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活口！”赫连晟的咆哮带着癫狂，轮椅突然弹出三道锁链，铁钩直取慕九辞琵琶骨。千钧一发之际，慕九辞后知后觉地翻身滚地，锁链擦着后背钉入泥土，溅起的碎石在他腰间划出三道血痕。

“当年你让我生不如死，”赫连晟的笑声混着咳嗽，轮椅下的铁链哗啦作响，“今日我要让你亲眼看着青石关化作炼狱！”他抬头示意，投石机再次轰鸣，一枚石弹擦着慕九辞头顶飞过，在身后炸出深坑。

慕九辞单膝跪地撑着染血弯刀，碎石硌进膝盖的剧痛反而让他愈发清醒。赫连晟的轮椅碾过满地尸首缓缓逼近，金丝镶边在血色残阳下泛着妖异的光，“慕将军看看城墙——”他抬手指向青石关方向，投石机扬起的烟尘中隐约传来孩童哭嚎，“再耗下去，那些老弱病残可撑不了半个时辰。”

慕九辞攥着染血弯刀的指节发白，碎石嵌入掌心的刺痛与城墙上传来的哭喊声绞成利刃。赫连晟欣赏着他的痛苦，病态的笑声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只要你束手就擒，本太子便饶青石关百姓一命。”

“你以为我会信？”慕九辞突然暴起，弯刀直取赫连晟咽喉，却被他的死士挡住了。死士们的弯刀如蛛网般交织，慕九辞的攻势被瞬间压制。赫连晟仰躺在轮椅上大笑，苍白的脸上泛起诡异的红晕，“慕九辞，你以为我还会重蹈覆辙？”他抬眼示意，更多北狄铁骑围拢上来，马蹄扬起的尘土遮蔽了血色残阳。

看着慕九辞眼中的死志，他突然收敛笑意，冷声道，“实话告诉你，我与西炎早就和南宫辰达成了合作，只取你性命，不伤青石关百姓。你若执意赴死，这些无辜之人，可就白白陪葬了。”

慕九辞握着弯刀的手微微颤抖，赫连晟的话如重锤般砸在他心头。城墙上的哭喊声、将士们倒下的画面、陆朝歌临别时的眼神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他望着赫连晟轮椅上垂下的废腿，又看向远处烟尘中摇摇欲坠的青石关城墙，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怎么样，慕九辞？”赫连晟缓缓转动轮椅，金丝镶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保证青石关上下，鸡犬不伤。若是不然……”他抬手示意，投石机的轰鸣声再次响起，一枚石弹呼啸着砸向城墙，砖石飞溅中传来百姓惊恐的尖叫。

慕九辞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中的死志已化作悲凉。他缓缓放下手中弯刀，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可以跟你走，但你需以狼神起誓，不得伤青石关百姓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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