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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顶级疯狗Alpha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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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诶?儿子?承安?”

“陆——承——安——!”

“你发什么呆啊?!”

纪邈猛地撞了下陆承安的胳膊, 又在他后脑勺狠拍一下,叉腰不高兴道:“做个晚饭都能呆成这样,你是要把厨房炸飞?看看家里的东西还有多少是能被你炸的?挣个钱容易吗?!”

“没发呆,没发呆”陆承安捂着后脑勺疼得呲牙咧嘴, 他爸爸的力气不算大, 但前几天打架时那群傻哔光往头顶招呼, 现在还没好呢,“爸爸,我脑袋还疼着, 你别打头。我头晕”

“做好饭没?”纪邈探头往锅里看看, 肚子时宜地叫了声。

“快了快了快了。”陆承安哪里会做饭, 从小就没开发出这项技能。但他爸爸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柔弱 Omega, 他爸是经常在外谈工作的繁忙的Beta,随时带朋友回来,又随时带朋友离开。一应家务只能他来做。

做的好吃难吃就这样了。

反正陆承安最擅长的是水煮白菜, 还经常忘记放盐巴。

“上次你做饭就弄坏我一个黑色围裙,这次小心点。这是你爸送我的礼物, ”纪邈扯扯陆承安今天缠在腰间的咖色围裙, 正常款式, 不放心地叮嘱, “需要好几十的联盟币呢, 不便宜。”

“嗯嗯,好的好的。”陆承安保证,努力从脑子里挥除他爸爸突然提起的情趣-围裙。

还被景尚骂骚-货。

现在这狗东西想上骚-货。

思及此,陆承安又不可控地发呆。三天前见景尚的最后一面他嘴欠恶心人。可是,没把景狗恶心到,倒快把他自己恶寒死。

他提议景尚咬他腺体。

详细推销了自己的信息素。

还提议景尚跟他上¥床。

做¥爱。

景尚说了什么?

不是滚, 不是垃圾,也不是恶心,而是好啊。

陆承安三天没去学校,连顾闻发消息问他在哪儿,是不是又和人打架,受了伤自己独自消化呢,他都没有心情回复。

每天晚上也不往门口一坐数夜空中的星星了。星星只会眨眼睛,不会开口说话帮他出主意。景狗要参加的活动那么多,每天不断,田辛只要一开车,出去回来都得经过陆家。陆承安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景尚,总之目前装不出来喜欢,更装不出来深情。

要是他一个忍不住,起着鸡皮疙瘩邦邦邦地给景尚几拳,那他也没办法。可景狗那么有钱还得跟着他混饭吃呢,这样一个虽然讨厌他、但很舍得花钱的冤大头,陆承安必须要抓住。

必须要供着。

因此,为了杜绝上述情况发生,直接从根源解决,陆承安躲在家里不出门。

说躲在家里其实是假的,白天一睡醒,他就穿得人模狗样大摇大摆地离开家。看着像是去学校好好学习,实则偷偷夹着猫到曾经帮程菲白打架的地方。到饭点了,照旧挑不下课的时间翻墙回学校刷景尚饭卡,其余时候找一个长长的躺椅躺上去晒太阳。

吃吃又喝喝,不亦乐乎。

多晒太阳伤好得快。

“陆承安,过来,让小爷挠挠下巴。”陆承安单手弯曲,掌心朝上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摩着躺椅掉漆的边缘垂下来,摸到疯狂蹭他手背手心的‘陆承安’。

“嘿,好摸,你的毛是真软真多。”阳光强盛睁不开眼,陆承安享受地闭着,任暖烘烘的光洒向脸颊,“程少将说你很喜欢我,我现在还不敢相信呢。真的假的啊。我爸说你这样呼噜得像打雷是表达不满,老讨厌我了。我从小到大他都没骗过我,他对我特别好,所以”

惆怅地深叹口气,陆承安咂咂嘴:“可是姐姐也没有骗过我啊,虽然我们认识没几天吧。”

所以景狗到底是啥意思?

哦,陆承安的眼球在薄薄的眼皮下动了动,福至心灵地找到答案。

景尚是什么人啊,身份高贵天之骄子,能投胎在牧家,人生只能用开挂来形容。可就是这样一个本该一帆风顺什么麻烦都遇不到的人,几年来却一直被陆承安这样一个恶臭的苍蝇黏上,不能打不能杀。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要是敢动手打陆承安,那就证明上流社会的高等礼仪付诸东流。一个高等级A l p ha 的自制力也不过如此嘛,别人会笑话。

要是他控制不住突然有了杀念,那就只能说明景尚年轻,无法控制最基本的情绪。他可是牧上将的儿子,一言一行都被社会关注。他应该永远理智、清醒。

对付陆承安这么烦的人,他只是骂几句,用词和其他辱骂陆承安的人相比甚是干净。三年过去,星际联盟高中的全体师生都夸赞景尚有涵养,继承了他父亲的上将风范。

现在景尚想开了,给陆承安好脸色了,连顺着陆承安说话这种违背他心意的事都能做了,确实牛哔。

以后得有更多的嘴巴夸景尚这个虚伪的人好吧,最近新闻不是报道,牧寒云任选元帅的决议已在进行中吗?景尚当然要顾好形象。

突然把事情想顺的陆承安五指收拢,从‘陆承安’的尾巴根根捋到尾巴尖尖。

他感受到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自己手里抖啊抖晃啊晃,‘陆承安’夹着嗓子叫,陆承安一哆嗦嗔骂道:“你骚什么啊?特么不会发¥情了吧。”

随后上手一摸有俩蛋:“公猫啊。我没母猫给你,所以给我消停会儿啊。我自己都没对象呢你别想比我先找着,哼。”

“景狗啊景狗,原来是这个意思。”只要不是突然看上他就行,吓死个人。陆承安整个心情顺畅无比,既然景尚要维持自己上将之子的正气形象,那他偏偏要找点事情。

陆承安眼珠微微一转,手里盘着俩蛋,无数念头相互环绕碰撞地盘算起来。

“嗡。”

手机一震动,陆承安刷地睁开眼又“豁”地坐起身。

光想景尚那个狗东西了,学长还在等他呢。

“嗡。”

新来的一条短信,非常不懂事且非常非常可恶地取代顾闻的关心消息,先行映入眼帘。

陆承安烦躁地嘶声,想把短信删除,却划开了。

陌生号码:【陆承安,回来上课吧。你前几天和好几个人打架,最后是景尚帮你解决的。你不说谢谢就算了,现在还一直不来学校,到底是想干嘛啊?你知不知道景尚在生病,快点回来上课吧。快点回来快点上课快点回来上课快点回来上课快点回来上课快点回来上课快点回来上课快点回来上课快点回来上课!】

“特么有病吧,到底是躲在哪儿的龟孙子。玛德我劝你藏严实点,别让小爷逮到,不然把你大卸八块丢下水道喂臭烘烘的黑老鼠啊。”陆承安怒气冲冲地把号码拉黑删除,冲手机骂半天。

“生病了?”片刻后,陆承安搜刮出刚才看见的一段话里的几个字,确定没看错。

“好吧,我还得吃他的饭喝他的水花他的钱呢。生病还是得关心一下,这是我身为舔狗的职责。”陆承安把‘陆承安’抱起来又像夹公文包那样,秘密送回家中的藏在角落里的纸箱屋,转头回学校。

跑着去的。

马上四月份,天气暖和中带着热意,陆承安脱掉外套,穿一件黑色短袖。黑发随着向前奔跑的动作朝后拢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只不过他额角有块青,眼尾也有一块,前几天打架留下的伤痕还没有好利索。

两条长腿轻盈地交替,踩着大地时没丁点动静,好像他是世间的一粒尘,轻飘飘的。

陆承安脚下迅疾,连风都跑不过他。

“景哥——!”

