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故意风尘仆仆,满脸胡楂儿地站在小钰面前时,小钰只是笑,也不揭穿他的良苦用心,转头让阿姨给准备一间客房。李思川不吵不闹,不发表反对意见,笑嘻嘻地把行李放进去,当然也只是放进去而已。
到了晚上,趁小钰给婴婴讲睡前故事,他赶紧洗了澡,躺在小钰的床上,装模作样看一本书。哪知左等右等也没等进来,他忍不住去找,在客厅里却见小钰找了一堆旧银饰出来,坐在电视机前面的沙发上边看肥皂剧边擦银器。
见了他,偏偏还好整以遐地问:“睡不着?要不要喝杯睡前牛奶?”
“你当我四岁?”李思川愤愤地说,“你怎么还不睡?大晚上的摆地摊做什么?是要拿到潘家园去卖?”
小钰吃一惊说:“九点就睡觉?也难怪了,你在农村待久了,作息时间已经变成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想睡就先睡吧,我擦完这些银器就去睡了。这些我明天要带去公司,我们在银安广场租了场地做宣传,老银首饰比现代金器更受欢迎。”她看一眼李思川,又说:“你要是乘飞机累了,就先去睡吧。”
小钰有收藏明清老银首饰的爱好,包括点翠的镀金的,有空就拿出来看看摸摸,擦洗几件。
她摆出工作的姿态来,并没有吓退李思川。他拢一拢睡袍下摆,在她身边坐下,清一清喉咙,说:“是你先挑的头啊,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他一扭腰把她扑倒在沙发上,压低声音说:“你刚说什么了?”
“我说什么了?我没什么呀。”小钰把手举高,“你起来,我一手的擦银油。”
李思川不理,抓住她的两只手推高过她的头顶,脸贴着她的脸,下巴搁在她下巴颏上说:“你说了,别想赖。”
小钰摇摇头,直说没有,又说:“我是多么正经的人啊,才不会胡说八道,跟你一样。”小钰用额头顶他的头,“你再胡闹,我抹你一脸油。”
李思川握住她两只手腕,说:“你抹不着。”然后在她耳边轻说了两个字,惹得小钰大骂:“李思川你真是流氓!彻头彻尾的流氓!”
李思川要的就是这一声骂,当即把她的两只手合在一起,用一只手抓了,腾出一只手来到她腋下去挠她的痒,看她一脸经受不起的样子,得意扬扬地说:“我这就开始耍流氓了。”
小钰又是笑又是扭又是告饶,李思川被她的娇态搔得心神荡漾,他心满意足像得胜的将军一样趾高气扬地说:“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一看见我就想赶我走?上次还问我是不是就住下了,今天怎么又爱答不理了?我会再上你一次当,我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上次在离婚书上签字就是被你陷害的,这次我怎么也不会上当受骗了。你所有的花样对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我是泰山石敢当,镇宅用的。”
小钰听了气不过,挣出一只手来抹他一脸油。李思川大叫:“我洗过澡了!”
小钰说:“活该,谁让你胡说八道!”
“一个人的思维有惯性,行为也有惯性。”李思川瞪着她说:“这种惯性是建立在过去的模式上。这种模式一旦建立,就不容易改变,就好比是条件反射。”
“呸,”小钰听懂了,啐他一口,“你才是狗。”
“那你自己说,是不是看见我就想赶我走?要不是,你刚才摆出那一堆地摊是在干什么?这种事情,叫助手去做就行了,哪里用得着你亲自来?不怕洗银水把指甲弄坏了?”
小钰说了一句“胡说八道”,自己倒先笑了。
李思川悻悻地说:“你就觉得我好欺负是吧?”
“那你可以不来被我欺负呀。”小钰拿纸擦去手上的油,又端起架子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