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0(1 / 2)

第28章 【VIP】 他把林疏亲哭了……

第二十八章

翌日, 又是一夜都未怎么睡好的沈清晏,顶着眼下青黑出门执行公务,罗冠忍不住道:“殿下昨夜又未睡好?”

“嗯。”沈清晏揉了揉额角, 马车摇摇晃晃的, 更是让他心烦不已。

忽而, 他睁开如雪的双眸, 看向罗冠,问道:“若是有人一直同你置气,你会怎么哄他开心?”

“与我置气?”罗冠想了想,“要看是谁的问题了, 如果是我惹人家生气了, 那必是先同他道个歉, 可若是他惹了我, 还想让我去哄他,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道歉?”沈清晏若有所思。

那日的事, 他确实没有好好同林疏道过歉。

沈清晏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以他的身份, 不可能纡尊降贵去给林疏道歉。可是林疏总是不理他,若是他好好道个歉,能换来林疏的亲近,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 沈清晏眸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看着沈清晏似是对道歉一事跃跃欲试的样子, 罗冠心中诧异。

殿下这是惹谁生气了?还需得他亲自去哄。

莫名的罗冠脑海中浮现林疏那张脆弱又漂亮的脸庞,他想起近些日子殿下与林疏之间, 似乎走得不太近了。

二人不像先前那般总是粘在一起,像是有了隔阂般,变得生疏起来。

罗冠神色一凛, 殿下要哄的人难不成是林疏?

可林疏是什么身份,怎能劳烦殿下这般纡尊降贵……

怕沈清晏当真去向林疏低头讨好,罗冠忙道:“也不一定要道歉,可以送些珠宝首饰什么的,投其所好。”

他记得林疏是贪财的。

珠宝首饰?沈清晏眉头拧了拧。

林疏对这些俗物并不感兴趣。

先前他赏给他的珠宝首饰,他都拿回家去了,自己身上都未留下一件,送这些给他,必是不能让他消气。

林疏在乎的……

沈清晏想到什么,眼眸一沉,便向罗冠吩咐下去。

……

锦风院。

宛香拿着一封信走进房里,递给林疏,“公子,门房说这是您的家信。”

闻言,林疏忙接过,将信封拆开。

他家中的人都不识字,这信一看便是花钱找书生帮忙写的,现在的林疏学了认字,读信和看话本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匆匆扫完这封信,他面上露出欣喜来。

阿娘要带着小妹搬进内城来了,三日后便是乔迁之喜,让他届时一定要回去帮忙。

宅子虽是租来的,却已是让一家人十分满足了。

更令林疏开心的是林老五被人砍断了十指,再也不能赌了,阿娘还与他顺利和离,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自从看完这封信后,一整天林疏嘴角上的笑都没有停下来过。

夜里沈清晏来时,看到的就是心情很好的林疏。对上林疏那如海棠般娇艳动人的笑,沈清晏那被冰雪封的心,好似也在跟着融化。

他走进来道:“何事这般开心?”

“殿下。”林疏向沈清晏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即将那看了又看的家书递给沈清晏,“阿娘和小妹过几日就要搬来内城了,届时我想出府一趟前去帮忙,殿下可否允我?”

“这是好事。”沈清晏看过后,勾唇笑了笑,“你若想去,本王便陪你去。”

“不,不用了……”

林疏忙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上次沈清晏陪他回家,阿娘和小妹都很拘束。

以沈清晏的身份地位,去了反而让人不自在。更何况,他打定主意同沈清晏保持距离,又怎会希望沈清晏陪同?

闻言,沈清晏神色有些落寞。

想到白日罗冠那番道歉言论,沈清晏抿唇道:“林疏,你是不是还在生那天的气?亦或是气我故意冷着你?你若心中有气,大可告诉我,不要事事将我推开。”

“那天是我冲动鲁莽了,我应当好好跟你道歉才是,抱歉,林疏,你可否原谅我?”

