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陆承安拿枪指着景尚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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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陆承安很烦, 很暴躁。
周四的射击课如期而至,陆承安戴着透明护目镜,脸色冷厉地低头组装枪支、安装弹夹。
短短一周,让星际联盟高中里的全体师生明白, 陆承安现在是景尚身边被骄纵的大红人, 谁也惹不得。
上周四的射击课, 陆承安跑得没影,被景尚找到出现在大众眼前的时候他嘴角带着淤青,明显刚和人打完架。
这周的射击课, 陆承安穿得干干净净, 周身气质斐然。那身从头到脚的行头把18年前的陆承安的每一天卖了也买不起, 按理说他该爱惜, 但陆承安以前什么德性现在还是什么德性。
垂眸组装枪支的时候,他仅用一条腿支撑地面,另一条腿虽然也踩着地, 但大腿处斜斜地倚着搁置枪支零件的桌子棱角,肩膀懒散地稍微倾斜,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奇怪的是, 他这样烂泥扶不上墙, 不仅不难看, 还令他散发着一种随性的慵懒贵气。仿佛他生来就是骄矜的, 应该是被众星捧月的小少爷贵公子。
十米开外的正前方是一排静态靶子,他旁边位置站着的是景尚。与陆承安的随性不同,但与景大少爷的身份相符,景尚一直端着,宽阔的肩膀笔直延伸,腰身劲韧倒三角, 下面的两条腿微叉,同样站得笔直又有力。无论从哪个方位观察,他都像一名已在军队厮杀过多年的少年将军。
几十发、上百发的子弹打出去,景尚正前方的静态靶子只有一个孔洞,还在正中心位置。而陆承安这边惨不忍睹,高中三年来没摸过枪,从能摸到后陆承安就热衷于咣咣咣地浪费子弹,有多少玩儿多少。他打出去的子弹比景尚的要多得多,可他正前方的静态靶子,正中心的孔洞一个没有,接近正中心九环圈内的孔洞也一个没有。
八环一个没有,七环终于有一个了,但没出现第二个,六环有三个还是四个最外围的一环比较多,足足有二十几个。他的静态靶子被打得在外围开出一朵花,烂得出奇。
而每一发子弹的射击,陆承安都很认真地在瞄准。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没摸几回枪的人都这样。但令人极度愤怒的是,景尚百发百中的成绩是在他右手包扎着纱布的情况下完成的——景尚右手小鱼际那里的软肉昨天被陆承安咬得不轻,今天已是紫色的胀肿。
都这样了,他打枪还能断层式第一。特么真是怪胎。
“不玩儿了!烦死!什么东西啊!”屡战屡败的陆承安脸皮再厚也丢不起这人,粗暴地把小巧的手¥枪一丢转身就要走。抬手摘护目镜时,手腕被旁边的景尚一把抓住拽回原地。
“这不是玩儿,练。”景尚面无表情地说,眼神示意他将枪拿起来,别提多霸道无理。
“”陆承安猛地挥手,想把手从景尚手里抽出来,玛德纹丝不动。今天上课的不止他们一个高三的班级,林木木那个班级也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饶是做惯了人群焦点,陆承安也不想再当猴子,皮笑肉不笑地捡起那把枪,咬着牙挤着声儿说,“好的呢景哥~”
景尚用枪把怼了他大腿,说道:“站直。想用手枪打中靶子的中心,首先你姿势要正。”
“呵呵,老师讲过,我知道呢景哥。”说着知道陆承安却还是刚才那副站相,一条腿支撑地面,另一条腿非常不想站着的倚着桌棱,而后倾身过去,找到景尚的耳朵提醒,“我特妈为什么站不直你也知道的吧。景尚,你怎么不糙死我啊,然后我就不用来上课了。难受的不是你吧,该死的缺德狗玩意儿。”
“”
“你说他俩在说什么玩意儿呢?”高木栖被枪强大的后坐力震得手腕麻木,躲懒休息,他撞撞旁边的原寻问道。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陆承安跟景尚咬耳朵说悄悄话,好奇得抓耳挠腮。
过去的一个多月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景尚对陆承安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不仅不让他滚了,还一天24小时的满校园抓陆承安逼他上课。
而陆承安呢,从一个卑微且不要脸的舔狗到敢指着景尚的鼻子大声说话,有时候还敢喇喇地骂人呢。他以前被人人厌弃的时候,都敢耍着劣性的脾气对老师不敬对同学不友爱,如今有景尚庇护,他更是无法无天。
哪个老师让他不喜欢,他直接颐指气使地让这个老师帮忙做事,不帮就找景尚告状,把小人得志趾高气扬的嘴脸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说他们原寻?”迟迟得不到旁边的回应,高木栖侧首看。只见原寻不知什么时候从他旁边离开去了另一边的位置。这人专心练枪,丁点儿的好奇心都没有,完全不搭腔。
倒是江端嗤笑一声,眼不见心为净地换弹夹,但眼角余光依然被陆承安扒住景尚肩头,言笑晏晏说话的样子填满:“他们俩能说什么。就小垃圾那种骚浪的劲儿,肯定是在说床上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呗。”
“砰砰砰——!”
他恶狠狠地打出去一梭子子弹,曾因为景尚信息素暴走,而被子弹壳刮伤的眼角,至今还有一道浅显伤疤。联盟时代的发展很先进,像这种疤痕只要不想要立马就可以在医院消除。但江端选择了将它留下来。
“不是你那么阴阳怪气是干什么?”高木栖莫名其妙地。
江端没理他,只又凶狠地将一梭子子弹连续打出去,枪口的火光持续明灭,把他的脸映照得生硬。紧接着他微笑起来,不再用余光而是用眼睛正中的视线看向陆承安跟景尚,相当玩味。
而伴随这一幕的是本节授课老师的厉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陆承安你在干什么——你快把枪放下——我就知道不能给你枪——啊啊啊啊啊啊你别冲动啊快把枪放下啊!!!!!”
“别过来哦老师。”陆承安拿枪正正地抵住景尚的眉心,嘴里欢快地说。同时“咔哒”一声上膛,把想跑过来的老师的两条腿威胁地不敢再前进半步,吓得软倒在地,只能更尖利地喊叫。
他让陆承安冷静,千万不要乱来,他让陆承安看清楚他拿枪指着的人是谁,这不是玩闹!
