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你装,我陪你装 乌景元看着他发懵……
乌景元看着他发懵的样子, 心里冷笑,暗想着瞧着罢苍溪行!
别以为就你厉害,就你行, 天底下没了你太阳都不出来,河水都不会流动了!
我得让你知道阴沟翻船是什么个滋味!
于是乎,乌景元乘胜追击,像个才满月的小猢狲一样, 把自己往师尊怀里贴的同时, 还亲亲热热抱着师尊的手臂,眯着的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更加甜腻地唤:“夫君怎么不理人家呀~”
嗲嗲的声音,甜腻到像是掉进了蜜罐里的话语,在此刻持续刺激着苍溪行历经一夜辛苦耕耘后, 略有些麻木的神经,他的表情变得非常精彩, 从惊讶, 震惊到怀疑,警惕,最终紧蹙的眉慢慢舒展开了, 一副“你又在玩花样”的表情,伸手曲着食指, 轻轻刮了一下乌景元挺翘绯红的鼻尖。
苍溪行觉得徒儿在跟他演戏, 所以也同样选择了演戏。微笑着用腹语回了句:“醒了, 小懒猫?”
这般亲昵的对话是师徒之间从未有过的,如今说出来倒是没什么生涩感,好似二人的关系本该如此亲昵。
“夫君~”
乌景元轻轻喊, 黑白分明的瞳眸看起来水汪汪的,还因为昨夜哭闹咒骂得太过激烈,还微微泛红,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故意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单纯模样,撇着嘴把手腕处的镣铐展示给苍溪行看,撒着娇道:“夫君为什么要锁着人家呀?”
“你猜。”苍溪行的回答是这样简短,却让乌景元恨得暗暗咬牙,觉得真是欠骂欠扁。
“可是我猜不到啊。”
乌景元努力模仿着失忆的傻子,故意嘟着嘴,腮帮子鼓鼓的,嘴唇红红的,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
可还不等他假模假样思索后,再回答问题,眼前蓦然一暗,嘟起来的唇就被生鱼片一样湿滑的吻,蜻蜓点水般沾了一下。
乌景元几乎要把一口牙齿都咬碎了,才克制住自己的拳头。
算了,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只当是被狗啃了一口,反正被囚——禁的这些时日以来,他被啃得还少吗?
他浑身上下有哪一寸皮肉,没有被这个半截入土的老东西啃过?
只有狗才会这么爱啃,苍溪行果然是一条不折不扣的老狗!
“哎呀,夫君!”
乌景元故作娇羞,抬手遮住面容的同时,狠狠擦拭着唇瓣,等再放下手时,更委屈地道,“夫君干嘛锁着人家?我人都是夫君的了,难不成夫君还怕我跑了不成?”
苍溪行微笑着,掰正了乌景元的脸,强迫他正面自己,然后捧着他的脸,再度吻了上去。
这一次不是蜻蜓点水了,而是实打实的激|吻。
乌景元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唇齿被什么火|热的东西,强悍地撬开了。
然后嘴里立马滑进来一条湿湿滑滑,却非常灼热的东西,烫得他舌面,口腔内壁,甚至是喉咙底都像是被烧红的火钳子狠狠燎了一下,他忍不住发出嘶嘶嘶的倒抽冷气声。
同时下意识抬手阻挡。
可很快就被师尊握住双腕,直接压过了头顶,直到乌景元快要窒息了,苍溪行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嘴,一双幽深的眼眸直视着少年被吻的意乱——情-迷的漂亮样子,伸出的细长手指,轻轻抹掉他唇上残留的吻痕。
“为什么要解开?这可是你我之间生命相连的纽带。”稍微顿了顿,苍溪行又道,“你可知人间的女子,十月怀胎时,母体和婴儿就是靠着一根脐带相连的。有了这副镣铐,夫君身上的灵力和养分,就都能传输到你身上了,这样不好么?”
乌景元对此嗤之以鼻。
只怕传送灵力和养分,靠的并不是所谓的镣铐罢?
到底靠的是什么,苍溪行比谁都清楚!
既然暂时无法说服苍溪行解开镣铐,乌景元也只能先按兵不动,省得苍溪行变本加厉对他做出更加疯狂的事。
乌景元决定循序渐进!
因此,他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得让苍溪行相信他一觉醒来被|操昏了头,错把恨之入骨的师尊认成了与自己甜甜蜜蜜,恩爱有加的夫君!
当然,要做到这一步难度是很大的,乌景元为了早日重获自由,自然也做好了随时牺牲色|相的准备。
因此他不再拒绝苍溪行的亲近,以及亲密的举动。
师尊吻就让他吻,师尊要操就让他|操,师尊想怎么样,乌景元都不会拒绝,他唯一坚守的,就只是在苍溪行吻他时,尽量控制舌头不乱动。
在苍溪行钳住他的细腰干|他时,嘴里咬着被褥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事情一结束立马又化身柔弱无助的小可怜,一头往师尊汗津津又宽厚的胸膛扑了过去。
一边把玩着师尊的小荔枝,乌景元一边强调:“夫君我还小。”
“哪里小?”
苍溪行逗他,“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滚烫的大手在询问时,迅速摸遍了乌景元身上所有敏|感的部位,最终把手轻轻盖在乌景元圆润的鼙鼓上。
师尊好像特别喜欢他这个部位。
像是玩面团一样,一时揉过来,一时又推过去的,折腾成各种形状。
乌景元气他贪|欲,恨他落井下石。
表面却害羞地把脸埋人怀里,攥紧拳头轻轻锤向他的心口,娇嗔道:“你坏!”
差点把他自己恶心吐了,却像是取悦到了苍溪行一般,逗得他哈哈大笑,然后爱怜地低头吻一吻乌景元的额头。
经历了大概小半个月的伪装,乌景元用尽了浑身解数,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呆瓜,傻子,蠢货,以期能获得苍溪行的信任。
从而获得短暂的喘,息机会。
苍溪行似乎是相信了。
待他一日比一日仁慈宽容,不会在乌景元哭闹时,直接堵住他的嘴,更用力地干了。
而是轻柔地呼唤他的昵称,小懒猫,然后引导他准确说出此时此刻的感受和想法。
可要问乌景元对这种事的感受和想法,其实不违心又言简意赅地表述,就三字:爽,继续。
按理说,有爱的人之间双修,才能称之为共赴云雨,至于不爱的,乌景元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文雅的词,他想的都是“被狗啃了”,“被猪拱了”,“啊,老东西又开始拿我磨刀了”,大概都是这种。
转眼又过去十日,乌景元已经三年多没有踏出过房门,准确来说,他都三年没下过床啦。
可在他的精心设计,以及高超的演技之下,苍溪行最终还是对他放松了警惕。
从允许他踏出寝殿的大门开始。
这本该让乌景元激动到几乎喜极而泣的,就像是久旱逢甘霖。
可他却因为长时间被禁锢在床上,双腿软得像无骨虾,甚至都忘记了该如何走路。
但乌景元对门外面无限向往,他太渴望看一看外面的景色了,太渴望呼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哪怕是爬,他要要爬出殿门。
苍溪行又怎么会让他爬呢?