“咣当——!”

狂热的喊叫与一巴掌拍到后门的声音重叠,震颤人心。陆承安觉得胸腔快要爆炸,气都喘不匀,但他是个合格的明恋者。自出现在教室后门,他的眼睛便急切地寻找景尚的身影。

是真的。景尚真的生病了。

那个陌生号码没有欺骗陆承安。

往常下课,无论需要做什么事情,景尚都不会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地闭目养神,更别提是以这样一副、外露着的小半张脸都透着苍白的虚弱模样。

他从不午睡。

或者说他从不在外人面前午睡。这也是他的一个臭毛病。

可他今天在睡觉。

陆承安这个人,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是风风火火地做。

因此撞开后门的巨响和几乎嚎破天际的一嗓子把景尚从假寐中吵醒,他悒郁地掀开眼皮,而后缓缓地直起身来,向陆承安的方向侧首,阴恻恻地说:“陆承安,你要死吗?”

“我当然要活着啊景哥,我还没跟你谈恋爱呢。”陆承安把外套随手丢在三天没用过的桌子上面,而后他突然弯腰倾身,在景尚不善的目光、和略显苍白的冰冷面色里,双手捧住景尚的两边脸,将自己的额头送上去。

他没有问景尚可不可以触碰他,而是直接与他额头相抵,交换彼此体温。

景尚深紫色的眼睛里出现一瞬的惊疑与闪烁,他面色巨变抬起胳膊就要挥开陆承安。

‘也不烫啊,那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景尚的手顿在半空,怀疑地盯着陆承安的嘴巴。

唇角有两处淤青,是帮那个喜欢他的长得一般的 Omega打架受的伤。可他唇色浅淡的两片嘴唇根本没有开口。

这时,陆承安贴着景尚的额头稍微换了个方向。就像两个人接吻那样换面,让额头重新找位置相贴。

‘确实不烫啊,没发烧,那他是咋啦?我要是问他,他会不会生气让我滚,我看他现在好像不太好惹。景叔叔又打他了?’

“”

景尚眉宇深深地蹙起,见鬼似的僵在原地,只有瞳孔微微震颤着,错眼不眨地看着陆承安。

从头到尾都释放着极其不愿意相信的信号,与他平日里始终是那样一副清冷禁欲的表情截然相反。

“同学们”

顾闻拿着课本走进来,话没说完先于原地顿足,视线直直地看向最后排。

“陆同学,你在干什么?”

第22章 第 22 章 顶级疯狗Alpha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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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啊, 我没干什么啊学——老师!”陆承安哗地松手,远离病原体般咣当落座,“景哥他好像生病我试试他发烧没有。”

‘我靠我靠,学长不会误会我跟景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虽然我明着追他, 但我们没有实质性关系啊!不要误会!我们真没关系!’

就在景尚极其不悦, 不理解陆承安为什么敢这么大胆又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时, 耳朵里蓦地听到这么一句。所有的不适在这瞬间被更大的一种情绪覆盖,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开口质问陆承安时语气有多么的阴森。

“你、说、什、么?”

“什么?”陆承安指了指自己,有些莫名地说道, “景哥你说我吗?我没开口说话啊。我刚刚是在回答老师, 回答他我们两个没恋爱, 让他不要误会。”语气稍微低下来, 只能让他们俩听见,“我怕败坏你名声景哥。”

他奋力地举起手,伸开的手掌有两根手指利索地弯下去, 只留中间的三根,严肃地对顾闻发誓, 音调也高了上去:“老师我真没和景哥恋爱, 景哥他不喜欢我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班里鸦雀无声。

全班五十多双眼睛, 早在陆承安站在后门口气喘吁吁的时候就整齐地看过来。然后从他贴景尚额头, 那些眼睛便再挪不动分毫, 像长在后排了似的。

“上课吧。”顾闻用教科书的边棱敲了敲讲台的桌面,动静颇大,他睃巡着台下,首次露出相当严厉的表情,“上课铃声什么时候响起来的你们知道吗?没有一个人听到是不是?我的课都可以这么懒散,那其他老师的课你们是不是更不放在眼里?陆承安你举着手干嘛呢?”

他定定地看了会儿陆承安的脸, 然后又看其他人,最后看讲台上摊开的书:“所有人今天上课老实点,不要交头接耳,不要在底下有小动作。”

陆承安放下胳膊,手指在膝盖的裤子布料上捻了又捻,一阵爽意油然而生。

‘操,学长生气了,他在因为看见我贴景狗的额头所以发脾气,还瞪我。好帅。’

“”

‘啊发誓好像发早了,刚才应该不急着解释,继续看看学长的反应的,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惊喜。’

“”

‘景算了,看在他生病不舒服的份儿上就不骂他了吧。’

“”

‘原来景尚还有这功效,景尚真好用啊。’

“”

“景尚景尚?景尚你怎么了?!”寂静无闻的班级里,原寻的声音宛若喇叭,将所有人的神智炸醒。

陆承安倏地朝前看去。

只见景尚弓起肩背,右手捂住左胸,心脏位置。他鬓角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汗水,好像有什么巨大的痛苦正在碾磨他的身体,让人不寒而栗。可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发梢跟平直的睫毛随着他无法自控的、颤动的身体哆嗦轻颤。

“——景哥?”

顾闻连忙走下讲台,垂首查看他:“景尚?”

“滚!”景尚像个即将受到伤害的野兽那样猛地挥开他,汗水滴落到睫毛上,那双紫色眼睛里有神志不清的氤氲,也有啮骨啖肉的暴虐欲,一句话从他几乎在打战的牙缝里狠挤出来,“顾闻,不要碰我。”

当那样令人悚然的眼神从顾闻转到陆承安身上时,陆承安伸出去要扶他的手狠狠地一颤,下意识地后缩半尺。

景尚撑着桌面站起来,摇摇晃晃。他不知道哪里疼脸上仅剩不多的血色褪尽,一滴又一滴冷汗滑向下巴,眼睛依然不放过陆承安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景哥!景哥你有事吗,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你到底怎么了啊?”陆承安声音抖颤,这次坚定地扶住景尚胳膊,搂得特别紧。桌子移位,凳子翻倒,景尚身量很高,他完全用不上力气控制自己四肢的时候,陆承安觉得扶他很吃力,“你能不能站稳啊景哥,你不让别人扶,我自己有点搞不定你。景哥你哪儿疼”

景尚身体软倒意识逐渐消无的那刻,陆承安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命悬一线般地无声说:“陆承安,你最好”

