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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新衣服好看吗 是谁把我老婆变成这样的……

“老公, 我的新衣服漂亮吗。”

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奶油风性感小围裙的枢零,以一种换上了全新装备的超级英雄的登场姿势,迈着四方步威风霸气地走了出来。

曦雾只感觉眼前一亮又眼前一黑又眼前一亮, 他突然怀疑起自己还没睡醒。

什么一早上卧室被枢零打穿了两个大洞、他被连人带被子地提起来熊抱,都不过是他梦里荒诞不经的一部分。

枢零在曦雾的面前转一个圈圈,以360°无死角地展示他的“漂亮”新衣服。

曦雾使劲将自己的眼珠子从花边抹胸中间的视线深渊里抠出来, 他别过头深吸一口气。

“好看!好看!”他一手环胸, 一手捏住发烫的鼻子, “今天好像有点热啊,我都开始冒汗了。枢零你不冷吗, 怎么不多穿几件。”

他目不直视拉起枢零的蛾翅, 把枢零不良导向的低俗内容给遮住, “你这新衣服是四点八做给你穿的?它什么意思?它中病毒了?”

枢零疑惑地晃晃羽须, “四点八没中病毒。它很健康。”

“不!它不健康!”曦雾大义凛然,“它的思想不健康了!它一定是在网上下载到了包含有不良内容的程序拓展包!卸载, 立马卸载!我们需要给四点八加开一个青少年模式, 以保护四点八纯洁懵懂的内心不受玷污!”

曦雾又千叮咛万嘱咐, “老婆, 像你身上这种胸前凉嗖嗖、风吹屁屁冷的浑身凑不齐一块完整布料的衣服,你千万不可以穿出家门去啊!你偶尔给我看看倒没什么, 但你要是给别人看, 你就得准备好把我从天台上劝下来了。”

“哦。”

曦雾终于松一口气。

他一边在房间里给枢零找裤子穿,一边自信满满地向枢零讲述起了自己的赚钱计划。

……

[吱吱莓莓]

:???

[岸边露露]

:?

:他看见你穿着一身超性感的情趣内衣在卧室里等着他后,他就这反应!?

[奶萌饼干酱]

:嗯。

[吱吱莓莓]

:你们之后真的没发生点什么吗?晚上睡觉纯睡觉,其它的啥也没做???

[奶萌饼干酱]

:嗯。

[岸边露露]

:完了呀!富哥已经完全是一副备孕备太多,对性生活失去兴趣的模样了!

[吱吱莓莓]

:不要啊!我要看大do特do!

[奶萌饼干酱]

:性生活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大do特do?

[岸边露露]

:?

:饼干酱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就是你跟富哥备孕,晚上一起睡觉时, 富哥在你身上做的那种快乐运动啊。

[奶萌饼干酱]

:抱歉,我没跟他一起睡过觉。我并不得知你说的是哪种快乐运动。

枢零的此话一出,莓里沙和露露子便疯狂地发起了问号。

[吱吱莓莓]

:你是说你跟他婚后备孕都一整年了,却压根连觉都没一起睡过???

[岸边露露]

:那你们到底是怎么备孕的???

:是每天都坚持给送子鹤写信,期待第二天醒来时能在窗台上收到一个婴儿宝宝吗???

[奶萌饼干酱]

:不,我们并不那样备孕。我们的备孕方式是每天吃同房契合药,每晚一起打游戏。

[岸边露露]

:备孕方式,每晚一起打游戏……富哥你……

[吱吱莓莓]

:他这是要跟你生赛博小孩吗?

:你等一会儿,我跟露露帮你好好捋捋……

莓里莎和露露子在一番激烈地讨论后,她们十分悲痛地向饼干酱宣布:

[吱吱莓莓]

:饼干酱,你老公有可能是那方面不行。

[奶萌饼干酱]

:那方面不行?

[吱吱莓莓]

:对,我跟露露觉得他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性冷淡,是恋爱素食主义者,思想不正常。

[岸边露露]

:真难想象,怎么会有联盟人是性冷淡!

[吱吱莓莓]

:一种是他失去了那种功能,虽每天假模假样地跟你吃着同房契合药,却一次都没跟你睡过。

:他急需去医院看一看,但他畏病忌医,怕你家人嘲笑他不行,就一直拖着没去。

:我们觉得他很可能就是跟你结婚后心理压力太大了,那方面就不行了。

[岸边露露]

:唉,可怜的入赘豪门的富哥。

[奶萌饼干酱]

:虽然你们的很多话我都看不太懂……但总之,你们的意思是说,我老公有可能生病了?

[吱吱莓莓]

:对对对!

:我和露露给你准备了一条究极计划,用以试探他那方面到底有没有毛病。

:如果他真的不行,你就趁机带他去医院里偷偷看病吧。

……

「老公,今天晚上我要跟你玩一个游戏。」-

哦?什么游戏?

「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晚上,当曦雾颇为期待地进入到茧之宫中时,四点八正在等着他。

“呱。”四点八递来一条蒙眼带,示意曦雾戴上。

曦雾笑笑,没做多想地就系上了蒙眼布,任四点八领着他继续往前走。

走了两分多钟后。

“呱呱。”四点八拍拍曦雾的胳膊,转身离去了。

曦雾把蒙眼布摘下来,就见自身正处在一处陌生的房间当中。

房间的中央,立着七只电话亭大小的马戏团风格的魔术箱。

“哐当”一声从曦雾的身后传来,他转头看去,竟然是被关上了房门。

这房门可不一般,虫族人要么不装门,要么一装就是军事用途的防爆安全门。

曦雾再度收到枢零的一条消息:

「我在其中一口箱子里。把我放出来有奖励,开错箱子有惩罚。」

曦雾不禁嘴角上扬:嘿嘿嘿~老婆真可爱,还藏到箱子里去让我猜他在哪儿。

他甩着尾巴,乐颠颠地快步到那七只大箱子前,摸着下巴研究琢磨了起来-

有提示吗?我看这七只箱子上的花纹,都不太一样-

都有些什么惩罚?

「没有提示。」

「惩罚项目就在箱子里。」

曦雾只好随缘瞎猜了。

他首先打开了那只上面画着有小蛋糕的箱子。

但里面并没有人影,只有一副……星际上常用来拘束超级暴徒用的强电流手铐?

