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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四个人几乎是同时转过头, 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像是才发现床 上出现的另一个人竟然是骁朴凉。他们的眉头不约而同地皱了起来,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

这个男人, 曾经让他们莫名其妙地陷入无法控制的感情中,总是从心里不受控制的生出那种想要保护他, 觊觎他,占有他。

现在想来,他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吸引力, 果然透着几分诡异。

而现在,他就这么刺眼地站在他们面前, 仿佛在无声地挑衅着他们的理智。

他们心里不约而同地涌起一股厌恶:这个男人,真是让他们条件反射的想起他们做的恶心事情。

如同是已经扎在肉里面的刺,想要挑开,发现这根刺已经入到肉里面。让他们无法忽视,看到又异常难受。

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异,有人眉头紧锁,眼神冷得像冰;有人唇角紧绷, 脸上写满了不耐;还有人眼神闪烁,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厌恶。

但无一例外,他们的神情中都透露出一种强烈的反感, 像是终于从某种无形的束缚中挣脱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骁朴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禁挑了挑眉, 唇角平直,眼中带着几分玩味,心里暗自思忖:这是?摆脱控制了?还真是稀奇。

童统对这场面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跳也随之加快,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避开这令人窒息的场面。

眼前的状况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听见骁朴凉的话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扭过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嘴里忙不迭地否认:

“不是,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听他们瞎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像是生怕被误会了什么,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直视骁朴凉。

他们听到童统的这一句话,又齐刷刷地看向童统。

楼焰遇的张扬的眉头蹙起,眼神中透着挥不去的阴骘阴霾。目光直直地落在童统身上,想要将对方的心思看穿。

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心里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你就这么在乎骁朴凉吗?对方的一句话就让你接连否认,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难道是讨厌他吗,还是觉得他拿不出手?还是说,在你眼里,这份感情根本不值一提?

他的目光扫过其他几人,发现他们的脸色同样阴沉,明显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着。

显然,他们也被这一幕刺痛了——虽然没想到他们也会对童统但毕竟被自己喜欢的人如此干脆地否认,这算是一种变相的拒绝吧。

楼焰遇心里冷笑,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

他的视线再次回到童统身上,注意到对方的神色中带着慌乱和紧张,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躲闪,像是被逼到了墙角。

楼焰遇的心里忽然一动:或许,他的绝口否认,只是迫于形势,不想让局面变得更加尴尬罢了。

想到这里,楼焰遇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但那种隐隐的酸涩感却依旧挥之不去。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内心的波澜却久久无法平息。

小林却看着童统的发顶思考。

他的思绪渐渐平复,心里默默说服自己:系统是骁朴凉的系统,从来没有哪个系统会抛弃宿主的道理。

他这样做,肯定是因为他们俩的共生关系,对吧?

如果单独和自己待在一块儿,对方肯定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分明对方还为了他在枪林弹雨中,甚至不惜冒险。

这样一想,楼焰遇的心态稍微好了一些,原本差点崩坏的情绪也渐渐稳住了。

然而,当他抬眼看向另外三个男人时,心里那股刚压下的烦躁又涌了上来。他忍不住在心里烦躁:自己竟然一下子多了三个情敌,这局面简直让人想要大开杀戒。

他不明白自己的情敌到底是经历什么冒出来的,但眼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秦默林冷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抬起,眼神里带着几分讥诮。他瞥了一眼任迩,语气轻飘飘地说道:

“看到没有?对方都否认了,什么两情相悦,我看是你自己一个人臆想的吧。”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根针,刺的任迩耳朵非常不适。

任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血色。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用力,微微发白。

这个人什么意思?他不是喜欢骁朴凉的吗?为什么又突然喜欢是头,这是6月的天,说变就变,把感情当做儿戏吗?

而且他下意识就觉得。童统他肯定是不好意思,他都这样拼了命地帮自己,这难道不是爱情是什么?

这个人什么都不懂,呵。

他想明白之后,眼神中透露的那股执拗稍微松懈,脸上挂着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表情,仿佛自己才是唯一看透真相的人。这副模样落在其他几个人眼里,却显得格外刺眼。

任迩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燃着一股火,毫不掩饰的反击:“你又算他的谁?你懂个屁!”语气很冲像是一点就找的炸药,直直扔向对方,脸上的表情也尽是不屑和挑衅。

楼焰遇顿时冷了脸,眼神冷得像冰,唇角绷紧:这个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欠收拾。

与此同时,秦默林的目光落在了森奈川身上,眼神里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不悦。他心里暗自不爽:明明最开始是自己最先出现在童统旁边的,为什么这个人总是默默地站在童统旁边,像是无声无息,无处不在的影子。

更让他恼火的是,刚才森奈川还碰到了他,他一想到就徒增一阵烦躁,忍不住咬牙“啧”了一声。

森奈川此时整个人笼罩在一股阴郁的气息中,的脊背绷得像张拉满的弓,阴影在他眉骨下堆积成潭。他的心里翻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为什么推开我?明明我这么喜欢你,你就应该永远留在我身边,只能喜欢我,绝对不可以把我推开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心里那股几乎要失控的暴戾。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楼焰遇突然动了。

他后槽牙咬得发紧,肩胛骨猛然绷出凌厉的弧度,右拳裹着疾风直捣任迩面门。

指节擦过空气时带起“嗖”的尖啸,任迩额前的碎发被拳风掀起,露出底下骤然收缩的瞳孔。

与此同时,秦默林靴跟碾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扑向森奈川。他左手五指成爪扣向对方咽喉,后腰蓄力着待发,像盘踞地盘的黑豹。

森奈川冷笑一声,后撤半步时格挡。

打着打着,又觉得另外两个人也很不顺眼,几乎是见缝插针,楼焰遇余光瞥见任迩后仰时露出的破绽,手肘顺势往他肋下顶去。

任迩吃痛闷哼,踉跄撞翻茶几,玻璃杯碎成满地星子。森奈川趁机旋身踹向秦默林膝窝,却被对方揪住腰带借力甩向墙面,“咚”的闷响震得墙灰簌簌下落。

场面顿时乱作滚油泼水。

楼焰遇刚把秦默林拍飞出去,那人后背撞上装饰柜又借力弹射回来,陶瓷摆件叮铃哐啷碎了一地。

秦默林凌空拧腰想踹森奈川,却因惯性偏移了轨迹,军靴硬底踢中任迩右腰。

任迩疼得脖颈青筋暴起,反手抄起半截断椅腿就砸:“我艹你大爷!”

