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突然有些期待段暄铭到底会杀了她,还是杀了金柘了。她故意把他复活成预言家,本就是刻意之举,她很乐意看到他们的残杀局。
从来没有两个预言家活到最后的故事。
可如果不杀她,即便他们谁胜,最后都会被反噬。规则如此,与女巫共存的预言家,结局是自动被毒死的。
到最后一轮了。
必须要先找到有效的道具才行。
现在东西南的丛林都已经被搜寻过,那么,就剩北边了,以最后的线索数量来统计,不会超过两个线索。
然而往往都会被放置在最深处,可是,有没有可能最容易发现的地方,反倒设置了线索呢?
她得去看看。
南平只身往北边的山洞走了过去,山洞是黑夜的躲避处,最安全的地方同样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从来不会放置线索的地方,到关键时刻便会成为可能。她相信自己的推测。
走进山洞,她开始往里探寻,用手机当电筒,在靠近里面的拐角位置,看见了一个类似笔筒的盒子,果然,是有线索的。
她取了下来,打开纸条,上面的道具是:利用它,可以随时转换角色身份,无论是你,或是其他人,都可以转换成你指定的角色。
这个道具如果运用的好,直接能成为最终的胜者,只是,还有一个线索道具,她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只能靠推测堵上一把了。
南平这回没有再出山洞,马上黑夜就要降临了,那两个人一定会找过来的。
在这两个人到达山洞的一刻,她观察到了金柘的表情,似乎很沉默,看样子还是段暄铭拿到了线索。
“原来你早就来山洞了啊,我还以为你在北边更深的丛林去找线索了。”金柘看到靠在一处洞壁上的少女,故作暇意地笑道。
“你们一直在一起找线索吗?”南平故意瞥了一眼段暄铭,柔柔出声。直接忽略了金柘的对话。
段暄铭注视着眼前望着她的少女,在昏暗的洞穴里,她明净的双眸似乎格外清亮。
他平淡的移开了视线,微不可查地轻“嗯”了一声。
南平恍然点头,再冲刚刚被她刻意冷落的金柘笑了一下,却并没有说什么。
线索一定在段暄铭手上,而他们似乎达成了同一种默契。
毕竟是同组的队员,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呢,可游戏里面带有感情,本就是愚蠢的行为。
金柘蠢,可段暄铭却不会。
都说天才往往是‘疯子’,她倒是想看看这个黑衣少年到底能疯到什么程度。
只是,可惜了。
有摄像机全程拍摄。
此时被刻意冷落的金毛,也没有生气,只往南平这里靠了过来,与她并肩而站,迎接最后的猎杀。
在一齐操作手机的时刻,南平扫了一眼永远站在洞穴最外边的黑衣少年,而段暄铭也有所察觉的睨向她。
一个冷似雾,一个淡似泉。
相撞一瞬后,各自移开。
最后的白天到来了。
导演播出广播的结局,声音似乎都有些不可思议的颤。
因为结果是从未有过的:
“无一人生还”
游戏结束。
第66章 chapter 66 第三关·上
在广播结束后, 摄像师也收了工,工作人员开始吆喝着众人一齐回小屋。金柘还没有从惊诧的情绪里挣脱出来,步子虽然在走, 神情却有些匪夷所思。
而一旁的段暄铭则直接走向了刚刚卢南平放纸条的箱子前,这些道具制作组还没来得及搬走, 他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张纸条,细看了一眼。
原来如此。
唇边勾勒出一抹极浅的弧度,犹如奇异景色般昙花一现, 在抬眸间迅速淹没, 他把纸条放了回去, 踱步走出了丛林, 在路过卢南平的身旁时,眼神滑动了一刹, 视线掠向她。
这一刻,原本分散的眼力,莫名地开始集中。
他第一次碰见判断准确度与他不相上下的人,还是一个女孩。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好久未有过了。
南平感受到从她左边扫过的眼风, 从段暄铭眼底泛起的一丁点好奇来看,渗出一丝诡异。她虽判断正确他会杀金柘, 可并没有想到他的道具是反噬,准确来说,金柘如果死, 那么她就会被自动反噬,反噬道具就是这个效果。最后的胜者必定是段暄铭。
只是碰巧, 她用替换道具把金柘变成了村民,这样身为预言家的段暄铭一旦杀了村民,就会被上帝惩罚。
最后无人生还的结局, 确实很让人意外,甚至不可思议。
这一切的判断都环环相扣,她与段暄铭看似逻辑思维相当,其实都归功于倒数第二轮他跟她换的那张无限制搏杀的道具,如果那一轮她不把曲东和陈景西杀掉,就一定是无法存活到最后的。
那么,最后的胜者,有且只会有一个京华段暄铭。还好,她赌对了,第二关的结局她很满意,她虽被猎杀了,但至少这个纪录片播出去后,能收获的名利绝对不会少。
世人对于厉害的天才向来只有崇拜的份,但对于她这种突如其来的黑马只会是无限的惊喜和意外。
所以,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会越来越多,多到超过段暄铭这个‘天才’。
而段暄铭就是她这次收获名利的踏脚板,只要利用得好了,就是共赢。因为她并不需要打败他,只需要在个人赛中的表现紧追其后就好。
这个男人之前就去过西边的丛林,留的那一条线索,都是他故意而为之的,不可谓是心思缜密了。
想要超过这种IQ超高的天才少年,她自知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只是靠过人的敏锐力和胆识心机,在秋令营留下浓重的一笔。
毕竟像他们这种自视甚高的天才,通常都不屑于耍心眼儿。
这个时候演技也至关重要。
特别是最后一关的个人赛里,应该会相当精彩才是。
思及此,南平就朝段暄铭勾起了一抹璀璨的笑容,似瞬间的满山花开般,刹那的芳华都浮现于前。
这秀色可餐的景象被收入眼帘,段暄铭瞳孔轻微地收缩了一下,平淡的眼眸里荡出少女的芙蓉面,从不知什么叫好颜色的他,第一次有所体会。
段暄铭挑眉,随后移开了视线,看向小屋。突然有些期待明天最后一关个人赛了。
他舔了一下上牙齿,锐利的虎牙划过舌尖,却一点都不疼。
…
“孟队,窝点已经锁定了,明天几点行动?”电话那头传出厚实的男音,声音似乎压得很低。
孟白深嘴里叼着烟,滑动打火机,轻轻点燃,顺势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不急,等我明日先去探点,收到信号再动。”
“这太危险了孟队,还是让我去探点吧。”男人担忧道。
“不用,按我说的待命就行。”说完这句后,孟白深就挂断了电话。他望着前方的小屋,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地蜿蜒,被烟雾笼罩着的黑眸却灼得惊人。
他在这阴暗潮湿的破楼里潜伏了这么久,终于就快要迎接他的暖阳了。
“嘶——”烟灰的尾部掉落在他的手背,他看着灰芯随风慢慢在他手背淹没,却不觉得痛,反而有一丝诡异的兴奋从心底没来由得猛烈悸动着,长出新的藤蔓缠绕他的心脏。
一上一下的心跳撞击声,就快要跃出胸腔。
——久违的亢奋。
让他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为了明天即将开始的任务捕获,还是期待那只纯白的天鹅坠落手掌间。
…
第三天的闯关游戏是最后一关的录制了,也是最重要的一项。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个人生存赛,工作人员全程不跟随,录制就靠20个人自己独立完成。
这次录制的地方是靠近岛屿最边缘的丛林处,那里连制作组都没有进去勘查过,所以一切都是未知的。
20个少年需要在那块区域生存两天一晚,食物全程自己找,如果忍受不了可以按下联络机,就会有工作人员过来把你带出去,每个人被分布的地盘都不一样,期间完全是独立的个体。
环境很恶劣,但恰恰考验的就是大家的毅力及生存能力。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者。
没有任何工具,这场生存游戏只能靠自己。
“南平,我想弃权。”郁以柔朝南平说道。
南平虽不算惊讶,可也有些触不及防,反问她:“你确定吗?”