后面会是一些什么话没有人知道,陆承安的怀抱承担了景尚的所有重量,脚跟踩紧地面,身体后仰牢牢地托抱住他。

那具平常高高在上的人的身体这时候软绵绵的,就像一个人刚死的时候。

陆承安可能有两秒的时间是茫然的,他也不知道。总之心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听到楼下的救护车声音遥远地传上楼。

第二次。

这是第二次为景尚而来的救护车。

不知道谁打电话喊来的。

“”

‘怎么还不死。真死了才最好呢,我不会给你烧一张纸,还会往你墓碑上吐口水。我会让你看着我过得很好,很幸福,天天炫耀。景狗赶紧去死。’

‘啊,活过来了啊。’

“”

“醒了!老师他醒了!景哥你终于醒过来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你感觉胸口还疼不疼啊。枕头的高度可以吗?床铺够不够软,你渴吗?景哥你想不想喝水想不想吃点东西”陆承安随时观察着景尚的身体情况,发觉他只是睫毛微微眨动一下便立马弯腰倾过身去,嘴里叽叽喳喳地说话。

生怕景尚听不见凑得很近。

可他心里隐晦地表述,与他表面彰显的急切,宛如冰与火的相撞。景尚身上力气就像被抽走被剥夺的空气,抬一根手指都费劲。他只能让睁开的眼睛做到转动眼球,幅度小到不可觉察,但眼神如鬼一样盯着眼底这个模样做作的、低贱的Alpha。

‘看什么看,一醒就知道看看看,眼睛颜色难看死了。还有力气瞪我呢。分化等级再高又怎么样,不还是废物一个。一不舒服就信息素暴走,一生病就信息素紊乱,一倒下去昏迷就是六个小时三十二分钟。纯纯废物。’

“景尚。能说话吗?你知道自己的具体情况吗?医生给你做检查,什么原因都没找到。”顾闻的脸担忧地出现在景尚头顶上方,他斟酌地说道,“你进医院之前我给牧上将打过电话。但他和你爸回了军事总部,明天才能赶回来。你”

景尚:“别、多管闲事。”

一丝厌恶的声音从他干燥的嗓子里挤出来。幸好陆承安已经停止讲话,病房里安静,只有几个人类的呼吸声。否则他的话会被彻底湮没,完全不被注意到。

顾闻面色僵硬。

身为牧寒云的儿子,景尚肩负众多期望。虽然他对谁都不够亲近,但这种不亲不疏的行为恰好是合适的分寸。老师眼里,他的礼仪向来周全到位,可他今天已经对顾闻顾老师两次大不敬。

“景哥,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干嘛这么和顾老师说话,他很担心你。”陆承安觉得景尚有大病,刚醒来瞪他就算了,还对他的学长这样,“是顾老师反应迅速地打电话叫救护车,你该好好感谢他。”

这么不礼貌,早知道在他昏迷的时候一枕头闷死他。

省得搁这儿烦人。

这时嘴里和心里的意思差不多,只不过嘴上说得好听点。

景尚阖眸,随后睁开,眼睛在陆承安和顾闻身上来回转移。

他都没发现病房里还有江端他们几个。

最后是原寻走过来问:“景尚,有什么需要?”

“叫医生。”景尚哑声。

不知道是不是陆承安每天诅咒景尚去死,导致他开始出现错觉。他发现景狗变得很奇怪。

最近三天,景尚照常上学放学,每天步行到校步行回家,但他会等待陆承安一起。

比那天景尚突然让陆承安上车还要诡异些许。

以前无论陆承安追在他屁股后面说多少告白的话,景尚都不会给他一个正眼。被惹烦了要么骂陆承安贱,要么让他站马路中间等待跑车飞过来撞死。

无论哪种,只要把景尚逼得不是景尚,陆承安都喜闻乐见。

可是现在不了。景尚不骂陆承安,允许陆承安告白,偶尔还予以正面回应,虽然只有一个简单的嗯字。但陆承安觉得全身的汗毛都一根根地竖了起来。

姓景的狗哔被鬼附身了吗?

最吓人的是,以前永远不给陆承安眼神的景尚如今眼睛像黏在他身上。盯完左脸颊再盯右脸颊,害得陆承安像吃饭一样一天摸三次自己的脸。

他嘴里还欢快地问道:“景哥我没变丑吧。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咱俩就很适合谈恋爱啊。你说对不对!”

陆承安故意没个正形地说这些话恶心景尚,可是效果不好。

景尚没发怒,还膈应人似的说:“嗯。”

吓得陆承安当场闭嘴,两天半没敢再告白。不过他并不是真的关心景狗到底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而是要利用他,跟紧他。

陆承安还发现,最近他跟景尚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学长出现的次数越多。每次还都遥遥地望着他。

今天依旧如此。

陆承安帮景尚拎着书包,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一口一个景哥地叫着。嗓音清亮的丝毫不像个阳刚的Alpha,甜美俏皮。

自从景尚生病,他尽心尽力地照顾,从热水到饭菜,事无巨细,“没时间”找顾闻说话。

顾闻站在教学楼下,默默看着陆承安欢声笑语地对景尚说如何喜欢他。景尚安静地听。

他们几人擦肩时,陆承安甚至颇为懂事地叫了一声老师好。

真是见外了。

“景哥我好喜欢你啊。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谈恋爱,但我就是好喜欢你啊。咱俩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比天更高比海更深。要不你仔细考虑考虑我吧,你好帅啊景哥。”

‘笑死,景狗怎么能和学长比呢,学长真特么帅啊。好喜欢温润如玉的学长。’

陆承安走着走着,鼻子忽然撞到一堵肉墙。他低呼出声,后退半步,揉着鼻尖不解其意地看向蓦然停步顿足的景尚。

“景哥?”不知为什么,陆承安莫名觉得有危险。特别是在景尚突然低声轻笑的时候,脑海的警报器响彻云霄,脚下当即又后退两大步。

“呵。”景尚唇角勾出的弧度很僵硬很难看,那抹笑意不达眼底,回身侧目盯着陆承安时升腾起令人如坠冰窟的寒冷。

事到如今,景尚没觉得自己疯了,但他终于确定陆承安每天追着他诉说爱意,漂亮的烟蓝色眼睛却是看着另外一个男人的。

“陆承安,”景尚的语气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说,“你过来。”

第23章 第 23 章 顶级疯狗Alpha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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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景哥?”陆承安不是一个看不懂脸色的傻哔, 相反他从小就会察言观色。不想察不想观的时候只是因为他当时不想,不是说他真蠢看不懂。

十年来,景尚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特别是面对陆承安时。

事件反常, 必有问题。

那句“你过来”的蛊惑言论撒旦似的持续响彻在耳边, 陆承安下意识往前挪动半步的脚在身后的“顾闻”喊了他一声后戛然而顿足。

所以陆承安歉意、小心地搂着景尚的书包, 看起来是个珍贵心上人东西的姿态,但护住整个胸口的样子也像一种自卫。他觑着景尚,说道:“景哥你是要我帮你去做什么事情吗?你直接告诉我就好啦。我马上就去。”

“陆同学。”顾闻又喊道。

“诶!”陆承安讨好地对景尚笑, 脚下没动, 可他的表情已经做好选择, “景哥顾老师叫我呢, 学校一直都说要尊敬老师爱护同学。他肯定有事找我,景哥我先过去?”

