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苗疆蛊域简介

漂亮愚蠢的小骗子神使步入苗疆,仗着身份娇蛮任性

一次不防,被部落首领的双生子弟弟撞破骗子身份,从此被迫接受男人的bt欲望。

可他不知,在他威胁小漂亮亲吻他,为他疏欲望时,他的双生兄长,也有着同样的x感觉

……

在苗域伏质的敌阵兽人族储王,最厌烦娇气漂亮的废物美人,却在伏质苗域时,对这位娇气的小漂亮神使深深着迷。

身份为奴,却无时不刻想狠狠欺负自己的主人。

直到某次,撞破了小漂亮与苗域首领的情.事……

男人舔了舔唇,发.情期所抑制不住的兽耳微动,阖眼看着##颤抖哭泣的神使大人:“主人,欺负了我那么久,总该让我还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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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刃破喉,你将独属于我。”

第一章 娇气张扬的漂亮神使

瓷浼眼前刚清明,入眼便是一个低着头,以一种臣服的姿态,跪在他面前的男人。

瓷浼一愣,顿时精神了。

下一刻,脑中的系统出声了:【这是一个兽人巫蛊世界,一共两个领域,分别是苗蛊族与从苗蛊族分裂叛逃出去的奴籍兽人族,他们都信仰神明,神明至上

而你是张扬跋扈的假神使,依靠漂亮的外表脱颖而出,获得服侍苗域首领——巫从泫的机会。

他也是本世界的主角攻一,他的双生弟弟巫喧舟则是主角攻二。

在此,请宿主注意,他已经知道了你假神使的身份,在剧情点未到前不要让他说出口。

至于你面前跪着的的……就是本世界的主角受,迟珀,是一位…兽人储君。】

这次给的剧情很少,只是简单告诉瓷浼世界背景与关系线,随即便是涌来的原主自身的记忆。

【本次世界任务:遵循剧情,完善世界线】

【由于本世界属于雏期,世界并未完善,现系统会提供重要人物关键词以供宿主更好的去完成任务】

【现在,请踩上您面前的主角受的胸膛,欺辱他】

瓷浼微微一顿,垂眼视线下移,落在了男人开敞的,肌肉紧实蓬勃的胸/部。

瓷浼:“……”

你确定他是主角受?

瓷浼感觉这位都能给他一拳干趴了。

上个世界的裴徊都没有这么可怕QAQ。

想起等会儿要对迟珀这样那样,瓷浼心下莫名有些发怵。

原主娇纵成性,甚至曾经被贩卖来的时候,靠着脸,便是受尽偏爱,身居高位后更是,渐渐劣性再无法更改。

现在还是刚当上神使不久,但并不妨碍原主辱下欺上。

按照后面的剧情,他会踩上迟珀的胸膛,放出狠话,然后所作所为被巫从泫发现,落下坏印象。

瓷浼稳了稳心神,缓缓起身,站定在迟珀面前,垂眸看着眼下的男人,嗓音轻软自傲:“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迟珀低垂着眼,并不看瓷浼,看似乖顺的应道:“您是主人,怎么对我都行。”

他低着头,瓷浼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瓷浼感觉在心里面,迟珀已经把他当做死人来看待了。

毕竟在原剧情里,迟珀因为原主在苗域对他做的事,一夺回兽人族首领身份,便与主角攻两人一起出计把原主折磨死了。

想起脑中系统投来的原主死亡画面,瓷浼就不由有些颤抖。

但是,现在不欺负,以后就只能单方面被虐了!!

想通后,瓷浼神色顿时变得凶巴巴起来,抬脚踩在跪着的男人的肩上,稍稍用力,男人便顺着力向后倒了去:“低着头干什么?抬起头看我。”

迟珀垂在侧边的手指微蜷,一边思考着如何弄死这人,一边抬眼看向他。

入眼便是一张精致昳丽的脸。

少年脸有些幼态,乖软漂亮,圆润浅蓝色的杏眸垂下,卷翘浓密的眼睫微颤,殷红饱满的肉/唇弧度漂亮,看着便很适合细细吸/吮品味。

漂亮的脸蛋此时故作凶狠,这样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反而还莫名有些……可爱。

这是这位大神使上位后,迟珀第一次看清这人的脸,眸光不由一顿。

大神使的衣服是白金色的,最外面是层薄纱,迟珀稍稍垂眼便看见踩在他肩上的那只玉足是赤着的,脚踝处缠绕着一圈赤红的银铃,那层薄纱就若隐若现的覆在银铃上。

……这位神使大人长的漂亮,脚也是漂亮的,是尽管迟珀再讨厌他,也会下意识愿意偏爱的美。

偏偏是这么个性子。

瓷浼就像一个娇生惯养还无礼的雌性,除了漂亮一无所有。

会想拥有这样的一个雌性……迟珀觉得那个雄性就是眼瞎。

迟珀垂眼敛下眸中的冷意,应声道:“神使尊贵,我是奴,多看了是亵渎神明。”

瓷浼微微弯下腰,直直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不假思索道:“可你刚才看我的时候,眼也不眨。”

“……是奴亵渎了。”

“确实是你亵渎了。”少年葱白细长的指捏着迟珀的下颚,抬起细细看着:“我记得……你是兽人族?”

他眸中讥讽,轻笑道:“你的尾巴和耳朵呢?让我看看这低贱的象征。”

迟珀一顿,抿了抿唇。

露耳朵跟尾巴……兽人族一般只会在求偶时这么做。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瓷浼见他半天没有动作,以为自己挑对了茬,催促般道:“快点。”

随即,他看见眼前的男人低垂下眼,不知想到了什么,俊美的脸上莫名其妙浮现了些薄红,脑袋上露出的毛茸茸的耳朵尖也透着一股诡异的粉红。

瓷浼默了瞬,他有些自我怀疑的又侧头看了眼迟珀露出的细长上卷尾巴,也有些红。

瓷浼:“……你的原型是粉红豹?”

迟珀看着眼前神色迷茫的少年,静了瞬:“……是狮子。”

【迟珀好感+5,现好感度:-15】

瓷浼到口的话一噎。

啊?迟珀所在的兽人族不是奴籍吗,现在自立一族,应该最讨厌别人这么说了吧,他都这样了还加好感啊?