两个班级一百多号人,在能一次性容纳几千人的射击训练场上零零散散地练习射击。但现在他们不零散了,全都不由自主地聚拢过来,但又不敢靠得太近。
因为被指着眉心的人是元帅之子景尚,他们不敢把他当茶后谈资,连眼睛都不敢正瞧。那些颜色各异且相当有神的眼珠子余光斜斜的、亮亮的,或震惊或兴奋,各怀鬼胎。
老师的尖叫余音绕梁,仿佛能将训练场掀塌。陆承安最讨厌这种大声,简直刺耳膜。
他淡定地拿手戳耳垂上方的软骨,另一只持枪的手很稳,半寸不挪移。
这是刚刚景尚教给他的。
一:要想打枪打得准,握枪的时候不能太紧,当然也不能太松。这样能避免手腕与小臂还有大臂的肌肉痉挛颤抖,打出去的子弹不会偏颇。
二:枪口要很自然地瞄准靶心,心无杂念,不要老是惦记着我在射击,我要射中靶心。这样能避免强行调整握姿的时候肌肉产生紧张。
三:击发瞬间保持专注,避免刻意等待“合适时机”。越等待就越不是合适的,而且还可能在更不合适的时候误触扳机。
四:瞄准阶段呼吸要放浅放匀,还可以让呼吸暂停,避免胸膛起伏影响成绩。
五:
种种教导,跟景尚教陆承安如果非得跳楼或者不慎坠楼的时候,怎样做才能拥有最大生还可能的知识一样,虽然态度强势让人不爽,但他讲得很详细。
陆承安是个聪明的学生。景尚的教导陆承安每一条都记在心里,刚才景老师打断陆承安这个坏学生,让他不要说些只在床上才会说的浪言秽语,检查他刚才输出的知识。
但陆承安不听,也不在心里将这些教导默念加背诵,而是抬起枪,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刚刚学得怎么样。
昨晚因为“生孩子”的事闹不愉快,陆承安最后看到景尚心口的黑色纹路不跟他计较,没话找话地问他:“你为什么能听见我心里在说什么话?”
当时景尚被咬得心烦,冷笑一声回敬道:“大概是没人听你说话吧,让我可怜你。”
陆承安就啐他:“特么胡说八道。谁稀罕你听我说话。”然后他又问道,“我们离多远你才会听不到我的心声。”
景尚:“五米左右。”
“哦~~这样呀。”陆承安的音调九曲十八弯地应着声,然后晚上在牧寒云带景慈离开牧家时,他一瘸一拐地下楼吃饭,景尚坐在餐桌旁边,他故意坐在客厅里,离景尚超过五米远。
景尚冷声让他过去,陆承安说我现在心里说的话有点脏,比你平常听到的脏一千倍,你还是别听比较好。
他抿唇静默地盯着沙发旁边的地毯,上面那滩红色的痕迹已看不出玫瑰原貌的玫瑰泥,连包装的玻璃纸都溃烂得不成样子。
“你像什么样子!陆承安你像什么样子啊!你怎么能用枪指着景尚的脑袋呢快放下枪!”老师刚抖着双腿站起来,音色更加凄厉,“别冲动,枪会走火,你这孩子不想活命了吗”
此时周围的学生在缓过巨大的震撼过后,也“嗡嗡嗡”地响起乱糟糟的声音来。
其中有林木木上前两步,他明明在害怕,但仍然小脸煞白地喊道:“陆承安”
他害怕陆承安真的会开枪射杀景尚,也害怕陆承安射杀景尚后一系列的悲惨下场。
真奇怪,所有人都在怕,唯独被指着脑袋的景尚没有任何惧怕之意。他面无表情,深紫色的眼眸和以往没任何区别地看着陆承安,甚至仿佛还在鼓励说:你快开枪啊。
更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忘记了,景尚是牧元帅的独子,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被指着脑门儿的那刻,不用 0 . 1 秒的时间他就可以制服陆承安。但他没有,因为连他好像都忘记了自己其实很厉害,这点威胁不足为奇。
老师更凄厉地尖叫:“陆承安——”
陆承安烦了,说:“你叫唤什么啊老师?景哥都没怕你怕什么?怎么能怂成这样呢?千万别吓尿了呀老师。”
言罢,“砰”地一声,陆承安看不也看地扣动板机开了枪。
四周鸦雀无声,老师瞠大双眼,而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而景尚从始至终,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玩儿够了吧。”景尚看着陆承安给空弹的枪装上真弹。
虽然可惜,但陆承安美滋滋地,哼小曲儿似的:“嗯哼~”
下一秒,他不嘚瑟了,也不再为自己制造出的、眼前这种劲爆的场面感到骄傲自豪。
只见景尚下巴微抬,特指前方的静态靶子,冷酷无情地开口说:“今天打不中一发十环,回家后果自负。”
第57章 第 57 章 陆承安在勾搭别人(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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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景狗很不对劲。
这是陆承安测验六天得出的结果。
六天前上射击课的时候, 除了射击成果不佳,烦。其实陆承安更烦的是景尚对待他的态度。
他不仅看着自己上课,警告他哪里都不准去,还总是教他一些暴力东西。什么近身肉搏、格斗, 什么自由搏击陆承安也记不全名字, 但景尚非得让他学。
学校里场地不够, 回到牧家也得练。第一场自由搏击是他看着景尚跟田辛打的。他们两个人只各自在手上缠了点儿绷带,其余什么防护措施都没做。
从小到大,打过数不清“一挑多”的架, 但陆承安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拳头砸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时候, 能够发出那种声音。
几声“邦”响起, 四周似有回音, 令人想象得到被打的那个人的皮肉在凹陷、震颤。
这样的招式砸向肋骨,皮肉表面的瘀血还没显现,内伤可能就已经在了。
幸好田辛厉害, 不是菜鸡。
否则得被打死吧。
当时陆承安因为射击整整一下午才运气颇好地打中九环但不是十环。回去以后景尚说到做到,残酷地让他后果自负。陆承安差点没被景尚捅死, 龇牙咧嘴地保证, 以后再也不会当着那么多的人面不给景哥面子, 求他饶命。像这种探讨生命大和谐的资源得学会循环利用, 不然不利于可持续发展。
最后命是饶了一条, 可陆承安昏睡过去没能蒙头睡到翌日下午,身体体能告罄半死不活。就是在这种状态下,景尚把他叫醒了,让他看他跟田辛打架。
陆承安心里狂骂爹,眼皮半睁不睁地趿拉到牧家后面的训练场,往景尚带过来的一个折叠躺椅里一坐, 死了似的不动弹。就两只眼珠子稍微给点面子地闪烁着微光,追寻景尚残暴的身影。
本来以为会很无聊,但陆承安听着那种拳拳到肉的声音,看到两人身上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丝丝血迹,汗水变血水,A l p h a崇尚血腥的亢奋因子蠢蠢欲动。陆承安浑身的血液像煮热的水那样咕嘟嘟地沸腾,好战的本性被挑动起来。
然后和景尚打了三天,没有一次赢的。不仅不赢,特么每次在他手上过的招数不超过三招,陆承安脸臭得熏人。把手上的绷带一拆,绑两只手肘和膝盖的基本护具一扔,再把头盔一拔,气哼哼地撂挑子走人。
看他气成这样,景尚难得沉默,不知道看出了什么门道,然后开口说:“我让让你?”
陆承安剜他一眼,凶死了。
景尚便又说道:“这次肯定让你赢。”
然后陆承安就真的赢了。
一招制胜。
但他更烦了。
特么景尚是会让他的人吗?