自然心甘情愿充当起了马夫的责任,将人打横抱出了寝殿。
伴随着寝殿的大门徐徐打开,一道刺眼的白光蓦然冲了进来,乌景元被刺得睁不开眼,抬手挡眼的同时,又忍不住掀开眼皮偷看,透过指缝他瞧见眼前先是白茫茫的,然后是红彤彤的,最后慢慢挪开手后,五彩缤纷的世界,就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真实的景物,同苍溪行为他设下的幻境截然不同。
乌景元情不自禁,发出了轻轻的呼噜声,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苍溪行给他在鲜花盛放的花圃中间,搭了架秋千。
抱着人坐了上去,乌景元觉得别扭,他受够了师尊过分亲密的怀抱,只想躺在草地花丛间,好好嗅一嗅清新的花草和泥土的气味。
“夫君我饿了。”乌景元可怜兮兮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吃夫君亲手做的手擀面,不要葱姜蒜,要荷包蛋。”
“那要不要吃兔子苹果?”
“要的。”
苍溪行笑着偏过脸,乌景元立马认命地亲了上去。
如此,师尊就会答应他方才提的所有要求。
“依你的胃口和肚子的容纳量,这会儿是不会饿的。”苍溪行对他的饮食习惯很在意的,记忆力也好,“先等等吧。”
他拒绝了乌景元的要求,然后用脚撑地轻轻荡了荡秋千。
荡了几下后,觉得挺结实的,摇晃得力度大,但又不容易把人翻下来。
苍溪行刚开始怀疑乌景元是装的,觉得他撑不过三天,等三天一过,徒儿依旧跟他亲亲热热,他又想,徒儿一向隐忍,撑个十天半月也未可知,但定是撑不长的。
直到过去一个月,苍溪行又想,徒儿如今真是太有长进了,居然能煎熬这么久,都没有发作,有如此隐忍的能力,不愧是他教出的优秀弟子呢。
乌景元眼睁睁看着老东西把腰带解开了,眼皮子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本能觉得老东西定干不出好事,下意识往外躲了躲,却险些翻下秋千。
“你啊。”苍溪行故作无奈地摇摇头,“你总是这样毛手毛脚的,一眼看不出就会把自己弄得满身狼狈,一定要人拴着你,时刻盯着才行。”
“这秋千不稳当。”老东西图穷匕见,勾唇用腹语说,“还需要好好加固加固。”
他加固的方式,就是把乌景元钉在自己的怀里。
乌景元心里骂他千百遍,可真当岔开腿坐在苍溪行怀里,荡着秋千时,又忍不住张开了嘴,喝了满嘴的风,肚子里很快就呼噜呼噜的,他感觉自己的胃都快被顶——翻了。
第92章 弟子拜见师娘 因为背对着坐在师尊……
因为背对着坐在师尊怀里, 乌景元根本看不见师尊此刻的神情,自然也不知道师尊眼底复杂又浓烈的情绪。
乌景元剥茧抽丝般努力将自己从这场荒唐又变态的欢爱中剥离出来。
可他的努力在连绵不断如同潮水一般翻涌而来的快意中,显得是那样不堪一击!
每每当秋千驶向高空时, 由于惯性,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外扑去。
却被一只强横有力的手臂,紧紧箍在腰间, 而没办法逃离这堪比刑具一样的座椅。
耳边同时嗡鸣声不断, 像一万只蚊子持续发出聒噪的嗡嗡声。
可每当秋千从最高处重重坠落下来时,迎接乌景元的就是另外一种噩梦。
他能轻易感受到,横在腰间的手臂力道, 隐隐松了几分,坠落下来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啪的一声重重撞在了身后宽厚温暖的胸膛上。
周而复始, 好似这苍茫大地上的日升月落,永无尽头。
毫无例外, 乌景元再一次晕厥过去。
醒来后天就黑透了, 师尊端了亲手做的鸡蛋面来。
乌景元忍了又忍,才克制住自己不要把滚|烫的鸡蛋面,直接泼到苍溪行的脸上。
在面对苍溪行笑意吟吟的俊脸时, 还努力挤出了一点笑容。
“睡醒了?”
“嗯。”
“饿了罢,快趁热吃了。”苍溪行递给了他一双筷子。
乌景元暗暗深呼口气, 在师尊的搀扶下坐起身来。
可就是这么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却震得肚子里的积液晃荡晃荡响。
他惊愕地低下头, 隔着被褥都能清晰看见腹部浑圆的弧度,下意识伸手一摸,鼓胀得惊人!
宛如怀胎十月的妇人!
“唔。”
瞬间一股燥热侵袭而来, 火速烧遍了全身。
乌景元浑身上下火辣辣地疼,心口处像是团了把火,五脏六腑都火烧火燎的。
下意识攥紧了筷子,牙齿咬得咯噔作响。
苍溪行暗暗勾唇,却故作没听见。
随手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仔细削皮。
还没削好一半,就听啪的一声响。
一抬头就看见乌景元铁青着脸,把筷子摔了。
“怎么了,是不合胃口?还是生夫君的气了?”
苍溪行放下手里的东西,早有准备似的拿出了第二双筷子。
亲手夹起面条,往乌景元的唇边送去,低低一笑:“你身子太弱,连路都走不好,得多吃点才行。”
不等乌景元再次发作,他故作思忖一番,又道:“这样罢,若是明个天气好,我带你下峰走走,好不好?”
下峰?
他已经三年没下过峰了。
早知道上峰容易下峰难,他当初年少时就不会痴心妄想着,能日日上峰见师尊。
如今他每多待在峰头一日,就觉得无比厌烦憎恶,恨不得将峰头夷为平地才好!
乌景元没吭声,他想要求更多。
可苍溪行并不买账,还神情淡淡地说:“先前带你坐秋千,你一直哭闹着说胃疼胃疼,我想着定是你饿了,这才赶紧回来给你做饭。你这会儿若是不好好吃,回头再要胃疼,我可就不管你了。”
乌景元的眼里立马流露出隐晦的羞愤,暗暗攥紧了拳头。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跟谁作对,也不能跟自己作对!
否则莫说逃跑了,他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想清楚后,乌景元抿了抿唇,认命般强迫自己大口大口把荤香四溢的鸡蛋面吃得一干二净。
吃饱喝足之后,原本就鼓胀厉害的肚子,撑胀得越发厉害了。
他坐着难受,索性就躺了下去。
可一躺之下就发现自己现在真像个翻了壳的大乌龟,四肢细细长长的,唯有肚子惊人得肿胀。
他忍不住询问起来:“我这肚子是怎么了?”
苍溪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解释:“怪我不好,此前与你荡秋千时,只顾着别让你摔了,却忘了让你把嘴闭上。你喝了一下午的冷风,风把肚子撑大了。”
这种一听就是瞎扯淡的解释,自然引得乌景元怒火中烧,恨不得破口大骂。
可转念想着,自己都装模作样这么长时间了,若是此刻露馅儿,岂不是功亏于溃了?
