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带着保姆出来参拜?
“这是我们伏月神社的祢宜,可不是你想的什么保姆。”神无梦出声打断面前卷毛男人的思绪。
一旁的萩原研二早就习惯了被松田阵平带来的社死,并在旁边提醒好友:“你刚刚又把心里话说出声了哦。”
“啊,抱歉。”松田阵平自己倒没有多尴尬,“那请问这里要去参拜怎么走?”
千春很快为他们指路,并对身旁的少女说道:“小梦大人有事就先去忙吧,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太晚回来哦。”
“知道了千春姨~”神无梦乖巧应下。
接下来就是她身为巫女的真正工作——拔除恶灵。
“喂,让一个小孩这么晚出去玩好吗?
松田阵平皱了皱眉。那个孩Hela子,现在应该在读小学吧。
现在小学放学这么早的吗?
“请放心,小梦大人并不是普通的小孩。她可是我们神社的巫女大人呢。”
哈?
这回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两个人面面相觑,先不说叫一个小孩“大人”有多离谱,但让小学生当巫女?
这家伏月神社还真是不寻常啊。
二人很快在神社拿到了平安御守,萩原研二还格外买了个姻缘御守。
松田阵平差点没把白眼翻到天上,这个家伙居然还要姻缘御守啊?也不知道他本人抢了别人多少姻缘啊喂!
神无梦在失眠的后半夜勉强睡着了,也可能是诸伏高明递过来的那杯热牛奶的功劳。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她关上空调,走去将窗帘拉开,阳光顷刻洒落进来,映出一片静谧的光斑,连空气都十分清新。
晚上的纷乱思绪到了早晨似乎会得到稍许好转,神无梦深呼吸了几口,洗漱完毕之后习惯性地拿起钥匙去诸伏高明家里吃早餐。
金属钥匙碰撞在一起,钥匙串上除了自己住的这间公寓以外,还有诸伏高明家的备用钥匙。这是诸伏高明拿给她的,为了让她不用在门口等。
当时并没有觉得什么,只觉得是方便起见,毕竟她又不是会在他家搞破坏的恐怖分子,但想到昨晚他担心自己出事还得翻栏杆……
她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
神无梦把这间公寓的备用钥匙也带上,拉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外安静地放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顿时吸引住她的目光。
盒子的包装并不张扬,反倒相当素雅。外层以韵致的麻布包裹,系着一条深蓝色的缎带,在日光下泛着柔和光泽。缎带一角压着张长方形的卡片,纸质细腻,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看起来是份简洁用心的礼物,但神无梦弯腰注视了一会,大脑的确闪过里面会不会是炸弹之类的念头,就连这张合起来的卡片都有可能是预告函或威胁信。
不过事实是她多虑了,因为映入眼帘的笔锋清隽遒美,如同写下这句话的人一般稳重从容。
【周日晚有花火大会。倘若无梦小姐有兴致,请打开这份礼盒。——诸伏高明】
第 366 章 攻略进度99.996%
夜幕降临,长野夏日的晚风轻轻拂过,空气中满是各式小吃的香甜气息,和花香交织相融。
神无梦亦步亦趋跟在诸伏高明的身后,不太适应突然来到这么热闹的场合。
她穿着的是礼盒里的那件浴衣。
浴衣的底色是淡雅的浅粉,裙摆绣满了盛放的花卉,赤红、橘黄、灿金,布料触感柔软舒适,穿起来倒是稍微有些麻烦。
赤井秀一看着她结束通话,问道:“我应该没说过这趟的目的地是纽约?”
“是吗?”神无梦知道他得去纽约解决掉那个杀人魔,对他的装腔作势不做理会,说道,“那就为我改变行程吧,王牌搜查官先生,让纽约成为我们约会的终点。”
“还没有开始就想着结束吗?”
赤井秀一打开车载音响,踩下油门的同时猛地转动方向盘,将后半句话留在欢快的音乐与轰鸣的引擎声中:“现在由我说了算。”
“又不是只有这一种。”怪盗看出她的动摇,“另外再想办法吧。”
倘若换作以前的她,大抵无所畏惧,性命仿佛不是自己的,能够不断死而复生,可现在的她,却并不敢依靠曾经的死而复生,害怕某一次的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
更准确的说,因为感受到爱与被爱,她已经开始害怕死亡,当时的她,本是打算先借住怪盗的易容术,先潜入进[影],再逐步摸清。
之前本想没有FBI,就只能自己进入[影],现在既然能够重新与赤井秀一联系,虽然从发来的信息来看,他如今假死,不能与同事联系上,也就是这一方的力量并不确切,万不得已时,至少也能通过他知道如何与FBI的其他人联系。
若是这样,[影]暂时是动不了,可这并不代表折原临也会就此安分下来。
她垂下眼,想起了山渡,或许动折原临也依靠的另一方,不失为一种办法,只不过这山渡看向自己的眼神,实在不算舒服。
如今为了以防折原临也再借他的力量造事,必须和山渡谈一谈,于是在学校的时候,当山渡又一次假装经过教室门口时,她叫住了他,并约他去了天台。
“梦学妹,你找我。”山渡痴迷的望着她,手紧张得交握,“我从没有想过,你愿意,愿意主动来找我。”
“山渡学长,关于上次的事。”她是打算和他好好谈谈的,却见山渡那样望着自己,实在不算舒服,别过眼才继续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还在和那人合作?”