说话的语气还那么轻柔,好像他们在谈恋爱,特么装给谁看呢?他疯了还是景狗疯了?!
景尚不止一次警告过陆承安让他老实待在他身边,别让他满学校地抓人。可陆承安是不服管教的,越把景尚逼得想发火但又硬忍着的时候心里就越高兴,当然不会听他的话。
他不仅每天乱窜,还在跟景尚在一起的时候,故意离他五米远。景尚进,陆承安就退,总之五米距离绝对不能少。
惹得最近景尚的脸色一天三晌冷得跟死人一样,但陆承安不怕,天天作。
比如现在。
下课铃没打,陆承安私自从班里跑出来,说上厕所去呢,其实在楼底下抽烟。他蹲在楼道廊下旁,脚后跟踩着台阶,身体微微地前倾,任香烟燃烧的白雾袅袅。在无风的情况下往上飘,略微模糊他的眉眼。
人往高处走,烟往天空飘。
整个一楼都是放学校各种班级杂物的地方,不是教室,很安静。只有偶尔几只鸟儿从头顶飞过去的时候叫两声。
‘玛德,几百块钱一支的好烟原来是这种味道该死的有钱人。’陆承安眼睛眯起来,确定景尚听不到他心声,舒服极了。
跟他一起下楼来的景尚站在不远处,脸色硬得能吃人。他刚朝这边走两步,陆承安用余光瞧见就立马反方向挪两步,期间都没站起来。他用那张俊美的脸和颀长的完美躯体,做着海边小螃蟹的动作,一直横着蛄蛹。
就这么你追我逐地进行了无意义的三分钟,景尚站定在原地不动,某个名字从他的牙缝里经过挤压穿进某人耳朵。
“陆、承、安。”景尚阴郁地瞪着陆承安似笑非笑的侧脸的唇角,说道,“你想死吗?”
“我可不想死。”陆承安开口回敬道,“我活得好好的美美的,凭什么死啊。”他觉得有趣地呵了一声,“景尚,你不要不信邪,你才是会早死的那个。”
陆承安的唇角在笑,眼里也在笑,仿佛很得意。但在那层得意的表面之下,透着一抹他对景尚看不懂的疑虑和不解。
如果是以前,他敢这么忤逆景大少爷,拒绝他的靠近,景尚会二话不说用强硬手段逼他认识到、他陆承安没有谈判的资格。
所以
最近的景尚是假的。陆承安不习惯这样的他,也不喜欢。
【我把你当做我的东西,那你就只能是我的东西——我一个人的。】
【没有人可以夺走你的注意力。】
【任何能威胁我在你这儿地位的生物,都该死。】
【我会让你再也不敢在乎一个除我之外的任、何、人。】
【】
时隔多日,这些话还是像鬼魂的声音那样纠缠着陆承安。它们明明是景尚故意说出的威胁的话,让陆承安学着驯从,但字字句句却像衷情表白。
饮着一个人的血,向另一个人诉说深爱。
陆承安真怕景尚喜欢他。
太特么惊悚了。
他只能接受景尚恨他。
“姓景的,你不会”陆承安不憋着,有什么就说什么。头顶的阳光太刺眼,他的眼睛半眯始终睁不开,眼皮上方的那道褶皱深深地压向眼角,平直纤长的眼睫毛敷着一层金光掀过来,烟蓝色的眼珠探量人心,“是喜欢我吧?你不会这么恶心吧?”
楼道前面不远的位置有一棵长了上百年的榆树,夏天枝叶茂密,蓬大的树冠在七楼的楼道里一伸手就能摸到。
它制造出的广阔阴影,将景尚的身体圈入,没让他享受到丁点阳光。致使他沉默地看向陆承安,且沉着地不发一言时,榆树的阴影在他的眼睛里同样留下阴影。那道深紫色变得更浓郁,恍惚间宛若深渊,浓墨般不见天日深不见底。
景尚笑了一声,阴冷地笑。
他脚下微动。
“景少在这儿干什么?还有陆承安同学。”顾校长从他们身后的楼梯口里走出来,见到景尚有些意外。视线不自觉地向前延伸又看到陆承安,一开始的那点尊敬被一种很难令人看懂的微表情取代,不过转瞬即逝。
“顾校长好啊。”陆承安蹲得腿麻,终于舍得站起来。他原地剁了两下脚,衔在嘴角的香烟扑簌簌地落下一层烟灰,有些飘到鞋尖,他只能又跺了跺脚,再猛烈地抽一口烟。
顾校长皱起眉头,用纯粹的校长的那种语气管教学生:“学校不准抽烟。”
“哦。好嘛。”陆承安这么回答,却还是咬着烟蒂。他大咧咧地冲着顾校长笑,表情没有一丝公报私仇,乖巧得不行:“你可以开除我的呀。”
“”
顾校长眼角诡异地抽搐了几下,但又立马平整,跟当场做了拉皮似的。他不得不扬起点笑容来,好取代方才那种面对一个孩子时不该出现的诡异神情。殊不知他这种皮笑肉不笑的强行表情更诡异,看了让人心理不适。
“校长,你当初那个要开除我的公告发得也太慢了吧,不然我现在哪儿还用得着来学校上这种无聊的课啊。”陆承安不满地道,像对一个人撒娇似的,“景哥天天管我这管我那,真的是好烦的。”
“陆承安,好好说话。”景尚语气不善地警告道。
“干嘛冤枉人,我哪儿有不好好说话啊,”陆承安把烟摘下来,走上前去朝脸色愈发不好看的顾校长下作地喷一口烟,眉眼弯弯的,“顾校长,学长长得像你,都好看。早知道我当时”
这句话根本没听完,顾校长匆匆对景尚说他还有事需要赶紧去处理,眉头像是遭遇什么天大的劫难般紧紧锁着,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身后两个人的视野。
逃命似的。
“嘁,没劲。”陆承安说。
然后立马就有劲了。旁边蓦地传来一道劲风,陆承安没来得及躲开,刚矮身要跑就被景尚一把攥住衣服领子往墙壁上砸。
香烟坠落,无人在意。
景尚按着陆承安的后脑勺单手将他的胳膊反剪至身后,因为离得太近,他裹挟着暴怒的呼吸如数喷洒进陆承安的后颈,让他止不住地战栗。
“景哥,景哥景哥”陆承安笑着,语气佯装慌乱地叫。看着气人听着也气人,“诶呀干嘛生气,气大伤身啊景哥哥。”
“陆承安,不想真死就不要一次又一次地挑衅我。”景尚揭掉陆承安贴在后颈腺体处的方块创可贴,这里就没好过,成天被咬。既然来学校上课了不能真没有一点羞耻心吧,陆承安每天都把它贴遮得严严实实。
景尚的拇指带着报复的力度碾磨陆承安的腺体:“在我没有玩腻之前,你最好尽好自己的本分。否则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陆承安舒坦了:“哦~原来你不喜欢我还会玩腻啊。好狠的心。”他被制服的双手其中有一个不老实,两根手指动来动去地蹭景尚的手腕、手掌,“好的嘛景哥~~我会尽好本分的。”
下一秒,他像勾引人似的两根手指突然变成钩状,和大拇指合作,以一个非常巧妙的姿势狠捏景尚手腕的麻筋,逃脱出来。
就在景尚不顾麻疼想抓他第二次,陆承安不退反进,抬手一推景尚肩膀,让他背部靠墙,好像个混混似的在放学的时候堵住好学生不让他走。
