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就有一个男同学站起来义愤填膺:“什么,你居然还有未婚妻!我不是你的最爱吗吗,你说过,那个女同学只是为我们俩关系的挡箭牌,为什么你还有一个未婚妻?你想两头吃?你个渣男!”
真相如同湖面下隐藏的礁石浮出水面。
不明真相的同学助纣为虐,知道真相的人已经铸成错误。
童统看了眼当事人
森奈川满脸潮红,从始至终都潮湿的注视着他。
童统:什么表情?看不懂
童统转头看着混乱,摇了摇头,看向本来要开除森奈川的校长,结果在门口呆愣愣看完全程:“看来这些学生应该要好好教育了,你说是吧,校长?”
说着不看校长反应就拉着森奈川出去了。
他拉着森奈川来到了一片静谧的树林里,斑驳的树影在地面上交织成一幅神秘的图案,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森奈川一直低垂着头,童统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自主的想:看他这样子,一定是难过伤心吧。
毕竟,不管是现实,还是在这种看似荒诞的场景里孤立无援,被所有人都针对,都绝不是一件让人舒心的事。
而且童统隐隐怀疑,这个诡异可能是瞧准了他的弱点,精心设计了这个场景。
就在童统思绪纷飞的时候,刚一转身,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拉扯过去。
他被对方猛烈地抱住了。
“啊!”童统身体不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到了树上,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童统使劲推开人:“我靠,快松开!”没想到对方纹丝不动。
森奈川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抱着童统。
力道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而此时的森奈川,沉浸在自己疯狂的嫉妒与爱意交织的情绪中。
小黄球是他。
灵魂的气息是不会错的。
而且他看见过,在操场上,变成这个样子
他从未怀疑过他就是“他”。
他拯救他的样子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变。
变得只有他。
他好像成为了一个感情怪物。
森奈川眼神中闪烁着狂热而又扭曲的暗芒,嘴里不停地喃喃着听不清的话: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每一个“喜欢”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充满了疯狂与执念。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那个场景,所有人那或好奇、或猜测、或不屑的目光,都如同一把把刀子,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们凭什么看你?
我好嫉妒,好嫉妒……
森奈川咬着牙,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鲜血的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想把他们的眼睛挖下来踩烂,想把他们的耳朵割下来……森奈川的眼神愈发阴暗鬼气!
想……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囚禁他,折断他的手脚。
森奈川没有松开怀抱,狂热的目光紧紧直视着童统,眼泪抑制不住情绪纵横在他的脸上。
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缓缓地说道:“喜欢你,好喜欢你,和我永远在一起吧。”
童统完全懵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与平时有些陌生的森奈川——
原本还算是温和的眼神,此刻变得狂热而又疯狂,嘴角那一抹不正常的笑意,还有那因过度激动而略显扭曲的脸庞,都与平时判若两人。
童统一时之间有点磕磕绊绊,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说道:“森奈川,你冷静一点。”
童统崩溃,这是咋回事啊老弟!?
你喜欢我干啥啊!?
啊啊啊啊啊啊不会是被自己英雄救美了就意味着是爱情吧?!
看着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啊?
拒绝可以吗?不会疯掉吧?
童统看着面前情绪极度“脆弱”的人,心中五味杂陈。他实在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眼睛一转开始冒点子:“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件事情。”
森奈川抬起头,狂热地问道:“什么事?难道……是你要帮我做事情吗?”
只要是关于他的事情只要能让他满意他做什么都可以
就算就算是杀人
童统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心说出口:“森奈川,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去骁朴凉的身边呢?”
第47章
森奈川的眼神骤然一沉, 眼底浮起一层阴翳。他脸色变了,嘴角不自觉地绷紧,头微微歪向一侧, 目光死死盯着对方,声音低沉, 带着压抑不住的焦躁:“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眼睛里总是只有骁朴凉?
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绑起来关起来
他的手突然动了,死死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心里嫉妒的情绪像是一团火, 烧得他几乎失去理智。
童统心里有些发紧,他下意识地抠了抠指甲上的死皮,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在他的头上搓了搓。
动作有些粗鲁,像是揉不听话的大狗狗那样粗暴的手法。
森奈川被揉的一愣,头发下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没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呆滞,但并没有躲开, 只是任由童统的手在他头上乱揉。然后,眉眼间的阴郁头发被揉开了——露出了非常好看的眉眼,格外引人注目。
童统先是愣了一下, 目光在森奈川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他没想到, 森奈川那总是被头发遮掩的脸下,竟是这样一张清秀的面容。
那张脸线条柔和,眉眼分明,尤其是那双碧色的眼睛,像是被阳光照亮的湖水, 清澈而明亮,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异域风情。
他的惊讶只持续了一瞬,随即嘴角微微扬起,看着森奈川此刻清爽的样子,他语气轻快地说道:
“这样才对嘛,你整天沉着脸,怪不得容易被学生和老师误会,做人就应该阳光一点嘛,你说对不对?”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又透着几分真诚。
森奈川不知所措地脸上闪过恍然,呆愣愣地看着童统。
童统的笑容像太阳一样毫无保留地照射过来,光芒炽热而耀眼,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巨大的熔炉,脑子瞬间变得晕乎乎的,思绪像是被高温蒸发了,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他下意识地捏了捏脸颊旁的头发,指尖轻轻发颤,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是……是这样吗?”
童统毫不客气地点头,声音爽朗,肯定他说:“对呀,就应该这样!你看你撩起头发来,多帅呀,多俊的小伙呀!”
森奈川嗓子干涩,他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突然说:“好,我答应你。”
童统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楼住森奈川,手臂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语气兴奋:“那真是太好了!”
森奈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嘴角压抑不住地扬起。
森奈川还来不及感受对方的体温,童统就像一只急于归巢的小鸟,迅速抽身离开。他的手臂还悬在半空,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一瞬的触感,可人已经不见了。
童统冲他摆了摆手,脸上挂着轻松的笑,语气像是赶往下一站地铁般着急地说道:“既然你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森奈川的手下意识地向前伸了伸,刚才阴暗的想法遭受系统的“攻击”已经支离破碎,大脑仿佛还净泡温泉里没有拿出来,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句无声的呢喃:“我该怎么样才能下次再见到你?”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被风吹散的羽毛,还未落地便已消失无踪。
童统的身影已经跑远了,脚步轻快,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森奈川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失落。他低下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低声自语道:“这次又是只能看到你的背影。”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明明刚刚还那么近,可转眼间,又那么远
毫无预兆地,他猛地伸手拽下了旁边的一朵玫瑰花。根茎上的尖刺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掌心,鲜血瞬间溢了出来,顺着他的手指缓缓滴落。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手指越收越紧,将那些刺生生握烂,掌心被刺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像是藏着一团化不开的阴霾,嘴角勾起一抹近乎自嘲的冷笑,低声喃喃道:“果然……还是要抓在手心里,才不会跑掉……”声音轻轻却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疯狂。
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滑落,染红了袖口,可他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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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统下一步打算去找秦默林,心想他应该会在少帅府吧?虽然他也不确定,但还是决定先去碰碰运气。他快步走在街上,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可就在路过一条小巷子时,一阵奇怪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
起初,他并不想多管闲事,毕竟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惹上麻烦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那拳拳到肉的声响和混杂其中的叫骂声,让他心里隐隐不安。他停下脚步,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折返了回来,朝着巷子里走去。
巷子里,任迩正被一群小混混围殴。他原本只是在一家茶馆喝茶,却没想到那家茶馆的老板竟是之前在码头被他教训过的小混混的亲戚,小混混还正巧和他的狐朋狗友在这里发现了他。
更糟糕的是,小混混趁他不注意,在他的茶水里下了药。任迩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他想撤退,半路却被一群人堵在了后巷。
在这个诡异的环境里,任迩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被压制了,只能发挥出一半的力量,再加上被下了药,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动作也变得迟缓。
小混混们一拥而上,拳脚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他拼命抵抗,可终究寡不敌众,最后只能护住要害部位,瘫倒在地上,像一只苟延残喘的狗。
任迩起初是想保持本性,不想被精神污染的。他知道这一定是诡异诡异故意安排的陷阱,他只要挺住
可在不知道时间流逝的挨打当中,他浑身是血,狼狈地倒在泥泞的地上,小混混的脚踩在他的脸上,肆意践踏。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涣散。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原本的世界,那个他还未成为小少爷的时候。
那时的他,也是在这种肮脏破败的巷子里挣扎求生。巷子里弥漫着腐烂的垃圾味和潮湿的霉味,墙壁上爬满了青苔,角落里堆满了破旧的纸箱和废弃的杂物。
每当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没人要的杂种”时,他就会毫不犹豫地骂回去,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他的眼神像狼一样凶狠,哪怕身上满是伤痕,也从不示弱。
没吃的,他就去垃圾桶里翻找,用脏兮兮的手扒开那些发臭的残羹剩饭,找到一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就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那时的他和现在截然不同,瘦得像一根竹竿,衣服破破烂烂,脸上总是带着淤青和污渍,可他的眼神却始终倔强,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不会轻易倒下。
等他长大了,身体变得结实,拳头也变得硬了,巷子里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他成了那片区域里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里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
他经历过无数次差点死掉的时刻,有时是被仇家追杀,有时是饿得昏倒在街头,还有时是病得浑身发烫,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些日子,像一场漫长的噩梦,烙印在他的记忆里,挥之不去。而现在,他再次倒在了这样的巷子里,浑身是血,意识模糊,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小混混的脚踩在他的脸上,泥泞的地面冰冷刺骨,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原来,他从来都没有真正走出过那个巷子。
他……到底在坚持什么呢?任迩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雾气笼罩,耳边小混混的叫骂声也变得遥远而模糊。
他身体像是被千斤重担压着,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泥泞的地面冰冷刺骨,鲜血从伤口缓缓渗出,混合着泥土,染红了他的衣衫。
那些曾经的挣扎、努力、痛苦,仿佛在这一刻都变得毫无意义。这样的人生,就这样死去……也不是不可以吧?