这已是沈清晏最服软的样子了,若是宣明帝和太后见了,恐怕都得吓一跳。

林疏也被吓到了。

他是什么身份,竟能看到沈清晏正儿八经地向他道歉,他忙往后退了退,脸色有些发白道:“殿下言重了,我怎敢生您的气,我只是……怕您的出现,让阿娘她们不自在,所以才……”

林疏眼眸看向别处,心虚地找了个借口。

沈清晏见他这样,怕像之前那样态度一强硬,就把人惹哭,只能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强求,只是道:“好,那都听你的。”

三日后,林疏拒绝了罗冠的陪同,一个人回了趟望福巷,跟阿娘一块搬家。

他们的家当不多,之前那些坏了的旧物都没要了,林疏的意思是到了新家再都添置些新的。

就在他们要离开时,深受打击卧病在床的林老五听到动静,慌忙跑出来拦住去路,不准他们走。

看着如今林老五失去十指,满脸憔悴的模样,林疏心中只觉大快人心。

他对他毫无同情,也无对父亲的眷念,甚至觉得只断他十根手指已是便宜他了。

林疏向前一步,虚弱的身躯挡在阿娘和小妹面前,一改往日软弱可欺的模样,他瞪着眼前人道:“林老五,你如今这个样子,还想掀出什么风浪来?我们要走,你以为你拦得住?”

“林疏,就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干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这双手就是你找人废的!是你撺掇你娘跟我和离,老子养了你十几年,养了个白眼狼,早知道当初你生下来我就……”林老五满眼厉色,一副想要吃了林疏的样子。

他想像往常一样抄起棍子,将林疏狠揍一顿,可如今他的十指没了,再也拿不起棍子,也无法再教训林疏。

只能用恶毒和愤恨的眼神狠狠看向林疏,如一条深林里的阴郁毒蛇,浑身冒着渗人的寒气。

然而林疏已经不怕他了。

“你就如何?”

林疏眼眸冷了下来,许是在沈清晏身边待得久了,沈清晏那冷漠看人如蝼蚁般的眼神,他竟也悄悄学去了几分。

如今他身上穿着的绫罗绸缎,是用最好的云绫锦量身做的,寸锦寸金。一袭雪白狐裘从上到下,将他裹得密不透风,那苍白的容颜,在这抹素白下反倒被衬得愈发娇艳。

到底是在端王身边被人好吃好喝地伺候了这么久,那原先有些粗糙的手指都被养得细腻滑嫩。

他冷眼看人的时候,眉宇间的红痣昳丽夺目,竟隐隐有了些贵气。

林老五看着这样的他,神色有些恍惚。

好似在林疏身上看到了某些令他厌恶的东西,他忍不住阴狠一笑,“林疏,你以为你赢了吗?其实,你早就输得彻彻底底!”

林疏蹙眉,不知林老五又在发什么疯。

他不愿再理会他,带着阿娘和小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困住他十七年的牢笼。

马车上,林疏怀里抱着林月儿,手里拿着一盒糕点,一点点地喂小丫头吃。

林月儿睁着乌黑的双眸,好奇道:“阿兄,上次陪你回来的那位大哥哥,怎么今天没来啊?”

“殿下他……”林疏想到沈清晏,心口微胀,“殿下公务繁忙,就不打搅他了。”

“哦。”林月儿随口一问,心思都放在了糕点上。

倒是柳氏听他们提起沈清晏,面露微笑道:“疏儿,这次你可得好好感谢端王殿下。”

“怎么了?”林疏疑惑。

“阿娘能顺利和你爹和离,就是殿下出的力,不然以你爹那性子,能那么轻易就放过我们吗?”柳氏想到这,眼中就充满了感激。

原来……这一切都是殿下在背后帮的忙?

难怪方才林老五会说是他撺掇阿娘和离的……

那林老五的那双手,岂不是也是殿下叫人废的?

殿下为了他的事,竟默默做了这么多。

一时间,林疏竟不知该如何感谢他才好。

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好好地饲蛊,让殿下的心意不白费。

“疏儿,端王殿下是个好人,你跟了他,阿娘也就放心了。”

先前柳氏还担心林疏跟着沈清晏会受委屈,现在看来殿下起码对疏儿是有心的。

只是这份心意,不知能否长久。

可眼下,除了跟着端王,报答他的恩情,林疏也没有更好的去处。

林疏知阿娘还在误会他们的关系,却也没打算解释。

若是解释了,必要提到饲蛊的事,倒不如继续瞒着他们。

马车很快就到了新家。

新家在内城清月巷的一处一进宅子里,虽也是一进,却比望福巷那住处要好上许多,院子很大,房屋都很新,租金在内城来说也不算贵。

柳氏都想好了,上次林疏拿过来的那些钱,租了房子,又剩下一些存着将来给月娘做嫁妆,其余的她想拿去盘个铺子,在内城做些生意。

将来若是林疏真被端王抛弃了,起码在望京,他们一家还有个立足之处,林疏也不至于无处可去。

将自己的打算说给林疏听后,林疏也十分赞成,“阿娘,你想开个什么铺子?”