“谢谢景哥前天教我怎么从反剪的桎梏中获得自由。”陆承安眼睛发亮,忍不住自我夸奖地说,“我厉害吧。”
景尚没开口说话。
“你看看你,又生气。”陆承安双手搭景尚的肩,捋平衣服般地拍拍。脚下又前进半寸,两人成功地鞋尖相抵。
那双抚摸景尚肩膀的手缓缓地向上摩挲,捧住他的脸,先额头相贴再鼻尖相触。
“哈”陆承安恶劣地扬唇一笑,气声说道,“宝贝儿,我又没有真的在勾搭他,你就不要生气了吧。”
他“啵”地一声亲景尚的嘴唇,像情窦初开初尝感情的干净少年那样,一言一行都是灵动。
景尚眼眸微阖,眼睛定定地看着陆承安颜色红润的唇瓣,半晌没有动作。
但他颈间的微凸喉结剧烈地滑滚了一下,吞咽声几不可闻。
两人离得很近很近,可陆承安心里什么都没想,没有心声传出来。他陷入了一个自己本身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悖论怪圈里。
他不要景尚爱他,但他的所作所为——
处处都在引诱景尚爱他。
第58章 第 58 章 景狗醋死了,嫉妒得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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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星际联盟的军事基地总部发生了一件重大事故, 但没人知道是什么事故。媒体没有报道,各个地方也没有泄露风声。
他们只是从牧寒云离家前往军事基地总部,并且三个月之内不会回来的行踪里猜测的。
不过后来倒是有两三家媒体零零散散地取了个具有争议噱头的标题报道,可很快被压下去。
牧寒云走了, 景慈自然要被带着。
陆家在牧家隔壁, 陆承安生在陆家长在陆家, 但他近段时间就像被拐跑了不认识哪里是自己的住所,每日每夜地待在牧家。
他只偶尔的时候回去,戴上围裙给纪邈做顿经常忘记放盐巴的饭, 要么就是纪邈说想吃甜的他会多放两撮盐的饭。
纪邈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住, 陆承安立马就有话说了。
他表现得很郁闷, 并且很激愤, 破口大骂景尚的霸道,一旦踏入牧家的大门,没有景尚的允许就不能再踏出去半步。
这是真的, 不是胡诌。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成天嚎着不愿意上课的陆承安也能听得进去课程了, 不再每天睡觉。
没同桌的时候爽飞天, 有同桌的时候像地狱, 尤其同桌还是景尚。陆承安真想挥拳打死他。
但目前的射击课、格斗、自由搏击近身肉搏, 陆承安这个学生全是景尚老师教出来的, 他打不过。上次捏景尚麻筋从他的制服里逃出来,之后再也没出现过第二次。身为A l p h a,陆承安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每天晚上被淦完,迷迷糊糊间他都严肃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真的睡着,今晚必须要拿枕头闷死姓景的狗哔。
很遗憾, 一次都没成功过。
年轻人正是觉多的时候,特别是像陆承安这种,白天课程那么满,晚上课程也那么满,累得精疲力尽,喊回家的次数都少许多。恨不得连续睡24个小时。
“唉”不能逃课,也不能逃学,陆承安简直要无聊死,一天叹八百回气。
有时候不想好好听课了,他侧着眼睛看到右手边的高木栖临时抱佛脚,在高考前最后一个月奋发图强疯狂地刷题时,叹着更深的气,啧声说道:“傻哔,从第二步就错了,结果能对肯定算你烧高香,你祖宗保佑着呢。”
“嘿我特么真操”高木栖侧过头来骂,那个几乎已经跳到舌尖上的“你”字在看到景尚的侧脸时咬断咽回去,憋屈得满肚子气。虽然陆承安现在确实是景尚带在身边的人,但这种感情肯定不长久。
高木栖没觉得俩人毕业后会步入婚姻的殿堂,语气不会伪装依然很冲,鼻孔朝天地说:“你一个成天翻墙逃课,一考试就交白卷,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每次都考倒数第一的人说我从第二步就错了?你上过课没?哪来的底气!你那点没眼看的知识储备量能让你知道我做错了吗?!”
陆承安就笑:“还急了。”
他耸肩,摊手:“那你就去问知识储备量多的人喽。你要是没错我头割给你。”
“”
这么血腥暴力的赌注,搞得高木栖哑口无言,他也想发誓但却没敢。两人一挑眉一不服地对视,最后高木栖找原寻,问他刚才的题错没错。
原寻说错了。
高木栖傻了。
然后他哭了。
陆承安:“”
瞌睡虫瞬间消散,陆承安坐得笔直,眼里满是震撼与困惑不解:“我槽你碰瓷儿是不是?我怎么你啦?你哭什么?!”他慌里慌张场外求助,抓住旁边景尚的手,十指相扣地扣着,另外一只手便伸长了,指着委屈到涕泪横流的高木栖说道,“景哥你可看见了呀,是他——是你朋友诬陷我!可恶!我可没有怎么着他啊!我什么都没干!”
下巴高昂用鼻孔瞧人,然后躲到景尚后面,把景尚推出去做挡箭牌且非常傲娇的小模样,别提有多么仗势欺人。
别说他真的没干什么,就算他真的干了什么,他心里面也敞亮地知道自己完全不用负责,因此乐得看戏。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凭什么啊”高木栖是真的很伤心,不管几十双眼睛盯着,哭得哇哇的,“高中三年,1000多天你来过几次学校,呜呜呜呜呜呜没 100 次吧来了你也不学习就知道睡觉,然后就是刷景少的卡吃饭。除了吃就是睡,吃得还特别多像饭桶,你上辈子饿死鬼投胎的吧。还经常逃课打架。你什么也没干吧凭什么你就比我聪明,凭什么是我做错了啊,凭什么是你指出来我错”
仿佛不相信两只耳朵听到了什么,陆承安噗嗤一声,红口白牙乐得不行。他从景尚肩膀后面探出半颗毛绒绒的脑袋说:“你就因为这个哭啊?”
高木栖破防崩溃道:“什么叫就因为这个?如果这都不算什么那我的高中三年算什么啊?”