于是乎,他强忍恶心,故作娇羞地嗔怪道:“夫君,你好坏!”
可肚子这么大,总归让他坐立不安。
乌景元吃力地捧着肚子,跟企鹅一样慢慢往师尊身边挪,短短一段距离竟累出了一身冷汗。
倚靠在师尊身上,他清了清嗓子,苦着脸说肚子难受。
苍溪行笑道:“你若是个女儿身,早就该如此这般模样了。”
乌景元心里冷笑不已,暗道,幸好我不是个女儿身!
就算是,我也不可能给你生儿育女!
哪怕你用卑劣无耻的手段,强迫我生下了你的骨肉,我也会毫不留情亲手将孩子掐死!
可表面却佯装一副羞赧模样,还假模假样叹了口气说:“都怪我肚子不争气,不能给夫君生儿育女,若是有下辈子,我一定给夫君生一百个孩子。”
苍溪行脸上瞬间流露出了动容的神情,垂眸盯着对方的眼睛。
看着徒儿的眼眸波光流转,尽显狡黠和阴邪,与记忆中清澈明亮的眼眸截然不同。
可不管徒儿变成了什么样,都始终是他的徒儿,也是他的道侣。
他不奢求还有来世,只求今生能同徒儿日久天长,哪怕徒儿恨他,厌他,他也甘之如饴。
哪怕明知徒儿如今的乖顺,也不过只是意图离开他的手段而已,苍溪行也心甘情愿陪他演戏。
并执着徒儿的手,低头在他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为了尽快排出徒儿体内的积液,苍溪行索性连夜将人抱去了后山的竹林里。
那里有一处暖池,不仅可以沐浴,还可以调理身体,修复损伤。
二人在岸边宽衣解带,然后苍溪行抱着乌景元,赤脚踏进了暖池之中。
温热的池水很快就浸没过了乌景元的胸口,包裹着他身上每一处皮肉。
乌景元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才刚想推开师尊,独自游到角落里,自行排出积液。
可苍溪行根本不肯松开他,左臂圈过乌景元的脖子,右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肢,将人整个禁锢在了怀中。
下巴都抵在乌景元的头顶。
乌景元动弹不得,如同在水底下被一条巨蟒整个缠绕住了,连呼吸都隐隐有些困难。
他试图摆脱师尊,可效果却微乎其微。
忍不住咬着牙,低声道:“我肚子难受,我,我……我是来办正事的!”
意思就是你快放手,别耽误他做事!
苍溪行不仅不放,还圈得更紧了,腹语在水下听起来有些沉闷:“夫君看着你弄。”
“……”
问题是,你看着我弄我根本没办法好好弄!
乌景元不是第一次跟自己的师尊双修,却是第一次被搞大了肚子。
从前,他根本无须特殊处理,只要洗个澡,稍微多泡一会儿,等身体自然排污就行了。
可这一次不知怎么的,似乎那东西格外顽固,跟在肚子里安家了一样,怎么都不肯出来。
他不得不用上点手段了。
但要是让他这么个姿势,几乎是躺在男人怀里手动排污,乌景元怎么都不肯。
铁青着脸僵在了原地。
“怎么还不动手?不是难受得很么?”
苍溪行故作不知,还道,“莫不是在等夫君动手?”
乌景元头皮上的神经突然剧烈弹跳起来。
经历了这三年来的囚|禁生涯,他深刻明白如果让这个狗男人动手,那自己今晚的下场,不是在清醒中挨|操,就是在晕厥中挨|操,最可怕的是清醒时□□|晕厥,晕厥后又被|操清醒!
“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乌景元赶紧拒绝,明明感到无比羞耻,但还是慢慢将拳头舒展开,神不知鬼不觉往水底下探去。
“水下太黑了,你只怕会伤了自己,不若这样罢。”
苍溪行屈指一弹,一簇灵光就飞掠到了乌景元眼前,如同烟火般呲溜一声,在虚空中绽放。
溢散开的光芒很快就拼凑成了一面巴掌大的水镜。
水镜上赫然浮现着一团红艳艳的,又湿漉漉的东西,既像是案板上被反复捶打的烂肉,也好似一只活色生香的肉粉色毛毛虫。
此刻正不断翕动着,隐约还能看见烂肉中有一丝缝隙。
“这样就清楚多了,不是么?”
乌景元只觉得耳边轰隆一声,像是炸开了惊雷一样,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两眼直勾勾盯着水镜里的画面,看着那团蠕动的肉块,怎么都不肯接受,这种丑陋泥泞的烂东西,居然跟自己有关系!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看着看着,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再度席卷而来。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如今可是魔头!
恶贯满盈的魔头!
不知廉耻,妻妾同娶,当众跟男人们交|欢的无耻魔头!
怎么可以觉得羞耻?
怎么可以脸红?
怎么可以浑身上下烧得跟虾子一样,恨不得原地挖个坑,把自己活埋掉?
不行!
他的意志似乎在被师尊囚|禁的三年里,一点点被瓦解了。
他好不容易才为自己打造成坚不可摧的刺猬盔甲,也好似被一根根剔除了!