“对不住啊。”秦默林嘴上说着,手上却毫不含糊架住劈来的木棍。

两人扭打着滚到地毯上,任迩的拳头擦着对方颧骨划过,在墙面留下道血痕。楼焰遇见状抬腿就要往战团里踩,森奈川却突然从斜刺里背后突袭。

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

骁朴凉双手抱臂站起来,冷眼看着四个男人在客厅里打得天翻地覆。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像是看一场闹剧。

他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还说不是?他们都为你打起来了。”

童统的脑子里突然闪过那些年看过的狗血电视剧里面的台词:“你勾引我一个还不够,居然还勾引这么多人,他们现在都是你的裤下臣,其实你很开心的对吧?”

童统必然是要否认,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他比窦娥还冤枉啊!他道:“骁朴凉,你肯定哪里有什么误会!”

房梁上此时细微的响着“咔嚓咔嚓”的声音。诡异老师不知何时坐在了那里,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闹剧,嘴里还念叨着:

“有意思,真有意思。”显然对这一出戏很是满意。

骁朴凉的目光扫过那几个因为这里太小施展不开而打到外面的男人们,心里暗自思忖:

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能够脱离自己光环buff的控制,看来是遇到了真心喜欢的人。他光环诱惑的那些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本身就容易被诱骗。

想要摆脱他的万人迷光环,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个是本身足够强大,有足够的毅力;另一个就是遇上了真心喜欢的人。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童统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危险:“你手段好高明。”

童统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一紧,肯定不是在单纯地夸自己。

他急忙解释:“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总不能告诉对方,因为看不得你被那四个男人争抢,最终导致那种死亡的结局,所以他才帮他改变了这一切吧?而且,他现在又不是童统的样子,拿什么身份去跟对方解释这些呢?

就在童统犹豫不决的时候,诡异老师突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手里的两根红绳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瞬间化作两条锁链,朝着童统和骁朴凉飞去。

锁链在空中划出两道银光,转眼间就将两人牢牢锁在了床头。诡异老师的眼里带着几分促狭,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语气狎昵地说道:

“他们几个在旁边打架,不耽误你们办正事。”

童统看着那两根冰冷的锁链,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他的手用力扯了扯,地动了动,发现那锁链像是长在了手腕上一样,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而他此时感觉身上一凉,他目光缓缓下移他身上的衣服呢??

第52章

童统手忙脚乱地把无缘无故落下来的衣服, 赶紧给自己重新披上。

当他听到诡异的话,他顿时傻眼了:这个鬼老师实在是太重口味了吧。

他可没有被其他人欣赏的爱好!

诡异的引诱像是一条冰冷的蛇滑过耳畔。他目光落在骁朴凉身上,若有若无的道:“我闻到了微妙的味道……你不是嫉妒吗?现在, 正好是你得到他的机会。”

骁朴凉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嘴唇紧闭, 眼神冷峻,却没有回应。

诡异又将视线转向童统,带着几分蛊惑道:“你不是很在意他吗?那就让他完完全全属于你吧。”

童统愣了一下, 眼神闪烁完坚定说:“那,那也不是这种在意好吗?!”

就在两人态度一致, 迟迟没有动作的时候,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一股刺鼻的烧焦味,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童统猛地抬起头,鼻子皱了皱,心里一紧:这味道……不对劲。

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房间一角窜起了一簇无名之火,火舌迅速蔓延, 舔舐着周围的家具,发出“噼啪”的声响。

“着火了!”童统惊呼一声,本能地想冲过去灭火, 可刚一动,床头传来噼里啪啦, 锁链碰撞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被绑在床头,根本动弹不得。

他挣扎了几下,手腕被勒得生疼,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势越来越大, 红色的火焰将他脸映红。

诡异拍了拍手,像是才想起了什么:“哎呀,居然到这个点了。看来是看不到你们两个人的‘好戏’了,真是可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火势,又补充道,“我这个秘境,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按照剧情死一个在里面,不见血,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另外四人正打得激烈,突然同时回头,看到他们背后的屋子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蔓延得极快,浓烟滚滚,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映出一片惊慌。

更糟糕的是,一根燃烧的大黄粱“轰”地一声砸在了他们入口的地方,彻底堵住了退路。火舌舔舐着木梁,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宣告着某种不可逆转的结局。

楼焰遇脸色一沉,他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挥了过去,力道大得惊人。

只听“轰”的一声,大半个房梁应声而倒,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和火星,火势也随之更加猛烈,火舌疯狂地舔舐着周围的空气。

另外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齐齐转过头来,怒目圆瞪,死死盯着楼焰遇。任迩咬牙切齿,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不帮忙就算了,别在这儿帮倒忙!”

秦默林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意:“现在火已经够大了,你还嫌不够乱吗?”

森奈川的目光像一条阴森森的毒蛇,死死盯着楼焰遇,带着一种压抑的疯狂,仿佛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楼焰遇被三人指责,一时语塞,想发火没有地方发,愤恨地“啧”了一声。他扫了一眼面前这三个人各自使出浑身解数的人。

他闭上眼睛,眉头微微皱起,仔细感受着周围诡异力量的波动。倏忽,他脸色一变,睁开眼睛,语气冷硬地打断道:“你们这样是不行的。”

“这个诡境有禁制,必须要死一个人,见了血,他们才能出来。”

森奈川原本正用自己的人鬼身躯,将自己的灵魂剥离出一半,试图进入秘境救人。听到这话,他突然停下动作,阴森森地转过头,目光如冰锥般刺向楼焰遇:“你不是会使用诡异的力量吗?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楼焰遇眉头微皱:“规则就是规则,就算是诡异之主来了,也得遵守规则。这不是我能改变的。”

森奈川的眼神更加阴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规则?呵,你倒是说得轻巧。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里面?”