“算你笨喽。”陆承安说。
说完还找认同呢,下巴垫景尚肩上,说道:“是吧景哥~”
当即,高木栖就像个三岁孩子痛失最心爱的玩具,不知丢人地张大嘴,闭着眼睛朝天嚎哭。
好几个人偷偷用手机录像。
旁边的江端用嫌弃的眼光看高木栖,身体往远处挪了挪,害怕高木栖的鼻涕会蹭到他身上似的。过了会儿直接站起来找了个空位坐下,打算等他哭完回去。
然后他眼神转换,瞄着陆承安的时候是多日来隐秘地、不敢表露太明显的兴趣。
“他高一入校的时候,成绩排全校第七。”江端对高木栖说道,语气竟然有一种,看吧,他很了解的自豪,“当时整个高一年级的学生有三千多个,你比不上不是很正常吗?”
陆承安眉梢轻动,微妙地看了眼江端。
而江端把这个眼神看作陆承安对他注意的回赠,笑了起来。
高木栖注意不到这点几不可察的来往,哭得更厉害:“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
“诶呀,多大点事儿,不就一道没用的题吗,至于哭成这样吗?”确定高木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毫不做作真情流露,陆承安稀罕地啧了声,沉忖后竟然由衷地说道,“说实话,还怪可爱的。”
音落,高木栖的哭声顿收并没忍住打了个哭嗝,两只盛满眼泪的通红眼睛溢漏惊恐,哆嗦地觑向景尚。
他整个人几乎吓得要死。
果不其然,景尚冷冷地看了眼陆承安,眼神里面似乎暗藏刀锋。他的表情明明没有变化,但眼睛从陆承安脸上挪开,而转移到高木栖身上时,高木栖登时抖得更加厉害。
紧接着景尚似乎是觉得这种行为有点殃及池鱼,又重新看向陆承安,语气不急不缓地:“刚才说什么了,没听清。”
他装得很像回事儿:“再说一遍。”
这话谁信谁傻哔。反正陆承安不是傻哔,他做作地抬手摸景尚的脸,不懂害羞地用嘴唇在他侧脸上碰一下,而后更做作地说道:“景哥你特妈的真可爱!”
当以上内容被班级里的某些同学“背刺”发到星际联盟高中的论坛上面时,陆承安像早有预料,见怪不怪地叹了口气。他只觉得现在的人真善变,以前论坛里的几千种声音全在骂他痴心妄想,竟然敢肖想景尚少爷,真是不知道廉耻;现在论坛里的上万条言论又全在夸赞陆承安牛哔克拉斯,竟然能泡到景尚,厉害。
这些日子,没人敢再找陆承安的事儿跟他打架,但生活也没有变得平静。
因为所有人都在传,陆承安在跟景尚谈恋爱。
尽管陆承安本人已经当场辟谣多次,说:“没谈!没谈!特么真的没谈恋爱!”
没人信。真乱呐。
人的嘴真可怕呐
趁景尚去洗手间能得空抽根烟的功夫,陆承安远离教室,找了个没人的楼道角落。小臂压着栅栏,身体前倾,站姿懒散地微抬着脸吹风。
现在是下课时间,楼下人来人往。林木木和同学到前面的教室办公楼抱一沓作业回来,陆承安垂眸看见他。
这个性格柔顺但又莫名执拗的 Omega,之前不顾旁人的针对说什么都要追陆承安,骨气硬得很,没少遭白眼。而现在就像陆承安的“名声”得以拨正,骂声消无,林木木也变成那个被表扬的勇敢的 Omega了,饱受羡慕。
他们那些善变的人说:像陆承安这样随心所欲根本没有软肋的人,谁也不敢招惹,但林木木慧眼识珠早知道他会被景尚庇护似的,早早地赖上他,从此以后陆承安就也要保护林木木了。
毕竟林木木第一次向陆承安告白时,他就因为有A l p h a围堵林木木而霸气地上前帮忙。
早在重返校园的第一天,林木木就找过来,秀美的脸上满是担忧,想仔细询问、关心陆承安消失的大半个月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学校里的那些流言蜚语伤害到,想劝他不要在意。
只不过景尚小心眼儿,林木木来一次他关一次门。林木木再来一次他连窗户都给关严实,不允许陆承安跟他说话。
虽然林木木同学有点惨,但陆承安真的很想笑。
不过林木木没放弃过,他每天去食堂吃饭,下楼时一定会走陆承安所在的班级后门,用眼神表达关心。
下课时他也不图方便去他们楼层就有的洗手间,还要下楼来途径陆承安所在班级的后门,去七楼的男 Omega洗手间。
半个月过去,一天不落,陆承安都心疼林木木了。
这柔弱的Omega真有毅力。
“陆承安?”再一次经过七楼高三班级后门的林木木,远远看见陆承安在走廊最边上没人打扰的地方站着,惊喜地喊道。
两个人像地下党碰头,陆承安看了眼尽头的男A l p h a洗手间的门口,四指并排,表情颇有些偷鸡摸狗地朝林木木勾了勾。他说:“快来,景尚不在。”
他不知道,在他的眼睛从七楼洗手间门口移开的那瞬间,景尚恰巧洗完手走出来。
在林木木小步跑过去时,最上面的笔记作业被风吹得簌簌地响,他也不管不顾,温润的眼睛亮晶晶的。
天真的人都是这般明亮。
不等林木木靠近,陆承安便隐蔽地掐了烟,并随手挥散周边的烟味。制造出一个良好空间。
景尚亲眼看着陆承安处处照顾林木木,并与他开怀言笑。
耀眼如灿阳。
好像Alpha与Omega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第59章 第 59 章 景尚:“Alpha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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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跑这么快做什么, 我又不会跑。”陆承安好笑地说道。他礼貌地接过林木木怀里抱着的一摞作业,先随手放在由砖墙堆砌成的栅栏上面,让林木木缓缓。
短短的半条楼道,几个大步的距离而已, 一点不用着急。但林木木双腿倒腾得很快, 确实唯恐陆承安跑掉消失。他快速跑过来的时候, 丝毫不显得沉重,轻盈得像春天里的蝴蝶。
还是最漂亮的那一只。
“陆承安。”连声音都如沐春风,脆泠泠地袭击着少年们鲜活但还尚且不坚定的心。
这样的 Omega, 谁看见都会心动、喜欢的。
可惜了, 陆承安大抵真是个贱的。他就喜欢景狗那样被他捉弄得脸色铁青的人物, 好玩儿。
陆承安歉意地说道:“抱歉啊, 最近一直没有跟你说话。”
“没关系,”林木木大度地摇头,把这些时日全部看在眼里的说出来, “是景尚霸道。”
他并没有埋怨之意,也没有因为被景尚针对故意表露委屈的神情。那样很绿茶。林木木的喜欢是纯粹的, 不靠这样的手段。
“可能也不是吧。”陆承安垂眸, 些微尴尬地挠挠鼻尖。
林木木懂了:“他霸道, 不允许你和我这样喜欢你的追求者说话, 依照你的脾气, 如果你不想听他的完全可以做到反抗,说不定还能让从没吃过亏的景大少爷气得跳脚呢。但你选择顺水推舟,没有接受我的关心。”
“嗐什么喜欢不喜欢,追求者不追求者的”陆承安听到林木木说这种话就无所适从无地自容,来学校后躲半个月,以为能接受了吧, 但失败。
他没有反驳林木木说的顺水推舟,只在舌尖回味一下“景大少爷气得跳脚”然后不自觉地在脑海里过着景尚跳脚的样子,好像真的有好几次,差点没把景大少爷气死呢,莫名戳中笑点闷声乐。洁白整齐的牙齿从微开的红润唇间露出来,在阳光正盛的照耀下,让他整个人都摆脱往日里不正经的痞气、而变得少年了起来,像个真正的18岁的人了。
林木木偶尔是个花痴:“陆承安,你真的很好看。”
“嘁,你光喜欢看脸啊?”