“没有,梦学妹,我们没有什么合作。”山渡立刻否定,急得往前向她靠近几步,“是他说要帮你,我是为了你才会帮他的。”
“帮我?”她觉得甚是可笑,瞥去几分目光问山渡,“他说怎么帮我?”
“他告诉了我你的真实身份。”山渡的表情沉静几分,目光依然饱含爱意,“你的男朋友是侦探,是会伤害你的,我不想你受伤。”
没有正面回应,神无梦却仍然能从中猜出折原临也的所说的帮就算上次所做的事,眼前的山渡对自己仿佛真是满怀深情爱意,没有经过她的允许,所停的距离都不会超过三米。
他们之间从没有什么深刻的交流过,他又喜欢自己什么呢?
她扯出讽刺的笑容,手覆上半边脸,漂亮的皮囊确实引诱了很多并不纯粹的爱,于是她只是显露几分杀意的压迫看向山渡,问:“既然知道了我是什么人,山渡学长就不怕……”
可如此危险的她在山渡眼里,却仍然美丽得不可方物,只如同竖起的娇嫩玫瑰,只是望着就已经足够心动。
“不怕。”他痴痴的回,陷入了她那样的美丽中。
她皱起了眉,完全不懂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烦躁的走近他,打算稍微显露几分恶意来打消,纤长白皙的手直接覆上他的脖子,落在会让他疼痛无比的地方,用下暗力。
“这样呢?”她说,眸中不带一丝感情。
疼痛让山渡的脸色变得铁青,可他却仍然在用顺从痴迷的目光看着她,强撑着笑对她说:“没,没关系,如果是梦学妹的话,我很愿意……”
啧。
她松开手,心中无奈,山渡居然是真心喜欢,这种心意光是建立在皮囊也能如此深刻么,现在看来让他放弃对自己的喜欢似乎不太可能。
“咳咳。”
山渡此时喘着粗气,有些无力的半蹲在地上,疼痛仿佛并没有就此停止,让他整个人都开始感觉到虚薄,他抬头看向神无梦,他所爱的人如此待他,可在他眼中,仍是如同降世的神明,手覆上她触碰的脖颈,仿佛那一刻神明的光照向了他。
此时,他的神明半蹲在他的眼前,与他平视着说了一句:“抱歉。”
不用,就算要杀了他,他也是心甘情愿,何须一句道歉,可此时的脖颈疼得厉害,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折原临也是我的敌人。”少女的神色淡漠而冰冷,声音清晰,几分压制性的告诉他,“如果你和他为伍,就是与我为敌。”
话毕,她站起身,走过他便往天台出口处离开,在这过程中,后面的脚步踉踉跄跄的跟上,在走到二楼时,步伐急切了起来,直接的拉住她的手腕。
走廊的人来来往往,有几人都向山渡看去,他神思恍惚,心中恐惧被梦当做敌人,又在后面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这才一下没控制住的抓住她。
神无梦似乎并不在意,回头平静的望着他,用和往常一样柔和的笑意,问:“怎么了,山渡学长?”
疼痛和紧张已经分不清哪一种,他此时满头大汗的望着她,可脖颈仿佛仍然有被死死扼住的感觉,迟迟发不出声音。
直到另一个手按住他的手臂。
“我说,总抓着人家女生的手臂不好吧?”
是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发出声音的主人站在两人中间,留着男孩子一样的短发,穿着是女生校服。
山渡这时急忙松开了手,神色慌张,看着这个中性短发的的女生拍拍梦的肩膀安慰,并将人带走。
“我叫世良真纯,是转校生,你知道二年(B)班在哪吗?”