他脑海这样的念头闪过就挥之不去了忽然,他的脑子里闪过一张脸,清晰又温暖,像是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丝微光,却又迅速被无尽的疲惫吞噬。
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任迩的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苦涩,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到自己的真心。即使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他也好想再见一面啊。
可是,他太累了
就在这个时,一道光突然照了过来,像是破晓的晨光,刺破了他眼前的黑暗。
童统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快住手,你们这些违法犯罪分子!”
童统想了一下才这么喊得,那不然叫小混混吗?小混混不乐意听连他一起打怎么办?
那叫坏蛋?呕,软绵绵的,是在撒娇吗?受不了。随便吧!人都残血了!
那群小混混正打得兴起,特别是见到血以后,一个个像是被激发了兽性,拳头和脚踢毫不留情地落在任迩身上。听到童统的喊声,他们才稍稍清醒过来,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他们原本只是想给任迩一个教训,可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现在任迩被打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要是被人发现是他们干的,他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其中一个混混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反正人已经这样了,不如干脆打死,扔到河里算了!到时候谁也查不出来是我们干的!”他的话一出,其他混混也重新面露凶光,像是下定了决心,拳头再次握紧,朝着任迩逼近。
童统站在巷口,看到自己的喊声非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那些混混更加疯狂,心里顿时慌得一批!
童统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想着怎么从童统商城里兑换点东西来脱身。可还没等他动手,那群小混混突然一拥而上,将他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他的脸贴着冰冷的地面,嘴里尝到了泥土的腥味,心里更是乱得不行。
他连忙喊道:“老大饶命!我跟你们说,我是来帮助你们的呀!”像是被按住的一米多大鱼扑腾不停的扭动,试图用话术稳住对方。
可那个带头的小混混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冷笑一声,直接脱下自己的袜子,作势要往童统的嘴里塞。童统闻到那股刺鼻的臭味,胃里一阵翻涌,连忙挣扎着喊道:
“我有办法!我有办法!你们不知道他是谁吗?他家里可牛了啊!你们要是把他杀了,各个都逃不了一死!”
带头的小混混听到这话,动作顿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有些犹豫。
可很快,他又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手里的人命也不止这一条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童统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和任迩都难逃一劫。
情急之下,他突然用力挣脱了小混混的钳制,猛地冲到任迩身边,对着他的肩膀和手臂狠狠地打了两拳,拳拳到肉,发出沉闷的声响。
任迩原本已经意识模糊,突然被这两拳动静打得清醒了几分。他艰难地抬起头,眼睛都瞪大了,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你……!”
任迩非常震惊,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难道这诡异的命运觉得他还不够惨,最后还要安排一个扎心的人来对付他?
他原本以为童统的出现是来救他的,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来补刀的。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然而,他很快发现,那些拳拳到肉的动静,打在自己身上居然一点都不疼。
他疑惑地睁开眼睛,结果就看到童统支着一条腿,正好在他的盲区,拳头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腿上。童统疼得呲牙咧嘴,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可他却强忍着,又连忙沾了点任迩的血,抹在自己的拳头上,表情迅速恢复如初。
童统这才转过身,对着那群小混混缓缓说道:“嘿嘿,看到了没有?我现在也是你们的同伙了。这样吧,你们根本就不用把他搞死,搞死了人家老爷子反而更加生气。
而且现在医学手段这么发达,什么救不过来?现在留他一条命,到时候你们也好拖延时间逃出去。”
小混混们看到童统居然打了任迩,一个个都愣住了,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门道。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听下去。
童统见他们没动手,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又指了指自己的拳头,继续说道:
“看到没?现在我也是你们的同伙了。到时候被抓住的时候,我就承认自己是主谋,是我干的。到时候我被欺负得生不如死,正好你们可以趁着我没供出你们,赶紧躲得远远的。当然,我也不会告发你们,你们就放心逃吧。”
他说的真诚至极,好像真的在为他们着想,但又夸张的表现出自己贪生怕死,一副不会出卖他们我真的想活命的样子。
那个老大叼着烟,阴沉的目光在童统脸上扫过,要把烟头烫他脸上似的,但又没动手,是在思考。一旁的小混混们有的被童统的话触动了,有人低声嘀咕:“我可是有老有小的,可不想因为这事死掉。”
还有人年纪轻轻,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眼神里满是犹豫,纷纷看向老大,等着他发话。
老大突然笑了,笑得非常开朗,像是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拍了拍童统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赏:“好好好,还是你小子可以,居然为了活命能干出这种事情。”
他的笑声在巷子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却又让人松了一口气。
小混混们见老大发话了,纷纷收起了拳头,互相使了个眼色,最后一起转身离开了巷子。脚步声渐行渐远,巷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童统见他们走远了,赶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任迩扶起来。他的动作很轻,生怕碰到他的伤口,语气里带着关切:“你还好吗?我现在送你回去。”
任迩被他扶着,身体还有些不稳,整个人几乎倒在他的身上。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童统,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疑惑:“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童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天真和坦率:“新时代好青年见义勇为,懂不懂?”他的语气轻松,像是说理所当然的事,且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真诚。
任迩听了,忍不住笑了。他的笑声很轻,却像是重获新生一般,带着一种久违的释然。他从未想过,自己这种从阴暗巷子里爬出来的人,有一天会因为这么天真的话感到温暖,甚至觉得好笑。可那种温暖,却真实地触动了他的心。
他抬手碰上了童统的脸,不管是诡异也好,虚情假意也罢,他都认栽。
童统看着对方越凑越近的脸和快要决出二里地的嘴唇大惊失色:“不是!以身相许就不用了吧!”
任迩:“?”
看着童统表情又笑了,这次是小自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跟第一次恋爱似的,但是他就是没人抓。
他重新整理一下心情嗯还是忍不住好开心。
但是这也代表他也是真实的吧?
任迩说:“抱歉,我还以为是假的。”
童统莫名:“什么假的?”
他努努嘴说:“喏,这些不都是假的吗?”
童统看过去,原来他说的是诡境,童统大声在他耳边:“我是真的啊!”