两个人经常待在一块儿,陆承安不信景尚不烦, 以前他多看一眼自己的脸就满脸嫌恶。最近几天景尚很能忍,但陆承安觉得他一定忍到快让他滚的极限了。

现在就等着景哥发话。

“你敢去试试。”

“好嘞——啊?”陆承安以为会听到随便的打发用词, 这是景尚的一贯作风。因此已经九十度转向顾闻的脚僵在原地, 上半身维持不动面朝景尚。

上下的身体没作好商量, 各找各的归宿。不待陆承安详细询问, 他的后衣领子便被一只伸过来的手粗暴地拽住。

稳定的身体登时失衡, 陆承安对景尚没有信任,吓得心脏一提,差点儿从喉咙口跳出来。他嘴里惊慌地叫着景哥,搂紧书包的胳膊一松,让双手化为拯救自己的浆,划着圈扑腾。

呈九十度旋转的双腿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背刺中反应缓慢, 右脚踩左脚,左腿勾右腿,让陆承安更加惊慌失措。后背感受到失重的酥麻,他知道来不及了,眼睛认命地紧紧闭住,任由躯干自由落体。

然后他“咚”地撞进景尚虽是少年但丝毫不薄弱的胸膛,硬邦邦的。那道沉闷声响仿佛一个人站在荒芜擎天的群山之间,听到的风声回旋。

悠远得令陆承安恍惚。

没砸地上,安全的。

“老师,你有什么事改天再找他吧。”景尚的手依然揪着陆承安的衣领子,像提不听话的小鸡仔,不费吹灰之力,亟待把这只还认不准到底谁才是母亲的鸡崽子托回窝里教训,“他,我就带走了。”

顾闻抿紧唇,音色愈发得轻柔:“承安,你不来吗?”

我靠,干嘛要用这种声音说话呀,陆承安心头一激灵,赶紧睁开眼想站直身体。

“陆承安,你敢去吗?”景尚阴恻恻的质问带着点骇人的笑音落下,比五指山还沉。

我特么的干什么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很吓人的好不好。陆承安刚站直一半的身体又顺势倒了回去,好像终于占到景哥便宜所以非常珍惜的样子。

他后背靠着景尚前胸,紧密相触,想看见景尚的眼睛得抬起脑袋微微后仰。

顾闻在看着他们,视线一直没挪开过。

“景哥,我我喜欢你啊肯定是你最最最最最重要,我不去我不去。”陆承安想看着景尚的眼眸深情表白的,但不知为何没能坚持住,有个瞬间他莫名觉得自己被看透了,心跳微慌,漏跳一拍,“我跟你走我肯定跟你走啊景哥。”

一个明面的心上人,一个私下的心上人,这种情况陆承安很难做,选哪个都不对。

他体会到了做人果然不能乱来的艰难,常在河边走哪儿能不湿鞋,还是得守规矩。后来他又对景尚说了多少表忠贞的话,陆承安记不太清了。因为他全方位地感受到顾闻的眼睛灼灼地落在他身上,像火一样燃烧他、爇伤他,令他身上的每寸皮肤都难受得如受酷刑。

顾闻是受伤的,难过的。

他是星际联盟高中老师,任教十几年,德高望重。景尚是星际联盟高中学生,在校时间不足三年。可二者的身份差别,让顾闻无法对景尚说什么,更不能命令他什么。

景尚粗鲁地拉着陆承安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由于姿势别扭的原因,陆承安差点跟不上景尚迅速的步伐。

“景哥,景哥景哥,你不要走那么快啊或者你先松开我的领子,它勒到我脖子了——好好好我不说话,你要拽就拽吧,这样我离你近还高兴呢。景哥咱俩贴贴了诶,你身上好香啊。不是你信息素的味道,你用了什么味的沐浴露啊,玫瑰花香吗——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景哥你走慢点儿,我们不坐电梯回班吗?走楼梯多慢啊”

陆承安几乎是被景尚提着往上走,时不时脚底趔趄一下,难受得要命。

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跟景尚只差几公分的身高,竟能导致他们在各方面的差距这么明显。玛德,这傻哔狗东西的劲儿也太大了点吧。

陆承安是个相当合格的景尚舔狗。在楼下他险些被景尚拽得摔个狗吃屎,在楼梯上他又被景尚拖得踉踉跄跄。可他手里帮景尚拿着的书包始终稳稳当当,连一点地面的土都没蹭到。

“景哥,你这一周脾气怎么这么大,好特么的帅啊。不是在你面前说脏话,就是忍不住景哥你有没有觉得我还行,有没有喜欢我一点。要不咱俩今天谈恋爱吧,然后就把今天当做我们每年的恋爱纪念日,我肯定会把今天供起来。”陆承安说的和笑得都跟真的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他心里说一句反驳一句,还紧跟着骂一句,景尚根本不能分辨真假。

“我太喜欢你啦景哥。”

“咣——!当——!!!”

经常遭受摧残的后门被人一脚踹开,全班同学惊呼。然后刚回头查看情况,就见后门的合页处吱呀一声脱离门框,直挺挺地朝最后排倒下来。

高木栖和江端同桌,坐最后排中间。后门像一座山似的拍下来时江端面色微变,立马闪身躲避。高木栖反应没他迅捷,眼睛一瞠傻在那里。

黑色的、厚重的,跟机甲外壳同等材料制造的门在高木栖瞳孔上先是映出一个点的形状,随后是一扇的形状。

劲风兜头扑过来,高木栖再起身跑来不及了,那样头顶更是活靶子,会直接被砸得稀巴烂。

他连忙把两条胳膊抬起来横向交叉在脸前,不想脑袋变成烂西瓜,身体都来不及发抖。

陆承安心里一紧,一句我槽跟着骂出来。

“咣——!!!”

又是一声重响,后门猛地从竖着变成横着飞将出去。原寻单手撑桌,胳膊作为支点从前排飞似的跃过来,一脚踢在差点把高木栖拍扁的门棱。

后门重重地砸向墙壁,偃旗息鼓地躺在地上。

张牙舞爪的怪兽静下来,几块白色的墙皮和混凝土从后门撞击的地方扑簌簌地脱落,以事实证明方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高木栖反应一会儿,可以暂时不令人害怕的肾上腺素回落。他这时才疯狂地抖动起来,脸色煞白煞白的。

“景尚,冷静点。”原寻沉声说道,眼睛移至被景尚面对面地按向桌子——这是个滔天的怒火已经蓄势待发以此要秋后算账的阴狠架势——而后腰抵着桌棱不得不往后仰的陆承安身上,面色沉着。