秦默林目光锐利,盯着那间明显与他们隔出分界线的屋子,语气坚定:“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他说着,从怀里缓缓掏出一张符纸,符纸泛着淡淡的黄光,边缘还有些许磨损的痕迹。他低声解释道:“这是在之前一个副本里得到的降雨符。”

他将符纸夹在指尖,手腕一抖,往天上一抛。符纸在空中瞬间燃烧,化作一缕青烟。

紧接着,天空中无端聚起了一片乌云,笼罩在那间屋子的上方,随即电闪雷鸣,雨点“哗啦啦”地倾泻而下,砸在屋顶上,发出密集的声响。

众人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那间屋子,期待着雨水能将火势扑灭。然而,等雨停了,火却依旧在燃烧,甚至比之前更加猛烈。火焰在雨后的湿气中显得格外妖异,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徒劳。

秦默林眉头紧锁,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这个办法行不通,得想想别的……”

任迩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眼中却透着一股执拗的狠劲。他径直走到那扇木门前,双手紧握A级棒球棍,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积蓄了全身的力量。

下一秒,他猛地挥动棒球棍,狠狠地砸在木门上。

“砰——”一声闷响,木门剧烈震动,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但门却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裂痕都没有出现。

任迩并不罢休,再次举起棒球棍,动作干脆利落,又是一记重击。“砰!砰!砰!”连续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木门依旧坚如磐石。

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诡异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话语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平静:“没用的,从他们踏出这个房间开始,他们就逃不了了。”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那间燃烧的屋子,目光幽深:“你们在现在,而他们在过去。当他们进入这间屋子,就已经参与了过去发生的事情。现在的你们,无法阻止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他的语气像是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冷的刺,扎进众人的心里。他继续说道:“过去的死亡是既定的现实。这个屋子的着火也是既定的现实。”

任迩根本不理会诡异老师的话,依旧固执地抡着棒球棍,那但那木门竟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更糟糕的是,随着火势的蔓延,棒球棍的温度急剧上升,很快就烫得几乎握不住。任迩的手掌被烫得通红,甚至能闻到皮肤被灼烧的焦味,但他依旧咬紧牙关,不肯停下。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混合着掌心的灼痛,让他几乎快要发疯。

他猛地转身,眼中怒火熊熊,抡起棒球棍就朝诡异老师砸了过去。

诡异老师的身影却像水中的倒影一般,棒球棍刚一接触,他的身体便瞬间散开,化作一团模糊的雾。

无孔不入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何必白费力气?在这个诡异秘境中,我无处不在,你伤不了我的。”

骁朴凉听到窗外嘈杂的叫嚷声,看着燃烧且逼近的火焰,火光在他的瞳孔中跳动,

屋子里的火焰从外围一圈圈向他们逼近,热浪扑面而来,空气变得灼热而稀薄,仿佛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

童统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写满了无措:“该怎么办?”

骁朴凉的表情却异常平静,他淡淡地开口:“不怎么办,等死。”像是一个淡淡生死的人,“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没有死人是出不去的。”

童统咬了咬牙,不甘心地闭上眼睛,心念一动,试图呼唤出系统的道具面板。然而,当他打开童统商城时,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几个刺眼的大字:“商城正在升级维修当中,暂时无法购买,请等待24小时。”

我靠!

童统气得差点骂出声来,拳头攥得紧紧的,他使劲地扯了扯捆住他的锁链,他忍不住低吼:“这链子他爹的居然是钛合金做的!看来这个诡异是真的想让我们死在这里啊!”

骁朴凉只是静静地看着火焰一点点逼近,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他声音低沉:“省点力气吧,挣扎也没用。”

童统却不肯放弃,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等死!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

童统的目光扫过房间,突然发现桌子上摆着一盏茶水。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瞬间躺倒在床上,努力伸长自己的脚去够那个茶壶。

动作有些滑稽,但很认真的去够。

骁朴凉冷眼旁观,眉头微皱,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他是想用这壶水来浇灭火焰,那简直是妄想。这么点水,能有什么用?

童统终于用脚勾到了茶壶,却因为动作太大,茶水不小心洒在了被子上。

他愣了一下,随即飞快地伸手将被子上的水抹到骁朴凉的皮肤上,动作急促却细致。他一边抹一边低声念叨:“这样,你烧的时候就不会太疼了,起码能稍微降温和延缓着火”

骁朴凉瞳孔猛然一缩,整个人愣住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曾经也有一个人,在他脏兮兮的时候,用湿毛巾轻轻擦拭他的脸,温柔地对他说:“这样,你就不会臭臭的了。”

他的眼神变得复杂,突然开口:“你还记得我吗?”

童统正忙着往自己身上抹水,听到骁朴凉的话,一脸茫然地抬起头:“什么?”

骁朴凉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盯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你的名字?”

童统此时已经被烧的迷迷糊糊的了,感觉自己要变成烤人了,不记得他回答了什么。

骁朴凉听着耳边的名字,骁朴凉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失望像一层薄冰覆盖在他的眼底。

他冷漠地看着童晕倒。火焰的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灼烧的气息,但骁朴凉却如置身事外,依旧冷静。

他随意地手一震,只听“哗啦”一声,束缚在他手腕上的锁链应声而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无视旁边的人,像是无视一只无关要紧的蝼蚁,迈开步子,准备离开这个燃烧的屋子。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熟悉:“小漂亮躲在我的怀里这样我在你的最外面,你就烧不到了”

骁朴凉的脚步猛然停下,身体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

“童统?”