乌景元心口似团着烈火,烧得气海丹田,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隐约听见耳边传来轻柔的气息,如鬼魅一般蛊惑着他,让他好好欣赏一下反复被师尊疼爱过的地方。
这是师尊爱他的最好证据。
也是师徒之间最大的禁忌。
如今都毫不避讳地展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在经历了短暂的错愕后,乌景元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
可嘴唇才一掀开,就被师尊的手指堵得严严实实。
比寻常人纤长了不少的手指,轻而易举就抵到了幽深狭窄的喉咙底。
似乎很享受乌景元口腔里的温热湿滑,两指夹着猩红的舌头,似挑——逗一般,轻轻摩挲着。
强烈的异物感促使着乌景元的身体起了本能反应,竟忍不住想要呕吐。
可这种呕吐感才一出现,那手指就立马往回收了几分,等他才刚刚平息下来,异物感就会再度席卷而来。
反反复复经历了不下于数十次,强烈的刺激下,乌景元早就湿红的双眸沁满了泪水,鼻头和嘴唇也红得像血一样。
与唇角严丝合缝的手指同样在来回拉扯间,染上了一抹绯红,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湿湿嗒嗒顺着唇角淌了下来,沾湿——了下巴和修长的玉颈。
乌景元早已分辩不清痛苦和欢愉,似乎痛苦到了极致就是欢愉,同理,欢愉到了极致,就是他无法承受的痛苦。
眼睛逐渐失去了焦点,眼前的景物也变得模糊不清。
晚风习习,吹得竹叶簌簌作响。
蓦然,一道踏碎枯叶声,突兀地响起。
乌景元愣愣地寻声望去,就连林叶遮掩下,一道儿熟悉的身影,隐在夜色中。
远远偷窥着池中缠绵的师徒两人,沈渡江的眼底满是猩红的血点,以及盈盈泪光。
被苍溪行施法从竹林深处赶出来时,沈渡江竟没有太过惊慌失措。
反而还理所当然地拱手,对着二人行了一礼,道:“弟子拜见师尊,还有……”
“师娘。”
乌景元愣愣怔怔的,一时来不及思索,到底是大师兄无意间闯山,恰好撞见了这一幕,还是师尊故意为之,将大师兄放进来,以此来彻底断了他对大师兄的念头。
可不管哪种都好,大师兄的一声“师娘”,就好像当头一棒砸在了乌景元的脑袋上。
他们从前是最亲密,最要好的师兄弟。
如今他居然借了师尊的势,爬到了大师兄的头上。
明明当年是师尊亲口给二人指了婚事,如今却又恬不知耻地霸占首徒的道侣。
还当着沈渡江的面,在水下,从后狠狠贯——穿了乌景元的身体。
突然的刺激和钝痛提醒着乌景元,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真正的男人。
第93章 带你骑马踏青 乌景元不知道是怎么……
乌景元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 也不知道师尊在水底干了他多少回,更不知道站在岸边的大师兄到底待了多少,看了多久, 又明白了多少。
连自己是怎么被带回寝殿的都不知道。
恍恍惚惚间,乌景元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回到了那年大雪纷飞的思过崖,梦见自己跟没人要的流浪狗一样蜷缩在冰冷阴湿的山洞里。
那年是师尊亲自罚他上崖反省的, 碍于门规任何人都不许随意踏峰探望。
唯独大师兄日日上峰看望他, 给他带各种新鲜的吃食,以及避寒的衣物。想起大师兄曾经劝导过他去改修无情道,那时候的乌景元一颗赤忱之心, 全扑在了师尊身上,还因此同大师兄大吵一架。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的他真是蠢笨如猪, 竟不知好歹,也不自量力。
如果时间能倒流, 他宁愿从来没遇见过师尊, 更没有动过情。
乌景元醒来后,肚子的肿|胀感总算缓解了许多。
只不过频繁的双修到底还是让如今被封修为,同肉|体|凡胎没什么区别的他, 感到疲倦和疼痛。稍微动一动,从身下传来的撕裂感, 就让他眼前一黑又一黑。
师尊其实已经给他用了药, 是一种稀稠度刚好的药液, 能很好地修复内部的伤势。气味也独特,像薄荷。
感觉就像是在细窄的口腔里,含了一口清清凉凉的泉水, 将被摩擦剐蹭戳弄反复折磨后,起火的内壁迅速扑灭,濡湿的凉意极大程度地安抚住了荒唐后满地狼藉的战场。
每每这时师尊总会拧一条温热的湿帕子,宛如对待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一样,一手轻而易举就将乌景元半个身子托了起来,为他仔细处理身上的狼藉。
乌景元双眸紧闭,佯装自己是个死人,不肯面对这般亲密到令他觉得恶心的举动。
甚至还被恶心到捂着喉咙趴伏在床榻边,吐得昏天黑地,眼冒金星。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让他几乎快被淹没到窒息了。
可师尊竟也不嫌脏,打扫弄脏的被褥和地板,为他换下脏衣服,轻轻说:“你倒像是害喜了呢。”
乌景元的瞳孔发颤,有片刻的惊慌——他很害怕,师尊会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喂他吃下孕灵丹这类东西,强行在他的肚子里种下两人的血脉。
下意识就低头望向了自己的腹部。
好在腹部在经历了多次呕吐之后,终于恢复了之前的平坦。
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乌景元暗暗松了口气,又躺回了床榻上。
这一回任凭师尊对他如何,他都闭着眼睛,沉默不语,一副疲倦到了极点的样子。
翌日下雨,师尊没有履行带他下峰的诺言,施法将秋天从殿外挪了进来,带他坐了一天的秋千。
剩下的时间,乌景元都在昏睡。
第二日雨停了,可天气阴冷阴冷的,师尊仍旧没有履行诺言。
将他困在床上,又从天黑折腾到了天明。
期间大师兄又来了,这一回居然能踏进师尊的庭院,站在殿外请见师尊,师尊忙于正事,并不肯见。
沈渡江只好隔着房门禀告一些要事,乌景元一个字也没听见,耳朵被一双大手紧紧捂住。
连嘴也被堵得严严实实。
即便用嘴堵住乌景元乱叫的嘴,苍溪行也依旧能用腹语回应:“知道了,你退下吧。”
然后掰正乌景元的脸,强迫他张开眼睛,却看头顶浮现出的两副水镜。
一面浮现着师尊欺负他的场景,一面浮现着大师兄独自站在殿外,形单影只的萧索模样。
乌景元突然想起,当年大师兄身陷囫囵时,那般伤心失意,肝胆俱裂,也不曾这般失魂落魄,就如同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
看着水镜中大师兄落寞的俊脸,乌景元居然生出一种错觉,就好像自己和大师兄是新婚的夫妻,在新婚当夜,被一直觊觎他美色的长辈强|占了。
他真正的夫君,名正言顺的道侣,应该是大师兄才对。
可如今他却在其他男人身下嘤嘤啼哭,呻吟喘|息。
像极了不守妇道的荡|妇。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苍溪行!
是苍溪行把他引到了这条徒弟不是徒弟,道侣不是道侣的邪路上!
第三天,第四天。
天气依旧阴冷,寒风阵阵。
大师兄没再来过,苍溪行也依旧不肯放乌景元下峰。
想尽理由困他在寝殿的床榻上,连下个地都不被允许,仿佛把他当成了病入膏肓的囚徒,那双深邃如洪潭般的眼眸,无时无刻不聚焦在乌景元的脸上,身上,不曾错开一分一毫。
直到第七天,又下起了雨。
这倒是奇怪呢,之前不说下峰,日日阳光明媚,如今倒是阴雨不断,狂风四起。
乌景元很不满,连装都装不下去了,脸色拉得很难看。
吃饭时把筷子勺子摔得叮里当啷响,还故意把吃剩的骨头,直接吐进了师尊的碗里,对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百般挑剔。
“天气不好,不宜出门。”苍溪行好脾气地解释,还给乌景元剃鱼骨,剥虾壳。
“哼。”回答他的是从鼻孔中重重出的两股气。
苍溪行抬眸看看他,又道:“阴雨天下峰,你只能看见被雨水打散的花朵和满地落叶。纵然想骑马散心,可泥泞的山道也不能让你得偿所愿。”
“这夫君可就不懂了,就是下雨天出去骑马散心才最有意思!”乌景元亮了亮尖锐的虎牙,心里对自由的渴望就如同一颗发芽的种子,日渐成长。
苍溪行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先把饭吃了。
乌景元很是不满,又对着碗里的饭挑挑拣拣,筷子和碗碟碰撞传来清脆的声响。
苍溪行置若罔闻,提醒他三次,让他好好吃饭,他都不听之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饭后,苍溪行给他端来了切好的水果,乌景元也不肯吃,双臂环胸,坐在床边唾骂苍溪行的言而无信,真是个小人!