“不是,你真的很好。”
陆承安又嘁一声,抬胳膊摆手:“你说得对我是故意的,你说你喜欢谁不好,竟然喜欢我这样的人。我实话跟你讲,我从小就害怕别人喜欢我。景尚非让我来学校,别说等看见你了,我没看见你都觉得害怕。害怕你跑过来对我说些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关心话,真的会吓死我的。”
表情煞有介事,明明是拒绝的话,但林木木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伤心失落,而是忍不住开心得笑道:“这不是还没说呢吗。”
“那是因为我不见你。”
“那我现在也不说。”
陆承安满意,松口气:“非常好。”
从左面吹过来一阵微风,不凉,热热的,最上面的那本作业被调皮地掀开一页来。林木木伸手拨正,笑容微微地收敛,小小声地开口问道:“可是你这次怎么同意我过来找你了啊。”
“嗯”陆承安拉长尾音嗯半天,也没嗯出个所以然来。他眼神清明,明明有很笃定的话要说,但似乎顾虑到眼前少年是一个感观比他们这些臭A l p h a敏感得多的精细Omega。那些本应该脱口而出的话语便长了腿似的往喉咙里缩,怕伤害到谁。
林木木不是笨蛋,也不习惯自欺欺人:“你要拒绝我。”
陆承安立马说:“我又不是第一次拒绝你。”他迅速地话赶话,怕说慢了又得等下次,“我从一开始就很坚决的。”
“可是为什么呀?我有点难过。你是Alpha我是Omega,我们应该很般配啊,你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呢。”林木木有理有据,他垂落纤长且微翘的睫毛,语气说不清是低落,还是看清了时事一般,“就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景尚,却还可以跟他在一起。你说你不喜欢他,但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两个在谈恋爱了如果你们真的谈恋爱,我当然不会再追你,那样是做小三撬墙角,三观不正的。”
“我爸爸妈妈,还有我哥哥从小就教我跟我说这样不对要是我真干这样的事儿,我哥他说不准会揍我。”
听到“恋爱”陆承安当场就要反驳他没有和景狗谈,紧接着又听到“不追”陆承安立马把话一吞一咽全然不纠正。这时候和景狗“谈”一下也不是不行。
他甚至还说:“嗯!”
得到的竟然是确定答案,林木木嘴巴一撅,心酸得说出一句话:“那你们什么时候分手?”
陆承安摇头:“不分!”
“”
还没开始就结束,哪儿有这么凄惨的事啊。林木木比陆承安小了一圈还要多的手下意识握成拳头,不甘心地发誓似的:“你不是不行吗?”
他是用一种在交换很私密的秘密那样的气声说的,说完脸先红起来,但却还是要豁出去一般道:“你和景尚,一下子消失了大半个月那么多天,学校里都知道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那他就没有发现吗,他没发表什么意见吗?”
“是啊,我没骗你!”跟林木木比起来陆承安脸皮比城墙还厚,闻言当场学着他的语气,脑袋稍稍凑近些,道,“我之前跟你说别喜欢我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不行的秘密,给不了你幸福,绝对不是骗你是真的。”
“那你”
陆承安没忍住说脏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特么奇怪了。跟景狗我好像还挺行。”
“你不会是,因为之前没有试过,所以才以为自己”回过味来以后,林木木不好意思再说第二遍那样的话,这下连耳朵根都红得通透,能滴出血似的。
但A B O社会就是个巨大的原始社会的缩影,并没有真正会害羞的人。
这里不是保守的远古时代。
女 A男 A女B男B女O男 O六种性别,在这方面的知识老师在课堂上讲得相当起劲,并直白,偶尔甚至凰暴。
有时候底下的学生听得脸颊和耳朵几乎要冒血的红起来,老师还笑呢,说道:“性教育普及这么多年是让你们保守的吗?害羞什么。情热期是社会中的每一个 Omega的天性,在这期间,他们谁都不想要只想要伴侣的信息素,还有终身标记。”
“被终身标记的 Omega,也许一开始和A l p h a结婚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是因为到达适婚年龄,所以被星际联盟的信息素匹配库匹配出一个和他信息素契合度高的恋人。”
“这时候这个被终身标记的 Omega,就会因为信息素原因无条件地臣服于他的爱人,”当时那个让学生别害羞的年轻男老师笑容微收说,“所以在这一点上,信息素对 Omega的影响其实很不公平。”
他夹带私货地说道:“要是什么时候能研发出一种药剂,只要 Omega接种,就能消除这种信息素之间的不平衡就好了。”
“Omega不必臣服,Alpha也不能肆意支配。”
“而易感期是每个A l p h a的天性,这个期间很大可能会伴随着无法避免的残忍。为什么要说易感期残忍呢,因为在这期间如果A l p h a被完全烧毁理智,他的不安全感,会引发出他想对伴侣疯狂标记的残暴欲。性生活可能就会变成一场单方面压制的姓虐待有时候还会进医院哦”
“不过不用担心,自古以来呢,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都是相互契合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Omega能承受得住Alpha的索求无度。”这个老师最爱开玩笑,永远笑呵呵的,“不然怎么要说AO才最般配呢是不是”
有这样一个每周三节课熏陶着学生的老师,林木木的那点羞赧很快地消散殆尽,并说:“所以这种事上,你根本不是像你说的不行,你只是没试过。如果是我跟你先试的话,说不定你更行呢。”几分钟前才说不能做小三撬墙角的林木木三观稍歪,竟然甚是可惜地说道,“我应该抢先一步,霸王硬上弓的!没关系我等你们分手,到时候你一定要跟我试试,我会让你”
“陆承安。”两米开外的地方站着脸色阴冷的景尚,他缓慢且默然地打断两个人的兴谈。
以为林木木就是个柔柔弱弱的 Omega,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狂野的陆承安,猝不及防听到上述言论,震惊得瞪大眼睛,竟然傻眼来不及让他住口。
然后旁边再传来景尚仿佛马上就要他死的语调的时候,陆承安整个人一激灵,肩颈下意识哆嗦。他拄着栅栏的胳膊肘被人打了似的猛一打滑,让他脚下凭空趔趄,脸色真是青白交织,心里当即五味杂陈。
“不是我”他想狡辩。
林木木也是一激灵,慌里慌张地看景尚。虽然他说的话很小声,但A l p h a都是感观怪物,听看闻等方面非常敏锐。尤其是景尚这种连医院都给不出准确等级的顶级A l p h a,两米的距离,足够他将陆承安跟林木木所有的谈话囊尽耳中。说不定那点蚊子般的声音,在他听来像打雷呢。
这种话自己和陆承安两个人听听就得了的,出现第三个人的话,脸皮绝对承受不住尴尬。林木木眼神惊慌,白皙的面皮涨得红如玛瑙,脑袋几乎垂到胸口。
然后他非常抱歉地觑了一眼陆承安,九十度鞠躬并大声说了句“对不起”就抱起作业跑了。
留下陆承安于风中迷茫,声音都颤了:“诶!”