“嗯,这种恶劣的生存游戏,果然就不适合女生参加,反正也不会坚持到最后,我不想浪费时间,你呢?”郁以柔轻声解释道。
南平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停顿了一下后,说道:“那就这样吧,如果你实在不想,弃权也好。我还是想尝试历练一下自己。先走了,等我回来吧。”随后朝她笑了笑,转身跟着大部队走了。
郁以柔可以轻易的放弃,可她却不行,她想要的关注和名利不允许她安逸舒适的活着。不同于郁以柔只是出来亮个相,她要拼就拼出黑马的样子。
男生行的,她不一定就会比他们差。
哪怕是再恶劣的环境她都生存过,何况是区区野外求生。
…
这次她被分布到了最边缘的位置,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块地界极其隐蔽,如果有意躲起来,就没那么容易找到她。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2点左右,上午她们才拍摄过秋令营纪录片的封面,可以说现在20个人的妆造都还保持着拍摄的状态,不知道是不是导演就需要这种效果来衬托最后一个环节的真实性。
下午是比较闷热的天气,穿这个白色的棉麻纱裙,不会太热,但一旦进入夜晚,温差凸显。就绝对会冷的发抖,所以,她提早就取了一件厚实的外套抱在手里,以防夜晚的寒风。
现在她可以去找一些野果子,岛上的一些野果子她都提前普及过知识领域,对于哪种能吃哪种不能吃,自然心里有数。
她只要在天黑前找到足够的果子,那么撑一晚上就是没有问题的,留给她的时间不多,还需要留一部分来找山洞的位置,供她凑合一晚。
只可惜等她找到果树后,已经是将近下午4点半了,树上的果子并不多,全部打下来也才5个。明明很茂密的树林,却只有这么一点果子,明显是有些不对劲的。
她找了一片大芭蕉叶把五个果子包了起来,打算去溪边洗一洗,靠近东边的位置有一处很窄小的小溪,是她来找果树时发现的。
洗干净果子以后,她无意的扫望,在溪中心处看见了与昨天她踩过的那个盒子一样的东西。她在脚边找了一根树枝,随后站起身走了过去,小溪上有好几块大石头,她一块一块地踏过,最后在中间停下。
俯身用树枝把盒子上面没盖好的盖子掀了开,与之前看到的一样,又是一带白色的粉末,只是这袋剩的比较多,似乎是有人落在这里没来得及拿走的。
南平思绪了良久,她可以肯定这边一定有人经常来,可是这个粉末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段暄铭跟她说的那句话,不干净的东西。南平眼眸微闪,这难道是d品么。
可是,怎么会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出现这些东西呢,岛上的居民难道就没有发现么。
思及此,她拿起手机拍下了一张图片后,就转身离去了。这个地方很危险,不宜多留。
等到南平找到山洞时,她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有进靠外的大山洞,而是进了最里的小山洞,这个山洞的容量很小,只能容纳三个人的空间,她里外都勘查了一遍,没有什么野生物种。
便进了最里的角落处靠壁坐了下来,这里小山洞的洞口很窄,如果成年男人想进来,是有些难度的。
她也随时最好了防备,找了一根很粗的棍子,用脚踩掉了一头,被她磨成了有些尖锐的棍头。只要用力,就能重伤别人,是很好的护身工具。
为了防止有其他有害生物进来,她也找了一些树枝,生火点燃。好在制作组允许他们自备一盒火柴,不然轻易还取不了火。
南平吃了三个果子垫肚子后,把另外两个揣进了外套口袋里,准备留到明早吃。
然后把黑色的长外套展开铺在了地上,顺势躺了上去,这件外套很长,足够容纳她的娇小玲珑的身躯。
为了不让脚露在外面,她蜷缩着身,把一旁的袖子拉过来裹在了身上。
看着面前燃烧的火把,心里有些暖意。还好不算太倒霉,至少这个小山洞比较能御寒。
山洞口也被她拖了一根大树枝挡住了,如果有人进来,她也能及时察觉到。
随着时间的沉淀,心境慢慢平静了下来,身子被一旁的火把照耀着,暖得困意缠身。遂慢慢闭上眼睛,入了梦。
…
半夜
“哒——”
南平倏地睁开眼,屏息凝神地听着洞口边传进来的声响,是树枝被移动的声音。
她飞快地起身熄灭了火把,拿起身旁的棍子掩在了一旁,手里立刻按下了联络机,在生命攸关的瞬间,她不能冒险,必须要让制作组尽快赶过来才行。
因为她可以确认外面是一个成年男人,不然以这个洞口的窄幅应该很快就能进来。
那个男人似乎很有耐心,不知在用什么工具一直在磨洞口的石块,试图想让洞口开大一些。
南平利用这个时间发了好几个消息出去,包括郁以柔那边她也发了。趁着外面的人还没能进来之前,她必须好好利用这个档口。
等过了20分钟,那人终于抬脚走了进来,洞岩间的摩擦声响阵阵蔓延,随着一阵阵稳健的脚步和一束光亮的涌进。
那抹高耸的身影照射在壁面越放越大,等快露面时,南平立时举起手里的棍尖挥了过去。
只是,那人似乎很有警觉,像是在意料之中一般,稳稳地握住了袭来的棍子,笑声弥弥蔓蔓,低沉沙哑中带着欢愉。
他只轻轻一扯,棍子就被扔到了角落。
灼鸷如狼的眼神睨向她:“啧,真不温柔。”
第67章 chapter 67 第三关·中
一阵清淡的烟草味中夹杂着一丝薄荷香, 伴随着男人的走近愈涌愈烈。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小型手电筒,对着眼前受惊的少女扫去时,晃人得刺眼。
南平不适地伸手挡在眉宇处, 随着男人的逼近,一步一步后退到最里的洞壁旁。
孟白深见状, 勾唇一笑,顺势靠了过去,用一只腿强行抵在了她的裙中央。把她圈在了角落, 心情颇好的用手抚上了她白嫩的脸颊。
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筒朝她的脸靠近, 光亮立马收拢在了一处, 被灯光照射下的美人美得梦幻异常。她的眸间还泛着盈盈水光, 高挺精致的鼻尖上好似都闪烁着光芒,卧蚕下方的脸颊上还镶嵌着几片颜色微枯的水滴形花瓣, 泛着草莓色泽的薄唇上透着滑嫩地水色,耳边还被固定了一朵花形的发夹。
整个人造型就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白皙的胳膊上还缠绕着纱质的丝带,加上这一袭飘逸灵动的白裙, 圣洁的不可言说。
尤其在暗与亮的光影下更显纯美。
他一时看得入神,如钩的眼神瞬间幽暗起来, 就连体内的血液都开始加速沸腾,灼烧着他的腹部。
很难受,却能让人无比兴奋。
“你说我抓到你了就属于我, 还作数吗?”他低哑开口,喉头的滚动让他不由得口干。
强烈的男性气息萦绕鼻间, 南平隐忍着心底的不适,直视着他的双眸,故作镇定的出声:“眼下这种情况, 作不作数又怎样呢?”他难道会轻易地放走她不成。
孟白深轻拂着她脸颊的指腹柔柔地擦拭了一个来回,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他轻轻往前覆去,南平却适时偏了头,冰凉的唇就这样落在了她的脸颊边。