他被吵的鼓膜阵阵也没躲开:“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他当然知道他是真的,因为没有一个诡异会像他那样真实,他是任何力量都模拟不出来的。
他靠在童统身上,任由对方扶着自己走出巷子。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巷子里的阴冷,也驱散了他心里最后一丝阴霾。
就在这时,童统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任迩说道:“任迩,我有件事情……”
任迩露出那种:果然,我就知道有事情在这里等着我,的表情。
童统说道:“听说你要和骁朴凉私奔……”话一出口,任迩的脸色就变了,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后悔。
他之前怎么会答应骁朴凉?这让他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如何自处?他刚想解释,就听到对方的下半句。
“……你能不能不要去了?”童统小心翼翼的说,带着几分试探,又透着几分急切,眼神直直地盯着任迩,不错过对方的任何反应。
任迩:“…………”
任迩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着头,看着在脑子里面考量什么。
童统见他沉默,心里更急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去吗?”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像是生怕任迩真的会不顾一切地过去。
他在意我。任迩看着童统的表情如是想到。
别看任迩刚才不说话,实则内心早已爽歪歪,不知道是不是陷入感情的人都会胡思乱想,他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童统救自己的画面,还有那句“不要跟骁朴凉私奔”的话。
他救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得意:“果然,他心里有我!”
他抬起头,眼中漾着春水,看了童统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也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了,我怎么去?”声音虚弱,切身实地告诉童统这件事情不可行。
童统听了这话,又看了看他,心里顿时跟吃了两斤镇定剂一样,暖暖的很安心可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对不对,我安的什么心!别人还受伤着呢!
他忍不住讪讪干笑两声:“这样啊,哈哈,不好意思,误会你了。”又后知后觉的想,自己刚才安心的表现有没有过于明显?
他摇了摇头,压了压情绪,但一想到小漂亮不用遭受那些,从心底涌上来的喜悦便怎么也压不住。
啧啧啧,事实证明人的快乐有时候会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不过童统这番表现落在任迩眼里又是一番不一样的解读:“他吃醋了,我不去他就这么开心吗?”
任迩想着想着,情绪又激动了起来,血液一下子涌上脑袋,再加上他身上的伤痕还未愈合,鼻血突然流了下来。
他抬手擦了擦,可鲜红的血迹却怎么也止不住。就在他即将晕倒的时候,他突然死死抓住童统胸襟前的衣服,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他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在我醒过来之前,都不许离开,我有话要跟你说。”他眼睛里带着几分执拗。
童统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好,我不走。”
任迩这才闭上眼睛,他已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了。
童统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等他把任迩送到医院后,却毫不犹豫地转身跑了。
他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心里暗暗嘀咕:“我身上可没钱,让他自己付钱去吧。”他的脚步飞快,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医院的走廊尽头。
任迩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床边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床边的椅子上,那里空无一人。
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失落,他低声喃喃了一句:“这次还是跑得这么快,小骗子。”
童统出去的时候,胸口有一个洞,那是被任迩抓得太紧,他无奈之下,只能用剪刀把胸前的衣服剪掉。现在的他,身上沾着血迹,衣服还破了个大洞,看起来跟街边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他低着头,快步走在街上,结果刚转过一个弯,就看到一个火拼现场。两帮人正打得不可开交,刀光剑影,拳脚相加,场面混乱得让人心惊胆战。
童统心里一紧,暗道不好,下一秒破空声在耳边,有子弹朝他这里飞来。
第48章
童统立马装作死人躺在地上, 心里默念:“不要看见我,不要看见我……”
他闭着眼睛,屏住呼吸, 这个伪装成一个尸体,内心忍不住吐槽:“这个年代果然还是太乱了, 动不动就火拼,真是要命。”
他躺在地上,耳朵却竖得老高, 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低沉又冷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童统心里一动,忍不住抬头看过去,结果就看见秦默林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一把危险器具,眼神冷峻地盯着对面的人。
童统心里一惊,低声嘀咕:“那不是秦默林吗?他怎么也在这儿?”
他犹豫了一下, 正想着要不要爬起来打招呼,可看到周围混乱的场面,又默默缩了回去, 继续躺在地上装死。
哎,虽然人找到了, 但是现在的时机显然不对啊!
秦默林的身影在混乱中显得格外醒目,他动作干脆利落,开木仓的姿势娴熟得好像做过成千上万次。
童统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疑惑:秦默林以前的工作和这个是不是沾点关系?怕不是佣兵吧?
否则为什么他对木仓械的掌控如此熟练?
眼前的局势显然对秦默林有利,他几乎以一种碾压的姿态将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很有少帅风范。
然而,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意外发生了。秦默林身旁一个看似是他副手的人突然伸手,猛地将他推了出去。
秦默林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强制自己恢复冷静。
更令人震惊的是,秦默林的队伍中竟有一半人突然反水,原本的局势瞬间逆转。
童统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张开,却只干巴巴地吐出一句:“我去……”
这声音不大,却似乎正好传到了秦默林的耳中。
他转过头,目光如刀般扫了过来,与童统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那一瞬间,童统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感觉好像被猎豹盯上了一样。
秦默林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落在童统身上时骤然一凝。他抬起木仓口,黑洞洞的木仓管直指童统,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你是谁?”他眯起眼,声音里带着危险的试探,“难道你就是卧底?”话音未落,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童统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提了起来。
童统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直接挣脱秦默林的手,连滚带爬地钻到掩体后面。他蜷缩成一团,脑袋埋在膝盖间,屁股高高撅起,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饶命饶命!我只是路过,求放过!”
秦默林动作一顿,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副“这人是不是有病”的无语表情。但他显然没打算就此放过童统,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冷冷道:“你的话可信度有多少?”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算了,那你正好给我挡子弹。”
童统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滚圆,又惊又怒:“我操!我、我把你当成一个好人,你居然这样对我!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秦默林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居然会有人觉得我是一个好人?”他盯着童统,眼神里带着几分嘲弄,“那你真是猜错了。”
不等童统再开口,秦默林已经一把将他拽到身前,像拎盾牌似的挡在自己面前。
子弹呼啸而过,童统吓得鬼哭狼嚎,嘴里乱七八糟地喊着:“妈妈呀!爹爹呀!老天爷呀!”
他的身体被秦默林推来搡去,活像个被操控的提线木偶。
整个木仓战现场仿佛成了童统一个人的“圆舞曲”,他在秦默林手中左摇右摆,惊险万分地躲下了一颗又一颗子弹,嘴里却一刻不停地哀嚎着,场面既滑稽又惊心动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没有一颗子弹挨中他。
这里的动静似乎传得远了,被阴毒的视线缠上。那个领头的副官突然抬手,木仓口对准童统,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秦默林眼神一凛,手腕猛地发力,童统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进一旁的草垛里。草垛上的干草簌簌落下,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副官冷笑一声,大步走到秦默林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鞋底碾了碾:“居然还没死,真是命大。”
秦默林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裤腿已经被鲜血浸透,显然刚才那一木仓打中了他的腿。他咬着牙,眼神却依旧锋利,像一把出鞘的刀。
副官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抬手又是两木仓,子弹精准地射入秦默林的胸口。
秦默林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便彻底没了动静,只剩下鲜血在地面上缓缓蔓延。
童统在草垛里挣扎了好久,才勉强扒开干草爬了出来。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乱斗已经结束,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
他的目光落在血泊中的秦默林身上,心里既觉得荒诞,又觉得不可思议。
他这是死了吗?
他走进。
“他死了的话,骁朴凉好像后续就不会被怎么样了吧?”诡异的死亡气息盘旋在尸体上方,蚕食人的心智,童统脑子里不自觉闪过这个念头。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否定了。就算真的这样他也不会开心起来的:“不可能吧不应该以这种形式啊?”
居然真的有人活生生地死在自己面前,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熟人死在自己面前。
他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试探性地探向秦默林的鼻尖——没有呼吸了。
童统的心猛地一沉,眼眶瞬间红了,想起刚才被对方当做挡箭牌的时候吓得不行,结果发现他只是想办法把自己带离更安全的地方。
他“啪”的一下扑到秦默林面前,声音哽咽:“秦默林兄弟,是我误会你了!你刚才根本不是拿我挡木仓,你是在救我啊!你真是……我哭死了!”
