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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热恋 嗜眠 14640 字 6天前

小皮鞭?必须来一条!

……

说实在的,除了之前沉嫱送的那盒小礼物,以及那晚穿了新买的内衣和玉琅清在家玩了点“坏医生和无辜病人”的剧本外,夏眠还没用过和玩过什么过火的东西。

但没试过,不代表她没有所耳闻,就当是为了给玉琅清小惩大诫,她也愿意上网学学,取取经。

玉琅清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夏眠像小老鼠掉进了米仓一样,这里扒拉一点,那里也拿一些的。

等提着一大堆零零散散的东西出来,夏眠真的很像做贼一样快速的就把东西藏进了车里。

“今晚,不打算睡了?”

玉琅清瞥了眼车后座,忽然出声。

夏眠闻言轻哼了一下:“我明天又不上班。”

不过话只是这样说而已,玉琅清明早还要早早起来去上班,夏眠也没打算那么丧心病狂的非挑着现在都已经很晚,玉琅清可能都不够睡的今晚下手。

所以,买了一大堆小用品的夏眠,回家后洗了洗,就安静的和着玉琅清相拥睡去了。

没有了秘密的两人今晚一夜好眠,不只是身体靠得很近,她们的心似乎也依偎在了一起。

而有些人,今夜注定难眠-

湖净路,夏家。

半夜一点多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住家阿姨陈姨,忽然听见了砰的一声关门声。

她从梦中惊醒,本以为是夏歆出去玩回来了,但这个念头刚浮起,她又突然想起来,夏歆最近据说和朋友出去采风了,已经许久没在家了。

有些担心,想想陈姨还是起身,打开了房门往外面看了眼。

恰好看见路灯下,夏经安大踏步上楼的身影。

夏主任这个点才回来?

没多好奇,陈姨又关上了自己的房门,隔绝掉了外头飘荡着的细碎吵争声-

“多久了?”

盯着面前的儒雅男人,崔敏真不知道是这么晚没能睡觉,眼睛充血,还是因着什么,一双眼通红,在只开了一盏办公桌上书写灯的昏暗光线下,像是伺机而动想从人身上咬下一大口肉的愤怒猛兽。

夏经安没说话。

其实在崔敏真刚打电话和他说那些话时,夏经安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不过在回来的路上到现在,他一直在想的都是,他是怎么暴露的。

没回答崔敏真的问题,夏经安坐在靠墙的软椅上,反问:“玉琅清告诉你的,还是谁?”

或许是那次下班时,玉琅清在另一个电梯出来,恰好听见了他在打电话,让夏经安不得不多想,以至他一直记得这件事。

现在看崔敏真知道了,这么多年一直瞒得好好的夏经安下意识的也只想到了玉琅清。

不过现在比起什么玉琅清夏眠的,崔敏真更在意还是她刚问出的那个问题。

“我问你,你和她好上多久了?!”崔敏真忽而爆起,一边用力的拍打着桌子,一边声嘶力竭的质问。

见她已经知道,肯定是掌握了自己无可抵赖的证据,夏经安也没再转移话题,只道:“几年而已。”

崔敏真整个人像被抽到了脊骨,突然松懈了下来,她脸上挂着嘲讽讥意的笑,眼里却全是愤怒,与难受。

“几年……几年……几年而已。”

崔敏真喃喃自语的咀嚼着这两个字。

夏经安抿了抿唇,看着自己相处了快三十年的妻子,终究还是喟叹一声,宽慰道:“你不用多想,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她只会在外面,不会影响到你。”

“我对她更多的其实也只是利用,你知道的,我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待了整整十年,你知道十年什么概念吗?我的一生里面能有几个十年?”

“敏真,我已经不再年轻了,必须要向上爬!我已经快要没有机会了你知道吗?”

“她和你和我都不一样,她能帮我的,你看,只要我再往上爬,接着再带带你,我们都还有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有野心,我们都想再往上走,我们都不甘于止步于这个位置!”