“你这么想下峰,到底是真的想骑马散心,还是别有所图?”苍溪行的神情有些不好了,双眸直勾勾盯着乌景元看。
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你记住了,你是我的道侣”,也好似在警告他,“你是不是还想当着沈渡江的面,被|操得死去活来”?
乌景元读懂了这两种意思,瞬间心头火腾的就烧了起来。
哗啦一声,伸手指着苍溪行面门的同时,带动着锁链乱颤,用仅有的理智压制着自己的言行,咬牙道:“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怎么了?我这辈子就没骑过马,我想出去骑马踏青,又怎么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从来都不肯带我出去玩!”
“现在还怀疑起我的清白来了,是不是?”乌景元倒打一耙,继续道,“我看啊,就是你在外面藏人了,你怕被我知道了,所以才不敢放我下峰!”
苍溪行露出一副复杂神情,敛眸盯了他足足半晌儿之后,才又道:“你只是想骑马?”
“对!”
“不是想见别的什么人?譬如……男人?”
“除了你,我哪还认识什么其他男人?”乌景元咆哮。
“……好。”很久之后,苍溪行才松了口,异常温和地扬了扬下巴,“那你先把水果吃了。”
乌景元三两口把水果塞嘴巴里,边下床边含糊不清地说:“好了好了!”
“慢,别急。”苍溪行拦他,笑得很慈祥,“你先躺下,我帮你换药,看看伤好了没有,要是没好,只怕就不能下峰骑马了。”
乌景元一听,哪里敢说疼?
连忙表示不用换了,身上一点都不疼,已经好利索了,可苍溪行坚持要亲自检查才肯放心,乌景元没了法子,只能认命地趴跪在了床上——这种姿势相较于躺,最起码不用看见师尊聚精会神盯他那里看的样子。
他至今为止还是不太能接受,师尊那么目光灼灼地盯着看,就好像是在看什么很特别,很稀奇的东西一样。
乌景元不喜欢这种目光,更不喜欢师尊每次检查时,连手套都不戴,直接就上手。
可他曾经吃过师尊戴手套的亏,大概就是,师尊的手明明都抽出来了,可手套还被死死咬着。等师尊笑着抽手套时,那种像是拔萝卜一样的艰涩感,让人觉得刺激又窒息,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所以,乌景元对师尊不戴手套就给他换药的事,直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跟青蛙一样的趴伏姿势,实际上并不好受。
乌景元腰肢紧绷着,感觉臀腿处的肌肉都在呈拉伸的状态,像是拉满的弓,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好在师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磨蹭太久,简单用湿帕子擦了擦手指后,苍溪行就盯着他还没完全合拢的殷红嘴唇,说了句:“恢复得不错,只不过,你最好是等明天,或者后天天晴再出去骑马。”
乌景元一下子就来了脾气!
根本接受不了狗男人的出尔反尔!
这在他看来就是在欺骗,在拖延,在把他当狗耍!
他不能再忍,也绝不可能再退了!!
“我要下峰!”
“我要出去散心!”
“我就是要骑马!我要踏青!我要出去玩,我就是要出去玩!”
乌景元火速起身,直挺挺往床上一扑,然后撒起泼来。
从床头滚到床脚,又从床脚滚到了床头,撕心裂肺,大吼大叫着要、出、去、玩!
还破口大骂苍溪行言而无信,不是正人君子,是世间最卑鄙阴险无耻的小人!
什么操|你娘,干|你爹,日|你祖宗十八代,这种难听话,也是张嘴就来的。
苍溪行面无表情看着他撒泼打滚,等人喘气的空挡,见缝插针地询问:“你竟记得我的名字?”
乌景元心里一咯噔,很快就更大声地说:“我是傻子吗?谁会不知道自己夫君的名字!?”
“那我大徒儿的名字,你可还记得?”
“不知道!”
“好。”顿了顿,苍溪行又问,“这个马今天是非骑不可?”
“不可!”
“一天都不能等?”
“不能等!”
“明天下峰,夫君给你当马骑,也不行?”
“我哪一天没把你当马骑?”
“……”苍溪行面无表情,“我以为你把我当狗。”
“……”
“好。”苍溪行点点头,“知道了。”
然后就跟天底下所有心甘情愿被自家老婆差遣使唤的男人一样,先将屋里收拾好后,给老婆拿了一套新衣服来。
乌景元眼里放光,立马翻起来换衣服,兴致勃勃穿鞋就走。
可房门被施了法,居然推不动,等他发现被骗后,气势汹汹一回头,就发现苍溪行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匹高头大马。
不好的预感瞬间冒起,乌景元本能地大吼:“你,你别胡来!”
“上马。”
苍溪行对他招了招手,乌景元就不受控制地飞了回去,直接坐在了马上。
这马儿厉害得很,竟还想将人甩下来,被苍溪行直接抓紧缰绳控制住了,从后翻身上了马,正好能完全将乌景元抱在怀里。
马鞍不宽不窄,刚好可以容纳两个成年男人。
乌景元心惊肉跳,清晰感受到马鞍下方的机关,竟然破开了他的衣衫,师尊从后刚好将他撞了个满怀。
施法变幻出的草原一望无际,辽阔无垠。
空气清新中带点泥土的腥气。
牛羊野兔成群,在草地上吃草,一派祥和宁静。
直到马儿苍溪行对着马臀狠狠抽了一鞭,这里的宁静才被乌景元惨烈又刺耳的尖叫声所打破。
他这辈子再他妈的不骑马了!
第94章 骑马逛逛街 马儿吃痛之下跟疯了一……
马儿吃痛之下跟疯了一样撒腿就跑, 哪怕幻境中马蹄踏着的是一片平坦的草原,还是会在扬蹄时上下颠簸。
虚虚揽住徒儿腰肢的手臂,并不能起到很好的固定效果。
只能最大程度保证徒儿不会被甩飞马下, 可正因为这样,乌景元才更加煎熬,每每才被颠簸得身子飞起,又会在马儿下一个落脚点踩稳后, 重重跌回原来的位置。
有好几次乌景元都被颠趴在了马背上, 狼狈不堪地佝偻着身子,抑制不住地打着颤。
眼泪鼻涕和冒出的汗水,早就糊满了脸。
淋得马颈处的鬃毛湿漉漉的, 马儿烦躁地大力摇摆头颅,发出呼呼呼的喘气,下一次跳跃像是泄愤一样牟足了劲儿。
迎面吹来沁凉的清风, 不仅未能吹散乌景元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燥热,反而在他张嘴时, 灌了他满嗓子。
如同生吞了细长的碎冰, 连呼吸都沾染上了青草的湿意。
嘴里不干不净的咒骂声,也在一次次飞起,又一次次跌落中, 反复被撞击成了断断续续,意味不明的哽咽。
分开耷拉在马肚上的两条长腿, 也抽筋似的打着摆, 像是惊涛骇浪中苦苦挣扎的一叶扁舟。
最终被连绵不绝的海浪重重撞翻, 沉入水底,再也翻不起来了。
苍溪行兴致很高,带着他四下转转。
骑马经过的每一寸草地, 都似被撒上了一层神明赐予的甘霖,在阳光的折射下,如同清晨叶尖上的露珠,晶莹剔透。
乌景元的精、力,双双在这场骇人听闻的骑马踏青中,被消耗得一点不剩了。
连嘴里都干涸得快要冒出火星子来,好在苍溪行及时往他嘴里渡了口灵液,才让他好受许多。
“好玩么?”