他怔了一下,也不生气,反而顺势深嗅了一下少女颈间散发着的幽香,这种气息让他莫名的心痒难捱,孟白深迷离的眼眸微阖些,对着眼前的少女,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反复轻捻。
“重新来一次怎么样?我给你10秒的时间让你跑。只是我要提醒你,这附近都是du贩,他们最喜欢在晚上出来活动,你要是害怕,也可以直接向我认输,我会保护你。”他在少女的耳边轻声呢喃着。
之后拉开距离,一寸不移地凝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他想欣赏这一刻,天使坠落魔掌的过程。在她的脸上是如何上演的。
只可惜南平并不如她愿,清冷幽寂的眸子仍漠然睨视着眼前的男人:“我选重新来一次。”她要赌一把。
现在距离她按下联络机已经过去至少快一个小时了,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人找过来,那就有两个答案可猜测,一是位置太隐蔽,他们一时没找着,二则是这个联络机从一开始就是坏的。
如果是第二个答案,那么制作组一定是故意把她分到这个位置的,很有可能孟白深参与了其中,在里面扮演了一个角色。
所以,他几乎是早就锁定了她的藏身方位。
虽不愿意承认,但这么久都没动静,显然第二个答案更为合理些。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跟电视台说的,但很可能利用了他要做的任务来当掩护,这个人是有军职在身,轻易不会败坏自己的名声。
孟白深看着她这幅冷静的样子,不禁低声一笑:“好啊,只有10秒。”言语间尽是从容。
随后收腿直起了身板,身子侧着让给她一条逃跑的路,还贴心得用电筒帮她照亮前方的黑暗,他只注视着她:“用力跑吧,你只有10秒的时间。”
南平没有犹豫,直接跑出了山洞,她知道自己这身处的一切都是阴谋,但是她没有多余的选择,只能向前堵上一把,绝处逢生。
孟白深看着前方用力奔跑的白色身影,缓缓地俯身跨出这狭小的山洞口,心里默念的秒数。
只要数到10,她自然会停下脚步,甚至都不用他追上去。
南平很快就跑出了丛林的茂密地界,她跑步一向是非常快的,夜晚的极光岛温度太低,她如果不跑得快一些,身子会更凉。只是像这样,冷风直面她脸时,仍让她吸了好几口凉气。
凉意涌上唇齿,不禁都颤了一下。小巧的鼻头很快就红润了起来,眼眸也潋滟异常,发丝飞舞盘旋,白色的发夹也随风摇曳,月光下的这抹白色就像是夜幕下的精灵,在不断拉长着身影。
茂密丛林的外面就是一片稍微空旷一些的地段,这里树林较多,但杂草很矮。广阔的视野都一览无遗。
但命运总是起伏不停的变换,她果然遇到了孟白深口中说的只在夜间活动的du贩,看着眼前将近十几个成年男人的身影,她有一瞬间的窒息。
显然,这些围着火把正在吸d的男人一下就发现了这抹‘殊色’,都纷纷用视线锁定了她。甚至有些还直勾勾地盯着痞笑:“这是老天给我们兄弟几个送来的仙女吗?哈哈哈哈…”
“还真是美啊…大半夜的是人吗?”
“呵呵,老四,你管她是人是鬼呢,咱抓过来感受一下不就完事了。”东边块头较大的男人说完,直接站起身,就要朝南平走去。
南平慢慢后退,看着那人越走越近的身体连忙用手里的联络机砸了过去。直接砸在了那人的眼睛上,顿时让他呼痛蹲了下来。
这时,瞅准了时机,她便立即向后跑去,只是跑到一半,她就看见了前方正张开手臂等她入怀的孟白深。
南平眼眸一暗,只停顿了一秒,就转了一个方向向右跑去,身后的一帮男人追的速度也很快,孟白深看着那群人狂追着南平,她却仍选择继续跑,也不愿入他怀里求得保护。
他望着眼前的场景,深邃的眼眸逐渐阴晦起来,浓如墨的瞳孔似银钩般瞬间锋利无比,直击前方,他的耐心显然就要耗尽。
孟白深拧了一下脖子,松了一下筋骨,随后从腰间取出了两把小型手|枪,扣动一次扳机,能连发六枚子|弹。
他看着这些瘾|君子全部冲出来追着眼前的少女,似乎也想吃上一口天鹅肉。大刺刺的呼啸声如群狼一般狂妄张扬。
让他格外不爽。
孟白深按下了领口的按钮,暗哑的声音脱口而出:“准备收网,大约东南648方位。”
说完后的下一秒,耳机声的另一边就听到阵阵|枪|声呼啸不断。他们的头儿开始射|击抓捕了。随即立马挥手,让其他人准备朝东南方向进击。
孟白深的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得打在了那些d贩的小腿处,既不会致命但也无法再前进。南平被突如其来的枪|声,震的停住了脚,有些微颤的向后望去,那些追他的男人正一个一个地倒下。
她瞳孔狠狠得缩了一下,被眼前可怖血腥的景象震得无法出声,喉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明明枪|声越来越近,却似被定住了一般,发不出一个音节。
南平第一次认知到这个手握着枪,游刃有余着射击的男人,是真正经历过沙场的将。
仅仅几秒的时间,十个人就倒了地,只剩下两人看着情况不对,就想跑去抓住那个女人,来当人质。
南平只看着孟白深的口型,对她说这两个被风淹没的字:“别动”。
霎那间,那两枚子|弹就直直得飞了过来,带着一阵强劲的风力,击中了那两个男人的背部,‘噗呲’地一声,那是穿透肉壁的声音。
两人齐齐滑落在南平的眼前,如断线的风筝,向她伸长的手也顺势跌落而下,血涌了出来,却在月光的映照下,像水一样蔓延进杂草丛间。
她愣神地看着离她最近的这两个人,他们的求生意识很强,嘴里一直在喊着“救救我”。染上血水的手就要抓住她白色的裙尾。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手颤抖着抓紧了裙身,似乎这样才有力量支撑。
孟白深向她走近,一脚踩到了那个d贩的手上,蹲下身,用木仓抵上了他的下颌,把他的头强力地抬了起来,眼神微眯着询问:“说吧,窝点在哪?只要你说了,我就救你,不仅是你,你的这些兄弟我都救。”
那人嘴角溢出血丝,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却仍有意识地说着:“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好,我救你,告诉我窝点在哪?”孟白深提高了音量,可声线却放柔了很多。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远方就传来一声高昂撕裂般地男声:“别告诉他!!!”那人就是之前的老四,只见他费力的爬起身,拖着受伤的腿就冲这边喊。
听到老四声音的d贩身子立马微震了一下,思绪清醒了一瞬,开始狠瞪着眼前逼问他的男人。
孟白深看着他的这幅垂死挣扎的表情,不由得嗤笑一声:“看好了,你这兄弟不识趣的下场。”说着,就举起另外一只手迅速地开了一木仓。
只听一声闷哼,伴随着倒地的声响,在这寂静的黑夜,尤其突兀明显。
“还不说吗?”孟白深把木仓移在了他的太阳穴处。下巴的那把也加重了力道。低沉沙哑的声音犹如索命的恶魔。
d贩表情逐渐痛苦起来,心脏也震的生疼。
“嗯?”