夏经安一番话说得像是情真意切,表明自己的对外头人只有利用的态度,在解释的同时,也是在安慰崔敏真。

接着又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就好像他是被迫出轨的一样。

崔敏真目眦欲裂的看着夏经安,像是第一次才真正的认识到他。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他有向上爬的野心,其实在看到邮件里有关于那个女人的身份时,她也猜到了夏经安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崔敏真不敢相信。

自己相处了近三十年的枕边人,竟然已经出轨了整整五年,自己甚至还对此无知无觉。

更甚至在将这件事摊开来讲的时候,他还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只觉得,只冠冕堂皇的觉得,他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崔敏真感觉自己心口被挖了个洞,像是硬生生的失去了什么。

她确实是还想再往上走,人要没有野心,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自己的野心和他不一样,最起码,她不会靠出轨去获得。

人似乎很奇怪,有些东西平时觉得不重要,可一旦发现不存在,又或是早已消失了,又莫名会感到痛苦。

明明早就知道她和夏经安之间已经没有了感情,更别逞论爱情了,但在真切的看见这件事无可抵赖时,崔敏真还是感觉到了浓浓的背叛。

崔敏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什么想说的,虽然心里想谩骂一切,想将夏经安撕碎。

但最终,她只是讥笑道:“你说她能帮你,可是你和她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在原地?”

“夏经安,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夏经安神色一僵。

崔敏真却深深的闭上了眼。

他们从大学,到社会,最后结婚,拥有两个女儿,几近一生里都和对方纠缠在一起,可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

仅仅是因为,那个女人不仅是医大附院医生,还是医大教授,更甚至,有在卫健局的家属。

头疼得崔敏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虚浮飘起的,但胃部传来的犹如撕裂一样的疼痛,又宛若藤蔓般将她束缚在原地。

崔敏真身上冷汗涟涟,她却无知无觉,只缓声道:“离婚吧。”

原本还拢着淡定气息坐在椅子上的夏经安,在听见崔敏真说出这三个字时,身上的淡然感瞬间荡然无存。

他猛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崔敏真,宛如幻听了一样。

“你,你说什么?”

崔敏真睁开眼睛看向他,一字一顿的道:“你不会以为,你出轨了,我还会原谅你吧?”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我也不管你是真的爱她、喜欢她,还是你想利用她,在你选择出轨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已经一刀两断了。”

她崔敏真,也有自己的原则和骄傲。

“你要不想这件事被闹得人尽皆知,毁你和她后半辈子的前程,你就净身出户。存款,房子,车子,全都是我的。”

夏经安震惊之余,看着崔敏真苍白却冷酷的面容,心底处刹那间生出了巨大的恐慌。

往日的儒雅温柔破碎,露出最真实的一面。他也冷笑道:“崔敏真,你还真敢说。”

“我为什么不敢?”

崔敏真反问:“我是婚姻的过错方吗?”

盯着她状似胜券在握的姿态,夏经安捏紧了拳头,须臾,他突然又放柔了姿态,恳求道:“敏真,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别冲动。”

“我们这么多年了,就像左右手一样,是不可分离的,虽然说摸着没什么感觉,可我们那么合拍。”

“而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想想你要是离婚了,你的名声好听吗?”

“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但是我们还有这么多年相处的情谊呀,我也可以不管你在外头怎么样,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朋友,又或是共进退的伙伴不好吗?”

“我要是好了,你会不好吗?”

“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婚姻对我们来说难道是爱情吗?难道你还相信什么爱情吗?我们需要的只是权力和金钱!而我们,是搭档,是能一起变得更好的搭档!”

崔敏真冷眼看着夏经安一句一句的劝语,没说话。

她明白他的意思,几十年的相处,就算曾经他们之间存在过爱情,也早已消磨殆尽。

现在,他们就像是搭伙过日子的伙伴一样。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户口本上的“已婚”两字,是在外头向别人介绍自己时的一句说辞。

不管是“教育局局长的爱人”,还是“安宜医院骨科主任的老公”,都给他们带来极大的面子和便利。

但他们要是离婚了,这些可就都不存在了,还得徒增了“离异”两字。

第126章

中午夏眠是被热醒的。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除了身上盖的薄被,身后还有一道源源不断的热源紧贴着自己。

她费力的睁开眼皮,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 得到满手的汗后,连忙将被子扯开了些, 又拿着睡衣擦着脖颈间的汗。

仰头看了眼空调, 空调还在运作着, 只是开得不低, 才二十六度。

可能是被夏眠的动作惊扰, 贴附在她身后的人也随之有了醒来的动作,夏眠掀了被子, 想钻出来凉快一下。

被子刚掀开, 又被人搂着盖了回去。

“别贪凉,一会儿着凉了。”

玉琅清嗓音里带着刚醒的惺忪睡意道。

夏眠有些不满, 挣不开盖到胸前的被子, 只能往旁边挪了挪, 一边小声念叨着:“难道你不热吗?”, 一边偷偷把脚伸了出去凉快。

玉琅清没说话,只是也扯了扯身上的领口。

说着,夏眠突然反应过来:“几点了,你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卧室里的窗帘一拉紧外头的光亮一点都照不进来, 根本分不清黑夜与白天。