下一刻,系统音再次响起:【激活主角受迟珀关键词:兽人狮王、求偶进行中】

瓷浼:……求偶进行中又是什么??

“你……”

瓷浼一时更懵了,不觉收回了踩在迟珀肩上的脚,退了几步,垂眼看着他脸上诡异的红与躲避的眼神……好像明白了,系统给的关键词的最后一个,是什么意思了。

瓷浼陷入了沉思,随即便听见门口有些动静,一抬眼,便看见了倚在门框边的男人。

他似乎站了有些久了,却一直到刚才才弄出声音让瓷浼注意。

——是巫从泫的脸。

待看清后,瓷浼忽地有些慌乱。

毕竟在原主的记忆里,巫从泫是很讨厌他这样仗势欺人的人。

巫从泫应该是看见了,这个剧情点的“坏印象”应该也到了。

瓷浼顿时也不再纠结那个“求偶进行中”了,对迟珀道:“你先下去。”

他说着,垂在腿侧的双手不禁攥着衣角,像个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小孩,末了,不大自然的喊了声:“巫首领。”

迟珀起身的动作微微一滞,与进来的男人擦肩而过时,侧目睨了眼他,浓黑的瞳孔莫名升起些兽的警惕。

巫从泫注意到了,并不在意,甚至觉得可笑。

他在外面看的一清二楚。

一个低贱的兽人,尤其现在还是为质,也敢肖想神使,真是……痴心妄想。

他的眸光微暗。

他们的暗流瓷浼感觉不到,只感觉走近的男人正一错不错的盯着他,抬眼便见男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像是没有看见刚才那一幕。

还不等瓷浼犹豫要不要把迟珀再叫回来,男人却挑了挑眉,稍稍俯身,脸庞凑近眼前的人儿,距离倏地拉近,一时间两人呼吸缠绕,叫瓷浼脸颊莫名有些发热,不觉后退了步。

巫从泫垂眼看着眼前的漂亮少年,嗓音低冷:“神使大人刚才在干什么?”

瓷浼一僵,不等他斟酌说辞,他便听这人说:“不说也没关系,我看见了。”

巫从泫音线含笑,低垂着眼,暗金色瞳孔倒映着眼前神色错愕的少年,低低道:“我居然今天才发现,神使大人,您的脚,很漂亮。”

瓷浼:“…?”

瓷浼一时间有些茫然,他愣愣的看着眼前噙着笑的男人,低低软软的“啊?”了声。

重点是这个吗?

巫从泫眼底神色晦暗不明:“正巧我得到了条红绳脚链,想来也只有你最称了。神使大人,我为你戴上吧。”

下一刻,瓷浼便觉身体一悬空,他低低的惊呼了声,下意识环住了男人的脖颈。

——他被巫从泫一手圈着腰,一手托着臀部那抱了起来。

这个姿势让瓷浼有种诡异的羞耻感,但抱的人却一脸正直,瓷浼都不好意思过多去挣动。

下一刻,他被巫从泫放置在榻上坐着。

男人半蹲在榻前,握着他的脚腕,让瓷浼莫名感觉不自在。

巫从泫从袖中拿出一条红绳,那条红绳甚至连结都没有扎,保留着最初的模样。

他的目光垂落在瓷浼微蜷起的脚指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喉结滚动。

微凉的指腹轻轻抚过,有些痒,瓷浼忍不住想缩回来,但男人的手劲大的出奇,分毫不给他机会。

坐在榻上的漂亮少年眼尾薄红,轻蹙着眉垂眼看着正在系红绳的男人,嗓音细软:“呜…你抓疼我了……”

少年语气放的低,听着乖乖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还在比较脚腕大小的男人一顿,明明本来抓的也不紧,只是在瓷浼想逃时加了点力。

他不觉松了松手,看见了手下原先被覆盖上的一圈红痕,不由一怔。

白嫩的脚腕上这圈红成了最显眼的存在。

巫从泫皱了皱眉,低声道:“……怎么这么娇。”

随即,便感觉手心里的小脚似是不满的动了动,像是要缩走。

他压下心底的异样感,道:“别动。”

瓷浼咬了咬下唇,乖乖没动了。

而在瓷浼看不见的地方,男人袖中落出一小截细针,在少年白皙干净的脚踝骨下扎出了点血色。

这一下很轻,少年似有所觉的蹙了蹙眉,巫从泫稍稍低头的动作恰好掩下唇角的笑意:“好了。”

趁着瓷浼注意力放在那条红绳上,男人缓缓将他白嫩薄红的脚托至唇边。

在少年惊愕的目光里,舔舐去那滴血珠。

他低笑道:“……还有,我叫巫喧舟,不是巫从泫。记好了……神使大人。”

说着,他最后留恋的吻了吻少年的脚踝骨处,舔了舔唇,像是在回味,看的让瓷浼不由头皮一麻。

随即,便听见眼前的男人嗓音懒散含笑,似是警告:“下一次再认错,我会不高兴的。”

【叮——激活攻二巫喧舟关键词:恋脚癖、双生buff,以及,把柄持有者】

第二章 “求偶的下一步,就是上床”

巫…喧舟?

瓷浼迟钝了瞬,随即瞳孔微扩,下意识将男人手心里的脚回缩了缩。

手中娇嫩细腻的触感倏地消失,巫喧舟一顿,眸色微暗,面上看不出喜怒。

他保持着刚才握着瓷浼脚踝的动作,懒懒抬眼看着眼前神色稍稍慌乱的漂亮少年,笑了声:“你对巫从泫的包容度真是高啊,神使大人。”

“知道我不是他之后,就这么想要逃离么?”

“不…不是……”

巫喧舟语气里这若有的危意让瓷浼有些脊背发凉,说出的话都有些磕巴:“…我只是、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跟人没关系……”

开玩笑,万一这人一个不开心举报他是骗子怎么办。

单膝跪地的男人眉微上挑,他的脸属于妖冶俊美那一挂,五官深邃,那双阴戾的幽金瞳孔里直直映着眼前的人儿,神色戏谑,殷红的薄唇轻扬,乌黑长发束起,两绺细长的辫子落在紧实饱满的胸膛。

他穿的是常服,这件衣服巫从泫也有,深青色长褂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黑色绸缎,花纹繁美诡谲,衬得巫喧舟肤色苍白,宛如暗夜里蛰伏狩猎的蛇族。

巫喧舟似乎并不在乎瓷浼的回答,或许可以说是觉得瓷浼回答了还不如不回答他。

他像是在笑,眼底却是冷的:“哦,那我刚才亲你脚,你为什么不躲?”