身体站直的情况下,桌子边缘只到陆承安大腿,硌也是硌大腿。但景尚发难的太突然,陆承安下半截身体还在远处上半截就先倒下去。别说他自己,别人看着都替他难受。

原寻嘴唇欲动,看起来是想说点儿什么,后看看景尚又什么都没说,嘴角紧抿摇头走了。

一副“我已经救过人,但我绝不会引火烧身”的绝情神态。

陆承安从他背影里看出一种明哲保身的清醒,莫名其妙。

后脖颈得到解放,前面又惨遭毒手。陆承安短袖 T 恤的领子被景尚狠狠攥着,劣质布料擦着皮肉。他感到一股粗糙的疼痛。

几十个人的呼吸此起彼伏地压抑着,这不是一个班级,而是一个亮堂的墓地。这里的人似乎全死了,否则不会这么寂静。

陆承安后腰被桌子坚硬的棱缘硌得生疼,他一手还拿着景尚的书包,掌根紧按桌面,竭力不让自己往旁边倾倒,也不愿把自己的重量全部交给这个仿佛想掐死他的男生手里。

他另一手抓住景尚手腕,连呼吸都带着讨好,试图软化他的力气,告诉他轻点儿。最后手指微蜷果真软和下来挠了挠景尚腕骨周围的皮肤,打着旋,比妓男还下流。他讨厌此时的氛围,想得到大家的鄙视,而不是钦佩的注目。

“景哥,你看看你,把我衣服撕开了一个口子。今天下午还有课呢,我要怎么见人啊。顾老师一直强调校风,学生穿衣要整洁、规矩。”陆承安看了眼自己从领口几乎烂到腰际的衣服,不知是满意还是嗔怪,反正笑得特别灿烂,“你当着同班同学的面这样对我多不好意思啊。景哥我肩膀露出来了,锁骨是不是挺好看的。还有左边的胸这次可是你撕我衣服,不是我犯贱跟你肢体接触——景哥,你不会想跟我做、爱吧。真的嘛真的嘛?”

越说语气越期待、激烈,好像只要景尚说可以他当场就可以躺下张开腿。太不要脸。班上诡异的寂静倏然消散,那些眼神又变成鄙夷。他们看不起陆承安这样自甘堕落的人。就算他真心喜欢景尚,可喜欢不该是这样,不该失去个人应有的尊严。

几十道从身后射来的眼神陆承安感受得清清楚楚,他觉得舒畅,笑了两声。这次更起劲,在景尚腕骨周围摩挲的手指继续继续画着圈向上游移。他仿佛变成引诱亚当夏娃犯罪的伊甸园里的那条蛇,涩情地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如果这里只有他和景尚,他肯定已经舔他的脸、唇,以及各种隐秘之地。

景尚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陆承安,这次说不定不止恶言相向,还会忍不住给他一巴掌呢。

“做、爱?”景尚重复,陆承安面色微微一僵。他没有丢开陆承安已摸到他大臂的手,反之松开衣领,拇指跟其他四根手指分开,像对待宠物一样缓缓圈弄陆承安纤细的脖子。

只需要稍一用力,这截漂亮的脖颈便会断。

景尚生气了,大快人心。

但陆承安的表情更僵硬了。

这不是恼羞成怒要掐死他的手势,而是抚摸。

接着,景尚掌心朝内,力度不轻不重地拍拍陆承安白皙的脸颊,啪啪地响:“成年了吗?”

“你生日几号来着。”景尚阖眸稍想,一秒不到便了然地接下去,“四月一号。愚人节。还剩十一天,到时候再跟我说那句话,我告诉你答案。”

他凑近陆承安的耳朵,灼热的呼吸温和地喷洒,只让他们俩听见:“贱、货,你会亲身感受到——我是怎么淦死你的。”

第24章 第 24 章 顶级疯狗Alpha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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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陆承安想过无数种把景尚惹急了他的下场会怎么样的情况。

他的设想里, 景尚用最难听的话羞辱他,正如这几年。景尚打心眼儿里想让他死,正如上一次的绿色跑车。景尚说不定更想一枪崩了他杀之后快,正如在射击课上, 景尚用辅助准头的红色激光射线正正地瞄准他额心。

除了这些已经发生过的, 陆承安还想过, 景尚确实非正人君子,早晚有一天,他会把他丢给别人以另类的方式报复他。最后他被践踏、躏辱, 血液跟肠子一起流淌出来惨死在路边。下水道里的老鼠于夜深人静的时候啃食他也许还活着, 但早已腐朽的恶臭躯体。

他用这个世上最无下限的底线想象景尚的恶, 不怕死地妄图把他身体中的魔鬼逼出来。每次见到他显露原形, 哪怕只是一点点趋势,陆承安就觉得开心、快乐,心情无比地舒畅。

但他唯独没有想过景尚会性情大变。

他想自己来?

他这样干净的人, 竟然想自己淦他?!

这就特么太惊悚了。

陆承安只想过跟学长因为爱情做。两情相悦的,甜蜜的。万万没想过和景狗光溜溜地拥抱着颠来倒去。

恐怖片都不敢这么演。

然后下一秒, 景尚的话便打消了他所有的惊愕情绪。

“陆承安, 我早晚有一天要杀了你。”每个字切磨牙齿, 仿佛陆承安此时就是一块被煮得稀烂的肉那样躺在景尚齿间, 被狠狠地啮尝, 嚼碎。

直至吞吃入腹,渣都不剩。

“不要叭,景哥,你怎么舍得杀我呢,我也没有那么罪大恶极吧。我还得活着好好喜欢你好好爱你呢。”陆承安的眼睛眯起来,丝毫没被景尚吓到, 心间只升腾起一股兴奋。

他几乎半躺在桌上,景尚又牢牢压制着他,紧按桌面与桌棱之间位置的掌心因为长时间的无法供血火辣辣的一阵疼:“景哥你先让我起来,求你啦景哥,我特别难受。真的而且我衣服烂成这样得收拾收拾的呀。你扯烂的你要给我买——不,不是买一件,你要给买十件全新的”

景尚松开他时毫无预兆,就如后门砸向高木栖,陆承安刚被抵着脖子往前推的时候,一样毫无预兆。

“扑通——”陆承安原以为自己很是用了些力气,没想到景尚刚撤走,他就一下子朝旁边栽去。反正离地面近,摔不疼,而且脸没朝下,不用担心。陆承安没挣扎,倒就倒吧。

椅子被他扑歪一个,动静剧烈。要不是景尚仁慈地伸过来一条腿护住他即将落地的书包,顺便让陆承安抓住机会赶紧抱住他的小腿借力,桌子都得被带偏。

“哈哈,对不起景哥,把你的裤子弄脏了呢。”陆承安的手不知真心还是虚情的道歉,按地面摸到的灰尘全蹭到了景尚的裤子布料上,拿手擦,更脏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就这么坐地上一手抱景尚的书包一手抱景尚的小腿,开口像撒娇:“景哥,别生气啦景哥。我知道你说想杀我是真的,而上面那句是假的。你知道的啊,不用你杀了我,我对你的感情完全可以让我心甘情愿地为你去死。我证明很多次啦。”

他嘴角两边各翘起一点好看的弧度,没看出来可爱,着实欠打。景尚垂着眼道:“是吗?”