苍溪行骑马到一棵树下,从背后抓着乌景元的腰肢,将人一百八十度扭了过来,正面对着自己。
乌景元能很清晰地感受到电流涌过的酥|麻,以及听见黏腻的撕裂声。
却没感到丝毫的疼痛,现如今的身躯在长年累月的囚|禁和交|欢中,被驯服了,像是一滩被挖了壳子的河蚌肉,黏黏腻腻,软软塌塌地趴伏在男人宽厚温暖的胸膛处,听着那一声比一声有力的心跳声。
乌景元的耳膜被震得隐隐作痛,想要起身,手脚却软得没有丝毫的力气。
他试图去想别的东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他脆弱不堪的神经,早就在高强度的折磨之下,更加不堪一击。
精神衰弱到分辨不清师尊的心跳声,到底是从他耳朵里钻进来的,还是从他无意识抓着师尊手腕的掌心间传来的。
师尊的心跳就好像无孔不钻的风,在他身上各个角落响起。
乌景元紧蹙眉头,头昏脑涨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了过来。
苍溪行不紧不慢,又问了他一遍:“骑马踏青,好不好玩?”
“……”
得不到回答,苍溪行也不生气,反正不着急出来,牵着马缰绳,揽着徒儿的后背,缓缓悠悠骑着马,又继续闲逛起来。
马儿走得慢,马背上自然不颠簸。
那马背上的人终于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机会,可很快乌景元就发现,这片刻的喘|息,不仅不能让他感到轻松,反而是一种另类的折磨。
就如同隔靴搔痒一样,根本搔不到关键点。以为隔着靴子挠痒聊胜于无,实则不过是引|诱鱼儿上钩的一点点饲料。
渐渐地,乌景元浑身上下就更难受了,趴伏在师尊怀里,湿哒哒的衣衫紧紧黏在身上,非常不痛快。
可他又放不下身段去求师尊骑快一点,只好悄悄薅了一把马颈处的鬃毛。
马儿吃痛不已,当即嘶鸣一声,前腿上扬,乌景元的身体因为惯性,不受控制往前重重撞去,却又在马儿前蹄落地时,飞快分离。
有了这一回的甜头,乌景元就鼓足了劲儿,连薅了马儿好几回,可每一次才尝到点滋味来,又很快被迫终止了。
“真是不听话的马儿……”
耳边传来沉闷的男音,在乌景元看不见的地方,苍溪行唇角划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故意这么慢慢吞吞,有意吊着乌景元的胃口。
还特意骑到了牛羊群里,牛羊中不乏一些正值壮年的牲口,吃饱喝足之后,就两两配对露天席地繁衍后代,暴|露着动物最原始的兽|性。
甚至一匹漂亮的母马,会同时吸引多匹年轻力壮的公马,在两人眼前上演着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画面,持续刺激着乌景元的眼球和大脑神经。
他与师尊共骑的马儿,是一匹毛色很特别的红鬃马,既有着公马的浓密毛发和健壮身躯,又有着母马的线条柔和,面容清秀。
往马群里一站,立马就吸引了不少成年的公马。涌上了闻闻蹭蹭,用尾巴轻轻撩撩。
乌景元受不了这种画面,更受不了二人的坐骑,沦为别的公马的坐骑,这会让他有一种另类的耻辱感,仿佛自己也化身了卑贱的种|马。
为了尽快逃离这里,乌景元忙不迭去扯师尊的衣袍,压低声求他快走。
苍溪行垂眸,不慌不忙地问:“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反正就是不要继续待在这里了!
苍溪行点点头,这才扯着马缰绳,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耳边传来呼呼呼的风声,吹得乌景元睁不开眼,他如同一个小婴儿,紧紧依偎在男人怀里。
咬牙忍受着马背上的颠簸,很快,衣袍又一次被温热打湿,顺着裤管哗啦啦淋了下来。
落在逐渐被黄土取代的地面,是一滩明显的水印。
不知过了多久,马儿终于停了下来。
乌景元迷迷糊糊,问这里是哪儿?
苍溪行没说话,只是掐着他的腰,又一次将人扭了一百八十度,还不等乌景元坐稳,瞬间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得面色发白!
这踏马不就是人间的街道?!
本能反应让他差点从马背上弹跳下来,可那双有力的手臂,却生生将他按坐回了原位。
甚至能清晰听见声音。
不等他再有任何反抗举动,苍溪行轻轻扯了扯马缰绳,马儿就哒哒哒地往集市上行去。
“卖冰糖葫芦嘞!”
“卖香梨,又大又甜的香梨!”
“烤土豆,一文钱四个烤土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咯!”
沿街的小摊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品,商贩们卖力吆喝着,路上人群拥挤,车水马龙,七、八个小孩子手持着风筝,在人群中穿梭嬉闹,俨然和真实的人间没什么两样。
就连路过的人不经意瞥他们的眼神,都无比真实。
腾的一下,一股气血猛然冲上了乌景元的面门,他本就酡红的俊脸,变得越发殷红,几乎快要淌出鲜血了。
两手下意识紧紧抓住了马缰绳,耳边更是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莫怕,只要你不乱动,这些人是不会发现你正咬着夫君不松口呢。”
苍溪行低沉的声音,就跟催命符一样从背后传来,瞬间让乌景元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明知这里是幻境,可这里的一切却这样真实!
真实到让乌景元有一种自己不着寸缕,被一群人围观的错觉!
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这些人一定看出了什么,方才走过去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往他衣袍底下看了?
是不是看见他湿透了的裤子?
啧是什么意思?
是在嘲笑他这么大了,还弄湿裤子,或者是笑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被另一个男人挟持到马背上公然招摇过市!
这同人间偷野男人被抓,骑|木驴游街示众的犯人有什么区别呢?
不,好像是有区别的,起码他未曾不着寸缕,也未曾被架起来,放在死物上,被一步三鞭抽打折磨,还得在脖子上挂个牌,一路念着自己犯了什么罪。
接受沿街百姓的唾骂,以及烂菜叶子攻击。
这么一想,乌景元觉得自己应该放轻松点的。
他又没做错什么,只是被坏人胁迫了。
可下一刻,一个大概才到马肚子高的小朋友,牵着他娘亲的手路过,看着乌景元湿哒哒的,还在往下淋水的裤管,嘿嘿笑着:“阿娘,你快看!这个哥哥这么大了,还乱……唔!”