瓷浼默了瞬,忽地扬起一个笑:“……因为、因为我猜到是你了呀…舟舟。”

少年明显是在怕他,但偏偏要做出一副不怕且乖乖的模样。

巫喧舟:“……”

他一顿,一时间没出声,只是古怪的看了许久眼前笑的温和漂亮的瓷浼,不觉想起昨天这人的趾高气扬与无取闹的面孔。

幼时未得到父王青睐时,他与巫从泫便是从这些人的阴影下苟延残喘的,导致他跟巫从泫一样讨厌这样的人。

今天来找瓷浼,也仅是因为最近练了个毒蛊,想试试效果,但当真的要下给瓷浼时,巫喧舟莫名有些心软与下意识的抗拒。

可蛊引已成,进去的却不是最先的毒蛊。

巫喧舟再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奇异。

——他把巫族王室间承传的同心蛊,下给了瓷浼,但他并不觉得后悔,甚至感觉后幸。

……奇怪,瓷浼什么时候学了苗域的巫蛊之术了?

巫喧舟眉皱的深。

瓷浼见眼前的男人半天没出声,看他的眼神也古怪,但比起之前的渗人,柔和了不少。

少年犹豫了瞬,嗓音清软:“……舟舟?”

这声音不大,有意压低了。

却让巫喧舟霎时间回了神,眸色一滞。

这比刚才那句别扭犹豫的语调要平常很多,尤其是瓷浼刻意带上了撒娇的音线……

他定定看了会瓷浼,站起身,慢条斯地将余下的一小截红绳放回衣口袋。

末了,巫喧舟眸光晦暗的垂眼看着坐在椅上的漂亮人儿,语气平淡:“……神使大人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

【目标人物巫喧舟好感+5,现0/100】

系统音几乎是与巫喧舟的话一起响起的。

瓷浼:“……”

瓷浼看着眼底男人冷然清淡的神色下,暗爽的心,感觉好像悟到了成功的秘诀。

说罢,巫喧舟便转身要走,下了三阶时,忽地回过头,暗金瞳孔直直撞入还在看着他的瓷浼眼里。

他笑容浅淡恶劣,低声道:“巫从泫还在郊外狩猎,神使大人如果要干坏事,最好趁早了。”

“否则,我可无法确定,他会不会跟你包容他一样,那么包容你。”

瓷浼猛地一怔,搭在扶手上的指微蜷。

巫喧舟这是什么意思?

他垂眼视线落在了脚腕上的红绳,晃了晃,上面不知何时让巫喧舟添系了个小银铃,晃时低低却清脆的响了几声。

瓷浼看了会儿,喃喃道:“莫名其妙……”

【宿主,现在主角受的羞辱值还达不到进行下一个剧情点,还差10点】

系统突然的出声将瓷浼从思绪中拉回,他一顿,随即深呼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记忆里,迟珀一直都是住在神使殿南屋,那里环境差劲,几乎就是一个木板子当家。

瓷浼去时那块木板子上正躺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健硕男人,他鼻青脸肿的脸上满是泪,激动的跟边上的人说着什么,余光瞥见瓷浼后顿时更激动了。

他几度想要撑起身都无果,只能焦急的望着不远处漂亮的少年。

那里很脏,杂物与泥巴黑水的东西七零八落的在那周围,结合在一起,看着就让人反胃。

但瓷浼找不到人,再不想过去也只能问他们,一停步便抢先问道:“迟珀呢?”

闻言,男人神色不忿,哭嚎道:“神使大人,迟珀在我的房间里!他、他今天!不知道抽什么疯,上来就把我揍了一顿,还把我房间抢了!一个低贱的兽人怎么敢的?!我委屈啊大人!!”

瓷浼被这粗犷的哭声吵的头疼:“……那你房间在哪?”

男人以为他要替他出气,毫不犹豫便指了过去:“最里面那间!需要我们跟过去吗神使大人?”

瓷浼离开的脚步顿了顿,想起上个世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羞辱裴徊,结果把羞辱值转加到了好感度上。

尤其这人还有前科。

万一这也是个变态……别说什么羞辱了,说不定还更兴奋了。

瓷浼当即拒绝了男人的话。

他们也不多纠缠,但瓷浼向男人指的方向走去时,清楚的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跟着。

他抿了抿唇,懒得会。

反正到时候也是关门的,迟珀发现不了他们。

停在门前,瓷浼轻叩了三下门。

下一刻,木门吱呀了声,缓缓开了条宽缝。

迟珀半张脸在阴影里,露出的脸颊泛红,目光触及瓷浼时,狠戾的神色一滞,变得古怪了起来。

他低垂着眼,让瓷浼看不清他的神色,抓着门的手背不觉已是青筋暴起,嗓音沙哑:“没什么事,就离开这里。”

瓷浼并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见他说完就要关门,想也没想便抬手抵着门,蹙了蹙眉,漂亮的脸上浮现分不可置信:“你就是这么对待主人的?”

迟珀像是在隐忍着什么,避开眼下少年的视线,语气克制:“……奴隶也需要休息的,神使大人。”

他移目时触及了瞬瓷浼的视线。

那双浓黑的瞳孔覆着一层猩红,属于兽族的侵占欲与嗜血腥的欲望完完全全展现在瓷浼眼里。

瓷浼心下一骇,不由退后了一小步。

但任务还是得做……

瓷浼忍着心下的慌乱,抵着门的指微曲,嗓音轻冷:“你不需要。”

迟珀没再出声,只是看着他。

许久后,一道沙哑冷然的嗓音徐徐响起:“那么,神使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当然是做你那时在我的神殿上,没做完的。”

瓷浼说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迟珀并没有阻拦的意思,闻言眉梢微扬,舌尖抵了抵右腮,忽地笑了,低喃道:“没做完的……”

瓷浼刚才在神殿里,让他现耳朵和尾巴,让他向他进行求偶,还能有什么没做的?