“景哥,我刚才是”
景尚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诶!”陆承安赶紧追上去跟他贴着肩膀说话,景尚都一概不理会。
直到快走到班级的后门,陆承安都没发觉景尚有被惹恼且要被气死的景象,一副全然不在乎与他毫不相关的臭脸样子,疑惑间莫名觉得不爽,但陆承安更多的是松口气。没有生气就行,景狗的怒火还是不要
“A l p h a可以成结,这是他们的天性。”突然,景尚先行驻足,而后侧首看着陆承安说。
刚落下去的一颗心倏地重新提上来,陆承安莫名感到从后脊梁骨向头顶蹿起了惊悚:“你忽然说这个干什么?”
无人应声。
“我知道啊,老师老师讲过的。”陆承安被盯得冒汗,故意移开眼睛不对视。
他很想顺溜地说话,但一开口就是微微结巴:“所以你说这个是什么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景尚眼睛里没丁点情绪,淡淡地说,“只是告诉你,今天试试。”
第60章 第 60 章 小陆:“我张开腿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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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景哥, 你累不累啊?”
“景哥,你渴不渴啊?”
“景哥,你饿不饿啊?”
自回到班级后,陆承安半句废话没有, 只一味地献殷勤。连续上两节课他怕景尚累, 嘴里勤快地说:“景哥, 要不你歇会儿吧。这节课我肯定好好听讲,等回家我跟你说重点啊。”
二十分钟的大课间陆承安担心景尚渴,尽管从回班到现在他一句话没说过, 不会生理性地缺水, 但陆承安仍然拿着水杯主动到讲台前边接满满一杯回来, 体贴道:“景哥喝水呀, 看看你嘴唇颜色都淡了,喝两口吧。润润嗓子再润润嘴巴嘛,不然亲起来都不软。”
就连中午放学之后的吃饭问题——陆承安没再买过高木栖和江端的饭, 现在只要他乐意,只有他指使他们的份儿。但陆承安是个挑剔的主儿, 让他们其中一个去买饭, 他还怕这俩人给自己和景狗的饭菜里动手脚下毒呢。
所以每到饭点, 陆承安仍是亲自买饭。只不过最近他对自己太好把自己宠得有点过头, 反正他想发脾气就发脾气, 又作又矫情。慢点买饭,饿景尚半小时是他相当喜闻乐见的事情。因此半个月来,放学铃声响上许久,陆承安才吊儿郎当地拿着饭卡慢慢悠悠地去食堂。
但是今天不同。
铃声刚起,陆承安“咻”地一下就离班飞出去,好像一道利索的闪电。他头也不回地喊着说道:“景哥我去买饭, 绝对买你爱吃的回来!看我表现啊!”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他就大袋小袋的回来了。要知道就算以前做景尚的卑微舔狗的时候,他买饭速度都没这么快。
“景哥景哥,景哥我回来的快吧。”陆承安拆午饭包装,香气登时装满教室后排,他按照菜系的颜色深浅把整个桌面摆得满满当当,食欲感顿时飙升,“你别动啊我来我来!拆筷子这种粗活当然应该由我来伺候你嘛。好了景哥,吃吧。”
他双手递上筷子,巴结、谄媚的表情令人恍惚间回到几个月前,好像一切都没变,陆承安还是景尚的舔狗。
实则还是变了,因为景尚没让陆承安滚,还伸手接住筷子。
慢条斯理的进食举动符合他自小受到的、上流社会那种属于贵公子身份的礼仪,优雅端矜。
虽然他一中午似乎都在为什么事阴沉着脸不言不语,但陆承安献的所有殷勤,他都默然接受未曾拒绝。甚至隐隐还在享受地暗察,想看陆承安还能再玩儿出什么新花样来。
放学后同学都去吃饭,没几个人在。高木栖江端他们三年来没挤过食堂,陆承安的地位水涨船高后,他们只能郁闷地找其他人把午饭买回来,现在便等着。
陆承安才不管他们呢,眼里只有景尚一个人,眼巴巴地看他吃东西,当然自己的嘴里也没停过。遇到天大的事儿,只要天塌不下来他都得先把肚子填饱。不过凳子上仿佛有钉,陆承安怎么坐都不舒服,左摇右晃的。
凳子的两条前腿轻微地点着地面,这点动静并不吵闹,但莫名得惹人心思杂乱。
江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饭途中,手肘撑着桌面单手托着腮,仿佛在看窗外风景。但他的眼睛却直直地落在陆承安那张他已经看了好几年,最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看越好看的脸上。
但令人觉得不舒服的是,此时陆承安那张表现出丰富多彩的表情的俊美五官,全部都给了另外一个人。而另外一个人,丝毫没有给他好脸色瞧。
“傻、哔。”不知道是谁在幽幽地叹了口气又幽幽地说道。
高木栖正在上排位,手指狂按手机屏幕,突然听到这句以为是对面在骂他菜逼,口齿伶俐地回击道:“真是小刀喇屁股,我也跟着开了眼了。你死那么多次还有勇气骂我傻哔菜鸡?你才是傻哔菜鸡呢!”
原寻照头呼了他一巴掌。
高木栖被打得茫然,脑袋歪斜游戏差点死掉,非常不服气地喊道:“诶哟你为啥打我啊?哦哦是你在说傻哔是吧,那你早说啊真的是”
他们在那边跟演杂技似的又吵又打,书本丢得到处飞。搁以前陆承安觉得有趣,早加入混战展示自己嘴皮子上的无敌雄风。
但今天他快把嘴皮子磨破了都没让景尚理他,平常不理就不理,没事儿,今天绝对不行。因为景狗这脾气闹的,就证明他是铁了心要在回家以后向陆承安展示Alpha的某种天性。
结
会死人的!
今天午饭的味道怎么这么淡怎么又这么咸啊,难吃。陆承安食不知味,最后嘴巴噙着点筷子尖,突然凑近脸对脸地看景尚。
“景哥,我和林木木吧是闺蜜。”某个名字一说,景尚的眼神便凉凉地射来,陆承安即刻在这道堪称死亡的警告中解释。
平常不愿意多说,只愿意多干,一中午没给过陆承安眼神的景尚闻言,终于开了尊口。他兀自地冷笑一声说:“约定离开我以后会和他在床上做的闺蜜?”
