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轻快地转了话锋:“对了,妾听说,储妃打着太子的名义给臣妻送物件,如此这般,实在是闻所未闻。不知,不知太子殿下…… 可曾知晓此事?”
“三皇子妃休要随口污蔑!” 太子妃脸色骤变,瞬间慌了神,却很快梗着脖子反问,声音尖利,“娣妇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在东宫安插了探子不成?”
“随储妃如何想。”温辞温柔笑笑,“妾要去暖阁休憩了,太子妃要同去吗?既如此,那妾先就告退了。”
她说完话,没给太子妃反驳的机会,转身踩着薄雪缓步离去,梅香随着她的衣袂轻扬,只留下太子妃僵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太子妃望着她的背影,又气又担忧,方才温辞那最后一句话像根刺扎在心头,否则,她想要做什么?
三皇子夫妇果然早已对储位动了心思?她和太子真的斗得过他们吗?
太子妃越想越乱,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一时竟不知该回宴上,还是该做什么?
很快,她便定下心神,她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三皇子妃家世再好又如何?论名分尊卑,见了她还不是得要俯首行礼。
她做的事,温辞知道了又如何?她有确凿证据吗?不过是捕风捉影的猜测罢了。
真要撕破脸,她也不惧。若温辞敢在父皇母后面前告状,那她便反咬一口,状告三皇子与温辞在东宫安插眼线、窥探储君动向,其心昭然,分明是意欲夺储!
想到这里,太子妃攥紧的帕子渐渐松开,眼底的慌乱被一丝狠厉取代。
她理了理微乱的衣襟,踩着积雪往往宴饮的大殿走去。
温辞所在暖阁里燃着银丝炭,暖意融融。
温辞摘下沾了雪的帷帽,侍女忙递上热茶,她捧着茶盏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