?”

此时南拾这一下终于感觉到了,溺水的滋味是什么。

她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神情有些紧张的盯着谢祁宴,眼前的人已经不是正常人了,而是妖精。

“你既然已经洗好了,那么给许助理打电话,叫他过来送衣服给你。”

南拾光洁的皮肤泛着薄红,即使她矢口否认,但是明眼人都清楚的可以看出来,眼前的人此时就是在莫名的陷入羞涩中。

浑身粉粉嫩嫩,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就像娇嫩的花朵一般,让人想要采摘品尝。

更何况眼前的人早已经是他的,而他却已经品尝触摸过。

男人白玉般的手指闲散的划拉着手机中的联系人,随后漫不经心的拨了过去。

但是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直到自动挂断电话也没有人接通。

南拾皱眉,忍不住的出声:“许助理为什么不接电话?”

往常许助理永远都是待在谢祁宴的身边,不管什么时候甚至只需要喊一声,便永远都会出现,并且办理事情非常的完美。

当时南拾还好奇的问了一次谢祁宴,许汀舟的年薪是多少。

她依稀记得,他比了一个数,当时她直接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甚至还是谢祁宴给她手动合上的。

因为那个数目,是她目前的工资水平,十年都赶不上的程度。

谢祁宴却因为她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薄唇微微弯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这么震惊吗?”

南拾毫不犹豫的点头。

在没有得知这个薪资的时候,甚至她还暗搓搓的心疼过许助理,但是从此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想过。

高薪之下,必有重压。

在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之后,谢祁宴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回想起来:“我想起来了,今天许助理有事,找我请假了。”

这一瞬间,房间中的空气似乎都沉默了。

南拾相信许助理是真的请假了,但是不相信这件事情能这么巧。

她忍不住的问:“所以你故意赶在许助理休息的这一天过来,就为了淋雨进我家吗?”

南拾其实真的很不想往这方面想,但是却实在是没有办法,脑海中一直在叫嚣着这个情况。

按照曾经谢祁宴做的事情,实在是不可否认的便是,他对于这件事情,其实是非常干的出来的。

“我没有这样做。”谢祁宴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一丝伤心,“现在我在你的心里,就已经是这样的形象了吗?”

他落寞的语气落在南拾的心里,莫名的卷起滔天海浪。

南拾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人刮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有些不舒服。

就像是曾经她小时候做错事情,被爸爸罚站站在阳台上面壁思过一般。

此时她面对着谢祁宴,感觉就回到了曾经面对着那一面白墙。

“那既然如此,我给你把衣服丢到洗衣机,等烘干之后你在走吧。”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有过多的联系。”

已经分手了。

谢祁宴面无表情,随后轻笑一声:“这件事情真的不可以原谅我吗?”

南拾的身形微微有些颤抖了一下,片刻非常坚定的说道:“不可以。”

她接受不了的便是,自己喜欢的人曾经骗她,甚至还费尽心机的设下圈套,只为了等她乖乖的往里面跳。

现在回想起来,她就是蠢蛋。

第54章 Wetkissmarks“我们……

屋外

的雨依旧很大,南拾时不时的便会站在窗边留意窗外的情形。

此时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但是屋外的雨依然不见得变小。

曾经南拾觉得只要和谢祁宴呆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觉得尴尬,但是此时,她却只想着雨快点停,好让谢祁宴赶紧离开。

沉默在这个不大的环境中蔓延,原本两人呆在一块总是有许多的话语,但是此时却都汇成了沉默的空白。

想到这里,南拾有些恍神。

他们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南拾模糊的想起。

每次谢祁宴半夜折腾她都会弄的很晚,所以每次清晨睡醒她总是会赖床不愿意起来。

谢祁宴便会躺在她的身边,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每一遍都是非常有耐心的低声轻声哄着她,让她起来。

如果她一直没有听的的话,那么便会把她从被窝中直接拽出来,随后熟悉又温柔霸道的吻便会落下,直到吻的她喘不上气,让她喊的求饶这才会放过她。

而此时她站在窗前,耳边便是窗外雨滴的声音,不远处记忆中的人坐在沙发中,但是记忆中的情景却再也不会重现了。

她想的实在是太过于入迷,导致没有发现原本坐在不远处的人此时却走了过来,直到熟悉的气息涌入鼻尖南拾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猛地转身往后看去,男人肩宽腿长,赤裸在外的肌肤就这样明晃晃的直接展现在她的面前。

南拾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大步,直到抵到了墙边这才无处可退。

这种场景似乎历历在目,她睫毛颤动了一下:“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谢祁宴的目光落在窗外:“你一直看外面,是在等雨停吗?”