曦雾懵逼地放下手铐,走去打开第二口画着红宝石的箱子。

这次依旧开错了,箱子里只有一条两米多长的由合金丝与纳米线混编的鞭子。

曦雾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微妙的不祥预感。

他福至心灵地拉开了一旁画着莓果软糖的箱子,这次他终于开出货了。

箱中俨然是一处亮闪闪的装潢得跟酒吧吧台似的小包间。

炫彩灯球下,穿着一身黑色漆皮兔女郎制服的枢零,正支着脑袋面向门口,侧坐在高脚凳上,咔吱咔吱地啃着威化饼干。

“嗨,老公。”在枢零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人机感的面瘫脸,他毫无情感波动地念着预设好的台词,“恭喜你抽中了‘寂寞大扫除’上门-服务——”

曦雾用力关回箱子门,又用力打开。

“——我是本次负责服务你的八号技师,饼干酱。让我们共同开启今晚的美好夜生活吧。”棒读完台词后,枢零一顿,晃一下头顶黑红色的“兔耳朵”,“你等我把饼干吃完再跟你开始。”

曦雾反复开关门、用额头撞门板关机重启好几次后,他终于接受了现实,通红着脸像条蛆一样地波浪形抽搐扭动了起来。

这套黑色漆皮兔女郎装对枢零来说,真的挺不合身的。

枢零的体型太大只了,那小小的抹胸根本兜不住他过分饱满的两只大面包似的胸肌。

使得枢零稍微抬手动一下,就比如说现在,那两片硬质的胶皮布料便没法好好地附在他胸前,向旁乱翘起,侧漏着半泄出面包上那抹微微烤焦的深晕。

曦雾分明也见过好几次枢零裸着身的样子,可哪一次都不曾像现在这样,让他燥热得满口生津,理智大幅失控到无法再维持人类的样子了。

他尖叫,他抓挠,他用头撞门板,他抱着脑袋像海草一样随波摇摆。

他一直都知道枢零腿很长,却没想到能有这么长,坐在高脚凳上也能够着地。

在枢零饱满壮硕的一条腿上,裹着条半透肉的吊带黑丝;另一条腿上光着,将他流畅的肌肉线条全露着,只在大腿中间处系着条勒肉的皮带腿环;两只宽大的脚丫上都没有穿鞋,大方地展露着足背与足弓的曼妙弧度。

曦雾很难控制自己的不去遐想些什么,比如去帮枢零揉一下腿按一下摩;比如拽一下他的腿环弹他一下;比如让他的脚掌来踩住……

“啊!不可以色色!”曦雾尖啸着进入了二阶段,变身成泥头车到处创来创去,“区区美人计,我是不会上当的!”

他当场打了半套军体拳以弘扬正气,等感受到正道的光照耀在自己身上后,他目不斜视地把视线全集中在枢零的脸上。

枢零已经吃完了饼干,正把嘴边残余的饼干屑全抹进嘴里。

他吸吮着手指,他的嘴唇是种显成熟的乌红色,舌头则像一块深黑到辨不出红色的凝固血块。他口腔里的颜色也同样特别,像车厘子或蛇果的颜色。

它们天生就适合去衬显一些浅色的物体,比如香蕉棒冰,比如香草奶油……

曦雾绝不去遐想枢零别的身体里处的颜色;也绝不去想若枢零此时吮着的是别的什么……

《悲!上锁小黑屋中遭遇兔男郎色-诱,性感娇俏强如怪物,萧楚南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曦雾极限压枪下去了身前的兄弟,但没管住身后的尾巴直成了根天线。

他若要把长尾巴压下去,短尾巴就该翘起来了,他只能放一保一。

曦雾直着长尾巴厚着脸皮说:“枢零,四点八怎么又给你穿成这样?它怎么还没把不健康的信息删掉?”

枢零活动着筋骨从高脚凳上下来了。

他一边甩着膀子做热身运动,一边说:“这套奇怪的运动服是我要求四点八给我做的。你的惩罚是抽中了手铐和鞭子,对吗?”

他用心能将两样东西隔空取来。

“虽然不是太懂其中的原理,为什么用手铐锁住你再用鞭子抽你会让你觉得快乐,但她们应该没有骗我的理由。我也向她们反复确认过这件事,她们每次都回答说:对,你被我抽时会感到开心的。”

曦雾的尾巴瞬间软了,他满头大汗,“等等!枢零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抡圆了膀子用这条两米长的由合金丝与纳米线编成的鞭子来抽我!?”

枢零想了想,暂时放下胳膊。

“我还有一段话要对你说,在我们正式开始快乐运动之前。”枢零棒读起台词,“糟糕,我中春-药了,我脑子和身体一片混乱黏黏糊糊,想不起来出门密码是什么了。除非有人来帮助我解毒,否则我永远都想不起来开门密码了。”

曦雾崩溃抱头,“所以中病毒的人不是四点八,而是你吗枢零!?你最近都在星际网上看了些什么!?是谁把我老婆变成这样的!?”

枢零的“兔耳朵”向两边耷拉下去,“你不喜欢吗?”他随手挥挥鞭子,一旁的大包厢像被刀砍了一样的拦腰断成了两截。

曦雾心底疯狂呐喊:哪个碳基生命会喜欢被人用两米长的铁鞭子抡圆了抽啊!

嘴上连声安慰:“亲爱的老婆,我没有不喜欢你今晚穿的衣服。就是,就是你手上拿的这根鞭子,它是我的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你下次选鞭子的时候,能不能加一个‘儿童用品’的形容词。”

枢零看看手里的鞭子,“这就是儿童用品啊,区区冷兵器而已。”

说罢,他小小地用鞭子往自己的胳膊上轻轻地抽了一下,抽出了区区的音爆声响而已。人没事,鞭子炸开花了。

曦雾一脸庄严肃穆,“帝权陛下,求您以后都别拿鞭子抽我,也别拿电流手铐铐我,别跟我玩这种名为艾斯爱慕的快乐运动。求您。”

“好吧。”枢零将鞭子和手铐扔去一边,“那你今晚想要什么?”他向前伸出手,“还要抱抱吗?”

他成熟帅气的脸庞上的单纯表情,配上他这一身裹不住肉的性感兔女郎装,实在是太过于犯规了。

曦雾都不敢走上前去拿走他的抱抱。

怕自己再也忍不下去,再也当不了一名正人君子和好老公了。

但他不主动,不代表枢零就什么也不做了。

枢零的“兔耳朵”听到了他心底的那些噼啪燃烧着的情绪,主动向他走来。

缱绻的拥抱柔软似水,美人也难逃英雄的温柔乡。

曦雾像一滩融化中的冰淇淋一样的,在枢零的拥怀里灵魂逐渐+升天+了。

直到他的左手被枢零向前拉起,轻探到毛茸茸的蛾翅下。

不等他反应过来,他便被紧扣住手背,顺着枢零流畅的背脊线条向下——

“她们说,这样做会让你感到愉快……”枢零饶有趣味地看着从曦雾的鼻孔中飞流直下的鼻血,“看来,至少她们的这条建议是完全正确的。”

他低下头,吐出干燥的舌尖,好奇地品尝起曦雾的鲜血的滋味。

第72章 不要陷我于不义 原谅我在感情上的洁癖……

曦雾在呆了好几秒钟后, 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像个被调戏的良家夫男一样地在心里高声尖叫,又羞红着耳朵推搡反抗。

但枢零身上的衣服布料实在太少太贴身了,曦雾的手无论推去哪儿, 都总能沾到一手软弹。

就算是按到枢零的肩头上,也都觉得香艳极了,那厚实的肌肉包着硬骨头的软中带硬的手感竟是那般的恰好。

曦雾的鼻血越流越止不住, 不得不讨饶:“小绒毛, 你真的别再捉弄我了……”

“小软糖, 你又说我在捉弄你。”枢零显得有些兴奋地将额头和曦雾贴住,“我可以再回答你一次, 我没有捉弄你, 我是喜欢你。”

是曦雾血里的那些催情素正在枢零的体内起效用。

他们彼此的身体都对彼此有毒, 一方致命, 一方也足够“致命”。

“枢零,”曦雾提高了声量, “你先放开我。”

枢零听话地乖乖松手。

曦雾退远开五米后, 一边给鼻子止血, 一边红着脸大声质问:“你到底是从哪儿学到的这些?你真的明白做这些事的背后含义吗?”