“小孩子别瞎说!”女子一把捂住儿子的嘴,面露尴尬地拉走了。
乌景元耳边嗡嗡作响,神情也愣愣怔怔的。
鬼使神差垂眸望去,就见马蹄子下面,有几滴明显的水印,目光后挪,那水印断断续续,一直连绵了很远很远。
“童言无忌。”苍溪行宽慰他,还笑了笑,“你午时吃得少,这会儿只怕也饿了,可有什么想吃的?”
不等乌景元回答,他就已经骑马往一处水果摊子走去,随意瞥了几眼,见青枣挺不错的,各个圆润水灵。
“这枣是自家种的,可甜了,公子要不要来点?”
苍溪行不应,只是垂眸询问乌景元的意见。
乌景元无心吃枣,只想快快逃离这里,又怕自己一张嘴,就是黏腻的喘|息,只好紧紧咬牙,用眼神示意师尊快走。
“要不要?”苍溪行又问。
乌景元摇头。
苍溪行锲而不舍:“这枣挺好,你都吃了一路的肉,吃些枣子换换口味也好。”
那小摊主嘿嘿笑:“是啊,是啊,光吃肉容易上火,这枣子正好是清热解火的!”
然后就自顾自拿了个纸袋,装了大半包,只收了五文钱。
乌景元看得真真切切,那哪里是铜钱?
分明是苍溪行随手用马毛变幻出来的!
既然铜钱是假的,那青枣只怕也真不了。
所以乌景元拒绝吃枣,在面对苍溪行的投喂时,枣子从左来,他就往右扭,从右来,就往左扭,很快就把脑袋摇出了残影。
第95章 或许你想去道场 乌景元就这么……
乌景元就这么毫无防备, 啪叽亲了他一口。
等发现时慌慌张张撤嘴时,就看见师尊白净的脸上,留下了很明显的口水印。
羞愤瞬间爬满了脸, 乌景元恶狠狠地擦嘴,怒道:“你就是故意的!”
苍溪行朗声大笑,似乎被极大地取悦到了。
一边骑着马,带着徒儿沿街买这买那, 一边用手托着青枣往徒儿嘴巴里喂, 争取让徒儿的嘴都别空着,啃果子的滋滋声,和吮——吸时的咕扭声, 同时响起,他像老鼠一样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藏起来。
从街头行至街尾,短短一路, 乌景元就已经被投喂了肚子圆胀,再吃一口只怕都得往外吐了。
正当他满眼怨念, 恨不能杀死苍溪行千万遍的时候, 这他娘的老鳖孙子,居然又掐住他的腰肢,当街把他扭了一百八十度!
这都第几次了?
他是陀螺吗, 被扭过来扭过去的?
乌景元咬破了嘴唇,才不至于当场尖叫出声。
饶是如此, 两腿还是抖得跟筛糠一样浑然没察觉到苍溪行已经放下了青枣, 故意把自己的脸凑了上去。
他绝望似的, 哭问:“你又要干嘛?”
话音未落,一面冰冰凉凉的面具,就贴了上来。
乌景元不愿意戴, 抬手就要挡开,苍溪行按住他的手,低声威胁:“或许你想去道场上看看,那儿人更多,而且都是旧相识。”
乌景元立马识趣儿地撒开了手,认命般一动不动了。
他可不愿意被拖到道场上,当着昔日同门师兄弟的面,被苍溪行操,这简直比把他剥|光了,直接骑马公然游街示众,然后大喊,我犯了什么什么罪,我受了什么什么刑,还要羞耻百倍。
同时心里恶狠狠地想,等着吧,老东西!
等你放松警惕,我必定要逃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待我冲破了你的封印,就是你老命玩完的时候!
你不是爱玩,会玩吗,那好,我定会十倍百倍从你身上讨还回来!
可能是怨念太深,哪怕再如何隐忍克制,还是被苍溪行察觉了,他轻轻一笑,如细雨柔风般抚摸着乌景元的唇,看着徒儿因为羞愤,而下意识咬着嘴唇的动作,同从前一模一样,还是可爱到让人想摸摸头。
“你打小就是这样,每次心里藏了事,总喜欢跟自己的嘴唇过不去,现在都这么大了,还是这样爱咬。”
嘴上说的是乌景元爱咬唇,可他的目光却慢慢往下移动,穿过锁骨,胸膛,小腹,直到更深处,苍溪行几乎赤|裸的火热目光,灼燎得乌景元耳根子通红发烫,顾不得这里还是在人间的大街,竟抬手就要去捂苍溪行的眼睛。
一捂之下才惊觉,师尊的眼睫不知何时变得湿漉漉的,像是被雨水沾湿的蝴蝶翅膀,清俊的面旁显得十分落寞,竟那般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乌景元一时微微有些呆愣,下一刻,他抬起的手就被执住了。
苍溪行低头吻上了他的手背,再抬起头时,定定端详着狐狸面具下,那双阴沉沉的漂亮眼眸,看着里面熟悉的影子,不由勾唇笑了笑。
其实如今这般也很好,徒儿哪里都去不了,就能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了。哪怕明知徒儿只是在装乖,不过是想伺机而动,逃离他的囚|禁,他也愿意陪着徒儿一起演戏。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这般平和的,像一对真正的夫妻,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
即便,这里只是苍溪行亲手凝结成的幻境,不过是镜花水月,骗人骗已。
那青枣委实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才刚刚离开集市,乌景元就突然觉得一阵腹痛如绞。
第一反应自然是吃坏了东西,须得赶紧找个暖池好好排一排污。
苍溪行似乎还没有玩尽兴,并没有带他离开幻境,而是骑马带他寻了一间客栈,在店老板和店小二,以及店里来来往往住宿吃饭的客人震惊目光注视下,搀扶着肚大如鼓的徒儿,缓慢地走了进来。
像是炫耀一样,每一步都走得特别慢,极大程度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还故意高声:
“上等软床房……一间。”苍溪行随手丢了一袋子银子。
乌景元心里暗暗腹诽,装什么装呢?
这里可是幻境,给不给钱的,不都一样?
但他肚子实在疼,根本顾不得旁人诧异惊讶的目光,咬牙忍着疼,刚扯开步子要上楼。
岂料脚下一轻,竟突然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伴随着乌景元的一声惊呼,大堂里负责跑腿的伙计惊得嘭的一声,直接撞在了柱子上。
人群里还传来看热闹的嬉笑声:“快看快看!那俩大男人抱在一起咯!”
“什么男人?肚子那么大,肯定是个女人!”
“谁说只有女人才能大肚子?男人也能生!”又一个客人道,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可是给我家男人生过三个儿子,一个闺女!还全是顺产!”
那些人嘻嘻哈哈的笑声,跟野狗似的追着乌景元咬,他恨不得将那些人的嘴巴通通撕烂,看他们还敢不敢瞎说!
可转念一想,冤有头债有主,要不是老东西闲来无事搞这么个破幻境出来,自己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受这等欺辱?