他趴在秦默林身上,鼻子发红,肩膀一抽一抽的。
童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抽搭搭地说:“我一定要挖个坑,把你好好埋起来……”
话音未落,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没死也要被你哭死了。”
童统一愣,眼角还挂着泪花,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全是:“卧槽,诈尸了,诈尸了!”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大手捧住他的脸侧,将他轻轻托起。
他抬头,正对上秦默林那双深邃的眼睛。秦默林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了,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明亮锐利,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童统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没有呼吸了吗?!!
秦默林低头看了看自己腿上的弹孔,血迹已经凝固,让他的动作有些迟缓。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复杂。
他摩挲着木仓杆,曾经他还天真地以为,这把枪只会对准敌人。
进入这个副本之前,秦默林是个雇佣兵,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
但他从未想过,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他。背叛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进他的心里,却也成了他复仇的动力。
经过无数艰难险阻,他终于亲手了结了那个背叛者。即便对方临死前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也没有丝毫动摇。
可是又在后来很长的时间里后悔——“也许他真的有苦衷”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上他的心脏。
他记得那人临死前欲言又止的眼神,记得他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医院检查报告。
在这个诡境里,他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那些个曾经的朋友,还有那个顶着曾经好友面孔的副官……
竟然是诡异早已设下陷阱,等着他往里跳。
特别是最后,副官顶着那张熟悉的脸,毫不犹豫地朝他补了两木仓。
那一刻,原本杀死对方产生的执念被彻底放下了,他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
原来,对方早就心怀不轨,是他识人不清,没有别的借口-他本来就是这种人。
自己真够凄惨可笑,身边竟无一人可以相信,又一次轻信导致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秦默林本以为自己的心早已冷硬如铁,再也不会为任何人动容。
然而,耳边却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他身前蜷缩着哭泣。
是谁?是谁在为他担心?这声音莫名地熟悉,深处某个角落的记忆被唤醒。
他皱起眉头,努力在混沌的思绪中搜寻。
突然,一个画面闪过——那是他刚进入这个副本不久,和骁朴凉一起去饭堂的时候。
系统从厨房里鬼哭狼嚎地跑出来,说是被食堂后面新来的帮厨长吓到了,说那诡长得太丑,挑战到了他的审美极限,把他吓得够呛。
当时他还忍不住笑了一下。
对,没错,就是那个声音,那个带着哭腔的、慌乱的、却又莫名让人安心的声音。
秦默林猛地睁开眼睛,抬手捧起童统的脸,与他四目相对。童统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秦默林张了张嘴,声音沙哑:“你是……?”
童统愣了一下,随即瞪大了眼睛,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我靠!你没死?你为什么没死?”
秦默林沉默了一瞬,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为什么我没死?你很惊讶于我没死?”
童统连忙摆手,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明明看到那个副官打了你两木仓,你胸口都流血了,怎么……”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想去碰秦默林的胸口,却又缩了回来,像是怕弄疼他似的。
秦默林突然抓住童统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童统愣了一下,手掌下的触感让他原本想要挣扎的动作突然停住。
他瞪大了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捏了捏,随即惊呼出声:“你里面穿了防弹衣!”
秦默林坐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当然了,我现在这个身份,木仓林弹雨的,怎么可能不给自己准备一下?”
童统愣了几秒,随即竖起大拇指,脸上露出佩服的神情:“兄弟,你可真聪明!”
秦默林却没时间跟他多废话,眉头微皱,语气急促:“现在再不走的话,等会儿收尸的人来了,看见我们还没死,肯定会给我们补木仓的。”
童统一听,立刻紧张起来,秦默林二话不说把童统扛在肩上。
童统:“???!”
童统:“你快松手,受伤的是你,不是我!”
秦默林可惜的把人放下来,接着他把一只手臂放在童统肩膀上:“这样可以了吧?”
童统:“”童统犹犹豫豫,他觉对方好像不用自己帮忙好像也能行?这让人瞠目结舌的身体素质。
结果秦默林立马要晕过去的模样,他解释说:“刚才是肾上腺素的作用,我还是很需要你的。”
童统立马扶住他,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秦默林低声回答:“去我的军府。”
童统脚步一顿,有些犹豫:“你不怕他们埋伏?”
秦默林愣了一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埋伏?他们都把我‘杀’死了,为什么还要埋伏我?”
童统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没看过电视剧吗?电视剧都这么演的。反派没看到尸体,肯定会怀疑人没死,然后埋伏一手。”
秦默林沉默了两秒,眉头微微皱起。他本想反驳“这又不是电视剧”,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仔细一想,系统的话似乎有道理——如果他们在这里打扫战场时没发现自己的尸体,说不定真的会怀疑,甚至设下埋伏。
他低下头,声音低沉:“你说得对。”
童统见他认同了自己的想法,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对吧?我就说嘛,电视剧也不是瞎演的。”
秦默林没接话,只是眼神变得凝重。“那我们现在得小心点,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还活着,只能去别的地方了。”
童统点点头,拍了拍胸口:“放心,我会注意的。咱们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耽搁了。”
秦默林“嗯”了一声,两人一瘸一拐地朝着暗处走去。
走了一会儿,秦默林侧头看向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童统,随口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童统愣了一下,随即回答:“童统,童年的童,系统的统。”
秦默林挑了挑眉:“系统?”
童统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啊……随便组的词,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秦默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你相信有系统吗?”
童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硬的男人还会问这种问题。他犹豫了一下,心想自己不就是个系统吗?但嘴上却说道:
“不好说,不过如果有系统的话,我想要个龙傲天系统,什么武功秘籍、升级打怪、收小弟简直不要太爽!”
秦默林听了,眼神微微闪动,低声说道:“是吗?那我想要一个平时没事鬼哭狼嚎,偶尔会告诉我哪里危险,最好是少年音的系统。”
童统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的表情。
秦默林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继续说道:“总之是个可以信赖的家伙,要是有时候还能变成人就更好了,像朋友一样”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又不只是朋友。”
童统的表情从不可思议逐渐转为“你在想屁吃”,最后干笑两声回应他:“呵呵,好吧,祝你梦想成真。”
秦默林侧头瞥了童统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谢你吉言。”
顿了顿,他又问,“不过,你为什么看我‘死’了哭得那么伤心?我们之前认识吗?”
童统一听,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英明一世,自觉刚才的表现实在丢脸,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更何况,后面那句“我们之前认识吗”更让他无从解释!
秦默林见他不理却不依不饶,眼神里带着探究:“嗯?”
童统只能装作不耐烦:“哎呀!你啰嗦了!”
然后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干脆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秦默林见状,也没再追问,只是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脑补了什么,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两人继续往前走,气氛有些微妙。
走了一段路后,秦默林突然低声说道:“左转,前面有个旅馆,里面是我的人。”
童统依言左转,心里却有些忐忑。他不知道秦默林口中的“我的人”究竟靠不靠谱,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抬头便突兀地看到有人影站在巷子口,背对着他们。
“恭候多时了。”那人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骁朴凉坐在房间里,手里捏着童统留下的字条,眉头微微皱起。
字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等我,我会给你一个惊喜!”他盯着那行字,不知道看了几遍了,最终烦心的扔在一边。
童统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他靠在窗边,目光落在渐渐西沉的太阳上,心里渐渐下沉。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童统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骁朴凉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窗框,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童统的样子。
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童统不安的担心他这次的计划。骁朴凉的心猛地一沉,一个念头闪过:童统该不会是……
骁朴凉猛地拉开雕花木门,夜风裹着凉意扑在脸上。
他刚要跨过门槛,廊下阴影里突然横出一截枯树枝似的手臂——老管家不知何时贴墙站着,后脑勺几乎要碰到檐角挂的褪色平安符。
“少爷,更深露重。”老人脸上堆着万年不变的假笑,眼珠子在灯笼昏光里泛着浑浊的黄,“祠堂那边都备妥了,您要去哪儿?”