淡淡的一声询问,原本就踩在他手上的脚力似乎又摩擦辗转起来。
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那人终于忍受不住,断断续续地呢喃而出:“我说…我马上说…就在北边的大岩…洞底下……我们挖了一个地道。”
孟白深眉梢轻挑,原来是在地底下,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藏d的地方。
“孟队——!”
这时,一批男人开着车,往这里面驶来,随后呼叫一声又在不远处停下,开门走了下来。
孟白深起身,看向他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先把这些d贩都抬上车。后才朝南平看去。
“吓到了?你……”他轻声说道,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不禁心口一抽,想伸手抚她的脸颊。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南平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不由得后退,只一瞬,就转身跑进了南边的丛林。孟白深见状,把枪别进了腰间,顺势追了上去。
南平跑得几乎快脱力,才看见前方的一个山洞口,这个区域似乎是段暄铭的生存处。她只思绪了一秒,便没有犹豫得跑了进去。
在孟白深快准过来之际,跑进了洞穴里,越到里面火光越亮。
段暄铭果然在这里驻扎!
这个山洞比较蜿蜒,她几乎跑到最里的位置,才看到少年已起身凝视着她的一张脸。在看到她的时候,眼底的警惕立刻化成了意外。
在眉宇蹙起的一刻,便见眼前的少女直径的扑进了他的怀里,娇软的身体入了怀,冰凉的气息让他的胸膛不禁僵硬了一瞬。
段暄铭反手就想推开她的想法,在他手掌握住她胳膊的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太凉了。
他低头凝视着瑟缩在他怀里不停发抖的人儿,眼神迷茫中又透着恐惧。似乎被什么惊吓住了一般,单薄的身体无比的冰冷。
他思量了片刻,伸手触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也很冰凉,随后把一旁的外套拉了过来,裹在了她的身上,接着朝火把处靠拢,试图让少女的身子暖和一些。
在极光岛温差极大的晚间,身体绝不能失温。
段暄铭清冷得眸盯着燃烧的火光,也没有出声询问她,只等她身体暖和起来,不再颤抖以后,才又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体温正常了。
“能起身吗?”清冽的男声从南平的头顶处传来。她仰头望去,正对上了那双曜石般的黑眸,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就像是在正常对话一般,没有情感起伏。
南平低头起身与他挪开了一些距离后坐下,视线落在火把上,看上去似乎情绪很低落。
“出什么事了?”少年平静的询问道。对于她为什么会跑进他的生存区域,他确实有几分疑惑。
可南平却并未回答他的话,只似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过身,看向他:“你是不是早知道那盒白色粉末是什么了?”
段暄铭被她问的一怔,看着她紧盯的眼神,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便移开了视线,说道:“所以你是遇上d贩了?”他并没有回答,毕竟那种东西也不算稀有。
南平轻“嗯”了一声后,也转过了头,微颤着身子说道:“有很多,你难道没有听见木仓声吗?”
原来那是个木仓声么
他以为是林间有打猎的人,毕竟晚上是他们出没的好时机。没想到原来真是木仓声。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这个女孩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她遇上了d贩,还能从木仓战中逃走,这难道不是一件奇异的事件么。
还是说她与那个开木仓的人本就是认识的?
问到这里,少女似乎不愿意回答了。只把头埋进了趋起的腿间,让人看不清表情。
段暄铭见状也没有继续询问下去,只最后瞥了她一眼,问了一句:“你的联络机呢?”
“坏了”
他蹙眉,有些不信。制作组不敢如此粗心大意,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要么就是她在撒谎。可她的动机在哪呢?
第68章 chapter 68 第三关·下
孟白深一路追到北边的丛林深处, 前方却早已没了佳人的踪迹,他往前走了几步,眼神扫向了远处高耸的山洞, 这个山洞比较大,洞口也很深, 是藏身的好去处。
只是等他走到山洞口,扣在耳窝上的小型耳机恰时响了起来,他伸手按了一下, 里面传来了下属的声音:“孟队, 人都抬上车了。”
“嗯, 直接开去指定的军用医院, 再让老吴他们带一批人去北边岩洞下搜查一番,那里有个地道, 就是他们走私d品的窝点,争取在白天到来前,处理干净。”孟白深平静地说着,眼神却紧锁着洞穴口处的幽深, 试图想从那里探寻出一席光亮。
“收到。”下属说完后按了一下按钮,耳机上闪烁的信号灯就自动熄灭了。
孟白深边走边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小型手电筒, 光线照射进里面的洞穴,依稀可以看见地面上零散的脚印。一个接一个地,大小并不相同。
他停下脚, 半蹲下来,用电筒细看了一遍, 分辨出脚印大约是一男一女的大小。看来山洞里面除了卢南平,还多了一个男人。
很有可能是参与秋令营的学生之一。
孟白深眼眸微抬,若有所思的朝里看去, 这个情况是在他预料之外的,本想借着卢南平把du贩向外引,他一举歼灭后再顺势带走她,不曾想她竟然倔犟至此。
他眼下剩余的耐心已快要消耗殆尽,她不会有机会再逃脱了。
…
这时,正思绪的段暄铭被洞穴间传来的由远及近的阵阵脚步声所吸引,他立时起身,打算往前走之际,却被卢南平一把拉住了手腕处。
只听她惶恐不安地说道:“那个人来抓我了。”语气间尽是颤音。
眼眸红润有水光,这副楚楚可怜的无辜感被她发挥利用到极致,连带着此刻拉他手腕处的那只柔荑,都是那么的柔若无骨,软腻的不像话。
段暄铭静默了一瞬,随后瞥了一眼手腕处,缓缓才说:“这处山洞是一个连体洞,你身后那个角不是死角,是可以拐出去的,等会你直接从那走吧。”说完,就把手腕抽了出来,准备继续往前。
“那你呢?”南平连忙询问出声。
“我想去见识一下这个人的拳脚功夫。”段暄铭停顿了一下,又微微向后偏头:“那件外套你披着吧,我不要了。”随后把卫衣的帽子拉上,盖住了黑发,手插进兜里悠然地向外走去。
只是还不等他多走几步路,就在洞穴的中间地段碰到了卢南平口中的‘那个人’,是个成年男子,穿着身风衣,眼尾处凌厉的线条彰显着这人的不凡。
看这样子,貌似还是军|人出身。如果是这样,那带木仓也算是合理。
段暄铭只淡然地看着他,孟白深便也顺势停住了脚,凝视着眼前的少年,那略显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似柳絮般弱不禁风,似乎只需要他一拳就能打倒。
他嗤笑一声,深觉现在的少年似乎都还在逞英雄好汉的时期,不分情况危险程度,只妄想着英雄救美,成就一段美好佳话。
未免太童话了些。
孟白深踱步走了过去,显然没把眼前的少年放在眼里。只等他与人擦肩而过之时,段暄铭动了,右腿直接扫了过去。
力度之大,带起了一阵脚风。孟白深手臂一抗,还能感受到来自这个少年的猛烈攻势,随后眼神一凌,直接跟他打了起来。
两人的拳脚功夫半点不相同,却仍旧能过上好几招,这个少年倒是有几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就算跆拳道打的再好,没上过战场,缺了狠劲,就根本致不了命。
几乎是同时的功夫,段暄铭的手就锁住了孟白深的颈脖,可孟白深的木仓却直接抵在了他的心脏处。
“小子,虽然你还算聪明,知道找我的弱点,但是你的劲道使错了,锁我的脖可没有我手里的枪快。”孟白深勾唇一笑,言语间充斥着嘲意。
段暄铭看向他的黑眸仍旧平淡无波,即使坚硬冰冷的木仓抵着心脏这块位置,却也无半点惧意,只漠然地开口说道:“没有子|弹的枪还能叫枪吗?”