“是吱吱莓莓和岸边露露教给我的。”枢零毫不怀疑, “我当然明白这些事的意义,她们说, 这能促进你和我做一项会使你感到身心愉悦的快乐运动, 你会因我而感到开心。”

曦雾好气又好笑,“她们两个真是……!所以,你昨天穿的那条小围裙,那也是她们的馊主意?”

“嗯。”

曦雾无奈得摇头叹气,“她们怎么突然教你这些?”

“是我主动去请教她们的。”枢零满眼单纯地望着他,“如果我给你带去的苦闷无法避免, 那我至少想,你同时也是会为我感到快乐的。就像那天,你向我承诺:你要让我幸福快乐。曦雾,我也想将幸福与快乐带给你。”

“……”曦雾的眼眶和鼻子发酸了。

他擦干净脸上的血,对枢零温柔地笑笑,“小绒毛,你已经做到了。”

枢零摇头,“还不够多。我要给你更多。”

枢零的目光注视,纯净真挚得似一捧红宝石般的剔透美酒。

曦雾的心脏在泛起一阵连绵酥麻的火热悸动。

他感到身体有一种难以启齿的冲动,渴切地叫嚣着,要将枢零占为他的己有。

情毒随时间推移,在枢零体内根植得越发深了,使枢零开始感到不适地拉扯起衣服。

枢零一边蹙着眉东扯扯西拽拽,无意间将春光大泄;一边再度询问:“你真的不想和我进行快乐运动吗?”

“嘶啦”一声,枢零腿上的透肉薄黑丝被他过大的手劲给扯得裂出了一条长口。

枢零下意识将裂口捂住,想佯装无事发生。又实在是被袜口的蕾丝边磨得腿痒痒,便忍不住地弯腰脱起袜子。

曦雾捏着再度发起热的鼻子艰难摇头,“枢零……你不能这样害我……她们两个坏女人要让你跟我做的快乐运动,其实就是…做-爱……”

枢零恍然,“那你确实还不能跟我做,你会死的。”他将袜子踢到一边去后,干脆将身上这讨厌的又紧又小的衣服也脱了,“所以,你到底有没有生病?”

“啊?我生什么病?我很健康啊?”曦雾有些懵。

“她们说你跟我备孕一整年,却一次都没跟我一起睡过觉,这要么是因为你性冷淡,要么是因为你生病了,那方面不行。”

曦雾俊脸一黑,“shift!我只是单纯的贪生怕死!我没有性冷淡,更没有不行!”

[奶萌饼干酱]

:↑我老公当时是这样说的。

:感谢你们向我热心提供的方案,但很遗憾,我和我老公目前无法进行快乐运动,因为我的体-液对他来说含有剧毒,生科院还在想办法帮我们克服这一难关,那还需要一段时间。

莓里沙和露露子大声哀嚎。

[岸边露露]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都已经结婚一整年的小夫妻,却不能陷入爱欲的温床中大do特do!

[吱吱莓莓]

:少儿频道,退订!退订!

[奶萌饼干酱]

:所以,现目前,你们对我,还有其它的什么方案建议吗?

两人在一番激烈的交流讨论后,果断回复:

[吱吱莓莓]

:既然直接来不行,那就来间接的。

:嘿嘿嘿~饼干酱,你知道什么是打飞机吗?

……

“曦雾,你是性变态吗?”

曦雾羞恼得气红了耳朵,“我不是!那两个坏女人又跟你聊什么了?”

“她们让我去翻你的游戏库,把你的隐藏列表打开,筛选出那些含有‘成人色情’标签的游戏截图发给她们看。她们看完后让我小心你,因为你是爱玩猎奇向的性变态。”

曦雾气抖冷,含泪捏紧拳头,“枢零,你知道你截图发出去的到底是什么吗?是你老公我的尊严!都怪你,过不了多久,大家都要知道我爱玩猎奇向了!”

其实曦雾的性癖很正常。

他爱玩猎奇向纯粹是因为星际上的这些猎奇向黄油真的很猎奇,它们已经脱离了碳基生命的低级趣味,成为了一种超现实主义的第九类艺术了。

每当他玩起这类游戏,他都抓耳挠腮、嘶呼喘气,不断快进、回放、震惊大叫“还能这样?什么?还有高手?”,并享受于那种灵魂被游戏制作组的奇思妙想所洞开的感觉。

枢零摇头,“听不懂。总之她们建议我在吃完魔鬼辣条后穿着磨砂纸做的衣服带上钉刺手套给你打飞机。”

曦雾花容失色,“fruit!心思好歹毒的俩女人!我好想给她们五百万,让她们从此离开你的好友列表。”

“我该怎么给你打飞机?”枢零以“想帮家长揉面团的熊孩子的跃跃欲试的眼神”看着曦雾,“她们说,她们不知道你的具体种族是什么,也就不知道你的飞机长什么样、该怎么打。她们让我自己来问你。”

“……”曦雾将手肘支到桌上。

他扶着额头歪过脑袋,从他领口处漏出的一小节白皙脖颈已然红透了。

“我不需要。枢零,你不该跟我说这种事。”

枢零一边嚼着魔鬼辣条一边问:“为什么?”

“因为……”曦雾羞涩局促得不断用手扒拉着自己的金发,“枢零你不懂……”

“我不懂你就解释给我听。”

曦雾只好艰难地为他组织起语言。

“……因为,因为这是不好的。这很低俗,很龌龊。枢零,我知道你只是好意,只是单纯的想让我开心而已,但你有没有想过——

“她们教给你的并不是一种正确的快乐方式,而是一条廉价可耻的捷径。”

曦雾眼神恳切。

“这不是一种尊重的行为,无论是对于你,还是对于我。你不是一件性-玩具,我也不是一只发-情的公猩猩,我们都是有人格的人。

“是的,的确,莓莓和露露之所以会向你提出这种建议,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出于我们是合法誓侣的关系。她们也是纯善意、无恶意的。

“但她们并不完全了解我们的情况,她们并不知道……”

曦雾沉默了一会儿。

“……枢零,你爱我吗?”他沉闷地问着,“你对我所抱有的感情,不止是对四点八、对朋友的那种喜欢?你不必急着回答我,我现在也不敢听你的回答……”

他轻叹着,执起枢零的手。

“既然现目前,我们已经没有一起生孩子的打算了,那么直到你能准确的回答我,是的,你的确爱我之前,我们都不该发生性行为了。

“我们必须是因为爱情而结合,只有这样,我们的此类行为才能算是纯净的、欢愉是可以被容许的。

“你不爱我就不该对我做这类事,不然就是在作践着你的身子,也在贬损着我的灵魂。”

曦雾推开椅子单膝跪地,他将额头轻贴在枢零的手背上。

“请原谅我。原谅我在感情上的洁癖。”他絮絮呢喃,“不要失去你纯洁的眼,不要陷我于不义,不要使我似一名情感上的奸犯……”

枢零舔着嘴上的辣油,懵懂地回应:“好。我答应你。”

……

[岸边露露]

:对不起!我向富哥忏悔!是身为同人女的我太污浊了对不起,满脑子只有我自己和拉郎配种!是我对联盟人籍贯歧视了对不起!