骁朴凉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让开。"他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裹着寒霜。
老管家脸上的褶子堆得更深了,浑浊的眼珠在灯笼下泛着油光:“少爷,老爷特意交代过,您不能出这院子。”他弓着背,语气恭敬,却纹丝不动地堵在门口。
骁朴凉刚要发作,突然胸口一阵剧痛,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他捂住嘴,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摊开手掌时,掌心赫然是一抹刺目的血迹。他瞳孔骤然紧缩,脸色瞬间苍白。
管家眼角的皱纹堆叠得像揉皱的宣纸,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少爷,前些日子老爷请了位大师给您算了一卦,说是”
他故意顿了顿,浑浊的眼珠在灯笼下泛着诡异的光,“您今年有个大劫,怕是熬不过去。”
骁朴凉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发出"咔"的轻响。
管家却像没看见似的,继续用那种令人作呕的腔调说道:“老爷也是没法子,这才寻了个和您八字相合的冲喜人。虽说是个男娃子,但为了您的性命,也只能委屈您了。”
“你说什么?”骁朴凉眼神锋利得像出鞘的利剑,直直刺向管家的脸。
他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老管家却依旧笑眯眯的,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少爷,您就别挣扎了,这也是为了您好。”
“滚开!”骁朴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右脚刚跨过门槛,廊柱后突然响起密集的脚步声,立马有八九个人从两侧包抄上来,将他死死按住。
刚想发作,奇怪的是身体就像一个漏斗一般,力量瞬间漏了出去,随后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喉咙里再次涌上一股腥甜。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整个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骁朴凉的身体重重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手指深深陷进地毯的金色莲纹里,指节因用力而泛着青白。视线开始模糊时,他看见三步外的案几上,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正被夜风掀起一角。
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骗子”
意识彻底消散前,他听见祠堂方向传来唢呐声。
真真切切在奏喜乐。
第49章
童统一刚一睁眼, 脑袋还有些发懵,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浓郁的红色。
他这才发觉自己头戴着一个红盖头出现在全是红色的房间里。
那红色像是能把人吞噬一般的浓烈,四周安静得有些可怕, 唯有头顶上那盏红色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微微晃动的光影在他眼前跳动, 让他心里直发毛。
“我去,这怎么回事?”童统一在心里惊叫着,可嘴上一时还没能把这个疑惑说出口。
就在这时, 外边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那咳嗽声在这寂静得有些压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童统一的心猛地一紧, 眼睛警惕地望向门口。
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幽幽地传来:“放我出去。”声音马上起伏,细品像安静火山下的沸腾岩浆。
随后又过了些许时间,又有不同的声音传进来:“少爷,你放了我们吧,等你结完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苍老的声音, 教条,又透露处处为你好的语气
就在童统整理目前状况当中时,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拉开,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童统一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透过红盖头眼睛紧紧地前方出现的人影。
在童统一还没来得及看清的时候, 门就被重重地关上了,紧接着“咔嚓”一声,门被锁上了。
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就像惊雷一般,童统一整个人都吓了一跳,他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现在房间只有他和那个人了。
骁朴凉被他们匆匆忙忙地走过场后,便被推到了此处。
红色的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晃荡。
一位长相漂亮精致泛着病弱的男子,身着宽大的喜袍。
那喜袍本应是喜庆的色彩,此刻却在他苍白的映衬下,隐隐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冷寂。
他坐在那里,像空气融为一体石雕,身上华丽的衣袍在不经意的牵动下,微微飘动。精美的面容,在喜袍的衬托下愈发显得楚楚动人,宛如春日里的樱花,虽美却透着一丝脆弱。
然而,他眉眼间却没有半分新婚应有的喜悦,净是阴鸷之色,目光犹如冰冷的寒刃,让人不寒而栗。
他抬手将宽大的衣袍一拂,动作带着不耐,随后坐下,根本没把眼睛往里面看。
房间里烛火摇曳,映照出他半边侧脸,轮廓精致却冷硬。他沉默地坐着,目光空洞,仿佛一尊望夫石,思绪早已飘远。
他还是没来……
被骗吗?
不就是被背叛吗?
又不止一次了。
骁朴凉的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剜了一下,疼痛从胸口蔓延开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呼吸渐渐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想要冲破束缚。
然而,在这疼痛与愤怒交织的瞬间,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近乎扭曲的笑意。那双阴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兴奋,像是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猎物。
“太好了……”他低声喃喃,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狂喜,“终于抓到把柄了。”透着果然没有一个人值得信任的豁然开朗。
“它果然不值得信任!”
“终于抓到把柄了。”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意。
童统浑身抖得厉害,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心里直打鼓:“不是,这大兄弟咋了?怎么病病的?”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只知道自己好像突然变成新娘子了,眼前这个人好像还非常不乐意。
眼睛透过红盖头的缝隙,隐约看到眼前的人。
明明前一秒他还在和小林东躲西藏,这里一个窝钓一下,那里一个窝钓一下,好不容易挨到黎明了,结果眼睛一黑,再一睁眼就不知道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特别是他还穿着红嫁衣,脑壳上还顶着一个红盖头,整个人像是被硬塞进了一场荒诞的戏里。
更离谱的是,眼前这人正掐着他的脖子,力道大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童统心里直喊:“真是夭寿了!”
骁朴凉的眼神凉薄而冰冷,他低低地开口,声音沙哑而带着一丝嘲讽:“不是要结婚吗?不如让这喜事变白事如何?”
那语气轻描淡写,却让人不经发寒。
童统挣扎着,好不容易能动了一点,赶紧伸手去抓骁朴凉的手腕,试图掰开他的手指。然而,他的力气根本比不上对方,挣扎了几下,反倒让自己更加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混乱中,一个东西从他身上掉了下来,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那是一个足球钥匙扣,虽然有些破损,但依旧能看出它原本的模样。骁朴凉的目光被那东西吸引,神情怔楞,手指微微松了松。
“你怎么会有这个?”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地情绪。
这个钥匙扣之前曾替他挡过一次攻击,虽然已经没用了,但童统觉得它还挺好看的,就把它捡起来拼好了。骁朴凉一直拒绝接受,童统便自己带在了身上。
童统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着:“咳咳咳……”
感觉到那股毒蛇一样的视线又落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他颤巍巍地一脸不明开口:“啥玩意儿?”
童统拽了拽红盖头,结果那红盖头跟焊死在他头顶似的,他无奈:“啥?啥呀……你掀开盖头,不然我看不见。”
原本,这本该是一个信任而美妙的时刻,是黄花烛夜中最重要的仪式。可此刻,房间里没有半点温馨的氛围,只有压抑的沉默和令人窒息的紧张。
骁朴凉沉默片刻,终于伸手掀开了童统头上的红盖头,动作不算温柔。
盖头滑落的瞬间,童统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骁朴凉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童统也是一脸茫然,不过他起初看到骁朴凉还是有一丝拨云见日地开心:“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睁眼就在这里了。”
不过喉咙处的疼痛又让他有了意思不确认的迟疑。
这份迟疑落到骁朴凉,他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烦躁,他居然有想去帮他揉散疼痛的冲动?原先捕捉到的对方眼中的惊喜他也懒得去深究了。
骁朴凉不想了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眼神冷峻,语气不耐烦:“我不关心这些。”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足球钥匙扣,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童统,声音低沉而带着质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童统愣了一下,低头看向他手中的钥匙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完啦完啦!这可怎么解释。
童统咕噜噜转了一下眼睛,心里飞速盘,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结巴:“我……我朋友送的。”
骁朴凉看着熟悉的动作,楞了一下后眼神愈发冷厉,像是要看穿他的谎言:“送的?”他声音低沉而带着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量,“谁送的?”
看来这关不说是过不去了,童统眼睛一闭心一横:“一个叫做童统的。”
骁朴凉表面上点了点头,似乎信了他的话,可那双深邃的眸子依旧冷冽如冰,没有半点温度。
他握紧手中的钥匙扣,指节微微泛白,心中的杀意却愈发浓烈。
这个人,究竟是谁?居然还知道童统。
骁朴凉在心中冷冷地想,童统莫名其妙地消失在这里,会不会和他有关?