“刚好是一个班呢,我带你去。”神无梦回头轻轻看去一眼,又继续交谈,“对了,我叫神无梦。”
“这么巧,话说你长得真的好漂亮啊,像瓷娃娃一样。”说着,世良真纯凑近看她,咧嘴笑着说,“既然我们都是同班了,以后遇到那种男生不要怕,找我保护你。”
她稍微不适的后靠了点,笑着:“谢谢,我也不是常遇到这种情况。”
“那样就好。”世良真纯笑得单纯。
神无梦看着她,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她长得和赤井秀一有几分相似,只是世界上相似的人很多,她便没有深想。
直到从她口中听到关于柯南的事情,在进入班级后,世良似乎和兰他们早就认识,而且她所表现出的对柯南有过分浓重的兴趣。
身边是火树银花、眼前是流光溢彩,神无梦却只是盯着脚边的水面,看着一簇簇烟花转瞬即逝。
她的心愿……如果在这种地方许愿就能成真的话——她想回家。
“漂亮姐姐!”
有个小女孩拎着个花篮走到她的身边,嗓音甜甜的冲她说道:“买一支花吧?”
神无梦偏过头,注意到小女孩汗湿的鬓角和稍显疲惫的神色,再看看篮子里整齐摆放着的鲜花,一时间有些心软。
她挑了支白色的玫瑰,从荷包里翻出几枚硬币付了钱。
卖出了花,小女孩脸上的笑容显出几分欣喜,朝她道谢过后就拎着篮子转身离开,往人群里更远的地方走去。
神无梦把荷包抽绳拉紧,夹层里还塞了几颗不大的宝石,是她出门前特意带上的。
她将荷包收起,低头闻了闻馥郁花香,后腰却兀然传来一股坚硬凉意,让她的身体本能绷紧,动作也僵在原地。
“西拉。”低沉的男声从她身后响起,语调中透出的冷意如同蛇信般缠绕着她,吐息落在她的颈后,“找到你了。”
神无梦没有立刻回头。
纯白玫瑰从颤抖的指间坠落,花瓣被摔开几片,花茎也因为弯折过度而渗出汁液,她的目光看向荡漾着水波的河面。
身后男人的倒影被清晰映出:银色长发、漆黑风衣,以及那双锋锐冷峻的眼眸……
——琴酒。
神无梦的喉咙又一次疼起来,眼眶也渐渐发烫,唯独那柄枪带来的危险丝毫不被她觉察。
这样说实在荒谬。
但见到琴酒的这一瞬间,她真真切切生出一股——大难不死之感。
第 367 章 攻略进度99.997%
神无梦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床上。
房间里很暗,没有开灯,所以睁开的眼睛没被刺疼,但大脑依然处于晕眩的状态,缓了一会才想起来昏迷之前的事。
花火大会上,琴酒找到了她,然后用枪威胁她……接着她被迷晕过去了。
其实没有这个必要,她是决定跟他走的,但她没法说话,也没机会拽过琴酒的手写字。
所以……她现在在哪里?
神无梦撑着床铺坐起来,脚踝却感到轻微的痛,有什么磨到她的皮肤。
她掀开被子,发现身上的浴衣已经被换过,变成了一条黑色的睡裙,手腕上的彩绳已经不见了,床头零散摆着几块宝石,是从她的荷包里掏出来的,还有那条子弹吊坠。
这些都是她出门时装进去的,唯独消失的就是那条有定位装置并且放了微型炸弹的手链,这说明琴酒已经检查过一遍。
神无梦随身携带它们的一部分原因是当成护身符,但如果被琴酒认出来了,那可能变成了催命符。
狙击枪的子弹都是一模一样的,琴酒没理由能看出来这是两年前的那枚,毕竟上面又不会烙生产日期。
曾在战斗的某个瞬间,她感觉到自己心跳曾似停跳了一般。
可是现在自己在飞机上,从美国飞回东京就要12个小时,又无法拨打电话,只能祈祷自己的猜测错误,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点。
12个小时,一分一秒的流逝都无比漫长,就算她构想其他千万种巧合的可能,催眠自己一觉醒来就好,却因为那个危险的猜测,心始终不安提着,闭眼也是小少年可能出危险的模样。
曾经经过无数训练的神无梦没想到,她有一天会觉得普普通通的12小时如抓心挠肺般难熬。
终于,好不容易熬了过去,她到达东京,彼时已是周一中午,她火急火燎的去到毛利侦探事务所,在门前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的敲了敲门。
打开门的是毛利兰,她颇显诧异:“小梦,你回来了?”
接着她立刻注意到少女过于苍白的脸,恍如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兰立即担心的抓住小梦的手问,“小梦,发生什么了,你的脸色好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少女接连关心着,她心里却完全被另一件事代替,在望进房间无果后,她省过所有客套,直接迈入正题问:
“柯南呢?”