孟白深眼眸微敛,没想到这小子还看得懂枪型,遂眉梢一挑,说了句:“松手。”
随后,两人一齐收了手,孟白深扭了扭脖子,把枪又别回了腰间,瞥向他:“卢南平被你放走了?”
段暄铭拍了拍胸口处的灰尘,并没有作答。只是在抬眼之际问了一句:“你有军职在身,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吧?如果你现在不走,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了。”
孟白深蹙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
段暄铭转身朝里走了去,不欲多说,也不再拦他。只是孟白深这时却犹豫了,转身思虑起有人过来的概率。
恰时耳机又闪了起来,孟白深按下按钮接听,下属给他递了消息:“孟队,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了电视台的人也正开车进来了,我想着跟你报告一声。”
“嗯,你们先去窝点处等我,电视台的人不会去那里,不用理会。”孟白深平静地回道,只是眉间蹙起的纹路彰显着他心情的不愉。
“好的,收到!”
挂断以后,他低咒了一声“该死”,握拳打在了洞壁上,留下了一个血印,却似没有痛感般,直径走出了山洞。
而另一边的段暄铭走回到原位,看了一眼仍在燃烧着的火把,可那抹白影却早已消失不见。他走到拐角处,弯腰捡起了地上落下的联络机。
看着它仍旧在闪烁着的红光,“呵”地嗤笑出声,随手丢在一旁,之后便坐回了火把前,靠在洞壁一侧,闭上眼睛休憩起来。
等到工作人员过来带他离开时,还仍旧半眯着眸,一脸倦怠地坐上了车。并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好似对自己个人赛的结局不以为意。
…
南平从另外一头的洞口出来后,发现自己直接到了岛屿海边的位置,这块地方温度更低,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并不打算再继续向前走。
海边空旷,并没有可以休憩的地方。索性她还是在这这一头的洞口处凑合一晚,看外面已经有些泛白的天,就知道离天亮不远了。
只要撑过去,到了明天下午五点,游戏就会自动结束。
到那时,冠军只会是她的。
从她按下段暄铭联络机的那刻,她这匹黑马就已经脱颖而出了,制作组既然不知道她的联络机是坏的,那她也可以当作不知道。
思索之后,她便开始闭目养神。跑了这么久,还演了一场戏,她难免心神不稳,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等到南平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瞥了一眼东边刺眼的光芒,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待全身僵硬的关节得到舒缓,才慢慢出了山洞。
必须要去找一些吃的才行。
南平穿过了海边,在一块岩石堆积出的浅水池
处,抓到了一条小鱼。随后她捡了一块相对比较尖锐的石块,给这条鱼破了肚。
处理干净以后,放在了石面上。转身去丛林那边找了一些干树枝过来,生了火。还好段暄铭的外套口袋里有遗留的火柴盒,不然还烤不了鱼了。
随意吃了一顿饭后,她坐在这里吹了一下海风。看着这愈发刺眼的天空,起身走进了丛林处,离开了海边。
南平瞧着太阳的方位,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大约下午一两点的日头,她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头上挡紫外线。
披上头的那一刻,风也跟着拂过了面,一股清爽的气息散出来了一丝,犹如少年身上的清冷甘柠,这外套的味道让她想起了在段暄铭怀里的那瞬。
她略微拢了拢外套边缘,固定好了位置,才继续往前走。
南平想看看快到最后的节点了,到底还有没有人跟她一样还存活着。
正想着,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高昂的笑声。好像是两个人。她俯下身,脚步放低。慢慢向声源靠了过去。
——是曲东和詹凯宇。
没想到曲东还活着,她原以为这种世家好的娇少爷会忍受不住风餐露宿食不果腹呢。况且她记得这人还有些精神洁癖。
这两个人是怎么遇上的?
南平眼神微闪,人太多了,她向来就不喜欢这种人多的荣誉。得想个办法才行。
而那边聊得正和谐的氛围,被远处茂密丛林间传来的异动所打破。两人愣然对视一眼,脸色略有不同。
“那好像是暄铭的衣服,暄铭来了!”詹凯宇有些激动的站起了身,他就知道暄铭一定会存活到最后的,他可是京华之光!
随即就要往前走去。
可一旁的曲东却有些疑惑,却也没有阻止他的离开,他也觉得最后存活的人似乎不需要两个。如果那不是段暄铭,那么,必定是来解决他们的人。
不如就让詹凯宇去探路好了,他只需要先隔岸观望。
这时,詹凯宇已经越走越远,但却离那抹黑色身影越来越近。就在他快到伸手触及到她的背时,暄铭二字还没来得及叫出口,人就没入了丛野间,连带着那抹黑色一并淹没。
曲东的视线一下没有了可寻之机,他眼神微眯,顺势站起了身。
而被南平压在身下的少年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脸,捂在他嘴上的手触感清晰无比。他不明白这个女孩的意图,也很好奇她为什么披着暄铭的衣服。
况且还以这种姿势被一个女生压着,故而有些不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把她从身体推开。
“别动,再动我就问候你子孙满堂!”南平故作凶狠地嗔了他一眼,声音糯糯地不行。明明威胁的语气从她口中一出,竟意外的可爱。
詹凯宇愣了一瞬,看着她红扑扑地的脸颊,满是温热气息的樱唇,带着凶光却仍水汪汪的浅眸,耳廓不由得烫了起来。
这个女孩子长得还怪tm好看的。
之前闯第二关的时候,他故意被段暄铭杀死,好紊乱他们的推理,临走的时候无意瞥到她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会就有些印象,只是不深。
如今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几乎连她脸上可爱的绒毛都能瞧见,细微的毛孔,光洁白皙的皮肤,怎么会有女孩长的这么好。
就在他呆愣之际,南平嫌弃的蹙起了眉头,伸手摸进了他的裤子口袋。
小手摸索间,詹凯宇瞬间回神,红晕从脸颊处直接蔓延到脖子根,心忖她一个女生怎么能这么大胆摸男人!
不行,绝对不行!怎么地也得慢慢来才是,就算对他有意思,也得从恋爱开始谈才行!
思及此,他就伸手扒开了捂在他嘴上的这双嫩手,可还不等他劝阻,少女就展开了一抹绚烂的笑颜,眼角的亮片被阳光照射下,闪烁不停,似山间的精灵公主,灵动活泼。
让他一时哽住了喉头。
“拜拜了。”南平对他笑道,紧接着按下了联络机的按钮,挥手间,又放回了他的兜里。
之后翩然起身,向曲东的方向走去。独留呆愣的詹凯宇还躺在原地,回不过神。
曲东看着眼前披着黑色外套的卢南平,心底瞬间了然。看来她解决了段暄铭和詹凯宇这两个人。詹凯宇她能解决他倒是没有疑惑,可段暄铭她是怎么解决的?
“你……”曲东想询问一二。
可却被南平一声“嘘”给打断,只听她说:“打个赌怎么样?”
曲东蹙眉,暂时按下了心中的疑问,默然出声:“赌什么?”