“做”字咬音很重。
“”陆承安道,“这只是个误会。”
景尚生气很容易理解,不管陆承安和他的这段关系是怎么开始又会如何结束。
反正截止至目前,景尚没有玩腻没有喊停,陆承安打不过跑不掉,他们两个就是只能做继续翻云覆雨下去的冤家。
景尚把陆承安看成他的所有物,所有物却商量和别人做,他没当场发脾气把他和林木木装进麻袋暴揍一顿都算他涵养不错。
换位思考,如果景尚明明玩腻了却不跟他说他可以走了,转头还和别人说这种话,以陆承安的暴脾气,直接就会用拳头告诉景尚他不被打死也该被车轧死。
“我不喜欢Omega的,你一直都知道啊。虽然我之前总是跟你恶作剧但这个绝对是真的,我对Omega”明明拒绝林木木时能随口说出来的话,对着景尚这张脸怎么都觉得难以启齿。
可能是怕告诉真相,姓景的狗哔会骄傲吧。
但这个事情不说的话,确实不好解释。
Alpha的报复心非常强,实在不行的话,陆承安被景尚糙几顿及时服软也能蒙混过关。但林木木只是个Omega,哪儿能抵抗得了景尚这种睚眦必报、只会双倍奉还的顶级Alpha的报复心。
“景哥实话跟你说吧”陆承安一咬牙,暴躁地一拉景尚的耳朵。远远看过去既像拧他又像打情骂俏,而景尚顺势倾倒,任由陆承安把他拧过去。
两秒后,景尚本还是一张全星际联盟的人类都该去死的死人表情,不甚明显地鲜活起来。他不受控地挑起半边眉梢,如果不是被陆承安气到,向来毫无感情机质的深紫色眼睛里,升起来一抹微妙的东西。
让陆承安看了脸皮发烫。
“玛德,我就知道你会这个表情!”陆承安猛拍桌子,一直低着的音量拔高,邦邦邦几拳捶在景尚宽阔的肩膀与结实的后背上,那力度绝对是在说,我今天特妈肯定砸死你,“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尾巴摇上天了吧!!”
这动静把高木栖吓得手机都砸在了地上,他看到陆承安竟然已经无法无天到家暴景尚,脸色煞白。怕那看起来几乎能要人命的拳头捶偏方向,最后捶到他的脸,啊呀啊呀地叫着站起来,离得远远的。
被这么对待,景尚不得以更凶狠的方式把陆承安打死吗?
想起上次的后门掉落,差点被砸成肉饼,高木栖又跑得远了点儿。
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
景尚没生气,没发火,没反向报复。他只在陆承安把重新暴着几道青筋的拳头挥下来时,张开大手精准地把那只仿佛染着火光一样的拳球包裹住,开口言说两个字:“吃饭。”
第二句是:“别闹了。”
“”
奇怪诡异的感觉又来了,陆承安浑身恶寒,猛地从景尚手里把自己的拳头抽出来,鼻腔里发出重重地哼。
这次不说话的身份对调,陆承安心中郁闷,就当两片嘴唇被胶水黏住,声儿都不出。本来不算是多大的事情,过个几分钟陆承安那点儿要脸的自尊心便能自行恢复。他生长到18岁,一直都是话多的人,屁大点事儿都能被他的嘴讲出朵花儿来。真不让他说话可能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景尚吃着饭吃着饭,忽然莫名其妙地低呵了声,不是冷笑地呵。听在陆承安耳朵里就是赤咧咧地嘲讽,他两只眼睛顿时冒出火来,气得把筷子“啪”地撅断,然后整整一个下午就真的再也不说话了。
放学田辛来接两位少爷——自从跟景尚在一起,陆承安是真能作,也是真的能花钱,这也要买那也要玩儿,指使起田辛比景尚这个真少爷还顺手。
而景尚呢,什么都不说,只眼睛一瞥,让田辛照陆承安说的去做。做的好是其次,重要的事得让陆少爷满意。
近日来一直车接车送的田辛从后视镜看后座的两位少年,被他们之间沉默的诡异氛围弄得满头雾水,还怪害怕的。他喊陆承安的新称呼说:“小陆少爷,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
以前都是叽叽喳喳的比鸟雀还吵,今天突然无声真不适应。
陆承安抱臂:“哼。”
田辛:“”
“少爷,他咋啦?”田辛实在好奇。
景尚说:“没怎么。回到家他就会和我说话的。”
‘不要脸的狗玩意儿,谁特妈要跟你说话,给你脸了敢笑话我。你看小爷理不理你’
靠,还真得理。回家就不是陆承安做主了,景尚对那个什么成不成结的没松口。
豪车开得快,几分钟后抵达牧家车库。田辛下车后,见那俩人还在后座不动弹,丝毫没下车的意思。有时田辛实在不懂他们少年人的脑回路,把单独空间留给他们,把车门一关转身走了。
车库很黑,车里的阅读灯亮着,又昏又黄的一小盏。等田辛最后的脚步回声消失在无法触摸的黑暗里,旁边那双深紫色的眼眸又淡漠地瞥过来时,陆承安赶紧往角落里躲。
“等等等等等等等!”他后背抵着车门,一只手竖起来拒绝景尚伸过来的胳膊抓他,“景哥有话好好说嘛,不要那么急躁暴力,年轻人要平常心。”
“这样吧,你别冲动,别真那什么”陆承安不是不敢说产生那种行为的专业术语,他又不要脸,没什么下三滥的行为是他不敢说不敢讨论的,他就是不想再把这个东西说出来以此提醒景尚,“景哥我错了,真错啦。只要你答应你松口答应不对我那样做,我完全可以主动!”
“你考虑一下啊,我主动起来很好玩儿的。你别过来,你考虑下嘛”
昧暧的灯光下,他的表情和说话时语调里的轻松泰然截然不同,仔细听仿佛还能从中描摹出他在努力鼓劲勇气,因此梗着脖子装腔作势。
回来前那张还有正常血色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如山中晨雾褪却,露出宛若冬日里、大地没有复苏山顶没有一丝生息的苍白。
甚至连唇色都是浅淡的。陆承安极力往车角落缩,警惕地瞪着景尚。他每根因为呼吸而颤羸的头发丝都简明扼要地向外扑散着一件事实。
他害怕景尚真的那样做。
否则他根本不会花一整天的时间“哄劝”景尚,连会被嘲笑的秘密都双手奉供地告诉。
景尚暂且收回手,没碰到人可能不舒服,他的手指亟需什么东西般缓缓地捻磨。目光灼灼地盯着陆承安,似乎是在深切考虑可行性:“是吗。”
“是啊当然是啊”言罢随之而动。陆承安第一步的主动就是靠近景尚。
等牵到人的手后,他好像重掌船舵十拿九稳,呼吸平了心不慌了,又开始浪了地说道:“我张开腿骑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