陆承安嗯嗯嗯地点头,从领口裂开的衣服让他的肩头露出的肌肤更多:“是啊是啊。”

多么温情的一幕。然而景尚毫不意外地听到另一种恶毒的措辞,几乎没有重复。

‘谁特么愿意为你去死,谁能有我重要。小爷是天底下最贵的人,值一百万联盟币呢。玛德景狗怎么还不死啊。傻哔狗东西看什么看,真想一刀捅死你,更想一枪崩飞你的脑袋。等你死了我绝对绝对绝对会亲自送你去火葬场,我要看着你的尸体在太阳的高温下腐烂,飞满苍蝇生好多好多蛆,就不让你火化。真特么诅咒你以最难看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烦死了。’

‘还撕我的衣服,知不知道我衣服就这几件,明天我特么穿什么啊景狗不会这时候注意到小爷的美貌了真想干什么吧,恶心死。他真敢做我就真敢拿把长二十公分的匕首捅死他,大家谁也别活。景狗一个人死更好。’

‘不知道学长怎么样,好想去跟他解释。不过被景狗拽走的时候学长的眼神好带劲。都怪狗哔景尚,我都没仔细看看呢他就死拉硬拽地拖我”

“唔。”陆承安忽地低呼一声,仰累了的脑袋刚垂下去些许便被一只大手狠厉地抓住头发被迫重新抬起来。

景尚五指逐渐收拢,陆承安倒没多疼,就是头皮紧得慌。

刚才没人说话吧,摸不准狗哔又发什么疯,他喉结轻滚地喊道:“景、景哥?”

景尚什么都没有说,可他的眼睛里写着的尽是骂陆承安恶毒的千言万语。

恍惚间陆承安都觉得被看穿看透了,一时间不敢再开口。

“陆承安,你怎么坐在地上呀”窗外林木木下楼来了,到后门找陆承安,看见他坐地上觉得奇怪。好奇询问的话在又看到他们班级脱落的后门、高木栖惨白地静默落泪、全班明明五十多号人却全部寂阒无声,以及陆承安被天之骄子的景尚像一个最下三滥的那种人似的抓着头发,音量倏地弱下去。

不过片刻后他的声音又高了上去,特别严肃地说道:“需要叫老师吗?”

林木木没把景尚当成牧上将的儿子看,只把他当做景尚。陆承安正在被欺负,他立马上前把人从景尚手里夺过来,力气出奇得大,很不高兴:“他不过就是喜欢你而已,你凭什么总是让他在别人面前丢脸啊?景尚,他是个A l p h a,你自己也是A l p h a不知道你们A l p h a的天性吗?你们可以把尊严当命看。可是你却把他属于A l p h a的尊严掰碎了踩在脚底下面碾,很高尚吗?”

“不不不,是我”陆承安吓了一跳,忙站起来要捂林木木的嘴,发现自己手脏又罢休。

惹谁不好惹景尚,脑子抽疯了啊,他把两只手疯狂地在裤子两边擦拭,在林木木还想开口输出之前赶紧把他推出去:“别别别,祖宗真不是景哥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走走走,快走,我们出去说——那个景哥我带他出去,你千万别生气啊。他就是一个单纯的 Omega,娇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你肯定不会和他计较,上次还帮了他呢,谢谢你啊景哥!林木木!跟我出来!”

陆承安拽着林木木的手腕下楼,觉得不安全又钻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跟两个早恋偷情的小情侣似的不敢让第三双眼瞧见。

“你冲他发什么脾气?”陆承安脸色不太好看,一开口就像质问,“是我喜欢他天天上赶着追着他表白的。他本来就烦我烦得要死,你这么一说,他不仅更烦我还要把你加进暗杀名单。”

本来看他绷着一张脸,说得那么严肃,林木木心里真有点打鼓,而且看他被这么对待还要护着景尚感到难受,谁承想“暗杀名单”几个字一出来,然后陆承安还使劲儿拽着自己烂掉的衣服怕走¥光似的,有点滑稽,泛起的难过当即荡然无存。林木木只觉得搞笑,没忍住真笑出声来。

“什么暗杀名单啊,景大少爷还敢杀人啊?”他噘起嘴说。

一拳打在棉花上,陆承安气得牙痒:“他敢。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不准再对他发脾气了。你听懂没有。上次那些围堵你的傻哔A l p h a还是因为他才害怕收手的,你还那样说他。”

“才不是。”林木木清醒地说道,“就算他不来,你也有能力解决他们。”

“可那场祸端恰恰也是因为我。”陆承安蹙眉,说,“我就是一颗老鼠屎,你别喜欢我。干嘛让自己变成异类啊,现在你曾经的朋友都不跟你玩了吧。”

正是上次的群殴,让陆承安意识到他在这个学校里的名声到底有多臭,敌人又有多多。

那些A l p h a打不过他,但像林木木这样的 Omega,一欺负一个准儿。可林木木从小到大,成绩优异长得漂亮,走到哪里都该是被众星捧月的人物。就因为鬼迷心窍对陆承安动了次春心,他也变成不耻的存在。

虽没有陆承安那般严重,可对比之前,他的生活绝对已经受到不止一星半点的冲击。

所以陆承安不愿再跟他有任何交集。没想到这 Omega不长记性,还来还来!

“你才不是老鼠屎呢。你勇敢、无畏,阳光帅气。那些背地里议论你的A l p h a明明都是嫉妒你,因为他们骨子里的天性让他们大男子主义,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厉害的,根本不敢表露真实的自己。你跟他们不一样,”林木木的眼睛会魔法,看着谁时谁就能感受到他百分百的真诚,“你特别好。而且我的几个好朋友根本没有离开我,离开的都是假朋友而已。”

“我很感谢自己能像你勇敢地追求景尚那样,我也勇敢地给你写情书。Omega 大多都是内敛的,不能外露我这么厉害,我的朋友只会为我高兴。”

“陆承安,你”

“停停停停——!”陆承安大声地叫停,右手指尖抵左手掌心,面皮火辣辣得烧起来。

从肩膀裂开的衣服因为他这个手势滑落下来,在胸膛露出之前,他诶哟一声又赶紧捂住。

林木木稀奇地小声说:“陆承安,你还脸红呢”

“谁脸红啊!我没有!你说的那是我吗?你喜欢的是你幻想里的人,逼逼什么呢!”陆承安气急败坏地说,“你赶紧回家去吧你。我喜欢景尚啊,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不是你干什么,你是不是要哭啊?你红什么眼睛啊,我绝对不会哄你的!”

“祖宗你别哭,我害怕,诶呀我最害怕 Omega哭了,我看见就头疼。”陆承安慌得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听林木木倔强地说没哭——林木木是真的在努力忍住,不是在装可怜。他长这么大应该只在陆承安这里撞过钉子吃过败仗。

陆承安的头更大,双手合十地哄他:“祖宗你真的别哭,我没有凶你啊。你凶景尚我都没跟你急我跟你说你要是真哭了咱俩出去被别人看见不好解释。你是Omega我是Alpha,好像我标记你了似的。这可是大过啊,弄不好要被开除的”

“好好好你真的别哭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行吧。听到这个秘密以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不能喜欢我了,我们不能在一起。”陆承安单手指天讨饶,对 Omega的眼泪没办法,每次他爸爸一哭他就手足无措什么都能答应的。

人都有好奇心,林木木的好奇心便被勾起。

他本来就使劲憋着没哭,只是眼睛灵敏地泛红,正在聚集眼泪武器而已。

“什么秘密?”他吸了吸鼻子小声问道。

陆承安勾勾手指,让他离自己近点。林木木不疑有他,立马将耳朵附过去,雪白耳尖都好像竖起来作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

“我不”陆承安快速说了一句话,后面的话不管对方听没听清立马撤开身体。眼睛盯地面表情略尴尬。

林木木石化当场,半晌张着嘴巴:“啊?”