[吱吱莓莓]

:饼干酱,富哥是不是在信什么宗教,需要守教派的清规戒律啊?

[奶萌饼干酱]

:他的个人信息表上宗教信仰那一栏填写的是“无”,但他经常说他自己信仰纯爱。

莓里沙和露露子顿时相互唏嘘感叹:

这是真的信仰纯爱的纯爱战士啊!

纯度高得都有些在发癫了。

[吱吱莓莓]

:所以,饼干酱你爱富哥吗?

[奶萌饼干酱]

:我不知道。

[岸边露露]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吱吱莓莓]

:其实当你说你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能肯定,你并不是百分百爱他了。

:你的心里还对你们的感情有疑虑。

[岸边露露]

:啊~爱情~你是多么的神秘莫测~让人尖叫抓挠~

饼干酱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回复了她们。

[奶萌饼干酱]

:我其实都并不太能理解,你们口中的“爱情”是什么。只知道,它或许是一种近似“喜欢”,但又区别很大的感情。

:至少他决不会认可我将“喜欢”抵做“爱”。

:你们可以为我解释什么是“爱情”吗?

两人相互讨论了一会儿。

[吱吱莓莓]

:我们觉得我们也没法很好的回答你。爱情是什么,这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种爱情,它是没有统一标准的。

:但总之,我们一致觉得——爱情是美好且难得的。

[奶萌饼干酱]

:就像奇迹一样?

[吱吱莓莓]

:对!爱情就是奇迹!相爱就是创造奇迹!

奇迹……

枢零的脑海中,在瞬时间闪过了他与曦雾的诸多记忆。

形状温暖而又柔软,气味幸福而又快乐……像一首落在摇篮里轻哼的美好祝愿的歌……

来自星海中各处的朋友们的礼物,正放满在枢零床边的置物架上。

那只白城中唯一的黑飞蛾,现如今已不再形单影只了。

相爱就是一场创造奇迹的过程。

枢零逐渐相信,爱情的确是一种有关于幸福与快乐的奇迹。

第73章 到此为止 不用再对香葵草调查下去了,……

曦雾的游戏移植赚钱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

不过, 过程中还是有一些小问题的。

主要是在游戏的译制方面。

虫族人的文化习俗,和星际上主流种族们的文化习俗间,各种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少不得在游戏内增加一些批注, 以向玩家解释剧情为什么会向这样发展。

“曦雾,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是, 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沫沫云的神态莫明紧张, 他不断拧巴着自己的触手, “我想去虫群的游戏工厂里实地参观一下,你能帮我申请一下权限, 陪我一起去吗。”

曦雾一怔, 随即笑着点头, “当然可以。”

参观游戏工厂的那天中午, 曦雾特意要了一间僻静的空房间和沫沫云共进午餐。

果不其然,沫沫云忐忑不安地对曦雾说到:

“我对香葵草的调查有发现了。它绝对不正常!”沫沫云显得有几分恐惧, “最开始, 我对香葵草的调查没有任何发现。这是当然的, 他每天不是在睡觉, 就是正准备睡觉。

“但后来,我在整理我绘制的虫群常见虫种的速写本的时候, 我逐渐想到一件事——

“他的身体构造结构太人工化了, 完全不像是自然演化的。他的身体构造就像那些虫族人一样,是由某个‘母巢’特别定制的,是大自然里不会有的。

“我起先心想,也许他是后天整了容。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整容成这样呢?

“我找机会对蓝空羽说,我也想试试给香葵草换一次花盆土,他同意了我。

“我近距离接触了香葵草, 香葵草还是在睡觉没有醒。我分辨不出来香葵草有没有整过容,只知道香葵草的身体结构真的非常怪异,自然界里绝对长不出他这样的一朵花。

“一次偶然的灵光闪过,使我留意到——香葵草的根系过于短浅了,那个小花盆竟然能装下他所有的根!”

沫沫云不断比划着。

“像他们这样的植物系智慧生命,如果没有特别发达的根系,该怎么从土壤中汲取到足够的养分给他们的大脑供能呢?

“我连续观察了一个月,看蓝空羽有没有给香葵草施特殊的肥料之类的。结果是,没有!

“我又找机会偷取了一些香葵草换下来的花盆土,对土质进行化验。曦雾,你绝对猜不到我的化验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什么?”

“别说施肥痕迹了,就连代谢物都没多少!”沫沫云激动得乱舞着触手,“那土基本是八成新,都没怎么被香葵草使用过的!他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饿死的?就算他每天都在睡觉,可他身体的基础代谢所需也不可能那么少啊!

“曦雾,我现在有两个推论。要么香葵草是幽灵变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吃饭;要么就像虫族人的那些靠城市地下的菌毯无线充能的活体家具一样,也有什么东西在给香葵草无线充电。

“可我悄悄找遍了大使馆,都没找到可能的供能装置,这也太奇怪了!”

“这的确是很奇怪……”曦雾皱眉,“如果那个供能装置真的存在,它有什么被藏着掖着的必要吗。”

沫沫云用力点头,又小声问:“你觉得香葵草会是亚空间幽灵吗?”

曦雾回想起他曾在半夜里感受到过的,从蓝空羽房间内一闪传出的将他惊醒的亚空间气息。

“……沫沫云,你不用再对香葵草调查下去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曦雾拿起勺子,“先吃饭吧。”

……

宇宙历136850年2月1日,由奈斯基金会进行平台移植并发行的虫群太空战役游戏《银心之覆》在全平台上架。

该游戏一经发售,便在星际网上大火特火。

只因这款游戏的故事背景、游戏设定,完全取材于真实的历史战役——十多万年前虫群与银心智械的那场旷世大战。

还有谁能比虫群老哥们更了解那段历史?

还有谁能比虫群老哥们更清楚当时的双方的装备情况?

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玩家买下《银心之覆》,只为加入伟大的雷利斯虫群,聆听帝权陛下的圣令,赶赴前线消灭可怕的智械危机,保卫家园、保卫母巢。

虽然刚移植过来的游戏BUG重重,虫群的免费程序员们每天都在四班倒地修那些修不完的BUG。

但这依旧浇熄不了玩家们如火的热情,《银心之覆》的玩家在线率相当的可怕。

曦雾是赚麻了,光靠这一款游戏的盈利他就可以和枢零美美躺平了。

可他想躺下了,许多人却不想让他躺。

“我们需要更多的来自虫群的精彩游戏!”——这是星际上的海量玩家的期盼的呼声。

“好极了,现在不仅星际上的群众对虫群过于负面的看法态度有所改善——相比较真正冰冷无情的无机体银心智械们,同为有机体阵营的虫群都瞬间显得和蔼可亲了;

“同时我们联盟的潜在文化宣传影响力也随之提升了。曦雾,我们希望你能再接再厉促成双方更多的文化交流,让我们联盟能流传进入虫群境内的不仅只有音乐这一项。”——这是来自联盟组织上的殷切期盼。

“我急需有关虫族人的日常生活的游戏来当考据,以完成我的夜谭组CP同人文!”——这是“?”的期盼的呼声。

游戏发售后不久,曦雾还在开心论坛上开了个帖子,用以向虫族人转播星际玩家们对《银心之覆》的各种游玩评价。再把虫族人对回复的回复转回星际网上去。

但这转播贴开得困难重重。

不仅联盟那边要先审一遍内容合不合适,有没有违背了联盟的政治正确;虫群这边也要由【祭祀】支脉的紫蜘蛛们审一遍,符不符合虫群的价值观。

两堂夹击会审之下曦雾人都麻木了,他没半个月就把转播任务扔给了晶橘。

晶橘欣然接受了任务,曦雾估计他接受得这么爽快的一大原因一定是为了私联炒粉-

枢零,如果我要把我们联盟那边的游戏,移植来你们虫群这边,我都需要走哪些流程?

