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私事,是皇上留在大军内的探子也打听不到的,现下听了顾承毓说了这么些,他也确实不知其中详情,就给了顾承毓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顾承毓会意,接着道,“那次,拓拔溪绑了军中要将,要与我做交易,我和那人早通过我们的人取得了联系,因此知晓拓拔溪所携带的人是假的。”
“可是,在飞鹰将军与拓拔溪见面之时,又见到那位将领,发现破绽,得知是易容之术之后,当下用战车将那些人悉数毁灭。当日因为时间紧迫,只反复查验了拓拔溪是否身死,确定死亡后我们的人就离开了。”
“但军营里的一切,告诉微臣,那日还有漏网之鱼,且是一条大鱼,现在想想,既然拓拔溪能让人易容成那大将,为什么不能易容一个他呢。”
顾承毓说完,就静静的等待着皇上,看着他打钻如何判断。
至于皇上和众大臣,一个个的都是满目惊愕,听了这么多桩事情,他们也觉得,顾承毓的怀疑不假,若是让他们选择,恐怕也会有这样的怀疑来。
皇上显然只对此事十分头疼,一只手撑在脑袋上,揉了许久,这才放开来,道,“此事朕也不能凭你一己之言就随意定罪,来人,宣大理寺卿,让二人当堂对峙。”
“是。”
大理寺卿是坐着囚车来的,进了宫门虽然得意脱离囚车,可是那满身的狼狈却还是依然,而且,顾承毓也让人一直关押着他,所以到现在,大理寺卿还没有到朝堂上来。
如今着手处理这件事,皇上发话,大理寺卿很快带了上来。
被带到金銮殿中间,大理寺卿显得很激动,眼中泪花泛起,整个人甚至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委屈,亦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
大理寺卿被带到朝堂之后,颤颤巍巍跪下,然后扣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这句话的时候,大理寺卿简直都是颤抖的,他是激动,也是自卑,更是不忿,总之,这会儿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简直让大理寺卿无所适从。
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京城,被带到大殿之上,能为自己洗清冤屈,这再好不过。可同时,大理寺卿也有些自卑,他也是朝廷官员,也该肃穆而立,可如今,他满身狼狈,在这里,像个罪人一样。
皇上看了一眼大理寺卿此事的样子,道,“免礼平身。”
待到大理寺卿站了起来,又听到皇上所言,“爱卿,你为朝廷命官,却被军中之人所捕,七王爷和永王已经给出了朕原因,现在,朕想听听你怎么说。”
皇上也是个老狐狸,几句话藏的严严实实,完全没有把刚才顾承毓和七王爷的话透露出一星半点,让大理寺卿一个人老实交代,那就有可能交代出些别的东西。
大理寺卿站起身来,手指颤抖着指向顾承毓,道,“臣,臣一片赤胆忠心,可宋承毓和七王,因为要隐瞒屠村一案之事,路上对我痛下下狠手,杀了我的随从,还编造出罪名,来为自己脱罪。”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在说,屠村一案已经解决了么,京城中排出去打探的人,也都知道枫城内发生了什么变化,分明,军中之人清白之名已经完全证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