“骗你是疯狗。”陆承安发誓说道,“我说的千真喂?喂喂喂喂你脸红什么?我说什么了你就脸红了!你一会儿要哭一会儿又脸红的让人看见怎么想?我怎么解释?林木木,你是真想我被学校开除啊”

无数话音登时一噎,陆承安眼睛睁得大大的,脑袋机械地往旁边侧,看到顾闻从拐角处幽灵一般地出现。

“上课了,校园很安静。你们在这儿说话挺明显的。”顾闻手里拿两本教材,看着目瞪口呆的陆承安,又看忍到眼睛红彤彤也没掉下一滴泪的林木木,然后两边脸颊又诡异地泛着一层淡淡的粉,问陆承安,“早恋呢?”

这种情况问这种话都像是多此一举。

但陆承安真的冤枉啊,疯狂摆手自证清白:“没”

“还换了个人。”顾闻说。

“”

“衣服都脱了。”

“哪儿有!没有!”陆承安大惊道,顿时把自己捂得密不透风,“我这个衣服是”

“嗡。嗡。”

口袋里的破手机震动了,顾闻就在这儿呢,不是他。陆承安怕是纪邈有什么事,赶紧掏出来看信息。

陌生号码:【陆承安!陆承安!陆承安快来救命!】

陌生号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信息素暴走了!景尚信息素暴走了!和上次不一样!!!!!】

“嗡。”

又一条短信进来。

陌生号码:【景尚要你】

陆承安没来得及看清,本就裂成蜘蛛网的手机屏突然咔嚓一声碎得更彻底,中间还放射出道火花。

把他吓到了。

他惊愕抬头,看到顾闻犹如石化般,僵立在原地。而他的脸色也犹如石化,褪尽所有血色。

林木木一秒的清醒时间都没维持,径自栽倒在地。

同一瞬间,三十几年没再响起过的、察觉到未知敌人的信息素侵略后的警报器,于今日狂乱地尖叫起来。

那种声音盘旋头顶,尖啸着想要刺破人的耳膜。陆承安一低头,两滴鲜红的血滴落下来,染红了他伸开的手掌心。

不知道是引起警报器狂叫的危险信息素的猛烈袭击,还是因为警报器的声音,陆承安被激得鼻血直流。

可他的双腿一点都不沉重。

迈开腿往楼上跑时,他感受不到丝毫某人信息素暴走的可怖信号。甚至觉得周围像水,一下又一下地安抚他因为惊惧而过于紧绷的情绪。

奔跑着经过其他班级时,毫不夸张地说,陆承安仿佛看到了哀鸿遍野的恐怖景象。

所有人

所有人都倒了下去。

老师倒在讲台上,学生倒在座位上。

横七竖八。无一例外。

拥有上万名师生的星际联盟高中里,全部的人倒了下去。

只有陆承安屹立着。

孤独地像一道无旗的旗杆。

“你回来了”

陆承安骇然一惊。

景尚醒着。只是那双愈发深沉浓郁的紫色眼睛里,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他跨过原寻倒在过道中间的身体,朝一口气跑到七楼终于跑到后门的陆承安迈近一步,又轻声重复:“你回来了。”

陆承安扶着门框后退半步。

第25章 第 25 章 顶级疯狗Alpha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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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教室的窗户和墙壁隔绝了太过刺眼的太阳光, 空中有几束光线。细小的灰尘在中间浮动,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四周。

景尚的嘴角和下巴,还有胸口有大片的血迹,是他自己的。五脏六腑瘀堵向心口的血液, 和他A l p h a的神智被信息素一块儿冲破桎梏, 全从嘴里吐了出来。

陆承安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认得出自己, 但心里知道此时的景尚需要的绝对不是刺.激。

“景哥”可往日里陆承安跟景尚说不着调的话说惯了,突然要以正常的样子面对,他反而大脑一整片空白, 完全想不出应对之策。

“陆承安, ”景尚只走了两步, 很容易便来到他眼前, 语气平平地淡淡地说道,“我是真想杀了你。”

竟然还知道他名字,好像不是没理智的状态。陆承安胆子大了点儿:“景哥你生病了吗, 什么时候觉得不舒服的”

一只骨节匀亭、仿佛从不沾染人间烟火的手伸过来,指节轻轻蹭过陆承安鼻下。陆承安流出来的肮脏的鲜血被景尚抹去, 动作竟轻柔得令他心惊。

然后景尚又拉起陆承安的左手, 辨认了会儿他手心的血, 拇指放了上去, 慢慢地将他们擦拭干净。可血液像是被画家倒在调色盘上的颜色, 越抹越多。不多时,陆承安的整个手心都变成被血糊了一层的、淡淡的绯色。

“——谁?!”陆承安猛地挥手,从睡梦中惊醒起身。景慈正拿着一块湿水的干净手帕给他擦手心,没想到他突然惊醒,手帕掉到地上。

他将手帕捡起来,没一点上将夫人的派头, 轻声开口:“你在他的床边睡着了。我看你手心有血,应该是自己的鼻血吧,帮你擦一擦。”

“”

梦里都是挥之不去的景尚信息素暴走的场面,陆承安头疼欲裂,似是不能很好地分辨出景慈说了什么,直眉瞪眼地瞅着他。

半晌没作出回应。

这位上将夫人,单独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身边没牧寒云跟着的场面更是寥寥无几。只要牧寒云在他必定在,牧家的每场宴会活动,他都会矜贵地出席,但除宴会以外,他不跟任何人打交道。在陆承安的印象里,景慈绝对没有一个朋友。

纪邈经常提起他。确切地来说是经常提起牧上将跟他。

他说,人人都传景慈不到三十年就是帝国联盟的中将,三十年前好不风光。那时候牧寒云也是中将,他们两个势均力敌,做了十年对手。

然后有一天,景慈在帝国联盟被作为准上将提拔的时候,战死前线。没出两个月却以另一种羸弱的居家身份——牧寒云的妻子——出现在牧家。

这些东西程菲白也事无巨细地跟陆承安讲过。为了让他放弃景尚,她没少吓唬陆承安。只是早在她之前,陆承安就已经在自己的爸爸嘴里了解过许多。

每次他都听得不够认真,但架不住纪邈说的次数多。不想记住都难。

这些年里,帝国联盟那边当然有人听说他们的景慈准上将,给牧寒云做了老婆。但景慈战死前线的视频一遍一遍地向人民播报,无数人分析战况。

事实是,他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性。

因此在帝国联盟里,人人都嘲讽牧寒云对景慈求而不得走火入魔,竟然找了一个和景慈有九分像的替身回去。

久而久之,星际联盟的人也这么认为。三十年过去,小部分人认为景慈就是当年的景慈,大部分人认为景慈只是当年的景慈的替身。

陆承安之前一直不确定,哪怕程菲白说他就是当年的景慈中将,他也不确定。

并且不细想不深究。

跟他没关系的事,他向来不关心。

但是他今天确定了。

景尚暴走的信息素让星际联盟高中的警报器狂响,那是一种全体人民马上或者已经在遭受侵袭的信号。学校警报器鸣起的刹那,相连的系统成串地报警,整个城市上空如鹤唳长吟。

‘这次,要来多少救护车才能保证这些人安然无恙呢。’这个念头在当时如附骨之疽一般爬上陆承安的心头,他并不是高尚的人,只是那瞬很恐怖地认识到这样的事实,‘景尚才20岁。别人的20岁在学校的时候都是混日子可是只要景尚乐意,他可以一次性杀掉成千上万的同胞。’