南平看着他笑,笑的清丽脱俗。立时向前一步,倾身贴近曲东的胸膛,手指在他的左胸口处轻绕了一圈。
“就赌…就赌……”
曲东低头注视着她,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就快要听不清她在嘀咕些什么,于是,他微微弯腰向下,试图想听听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南平看着眼前人干净的耳坠,轮廓线条流畅又精致,她勾唇轻笑,贴了过去:“就赌——你会输。”说着,伸进他裤兜里的手迅速向下移去。
曲东身体一滞,眼神流转间,伸手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小东西。
“想拿我的联络机?”他低声而出。
南平仰头对上那双平静的眸,浓密微翘的睫毛眨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他的问题。遂扬唇一抿:“不是”后,又踮脚向上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小声说:“我想拿你的小兄弟。”
曲东瞳孔一缩,大脑突然空白了一瞬,南平趁着这个档口,直接掏出了他的联络机。
霎时脱离了他身,悠然地按下了按钮,朝他扬了扬手。
“唉,可惜了。”
胜者人太多,黑马怎么跳的出来呢。
第69章 chapter 69 面具。
在这场生存战里, 不遇到岛屿与暗礁,又如何历练自己呢,只有驾驭它们, 才能理所应当地驰骋下成功的果实去获取强者的荣耀。
而如今这个荣耀当之无愧就属于她。
南平看着车窗外流动的树影,被风拂得摇曳多姿。这条丛林大又密集, 车在里面奔涌就像是进了深山,看不清前方的尽头。
“卢同学,你这次可是给你们学校争光了, 个人赛有能干掉京华组的, 那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呐, 等会回去还有个后采, 你可以准备一下感言。”制作组小马看向后座气质纯净的少女,笑着说道, 言语间满是吹捧。
电视台每年都期待着有黑马,不然年年结果都是京华,时间久了,也很容易让人失去观看的兴致, 少了期待这可就成大忌了,好在千等万等, 今年黑马就首现了,虽说会影响京华的些许名誉,但社会话题度一定会更高, 到时吸引的人多了,也算是给智慧秋令营这个项目增加了新的筹码。
让人能感受到这个赛制的真实性。
只可惜黑马不是棱北组的人, 不然第一第二大学之间的竞争关系在众人眼里,相对也会更合理一些,如今第一被第五名的大学所追赶, 怕也是有些抹不开脸面的。
好在组合的冠军仍是京华组。
不过
这个学生倒是一战出名了,何况还是一名女生,在这种野外生存战里能存活到最后,实属难得。
南平看着眼前笑的一脸褶子的男人,按下了胃里的不适感,谦虚得体的笑着,回了一句:“好的,您过誉了,我只是运气好一点。”
其实她说的也没错,运气好一点碰上了段暄铭。不然逃不逃得出来也是个难题。
只是看这人惊喜的反应程度,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或许她用的那个联络机是被某一个人单独调换的,而那个人就是与孟白深里应外合之人。
这就好理解了,毕竟如果把整个电视台都牵扯进来,孟白深完成任务恐怕也会受阻才是。
更何况,还发生了木仓击事件。
想到这,南平的脑中又回想起那个du贩带着血的手向她呼救,甚至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顿时胃又开始翻涌了起来。
不由眼帘低垂,这个孟白深一次三番,害让她陷入困境,老是这么玩猫捉老鼠的戏码怎么能行,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解决了他才好。
到了小屋门口后,南平同工作人员一齐下了车,跟着去办公房录了一个后采。从她目前观察的情况看来,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遇上的工作人员个个都对她的褒奖有加,只是不知道是演技够好,还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她暂时歇了找人的心思,暗觉这个源头还是出在孟白深的身上。
录完之后,在回房间的路上,恰好路过了公共卫生间的门口,在这的不远处有一个大垃圾箱,南平不由得停下脚步,低头思索了一番,瞥了眼抱在手里的黑色外套,停顿两秒的功夫,便走了过去,干净利落地把它丢进了绿色垃圾箱里。
等回到房间,跟郁以柔打了声招呼后,随即在箱子里拿了一套新的换洗衣服出来,进了浴室泡澡,洗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盈舒爽了很多。
都说泡澡能消除疲劳,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南平,恭喜你呀,个人赛表现的太好了!”郁以柔看着正包着湿发出来的少女,心情颇为激动的说道。
南平愣了一会,故作羞涩地抿嘴一笑:“运气好一点罢了。”随后用干毛巾擦起了头发来。
如果不是联络机被有心人故意弄坏了,恐怕郁以柔早已经收到她的求救信号了。只是她到底知不知道孟白深来了呢?
这个猜测刚冒出头,就被她否定了,以郁以柔这种性格,如果知道孟白深来完成任务,至少会打个电话给他,可是与同她同住的这么些天都没有什么动静,大概几率是不清楚了。
孟白深倒还算顾及自己的熟人,不想吓着小姑娘,他要是再心狠一些,完全可以利用郁以柔把她引过去,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看来只对外人狠得下心呢,多么讽刺呀,想要她的身子,却又不惜拿她作饵引du贩。
之后又追着她不放的执拗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痴情种呢。
南平心下冷凝,脸上却没带出来,郁以柔还在这,戾气太重可不行,遂快速地擦干了头发,踱步去柜子里拿出了吹风机,吹了起来。
这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晚上还得下楼吃点饭才行,等换了衣服就独自下了楼,这个点了,也没几个人吃饭了。
她去厨房向阿姨要了一碗面,在等面的时候打开了手机,这两天她不在,手机都被她设为了飞行模式。
等调回来时,才发现郝君鱗的两通未接来电以及陆高鹤的一条未读短信。
她在郝君鱗的名字上停留了几秒钟,先点开了未读短信。
陆高鹤说:【不要擅自勾搭不相干的男人!】
平时从来不会加标点符号的人,居然破天荒地加了一个感叹号,南平讽刺一笑。遂轻点了几下,回了一句:知道了。
“面来啦~”厨房阿姨中气十足地喊道,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碗牛肉汤面走了出来,放到了南平的桌前。
南平礼貌乖巧地道了声谢,随后放下了手机,安静的吃起了晚餐。郝君鱗的电话她并不打算回,只有两个未接来电,还不足以勾起一个担忧。
如果这个时候回话,反倒不好了。
毕竟
孟白深可还没离开极光岛呢。
吃完面后,南平起身把碗端进了厨房,跟阿姨赞了一句面很好吃,被笑着送了出来,还塞了一个洗好了的苹果给她。
南平有些哭笑不得,遂再次道了声谢,便踱步上了楼,只是才刚上一个阶梯,就看到迎面走下来的段暄铭,身后还跟着詹凯宇和金柘。
金柘看到她,立马睁大了双眼,挥手叫起了她的名字,南平朝他颌首笑了笑,便继续踩上了台阶。在路过段暄铭的身旁时,稍作了停留,斜眼看向他,倾身说了句谢谢。
一时之间,两人靠得极近。
段暄铭望着她满是光潋的湿眸,甚至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沁香,这里面似乎还充斥着一丝甜腻感,引得人想去吸上一口。
可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看着那张饱满的小嘴,珠圆玉润泛着粉意,上下启合间都似有弹性一般,有着细微的抖动。
就这么微张着,都能一览无遗她粉嫩灵活的丁香小舌。
眼神轻微上移,一张干净纯洁的脸坠入眸间。
他淡然地移开了视线,率先下了楼梯。身后的两人也连忙跟上,只詹凯宇稍有滞留,偷偷瞄了南平一眼,才匆匆离去。
南平偏头看向那几抹背影,最后在黑衣的身上定格,他似乎很喜欢穿黑衣的衣服呢。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嘴角的弧度狡洁又灵动,连带着露出来的小虎牙都可爱无害了几分。
…
京华三人吃了一顿晚饭后,随即去一楼公用的大卫生间上了个厕所。
段暄铭出来时无意瞥到了垃圾箱的一角黑色。不动声色地睨了一眼,随即不等后面墨迹的两人出来,直接抬脚向前走去,站在垃圾箱的面前俯视而下,深邃如古井的眼眸在此刻泛起了一丝波澜。
果然是他的外套。他说不要,她便扔了。
当真是用之是金银,弃之如敝履。
“暄铭,你站在那里干嘛。”刚洗手出来的金柘疑惑地喊了一声。
段暄铭回头,淡淡地瞥了一眼金柘,遂转身走向了楼梯口,显然没有要等他们的意思,直径就上了楼去。
不等金柘再叫他,就没了身影。
等他走到了二楼,便被突如其来的身影拦住了脚,直接把他攥进了一旁的储物间,关上了门。抬头凝视他的表情像是刻意等了很久。
“有事?”他漠然出声。眼神竟比第一次遇见还冷上几分。
南平心底了然是何缘故,却也不解释,只掂着手里的苹果把玩着:“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天真得歪了一下头,眼神纯粹又无辜。
段暄铭只冷眼看着,脱口而出两个字:“不能。”立时就要开门离去。
却被南平一把抵在了门上,手撑在他的胸膛,用噌亮地眸子望着他说:“请你玩个游戏,有条件的那种,要玩吗?”