迟珀关上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还在对这房间好奇的漂亮少年。

兽人的情期是由求偶期的时间定的,迟珀在大殿里的兽人求偶行为让他的情期提前平常兽人族来了。

——这也是迟珀的第一次情期。

他对这方面并不了解,只听族人说过,没有伴侣的兽人进入发情期会很难受。

对此,迟珀最大的思想就是:死不了就行。

不过……没想到这人在强迫他求偶后,还会过来替他解决发情期?

瓷浼大概看了眼这个房间的布局,简单到跟胚胎房没区别,只是多了张椅子桌子和床,其他皆是空荡荡的。

瓷浼便坐在房间中央的床上,抬眼便见迟珀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他蹙了蹙眉:“你在那站着干什么?”

少年表情凶,但语气却又是另一个模样,像只张牙舞爪的幼猫,毫无威慑力。

他的眼尾被勾上一抹嫣红,额间圆润小巧的绿翡翠微微晃动,漂亮张扬的小脸上尽是不满。瓷浼穿的还是那件大神使的服饰,白金色在这昏暗中极其扎眼。

……尤其是那双在薄纱之下,若隐若现的白嫩干净的小腿。

迟珀不禁走上前,定定地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年。

明明心里很抗拒,却做不出一点拒绝他的动作。

尽管心里清楚,只要他表现出一点拒绝与厌恶,眼前讨厌的人儿或许立马就会离开,并且……再像之前那样,让他承受更多的非人待遇。

但……

迟珀莫名的有些舍不得。

半推半就的,便纵容自己的本能将怀里的少年紧紧抱着,陷入了柔软的大床里。

最先愣住的却是瓷浼,被压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他抬手推着迟珀的胸膛,呼吸紊乱:“…你干什么?!”

身上的男人撑着身躯,垂眼看着身下白皙干净,在慢慢泛红的漂亮人儿,低笑道:“神使大人不是要来做完在神殿里面,没做完的事么?”

“求偶的下一步,就是上床。”

第三章 不诚心的小骗子是得不到神的庇护的

瓷浼来不及反应,便被男人结结实实抱住了,滚烫粗重的呼吸在耳边放大声响。

后腰在这人的莽撞间不知磕到了什么地方,一阵麻痛。

痛意让瓷浼霎时间回了神,也明白了这人的不对劲在哪了。

他音线颤抖,抵着迟珀胸膛的手指微微蜷曲,指尖攥的泛白:“…什么求偶?你发情了?松开我!”

迟珀映着瓷浼惊慌的神色,那双暗金色的竖瞳平静无澜,嗓音沙哑低沉:“你看了我的耳朵和尾巴。”

就如瓷浼所说,他们兽人族的耳朵与尾巴是低劣的象征,所以兽人族一般不轻易露出——这跟那千年的兽人为奴一样,都是刻在骨肉里的耻辱。

但兽人与伴侣结合时,这两样都会不由自主地露出,所以兽人族求偶的方式便心照不宣的成了这个。

眼前少年剔透的浅蓝眼眸微微瞪圆,连挣扎的幅度也小了些:“……你们兽人求偶都这么草率?”

迟珀看着他没说话。

现在重点是这个吗?

迟珀一时间竟不知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

这个疑问瓷浼在这兽人眼里看出来了。

刚才迟珀蛮横的将他压在身下时磕碰到的腰还在隐隐作痛,瓷浼莫名有些委屈。

他垂眼,抿了抿殷红的唇,道:“…从我身上滚下去,你找谁过发情期我不管你。”

迟珀没动静。

片刻后,他微微歪头,似乎有些神识不清了,将要回归了原始的野性。

男人喉结滚动,看了会儿瓷浼,忽地发狠般紧紧抱住了他,下巴搁在他的肩上,闭了闭眼:“我是向你请求结为伴侣的,别人来了,我只会觉得他们是来抢你的。”

瓷浼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抱了个满,只觉被一团火球笼罩了,脸侧是男人垂拉着,急躁不安地动着的兽耳,挠的他有些痒。

瓷浼推不动他,说了他也不听,自己倒是又气又羞。

好在这人只是抱着,并没有做别的事情的意思,瓷浼索性由他抱着。

但抱着抱着就变了味儿。

——瓷浼感觉小腿被个毛茸茸的东西缠上了。

并且……位置越来越上面。

瓷浼:!

不用看都知道缠上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瓷浼攥着迟珀肩衣的力度倏地加重,嗓音轻颤:“我是这里的神使,而你是个俘虏。迟珀,你怎么敢?”

“嗯,让我抱会儿,神使大人。”

男人语气平淡,瓷浼顿时来了气,抬手抓着身上这人柔软的黑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抱?那你告诉我,你的尾巴在干什么?”

“…情不自禁。”他说着,顿了顿,微微侧头,烫人的嘴唇贴上了少年的耳垂,低声道:“它想与你交尾。”

瓷浼能感觉到这人的视线有多炙热,危意霎时间席卷他的脑神经,下意识抬手重重一推:“滚开!”

这次他顺利将迟珀从身上推开了。

瓷浼先是错愕了瞬,随即蓦地起身,绕过迟珀就要走。

但手腕倏地被人拉住了。

瓷浼看去时,男人眸中通红,像是忍久了,此时看着有些骇人,粗壮的小臂上几条长而纵横交错的青筋暴起。

他的额发已经被汗浸湿了,眉眼冷戾烦躁,偏偏还要憋着。

瓷浼呼吸一窒,视线不觉落在男人的裆上。

很有精气神。

如果再不离开,他会有多惨完全看得出来。

瓷浼深呼一口气:“松开我。”

迟珀:“……”

迟珀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他眸光晦暗的看着身前轻喘着的漂亮人儿,在瓷浼临走前还不忘暗暗嘲讽一句:“…你想欺辱我,下次选个好点的法子。”

说着,他忽地话音一转:“不过……我也不介意你继续这么对我。”

说完,迟珀眼中便有分懊恼。

他在说什么?这话意思都等同于他接受瓷浼让他露耳朵露尾巴。

这于兽人族,形同裸奔。

瓷浼没有看见他眼中的那份情绪,但耳边系统音瞬间提示:【迟珀羞辱值+10,现羞辱值:10/100】

正好够到下一个剧情点。

这让瓷浼乱糟的心情好了些。

他出了门,一眼就看见了沉着脸走过来的巫喧舟。

瓷浼一愣。

这段剧情……好像没有巫喧舟的戏份。

他来干什么?