南拾一点也不遮掩的点头:“雨停了你就离开吧。”

本身如果不是因为下雨,南拾便不会在和谢祁宴待在一起,最终还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才让这人登堂入室。

“现在你和我就算是不说话,待在一起也不愿意了吗?”

“我就这么招你讨厌吗?”

南拾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微微撇开头,一时之间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人也没有在说话。

就在这时,谢祁宴猛地抬起手举在半空中,然而很快便又垂了下去。

缓缓地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浓烈的嘲讽的意味。

“既然如此,那我走便是了。”

南拾深吸一口气:“你的衣服我放在烘干机里,你看看干没干。”

谢祁宴深深的看了她好几眼,最后便换上了衣服毫不犹豫的直接转身离开。

虽然外面依旧是风雨交加,南拾站在楼上,亲眼目睹着谢祁宴撑着那把黑色雨伞,再一次的进入了雨幕中。

直到他的身影在这灰朦的雨中逐渐模糊,南拾这才收回了视线,拉上了窗帘-

接下来几天谢祁宴再也没有过来打扰过她,甚至原本她感觉到的那些奇怪的视线也没有。

南拾清楚的知道是谢祁宴没有在跟踪她了。

这天是周四,南拾的课没有很多,她结束上午的课程之后便离开学校打算回家休息。

却没想到刚走到你学校门口,便被一辆熟悉的车子拦住。

南拾下意识的站在原地,看清楚车牌之后下意识微微皱眉,以为是谢祁宴又出现在她面前想要做什么。

却没想到下来的只有许助理一个人而已。

南拾的眼神有些防备,随着他的靠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语气有些警惕:“你来做什么?是谢祁宴让你来的吗?”

如果不是这一点,南拾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许汀舟会单独来见她。

许汀舟一如既往的神情平淡冷漠,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见到她的时候永远都是客气的朝她点头。

他说:“谢先生住院了,想请您过去看看他。”

南拾看着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谢祁宴怎么会生病?”

“您上车,我全部都告诉您。”

最终南拾还是没有忍住跟着上了车。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许汀舟把谢祁宴以往的事情全部都直接告诉了她,南拾听到后沉默了。

许汀舟透过镜子分神的看了一眼南拾,缓缓说道:“谢祁宴并不是故意对你做这些事情甚至还瞒着你。”

“只不过他实在是太过于自卑,并不清楚您到底喜不喜欢他,所以才会对您做这些事情。”

许汀舟说完之后南拾垂下了眼睫,一瞬间并没有直接说话。

她的神情平静,但是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暴露了她的内心其实并不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站在病房门口,南拾抬起的手瞬间就迟疑了。

四周非常的安静,甚至门口还站着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也对,对于谢祁宴这样的人来说就算是生病了也得防止被有心人算计。

但是他们却被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进去的南拾视若无睹。

南拾白皙的手指举在半空中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推开了这扇并不重的门。

进入后原本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并没有存在,反而确是一股好闻的清晰的花香。

房间很大,正中央放着一张大床,而上面躺着的人便是谢祁宴。

南拾的动作有些迟缓的走上前,谢祁宴鼻尖插着氧气管此时正在输液,而他向来望向她的双眸此时紧紧的闭上,往日红润的嘴唇也苍白无比。

在来的路上许汀舟便和她说,谢祁宴一直以来身体都有病,向来都是睡不着觉,但是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可以好好睡好。

但是前不久她离开了,谢祁宴重新再次失眠,原本曾经可以依靠药物睡眠,现在吃太多的药也并不管用。

说完这件事情之后,许汀舟语气停顿了一下,问她:“南小姐,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谢先生的身世。”

南拾一愣,目光有些惊讶的望向他,虽然没有直接答复,但是她此时的表情和眼神却足以说明一切。

许汀舟沉默了片刻,问她:“你想不想知道曾经的谢先生,在还没成为谢家掌权人的时候?”