「得看具体类型。」

「对外来文化,虫群的审核管理一向很严格。」

「我可以简单地答应你让虫群内的文化外流,但我无法轻易同意让外来文化入内。在这方面,仅有纯音乐的限制较少,你们也已成功向虫群输入进了你们的一部分音乐文化了。」

「而在游戏方面,游戏涉及到的太多。」

「我们要求外传入的游戏中,禁止宣扬个人主义;禁止传播谎言与不实内容;禁止出现无机体角色,如有必须为反派……等等。」

「如你有需要,你可以联络[弥西图]商谈相关审核事宜。」-

呃……我感觉能符合你们的政审标准的,可能只有什么推箱子、找东西和部分派对游戏了[/汗]-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happy猫]老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是你3600岁的生日![/礼花][/蛋糕]

「嗯。」-

我在今晚给你准备了一份超级惊喜的生日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你今天是准点下班吧?我到时候去接你下班[/飞吻]

「好。」

……

下班时间一到,枢零便断开了和【帝阁】间的身体链接。

数十条各色的生物质管线从他的黑制服底下向外滑出,蛰伏回天花板、地面下。

有几条则仍旧软倒在座椅扶手上,一动不动,它们是没能承载住高强度的心流负载,过劳死去了。

其实心灵网络在哪里都能连上,帝权们随时可以在随地决断处理虫群的内部事项。

但那还不够高效,【帝阁】能帮助帝权们更深度的使用心灵网络,使沟通交流更加简易,使对脑虫阵列的脑算力调用更为迅捷。

枢零尤其需要【帝阁】,因为他在心灵网络上的语句是“残缺”的。

他在向他人下命令时,他必须额外强调性地进行诸多批注,以免他人理解不了他命令背后的用意,产生执行上的错误。

枢零起身离开座位,四点八小狗一样地跑过来,为他理平衣服。

他摸摸四点八的脑袋,“今天你自己回去充电,我要去跟曦雾约会。”

四点八沮丧成了一坨废铁。

缓缓地跟在枢零身后,一同向室外走去。

“枢零!”

空旷巨大的前殿中,曦雾远远地用力挥着手,他的脸上挂着一个即使隔得老远也能一眼看见的灿烂笑容。

枢零注意到曦雾今天的穿着打扮和往日十分不同。

在往日,曦雾穿衣的颜色都比较素雅,是从没穿过这类集粉蓝黄于一身的波普风配色的花花公子般的衣服。手袖和领口处还有着斗鱼尾一样的蓬松纱锻褶,身上的各类宝石配饰也都特别闪亮。

曦雾雀跃地向他小跑过来,又脚一刹腰一扭摆出一个风骚帅气的pose。

“好看吗?”他潇洒地撩一撩额前金发,“是我六哥给我搭的。不好看我回去就打他。”

枢零点头,“好看。”又点一下头,“好看。”

“好看就行。现圣上龙颜大悦,赐草民晶橘免死金牌一块。”曦雾大跨步一把攥住他的手,“走,带你去参加你的豪华生日party。你绝对猜不到,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惊喜。”

枢零期待得不断把羽须晃来晃去。

但在转乘了两次传送电梯后,枢零却停下脚步不肯继续往前走了。

曦雾被铁坨子一样杵在原地的枢零给反拽得一个趔趄。

“怎么了?”曦雾转回身。

枢零正盯着前面的电梯,“曦雾,这是离开皇宫的电梯。”

“是啊,我每天都用它进出来和你见面。”

“……你是要带我去你们联盟大使馆的你的房间中吗。”

“不,是别的地方。”

枢零紧张地收紧了翅膀,冰硬着张脸完全是一副非必要绝不出门的社恐样子。

曦雾当然想得到他露出这幅神情的原因。

在过去,曦雾已经在这个问题上踩过枢零的雷太多次,再踩他就不是情商低,而是没把枢零挂心上了。

枢零会这样,只是因为他是异常个体。他去到哪里,他的族胞们对他的恐惧就在哪里蔓延开。

枢零在害怕,他出现在皇宫外时他的族胞们会害怕遇见他。

曦雾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对枢零说:“我们快走吧,你的生日惊喜还在等着你呢。”

过了一两秒,枢零才重抬起脚步。

曦雾已经提前叫好了传送虫车在外面等着他们。

上车后,枢零问:“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曦雾微微一笑:“去《千奇厨房》的节目组大楼。”

在那瞬间,曦雾正和枢零相牵着的左手,它粉碎性骨折了。

曦雾的大黑蛾子,他退行成了一只炸毛中的蓬松毛毛虫。

第74章 第八十一个蛋糕 因为一种情绪可以战胜……

那天晚上, 曦雾在左手的剧痛中头一次得知道——

原来毛绒蛾子也会像猫一样的炸毛。

枢零的大背头能在瞬间变成刺猬头,翅膀也能像弹簧刀一样的在瞬间弹展开。

好在曦雾已经不再是蓝星猴子,区区粉碎性手部骨折而已, 只两三分钟他体内的伴生菌群就能给他修复好。

他一边痛得冒冷汗,一边忍不住地坏笑,伸出另一只手去摸摸枢零的“新发型”。

枢零的头发立马扭动着把曦雾的右手缠得紧紧的。

“我…不能去。”枢零的语调十分僵硬艰涩。

“但是, 小绒毛——”曦雾看向车窗外, “我们已经到地方了。”他又转回头, 阳光灿烂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无赖的痞气,“走吧, 来都来了, 我们下车吧。”

枢零没有动。

曦雾便使劲揉揉枢零的头发, 促使它们把他的手给松开。

平时枢零都不让他摸头, 因为枢零的头发其实也是他感知触须的一种,对外物触碰比较敏感。

枢零的头发们果然禁不住痒地松开了。

曦雾直接将手往下一搂, 吹着欢快的口哨把枢零一把子扛到肩上。

此刻如果有蓝星人在现场, 他将不难听出曦雾吹的是猪八戒背媳妇的调子。

枢零僵得跟一尊青铜雕像似的。

曦雾搂在他大腿上的手, 都感觉像是在搂铁坨子。

曦雾等自己的左手恢复了一点后, 便跟他换一个公主抱的姿势。

并强迫他往《千奇厨房》的节目组所在大楼看去。

“枢零,别怕了, 你喜欢了他们的节目那么久, 你都不想去和他们见个面说句话、亲口尝一下他们做的菜吗?嗯?”