“柯南……”毛利兰忧虑的皱下眉,道,“他遇到劫匪,受了严重的枪伤,不过好在经过昨晚已经抢救过来,现在在米花综合医院呢。”
那个糟糕的猜测,被折原临也算计的猜测,就算她如何祈祷,终究还是发生了。
她心下一沉,瞳孔紧缩,冷意自脚底往身体每个细胞蔓延,疼,好疼,分不清是哪里的疼,让她快要窒息,就连身侧的手也不由得发颤,咬下牙,她强迫自己抬起僵硬的脚离开。
“小梦,你别担心。”毛利兰看出她神情不对,立马担心的上前拉住她道,“柯南现在没那么严重了,你很担心的话,等我拿一些东西,我们就一起过去好不好?”
“兰,我不能去看他。”神无梦尽量保持平常的说话,嗓音却未曾克制的颤抖,眸中光辉微颤间,她拉下兰的手,道,“现在,还不能。”
毛利兰还没反应过来她的那句话,就见她着急的去到路边拦下一辆车,似要赶去某个地方。
她还以为小梦和柯南关系那么好,一定会担心的要去看他呢。
为什么没选择去看他。
因为不敢。
神无梦内疚,至少没能完全控制住折原临也,就是自己的失误,这份失误直接给小少年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她无法原谅恰好在那一时间未能关注到这一情况的自己,更不能原谅设下圈套去伤害少年的罪魁祸首——折原临也。
下午到达情报屋时,她解开门锁,房屋却是空空如也,想来他是做好逃离的准备,可他也应该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不大,因为在她所安装的装置中,本身就有定位功能。
令她没想到的是,定位所在位置是——米花综合医院。
她的心里笼罩着巨大的不安,神经瞬间紧绷,立刻赶去米花综合医院。
折原临也是怎样的人,她很清楚,如果就此伤害柯南,并不是他的作风,他更喜欢看人一步步走进他的圈套,也喜欢看人因圈套备受折磨,教唆挑衅,才是他一贯的风格,因此,他一定会等她过去再下手。
明明是清楚的,可她仍然那般不安,曾经失去过他一次的恐怖桎梏着,无尽的孤独与反复,她害怕,太害怕了。
进入医院,四周人来人往,她一心找着折原临也,他却并没有在病房,而是在医院的天台。
此时的天色阴沉,似要吞没城市的巨口,她推开天台的门,果不其然,在天台栏杆处,折原临也正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双手撑在身后,一副等待已久的模样。
听到动静,他侧头看向她,嘴角勾起深长笑意,语气温柔道:“他没事哦,阿梦别担心。”
她沉下目光,跃步快速到折原临也面前,目光满是冷意,直接伸手将指腹紧贴于他脖颈安装窃听的位置,在尚且包扎着绷带的突起,施力按下,厉声斥问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好像受伤了啊。”
答非所问的,折原临也不在乎已经浸出血的颈侧,反而弯下身,脸凑近到她的面前,阴暗的天色下,用以监控的耳钉泛着诡异的红光。
接着,他又轻松一笑,“看来你已经把事情已经解决了。”
烦,听他说话就让她觉得很烦。手下力度便也加大了些。
“好疼啊。”他细微的颤了下,神情依旧淡定平常,弯笑着说,“阿梦是要杀死我吗?”
杀死,曾充斥在她过去所有生活间隙的词汇,也让她现在避之不及。
哪怕是从重重包围的组织逃出,她都未曾再杀死过一人。
“如果死在阿梦手中,我很愿意哦。”他瞳孔似染过血一般赤红,倒映出她的脸。
顿了顿,他继续道,“杀死我对于阿梦来说,一定是很简单的事吧。”
她目光阴沉,当然简单,他现在的性命完全在她的手上。
“其实那侦探原本只有腹部中枪的。”他依旧笑着,嗓音都因钳制而又低又虚,“我付了钱,让别人再在心脏补了枪,不过可惜,还是让他活了。”
语气惋惜,真是刻意往她的枪口上撞啊,神无梦脸色阴沉下来,手下力度一偏,将他从栏杆拉下,直接扔在了地面。
他从地上半撑着站起并低咳,少女在他面前身姿挺立,后方的风飒飒吹动着短发,遮着几分阴戾的眉目,垂直紧握的手上仍有他的血迹。
“阿梦何必忍耐呢。”他踉跄着站起,再朝她走去,嘴上不停的出谋划策,“想想看,只要杀死一个身手完全不如你的我,可以让身边多少人避免麻烦啊,那个小侦探、事务所的人、你的班上同学,我都那么清楚呢。”
每走一步都仿佛在用尽办法的劝导着,“你要杀我,只是想保护身边人而已,多么情有可原啊,而且在这里,甚至可以不用你动手,直接推下楼去,一了百了啊。”