他的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童统,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剖开,看透他所有的秘密。
“你确定?”骁朴凉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童统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声音也弱了几分:“我……我……”
骁朴凉眼神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如果这个人真的和童统的出现有关,那他就必须死。
他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房间里,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对峙的身影。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童统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像猎食者咬断食物喉咙之前的瞄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沙哑的嗓音裹着几分狎昵:“两位新人怎么还不入洞房?吉时已到,再不进去——”那声音陡然压低,像是毒蛇吐信,“别怪我们亲自按着你们来了。”
骁朴凉喉结滚动,指尖还攥着钥匙扣,可身体却突然不受控地向前倾去。童统踉跄后退,后背猛地撞上绣满鸳鸯的绸缎被褥,红帐被扯得簌簌晃动。
“你……!”骁朴凉低吼一声,却止不住栽倒的势头。他的手掌撑在童统耳侧,鼻尖几乎要贴上对方脖颈间跳动的脉搏。
童统的呼吸骤然乱了。
此刻他仰躺在层层叠叠的锦缎里,衣襟不由得扯得松散,露出一截莹白的锁骨。
骁朴凉的手掌正压在他腰侧,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红绸渗进来,激得他浑身发颤。
“别动。”骁朴凉嗓音沙哑得可怕。他额角青筋暴起,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角力,可膝盖却不受控地挤进童统双腿之间。
童统的耳尖瞬间烧红:“你、你倒是控制住啊!”
骁朴凉黑着脸,像是烧了七天七夜的铁锅,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压抑的怒气——他的指尖擦过童统腰间裸露的肌肤,触电般的触感让两人同时僵住。
暗处的笑声愈发黏腻:“这就对了……新郎官的手该放在哪儿,需要我教么?”
童统突然闷哼一声。骁朴凉的手掌被似有若无的丝线牵引,重重抚上他敞开的衣襟。指腹碾过锁骨时,童统突然崩于泰山地惊容于色地大叫:“错了!错了!”
牵引一松,骁朴凉动作陡然停住。
那声音刚想开口,语气要威胁:“别耍诈拖延时间”
童统便立刻接着未说完的话,颇为愤慨激昂:“你瞎啊!我才是上面那个!!!”
不是,童统好想哭,他觉得自己名声不保。
其实他根本接受不了的,但是非要让他选,他肯定是上面的,而且骁朴凉这张脸一看就是下面的啊!
不知名诡异:""
骁朴凉:""
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片刻那个声音轻笑了一声,“好啊,那我就松开你们,让你们自由发挥~”,随即他们身上的牵引和压制随之消失。
那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慢悠悠地警告道:“我呢,最喜欢看戏了。你们两个人什么都不做的话,是出不来的。”
童统沉默了片刻,偷偷瞥了一眼骁朴凉,见他依旧冷着脸,一副不打算搭理的样子,心里直打鼓。他真怕那诡异的力量再次操控他们,像木偶一样被摆弄,到时候场面可就真的没法播了。
他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劝道:“那啥,我们要遵守这里的规则啊。而且我也不想被像种猪一样按着配种。”
骁朴凉猛地看他,眯眼:谁是猪?
童统却还以为对方同意了,结果下一秒骁朴凉就冷飕飕地发挥制冷,看他的眼中带着几分讥讽和警告,像在说“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童统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但还是壮着胆子问诡异:“那,这个怎么洞房啊?”
对面沉默了一瞬,显然没想到他这么问,过了一会儿,那声音裹挟着几分促狭说道:
“你先亲亲他。”
第50章
诡异旖旎的声音像细钢丝般勒进空气里。
童统垂在裤缝处的手指痉挛般蜷缩两下, 依言,滞涩转过头。
骁朴凉原本垂落的睫毛突然掀起,仿佛被疾风掀开的黑鸦翅膀。他下颚骨浮现出细微的咬合棱角, 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的墨点,左侧太阳穴突地跳了两下。
虽然面部肌肉仍维持着石膏像的冷硬轮廓, 但喉间溢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气音,像是猛兽被踩住尾巴时从齿缝挤出的警告。
“你要是敢亲我,你就完蛋了!”童统看着骁朴凉的表情, 觉得对方肯定是这个意思。
被对方管显着杀意凛然的目光看着,童统觉得自己后颈泛起凉凉的感觉。
他急促地喘了口气, 胸膛剧烈起伏时校服布料擦过骁朴凉锁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童统突然发狠翻身压住对方,掌心触及的胸膛正以异常缓慢的频率起伏,仿佛被压制的人正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压抑暴怒。
骁朴凉仰躺的姿态像被钉在标本台上的鹰隼。
喉结突兀地滑动两下,颈侧淡青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突突跳动,下唇被犬齿咬出月牙状的白印。
童统微撑,骑在他身上, 他伸手,颤抖着手抓住他手指。
童统的视线始终低垂着,都不敢和骁朴凉对视。
他深吸一口气, 牵引骁朴凉的手指。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触感微凉, 像是玉石般光滑却带着一丝冷硬。
他的手不是小小的甚至比童统的还大一些,但是又细又长,中指和无名指尤其突出,指节间的线条清晰。
童统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听说,中指和无名指长的人, 往往更聪明。
他的睫毛轻轻颤动,盯着骁朴凉的手,微微俯身,嘴唇轻轻贴上他的指尖。
骁朴凉的手指在他掌心里微微一颤。
童统亲完迅速松开手,像是被烫到一般,退回安全区。
骁朴凉:“……”
童统亲完骁朴凉,猛地直起身子,像是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任务。
他扬起下巴,声音里带着几分挑衅和得意,大声宣布道:“这下可以了吧?我都亲了!”
空气中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那个声音像是被噎住了,沉默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气急败坏的怒吼:“你居然给我玩小聪明?!”声音尖尖,明显的恼怒,像是被耍弄了一般。
童统却一脸无辜,甚至带着几分无畏,摊开双手,语气轻松地说道:“不是你说让我亲他的吗?我现在亲也亲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痞痞的坏笑,但又可爱帅气,他又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调侃:
“而且,你要是说好了哪里可以亲,哪里不可以亲,或者要准确地亲到哪里,你就明说啊!怎么,现在玩不起了?”说完一副“怪我咯?”的模样。
骁朴凉感受到身上的束缚似乎松了一些,他不动声色地抬起手,用力擦了擦被童统亲吻的地方,仿佛要将那种触感彻底抹去。
他的动作有些粗暴,衣领都被他扯得凌乱了几分。
他微微抬眸,目光落在童统身上,看着他这副无赖的模样和那个声音叫嚣,竟觉得没有一开始那么刺眼了。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个声音见说不过童统,便气急败坏地将矛头转向了骁朴凉,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现在,轮到你了,你,给我亲他!亲嘴,亲嘴懂不懂?!”
这次的要求明确、直接,把童统可能傻眼了,还来?!
骁朴凉闻言,眼神一冷,唇角微微绷紧,却没有立刻动作。
他站直身子,手指微微收紧,骨节泛白,压抑着内心的反感,他一点也不想做这些恶心的事情,更不想被这种诡异的存在牵着鼻子走。
他深吸一口气,发丝无风自动。
然而,那个声音仿佛早已看穿了他的意图,发出一声讥讽的轻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省省心吧,有这个力气,不如先留着。在这个诡异秘境里,我是无敌的。”它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你必须遵守我的规则,我的要求。我想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只要你们好好表现,让我看得开心了,你们自然可以离开。”
它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轻松,甚至带着几分愉悦:“我呢,其实就是一个喜欢看戏、看歌剧的好诡异,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那声音突然真诚的童叟无欺,
“其实你们要是好好表现,让我看得开心了,你们自然是可以离开的。”
紧接着,它的语气又骤然转冷,带着威胁:“但是,如果你要是恰恰相反,违背我,那么你们想离开这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童统听完,无语地撇了撇嘴。
他知道,这种诡异的话根本不可信,但眼下他们确实没有别的选择。
他瞥了一眼骁朴凉。
童统看着骁朴凉那张冷硬的脸,眼神里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漠然,就像是一块冻得发硬的石头,怎么也捂不热。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哄劝,像是农村年代文里那种糙汉子,笨拙地安慰自己柔弱可怜又无助的小媳妇。
“骁朴凉,咱们乖,就稍微按照他的说法试一下吧。”童统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要是不行,咱们也没什么,总归比丢了性命要好,对不对?”
他说完,见骁朴凉依旧冷着一张脸,眉宇间那股铁面无私的气息丝毫未减,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急。
他挠了挠头,又凑近了一点,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那要不然,你把我想象成你喜欢的人的样子,说不定这样更好接受一点呢?”