曦雾像一名中年大叔一样的,坏笑着用自己并没有胡茬的下巴左右蹭着枢零的脸蛋。

但由于他的长相实在好看,他做这样的动作比起捉弄人,更像是在暧昧调情。

“……”枢零的羽须耷拉着。不情愿得像一个即将被拖去医院打疫苗的学前班小孩。

“哎……”曦雾叹一口气,“你就是对情绪太敏感,太在意别人的感受了。枢零, 你觉不觉得,在整个虫群中,最害怕、最介怀你这个异常个体的人,其实是你自己。”

“…………”

曦雾垂手要把重沉沉的枢零给放回地面上去。

枢零却像树袋熊一样地用力抱住他,埋住脸,并不肯下去。

曦雾便打消了松手的念头,转而抱着他走到一旁的台阶处坐着。

“枢零,你现在还会因为我的思维不透明,而害怕和我日常相处吗。”

曦雾没等枢零回答,便自己说:

“你并不会怕了,对吗,反而你很喜欢和我呆在一起。

“你的妈妈又会害怕和你相处吗,她也不会,对吗,她很高兴能看见你,很乐意陪在你的身边。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再害怕我,你的妈妈也不会害怕你?”

曦雾极为温柔地抚着枢零的后背。

他的双眼中正溢满出一种柔软的光亮。

这种光会使人不自觉地信服起他的话,就仿佛拥有魔力,一种让任何人都染上趋光性的魔力。

又或者,可以将这种“魔力”称之为——圣性。

他的语气像在布道:“因为一种情绪可以战胜另一种情绪,爱会为人战胜恐惧。你的族胞们对你的恐惧,只是源自于未曾接触共处前的偏见。

“就像陆生的动物害怕河流,他们啜饮河水,却又同时害怕跌入河中。而偏见可以被情感消弭,就像飞鸟可在水面嬉戏,人可以通过自己的力量浮于水里。”

他横抱着枢零站起身,“我亲爱的陛下,我会带你去找你心爱的四位大师们分别索要一个拥抱。”

“不……”枢零紧张得圈紧了抱在曦雾身上的手。

曦雾向前的脚步毫无停顿。

“如果你真的不想要,那就认真阻止我。你有很多可以停下我继续往前走的方法,不是吗?

“不管是喝令我,还是从我身上跳下去,还是用心能将我定在原地,你为什么不那么做呢?陛下?

“你总是顾虑着别人会害怕你,就强迫自己从所有人面前躲开,可你有没有为你自己着想过?

“你有没有想过大家是会愿意接纳你的,你又并非一个坏性子的人。你在星际网上都能交到那么多朋友,换回到你的族群中,你就反而交不到了吗?

“难道你的族胞们,尽是些偏见到连是非善恶也辨不清了的、压根不值得结交的坏虫?

“到底是大家在排斥你,还是你自己从没接纳过你自己,是你的记忆还一直停留在你成为异常个体的那一天,你一直没能从那种突然而来的恐惧中走出来。

“枢零,今天已经是你第三千六百岁的生日了,你的日历真的该翻页了。你要是伸不出手,那就让我来替你翻。”

枢零不禁将他埋在曦雾肩窝里的面颊稍稍抬起,向上看去。

曦雾少有的没在笑。

过分庄严肃穆到像一座静止的白色石膏像,连他纤长的睫毛都带上种石雕般的质感。

但正从曦雾身上溢散出来的那些情绪,却并不似石膏像般冰冷。

它们是坚实的、温暖的、富有支撑力的,就像他正抱着枢零的这双臂膀一样。

枢零不觉将自己的心跳声与曦雾胸膛上传来的心跳声频率相贴近了。

就像一颗流浪的星体撞进另一颗星体的引力捕获范围,他被动又主动地寻找着那条,能让自己在他身畔安身的引力轨道。

当曦雾也低下脑袋,将那双冰蓝色的丹凤眼向他看来时,枢零的心底陡然孳生出了一阵从未有过的情绪。

似心中的一只卵荚开裂,新孵化出了许多只小虫,他们用尚未硬化的柔嫩节肢在她的心头上爬来爬去,好奇着未来与明天是什么样的。

——这是枢零曾从母亲的脑袋中看见到过的一段记忆。

“枢零,你之前说我很好,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好的人,我也觉得你很好。”

曦雾的尾巴伸来,它轻轻摸了摸枢零的脸颊。

“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哄我开心,虽然你总是笨拙地闹出乌龙,经常分不清别人给你提的建议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一想到这段时间他和枢零的那些回忆,曦雾便不禁失笑。

什么相信了别人说的,只要让曦雾在烧红的钉床上孤身睡一晚忆苦思甜,第二天曦雾的脸上保准堆满了笑容,再也不会不快乐了。

当时曦雾问枢零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要是在那上面睡一晚,他直接没有第二天了,并且枢零会被铁板烧法皇人给香得直站在床边上流口水。

枢零严谨地回答说,他有给曦雾准备安全防护服以防止曦雾在床上睡死过去,一边又吸溜了下口水……

什么用宝石、贵金属给曦雾做了一顿极其华丽丰盛的爱心晚餐。

当时曦雾问枢零有没有一种可能,身为普通碳基生命的他是咬不动更消化不了这些食材的。

枢零严谨地回答说,他可以帮曦雾把“食物”切成小块,并且有给曦雾准备一根食道导管,使曦雾可以一边吃一边用导管往外排泄而不必消化……

什么按“热心网友”们的建议给曦雾送来一堆诸如女装、狗链、钢丝球之类的礼物……

曦雾脸上的笑,逐渐变得有些无奈。

他的尾巴在枢零高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哎……你甚至还听信说要给我纳妾。你那天真的把我给气到了,你怎么能舍得把我分给别人!要不是我心知道,你多半是不完全理解‘纳妾’是什么意思的,那我那天绝对要打扁你的屁股。”

枢零心虚地将羽须往两边耷拉。

“你以后可再也不能说这类话了,不管是说要跟我离婚放我走,还是说要给我找别的人。你这样做我半点也不会开心的,我只会生气。

“而除此以外……”曦雾的微笑又甜又涩,“谢谢,你为我留下的这些所有记忆。你要送给我的幸福与快乐,我都收到了。

“虽然我现在仍旧无法对你说,觉得和你结婚是一件幸运的事,但是……一想到如果未来的人生路上都能有你,就觉得那样的生活也挺幸福,挺不错,挺有盼头。”

他在枢零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我们到站了,你该下来自己走路了,我的陛下。”

枢零的漆皮皮鞋的鞋跟,终于小心翼翼地落在了瓷砖地上。

发出清亮的“嗑嗒”一声。

“你的生日礼物就在那边的门后,我们一起过去吧。”

而枢零已经透过门墙,在心灵网络上看见了自己的礼物是什么。

那些思维与想法正在门墙后飘荡,枢零甚至从中看见了他们数天前的记忆。

曦雾的脸庞正出现在那段记忆里。

他笑着对《千奇厨房》节目组的所有人说:

“你们在做他的生日派对大蛋糕的时候,能多想些开心的事吗?你们的情绪碎屑会在做蛋糕时掉进去,他会吃到你们的开心的。”

节目组的大家也都欢笑着回答说:“好啊,没有问题!”

有关幸福与快乐的奇迹,它再度生效了。

偏见真的被情感消弭,爱真的为人战胜了恐惧。

在今夜里这只由大家一起制作的巨大生日蛋糕中,枢零终于得以如他母亲所愿的,最大限度地品尝到了属于他的幸福。

第75章 剜舌 原谅我对你的这些肖想……-

细侄子, 阿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和陛下终于契合度达标,可以一起生宝宝了!-

当然,在你们同房之前, 我建议你们先多加磨合,以免他的身体和心理不适应,数值又出现波动-

同时, 短期内, 你们的每次同房时间不宜过长, 以免你过度刺激到他的体内粘膜,激起他身体的异物排斥反应, 发生悲剧-

动作也尽量温柔一点, 姿势保守一点, 我相信你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加油, 细侄子!