第53章

骁朴凉停滞的身影转身, 目光沉沉地落在躺在红色被子里的人身上。

少年的面容俊秀,却苍白得近乎透明,静静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的躺在被子里, 被子的褶皱像跳动的火舌,缠绕着童统的身体, 映得他如同一朵即将被红莲业火焚尽的莲。

与此同时,切身灼热的火势燎原之势袭来

骁朴凉对着顶着红盖头的人出手,那一刻, 骁朴凉的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指尖触碰到肌肤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温热的触感, 那是属于活人的温度,而非诡异的冰冷。

心中已然确认了这一点—他不是诡异。然而,他的手指依旧没有松开,反而继续保持着力道加重这个人的目的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兀地传了过来,带着几分慌乱和愤怒:

{要死了要死了!哪个挨千刀的杀老子!}

声音从耳畔炸开,直直地撞进了骁朴凉的耳膜。

骁朴凉的手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 动作微微一滞,指尖的力量也随之怔松了几分,就在这一刹那, 掉下来的钥匙扣东西仿佛是双重验证。

骁朴凉冷冷地问完盯着对方,眼神如同一把开刃的刀, 要将对方的每一句话都剖开,看看里面藏着多少真话,多少谎言。

得到的是亦真亦假的敷衍话术

撒谎,接着撒谎。

骗子他在心里默默念着,目光却没有移开半分。

即便被诡异无形的力量操控住, 他也没有及时用力挣脱,而是任由那股力量缠绕着自己,童统翻于他身上。

倏忽,那个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夹杂夸张的惊叹:

{哇,他的眼睛怎么这么好看,嘴巴也粉粉的,身上的味道也怪好闻的,等等……我不是痴汉啊!!!}

骁朴凉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嘴角轻轻抽动,“”

心里有了然想的却是果然是他

当注意到那几个原本觊觎自己的男人突然转移目光,将那股令人厌烦的注意力集中到那个小东西身上时,骁朴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尽管克制,但还是从唇齿间挤出一句讥讽:“呵,倒是有手段。”

他的心情极为不美妙,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堵着。但他没有想,甚至没有去深究这种情绪的源头。

他只是觉得,那不过是他家养的小东西,凭什么被别人盯上?这种不悦来得突然,却又理所当然。

他不愿意再看那几个男人的脸,多看一眼都会让他觉得恶心。于是,他将视线转向了童统。

今天的童统,比以往更加慌乱,

{我不是}

{我没有}

{我明明只是阻止他们的打算而已!}

{请苍天,辨忠奸啊!}

听着对方毫不犹豫的辩解声,骁朴凉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

后来的事情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失控,耳边传来外面的嘈杂声,他目光扫过房间,穿透了墙壁,听到了诡异的话。

在忽然置身于灼热的环境当中,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他不假思索的弄断了童统怎么也挣不开的锁链。

他的目光冷冷地落在童统身上,眼底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在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他的心中已认定,童统是个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欺骗,是他最无法容忍的事情,尤其是当这种欺骗发生在他自己身上时。

“做错事情,就要受到惩罚。”他想。

指尖还残留着锁链的冰冷触感,仿佛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童统咎由自取。

他不会心软,也不会犹豫。对于欺骗,他从来都是零容忍。

{只要出事的人有一个就够了要好好活下去啊,骁朴凉,即使我不在}

他脚步忽然顿住,定在原地。

身影笔直而冷硬,如同一座孤峰,矗立在昏暗的光线中,冷峻而不可攀。

半晌他唇边溢出一声低笑:“不是说要死一个人才能离开这里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按照原本的剧情,确实需要死一个人才能逃脱。虽然流程之前被他有所改变,但结局却是既定的。他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这一切,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将他们牢牢锁在这个屋子里。

诡异就是为了得到这个结局?

“那为什么那个死掉的“人”不能是你呢?”

骁朴凉音色低沉而冰冷,如从深渊中传来的回响,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话音刚落,他的周身气势骤然暴涨,仿佛瞬间突破了无形的封印,整个人如同一只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鬼,带着与天抗争的恐怖力量。

他的存在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强烈,像是被隐藏许久的大佬终于撕下了伪装,展露出了令人心悸的真实面目。

耳边的菱形黑曜石发坠在狂暴的气流中胡乱拍打,凌乱地划过他的脸颊,当锋利的断面擦过他瓷白的侧脸时,恰似冬夜流星划过冻湖。

血珠顺着下颌线滚落,在锁骨处洇开一朵猩红的花,这微不足道的疼痛反而让他唇角弧度更深甚至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红色的伤痕。

他丝毫不在意,面容美丽,却透着一股妖异至极的气息,漂亮得近乎恐怖。

漆黑的眼底涌现出其他的色彩,熔金般的赤色如同岩浆冲破冰层,将周遭空气灼出波纹状的扭曲,像是燃烧的火焰,又像是冰冷的深渊,带着一种令人无法直视的威严。

藏身阴影的诡异突然被无形之手扼住喉管,他半透明的躯体被拖出。

黑雾凝成的锁链绞进他虚无的肌理时发出类似生锈齿轮转动的吱嘎声。

他凄惨呐喊,旋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明明在这个境界中他是无敌的存在,居然会被眼前这个人硬生生地拖拽出来。

他打着颤,带着几分惊恐:“你……你是谁?”

骁朴凉没有回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多给它一分。傲高得令人窒息,仿佛多说一句话都是对它的施舍。

诡异则稍显慌乱,但又带着绝对的自信:“不管你是谁,在我的诡异秘境中,你是不可能反抗规则的!你们就应该接受现实,为什么不听话?”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发现那股黑色的雾气已经缠绕到了自己身上,越收越紧。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动弹不得,力量在逐渐消失。

“你……怎么做到的?这个幻境里明明不可以这么做的!除非是那位大佬……”

诡异的声音戛然而止,它的眼睛瞪得更大,像是突然意识到了恐怖现实,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大佬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放过我吧!”