一气之下,才躺到床上,就下意识冲着师尊扬起了巴掌。
可那巴掌只是轻轻盖在了师尊脸上——因为乌景元看得真真切切,师尊放下他的同时,手里拿出了一管格外纤长的竹笛。
“夫君,夫君抱我辛苦了,我给夫君擦擦汗。”乌景元嘴角抽搐,两眼直勾勾盯着竹笛,哆哆嗦嗦问:“这,这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箫。”苍溪行垂眸瞥他一眼。
“我就叫它笛子,你能怎么样?我,我就是问你,你又不会吹,你拿这个出来做什么?”乌景元心里冒出了一个不太好的念头。
苍溪行扬了扬眉,似乎有点被看轻后的不悦,低声道:“谁告诉你我不会?”
过往他吹得不好吗,徒儿不是挺享受,挺快活的?
“……”
所以,这玩意儿确实是拿出来吹的?
乌景元半信半疑,催促着师尊赶紧去准备热水来,他肚子胀得太疼了,得赶紧处理才行。
“不急,这种事情急不得。”苍溪行确实看起来一点都不急,还让人去准备干净的毛毯,剪刀,以及针线来。
乌景元一时摸不清他发哪门子疯,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却被苍溪行制止住了,不许他磕撞到肚子,还用绳索将他的四肢都固定在床上,还特意将双腿拉弯,膝盖分展。
那箫自然也派上了用场,尾端搭在床沿,苍溪行利用箫的空身,居然往里注入了温水和麻沸散。
很快,疼痛减弱了许多。
“你,你到底想干嘛?”
乌景元不明所以,汗水浸湿|了身下的棉被,这种疼和之前的不一样,之前肚子痛,只是肚子痛,并不会一痛到底,可这一次也不知怎么的,他居然隐隐有一种想要排|泄的感觉。
可他日常所食的东西,无一不是仙植良液,哪怕吃的鸡鸭鱼猪牛羊,也都是山中用灵草圈养的,根本不存在五谷循环。
所以是错觉,是错觉,肯定是错觉!
可越演越烈的排|泄感,根本就不可能是错觉!
哗啦一声。
衣袍被掀开了,身下骤然一凉,乌景元突然仰头咆哮:“苍溪行!你他妈到底想做什么?!”
“接生。”
苍溪行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差点惊得乌景元倒头就死,顿时眼睛大睁,惊怒:“接你娘个……啊!!!!!”
“我娘在地府,不用你接。”
“你疯了?!我是男人,男人,男人!”
“别动男人,孩子的头快出来了。
又是极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骇得乌景元瞳孔地震,感觉整个人就跟吊在了绞刑架上一样,底下铺满了层层夺他性命的刺刀,连话都说不囫囵了,“你你你,你别胡来!我,我不过就是吃多了,撑得慌,才不是快生了!”
“你他妈放开我!”乌景元挣扎不已,通红着脸怒吼,“给我找个恭桶来,我自己能行!”
“恭桶可不能作为孩子出生后的摇篮。”苍溪行捏着手帕,轻柔地擦了擦乌景元湿漉漉的额头,满眼柔情,“你乖,天底下哪有妻子不给丈夫生儿育女的?”
“我去你妈的!”乌景元破口大骂。
苍溪行淡淡道:“你忘了?我娘早就死了。”
之后,就将那帕子塞进了乌景元嘴里。
还贴心给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清楚的徒儿做出了解释,“一路上,你吃的所有东西,包括我,都是助你怀孕之物。那看似青枣的果子,学名叫作孕灵果,看似冰糖葫芦,实则是多子果……”
“小狐狸。”顿了顿,苍溪行伸手抚摸着乌景元湿淋淋的清秀面庞,眼神更柔,“给夫君生一窝小狐狸吧。”
乌景元的瞳孔瞬间放大到了极致,呈现出了濒临死亡般的灰白。即便被牢牢束缚着,也抖得厉害。
他是真的感觉到害怕了,眼泪争先恐后地从眼角涌了出来,很快就浸透了枕头。
苍溪行低头亲亲他汗津津的额头,轻声细语道:“你乖一点,这孩子的模样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乌景元大力摇头,拼命挣扎,宁可将现在的身体崩裂得稀巴烂,也不愿意在幻境中被不明不白搞成这副惨样!
可他的无能为力,在此刻成为了致命的败笔,只要眼睁睁看着师尊给匕首,剪刀,长针消毒,还自顾自低念着:“如果生孩子也能像双修一样,让你高——潮迭起,那你会不会喜欢上生孩子?”
“!!!”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96章 孩子饿了,喂一下 足足生了一整晚……
足足生了一整晚, 那颗肉球才终于从乌景元的肚子里取出来了。
但不是从身下硬挤出来的,他又不是鸡鸭鹅,说挤就能挤, 而是苍溪行用一把打磨得非常锋利的匕首,划开了他的小腹,小心翼翼剥开他的几层皮肉和脂肪,亲手取出来的。
被胎膜包裹着的肉球, 湿漉漉的, 黏黏哒哒,身上沾着血污和一层淡淡的油脂,看起来有些恶心。
乌景元只匆匆瞥了一眼, 就厌恨地扭过了头,恨不得一脚把这玩意儿踹到臭水沟里。
那肉球实则是个小婴儿,从肚子里拿出来后, 安安静静的团成一个球,闭着眼睛一声不出。
苍溪行也不知哪里来的经验, 轻轻弹了弹婴儿的耳朵, 婴儿忍着不哭。他便抓着两只小脚,抽打孩子的脚心,可这孩子依旧不哭。
直到被抓着脚提溜起来, 屁股上挨了几巴掌,才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哭得特别委屈。
“瞧, 我们的孩子随你, 性子倔又能忍。”
乌景元冷冷一笑, 见不得师尊那副老人得志的阴险嘴脸,索性把眼闭上了。
苍溪行将孩子随手放到一边,就拿起针线为徒儿缝合伤口。
整个过程乌景元都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或许是生孩子的过程太痛了,这点缝合的小痛,不算什么,亦或许是他还沉浸在自己居然被迫生了个崽的震惊中,总而言之,他神情愣怔,感觉眼下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在幻境中的一场噩梦,只要离开幻境,这令他感到恶心的一切,就会立马消失得烟消云散。
孩子这个词他并不陌生,曾经他也有过一个视如己出的孩子,私底下将其视为自己和师尊的亲骨肉,费尽心思养育,可到头来,那孩子还是亲手被师尊摧毁了。
现如今师尊又有什么脸面,奢求和他共同生育孩子?
像师尊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不配拥有爱人,更不配拥有孩子!
直到清洗后的孩子,连同襁褓塞进了他的怀里,他才缓过神来。
回神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起孩子狠狠往地上摔!
去他妈的孩子!
他才不要!
大的,小的,他一概不要!
可乌景元太累了,这么猛扑过去,不仅没摔着孩子,还差点把自己摔倒床下。
幸而苍溪行伸手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让才缝好的伤口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