童统心里也有些无奈,这事怎么搞得像是要了他的命似的。
但他还是尊重骁朴凉的想法,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只是眼下这种情况,再倔下去,怕是连命都要搭进去了。
骁朴凉原本打定主意,任凭对方说得天花乱坠,也绝不可能让他操控自己。
他的眼神冷得像冰,嘴角绷得紧紧的,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可是,不知怎么的,听着童统絮絮叨叨的声音,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人影似乎开始变化,变成了一个温暖的小光球。
那个小光球散发着阳光般的气息,柔和而温暖,像是在寒夜里为他点亮了一盏灯。
骁朴凉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他伸出手,仿佛真的捧住了那个小光球,轻声说道:“童统,终于出现了。”
他的声音很轻,眼神里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
童统心里猛地一跳,慌的低眼看了看自己,身体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也不是小光球的模样。可骁朴凉的反应?骁朴凉怎么就这副模样?
他盯着骁朴凉,发现对方的眼神迷离,像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一般。
童统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这个诡异的存在给骁朴凉下了某种幻术?他忍不住在心里骂骂咧咧:“我靠,这个诡异,真是不做人!居然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但他也下一秒意识到:骁朴凉可以接受的那个人居然是身为童统的自己?
童统又惊又喜,要准备礼物砸中的爽感。
原来骁朴凉把自己想象成自己原本童统的样子,就可以亲下去。
不过,童统很快冷静下来。他清楚自己在骁朴凉眼里不过是一个小光球的样子,充其量只是个童统工具,根本不可能被当成一个人,更别提什么更深层的羁绊了。
也是,亲吻一个童统肯定是没有什么负担的。
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中紊乱的心跳。
骁朴凉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小光球上,眼神越来越柔和。
他微微垂着睫毛,闭上眼睛,水润光泽的粉色嘴唇轻轻开合,呼出的气息香甜,却又带着一丝冷冽的雪意。
他的动作缓慢而轻柔,嘴唇渐渐靠近,眼看就要吻下去。
就在他的目光与童统对视的瞬间,骁朴凉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他心中冷笑,以为他真的会这么轻易就范吗?真是可笑。
眼前的人睫羽轻轻颤抖,像是被风吹动的蝶翼,脆弱而安静。他的皮肤白净,透着一股干净气息,仿佛从未沾染过世俗的尘埃。
那张脸清秀微俊,眉眼间却带着无辜与顺从,一副予夺予求的模样。
但,在他的眼里,童统是童统,眼前人是眼前人,永远不可能混为一谈。
童统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灵魂,独一无二的存在,不是随便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就能替代的。
他的眼神里混杂着一股戾气,动作仍然是掩人耳目的进行时,就在两片嘴唇即将与对方交叠的瞬间,距离只剩下最后1厘米时,屋子突然“砰”的一声被一脚踢开。
门框剧烈震动,灰尘从天花板上簌簌落下。
门口赫然出现了四个男人的身影,他们背光而立,身形高大,轮廓被逆光勾勒得模糊不清,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他们的出现,将一场即将失控的戏码硬生生打断
秦默林昨晚与童统一路躲躲藏藏,终于等到了与自己的人对接。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后,他直接猛的逆风翻盘,将局势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副官和那些背叛者被他的人团团围住,他踏破铁骑,冷笑着看着他们,眼神里带着讥讽和轻蔑:“呵呵,你真的以为我毫无防备吗?被你背叛过一次,我怎么可能会全然相信你?”
副官一脸茫然,张了张嘴:“什么背叛过一次?我明明才是第一次背叛你啊!”然而,他并不知道,秦默林说的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不过,秦默林也懒得向他解释,只是冷冷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他们带走。
然而,就在他准备重返去寻找童统时,却发现童统不见了。秦默林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立刻下令让手下全力搜寻,可翻遍了底朝天,却始终没有找到童统的踪影。
他的心情愈发焦躁,直接去审问了那个副官。
副官被押到他面前时,脸上还带着不屑。然而,当他听到秦默林问起童统的下落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语气里满是嘲讽:“没想到啊,你这样的人居然也有喜欢的人了?真是可笑!”
秦默林的眼神骤然一冷,抬手就是一拳,狠狠砸在副官的脸上。副官被打得一个踉跄,嘴角渗出血丝,却依旧笑得猖狂。秦默林懒得再与他废话,直接让手下将他拖下去严加审问。
就在这时,他安排在骁朴凉府里的眼线匆匆赶来报信。
那人神色慌张,说话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秦默林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冷声喝道:“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那人被他的气势吓得一哆嗦,赶忙说道:“根据您提供的特征和面貌,我们找到了一个很相似的人。但是……但是那个人……”他吞吞吐吐,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秦默林的眼神愈发冷厉,声音压迫:“但是什么?说!”
那人咬了咬牙,终于硬着头皮说道:“那个人,就是现在骁朴凉的冲喜媳妇。”
秦默林闻言,瞳孔猛地一缩,搭在太师椅扶手上的食指突然抽搐两下,指节泛白,他冷冷地吐出几个字:“骁朴凉的……冲喜媳妇?”
他嗓子干涩,声音却平得像磨刀石:“冲喜媳妇不都是女的?”
“少帅明鉴,确实是个男的。”报信人后颈衣领洇湿的汗渍正在扩散,在烛火下泛出油光。
黑檀木扶手突然爆出裂响,“呵,冲——喜——男——媳?”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磨出冰渣。
他猛地站起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声音冰冷决绝:“备马,去骁朴凉那处府邸。”
秦默林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行进在夜色中,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就在队伍拐过一条巷子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清瘦,穿着一袭青衫,面容清俊却阴沉得可怕,正是森奈川。
森奈川因为之前被操控碰了骁朴凉童统,暂时被禁止出入骁府。但他的身体状况特殊,能够通过类似于灵魂出窍的方式行动。他本想着趁夜去找童统,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或者蹲在骁朴凉的房门口守上一整晚,他也心满意足。
然而,就在他准备行动时,却察觉到骁朴凉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带走了。更让他心惊的是,后半夜时,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小光球的波动。
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森奈川立刻回到自己的身体,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路上,他遇到了一个面色阴沉的红发男人——正是那个一开始一起进入这个副本的人,楼焰遇,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却都没有停下脚步。
红发男人擦肩而过时,军靴底碾碎的石子溅到森奈川裤腿上。他连余光都懒得施舍,仿佛眼前这个令人乏味的教书先生不过是路边一只蝼蚁。
两人一前一后转过街角,红发男人突然停下脚步,鞋尖在地面划出半弧:“你也去骁府?”声音里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傲慢。
森奈川正要绕开,对方却自顾自地说下去,语气像是在宣读战报:“那股力量在聚集,那诡异正在把能量集中到一个点。”
他摩挲着手边铜钱边缘的刻痕,眼神忽明忽暗,“或许,那是突破副本的关键。”
森奈川想起那次坐在大理石议事中时,这人坐在长桌尽头,露出那种被欺骗却又了然于心的表情。当时他转着铜钱,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像在等谁先沉不住气。
现在,红发男人又露出那种表情,眼神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算计。
森奈川不愿与他多言,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而楼焰遇不紧不慢在后。
于是,秦默林在看到森奈川出现后,目光微微一凝,随即又瞥见森奈川身后不慌不忙走来的楼焰遇。红发男人依旧是一副张扬的模样,眉梢微挑,嘴角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弧度。
最后,几乎同一时间到达,但也都僵持在骁府门口。
三个人就这样站在骁朴凉的大门前,气氛微妙而紧绷,他们深色不明的看着眼前的的景象。
骁府门口贴满了婚庆的装饰,红绸、喜字、灯笼,但一切都显得匆忙而草率。
红绸的褶皱没有抚平,喜字贴得歪歪扭扭,灯笼的穗子也缠在一起。隐约能听见府内传来的喧闹声,似乎只邀请了一些直系或嫡系亲属,显得格外私密。
秦默林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质问:“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邀请我们?”