巫喧舟最终站定在瓷浼身前不远,他眉头紧锁,低而不实,却充斥着危意的嗓音随之响起:“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管不着我。”

少年嗓音沙哑,还带着些情欲,稠丽的眉眼低垂,眼尾洇红,白金长袍凌乱,纤细白皙的脖颈侧有抹浅红,唇色湿红,额上翠珠歪了寸,发丝落了几缕在脸侧,乱中赋美,有种糜艳的堕落感。

他无法明白现在的自己有多勾人。

巫喧舟眸光一暗,不由抬手想要抚上瓷浼的脸庞。

瓷浼垂眼不看对面的人,也不掩饰要躲避他触摸的态度。

巫喧舟眸色一沉,薄薄的眼皮低垂,看着瓷浼,眼里翻涌的浓烈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

巫喧舟像是在笑,却无端让瓷浼心里发寒:“瓷浼,我是巫从泫的兄长。首领的兄长。”

瓷浼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下颌覆上只冰凉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下巴,强硬的将他抬起。

他猝不及防撞入了那双毫不掩饰欲望与情绪的黑眸中。

巫喧舟苍白俊美的脸庞扬上笑容,低声道:“你未免……太轻视我了些。”

尽管语气依旧,但瓷浼还是听出了里面的警告与不悦。

一时间他有些哑然:“你……”

巫喧舟却自然的收回了手,神色恢复了往常那样,懒懒的笑着:“神使大人既然来了,那便与我一起去神庙祈愿吧。”

巫喧舟不信神,甚至是厌恶,这在苗域是罕见且受人唾弃的,所以一般能不去神庙,巫喧舟是绝不会离近那里一点。

现在竟然主动提起。

瓷浼总觉得这人不安好心。

“巫大人还是你自己去吧,我累了。”

“为什么累?接受了兽人的交尾?”

瓷浼是低着眼的,看不见巫喧舟的神色,但单从这语气来听,瓷浼就知道这人生气了。

本来因为迟珀,瓷浼也气恼,更没心思去哄这人莫名其妙的生气,语气不悦:“你胡说什么?”

少年稠丽的眉眼低压,蹙眉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羞辱我么?”

他的眼湿红的快,巫喧舟都有些猝不及防,无措了瞬,语气柔和了不少:“……不是,我没想过要羞辱你。”

“我去找你,仆从说你来这里找一个奴仆了。”巫喧舟目光落在瓷浼脖侧的浅红上,眸光冷了分:“但我来找,不到这里就感觉到了兽人发情期才会有的躁动气息,而这里的奴,又说你进去找那个发情的兽人。”

瓷浼一愣。

他不说话,巫喧舟也没出声,只细细观察着瓷浼的神色。

其实他说了谎。

他来找瓷浼,是因为他在瓷浼身上下的同心蛊在躁动。

巫喧舟从瓷浼的殿里回去后便开始研究怎么引出同心蛊,但还未到第一步,他体内与瓷浼相连的母蛊便燥了起来。

不论他对瓷浼是什么心思,他都不愿意在同心蛊从瓷浼体内出来之前,让别人拥有瓷浼。

除了他,谁也不能。

巫喧舟垂眸敛下眼中的汹涌,语气平淡如常:“你既然没事,就走吧,这里呆久了没好处。”

“……嗯。”

瓷浼嗯完,想起了件事,又补了句:“不去神庙。”

指不定就是这人要他暴露骗子身份的坏心思。

巫喧舟愣了愣,随即莫名笑了起来,“行,不去就不去。”

他在瓷浼的身侧走着,嗓音低哑懒散:“神使大人,过几天就是求雨的时候了,我还挺期待你到时候的……能力。”

瓷浼垂在腿侧的双手微蜷,再抬眼时巫喧舟已经走过了他,只留下个背影。

让瓷浼一时间不明白巫喧舟说这话的意思。

瓷浼回了寝居便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男人脸很模糊,却莫名叫瓷浼不由想更靠近他些、再近一些。

他想着,也这么做了,最终站定在男人身前。

抬头便是男人清晰冷硬的下颌线。

男人抬了抬手,似乎想要触摸眼前的人儿。

他的手不像常人,更像是兽人的,宽大,指甲乳白尖锐,尖端微微向下勾。

——让它摸到,怕是他的脸会见血。

瓷浼漂亮白皙的脸庞浮现分茫然无措,下意识想躲。

对面那人似乎察觉了他的抗拒,那只即将抚上瓷浼脸庞的手顿了顿,缓缓垂回。

“你今天没有向我祈愿。”

男人嗓音低沉清冷,却让瓷浼诡异的从他那张模糊的脸上品出些委屈来。

瓷浼一愣,随即便看见眼前的人稍稍弯下身。

明明这人双手是背在腰后的,但莫名地,瓷浼感觉有股力,在迫胁着他抬起头,直视这个看不清脸的陌生男人。

——他动不了了,眼前的男人还在不断逼近。

铺天盖地的窒息感瞬间笼罩。

瓷浼呼吸一滞。

一切都太真实了。

“快逃”这个念头愈发的强烈,他忍不住闭了闭眼,下一刻便听见一声笑,短促而冷然。

“不诚心的小骗子,是得不到神的庇护的。”

第四章 “我要你”

眼前的人逐渐靠近,那只兽爪般的手再次覆上他的脸庞。

瓷浼不由呼吸一窒。

他感受着游走在下颌处的那抹冰凉,尖锐的指甲不轻不重地划过他的颈侧,仿佛下一秒就会刺入他的皮肉,割断他的喉管。

身前的人稍稍歪头,拇指腹不轻不重的摩挲了下眼前少年的唇下:“嗯?”

他指腹冰凉,轻轻摩挲时有些酥痒。

瓷浼忍不住瑟缩了下,垂落的眼睫轻颤,嗓音轻软:“不、不是的……”

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男人轻抚着瓷浼的力度忽地重了分,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在害怕我?”