渐渐的,两人距离不过几厘,她的目光极力压制着。
细白脚踝上的金属链条一下下响着,在隐密水声之下并不算太过明显,里面的红宝石鲜艳欲滴,栩栩如生的小鸟却无论如何也撞不出奢华富丽的笼子。
神无梦身上那条由琴酒亲自换好的睡裙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水痕从亲吻着的唇角淌出,又被蹭到脸颊脖颈之上,其他地方也淅淅沥沥,一塌糊涂。
尚未看完的花火大会在她空白的脑海中一次又一次绽开,绚烂缤纷的色彩浓郁到装也装不下,放大无数倍的感官在晕晕乎乎之中品尝到每一簇焰火的登顶升空。
转瞬即逝的、悬而未决的、延绵不断的、大刀阔斧的……
宛如一场摧枯拉朽的巨大风暴自她的每一寸肌肤席卷而过,里里外外都猛烈野蛮、毫不容情。
琴酒的每一个动作都强势无比,他看着她水光盈盈的眸,听着她支离破碎的喘,绷到极限的理智濒临疯狂,幽绿瞳孔晦暗到好似承载深渊。
一切失控到连琴酒自己都不知晓将要带她去往何处,或许只是一条注定坍塌沦陷的末路,一条注定走向毁灭的穷途。
而她是唯一的风暴中心。
第 368 章 攻略进度99.998%
昏昏沉沉、起起伏伏、明明灭灭……
神无梦不知道自己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的,也可能中途还醒了几次,但最后都是失去意识。
剧烈运动过后造成的乳酸堆积诚实地反映了一具极少锻炼的身体在遇到大事的情况下会有多么辛苦。
手好酸,腰好酸,腿也好酸。
累得大脑空白,焦虑反而被赶去角落,身体像是没从过激的状况中缓过来,还一阵阵的过电。
那条睡裙不见了,身上算是清爽,但为什么没有给她换件衣服,难道这里只有一条裙子能穿吗?
在陌生环境里空荡荡的感觉让人有些不安,神无梦盯着面前的赤裸胸膛,并没从两个人相似的状况感到多少公平。
当务之急本应是把她说不出话的事和琴酒说清楚,但她此时此刻更想声讨罪魁祸首,于是报复心十足地一口咬在了身边男人的肩膀上。
那上面已经有好几道牙印,指甲抓出来的痕迹也红红一片,可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更不会承认是自己干的。
她用尽了力气,但攒一起也没多大的劲,只留下了几道破皮的痕迹,连血都没见。
估计这次也不会待太久。
除非这个人是个昼伏夜出的怪咖。
工藤新一这样想道。
时过半月,迟迟没有见到新邻居的阿笠博士和工藤一家都感到非常疑惑。
半个月前明明见到搬家公司拉来了好几车家具和行李,还请了装修团队在房子内大肆整修过一番。
怎么可能之后就不住了呢?
不是吧?还真的被我说中了,是个昼伏夜出的怪咖?
“而且这个宅子的主人居然姓寻啊,还真是少见呢。”
放学回家的工藤新一不可避免的对这栋明明住着人,却没有一点人味儿的宅子产生好奇。
时仅一月,这栋住宅变成了米花町又一谜题,并一举拿下小孩儿心中的“鬼屋”榜首称号。
明明白天静谧无人的房子,到了晚上却会灯火通明。而且据说房子里还时不时传来奇异声响,就像幽灵在嘶吼一样可怖。
工藤新一也曾问过工藤优作,知不知道旁边住了户怎样的人家。
结果工藤优作居然笑着说:“是神的子民。”?
工藤新一还是头一回知道自己老爸居然相信「神」的存在。
没多久老爸跟老妈就又出国去了,他也没找着机会问个明白。
直至今晚,他解决一个棘手的案子之后晚回家,才明白老爸说的话的“真正含义”。
今晚的月亮比往常更为明亮,看样子明天会是个适合踢足球的大晴天。
少年顺着月色,悠闲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快到家的时候,一位奇异的少女正背对月光向他走来,恰巧停在他的新邻居家门口。
明明是夜半,她却仿佛是刚祭礼过后的巫女。上白下红的装束,背有和弓,垂到腰间的乌发在月光的照耀下还隐有光晕。
工藤新一并不能窥见她的全颜,但那略微露出的轮廓却已经有让人窒息沉默的美意,恍惚间是那位故事里的「辉夜姬」走了出来。
「人世间不能承受她的美好,辉夜姬才会在最后返回月宫。」
工藤新一突然领悟了【竹取物语】的另一重真相。
一时之间相遇的两人静默无言。
“流星从人间倒回天空,世间被血色与黑暗笼罩,梦有与皎洁月光媲美的银色子弹才能带来曙光。”少女这般对他说道
“哈?”工藤新一回过神。
“我的意思是,你留级吧,上高二对你没好处。”?