在这个诡异境界中,只有那些超出规则、凌驾于法则之上的存在,才能无视他的规则。

他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眼前的骁朴凉,周身缠绕着黑色,仿佛罗刹转世。

诡异求饶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被黑雾搅得稀碎,被撕碎着彻底吞噬消失。

骁朴凉站在那里,像一尊从地狱中走出的魔神,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他的目光扫过少年,眼底的红色与金色渐渐褪去,重新恢复正常,他弯腰抱起童统。

同时,整个诡异世界如同被火焰焚烧的纸张,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剥落。墙壁也迅速干瘪,化作黑色的灰烬,簌簌飘落

外面的几个人见到房子突然变成灰烬的场景各个僵立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震惊几乎凝固。

紧接着,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他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他们身影一闪,竟突兀地出现在了那间熟悉的教室里。

教室的布局简单,墙壁上的漆面已经剥落,露出斑驳的水泥,角落里堆着几张歪斜的课桌,桌面上布满了细密的划痕。然而,与之前那个崩塌的世界相比,这里显得格外真实,甚至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

骁朴凉站在教室中央,身形笔直,微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的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肩膀不易察觉地歪斜,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显然消耗了极大的力量。

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童统的衣襟上。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胸膛微微起伏,显然刚才强行突破限制,他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却依然稳稳地托着童统,目光低垂,落在童统那张惨白的脸上。

他手掌微微发凉,却在触碰到童统的皮肤时,感受到一种刺骨的冰冷。

他立刻拍了拍童统的脸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反常:“醒醒。”

然而,童统依旧紧闭双眼,睫毛在光影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那张脸白得近乎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一般,让人不由得心头一紧。

秦默林、任迩、森奈川和楼焰遇看见这不寻常的一幕。童统的身体软绵绵地靠在骁朴凉胸前,头无力地垂着,像是没有生机的尸体。

他们大步跨了过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骁朴凉没有抬头,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

他用力按在童统的人中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他的眼神专注得近乎执拗。

“喂,问你话呢!他到底怎么了?”

骁朴凉的脸色苍白如纸,原本坚定的目光微微动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四人站在原地,目光齐刷刷地盯着,眼神恍惚,仿佛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秦默林最先反应过来,眉头紧锁,大步跨上前,伸出手指想要探一探童统的鼻息。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靠近童统的鼻尖时,骁朴凉猛地抬手,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一把将他的手打掉。

秦默林的手被甩到一旁,手腕上顿时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皱,眼神中带着几分恼怒和不甘。

“别碰我的东西。”骁朴凉声音入冰寒冷,眼神锐利地警告他。

秦默林被他的眼神震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看着童统,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嘴垂着头,没有再吭声。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玩家弱弱地举起了手,声音带着几分怯懦和试探:“大佬,你们怎么啦?我看这个玩家好像是要治疗,你们要不要去医务室试一下?”

第54章

“医务室?”

五个男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举手的男生身上, 像是饿死之前的五头饿狼看到一只兔子。

男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喉咙滚动了一下, 把堵在胸口的那股紧张咽下去。

他的声音有些发涩,但语气却异常坚定:“是真的, 没错。第18条游戏副本规则就是,可以到医务室得到救治,这里的老师会接收所有受伤的学生, 不管是变成丧尸,还是断胳膊断腿, 只要还保留一丝神志,都能恢复如初。”

话音落下,教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墙壁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在提醒着时间的紧迫。

秦默林皱着眉头,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直直地刺向男生:“你怎么确保这个消息是真的?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男生被问得有些慌乱, 但他很快稳住了情绪,深吸一口气,声音略微提高了几分:“我们之前就是这样做的!一开始, 我们队里有个队友在厕所里发现了上一次副本的人留下的消息,那里面明确提到了这条规则。”

“后来, 我们有个队友实在撑不住了,就按照消息里的指引去了医务室,结果真的恢复了!我没必要骗你们,这是我们亲身经历的事情。”

男人猛地站起身,那道看着总是薄薄脊背此刻绷得笔直, 衬衫布料被绷紧的肩胛骨撑出一道冷硬的弧度。教室白炽灯打在他的轮廓上,竟在水泥地面投下一片极具威慑力的阴影。

骁朴凉抱着人,看着曾经鲜活可爱的人气若游丝地苍白着躺在怀里,他指节泛着青,嗓音像是淬了冰:“带路。”

四他四个人男生下意识注视他——平日这冷漠柔软的美人,此刻却像一柄骤然出鞘的利刃,连额角碎发扫出的阴影都浸着森然寒意。

先前还窸窣议论的众人齐齐噤声,只有被点名的眼镜男生踉跄着起来,喉结重重滚动:“医、医务室在二楼转角我带你去!”

教室里,其他人目送着男生被骁朴凉一行人带走,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羡慕、嫉妒、甚至还有一丝不甘,他们低声议论着:“这小子真是走大运了,居然能攀上这几个大佬,这下在副本里横着走都没问题了吧。”

语气中带着酸涩和无奈,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抓住这样的机会

那男生不敢怠慢,带着他们快步走向医务室,他还补充:“规则里面还说,如果是红眼睛的医务老师就不能进去,正常眼睛的老师很有爱心,会救治一切学生”。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香。

医务室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老师正坐在桌前,长辫子柔顺地垂在右侧,发丝泛着光泽,像是某种细腻的绸缎。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抬起头,漏出棕色的眼睛,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哎呀,哪个同学受伤了呀?先把人放在那个床上吧。”

那个男生则松下一口气。

医务老师目光在几人身上一一掠过,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却透着不容抗拒:“无关人员请不要在这里逗留。”

任迩闻言,脸色一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爽:“我可不是无关人员!”

医务老师抬眼看他,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压迫:“那你是?”