南拾此时站在床边,她目光专注的看着他,实在是有些无法想象,曾经那么胆小怯懦的谢祁宴,现在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甚至以往谢祁宴跟在她身后的模样,她甚至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从学校来往医院的路并不长,却足够许汀舟对着南拾简单讲完谢祁宴的事情,具体的细节他说的并没有那么仔细。

因为他说:“如果南小姐想要知道具体的一些情况,那么如果你真的有这个心思,在谢先生清醒之后,直接问他就可以。”

“你现在只看到了谢先生骗你的事情,却直接忽略了他那么爱你的事实。”-

思绪回笼。

南拾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凝视半晌,片刻后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抬起手,有些泛着凉意的指尖从他的鼻梁上划过。

南拾情不自禁的会想起一些往事,其他的事情她可能忘记的差不多了,但是唯独这一件事情,她记忆犹新。

当时高中时期学业压力很大,她经期有些混乱,月经一个月不来或者一个月来2-3次,甚至量大但是却很短。

所以导致南拾根本就猜不透下一次月经来的时间,然而却在一次午休之后她睡醒从课桌上爬起来。

此时南拾便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她原本是想去厕所一趟,刚从同桌林无的身边经过的时候。

向来很少主动过和她说话的人,此时却伸手拽住了她的衣摆,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甚至飞快的收回了手。

他垂着眼睫声音小小的:“你的衣服……”

南拾愣了一下,随后飞快的侧身看向自己的身后,只见一抹鲜红赫然映入眼帘。

原来是她不规律的月经来了,甚至还弄脏了裤子和外套衣摆。

那个时候的校服是天蓝色的,颜色很浅,只要稍微弄脏留一点,那么便非常的显眼。

她尴尬的站在原地第一次非常的不知所措,而就在这时,一件外套递到了她的面前。

南拾低头一看,只见他的同桌林无垂着头,过长的长发挡住了他的的神情,但是却举着手把一件干净的外套递了过来。

那双手上满是茧,甚至还带着青青紫紫的伤口,南拾看到的时候下意识的愣在了原地。

林无以为是对方嫌弃他的衣服,急忙开口解释:“这个衣服是我昨天刚洗过的,是干

净的,你围着吧。”

所以在那个春天,她围着属于男生外套,在学校中过了整整一天。

所以因为这件事南拾对曾经的同桌至今都有隐约的记忆,现在对于许汀舟和她说的一些事情,南拾看谢祁宴的眼神越发的复杂。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在那个时候,谢祁宴就已经喜欢上了她。

坐在这里困意袭来,南拾便这样不知不觉的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南拾感觉自己的手掌被人紧紧的握住,握住她的人掌心火热,甚至还带着熟悉的触感。

她下意识的动了一下指尖,手指不小心从对方的掌心滑落。

意识渐渐清醒,南拾缓慢的从床边清醒抬眸,便和清醒的谢祁宴对上了眼神。

南拾怔了怔,随后下意识的坐起身体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谢祁宴的目光从她清醒的时候就一直没有挪开,漆黑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灼热。

“你怎么在这里?”

拽着她指尖的手下意识的收紧,甚至就连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暗哑,似乎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南拾坐直身体,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回:“许助理说你生病了,叫我过来看了看你。”

谢祁宴神情一瞬间有些怔愣:“所以你只是因为许汀舟让你过来,你才过来的?”

“没有一点因为我的原因吗?”

南拾垂落的指尖慢慢收紧,随后说道:“我过来看你,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话音刚落,原本满脸愁云的人瞬间勾起了一个笑意,立马起身在她的脸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这次的吻和往常的完全不同。

往常谢祁宴每次吻她必定是勾着她的舌尖狠狠地吻,直到快要窒息才会放开她。

而这一次的吻,仿佛只是被蝴蝶的翅膀轻蹭,一触即离。

她抿唇,目光微抬的看着他:“我们已经分手了,下次不要再这样。”

突然,她的手再次被勾住,即使生病了对方的指尖一如既往的灼热,相交的地方他的热意似乎要沿着她掌心的纹路逐渐蔓延到她的心中。

“可是我不想分开。”他语气虚弱又认真,“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给我一次机会,我重新追求你。”

第55章 Wetkissmarks“南南……

现在开始重新在一起?

一瞬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南拾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他,原本想直接站起身假装没有听到,而谢祁宴却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用力的牵住了她的手。

“可以吗?”