“酒楼吧。”

先前柳氏在酒楼做过帮工,比较有经验。“疏儿,你对内城比阿娘熟悉,你若有空,可帮阿娘找找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好盘下来。”

“好。”林疏点点头。

想到他给沈清晏饲蛊赚来的那些报酬,总归会有花完的一天,那时候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阿娘若是能开个铺子傍身,将来也不会坐吃山空。

这样他便能走得更放心些。

一家人一起将新家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净,柳氏又给林疏和林月儿煮了一桌好菜,三人说说笑笑,不觉夜色将近。

临走前,柳氏对林疏道:“疏儿,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也不知那日殿下会不会放你出府,这是阿娘为你准备的生辰贺礼,你先收下。”

只见手腕上多了一枚色泽莹润的玉镯子,看光泽虽不是什么上好的玉石料子,但这还是柳氏头一回送这么贵重的生辰礼。

家中不富裕,往年的生辰,林疏只能吃碗长寿面,面里多渥一个鸡蛋,而现在却能有个玉镯子,林疏眼眶一红,道:“阿娘,你没必要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哪里贵重了,况且买这镯子的银子,还是你给我的,拿来给你买个生辰礼,有何不可?”

林疏擦了擦眼泪,伸手摸了摸那镯子。

想到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收生辰礼,便没再抗拒,乖乖收下了。

回去时端王府的马车,停在了新家门前。

罗冠从马车上下来,看向林疏,“殿下来接你回府了。”

林疏一愣,殿下怎么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离府一日,身边又没人跟着,沈清晏担心他会出事,一整日都坐立不安。

眼见天色快黑了,林疏都还没回府,他只好亲自前来接人。

暮色下,昏黄的落日余晖洒落在马车上,投下一片阴影。

微风吹动帘幔,沈清晏那张深邃立体的侧颜,在浮光中若隐若现,犹如被镀上一层金色,勾勒着他清冷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乍然看上去倒是少了些许锋利,变得柔和许多。

林疏就这么看着,差点忘了呼吸。

“林疏。”

马车里传来沈清晏那清隽冷质的声音。

“还不上来?”

林疏回过神,忙上了马车。

一进去,他就被一温暖的大氅包裹,上面还留有沈清晏的体温。

林疏其实已经穿得很多了,可沈清晏总觉得他冷,担心他又把自己冻着,说什么也要往他身上再多裹一层。

他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大氅,只觉自己像一只粽子一样,被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沈清晏垂眸,看着林疏眼睛红红的,蹙眉道:“谁惹你哭了?”

“没人惹我哭。”林疏下意识摸了摸腕上的玉镯子。

沈清晏也注意到他手上多了个东西。

林疏不爱佩戴那些珠宝首饰,今日却难得戴上了,只是这镯子看上去有些廉价,沈清晏觉得这样的镯子配不上他家林疏。

“你喜欢这个?那我送一个新的给你,比这个好。”

“不要!”林疏护着镯子,眼里宝贝得紧,“这是阿娘送我的,我很喜欢!”

原来……

沈清晏这下懂了,“你若是舍不得你阿娘她们,那不如将她们一并接到府里去,你便能天天和她们见面了。”

林疏闻言,却是落寞地摇了摇头。

“不必了,这不合规矩。”

若是阿娘她们进了府,那饲蛊的事岂不是就瞒不住了?

“不说阿娘如何,月儿如今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能随意去殿下的别院住着呢,这样会有损月儿的清誉。”

他这番说辞有理有据,沈清晏无法反驳。

“是我冒昧了。”一面对林疏,沈清晏的语气就不自觉缓和下来。

林疏还没原谅他,他哪敢再惹他生气,有什么要求都一一顺从。

“那你什么时候想见她们了,跟我说一声,我不会拦着你的。”

林疏也没想到沈清晏会这般迁就他,忽而又想到林老五的事,林疏眸光微动,问道:“殿下,林老五的事,是您派人做的吗?”

“是。”

沈清晏本也没打算隐瞒,林疏问起,就承认了。

这是他送给林疏的赔罪礼物。

“高兴吗?”

“嗯!”林疏点点头,十分认真道:“殿下,谢谢你。”

“谢我?”沈清晏挑了挑眉,眸光落在林疏那嫣红的唇上,“口头上说谢谢,可不算谢。”

“那殿下想要我怎么谢?”