“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我们认识吗?”工藤新一头一回摸不着头脑。
“这是来自巫女的忠告。”
面前的少年听后嗤笑,什么嘛,原来是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老爸说的「神的子民」,就是指她啊。
两个人各自开了各家的门,到最后工藤新一也没能有机会完整的看她一眼。
“装神弄鬼的家伙,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少女的那一句话意外得让他失眠了半宿,想起来了十年未见的,却让他记到现在的人。
如果他没有记错,她的名字叫——神无梦。
不可能的吧。
那家伙不姓寻。
等等?寻?
他记得收养神无梦的人家就姓寻,而且——
“侦探先生,我可不是侦探小姐,要叫的话,就叫我巫女大人哦。”
稚嫩的童声穿过遥远的时光再一次重响在他耳畔。
凌晨五点钟,工藤新一从床上惊醒,一把拉开窗帘看向隔壁的屋子。
屋子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
但工藤的直觉告诉他,昨天晚上碰到的少女不是梦也不是别人,是她,就是她,神无梦!
目之所及都是植物,绿意晃花了眼,山脉丘陵之间点缀着柔和色调:灿金、亮橙、砖红……
风光秀美,却与世隔绝一般的空旷,像是什么偏远郊区,没有车声,也没有人声,她远眺都看不见那些伫立在市中心的高楼大厦。
等等——
该不会这里根本没有高楼大厦?
神无梦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昏迷时的情况,更不清楚这里是否还在日本。从她见到的日光强度来看,离开了长野是可以确定的。
她摸着窗框上精致的雕花,从建筑风格有了些猜测,复又垂眸向下望,目测房间和地面大概有十米左右。
是一个没办法跳窗逃脱的高度。
她暂时没想过逃跑,也只是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但糟糕的是,窗户下方的银发男人恰好抬眸看向这扇窗户——
他们对上目光。
完了。
神无梦的心脏陡然一沉。
按在铁窗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她已经可以想象到琴酒会产生怎样的误会。
她肯定要被当成身残志坚一心逃跑的小老鼠了!
第 369 章 攻略进度99.999%|含6.6w营养液加更
被抓了个现行,神无梦十分识时务地溜回床上裹着被子装作无事发生。
门锁的声音响起,拎着一塑料袋药盒上来的琴酒冷冷瞥她一眼,拉过把椅子坐在床边拆药。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药盒被扔在柜子上,说明书与药片随之翻落,印满小字的薄薄纸张在他的手中停留几秒,接着也被丢下。
久病成医,神无梦对他买回来的药都很熟悉:布洛芬、地塞米松、甲钴胺、帕罗西汀、利多卡因……
有些药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但袋子里叠了这么多盒,只可能是执业医生或者药房店员被威胁了吧。
这些用来消除喉部或神经炎症反应的药物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没有太大作用,尽管没有去医院复查,但她很清楚自己的喉咙和声带都恢复健康了,否则连那些短促的音节都发不出。
神无梦有点怕乱吃药反而吃出问题,想告诉琴酒她的失语原因,但脸颊却又被他捏住,如鹰隼般的冷冽绿眸盯着她的咽喉内部:“吞咽什么感觉。”
这话没头没尾,她眨眨眼睛,摆手回答了这个问题。
紧接着,她反应过来琴酒的所作所为——这跟医生看病的步骤一模一样嘛!
琴酒出门一趟,已经明白了失语的具体症状区别:声带麻痹、喉部损伤、神经性失声、功能性失声、心因性失声。
她的情况大概率是后面两种,毕竟她还能哭出来。
银发男人的眼睑垂下,将床头那堆消炎药扔回塑料袋里,又抽了支喷雾出来,对着她的嘴巴按了两下,冰凉的味道让神无梦猝不及防被呛住,拍开他的手咳嗽起来。
她的声带是好的,咽喉也是好的,身体依然能够发出咳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一双浮上水光的黑亮眼眸瞪着琴酒。
琴酒冷眼看着她咳完,手里的喷雾抛到她身前的被子上,问道:“为什么不说话?”
就好像问她为什么不吃饭一样,听起来这件事是能由她自己决定的。
神无梦都想给他说唇语了,反正琴酒也不一定读不懂,下一秒却反应过来,心因性失语的原因确确实实是她不愿意说话。
但她为什么会抗拒?