任迩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一时语塞,最后只能愤愤地瞪了老师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其他人见状,也只好跟着离开,临走前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昏迷的童统一眼。

楼焰遇走到门口,脚步一顿,侧过头冷冷地丢下一句:“把人照顾好,不然对你不客气。”

骁朴凉站在床边,头也不抬,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滚。”

“砰!”门被重重摔上,震得墙上的挂画都微微晃动。医务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骁朴凉和床上一氧化碳中毒的童统。

骁朴凉动作利落地将人放在床上,手指轻轻拨开对方额前凌乱的发丝,目光落在对方苍白的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诡异老师走到床边,目光落在骁朴凉的脸上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但很快被掩饰过去。

他装模作样地走到柜子前,像是很专业地翻找东西。

骁朴凉将人放在床上时,枕头有些歪斜,他正要顺手调整一下,便余光忽然瞥见医务老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手里握着一支针头,针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的眼睛此刻竟然是血红色的,像是某种嗜血的野兽,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还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小漂亮眉头深深皱起,声音带着一丝警惕和冷意:“你想做什么?”

医务老师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伸手,五指如钩,直直地朝骁朴凉抓来。

骁朴凉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猛地一甩,直接将男老师整个人砸向了墙壁。男老师的身体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滑落在地,像是被这一摔给摔清醒了似的。

他坐在地上,揉了揉太阳穴,眼神中的红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茫然和歉意。

他抬起头,声音有些虚弱,带着几分尴尬:“不好意思,同学,我刚才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我有第二人格,应该是不小心跑出来了,所以实在是不好意思。”

骁朴凉:“”

医务老师艰难地站起身,拍了拍白大褂上的灰尘,随即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床上的伤员身上,神情变得严肃而专业,像是一个在专业领域发展多年的医生。

“这个伤员是怎么回事?”他一边检查伤员的情况,一边问道,语气恢复了医务室老师应有的冷静和从容。

骁朴凉简单地将事故描述了一遍,医务老师点点头,转头去拿药剂,动作娴熟而细致,仿佛刚才那个诡异的红眼男人从未存在过。

骁朴凉站在一旁,虽然心里依旧存疑虑,但见对方表现得如此专业,便暂时将警惕压在了心底,只是目光依旧时不时地扫过男老师的脸,仿佛在确认什么。

就在此时,骁朴凉忽然注意到老师手里拿着一个跟手臂差不多粗的针管,朝他这边走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眉头紧皱,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这是什么?”

老师笑了笑,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这是可以恢复的营养剂,你放心吧,之前的学生都是这样的。”

骁朴凉依旧半信半疑,追问道:“吸入了高温有毒有害气体也可以?”

老师点点头,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专业:“当然没问题,只要他还活着。”

这时,门突然打开一条缝隙,嗡嗡的刚才说话的声音:“别担心,上次我们被咬断了一只手也救回来了,老师很专业,你就相信他吧。”说完,他示意老师继续。

医务老师动作娴熟地将针管扎进伤员的手臂,缓缓推入药液。几乎肉眼可见的,伤员的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医务老师收起针管,说道:“还好送过来及时,不然再久就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了。”

骁朴凉见到童统的呼吸声这才松了一口气。

窗外的风裹挟着樟树叶沙沙作响,一缕银灰色天光斜斜切进医务室,恰好掠过少年低垂的脖颈。骁朴凉额前碎发被风掀起,露出眉骨上那道深蹙的褶皱。

骁朴凉望着他下意识攥紧床单的手,这才惊觉自己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坐在铁架床边,消毒水味突然被风搅散,取而代之的是混着窗外攀进来的忍冬藤香气,酿成某种令人安心的安定剂。

骁朴凉伸手,指尖蹭过童统颈侧淡青的血管,那里正随着脉搏突突跳动,空荡荡的心却好像被什么填满

他回忆起童统曾经的种种,攀上他的脸:系统原来也可以变成人?他之前倒在系统商城里看到过可以兑换成人的道具,难道童统也是用积分兑换的?

就在他思索着等他醒来要不要直接问童统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哎呀,骁朴凉到底去哪儿了?不是出副本了吗?怎么找不到他?”

骁朴凉猛地抬起头,只见门外一个小黄球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目光在床上的系统和门外的小黄球之间来回扫视,心里一片混乱:这是怎么回事?但他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追了上去。

未了,顿了一下,看向病床上的人,匆匆朝医务老师叮嘱道:“把人照看好。”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

门外走廊的光线昏暗,小黄球的身影在拐角处一闪而逝。骁朴凉的心跳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疑问,但来不及思考,他跟了上去。

骁朴凉沿着走廊疾奔时还在分神盘算:那人此刻在医务室总归比诡异秘境安全,自己要速去速回搞清楚。

此时,铁架床因年久失修,床架微微倾斜,童统的身体正顺着床面缓缓下滑。他的头部逐渐向下栽倒,脖颈以一种不自然的弧度卡在床沿,皮肤被金属边缘勒出一道深红的痕迹。

血液因重力作用逐渐向头部聚集,耳后和额角的血管开始显现出青紫的淤血。

而医务老师在几分钟前突然捂着发痛的脑袋,嘟嘟囔囔地说着“药我的药呢”扶着墙离开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医务室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任迩大步跨进来,嘴里骂骂咧咧:“操,凭什么不让我进来?虽然现在还没什么关系,但以后就说不准了!我偏要进来,你能拿我怎么办?”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眼神冷得像刀子。

然而,当他看清医务室里的情形时,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医务室里空无一人,只有系统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倒栽葱似的栽在地上,身体扭曲得像一具被丢弃的破布娃娃。

任迩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把将童统扶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他的动作虽然急切,却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像是生怕弄疼了对方。

“这医务室的老师是干什么吃的?”任迩忍不住低声咒骂,语气里满是愤怒和不满。

“居然把病人这样放着,不知道人才恢复了一点,又把人搞受伤了怎么办?”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系统放平,手指轻轻抚过对方的脸颊,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没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居然也会被这么多人觊觎。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傻笑,低声喃喃道:“果然是个宝藏,不然怎么别人都来盯着他呢,呵呵嘿嘿嘿”

就在他伸手想要抓住系统的手时,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任迩抬头,看见医务室的老师走了进来。

然而,这一次老师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头发披散在肩头,嘴角挂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他歪着头,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同学,你哪里受伤了呀?要不要我帮帮你?”