是个可怕的、人形的——行走的信息素扫荡性武器。

但令陆承安意外的是,没有救护车过来。

他想象中的会有几百辆、甚至几千辆、几乎把全城的白色救护车都集中到星际联盟高中的门前,整个街道都变成白的,就像一万人一起举办葬礼时的拥挤场面没有发生。

只有景慈来了。

当然,牧寒云陪同。片刻不离地跟在景慈身边。

他们来得非常迅速。陆承安软倒不省人事前,他记得警报器刚响,他刚跑到七楼的、自己班级的后门,他被失去理智的景尚牵着手一遍一遍地擦血,景慈便像个鬼魅似的出现在他们身后。

陆承安感受到牧上将的信息素,在他自己和景慈周围圈出一个安全范围,抵抗景尚的信息素暴¥乱。不太好闻,太强势,不如景尚的香醇。

A l p h a最恨别人无缘无故闯入自己的领地,来者必杀。景尚的信息素突然疯似的攻击起了牧寒云,眼睛都红了。

“小景,能听到说话吗?我是爸爸,你的信息素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难以控制,它生来就是你的优势。不要被它操纵,你要学着去利用它。”景慈很轻地抬起手,语气里是一个生下他养育他的爸爸能给的所有爱意,“相信我你别害怕。”

他将左手腕伸给牧寒云,面色凝重地说:“打开。”

他腕间的黑色环镯当即吸引了陆承安的注意力。没什么特别的物件,但莫名令他心悸。

牧寒云说:“可以。”然后手上拿出一根针剂。

淡蓝色的药剂液体。

二人无言地对峙半晌,陆承安有直觉,如果眼下情况没那么严峻,他们两个绝对是互不相让对抗到底的类型。

但今天,景慈败下阵来,一拉自己的后衣领,让自己脆弱的腺体对准牧寒云拿着针剂的手。

身为A l p h a,虽然还没体验过易感期,但Alpha和Omega会使用的各种针剂陆承安都认识。

注入到景慈腺体里的,不是抑制剂。

牧寒云说:“现在景尚更适合它。能让他快速恢复理智。”

“你想都别想。”景慈扔掉空掉的针管,强硬地说道,“小景这辈子都用不上它。”

“它没有副作用。”牧寒云说道。

那种药物刚和景慈的血融为一体,他就发生了显著变化。来时如果景慈是朵盛开得正旺的洁白茉莉,可在药物逐渐消失在他腺体中的瞬间,景慈迅捷地枯萎下去。原本有些血色的脸颊褪成一点都不好看的苍白,比失血过多的景尚还白。

可是下一秒,就在黑色环镯离开景慈手腕的那一秒。一股比景尚暴走的信息素更加强韧的信息素、没有任何攻击性地弥漫向方圆十里。它温和、柔顺,带着救赎一般掠过被景尚攻击昏迷的成千上万人。

陆承安还差几天18岁,没出生之前没机会感受景慈的信息素是什么样子。但就在这一刻,他知道——

30多年前,引起星际联盟上空警报器狂鸣的正是景慈。

他“死”后,再也没有人能让警报器扯开歌喉震彻云霄。

直到他的儿子在20岁时继承他的风光。

“你自己都没好利索,还一醒就过来看他。有时候我也分不清你是只想捉弄他,还是真的喜欢他了。”景慈温和地笑笑,换张新手帕递给陆承安。他刚去饮水机那儿往手帕上浸了点水,让他自己把手擦干净。

所有的回想与怔愣霍然被夷为平地,陆承安下意识伸出去接帕子的手僵至半空,连呼吸都诡异地颤停。

眼前的景慈面色正常,是个极健康的人。一时间他都没办法将脑子里那个苍白褪色的景慈和现在的联系在一起。

用信息素拯救那么多人,精力大量流失,短时间内还能恢复这么好。

那种药物果然没有副作用。

那为什么不给景尚用?景慈应该比谁都清楚他生出来的儿子是个行走的信息素爆炸器吧。

第三次陷入昏迷的景尚这次不知什么时候会醒,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眸紧紧闭着。额前发丝有缕垂下来,掩住他浓黑的眉毛,意外地柔和了他平日里太过凌厉的面部线条。景慈一直在旁边照顾他,有生父的映照,景尚似乎也在刹那间有了景慈的影子,变得温柔起来。

陆承安定定地看着景尚,后又僵直地看景慈。

眼前的人不是笼中鸟,他曾是空中的猎鹰。陆承安那点小打小闹,在景慈的隼眼里透明得像是没有穿内¥裤。

“我我喜欢他啊”陆承安结结巴巴地说,几乎忘了景慈是景尚的爸。他没有成年,却对心上人的家长说喜欢,好像要在少年时期、心智与三观都不够健全的时候许下前世今生的海誓山盟,并企图让双方父母相信。

真是孩子气。

“孩子,离他远点吧。”景慈的语调更温和了,他看起来想拍拍陆承安的手予以安慰,或者想对这次景尚制造的事故表达一定歉意,但他只是看了看陆承安的手没有动作,“如果你不喜欢他,就离他远一点。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更应该离他远一点。小陆,可以听叔叔的吗?”

“我”

“你听够了吗?”为了和陆承安说话,降低自己身为长辈的压迫,景慈往前微微倾着的身体突然往回靠,清冷询问道。

陆承安猛地往病房门口看。

没有人。

从病房门口的墙壁后走出来一个身影。牧寒云进来,哂了声道:“没有。”

他应该是刚从一场非常正式的军事会议上回来,身上穿着黑色制服,后腰别着把枪。硬邦邦的军靴鞋底踩地板上发出的动静震颤人心,反正陆承安有点怕。

“远离什么呢?我们的小景又不是鬼。”牧寒云打量了陆承安,一种看蝼蚁的眼神。陆承安有直觉,这应该是牧上将第一次纡尊降贵地正眼瞧他,他提醒景慈,“而且小景不是说了吗,要把他当做发泄工具。”

他对陆承安笑了下,笑容很冷漠,嘴里却用一种想知道什么信息似的哄骗语气问:“景尚没告诉你吗?他不会想跟你谈恋爱吧?你想进牧家的大门吗?”

“陆承安。”突然,一道嘶哑的嗓音从那张躺着景尚的病床上响起。陆承安不经世事,被牧寒云的气势惊得四肢发冷心脏抽痛,听到这声喊,竟有一股被挽救的感觉。空气重新怜爱他往肺腑之间涌去的时候,他也猛地扭头朝病床看去。

“景哥”

“”

景尚有气无力,艰难地动了一下手指说:“陆承安,到我身边来。”

第26章 第 26 章 顶级疯狗Alpha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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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