玉琅清换了个姿势, 仰躺着,沉默了片刻,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晦涩, 回道:“我已经去上完班,又回来了。”

这下换夏眠沉默了。

不过她很快又给自己找了理由, 昨晚那么晚才睡,而且今天周日,周日起得晚一点不很正常吗。

身上一身汗,等汗停了,夏眠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

裹着浴巾出来后,她又去把空调唰唰唰的往下调低了五度,这才又摸回床上。

昨晚买来的一堆零碎东西都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就等着她们试用。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梦有所想,昨晚夏眠还做梦她和玉琅清用了那一大堆的东西。

想到在梦中,昏暗又迷离的淡紫色光线下,玉琅清手背在身后,被自己用着粉色的手铐铐着,只能无助的跪在床上。

眼睛还被蒙上一块黑色的蕾丝眼罩,就连脖劲间也被扣上了皮质项圈,自己就扯着连接项圈的链条,另一只手上将小皮鞭挥得啪啪响,看她低吟着喊着自己的名字……

夏眠咽了咽口水,一边唾弃自己竟然做这种尺度难播的梦,一边被刺激得心脏砰砰跳。

都顾不得起床吃个午餐了,夏眠钻进被子里,将浴巾扔下来,就是各种嘬嘬嘬的作乱。

玉琅清也不反抗,微阖着眼帘任由她像只热情小狗一样在自己脖颈间糊满了口水。

等冰冷的手铐被铐在手上,蕾丝眼罩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玉琅清感受着夏眠拿着根白羽,像是打量着自己的猎物一样,顺着她的锁骨往下游走。

很快……一张贴在内裤上的姨妈巾遮挡住了她的去路。

夏眠不敢置信的摸了摸,随手咬牙切齿的扯下玉琅清的眼罩,眼里喷火般的用脸贴着她的脸和玉琅清对视。

“你来姨妈了?”

玉琅清乖乖点头:“早上刚来的。”

“刑具”都翻出来还一样样摆在旁边的夏眠:“……”

“你故意的!”

夏眠气得扣紧了玉琅清的脖子。

玉琅清布满沉沦欲色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疚色,还顺着夏眠的力道扬起了脖子,任由自己漂亮的颈肩线条展露无余。

“你没问我。”

夏眠:“……”

这和在她饿得不行的时候,将她心心念念的小蛋糕塞她嘴边用力的擦了擦,让她嗅到闻到舔到还尝到了一点甜头后,又告诉她,不可以吃哦,小蛋糕还要等七天之后才能下嘴呢有什么区别?!

这是赤-裸裸的恶意!

还想给玉琅清小惩大诫的夏眠颓废又愤恨的锤了一把床,看着玉琅清静静睨着自己的目光,夏眠恶从胆边生,干脆起身坐到了她的脸上。

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而玉琅清不知道是其实心有愧疚,还是人很善良,竟一点都没反抗,相反,还很热情的弥补了夏眠一番。

夏眠抖着腿扶着床头靠背,裸露的脊背像是破茧欲出的蝴蝶,煽动着薄翼-

过了国庆之后的日子像是开了加速器,好似只是眨眼的一下,两个月就这样过去,一年也到头了。

夏眠的竹编项目开售之后情况不错,还没到双十二,基本的库存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的量虽然没那么大,但细水长流的,积累下来也是笔不错的数据。

在受到同事们的祝贺时,夏眠也还了欠吕子菲的债,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准备迎接新的一年。

天终于越发的冷了,还没到元旦节,单位就发了通知,每个部门都得出一个节目,先内部筛选开一次晚会,评出优秀的两个作品,到时候去参加市里单位的集体演出。

夏眠唱歌跳舞都不行,部门里也没有这方面的能人,议论之下,最终出了个俗套的诗朗诵。

夏眠形象好,这种活动她跑不掉。

平安夜那晚在食堂吃过饭后,发展部的几人还留下来又排练了好几次,直到八点多才准备散。

有人提议一起去吃个夜宵唱个k什么的,欢度一下平安夜,反正明天周末呢。

虽然是外国的节日,但重要的不是过节,是找个理由放松放松,能和朋友们聚一聚。

夏眠第一个委婉的表示拒绝,说晚上还有事。

想到她已婚的身份,有人笑着打趣,不会是和家属约了吧。

吕子菲替她说话:“这不正常嘛,人家新婚蜜尔的,哪像我们,只能和同事聚一堆。约不约,不约我可回家洗洗睡了。”