见她没有说话,谢祁宴直接起身再一次的问道。

他的鼻尖本身就插着氧气管,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了一下,南拾想,如果此时医生在这里,估计会立马黑脸吧。

因为这真是一个不安分的病人。

沉默了一会后,南拾用力的抽回了手。

柔软的触感从手中脱离,谢祁宴下意识的想去追逐,却停顿在了半空。

他脸上的神情猛然一僵,随后僵硬的看着她,语气涩然:“所以你真的……”

“可以。”

谢祁宴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南拾直接出声打断,听到她说的话瞬间猛然一顿。

“你说真的?”

南拾手中还残留着刚刚被他抚摸残留的触感,莫名的开始泛起黏腻的汗意:“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

“如果你还有什么事情骗我,那么我们就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所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会改吗?”

谢祁宴再一次的抓住南拾的手,力气很重,就像是抓住了自己失而复得的无价珍宝。

他语气认真:“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

“好。”南拾有些紧张,她重新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那你好好治病,我之后再来看你。”

谢祁宴急得想起身再一次的拉着南拾,想让她在这里陪陪他,但是见她真的想走,便强忍着收回了手。

他有些委屈的仰起头:“那你明天会再来看我吗?”

“明天再说。”

谢祁宴不再说话,便眼睁睁的看着南拾离开他的病房。

不愧是高级病房,这整整一层都非常的安静,甚至就连护士走路也不带任何声响。

南拾站在不远处的窗边看着外面,脑袋中思绪万千,她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直接答应了,那一瞬间好像被鬼迷心窍。

每次好像一面对谢祁宴总是会这样,南拾搭在窗边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好像即使知道谢祁宴对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她也实在是生不起气。

不仅是因为两人在一起当时的甜蜜时刻,更是因为她曾经回忆起高中时期的谢祁宴。

他从小到大并没有人教过什么,既然如此,南拾想,她来好好教他如何爱人-

次日南拾再一次来到了医院,她手中拎着自己做的玉米排骨汤。

其他的汤南拾也不会做,最拿手的便是这唯一的一个汤。

敲了敲病房的门,听到进来后,南拾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原本谢祁宴脸色淡然的靠坐在床边,听到动静下意识的抬眸,一看见南拾瞬间脸上涌起了笑意。

他笑意盈盈的用目光追逐着南拾,话语中是难掩的开心:“你怎么来了?”

被人有这样的眼神看着,南拾还是第一次,如果直接说是因为他生病了特意来的,肯定会让他的尾巴翘起来。

想到这里,南拾轻轻吐了一口气,垂眸把手中的饭盒打开佯装若无其事的模样:“许助理说你不吃饭,请求我过来督促你。”

说着她拿出勺子,抬手递给他。

谢祁宴第一时间并没有立马接,而是拉着她的手腕有些亲密的摩挲着:“所以你过来是因为心疼我吗?”

男生的指节比女生的指节要长,甚至肌肤也没有那么柔软,他只是轻轻一拉,便几乎要将她饿的手全部都包裹住。

两人几乎有几个月没有在这样过,南拾被他拉着手微微一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在被反复的炙烤。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站在原边好像脑袋有些空白,而拉着她的那人还得寸进尺,接过她手中的东西,似乎还要把她往自己的怀中扯。

南拾瞬间如梦初醒,直接挣脱开他的束缚,不站在看他把带来的食物往他那边递。

炖好的汤此时还泛着热气,香气扑鼻。

谢祁宴眼中带着笑意,但是却没有伸手接过:“这个是南南亲手给我做的吗?”

南拾指尖有些发麻,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个汤是她特意大清早去市场买的排骨和玉米,然后炖了好久才弄好的。

虽然许助理没有和她说谢祁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住院,但是昨天她看谢祁宴脸色苍白,甚至还用上了氧气管。

这肯定并不是简单的病症的。

谢祁宴拉着她的手缓缓地往自己身边带,一个站一个坐,但是他的眼眸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他缓缓开口:“我的手不方便,南南可以喂我吗?”

从南拾这个角度看,穿在男人身上的病号服宽松,随着他的动作甚至可以看到他露在外面的锁骨和结实有力的胸肌,泛着青筋的脖颈因为他饿的仰头崩成了一个性感的弧度,看起来很是迷人。

这一瞬间,南拾甚至在想,这人是不是勾引他。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谢祁宴甚至起身用脸颊贴着她的手心。

“可以吗?”