贿赂这种聪明人,当然‘以物换物’是最好不过。
看着段暄铭开始敛眸的神色,她娥眉微挑,也不用他询问,相当自觉得伸手指了一下窗外:“看到对面那座老旧的居民楼了吗?是不是很适合玩捉迷藏的游戏?”
段暄铭顺着她手指的视线望去,远处耸立的楼房,楼层不高不低,有几处破旧的窗口连玻璃都没装,像是好久没人住的模样。
那样一座暗楼,恐怕早已蛛网密布,别说用来玩捉迷藏了,去玩鬼打墙应该都不成问题。
他收回目光,睨了一眼仍压着他的卢南平,少女脸上依旧弥漫着浅浅笑意,像是冬日暖阳,在光线下更显耀眼。
只见她十分笃定他会答应下来般,轻快地说出了条件:“不白玩,只要你最后找到了我,我可以在我能力范围内满足你一个要求,如何?”
段暄铭的眼眸依旧清冷如斯,她凭什么以为他会需要她满足一个要求呢?
这时,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了被丢弃在垃圾箱的一抹黑色,段暄铭不禁拧眉,周身的气压不由地沉了下来,好似更冰冷了几分,盯着她的黑眸都多了一丝寒彻:“你没有什么可以满足我的地方,所以这个条件不成立。”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有呢,黑暗的日子过得多了,很容易也跟着变成阴沟里的蟑螂老鼠,再怎么加上伪装也还是会留下痕迹。你如今所享受的光明正大,从来都是来之不易的吧。”南平莞尔一笑,眼底似有星火融光。
明明暖意融融的模样,可却毫不犹豫地撕开了少年的伤痛过往。
段暄铭瞳孔一缩,几乎是一瞬间,就伸手掐住了卢南平细长的颈脖。只要他稍稍用力,她就会窒息而亡。
“你才不是什么段暄铭,你的父亲是北野堂肖无义,你是他最小的儿子肖默。呵呵…什么京华之光,你盗的是别人的人生。”南平仍旧笑着,也不挣扎,只愈发红润的脸颊随着少年掌心的用力,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彻骨的寒意蔓上南平的全身,杀意涌进她的喉间,呼吸在这一瞬就要被淹没。
只见她的眼神逐渐涣散游离。
“你看…你视生命如草芥的…习性……就从未消失,你永远都…成不了……那抹光。”南平苍白的脸上惨淡地划出了一抹弧度,虽脆弱不堪却仍旧美得惊心。
第70章 chapter 70 逃脱。
段暄铭身体一僵, 霎时松开了手,他想起母亲曾把他抱进怀里告诉他,长大以后不要做在黑暗深处那满手不堪的鬼魅, 要做就做与光明同存的神明,受人尊敬, 作人榜样。
他尽力了,但黑暗的影子总会时刻如影随形。试图撕烂他重塑的面具,让他重新沾染上肮脏的淤泥。
段暄铭看着发颤的手, 眼神寂静无波, 明明很冷静, 可却抖个不停, 他一拳打在了一旁的墙上,痛感袭来才逐渐好受。
南平猛烈喘息地注视着他, 她这盘棋终究是下对了,从她在他外套里无意发现那枚小型徽章时,就猜测了一番,早之前她就见过北野堂特殊的奔狼纹, 还得得益于那时易修尧给予的资料,恰好这个图标上就有这个纹章。
该不该说天时地利人和呢。
虽然根据年龄, 推测出了他的身份,但实际他做了什么却无从知晓,那些话确有编造的成分, 可也不是随便说说,是她斟酌再三才说出口的。
对于他们这种道|上家族, 本就见不得光,常常手染血腥。他既然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考上京华大学,且不是其他可以用钱解决的高校, 就足以证明他有多想挣脱这种扭曲的环境。
加上他早早逝世的母亲,虽然资料上说肖无义的夫人死于病证,可她却是不信。那么突然的离世,怎么也透着几分蹊跷。
一个有童年阴影的人,总是有忌讳的东西。
她那句话就足以让他松手。不是向往光明吗?怎么能再亲手染上人命呢。
“现在可以答应了吗?段暄铭。”不是肖默,只要他愿意帮她,他就永远都是段暄铭。
随即伸手递给他了一个徽章。
这是来自她的诚意。
段暄铭看着窝在她手心的徽章,眼中的一切迷雾就此散开,他伸手接过捏在了掌心,冷然看向她,说了一句:八益丝芭溢流久留仐“走的时候叫我。”便转身拧门而去。
南平的气息已逐渐平缓,她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伸手咬了一口苹果,刹那的甘甜侵入舌间,她不由得抿嘴一笑:“真好吃。”
…
在半夜凌晨两点左右,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南平神色如常地按下了接听,故作迷蒙地声线询问着他是谁。
孟白深听着手机屏幕里传来的阵阵软绵,不由得骨头一松,便也放柔了音调:“是我,孟白深。”
空气徒然寂静了几秒,少女似乎清醒了过来,冷声质问着他:“你有什么事?总是这样你不累吗?”