最终单身的几人都约了,夏眠和他们告完别,提着吕子菲送的苹果和邓文秋送的小蛋糕,刚快走到大楼外边,就见门卫亭外的马路边上停了辆粉色的轻跑,还打着双闪。

熟悉的身影站在车边,目光投到已经漆黑只偶有一盏亮光的办公大楼上。

橙黄的夜灯下,她的身形轮廓和倒影,似乎都染上了一层模糊的莹光。

长卷发比起之前剪短了一些,却更多了两分飒爽的感觉。

冷风抚过她的发丝衣摆,像是也眷恋她的美色。

夏眠和好奇张望的保安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就跑到了轻跑的边上,腾出手去摸玉琅清塞在白色大衣里的手:“怎么不坐车里等?不冷嘛。”

果然,入手就摸到了冰块一样的手,夏眠皱着眉头轻瞪了玉琅清一眼。

玉琅清也不在意,只是反手握住她温暖的指尖:“车里闷。”

夏眠撇撇嘴,倒没再想说什么。

等她打开副驾驶刚想上车,入目所见的东西让她动作一顿,人也怔在原地。

只见副驾驶位上,娇艳的香槟色玫瑰一朵朵的盈满了位置,除了座椅,车门缝隙和出风口上都粘塞满了花枝。

配着车里的红蓝色氛围灯,这一幕美好得不可思议。

夏眠按压着上翘的嘴角,坐进了车里,把随身的东西放好后,看看包围在自己周边的花,又看看垂着眼帘没看自己,似乎很认真的在系安全带的玉琅清,没忍住,微微倾身靠过去。

指尖抬起玉琅清的下巴,让她转向自己,在她软软的唇上亲了口,夏眠笑道:“玉医生居然还搞浪漫吗。”

玉琅清垂眸,视线盯着夏眠一张一合的唇,回道:“不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

虽然世界上几十亿人,这种伎俩可能有一亿人都用过,但浪漫永远不会落俗。

“喜欢。”

夏眠脆声应道。

没有人会不喜欢惊喜,那是对方爱的表达。

玉琅清抬了抬下颚,主动含着夏眠的唇吮吸了两口,这才低声道:“平安夜快乐,夏眠。”

这是她们过的第一个平安夜,但往后肯定还有千千万万个。

夏眠将藏在衣兜里的一个丝绒盒子拿了出来,递到玉琅清面前,里头是一对铂金耳钉。

她也笑着道:“平安夜快乐,玉琅唐谷清。”

第127章

玉琅清今天下班早, 买了不少吃的,又去车库里挑了辆颜色最粉嫩的车子开出来,在花店将副驾驶布置好, 这才去接夏眠。

接到夏眠后一起去了早早订好的餐厅,吃了顿仅有两人的烛光晚餐, 又开着车, 回了滨山。

平安夜回滨山别墅区不是为了回玉家, 而是这边的山顶能很好的看见云城的夜色。

云城的大部分区域是禁烟花爆竹的, 但是城中湖边的一些规划出来的位置可以放, 每年元旦春节又或是其他的什么节日,不少人都会聚集在那儿, 放着满天的烟火或是孔明灯。

当然, 也有人肆意,跑山顶或者跨江大桥上放, 以至于每年节日的时候监管部门都很忙, 总会抓到几个进去教育教育。

不过滨山却是在可燃放烟花爆竹的区域内, 但两人对放这个没兴趣, 只是想来看看夜景而已。

两人有点像半夜来山顶野餐,玉琅清带着夏眠,开着车到了一处视野开阔地带停下,打开了车顶, 两人下调着座位, 在车里的氛围灯和玫瑰花的簇拥下,各自仰躺在车座上,看着夜幕低垂。

夏眠还一边半靠着, 一边撕开了一包薯片,咔嚓咔嚓的吃着。

西餐虽然有氛围味道也还行, 但吃完了总感觉饿得快。

也可能是她单纯的嘴馋。

山顶气温没有山脚低,却也很冻人,好在有车里暖气呼呼的吹着,两相对抗下,温度竟也还算舒适。

两人刚看了会儿风景,就看见一抹火光在山脚的某个位置下腾空飞起,随后在空中炸开,呈现出一朵灿烂的烟火。

尽管只是平安夜,却也有人放烟花。

夏眠看着不禁感慨一句:“看来大家对生活都很有仪式感。”

玉琅清没说话,只是将手上的热奶茶递到夏眠嘴边,让她吸了两口后,自己才浅浅的喝了一口。

夏眠忍不住看向旁边的人。

夜色朦胧,她们所在的这个位置两旁的路灯都离得挺远的,光线昏暗,好在有着车里的氛围灯,能大致看清对方的神色面容。

“你往年平安夜的时候,怎么过?”夏眠问。

玉琅清看着刚出现过烟花现在又归于平静的山脚,轻声回道:“平常过。”