“谁都可以害怕我,但是你不能。”

这声低喃消失,瓷浼惊醒了。

他猛地坐起身,呼吸紊乱,后背尽是冷汗,攥着被褥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那抹触感还余留在瓷浼的下颌,像是在提醒他,那不只是一个梦。

在门外侍奉的仆从听了动静,提着盏灯缓步走来,轻声问道:“神使大人,怎么了?”

“……没事。”

瓷浼稳了稳心神,手上的力度松了分,喘息间,莫名想起梦里那人的话。

——“你今天没有向我祈愿。”

什么意思?原主在拜邪灵?

瓷浼蹙了蹙眉。想不出来除了邪灵,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在他梦里面作祟了。

他神色疲倦,仆从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语气带上了分警告意味:“神使大人,明天就是大神使传位的继承礼了,容不了半点差错,奴多嘴一句,这大旱的三月,族人们都很急躁。”

“求不来雨,伪装神使的罪名就只能您来担了。”

继承礼?

瓷浼一愣,在记忆里翻出了这事。

明天午间,他将前往神殿接受传位。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配不上这个位置,不过因为是首领亲点,谁也不敢多嘴,以至于苗域的众神使以及现任的大神使皆是看他哪哪都不顺眼。

而且接受传位后,必须祈一场雨。

苗域已经干旱了三个月,现任大神使求不来雨,瓷浼就成了这个接盘的。

原剧情里,原主是求来了雨的,但求雨之前的那段记忆,像是被刻意抹去了。

思索之际,脑中系统倏地出声:【激活剧情点2:求助邪神,完成明天的求雨。

请宿主尽快前往神殿,祭拜邪神】

邪神……?

瓷浼怔了瞬,不禁抬手摸了摸梦里男人指尖划过的下颌处。

他抿了抿唇,对一边的仆从低声道:“我去一趟神殿,不用跟过来。”

仆从仅是点头,在确定瓷浼离开后,从袖中拿出了一瓷瓶。

瓶中原本死寂般的子蛊虫在接触到瓷浼的床榻时霎时间活跃了起来。

神殿建在一处林间,三个月的大旱让这里尽是枯树断枝,以及干裂的黄土地。

瓷浼站在森林前,压下心里的不安,深呼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一踏进便觉一股阴寒霎时间笼罩住他。

瓷浼深呼一口气,忍着想掉头就跑的念头,一路走到了神殿门口。

神殿建筑辉煌,粗壮的石柱丹楹刻桷,整体为红白色调,洁白的外壁上刻着一个个诡谲的祭祀流程浮雕,阶梯中央还有一道蜿蜒着顺流而下的,干涸许久的血迹。

瓷浼上了台阶,推开门。

里面烛光幽暗,最为醒目的是被奉在最上面的,鬼面千手的金佛子。

瓷浼看了会儿,怎么也无法把这个金佛子与梦中的男人联系在一起,索性问系统:“我该怎么做?”

【站在神坛前,拜三香,向邪神祈愿到他回应你】

瓷浼一一照做。

闭眼的瞬间,他感觉有股冷风裹住了他。

许久之后,祂低冷的嗓音响起:“你想要什么?”

与梦境中的声音无差。

瓷浼忽然明白了梦境里,他为什么会说“谁都能害怕我,你不能”。

“今天午间,我想求得一场雨。”

祂又问:“你能给我什么?”

“……您想要什么?”

倏地寂静。

瓷浼心中一跳,下一刻,便听见祂像是笑了声,风过脸庞,邪神不容置喙的道:“我要你。”

这不是商量的语气,瓷浼有些懵,不等他问清楚是怎么个“要”,便听见身后传来人群走来的脚步声。

瓷浼睁开眼,转过身,一眼便望见走在最前面的男人。

他的脸与巫喧舟是一样的。

但与巫喧舟不同的是,男人相较于巫喧舟,少了些阴戾。

他的瞳孔呈竖形椭圆,像蛇瞳,幽蓝的眸妖冶极富诱惑性,唇色偏红,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叫人辨别不出喜怒。

瓷浼不由向后退了小步,掩在袖中的指微微蜷曲。他低低喊了声:“首领。”

瓷浼心中叹息。

比起巫从泫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他还是更喜欢巫喧舟直白的变态。

至少那变态能让他明白怎么做才好。

巫从泫没应声,只是颔首,抬步走至神坛前,站定在瓷浼身边,从一把香中抽出三根,等待香点燃时,问道:“神使大人是来祈愿的么?”

“…对。”

“天才亮,神使大人真是有心了,今日的求雨准备的怎么样了?”

瓷浼:“……”

瓷浼想起刚才的交易,莫名感觉脸上有些发烫:“……还好。”

说完,他便察觉旁边本该虔心拜神的首领睁开了眼,侧目正看着他。

见他看来,巫从泫笑容柔和:“辛苦神使大人了。”

【目标人物巫从泫恶念+16,现47/100】

瓷浼瞳孔地震:“?”

恶念这一栏是专门针对目标人物与宿主之间的,也就是说,在这短短两句话里,巫从泫已经想好他的死法了。

意识到这个,瓷浼眼睫微颤:“……要不,首领你来?”

……啊啊他在说什么!!

巫从泫:“……”

巫从泫目光一顿,好整以暇的看了会儿眼前神色懊恼的漂亮人儿,觉得好笑。

不等他开口说什么,手便倏地被一抹温软细腻包裹了一瞬,随之而来的是身前少年细弱的一声“嘶”。

巫从泫垂眼看去时,只看见一截断香掉落在地——是他手中的。

视线上移,是燃起火星的断香划过的手。

原本白嫩漂亮的手背上殷红乍现。

巫从泫不知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你替我挡什么?”