林疏被他这样看着,莫名一阵紧张。

手指不自觉地勾着衣摆,微微挪开目光看向别处。

沈清晏眸色微黯,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人。

那素来清冷淡漠的眸光,此刻却极具侵略性,他毫不遮掩眼底的欲望,像是要将林疏拆吃入腹般,充满了危险。

他已经许久未抱过林疏了。

林疏这些日子总是躲着他,疏远他,他又不愿强迫林疏,只能随他去。

正所谓由奢入俭难,以前常常抱着时不觉得,现下抱不到了,沈清晏才知日子有多难熬。

他欺身向前,靠近林疏。

在与林疏只隔一个鼻尖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林疏眼睫一颤,下意识放缓了呼吸,那双揪着衣摆的手快要扭出麻花来了。

似是看出了林疏的紧张,沈清晏没有再逼近,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道:“让我抱一下,可好?”

“殿下……”

这一瞬,林疏好似被沈清晏蛊惑,他忘了他的那些坚持,忘了要与沈清晏保持距离,竟是想要答应沈清晏的要求。

就在他差点要点头答应时,忽地,马车一个剧烈的颠簸,将猝不及防的二人往一旁甩去。

沈清晏忙伸手搂住林疏的腰,将他护在自己怀里。

他还没来得及感受怀里的柔软,就觉唇上一片湿热。

抬眸间,就见林疏意外地与他撞在一起,双唇紧紧相贴。

林疏的唇就和他的身子一样,又软又甜,沈清晏霎时间忘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他垂眸,大掌忍不住按着林疏白皙脆弱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很生涩,毫无章法,却又急不可耐。

“殿下,唔……”

林疏没有想到自己会意外吻到沈清晏,此刻他跨坐在沈清晏的腰上,整个人与他密不可分。

唇舌被掠夺,他红着脸,眼里溢出被吻得情动的泪水来。

柔软的小手想要推开沈清晏的束缚,可他早已被亲得浑身发软,瘫在沈清晏身上,全然使不上劲来。

只能任由沈清晏霸道地撬开他的唇,勾着他的舌尖,一点点地侵占他的全部。

沈清晏是第一次和人接吻,他从不知道原来亲吻是这般滋味。

当缠上林疏舌尖的那一刻,他只觉头皮发麻,一阵酥爽从头到脚蔓延到四肢百骸,心口更是胀得满满的,令他忍不住渴求更多。

亲吻的渍渍水声在马车内暧昧地响起,随着马车的颠簸晃动,吻得也愈发深入。

沈清晏的一双手揉皱了林疏的衣裳,那白色狐裘早被解开,丢到一旁。

寒风灌入马车内,衣着单薄的林疏骤然冷得身子一颤,那被吻得意乱的神智终于清醒,他睁眼看着还沉浸在情.欲中的沈清晏,眼眸一眨,竟是落下泪来。

温热的泪珠悄无声息地滚落下来,沈清晏只觉面上一烫,唇里尝到一抹苦涩的咸味,与林疏口中的清甜交织,令他不得不回过神来,终止了这一场掠夺。

一睁眼,就看到林疏那双狐狸眼底蓄满了泪水,泪珠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他把林疏亲哭了。

沈清晏意识回笼,看着林疏那被他亲得泛着水光的红唇,眼眸一片赤红。

唇舌分开时,一条亮晶晶的银丝还勾缠在他们二人之间,令沈清晏恨不得抱着林疏再亲上几回。

可是林疏哭了。

林疏此刻脸色涨得通红,他看着那条银丝,轻喘了声,眼神里透出茫然和无措,显然是被吓到了。

他傻傻地看着沈清晏,无法相信殿下方才在亲他。

殿下怎么可以亲他?

“抱歉。”

沈清晏不自在地坐起身,遮掩住身上的变化,看着还在哭的林疏,心中暗骂自己禽兽,抬手想要帮林疏擦眼泪,林疏却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坐到离沈清晏最远的角落里。

沈清晏:“……”

怎么比上次弄哭他时,还要更怕的样子。

沈清晏心下生出一股恼意。

气自己方才忍不住亲了林疏。

明明那只是一个意外,在双唇相触的那一刻,他就可以将他推开的。

可他却……

沈清晏揉了揉眉心,一遇上林疏,他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他的洁症令他对吃他人口水这种事十分厌恶,可林疏口中的津液却很是清甜,他像渴了许久的人,终于等来了甘露,迫不及待就想要品尝,以至于忘了分寸。

就是不知林疏的唇还有没有被其他人尝过,比如沈明允,比如醉月楼的那些恩客。

沈清晏眸光黯了黯。

若是有,他便将那些人都杀了。

让林疏只属于他自己。

林疏从沈清晏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掩藏不住的杀意,他下意识又坐远了些,垂着眸,不敢去看沈清晏。

心道殿下是不是回过味来了,觉着方才亲了他,很恶心?