“上班,健身,看书,偶尔和朋友聚会,出去走走,时不时看看家里公司的东西。”

这就是她在没遇到夏眠之前的日子,枯燥,乏味,却平静。

夏眠嚼着薯片,回忆了一下自己以前的节日安排。

其实和玉琅清也大差不离,不是上班,就是和同事出去玩玩,但更多的时候都是懒洋洋的待在家里休息。

生活的调剂,就是在各种节日里出去吃一顿,或者去哪里玩玩,犒劳自己。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总觉得以后的生活每天都会很新奇有趣,且甜蜜。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青柠味的薯片在两人唇间弥漫,混着香甜的奶茶味,仿佛是很有象征意义的恋爱味道。

山下又有烟花腾空盛放,五光十色的花朵映照在车前挡风玻璃上,车顶自动的又盖了起来,遮住了车里的所有春色。

通风口黏插着的花被夏眠不小心踢得花瓣朵朵飘下,有些伸展不开的车里,因为空间的狭窄让火热的喘息更为亲密的交织。

夏眠咬着玉琅清的耳垂,呜咽中又还带着残留的理智,握住了玉琅清的手腕:“这是在外面。”

玉琅清细密的吻正落在夏眠的肩颈,手被人拉住的时候还在按着一点打圈。

被人稍稍用力一按,一个打滑,狠狠摩擦而过,怀里的人就痉挛着颤栗起来。

“不是,这是在车里。”

玉琅清纠正道。

夏眠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整个人脑海里像是也有烟花在炸开。

见夏眠松了手,玉琅清继续动作。

嘴上还接着道:“就当是配合一下我,就像上次,小皮鞭和手铐的时候,我也配合你一样。”

她在这种时候话似乎会多一点,但夏眠宁愿她还是将嘴闭上,又或是像平时一样沉默寡言就好。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这样可以吗?”

“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喜欢吗?”

“喜欢我,还是喜欢这个?”

夏眠只能费劲的捂上她的嘴,免得自己耳朵再热烫下去,都能上桌当下酒菜了。

粉色的轻跑在山顶角落停了两个小时,才慢悠悠的拐回了玉家。

临近元旦,玉先生和阚女士都很忙,不知道是不是玉琅清算好的,今晚两人都没在家。

夏眠本来还脸红到了脖子一直在审视自己身上的衣着,生怕被家长看出自己有什么不妥或者一点端倪,退退缩缩的就是不敢进去,最后只差没被玉琅清给拖着带进去了。

等进到家里了才发现,家里除了住家阿姨和保镖,父母根本没在。

气得自觉自己浪费了很多表情的夏眠将玉琅清推进浴室里狠狠教训了一堆,听她认了好一会儿的错,说她以后不敢了,有什么肯定都会提前告诉她,这才给了人解脱。

明明闹了大半夜,但等翌日自然醒的起来,夏眠精神竟然还挺好的。

恰好周末,不用上班,玉琅清又轮到夜班,睡醒后换了身衣服,玉琅清带着夏眠出去晨跑。

虽说是晨跑,但已经八九点了,天光早已大亮,不过冬日的清晨总是雾蒙蒙的,看着像才七点多的样子。

滨山景色很宜人,空气也清新,原本觉得自己不是这么自律的料的夏眠,跟着玉琅清跑了大半圈,竟然都没感觉到有多累。

跑着跑着,路过一个拐角时,夏眠忽然听见了身后传来了类似爪子快速抓地的吭次吭次声。

夏眠有些奇怪的回头,下一瞬间,就见一团白花花像云朵一样的东西,直往自己这边冲来,而也有一段时间没见的孟之薇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只张着嘴吐着粉色舌头奔跑的萨摩耶,就这样像个小炮弹一样的朝她们冲了过来,毛发在空中一甩一甩的,看着可爱又热情极了。

就在夏眠下意识的张开手想用怀抱接住这条热情大狗时,就见这微笑天使和她擦身而过,直奔她身后的玉琅清而去。

啪叽一下——

萨摩耶没扑到玉琅清,在玉琅清一个闪身而过时落到了地上,脸上似乎露出些许委屈的神色,又再接再厉的想去亲近玉琅清。

玉琅清手快的拉住了它拖在身后的狗绳,抽紧提起,萨摩耶就扑不动了,只能徒劳的伸着爪子。

还在那头的孟之薇看见是玉琅清和夏眠,早已经不追了,在距离她们还有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插着腰喘着粗气,看样子累得不轻。