南拾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我看你很正常,

可以自己吃饭。”

随着她话语的落下,原本两人之间的一些暧昧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谢祁宴目光有些幽怨的看着她,就像是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妃子,欲求不满。

南拾不为所动:“如果你不想喝的话,我下次不做了。”

“我当然想喝。”谢祁宴不敢在作妖了,直接从南拾手中拿过了勺子。

南拾拖过椅子坐在一边,谢祁宴神情认真,没一会的功夫便见底了,喝完汤后还再次递给她。

“明天还可以有吗?”他神情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问着。

南拾接了过来,并没有直接说可以还是不可以:“明天在看。”

之后的几天南拾因为学校里并没有什么事情,便每天顺手给谢祁宴煲汤送过去,时间过得倒也很快。

谢祁宴也没在医院里住很多天,一个星期之后便出来了,出院之后南拾便再也没有去主动找过他。

直到南拾下班之后回到家中,此时天色也已经不早,天空中的太阳已经缓缓落下,四周的路灯也尽数的亮起。

此时已经初春,早晚温差依旧有些大,夜晚的冷风袭来吹起了南拾身上的长款毛衣。

她下意识的伸手捏了捏,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穿的好像有些单薄,便加快了脚步,直到走到楼下抬眸便愣在了原地。

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车,旁边站着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灯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是谢祁宴。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背在后面,看样子应该是从哪个会议上赶来的。

南拾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咬了咬嘴唇走了过去。

老远谢祁宴便看到了人,等人走近他动作自然地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南拾的身上。

熟悉的味道袭来,衣服上带着他的温度,这一下好像直接阻挡了外面的一些寒风。

南拾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好像瞬间就有些回暖了。

她有些呆愣的看着他,这才想起原来她们自从医院分开之后,似乎已经有四五天没有见过面了。

谢祁宴伸手替她整理好衣服,开口解释:“抱歉,前几天公司有点忙,去了一趟外地,我给你发了消息的,但是你好像给我拉黑了。”

确实。

当时知道谢祁宴骗她后,南拾一气之下直接把谢祁宴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都拉黑了,甚至现在还没拉回来。

纯粹的因为她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谢祁宴的目光有些委屈:“所以我想给你发消息都发布出去,南南,可以给我拉回来吗?”

南拾点点头:“可以。”

说着她便现在拿出手机,当着谢祁宴的面把他的联系方式全部都解除了黑名单。

谢祁宴嘴角扬起笑意:“谢谢南南。”

“不客气。”

就因为这件事情道歉,还挺奇怪的。

南拾下意识的眨了眨双眸,但是却诡异的嘴角轻微的勾了一下。

“南南。”谢祁宴喊她。

南拾微抬下颚,下意识的应声。

“这个天气晚上还是会有些凉,你穿的太少了,以后多穿一点,别着凉了。”

确实回来的时候有点凉意,但是现在她身上披着谢祁宴厚实的西装外套,现在身上四肢都泛着暖意。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明天会穿多一点。”

“那从明天开始,我可以接送你上下班吗?”

南拾愣了愣,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为什么?”

谢祁宴满脸理所当然:“我要追求你,自然是要为你做什么。”

说着他语气低落下来,似乎有些委屈:“难道当时在医院说的话,其实都是你哄我的?”

时间过去的有些久远,南拾自己都快忘记了当时她说了什么,被他这样重新翻出来才想起来,当时自己好像真的答应了重新开始。

南拾发了一会呆,最后点了点头:“行。”

谢祁宴这才展露出了一丝笑意:“那我明天来接你上班,之后你的课表可以发我一份吗?”

“可以。”南拾又伸手指了指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我要准备上去了,这个外套你……”

“你披着吧,你穿的太少了。”

她点了点头,最后朝谢祁宴说了声再见便直接上楼了。

回到家中南拾第一时间就往窗边看下去,只见谢祁宴果然还站在原地。

因为住的距离不高,南拾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此时楼下人的动作。

谢祁宴此时指穿着深色的衬衣动作随意的靠在车边,手中还夹着一根香烟,星火明明灭灭。

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此时虽然已经上来了,但是鼻尖还是充斥着属于他的味道,即使远离了但是好像又没有彻底的离开。

谢祁宴此时微微抬头看了过来,南拾下意识的往旁边躲着,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

心脏莫名的狂跳,南拾摸了摸胸口,缓了好一会后她再次侧眸往外看去,原本停在原地的车子和人此时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