他的语气并不算好,抓住少年手腕的力度也没轻没重。

手腕上的钝痛让瓷浼不由蹙了蹙眉,想抽回,但那点力气根本比不上巫从泫的手劲。

瓷浼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只觉得莫名其妙,还有些委屈。

少年嗓音细软,像是示弱撒娇般:“你抓的比刚才香烧到我要疼很多。”

眼前人儿一双圆润的浅蓝杏眸望着他,似嗔非嗔地控诉他一般,饱满殷红的唇瓣轻抿。

巫从泫神色蓦地一僵,不觉中软了态度:“…我……”

他一松,那抹温软的触感瞬间就离开了,巫从泫下意识想握住,却只是曲了曲指。

瓷浼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连巫从泫后面的话也没听完便匆匆告退。

腕上发烫,巫从泫低头视线落在腕间隐隐泛着红光的细红绳,下一刻,红线从中裂,一张小巧诡异的蛇脸朝着瓷浼离开的方向抬起。

他跟巫喧舟是双生子,所拥有的母虫与子虫间也有些羁绊。

现在这样……

巫从泫若有所思的抬眼看向早已没了瓷浼身影的大门处,忽地,俊美深邃的脸庞浮现分笑,语气兴致盎然:“巫喧舟的子虫居然在他的身上……”

他弯腰将那截断香捡起,随手丢在神坛的香灰中,神色平淡:“真是,肤浅。”

全然忘了自己刚才的心软。

瓷浼回了寝居后脑子里还是在神殿时的画面,他躺在床上,感觉巫从泫对他的恶念要到及格线了。

死法,由,抛尸点,巫从泫估计都想好了QAQ。

瓷浼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一睡就入了梦境。

瓷浼一睁眼便是这熟悉的地方。

忽地,前面的视线被一团阴影笼罩,耳边响起一道低醇悦耳的嗓音:“你为什么要替那个人挡?他让我很不舒服,你不该替他挡的。”

是邪神的声音。

瓷浼一愣,他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瞬间明白了:“那根香,是你弄断的?”

邪神托起瓷浼的手,吻了吻他手背上的红痕,没有否认。

如果不是瓷浼替那个人挡了,这道红痕就是以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在那个人手上呈现。

邪神漫不经心的想着,眼前的少年却不开心了。

“下次不要这样了。”

男人挑了挑眉,眸光危险。

瓷浼刚想说“你怎么针对他,我都得护着他的,倒霉的是我”,触及目光,到口的话一转:“……这样太温柔了。”

邪神:“……?”

瓷浼见眼前的男人表情一滞,没有反驳他,便硬着头皮继续编。

他神色认真,看不出开玩笑的意思:“不符合你狂拽酷炫吊炸天的气质。”

邪神:“……”

瓷浼最终总结:“傲天,还是太温柔了。”

眼前的少年眸光清澈,不含半分假意。

活了上千年的邪神头一次开始怀疑自我。

第五章 让他看看,接受过别的男人情欲的你

邪神不见了。

梦境也消失了。

瓷浼再醒来时,已经是求雨祭祀开始前一个小时了。

瓷浼一起来便被仆从拉着洗漱,换上祭祀服。

祭祀服很露,浅蓝金边的鲛绡外衫隐隐勾勒出少年单薄漂亮的脊背骨线,内搭白金衣摆有些短,衣摆挂坠的流苏晃动,一抬手,白皙纤细的腰肢便暴露无遗。

下裙有两层,朦朦胧胧的显着那双笔直漂亮的腿,裙是由左到右,由长逐渐变短。最末的裙摆垂在少年线条流畅的小腿肚,脚踝处垂着那时巫喧舟替他系上的红绳。

细瘦骨感的手腕上系着一对金铃,中间链条一直向上连勾着臂上的金环,长发挑出几撮扎成了辫子,垂在胸前,额前剔透的蓝白吊坠垂在眉眼间。

瓷浼站在镜子前,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腰上的衣摆。

“神使大人,请吧。”

来催了。

瓷浼深呼一口气,转身踏出门。

他到神殿时,人已经基本到齐了。

瓷浼从人群中间,一步步走上神坛。

【激活剧情点三:祭祀求雨,与邪神苟且上】

瓷浼迷茫了:?

…与邪神苟且什么意思?

喊邪神跟他狼狈为奸去欺负主角?

“不用紧张。”

是巫从泫的声音。

瓷浼眨了眨眼,看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的男人。

巫从泫垂下眼,目光在瓷浼手上顿了顿,在看见少年手背上的红痕浅了很多后才移开目光,走了。

好似只是顺便过来安抚一下瓷浼。

神殿之下,伏着数百苗域族人。

年轻的首领站在最前面,他并未跪下,只抬眼目光炙热的望着上面已经背过去的小神使。

无人发现的时候,男人眼底的欲望毫不掩饰。

鼓响。

“祭祀,开始!”

祈神的祭祀舞华美而充满了最原始的诱惑力——欲。

神坛前少年舞姿有些生涩,外衫的轻纱被风托起,随步而动,转身时虚虚掩上神使昳丽的下半张脸。

他垂眼半敛眸色,下腰侧脸时,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赤足泛着薄红,长发落了一缕在脸侧,只一瞬又回首。

一片寂静中神使腕上的金铃响动声飘渺。

迟珀被压过来的时候正巧就是这一幕,他不觉呼吸一窒。

兽人的情期有七天,今天迟珀还是第二天,正是情.欲最烈的几天,看见求偶对象这幅模样,差点没忍住露出尾巴摇起来。

许是目光过于直白灼热,瓷浼跳完后便看了过去,愣了愣,随即就听见一旁击鼓的神使喊道:“以兽人血祭神明,求得苗域无灾无难。”

下一刻,一把匕首被递到了瓷浼手边。

瓷浼:“……”

真是嫌他命长了是吗!!

瓷浼面上不显,抬手拿了起来。

同时,迟珀也被压着跪在了他的身前,跟着他来的还有一个大碗。

瓷浼瞳孔微缩。

要是放满一碗,人不死也得昏。

而迟珀被俘虏时受的伤还没有好。

他一时有些拿不住手里的匕首。

旁边一直冷眼看着的大神使见瓷浼许久没有动作,出声了:“瓷神使,不过这个流程,你无法继承我的位置。”

瓷浼抬眼看去,依旧没动,语气冷淡:“兽人的血过于污浊,神他怎么会满意?”

大神使眯了眯眼。

他身为大神使,一直都是万人敬仰的。

可眼前这人自从来了苗域就没一次顺过他的意,得到首领青睐后更甚。

思及此,大神使脸色都差了不少:“那你什么意思?”