在收到这段“好消息”的当天晚上,曦雾照常去找枢零打游戏时, 他一路上都通红着脸, 走路还同手同脚。

游戏室中, 枢零正一如往常地吃着零食等他。

“曦雾, 生科院说我们现在可以交-配了。”枢零还是那张面瘫脸,他将余下零食全往嘴里一倒, “我们该一起解决那一件事了。”

“哪、哪一件?”红着脸的曦雾忽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枢零向曦雾播报起前情提要:

“在我们婚后的第三天中午, 你不幸地告知我你患有心因性的‘纯情萧楚南综合症’,而我是你的一大诱发病因。它需要我们一起采用脱敏疗法来帮助你克服它,但彼时时机未到。

“你说我们需要等到‘我们的安全防护措施方案被制定好之后’再一起治疗它,现在——”

枢零的话还没说完,曦雾就已经当场化身大猩猩满屋乱窜急病发作了。

他就知道!

他过去欺负枢零对枢零说过的那些怪话,总有一天会变成回旋镖扎回到他自己身上的!

现在报应便来了, 枢零成熟稳重地一把抓住“oioi”鬼叫中的曦雾。

“老婆不要!不要这样!不行不行!不可以啊啊啊——你不可以和我这样贴贴,我要不能呼吸了——”

“小软糖,你嘴上说着不要,可你心里分明就很开心。”枢零像抓着一块大海绵一样的,强行让曦雾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我也很开心。我喜欢你的香味沾到我的身上。”他命令到,“摸我。”

“不要,不要啊!我不要摸!那里不行不行不可以!老婆我错了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随地大小癫了!不不不、啊啊啊、啊——”

尾巴直成根棍子的曦雾,又一次华丽丽地喷出鼻血,意识+升天+了。

枢零显得很是愉快的晃悠着羽须。

他一手继续把曦雾的手掌按在自己身上不准松开,一手勾起曦雾的下巴,吐出舌头一下一下地像在舔冰淇淋似的帮曦雾把鼻血舔干净。

曦雾的嘴唇上也沾了血,他便也闭上眼,自然而然地向曦雾的软唇上舔去。

“……!”

曦雾的嘴唇还从未品尝过枢零舌头的柔软。他可不敢忘记,他的小飞蛾是有毒的。

但今天这一切的限制都解除了,小飞蛾的毒将不再对他起效,他从此可以自由地在小飞蛾的身子上做他任何想做的。

在他意识到这一点后,一种酥麻的感觉从他的尾巴梢处一路攀升至脊椎骨上。他的理智也变成了冰淇淋,被枢零舔得化了。

他羞涩地也吐出舌,回应、逗弄起他的小飞蛾。

但贪吃的小飞蛾只顾着吃。

只顾着舔食他的血,对跟他的舌头一起玩没什么兴趣。

情场捕猎者的生物本能驱使着曦雾,将双手按紧到枢零的肩头、后脑勺上,压制住猎物不许乱动,必须承受来自他唇舌的侵占。

他撬开枢零的唇瓣,软舌灵巧地刺进,痴恋地搜刮起内中令他魂牵梦萦的甜蜜滋味。

他忘情陶醉于这一吻中了。

都忘记了自己的鼻血还在流,他香腻的血液黏黏糊糊地湿了两人满嘴满下巴。

枢零睁开眼,稍显疑惑地看着曦雾。

他不明白曦雾在对他做什么,为什么要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搅来搅去。

他在思索片刻后,他觉得他找到了答案——

他咬断了曦雾喂食进他嘴里的像活饵一样挑逗着他的小巧香舌。

“——!!!”

剧痛!

闪电般的令眼前一片煞白的猛烈剧痛!

生理性的眼泪在瞬间涌出,比那涌得更凶猛的是曦雾断舌处的鲜血。

就像被火烫到的人会下意识缩手,曦雾猛地去推正贪婪吸食他口中喷涌鲜血的枢零。

枢零有些不舍但也乖乖地任他推开了。

曦雾捂着嘴大退两步,他滴溅在纯白石砖上的鲜血几乎在半空中连成红线。

他惊疑不定、不知所措地向枢零看去,两大颗生理性的泪珠正挂在他细长的下睫毛上将掉未掉。

枢零也正望着他,眼神单纯懵懂得令人后背生寒。

枢零像一名只是在偷吃莓果酱的小孩子那样地舔了舔嘴,又鼓鼓腮帮子,咀嚼起“莓果蜜饯”。

他餍足地眯起眼,似是“莓果蜜饯”的味道让他特别满意,他头顶的两根羽须都像是在跳舞。

“谢谢,很好吃。”枢零愉快地咽下了它,又长长地吐出自己的舌头,“要吃我的吗?”

曦雾的手指缝间,血液还在不断滴答。

从犄角被枢零吃掉的那一天起,他就该想到的,在枢零的心里,他确实是一块儿香甜可口的“小软糖”。

不事先说明告知地把舌头伸进枢零的嘴里,只会被枢零当做是在向他喂零食,最后被枢零吃掉舌头。

“不吃吗?”枢零把舌头收回去,“曦雾,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是妈妈给我做的。”

他就像无事发生过那样,自然平常地和曦雾聊起了其它的事。

曦雾不想承认自己现在有一些亢奋。

但……

事情不就该是这样吗?

他未经允许、未征同意、未确认情感意愿就擅自伸出罪欲的舌头,亵渎了枢零的纯净无暇……他就该受到剜舌的惩罚。

一种隐秘的欣快感在曦雾的骨子里酥麻地浮现。

似苦修士在犯戒后受罚时,他心底在肉-身的疼痛中滋生出的那些不可言说的背德快感。

曦雾忍不住地想窃笑,可他的两边嘴角一往上翘,他舌上的断面便会受到牵扯,在锐痛中又漫出一大口鲜血。

他的笑容本该灿若朝霞,但最终呈现出来的却鬼气森森。

“是什么?”他款款走到枢零身边,尾巴梢优美地打着卷,口齿因失去了舌头而变得含混不清,“妈妈也有做我的份吗?”

“没有。”枢零从桌子抽屉里抓出一只红色大水蛭,“这是解毒小帮手,我只要让它咬在我的手背上,它就能帮我解掉我吃掉你的身体一部分后所中的毒,就像这样。”

“那岂不是说,你以后可以一边用它解毒,一边吃我了?”

“我想,是的。”

曦雾的低笑声似幽潭中的水泡在崩裂。

“小绒毛,如果你把我的身体吃掉太多,我会死掉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生命很脆弱。所以除了你主动饲喂给我的部分,我从来不吃你。即使你闻起来真的很好吃。”枢零转头看向曦雾,他脸上满是曦雾的血,就像一只大花猫,“曦雾,你的‘纯情萧楚南综合症’有好上一些了吗?我们需不需要更多的疗程?”