任迩的瞳孔猛地收缩,心里警铃大作。他看到老师手里握着一支巨大的注射针,针头几乎和人一样高。任迩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棒子,眼神里满是警惕。

“你想干什么?”任迩冷声问道。

老师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冲了上来,手里的针头直直地刺向任迩。任迩反应极快,手中的棒子猛地甩出,与针头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针头被棒子打碎,碎片四散飞溅,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师站在原地,歪着头看着任迩,嘴角的笑容更加诡异:“你可真不乖。”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却让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就在此时,童统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满是恍恍惚惚,他低声喃喃道:“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在干啥?”

抬眼就看见任迩在和不认识的老师在打架。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就在他差点跌坐在地上时,突然感到身下一阵冰凉——他竟坐在了一张椅子上,一张看起来古老而诡异的电击椅。

椅子的金属扶手和靠背都泛着冷冽的光泽,上面还缠绕着几根粗大的电线,像是某种刑具。童统的心猛地一沉,结果伸出来两个金属扣把他扣住了。

任迩注意到眼前的场景突然变换,眼神骤然变得严峻起来。他握紧手中的棒子,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医务老师却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愉悦:“快快束手就擒吧,你的同伴已经被我抓住了。”

任迩闻言扭头看童统,但这个间隙,任迩就感到一股力量从背后袭来,一根电线突然缠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猛地拽向另一张电击椅。他挣扎着,但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很快就将他牢牢绑在了椅子上。

医务老师站在两人面前,目光在任迩和童统之间来回扫视,语气里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严肃:“任迩,你不尊师重道,行为和主流不符合,这是病,肯定是被灌输了什么奇怪的思想。所以,需要电流洗脑。”

他说完,又转向童统,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这位同学,你玩危险物品,把自己搞到窒息,一点都不遵守学校守则,让学校差点背负了人命。所以,必须惩罚。”

童统:“??”啥玩意?!

任迩则咬紧牙关,目光冷峻地盯着医务老师,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你敢动他试试?”

医务老师却只是笑了笑,伸手按下了电击椅的开关。电流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骁朴凉追着那抹小光球,一路穿过茂密的花丛,脚下的枯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光线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映得他的侧脸冷峻而美丽。

但当他追着拨开最后一簇花枝时,眼前却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卷起几片花瓣,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肩头。

他皱眉思索,突然听到风声裹挟着几句低语传进耳朵。那声音像是从花丛深处飘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骁朴凉站定,不再动作,侧耳倾听。

“张武,你听说了吗?”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那个爱看戏的幻想诡老师居然死掉了。”

“啊?他居然死了,算了诡异死了多少也算正常,不过就是可惜了”另一个声音回应,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那个幻想诡杀人可是很温柔的。”

“对啊。”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几分感慨,“他在别人死的时候还特意给他们搞一个幻听什么的,让对方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呢。”

骁朴凉听到这里,瞳孔猛地一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他回想起刚才在副本里听到的系统的声音,心里顿时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他,到底是不是他?

就算系统不在这里,他出来以后应当也不会跑远,那或许会在寝室也说不定?像是急于求证,于是他转身朝着宿舍楼方向快步走去。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花丛深处又传来一阵低语。

第55章

“如果实力比那个幻境诡异还要强很多的话, 他的幻听是听不到的。”一个声音补充道。

“但是有哪个能在诡异境界里比诡异本身还能强大?”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嘲讽。

“哈哈哈,就是说,就是说。”有声音笑着附和。

而后面的灌木丛已然空无一人。只余下风掠过树梢, 发出簌簌的轻响

另一处空间,类医疗室内的白炽灯管滋啦作响, 金属椅在地面刮出刺耳鸣叫。

童统边被点边嘴里骂着国粹,嘴里一阵鸟语花香:“我哔-你哔-,你大爷你不是医务室老师吗?居然擅自对学生体罚, 我要到教育局投诉你!!!”

医务老师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哈哈哈哈,那是什么?”

童统很绝望:“你你们连教育局都没有?”

诡异老师脑子里划过那个人的叮嘱, 脑门不知为什么划过凉意,但又看见不知天高地厚的童统,还是冷哼一声:“看你大病初愈才手下留情,但是你自己找死也不能怪我了。”

接着童统就被电了。

他感觉自己像个五花肉,电流经过时,身上隐隐约约是香喷喷的肉味。而医务室老师就像一个对活蹦乱跳食材的烹饪大师。

另一边被电的任迩的指关节抵着扶手,泛起青白咬着牙死死不开口, 背脊弓起,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那些蓝紫色的纹路顺着银质电极片在他皮肤上绽开,像被揉碎的裂痕渗入毛细血管。

任迩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像是被困住的野兽,声音压抑、粗粝, “操操你妈的!”他的咒骂在电流中变得支离破碎,尾音被一阵剧烈的抽搐打断,变成了一声短促的痛呼。

医务老师的手指从电流仪的按钮上移开,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他推了推不知道什么时候眼镜,镜片后的灰雾翻涌得更加剧烈, 是某种不怀好意的窥视。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带着一种刻意的戏谑,“现在,告诉我,这个学校谁最好看?”

说完扭了个姿势,本来长得就阴柔,现在活脱脱就跟男娘一样。

童统吐出一口气,就开见医务老师的风骚摸鱼,顿时感觉自己的眼睛被辣到,他眯眼企图打个哈欠,给自己的眼睛洗一洗。

任迩的喉咙还在发紧,刚才的电流让他的声带像是被火烧过一样,让他想起来在精神病医院的难堪事情。

尽管逃离了哪里,有一些东西的影响还是如影随形的跟着。

他喉结滚动,几番思想准备,在医务老师还想按下开关的时候突然开口

他之前经历过一个非常狡诈的副本,以至于现在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他面容抽搐,抵抗面部扭曲说道:

“是你。”

只要先争取一点时间,这点屈辱也不算得什么。

医务老师的嘴角微微上扬,镜框后凝结成一种诡异的愉悦。

“油嘴滑舌。”他说,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享受的嘲讽。“不过,也算正确。”毕竟答案是由他来定制的。

“问题回答正确的人可以免于电击。至于回答错误或者不回答的人嘛……"他的手指在电流仪的按钮上轻轻敲了敲。

“啊——!”童统措不及防痛苦从背后传来。

任迩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的目光转向童统,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震惊、愤怒,后悔。

但好在这次的电击时间极短,更像是在介绍规则的演示,童统恍惚抬头对上任迩的视线他移开。

童统恍惚的闭上眼睛:哇,这个医务老师居然玩这套,阴险,太阴险,经过这遭,其实是想看二人的反目成仇吧?