楼焰遇一把把漏了一个缝隙的门踹开,里面的人便站在门口。
门口的仆人干笑两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敷衍:“呵呵,自家少爷的一些事情,不便邀请外人。”
然而,当老管家匆匆赶来时,看到这三人脸色阴沉、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立刻变了脸色。
他连忙躬身,语气恭敬而谄媚:“这几位爷,是我们疏忽了,遗漏了您的请帖,真是非常不好意思,但是今天实在不便”
另一头的任迩正待在医院,几个小时前,他百无聊赖地翻着病历。突然接到家里人的消息,说骁朴凉要结婚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骁朴凉结婚?还真是从未设想过的剧情发展。”
他并不在意,甚至懒得问骁朴凉联姻的对象是谁。在知道之前的感情都是虚假的以后,他不把对方当做仇人都算不错了。
他现在像个陷入恋爱的毛头小子,只有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其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任迩躺在病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也不明白为什么不等他醒过来就这么着急。更让他困惑的是,那个人是怎么进入这个副本的?会不会有生命危险?然而,再多的担忧也抵不过身体的疲惫,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沉沉地闭上了眼。
等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府里的人强行带回了府中。他们一边催促他换衣服,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骁朴凉结婚,您得去参加,收拾收拾吧。”
任迩烦得要命,直接吼了一声:“滚!”
那些人却不为所动,依旧坚持道:“您不能不来,哪怕只是坐在桌上喝口酒也行。”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群人拖着往外走。他的身体还没好全,伤口隐隐作痛,却根本没人理会他的抗议。到了婚宴现场,任迩满心躁动,抓了一把花生,灌了几口酒,试图压下心中的不快。
婚礼现场的气氛诡异得让人发毛。骁朴凉和童统两人像被操控的木偶一样,动作僵硬,表情麻木,整个流程了无生趣,甚至透着一股冥婚般的阴森感。
就在两人拜堂成亲的瞬间,任迩无意中瞥到了童统的脸。他猛地站了起来,手中的酒杯“啪”地摔在地上。那张脸,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吗?
那个半路跑掉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呼吸急促,脑子里一片混乱。旁边的人立刻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警告:“请少爷坐好,不要耽误了新人的良辰吉时。”
任迩顿时火冒三丈,一把甩开那人的手,当场摔了杯子。只是,还没等他发作,一群人立刻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压制住他,语气强硬:“别坏了别人的好事!”
他挣扎着,却敌不过众人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童统像提线木偶一样完成婚礼的流程。
他的心里像被火烧一样,却因为被压制无可奈何,只能死死地盯着那张熟悉的身影。
任迩气得浑身发抖,但府里全都不是他的人,自己又受了伤,最后还被关了起来。
他把房间咋的稀巴烂平息怒火,但一想到童统的处境,整个人抓耳挠腮,急得团团转。
他好在很快冷静下来,想办法跑了出来。
刚跑出来,他就看见门口站着三个男人——穿着军装的男人、一个教书先生和那个红发男人。
他眼珠一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这三人不都喜欢骁朴凉吗?反正他喜欢的又不是他,不如把这三人引进去,让他们去抢骁朴凉,自己趁机把喜欢的人带走。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忍不住拍了拍手,决定干一票大的。
他走到门口,故作镇定地对管家说道:“来者皆是客,你怎么能把这三位贵客挡在外面?”老管家愣了一下,“可是”
任迩又故意责怪管家:“怎么没把这几位请过来?他们可都是重要人物。”
事实上,不远处,诡异老师,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昨晚原本想邀请这三人,但一个躲在角落里装蘑菇,另一个被他安排的戏剧小角色抢走了请帖,还有一个正和一个凭空出现的人物
嗯?
凭空出现的家伙?
有意思。
整个诡境都凭他心意调取片段。
于是他看完童统所做的一切拍手叫绝,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也不追究了,甚至还要给他加戏。
所以童统一睁眼就变成了骁朴凉的冲喜男媳。
虽然这两个新人反应非常有趣但是还不够
健康的恋爱固然重要,但是畸形的关系实在是精彩!
于是在四个男人出现的时候,他命令老管家放放水
任迩站在门口,冷眼看着眼前三个男人,他打定主意,要用这三人搅乱局面,便故作威严地瞪了老管家一眼。
老管家被他那凌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赶紧让开了路,放三人进了府。
然而,让任迩纳闷的是,这三个原本喜欢骁朴凉的男人,居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打起来。他们彼此之间虽然气氛微妙,却并没有剑拔弩张的意思,。
他这会忘了,之前四个人商议时,其实他们都意识到自己对骁朴凉的感情有些不对劲。
只是他没想到,他们的感情也像自己一样,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迅速发芽,真正喜欢的另有其人。
任迩皱了皱眉,还没察觉到不对劲。
于是,当四个男人走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画面——骁朴凉捧着童统的脸,正准备亲下去。带头的楼焰遇顿时怒火中烧,一个箭步冲上前,粗暴地将两人分开。
骁朴凉和童统同时露出怔愣的表情,齐刷刷地看向楼焰遇。
楼焰遇却像被点燃的炸药桶,无名怒火直冲脑门,脸色阴沉得吓人。
这时,任迩也从背后出现了。他冷眼看着这一幕,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想到自己之前被骁朴凉奇怪吸引的经历,他忍不住讥讽道:“真是不要脸。”
童统听了条件反射的瞪他:“不许说他,我们是被操控的想被迫的懂不懂?而且你之前身边不也有女人吗?你才不要脸。”
任迩顿时慌的不行,赶忙解释:“是那个女人缠着我的,我什么也没做。”
童统:“那你还私奔?”
任迩立马撇清关系:“我那是因为通关一时心口极快就答应下来。现在我反悔了,我想私奔的人另有其人。”
他说完,伸手就要去拉童统的小手。然而,还没等他碰到童统,一个默默出现的森奈川突然挡在了两人中间。
那男鬼面色苍白,眼神冷冽,像一堵无形的墙,将任迩和童统隔开。
任迩没把那个男人放在眼里,不过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家伙。
他抬起头,正要训斥怒斥对方,结果那男鬼突然鬼气森森地拍开他的爪子,冷声警告道:“不许碰他。”
这一下把任迩吓了一跳,心里顿时也着了火。
他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骂道:“你算哪根葱?童统关心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
他越说越气,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再说了,我和童统是两情相悦,轮得到你来管?”
话音刚落,周围几个男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他看了过来。
秦默林、楼焰遇、森奈川,甚至骁朴凉,全都用一种复杂而凌厉的眼神盯着他,仿佛他刚才的话触动了什么不得了的神经。
“两情相悦?”森奈川冷笑一声,扭头看向童统:“你喜欢他吗?”声音幽幽地像是蛞蝓在皮肤上面黏腻的爬行,但是又好怕他张开变异的嘴巴咬你。
森奈川指节泛白地掐住童统腕骨,接着单手撩开头发,脸全部漏了出来。
极具异域风情的面庞,翡翠色瞳孔蒙着层水雾,泫然欲泣:“不是说你最喜欢我这张脸了吗?”
童统瞳孔地动山摇:“??”什么?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楼焰遇向前一步,红火的头发张扬眉毛飞入鬓,犬齿叼着他耳垂磨出血珠,“我才是你的最优选。”
被他紧急避险一样推开后,目光灼灼:“不是说我给你时间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还是在养鱼?”
童统捂着耳朵:“??”说得好像就是他现男友一样!!
秦默林带着木仓茧的拇指抬起他的下巴,眸中黑色风暴勇气,像是变态前的预兆。“为什么突然消失?”
但在被童统打开后黯然神伤,军装包裹的极好的身材微微驼背:“昨天晚上和你最后呆在一起的人明明是我,我们还靠在一起睡,你忘了吗?”
童统捂脸自闭:“??”不是,不就跑的累的不行靠了一下吗为什么说的这么暧昧?!
任迩不甘示弱,琥珀的眼珠里眼眶发红,不知道气的还是怎么的,沉溺爱情当中的少年,猛的被人撕下愉悦的假象,给予当头一棒:“对啊,你还舍身相救我,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童统抬头望天:“??”救你就是喜欢你了?我就不能是别的原因?
童统几乎昏倒:“”谁来救救我!
就在这时,一声轻“呵——”传入耳朵,带着几分冷意和讥讽。
骁朴凉靠在一旁,帐帘下眼神意味不明,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可真是好手段。”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入童统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