曦雾一边文雅地用领巾擦拭起自己脸上的血,一边矜持地说:

“谢谢,但不需要。其实我是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有那种病。我当时那样骗你,只是因为……我害怕被你过分亲昵的触碰。”他擦干净了自己,又帮枢零擦起脸,“我的陛下……你知道你的那类触碰,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曦雾越发亢奋了。

他的心底在对枢零生出许多冒犯性的想法,但又矛盾的,他此刻并不真的想在枢零身上做那些肮脏下流事——

他怎么该对枢零这样呢?

怎么该在枢零单纯懵懂的眼神中,进行那些……动物般的可耻行径。

甚至他怎么能总是有这些阴湿的邪念?

他怎么能不为此忏悔?

曦雾拉着枢零在高背椅上坐下,自己跪坐到枢零的脚边,着魔地仰望着枢零英武不凡、气质冷峻的脸庞。

他开始告解自己的罪:“我的陛下,那意味着,我会被你挑起情欲……我会为我不可抗的对你产生出的这些下流念想,而羞愧难堪。”

“情欲?那是什么?”

曦雾抿住唇,面泛桃红,再一度忍不住地想发笑。

他又以一种恭顺的姿态低垂下脑袋,去虔敬地亲吻枢零的手背,“我的陛下,就是因为你会这样问我,我才更自惭形秽。”

枢零费解地晃动羽须,“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曦雾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自我修复,舌头的断面处不再痛,而是散发出一阵一阵长新肉时的痒。

他真抗拒他心底的那些龌龊欲念,又真想拥抱它们。

他将额头抵在枢零的手背上,极力克制自己,浑身紧绷到尾巴梢都在发抖。

当枢零试探性地来抚摸他的发顶时,他再也承受不住内心底的煎熬折磨。

他猛然抬头,他白皙的面颊上早已病态的嫣红一片,冰蓝的眼中满是疯狂。

“你听不懂?你为什么总能堂而皇之地说你听不懂?”他的语气带着怨怼,“为什么我们两人中只有我懂?你真该把我钉到十字架上去放干我的血!”

枢零不懂曦雾在说什么,也不懂曦雾为什么会突然尖锐了语气。

他茫然徒劳地去尽力理解曦雾此刻的那些复杂情绪,只感到好似有一千根针正扎在曦雾的肉里,源源不断地为曦雾带去痛苦。

“……抱歉。”枢零摇头,“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并不想放干你的血,因为你会因此死去。”

在曦雾漂亮的眼中,有一种光芒黯了下去。

他再度将脑袋垂下,眼睛看着枢零无名指上的婚戒。

“……我时常感觉自己在你面前很赤裸,因为你总能将我的所有情绪洞察,包括我那些低俗的、不洁的、污秽的……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很难堪。”曦雾将枢零的手捧在自己脸上,“你感受到了吗,就是我现在的这些情绪,它就是情欲……

“它代表着我想上你,想和你发生性关系,想和你媾和,想玷污你……我讨厌它,它使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头未开化的牲畜。

“而每当你和我亲密接触时,它就野蛮粗俗不顾我想法的擅自在我的身体里出现……”

枢零有些恍然,“所以你才说,你害怕我过分亲昵的触碰?”

“是的。是的,我的陛下……”他低声呢喃,“请原谅我的罪过,原谅我对你的这些肖想……”

枢零却摇头,“小软糖,我并不觉得你这是需要被我原谅的。我从不讨厌你对我的这些情绪,并且正相反,我很喜欢,它们时常让我感到被你取悦。”

“……”曦雾默默将枢零的手松开。他的情绪像火后余烬一样的冷却了下去。

枢零望着他的双眼一眨,“…其实,你不用再向我压抑你的情欲,现在我们已经可以交-配了。”

“不!”曦雾一脸厌弃,“我说过,在我们发生关系之前,你必须先回答我——”他冷声质问,“你爱我吗,枢零?不只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不只是亲情与友情,而是爱?”

枢零低头将吸饱的血蛭从衣袖里捉出来。

“也许…”他一边挤捏着软胖胖的血蛭,一边慢吞吞地、轻轻地吐出那个词,“…是的。”

曦雾却难以容忍。

“枢零,我不、想、要一个不确定的回答。”他从地上站起身,“我会等,等到你可以确信地回答我的时候。我可以一直等下去,一直。”

“……”枢零头顶的羽须乱晃着。他下意识将手松开,以免妈妈做的血蛭被他捏死了。

血蛭啪叽掉在他的膝头上,蛄蛹着毫无目的地爬来爬去。

“曦雾,我……们可以一起去玩游戏了吗?”

曦雾在一瞬的怔愣后,他神情温柔地点头,“当然可以。”

第76章 蛾子飞飞 爱如水,人心如竹篮,竹篮打……

“细侄子, 这都过去两个月的时间了,怎么你跟陛下还是没有同房记录?”

曦雾皱眉,“阿伯, 你就为了这事找我来生科院?我说过了很多遍了,我对跟人配种不感兴趣。等我跟他感情到位后,我们该发生的自然会发生, 你们能不能不要总是来关注我下半身的事, 这真的让我感觉很……恶心!”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 曦雾身边的人快把这事向他明里暗里地问了个遍。

或是来自朋友们的关心:你们怎么还没一块儿睡觉啊?你怎么还是天天睡自己房间啊?

或是来自兄长的关怀:你真的是法皇人吗?你怎么憋得住的?你真的没毛病吗?

或是来自叔叔的教诲:感情是可以做出来的,多做做就有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死脑筋呢。

或是来自伯伯的每周一问:你们的同房记录呢?

听曦雾如此回复自己, 沼华长长地叹气, 他捋着胡子不断摇头。

“我必须跟你好好谈会儿心了……曦雾, 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性耻感。你们分明都结婚一年多,每天晚上腻歪在一起玩乐也一年多了。

“眼明人都看得出你喜欢他, 他也喜欢你, 你却有某种心理障碍似的, 总是拒绝、回避和他发生性关系。”沼华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鼓励, “也许在你的身上,曾发生过一些不为我们家里人所知的什么, 你能给阿伯我一个关心你的机会吗?”

“……”曦雾陷入了沉默。

他的神色有些茫然。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过去身上发生过什么。

沼华没能等到曦雾的回应, 只好再度叹一口气。

“好吧,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意和别人说的故事,或者说是人生事故。阿伯不会勉强你。

“但是……”沼华钳起烧杯,给曦雾倒一量杯的热奶茶,“亲爱的,你说, 必须要陛下他爱你,你才肯和他发生性关系。那么我想问你,你到底要陛下为你表现到什么程度,才能算作是‘他爱你’呢?”

曦雾被问得一呆。

沼华无比认真地看着他,“如果陛下真的对你说,他爱你,你心里会相信吗?你会相信他是确实爱你的吗?你一点也不会质疑他对你的感情吗?你不会向他提出更多的要求来让他证明对你的爱吗?”

一股阴寒的冷意将曦雾冻住了,他忽然对自己毛骨悚然。

沼华再度叹息,“你看看,你这就答不上我的话了。在感情关系中,我们是不能去要求别人爱我们的,因为爱如水,人心如竹篮,竹篮打不满水,爱也永远求取不够。”

他也给自己倒一杯奶茶,“我见过太多。人若要求一个人去爱他,那他只会得到痛苦。人永远都不会有觉得,一个人爱他足够了的时候,人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瞬间不满地心想——他还不够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