坠海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心理创伤吗?还是因为她觉得和其他人的交流毫无意义。
她陷入沉思,手指揪住被子,呆呆靠坐在床头。琴酒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一句话没有多说,起身走去浴室。
神无梦如同被惊醒一般,伸手拽住他。
【我不会逃跑的。】
她不清楚琴酒在想些什么,也不希望朝夕相处的人一直有着提防,望着回头的琴酒,做口型道:【我们在一起,大哥。】-
吸烟,是自从神无梦死后就养成的习惯,但这却并不代表工藤新一就此颓废,他依旧将两个家里都打理的十分整洁,自身也保持干净利落,与之前相差不大。
也是如此,他的朋友也曾以为他在渐渐走出来。
“灰原,要不你把我做实验品吧。”他又看向灰原露出感兴趣的笑容来,“正好也可以研究不死,你说是吧?”
灰原哀皱紧眉:“你想让我进监狱吗?”
“唉,那我下次找找别人吧。”工藤新一无奈摊手,又站起身说,“下次聊吧,我困了。”
“你不打算治疗一下?”
灰原哀觉得眼前的工藤新一无药可救,那张脸一年到头都没什么血色,要不是会呼吸,看起来就已经如同死尸一样。
“治疗就算了吧。”他又缓缓吐出烟圈,目光深沉中透着不可深测的悲凉,笑意冰冷的说,“反正又死不了。”
“那你这样折磨自己图什么。”身为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灰原哀很希望眼前的人能回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名侦探,“还是你觉得,这样她就能回来吗?”
谈及她,工藤新一的眼中情绪渐深,脸上也没有了一丝笑意。
灰原哀看着他这个样子,自知语言对他没有任何影响,无可奈何的转身离开。
随着门被重重的关紧,工藤新一倚靠在窗边看着黑下来的天空,死亡瞬间看到无意义的事物,晚上又没有星星和月亮,让他的心情烦了起来。
这个令他难以呼吸的世界,每时每刻都在折磨他,偏偏一次次求死不能,连所谓的时空也没有出现,意识穿越极其短暂,只是,这或许是他能见到她的最后办法了。
每天清晨起床,已经伤痕累累的他都会想,今天要用什么样的死法比较好。
一个阴雨绵绵的晚上,刚从河里飘到岸上的他再次因没死成感到厌烦,还没来得及拿出手机照明,后脑勺突然感觉到一阵疼痛,紧接着自己便失去了意识。
使他清醒过来的原因是一盆冰水,待他睁眼时,对面的办公桌上坐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英俊男人,手撑着脸打量着他,眼睛里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你哪位?”他扯起嘴角,揉了揉发痛的后脑勺,发现自己没有被绑,十分自有的坐在沙发上,“不是想绑架我?”
“工藤,你不记得我了吗?”男人的表情不动声色,又道,“也可以理解,那个时候我还很胖。”
接着,他用眼神示意手下带来一个套着黑布的男人,手下强迫着那人跪在地上,又跟工藤说,“有个礼物给你,打开看看吧。”
工藤新一走上前揭开黑布,那张惊慌的脸让他神色一愣,这人苦苦哀求着,身上已有不少伤口,戴着眼镜的男人走到他旁边道,“山本石平,因为挟持罪加上情节较轻只被判了五年,不过他一出狱就被我带走了。”
顿了顿,眼镜男人的眼中浮现凌冽的杀意,从手下的手中拿过枪,死死的抵在山本石平的脑门,目光却死死的盯在工藤新一脸上,“当时他就是拿的这把枪挟持的她,现在我给你机会,为她报仇。”
山渡,如今已成为日本最大□□的头目,不动声色的脸上常年阴霾,身材乃至样子都完全改变,若不是他所说的话,工藤新一都很难猜想到他们是同一个人。
“当时在场的那些受害人在五年内都意外死亡了。”工藤新一没有温度的笑了一声,目光阴鸷的从他手中拿过枪,触碰之时,恍如回到了那个画面,手不可抑制的颤着,“是你做的吧?”