“不累,像这样听听你说话似乎也不错。”孟白深不要脸的调笑。
南平冷哼一声:“开个条件吧,三番几次说话不作数,身为军人也会言而无信不成?别让我看不起你,孟大教官。”
孟白深无所谓地笑笑,想象着对面的人咬牙切齿地乖张模样,恐怕都是可爱无比,慢条斯理的吸了一口烟嘴,翘起了二郎腿,偏头看向窗外:“你说的对,是该开个条件。”
吐出的烟圈被风卷出了帘外,烟灰落地,火星还不死不休地燃着,眼眸间透出一丝轻蔑:“过来陪我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如果我能忍住不动你,我就放你走,之后也不会来找你。”
另一边静默一瞬,随后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答应了下来:“好,你记住你说的。”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孟白深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页面,眼神微闪,居然真答应了他。有些匪夷所思间还涌出了一丝莫名的期待,随即给她发了楼层和房间号。
之后,熄灭了烟,起身整理了一下床铺,再关上了窗户,拉起了窗帘。准备再去卫生间冲一下澡。即使水很凉,也依旧降不了他灼热的温度。
南平走的时候直接给段暄铭打了电话,等他一起下楼,心才放了下来。在去居民楼的这段路程里,她简单跟他说了一下这次的行动,让他当成游戏来探索,可能会更有趣一些。
“所以你让我在楼道里吹冷风?”段暄铭眼眸一凝,带了些不爽。
南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不是了,我是让你在那段时间里,想办法让还住在居民楼的人都去307房间敲门,越多越好,最好让他们举着手机把相机打开,开门之后立马拍照,如果能直接发到网上去,那是最好不过了。”
段暄铭听后,扫了她一眼,没有言语。随即又看向前方快到的破旧居民楼。脑中不由地想起封神演义中的一句诗: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真是应景了。
…
南平到了307的房间门口,敲了几下门。这里的门也是老旧的木门,甚至连猫眼都没有,自然也无法看到外面有几人了。
半晌,孟白深才开了门,看见现在门外的人儿,一把便把她拉了进来。
“穿的这么严实,是不让我月兑?”他把手撑在门上,低头戏谑出声。
南平神色自若的与他对视,看着他光luo的上半身,肌肉线条起起伏伏,在灯光的照射下透出一丝性感,遂也调侃了一句:“穿的这么少,就这么急不可耐?您也不怕寒气进了身。”
“呵”他低低笑着,随后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说的也是,那你发发善心来帮我暖暖。”
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她不适往后仰头,冷冷地嗔了他一眼:“你急什么?不是说好了,忍住不动我就放我走的。”
“你觉得我忍得住吗?”他用另外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轻轻揉拭了一下。
南平望着他越来越幽深的眸子,里面似有一片燎原星火,正在熊熊燃烧着。
“有烟味儿,难闻。”她挥开了他的手,十分嫌弃地蹙起了眉头。
孟白深“嘶”了一声,有些不愉,只是看着白净小脸皱着生气,又是一阵好笑,这才放开了她:“要求真多。”转身去打开了一边的窗户,遂又把窗帘拉好。
“行了吗?大小姐。”他抱臂望着她笑。
南平仍是不理,直接坐在了他的床上,眉头却没得到舒展。
孟白深见状走过来,一把把她揽入怀里:“又怎么了?我都给你开窗通风了,还不乐意?”
“你为什么非要我不可?”南平抬眸看向他,询问道,眼底带着一丝不解。
“很好奇?如果我说你正好对我胃口你信么?”孟白深嘴角圈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眸间闪过一抹亮色。
硬是透出了几分深情来。
南平不适得移开了目光,没有再跟他反驳,只平淡的说了句:“所以对胃口的程度就是睡完之后,就不了了之?”
孟白深似乎没想她能说的如此直白,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盯着她的眼眸瞬息万变,最后竟难得定格出一抹认真:“你也可以跟着我。”
“无名无份?”她笑问。
看着她有些苦涩的笑容,孟白深这才止了她想拖延时间的嫌疑,只当她是未经人事前的害怕。遂异常温柔地宽慰了一句:“我们可以慢慢来。”给她一些期望也不是不行。
毕竟她确实长得甚合他心。
“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南平偏头不理,闷声而出,眼底似带了一丝水光,柔柔弱弱的依偎在他怀中的模样,好不无辜。
孟白深见状,心底立时柔成一片,随即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轻声呢喃:“我不骗你,我向你保证。”
“真的?那你现在就告诉以柔,我们在一起了。”她戳了戳他的胸|肌,慢慢画成圈圈。
孟白深瞳孔一暗,有些难捱地克制住腹部的灼意,埋在她颈间,暗哑出声:“现在不行,晚点再告诉她。”
少女一听,猛然推开了他,起身跑去了窗边,故作赌气地瞪着他:“那你现在也不准碰我!”似有些无理取闹的耍着小孩脾性。
是他难得看到的另外一面。一种微妙的新奇感油然而生,不禁摇头失笑:“行行行,我明天就告诉她成吗?”言语间尽是宠溺。
少女依旧不依,鼓鼓囊囊地脸颊气呼呼地偏头拉开了窗帘:“不要!就要现在说。不然不给你亲。”
孟白深笑着张开了手臂:“别闹了,你先过来给我抱一下,我一会就发消息给她。”
“真的?”少女偏头询问,似还有些不信。
“我肯定不骗——”
还没等他说完,门口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的惊人。孟白深眼眸一扫,眉宇登时蹙了起来。一抹怀疑送上心头。
可还不等他多想,南平就飞快的扑到了他的怀里,有些慌张起来:“怎么办,这下惨了,一定是以柔发现我不见了,让人来找我了吧。”
孟白深瞧见她一脸的慌乱,心底的怀疑便淡了几分,拍了拍她的背:“没事,我认识电视台的人,我去跟他说,你先起来,再让他敲下去的话,整层楼的人都得惊动了。”
南平听话的松开了手,站起了身。
“你先躲起来,我去开门。”孟白深嘱咐道,起身走向了门前。
南平抓起了床单披在头上,跑去了窗台边,顺势拉上了窗帘,这个窗帘很长,可以完全挡住她的脚。
孟白深见她藏好,便放下了心,随即柠开了把手。门一开,大约十个男人一齐举着手机对着他拍照,他没穿上衣,下半身只裹了一个浴巾。
不由地铁青着脸,猛给了站在最门口的那人一拳,男人嗷叫一声向后倒去,身后几人忙扶着他,还没来得痛骂出声,孟白深便狠狠地关上了门。
一脸阴郁地转身看向窗帘处,只见原本该鼓胀的位置,变得平扁万分。
他暗觉不对,立马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拉开了窗帘,探出头,向下看去,只见那抹倩影正挂在绳索上,一点一点向下落。
他握住窗台的手不禁收紧,力大得连青筋都清晰可见。孟白深一把拉住了卡在穿台的绳索,咬牙大吼了一声:“卢南平——!”你可真是好得很呐!
眼神阴森得可怖,如狼似虎的瞳孔紧锁着逃跑的少女,拉着绳索的手用力向上收,似乎马上就要山雨欲来。
南平此时已经是二楼的快到一楼的位置,马上就能落地,不曾想却被往上拉了半米,她向上看去,孟白深正阴冷地凝望着她,眼中的蓄势待发已成功被她激发。
她不禁向下喊了一声:“段暄铭!”
“你可以直接跳下来,这并不高。”
南平往下看去,只见黑衣少年正抱臂看着她,神色平常,仿如只是在说,今天的饭很好吃一般,轻松无比。
她看着他淡然的脸,不禁眼眸一冷,上面的人还在费力拉着她。她不由地松开了手,闭眼跳了下去。
只是在落地间,掉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南平茫然睁开了眼,便见段暄铭嗤笑一声:“我以为你多勇敢呢,闭着眼跳,你也不怕残废。”
随即放下了她,甩了甩胳膊,发现没什么事,便又插兜向前走去。
“困死了,这游戏真tm无聊。”懒怠地打了一个哈欠,难得爆了一句粗口。
南平见状,不免有些讶异,立马快步跟了上去。只是在又一阵吼叫声中,转头看向了上方。
“别白费劲了,还不如想想明天你怎么收场。”她朝孟白深挥了挥手。
随即颇为愉悦地涌入了黑暗,跑过段暄铭身边时,偏头对他眨了眨眼。
“谢了。”说完,便继续向前跑去。
像自由的鸟儿一样,飞翔在辽阔无垠的天空。只是鸟儿不曾停留,她却在不远处突然停住了脚,转过身来,朝他说道:“答应你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我们一笔勾销。”笑颜即使在黑夜中,也依旧灿烂。
两人此刻皆是
但愿不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