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加快,额头发紧,掌心一阵发凉。
——那种熟悉的、不受控的躁动感又回来了。
宁时侧身躲开宁殊晴靠近的身体,退开了两步,语气生涩低哑:“你若遇见负心的,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不必你动手——我替你结果她的性命。”
她喉间哑得发紧,语速比往常快了些,尾音甚至有些发抖。
还未回神间,手腕便轻轻被宁殊晴捉住:“姐姐,我说了,我不愿她伤着一星半点儿......”
宁时被她忽然捉住手腕,一时恐慌,竟直接将宁殊晴的手甩开,侧过脸不去看对方的神情,只厉声斥道:“幼渎尊,少凌长!”
这一句话说完之后,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微微喘气,掌心冷汗渗出,心口发紧,仿佛下一瞬就会因喘不过气而晕过去。
当她一口气把宁殊晴心仪的“那人”和自己的联系撇得明明白白、把她抓得紧紧的手甩开之后,却又觉得心口酸涩难言起来。
像是什么东西被生生剜掉了,破开的空隙一时填不满,反倒鼓动起更深的空虚。
原以为能靠一句冷言利断,从此斩清干系,谁知真正说出口,才知那种斩断的不是情丝,而是自己心头一根筋脉。
她向来不是个能爱人的人,也没设想过真的接纳谁的情意。
可她偏又不能忍受那份情意转头投向他人。
就像此刻——她已清楚地否认了“她是那人”的可能,可脑中却已开始莫名泛起另一个画面:
若有朝一日,宁殊晴把这份深到偏执的感情收回去了,施舍给了另一个人,她又会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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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仅仅是设想,就已令人作呕。
意识浮浮沉沉,眼前一阵阵发黑,像是被人从脑后猛地按了一掌,平衡感全失。
她想止住这种自厌之感,可越是想止,越像有人从她全身经脉里灌入热毒,让她呼吸发紧,喉咙发涩,连说话都不像自己。
就像现在。
她必须说点什么,把这身上快要溢出来的混乱感赶走。
于是她抬手掩住一阵阵发黑的眼睛,抬高声音,对围观百姓道:“众位看得尽兴了,该收摊的收摊,该买菜的买菜。年节将至,莫再搅闹。”
众人立刻轰然一笑,有人喊着“宁仙师断得好”,也有人咧嘴大笑:“悔过书要贴三天!哎呀我明日还得来看!”
就在众人还在调笑的时候,远处巷口忽然传来马蹄声,一队佩剑披雪的侍卫正翩然而至。
雪路无声,唯有银靴踏地,鹤氅曳雪。
一个声音似笑非笑地传来:
“晋阳的年味倒是浓,连街头巷尾的俗事,都透着几分鲜活气。久闻‘宁仙师’在此地颇得民心,今日一见,这份热闹,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巷口雪色未散,一辆马车停于巷口,样式极新,颜色却是典雅的沉黛色,帘角随风微动,泛着京城尚用的云鹤锦边,缀金不浮华,却一眼难忘。
帘幕掀起,踏雪而下的,是一个一袭白鹤氅的女子。
她眉眼精致文气,一双顾盼神飞的狐狸眼中,天然噙着三分笑意。手中一柄描金山水的折扇并未打开,只是被她随意地搭在指间,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衣袂间曳起阵阵香风。
“鄙人翰林院侍读学士,上官凝,表字令仪,奉贵人之命,送生辰礼于谢尚书。”她冲宁时微微一笑,那笑意潋滟,如春水初生,风流雅致到了极致,“敢问——阁下可是宁无咎宁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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