“救救我,工藤侦探,我求求你。”山本石平一直苦苦哀求着,“别杀我,当初的事是我的错,我很后悔。”
山渡注意到他拿枪时颤抖的手,坐到沙发上一副看戏的姿态,毫不在意的说:“那些人该死而已,如果不是他们,她就不会死。”
似是想到什么,他看见工藤的后脑那里还渗出些许血迹,接着冷笑一声,“哦,我忘了,你是日本的救世主,一定觉得我残忍至极,觉得他们都无辜……”
砰——
还没说完的话语被一道枪声覆盖,绕是处变不惊的山渡也在这一刻震惊失色,接着是山本石平痛苦的哀嚎,待他细看,工藤只是对他的手臂开了枪。
山渡故问:“怎么,不打中要害,你想放他一条生路。”
工藤新一面无表情的看着山本石平手臂直流着的血液,脑海中反复出现的是那时梦流血不止的场面,下一刻,他抬起枪对准腹部,毫不犹豫的再开一枪。
汩汩鲜血与痛苦的哀嚎交叠,山本石平吓得后退着想要逃窜,却又被手下死死按住,只能不停哭着求饶。
大出意料的山渡睁大眼睛,期待工藤接下来的一步,只见工藤新一回过身将枪扔到他面前,没再进行下一步。
“你打算让他失血过多而死啊。”山渡咬牙笑着,眸中压抑着沉重的痛苦,“好,很好,不愧是工藤新一,就应该让他承受她的痛苦才行。”
工藤新一皱下眉,身体再次泛起疼痛,这种疼痛他很熟悉,所谓的同理心,可是太好笑了,现在的他居然还能有心啊。
如果让伤害梦的人逍遥自在,他才会万分痛苦。
正当他喘息时,额头感觉到枪口抵住,山渡踏在茶几上拿枪对准他,目光压抑冰冷:
“那么最后一个伤害她的人,就由我来解决。”
这样的发展,正好顺应了他的想法,此时的工藤新一闭下眼,十分乐意的迎接死亡。
砰——
随着枪声的响起,比起疼痛更先抢占五官的一片虚无,直到迟缓的犹如撕裂般的感觉袭来时,他几分本能的睁开眼睛。
阳光让他有些刺眼,在遮挡几分后猛然发现,眼前正围着一堆穿着破烂的小孩,他们说着各式的语言,如此看来,他久违的经历了时空穿越。
只是这又如何,他看着玻璃反光出自己苍白的脸,漫无目的的走着,一心想着要去哪个地方求死来回到原时空比较好。
这里的楼层也不高,跳了肯定死不了。
走着走着,他瞄准了路边的河,便走到河边打算跳下去,只是步子还没迈开就被一个男人拦住,男人用英语阻止道:
“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啊。”男人一脸正气-
去往瑞士的路线应该是琴酒提前规划过的,整个过程流畅得好像没有警方还在抓捕他们,神无梦甚至体验了一会把SUV开上火车是什么感受。
证件是伪造的,但票是真的。汽车在火车里,而他们在汽车上。
列车伴随着鸣笛声穿越了阿尔卑斯山的冗长隧道,经行陡峭山崖与茂密森林,车里却安静不少。
不用开车,琴酒将椅背调低闭目养神,神无梦盯着他的脸,想要说话的欲望愈发强烈。
太安静的环境会让她感到紧张,放空的大脑往往会在这时候思考一些她不愿面对的事情,将她的神经变得更加紧绷,一不留神就摇摇欲坠。
神无梦伸手去抓琴酒的手臂,在那双睁开的绿眸中坐去他的身上,试图用另一个人的体温驱散心头的隐秘不安。
她低下头,靠近他的脸,仿佛想要看清这个世界上她最终选择的浮标与锚点,冰凉鼻尖与他蹭过,顺滑长发落在他的心口。
大哥。
她无声喊他。
琴酒注视着她的眸色渐深,喉结滚动一瞬,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神无梦的手撑在他的胸膛,缓慢地朝他张开唇瓣,一字一句地默念:【再爱我一点吧。】
后脑被人按住,柔软的嘴唇撞上去,或轻或重地碾压在一起。
两侧光影闪过,列车摇晃颠簸,空气却仿佛凝固成了一方无形屏障,将他们隔绝在这样一个由金属铁皮做成的盒子里,藏起那些微弱的呜咽与升腾的体温。
然而车轮滚滚向前,没有什么能够真正静止,也包括其中的他们。
列车的鸣笛声骤然变得刺耳,急促的刹车声随之传来。琴酒猛地松开她,如刀目光朝车窗外望去。
“呵,老鼠闻着气味就找来了。”
琴酒讽刺一声,让她坐回去,伸手将椅背调好,猛地一脚踩下油门。
“砰——”
黑色SUV不管不顾地狠冲出去,直接撞破车厢舱门,带着一阵金属撕裂声和尖锐摩擦声坠入山间小道。
车轮碾过泥泞与碎石,琴酒的手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神无梦却几乎坐不稳,指节发白地抓着头顶把手勉力支撑,仿佛能隔着车玻璃听见风声呼啸。
还有响起的警笛声。
“啊!”
神无梦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身边开着车的琴酒竟然还敢将方向盘松开,探出车窗用伯.莱塔朝着后面开枪,听不出是否命中了来人。
“别回头。”
琴酒提醒她,打死方向盘将车头一甩,整辆车以一个漂亮的漂移动作切入旁边小道,山间树木与岩石宛如阻隔视线的天然屏障,狠狠甩开其他车辆。
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神无梦在这场窒息的追逐之中意识到这一点,无论前面是天堂还是地狱,她都得跟着琴酒走下去。
她单手捂住生疼的喉咙,远眺望见天际那抹血色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