林疏有些酸楚,一双水眸被亲得泛起春.情,他还没缓过来,只觉身子还在不住地发软,那颤栗的滋味,他还记忆犹新。

可不能让殿下看见他这副样子。

不然殿下又要误会他勾引他了。

林疏其实并没有气沈清晏亲了他,毕竟方才只是一个意外。

他气的是自己。

气自己居然沉醉在那个意外的吻里,还可耻地有了感觉。

他还记得初入府时,他想要伺候殿下,殿下对他的嫌弃,那眼神林疏怎么也忘不了。

所以他是万万不敢对殿下有非分之想的。

方才那个吻也不代表什么。

只要殿下别再误会他才好,他真的不是放.荡之人,也没有勾引他的心思。

“殿下,方才马车有些颠簸,你们没事吧?”正在驾车的罗冠开口打破了马车内的沉寂。

“无碍。”

“没事。”

沈清晏和林疏同时回道。

二人目光相触,又很快分开。

林疏只是被沈清晏看一眼,就忍不住浑身发烫,脸红得像水蜜桃一样。

沈清晏喉结一动,看着林疏那张艳若桃李的脸,那嫣红饱满亮晶晶的唇,只想再狠狠亲一次。

直到下马车时,林疏的脸还是红得不像话。

嘴唇像是被人咬过似的,又红又肿。

就连罗冠都看出来了,他不禁狐疑地看了眼沈清晏,殿下方才在里面对林疏做了什么?

沈清晏却是面不改色都走到罗冠面前,挡住他那又往林疏唇上飘去的视线。

冷声道:“不该看的别乱看。”

“是,属下知错。”

罗冠心中一凛,不敢再瞧林疏。

……

自从那日不小心吻过后,林疏躲沈清晏躲得更厉害了。

沈清晏每次去看他,林疏都像只惊弓之鸟般,生怕与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先前还只是不让抱不让碰,现下连距离都要隔个五步远,好似生怕越雷池一步。

沈清晏无奈,想要哄着林疏再亲一次的心思,只能暂时搁置。

林疏怎就这般怕他?

他很凶神恶煞吗?他会吃了他吗?

沈清晏不由陷入自我怀疑。

此刻,处理完手头上的公务,沈清晏正要小歇会儿,罗冠就进来道:“殿下,后日便是乔小世子十八岁的生辰宴,这是他让人送来的请帖,您请过目。”

乔宿雪的生辰宴?

还真忘了。

这几日沈清晏整日想的都是林疏,又不怎么与沈鹤归他们晤面,往年也是靠沈鹤归或是罗冠提醒,他才记得乔宿雪的生辰。

今年倒是真的给忘光了,就连生辰礼都还未准备。

到底和乔宿雪他们是多年好友,沈清晏之前因为林疏,推了许多和他们的邀约,生辰宴却是不好再缺席了。

便吩咐道:“罗冠,你去库房替本王挑几样送给宿雪的生辰贺礼。”

“是。”

罗冠领命,正要下去,沈清晏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沉声道:“林疏和宿雪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那后日岂不也是林疏的十八岁生辰?”

“啊?”

罗冠回过神来,他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那殿下是也要属下去库房,为林疏挑几样珍宝做生辰贺礼?”

沈清晏蹙眉,“库房那些俗物,怎么配得上林疏?”

罗冠:“……”

那往常不管是送给太子殿下,还是乔小世子,亦或是苏公子的贺礼,不都是从王府库房挑的吗?

“那殿下的意思是?”罗冠有些摸不准了。

沈清晏顿了半晌,忽而笑道:“本王要送给林疏一个难忘的十八岁生辰。”

……

生辰这日,林疏被院子里盘旋的孤鸟叫声吵醒。

一醒来,宛香就进来为他梳妆打扮。

坐在铜镜前的林疏,疑惑地看着宛香为他梳着头,一半的乌发用朱红的丝带挽起,另一半散在身后,几根流苏银链缠绕在髻上,松散地垂在耳侧,衬得肤色愈发雪白。莹润如玉的耳垂被戴上了玛瑙耳饰,本就昳丽的容颜,显得愈发精致夺目。

林疏的耳洞还是入醉月楼时打的,其实他不爱戴这些,毕竟在醉月楼里,他见过那些小倌打扮得漂漂亮亮,却被权贵肆意玩弄的样子,他下意识地就有些反感。

伸手想要摘下耳饰,宛香却制止了他,“公子,是殿下命我今日好好为您打扮一番的。”

殿下?