夏眠倒是被棉花糖一样的大狗狗萌得心痒痒,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去摸了摸它的飞机耳。

“唔修狗修狗,白白的修狗。”

一边摸着油光发亮的萨摩耶,夏眠嘴上一边逗弄着小狗。

萨摩耶嗅了嗅夏眠,吐出了舌头,热情的想□□她的手。

还没舔到呢,玉琅清拉着它后退了几步,离夏眠三步远。

夏眠刚不满的看向玉琅清,就听见她道:“喜欢的话,我们也养一只。”

闻言,本来还在不满她把狗拉走的夏眠立刻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有些意动:“真的吗?你也喜欢小狗吗?”

玉琅清点点头:“你喜欢的话,我也会喜欢。”

夏眠压了压上扬的嘴角:“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养小狗的话,要对它负责才行的。”

两人还在说着话,孟之薇身后忽然又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寻声看去,就见穿着家居服的杜倪顶着凌乱的头发,一跳一跳的追过来,一把圈住孟之薇的脖颈就给她来了一个锁喉,骂道:“说你虚你还不信,看,连豆奶都追不上!”

差点背过气的孟之薇:“……”

看着一只拖鞋都跑到了脚踝上的杜倪,夏眠:“……其实,养狗这种事,还是要从长计议的。”

玉琅清没说话,只是看着和孟之薇举止亲昵的杜倪微微眯起了眼:“……”

等杜倪看见不远处的夏眠和玉琅清,她肉眼可见的一愣,随后像是避嫌一样的撒开孟之薇,和两人打招呼。

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道:“你们竟然在这里?”

莫名感觉到什么的夏眠眼里亮出了吃瓜的色彩-

中午,四人喊上了唐谷,一起在孟之薇家的草坪上吃了顿室外火锅。

“巧了,没有特地约竟然都能坐一桌,看来这是命定的缘分呐。”

杜倪举着啤酒感叹道。

刚被从外头喊回来的唐谷撅着嘴,在心里表示不赞同。

像是感知到唐谷的不满,孟之薇看向唐谷,问了句:“你最近在忙什么呢,都没见你出来玩了?”

一听问到自己这个话题了,唐谷立刻打开了话闸子:“我最近在忙电竞圈的事。”

“电竞圈?”杜倪疑惑,“忙什么?你要开战队?”

唐谷摇头:“我发现了一个游戏打得好又很酷的姐姐,是职业选手,听说这种选手只要一直砸钱,她就会和粉丝私联,我好奇‘私联’是什么,正在努力想让她私联我看看。”

其余四人:“……”

最终,孟之薇和杜倪又花了十分钟给好奇心旺盛的唐谷解释了一下有关于这方面的内容,见她若有所思的点头,并表示不会将自己玩进去后,几人又才继续吃火锅。

吃着吃着,唐谷忽然又道:“薇姐,你蹭我干什么?”

孟之薇面不改色,拿起啤酒喝了口:“哦,不好意思,蹭错了。”

夏眠:“?!!”

玉琅清:“……”

杜倪:“……”

第128章 夏家内容无主角

岁聿云暮, 一元复始。

夏歆最近因为实习的事烦得不行,她还不知道玉琅清已经安排好了她的结局,只觉得自己近期处处不顺。

原本根本不放在自己选择里的云立美术馆, 从她母亲嘴里,只知道最近不招实习生了, 崔敏真似乎也没辙, 继而她也没有办法进去。

不过看着云立美术馆和玉氏联名合作的信息, 夏歆还是暗暗气得差点咬碎了牙齿。

要是夏眠愿意帮她, 不说沉嫱吧, 就连这个美术馆,都和玉氏合作了, 只要玉琅清发发话, 她还能进不去?

想到这里,夏歆不由地又怨起崔敏真来。

还说最疼爱最宠的女儿是自己呢, 玉琅清那么好的条件, 相亲的时候她竟然喊了夏眠去不喊自己, 甚至都没和自己说一声。

夏歆忍不住阴谋论, 其实崔敏真心底里最爱的人还是夏眠吧,不然……要是现在和玉琅清结婚的人是自己,她还用为这点小事发愁?

又一次收到美术大拿拒绝联系的消息后,夏歆将手上的手机砸到了绵软的大床上, 靠着这个动作发泄心里压着的火气。

恼怒中, 酒店的房门被人敲响,外头隐约传来刘芷晴的声音:“阿歆,你醒了吗?”