“用我的血。”

瓷浼说着,垂眼用匕首在小臂上划出一道口子,殷红的血霎时间流入瓷碗里。

用大神使的血来祭饲神,苗域还没有这个先例,以至于大神使有些愣神:“……那这个兽人呢?”

臂上的疼痛让瓷浼不怎么想搭他,大神使也后知后觉的闭嘴了。

碗里的血到一半的时候一旁的神使便叫停了,他们明显也惊诧于用神使的血来祭饲神。

神使去撒血开始祭祀求雨环节,束缚住迟珀的两人也离开了,神坛前只留下了他与瓷浼两人。

迟珀从来的那一刻视线就没有从瓷浼身上移开过,此时嗓音有些沙哑,垂眼看着身前少年手臂上的伤口:“……为什么不要我的?”

瓷浼没看他:“脏死了。”

情期的兽人听着伴侣的话,什么都像情话,这会儿也只感觉他在说反话:“我不信。”

瓷浼:“……”

你缺心眼儿啊。

忽地,瓷浼感觉有一股冷意攀上了他的肩头,耳边响起一道低冷的嗓音:“现在的你很漂亮。”

瓷浼浑身一僵,他感受着耳骨上男人的轻咬,旁边是迟珀执着炙热的目光。

肩上的男人注意到他的紧张,笑了声:“他们看不见我。”

说着,又恶劣的抬手,微凉的手覆上少年修长的脖颈,迫使他不得不抬了抬头。

男人笑道:“小神使,可不要让他们发现了什么啊。”

他话是这么说的,但瓷浼明显能感觉到这人巴不得下面那些人立马知道他在干什么。

脖间游离的手并不满足那一个地方,变态一样摸摸这又亲亲那,毫不收敛。

瓷浼攥着裙侧的手因为他的动作,力度紧了紧,白皙的脸庞浮现分薄红,颤声低骂了句:“…混、混蛋。”

迟珀一直看着他,见此眯了眯眼,兽人的第六感察觉到了危机:“你怎么了?”

他没听清瓷浼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只看见少年忽地红了脸,态度也不似刚才对他那样的冷淡。

可这里分明只有他们两个人。

瓷浼拍不开肩上作恶的玩意儿,呼了一口气,说:“我没事……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末了,又补了一句:“你在这里,很妨碍我。”

眼前的漂亮人儿神色平淡,迟珀垂在腿侧的手攥成了拳,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松了松,转身走了。

迟珀一走,身后安分没一会儿的男人忽地凑至瓷浼的脸旁,问:“支开他,是为了我跟你更好的偷情吗?”

瓷浼一懵:“……偷什么情?”

身后的人还未说话,一众神使便徐徐回来了。

瓷浼瞬间闭嘴了。

击鼓的神使递来三根点燃的香,道:“神使大人,祈雨吧。”

瓷浼接过香,转身面向神坛,拜了三拜,随即上前将香插上。

“望神庇佑苗域,消灾灭难。”

音落的刹那,雷声乍响,雨顷刻落下。

干旱三月,这场雨就是救命的,落下的瞬间,苗域万人欢呼。

求到了雨,瓷浼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趁着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时,他回了寝居。

男人也凝了人形,跟上。

门外雷轰声大,雨落的也急,瓷浼一进门便凶巴巴的转身看向一直跟着他的男人,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前的男人挑了挑眉,微微俯身与眼前的少年平视:“你要的雨我给你了,现在,该我来讨我要的了。”

他的目光过于危险,瓷浼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一双大手箍住了腰。

“你…你别……”

俯身而来的人打断他:“叫我诸敛。”

瓷浼乖乖喊了声:“诸敛…”

少年嗓音轻软,喊人时总会无意识带上些撒娇的意味,听的诸敛呼吸都乱了分,不觉低头吻上那张唇。

诸敛吻的轻柔笨拙,甚至有些莽撞。

他并不通人间的情爱,只知道掠夺与跟人类达成不平等的契约,以此为乐。

但他活了太久了,久到一切事物都变得无聊了起来。

直到发现瓷浼。

诸敛第一眼真正看见瓷浼时,脑中只有两个念头:掠夺他,占有他。

前所未有的思想。

诸敛喃喃道:“你很奇怪。”

瓷浼脊背贴在墙上,他被诸敛抱上案桌,闻言被水雾笼罩的瞳孔浮现分迷茫。

少年秾丽糜丽的脸庞酡红,眼睫微颤,腕上的金铃还未取下,正清脆的响着,肩上勾披着的鲛绡被褪去了一半,白皙漂亮的锁骨露出。

诸敛只会像一只大狗一样亲亲舔舔,兴致高了就咬出些红痕。

这算是……跟邪神苟且上了吧?

瓷浼思绪混乱之际,隐隐听见外面的侍从喊道:“副首领。”

有人来了。

瓷浼呼吸一窒。

下一刻,门被敲响了。

男人隐忍克制的嗓音透过门响起:“瓷浼,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是巫喧舟。

瓷浼抓着诸敛的力度一紧。

诸敛垂眼细细看着他忽然紧绷的神色,心下有些不悦:“怎么?他是你的谁?”

怎么谁来了都像偷情,而他则是那个第三者。

瓷浼不出声,抿了抿发麻的唇,抬手捂上诸敛要凑过来的唇。

诸敛更不开心了。

半晌寂静,门外巫喧舟耐心所剩无几,他这次的叩门声明显重了分。低而不实,却充斥着危意的嗓音随之响起:“你房间里的男人,是谁?”

巫喧舟语气不善,颇有下一刻就会破门而入的意味。

感觉到手心被舔了下,瓷浼身躯一僵,抬眼看着诸敛,红靡的唇轻抿,眸中含水的望着他。

像是在求饶。

诸敛眸光深了分,懒懒的垂下眼,视线落在怀里少年修长白嫩的脖间——殷红的吻痕格外醒目。

他似是安分了,顺从的松开了箍着瓷浼腰肢的手,退后一步,轻笑道:“去开门吧。”

让那个人看看,接受过别的男人情欲的你。

第六章 不知餍足 除非身死

瓷浼有些奇怪诸敛居然答应的这么快,总感觉这人没憋什么好水。

但门口巫喧舟的耐心已经没了,瓷浼来不及多想,便要转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