林疏一愣,“殿下为何会有如此命令?”

宛香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既是殿下的命令,林疏便不得不从。

只能木讷地任由宛香将他打扮成漂亮的人偶,穿上锦衣华服。

看到镜中的自己,他有些不自在。

太艳了。

平日林疏从不戴金银首饰,身上穿的衣裳也是碧色为主,今日却是一身绛红色锦袍,腰间挂着银铃腰绳,走动间会有清脆的铃声回荡,更别提那些戴在他身上的玛瑙首饰了。

那戴在他手腕上的廉价玉镯子,一时间显得格格不入。

林疏心下忐忑,殿下为何将他打扮成这样?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

沈清晏走了进来。

当看到林疏精心打扮过后的样子,他忍不住呼吸一窒。

林疏即便不打扮,也已经美得让人难忘了,如今这般一收拾,却是让人看了心痒至极,只想将人按进怀里狠狠蹂躏,看着他因自己而变得轻喘失神眼角泛红……

沈清晏眸色晦暗,他屏退宛香,走至林疏身前。

克制住脑海中的杂念,他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可还记得?”

林疏愣了愣。

那日阿娘提醒过他,还送了个玉镯子给他,他便当做那日已经过完生辰了,没再将这事放在心上。

却没想,殿下却记得。

“就知道你忘了。”

沈清晏叹气。

他发现林疏对自己的事,总是不太上心,连生辰都能忘记。

林疏垂了垂眸,不是他想忘记,只是已经没有记得的必要了……

“今日也是乔宿雪的生辰,你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你知道吗?”

林疏神色一怔。

这他确实不知。

他只以为乔宿雪与他年纪差不多大,却未想竟连生辰都一样!

想到那个虽也是一脸病容,却满脸矜贵的乔小世子,林疏心中黯然,一样的生辰,可他们的命运却是天上地下。

“当时会找你饲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沈清晏看着林疏清瘦的身影,有时候会想,如果他们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就好了。

那他就不是他要找的人了,也不会让林疏饲蛊了。

林疏回过神来,没想到自己会得到饲蛊这个差事,还与自己的生辰八字有关。

不管怎么样,如今他能在死前实现自己的愿望,还得多亏了自己与那位乔小世子有这般渊源,不然这样的好差事还找不上他。

“一会儿我得去乔宿雪的生辰宴,等回来后我再为你庆生,可好?”

乔宿雪的生辰宴无法推掉,好在只需一个时辰左右便能回来,余下时间便能都用来陪林疏过了。

“好。”

林疏乖乖点头。

沈清晏笑了笑,又深深看了眼林疏,掩去眸底的欲.念,“你今日打扮得这么好看,本王很喜欢。”

话落,林疏面上又是一片绯红。

所以殿下将他打扮成这样,是想为他庆生?

沈清晏一走,林疏就在房中看起了书。

过了没多久,宛香又急忙进来道:“公子,太子殿下来了,说是想见您!”

太子?

他找他做什么?

林疏神色一慌,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与太子不熟,殿下又不在府上,万一他不小心得罪了太子,那就完了。

不敢怠慢了太子,林疏只得慌忙去到前厅。

沈鹤归身边还跟着苏清洛,二人见到林疏出现,就眼前一亮。

小美人比上次见时,还要好看许多。

沈鹤归不由感叹:“皇叔悄悄在家吃得真好。”

苏清洛深以为然。

“太子殿下,苏大人……”林疏上前行礼。

“免礼免礼,别这么害怕,我们又不是来欺负你的。”沈鹤归好笑地看着林疏那惊慌的小眼神,有些理解为何皇叔要把人藏在家,不肯带出去了。

长得美,又没有自保的能力,胆子又小,带出去该多遭人觊觎啊。

“不知太子殿下找我有何事?”林疏忐忑问道。

“今日是宿雪的生辰,亦是你的生辰,你为宿雪饲蛊解毒有功,孤便特意前来看看你,这些是孤为你备的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