夏歆说是出来采风, 实际是出来散心的。

这都年底了,今天已经是十二月二十九号, 还有两天就是新的一年,她还没有拜到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实习单位,表面上虽然看着不急,还有点无所谓的样子,但她心里依旧是乱的,就连和几个朋友出来玩她心思也不在这里。

过两天就要跨年了,现在还在云城附近的她们和朋友约好了要去海市玩,到时候跨年在游轮上度过,海钓放烟花什么的,肯定好玩。

夏歆想着放松一下心情,也就答应了。

“起了。”

随口应了一下朋友,夏歆黑着脸刚想去开门,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

夏歆皱着眉头又把手机拿了起来,一看,是夏经安的电话。

夏经安很少会联系自己,倒是自己联系他比较多,比如没钱或者想找他要点东西的时候。

夏歆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去开门:“喂,爸?”

电话接通,夏经安有些疲倦的声音传出来:“在哪呢?”

身处一夜八千多的山庄里的夏歆心虚了瞬间,顿了下才应道:“和朋友在郊区这边玩呢,怎么了?”

夏经安似是只是随口一问,也没刨根究底,只道:“回来一趟。”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现在。”

“现在?”

“发生什么事了?”

夏歆给刘芷晴开了门,又比了个手势,刘芷晴识趣的没说话,只是跟着夏歆进了房间。

“你回来就知道了,现在就回来吧。”夏经安没在电话里多说,说完就挂了电话。

夏歆看着通话结束自动回到桌面的手机屏幕,心里不满到了极点。

她们今晚就要去海市,她爸却叫她现在回家。

不过想着时间还够,加上一般没什么事他爸也不会找自己,心烦归烦,夏歆还是收拾起了东西,跟刘芷晴说了声:“我爸找我有事,我先回去一趟。”

“啊?怎么这么突然,发生什么事了吗?”刘芷晴惊讶。

“不知道,他没说。”

夏歆语气里透着烦躁的回道。

坐在沙发上的刘芷晴听着眼神闪了闪,又问:“那你还去海市吗?”

“到时候看吧。”

夏歆没把话说死。

等客房里安静了须臾后,夏歆察觉到不对劲,看向刘芷晴,发现她正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

本来就因为心情不爽拉着脸的夏歆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干嘛?有什么就说啊。”

“呃……”

刘芷晴又默了几秒,才像是下定决心般的道:“是这样的,我有个表妹,家里是做快消品的……”

“就你那个什么开超市的舅舅呗。”夏歆记忆力不错,插嘴道。

刘芷晴点头:“对,就是那个,她今年高三,也是学美术的,这不是联考的成绩已经出了嘛,她的分数不是很理想,她家里又想她到时候能上个好学校,就想问问你……”

说着,刘芷晴声音低了些,但还是接着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她家里能给……这个数。”-

夏歆磨磨蹭蹭的回到湖净路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奇怪的是,一进门,她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泡茶的夏经安,推着行李箱的夏歆愣了愣,打了声招呼:“爸,你今天休假?”

夏经安应了声,看见她现在才回来也没多说什么:“出去采风怎么样?”

夏歆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坐下:“挺好的,郊区空气清新,感觉很有灵感。”

夏经安脸上有掩盖不住的疲倦,就算浓茶一杯接一杯的喝,精神看着也不济。

但夏歆没注意到,只问:“怎么了吗,还非得要我马上回来?一路上累死了。”

夏经安静了静,看着茶杯里的茶叶因为刚注了水还在悠悠的打着转,忽而给夏歆扔出了一个炸弹:“你妈妈要跟我离婚,我想你帮忙劝劝她。”

“什,什么?!”

夏歆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要跟你什么?”

夏经安没说话,沉默蔓延间,夏歆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整个人噌的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又震惊:“不是,为什么啊?你们都多大年纪了,为什么要离婚啊?我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开什么玩笑!”

等夏歆在原地来回踱步的消化完这个消息后,她又追问夏经安:“理由呢?离婚的理由是什么?”

总不能是两个人过腻了吧。

夏歆目前对自己的家庭还是挺满意的,教育局局长的妈,有名的骨科医生的爸,这不管在哪里都是能拿得出手的家世背景,还能被人称得上一句“高知家庭”,可现在,父母却要离婚?

虽说她年纪也不小了,可她并没有想从此以后离开家庭自己闯荡啊,父母仅是离异后还好,要是他们又都有自己的家庭了呢,那她算什么?

夏歆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可不想以后说到自己的家庭,只有一句“父母离异”。

夏经安又喝了一口热茶,感觉到热乎乎的茶水顺着喉口温暖了身心,他才觉得自己有了几分暖意。

在夏歆的追问下,夏经安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对不起你妈妈。”

男人嘛,在外面有些逢场作戏的相好不是正常的吗,他能保证他是从未想过和崔敏真离婚的,只是想走得更高而已。

他的事业成功了,对她就没有好处吗?不知道崔敏真知道后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还那么决绝。

离婚,不管对谁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像他们这样身份地位的人,难道最重要的不是名声吗?

他们还像以前一样难道不好吗?他的心里也是有这个家的啊。

夏经安再说什么夏歆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只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像蜜蜂震翅一样的嗡嗡声里,再也没有其他-

六点,崔敏真准时到家,不过陈姨这两天放假了,回到家里时没有以往熟悉的饭菜香,只有一室的沉寂。

拎着在外头打包的饭菜,崔敏真换鞋时看见了夏歆的鞋子,微拧了一下眉头。

等她一走进玄关,就见坐在沙发上神色各异的父女,崔敏真脚步未顿,提着外卖就上了楼。

等崔敏真书房门啪嗒一声的关门声响起,夏歆才如梦方醒般抬头往上看。

但除了挑高精致的房顶和大吊灯,其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夏经安适时开口:“去吧,帮我劝劝你妈妈,爸知道错了,希望她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夏歆浑浑噩噩的起身,踏上了楼梯。

等进了书房,看到崔敏真在一口一口的吃着打包的外卖,夏歆抿了抿唇,喊了句:“妈,怎么吃这个,陈姨呢?”

见她在这儿,知道她肯定是被夏经安叫回来的说客,崔敏真语气微凉:“给她放假回家了,不然,让她在这看笑话?”

夏歆扯了扯嘴角,接着话茬道:“妈,你也别太生气了,气坏了自己怎么办。”

“至于爸……”

夏歆咬咬牙,还是道:“他已经知道错了,你晾晾他就算了,有事好商量,别拿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事来说,都这个年纪了……”

“啪——”

夏歆的话还没说完,崔敏真就用力的将筷子摔到了桌面上,怒吼道:“你来这里就是要跟我说这些的吗?那你给我滚出去!”

尽管知道夏歆是夏经安叫回来的,但在听见她说出这样的话时,崔敏真还是怒不可遏。

什么叫做别拿离不离婚的事来说?她这个年纪怎么了?她这个年纪受了委屈就得咬着牙往下咽吗?

她眼里就是容不得沙子,就是不能接受一个出轨的人!

出轨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她这次原谅了,那她往后的大半辈子都要继续咬着牙忍着这股恶心的委屈度日,甚至还给了夏经安名正言顺的免死金牌!

她为什么要接受?

如果老公不是自己的老公,那她宁愿不要这个东西。

“妈……”

夏歆面露难色,长长的叹了口气:“妈你先别冲动,冷静一下,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为我想想嘛……”

本就愤怒的崔敏真闻言,瞪大了双目的看着夏歆,宛若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这个女儿一样。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叫我要咬着牙吃下带苍蝇的饭就算了,还要忍受围着一圈招苍蝇已经腐烂到发臭的烂肉每天在我身边……就当是为了你?”

丈夫出轨,崔敏真这段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

她自觉自己已经很冷静了,冷静到十几天二十天一个月过去,都还在耐心的等着夏经安签字,可她每次想到这件事,她还是感觉恶心到她想吐。

这件事她没有人可以诉说,一直憋在心里,憋得她都快要疯掉了。

其实在看见夏歆回来时,崔敏真心底里还是有欣喜浮生的。女儿回来了,她不是如浮萍般孤立无援了。

就算女儿只是在其中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崔敏真也不是不能容忍。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开口就是叫自己原谅!

她甚至没有问过自己是怎么想的,这件事具体又是怎么样,夏经安出轨了多久,到什么地步了……这些统统都没有,有的只是叫自己原谅。

“妈,”夏歆无奈的抓了抓头发,“事情没有那么糟糕的,生活也没有过不去的坎,你不要用这些比喻好不好。”

“没有那么糟糕……”

崔敏真气得双目通红,身体摇摇欲坠。

“那怎么样才算糟糕?你告诉我,怎么样才叫做糟糕!”

崔敏真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句话,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愤怒都发泄出来。

吼完,她整个人像泄了力一样的跌坐回椅子上。

“夏歆,我问你。”

崔敏真感觉自己身体在阵阵发软,她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的道:“如果你现在是一个未成年人,我和夏经安离婚了,你会选择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