童统手指在扶手上无意识地摩挲思考,指尖传来一阵阵麻木的刺痛。

任迩看着童统躲开自己的目光,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电击椅的高强度的电流会迅速通过身体,导致剧烈的肌肉收缩、烧伤和神经系统的损伤。只要在我持续不断的下点击下,你们迟早会死于心脏骤停和脑死亡。”

医务老师笑眯眯说道。他没说的是经过他改良以后的点击椅没那么强,毕竟他更喜欢延长折磨。

任迩目光闪烁,居然真的会死掉

他的脑子里删过很多画面,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医务老师的手指再次落在电流仪的按钮上,“那么下一个问题……”

像是迟钝的刀在割肉一样凌迟,他问“在街头斗殴中,什么是最有效的防御姿势?”

童统:?为什么问题跨度这么大,他觉的作为医务老师,起码会问一点,医护常识吧?偏偏他反其道而行,呵,有挑战!

不过不会就是不会啊!摔!

真的不是为挑拨离间故意挑觉得任迩会的问题吗!

“那还用问,肯定是抱住头,然后逃跑了!”

童统就不信了,难不成真有人傻愣愣站着不知道逃跑吗?

医务老师看着童统,虽然对于弱者来说这个方案不算错误,但是“真是一点也不专业啊~”

童统:“”翻个白眼就当算了。

诡异老师:“那么,任迩,你来回答。”

任迩的喉咙发紧,他知道这个问题正好在他的知识范围内。他知道,如果他不回答,两个人都会被电击;如果他回答了,童统就会被单独惩罚。

他的目光落在童统低垂的头上,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但是如果他活着也不是全然没有救最终,他咬了咬牙,声音沙哑却清晰地开口:

“最有效的防御姿势是保持侧身站立,双手护住头部和下巴,膝盖微屈,随时准备移动或反击。”

医务老师的嘴角微微上扬,“正确那么,没有回答对的人,接受惩罚吧。"

接下来的几轮医务老师不知道有意无意挑选的都是童统的知识盲区而又恰好是任迩的正好知道的

呵呵,笑死区别对待是吧?他也没有说很想活吧?呵,你真的好装

这狗比诡异医务老师不做人

童统笑了,像是小狼一样的不肯屈服,他动了动脖子,说:“哎呦~酥酥麻麻的好舒服哦~”

实际童统感觉快要到极限了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而混乱,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

“坚持住,我道具木偶”

有人在耳边断断续续啊在说什么,听不见

白炽灯的光晕在视网膜上扩散成一片惨白,电流的余波让他的四肢像是被无数细针扎穿。

是错觉吗?

想睡觉了

他的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视线在黑暗中游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边缘蠕动。

那是谁?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脚步声在寂静的医疗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童统的心跳猛地加速,血液在耳膜里轰鸣。那个人影越来越近,轮廓逐渐清晰——

骁朴凉已经知道那个人并不是系统了,如果是诡异的幻象倒也说得通毕竟根据他的了解,主神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怎么可能会给一个什么都没有得到有用消息的系统这么好的东西。

他想着去宿舍找找童统,反正诡异秘境已经打破了,说不定童统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他然而,走到半路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老师眼中那抹诡异的红光,脚步不由得一顿。

他皱了皱眉,转身折返。虽然还有那里还有童双的那三个男人,但他们在他眼里不过是些蠢货

而且,那个人他并不讨厌

他打算看一眼就走,这次压下心里无端的不安悸动。

走到医务室门口时,他看见秦默林、森奈川遇,还有之前提供消息男生正站在外面,低声交谈着什么,似乎在打听消息。

至于楼焰遇,作为诡异之主,他自然不是吃干饭的。这里死了一个诡异,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着他处理。确认童统没事后,他便匆匆离开了。

秦默林一看到骁朴凉,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爽。

但骁朴凉并不在意,甚至懒得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他的手搭在医务室的门把手上,轻轻一拧,却发现门纹丝不动。他皱了皱眉,正要用蛮力把门撞开时,秦默林冷冷地开口了。

“医务老师不是说了吗?无关人等不许入内。”他的声音里带着刀子。

骁朴凉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轻笑了一声,语气轻描淡写:“我不是无关人。”他的脑子里闪过火灾时那个人对他做的事情,如此说到。

“他是为了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怎么能说是无关人员呢?”他声音平静说。

秦默林一时语塞,脸色更加难看,胸口憋着一股闷气,心里翻江倒海。他想着,童统在他身边这么久,结果骁朴凉就这副态度,真是让人不爽,感觉童统好像只是他认识了一两天的普通朋友一样。

虽然在骁朴凉视角,童双也确实是他认识一两天的人而已,甚至连名字也是在火灾的时候知晓,要不是他最后做了多余的事情他也不会来看他。

秦默林则忍不住质问道:“那你刚才出去干什么?不好好把人照顾好,到处跑?”

骁朴凉面色不变,语气冷淡:“关你什么事?”

秦默林的火气一下子被点燃,问出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我一开始见到你就想保护你?是不是你对我们下了什么东西?”

骁朴凉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你们意志不坚定,见美色就冲,关我屁事。”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像一把审判之锤,直敲秦默林的心口。

秦默林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红,拳头攥得紧紧的,因为他自认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之前看到骁朴凉的美貌,也确实有被恍惚过。

秦默林反驳:“我不是那种人,分明是有一股力量在操控我!”他试图为自己辩解。

骁朴凉语气懒散:“所以呢?以后不跟着蹭饭了是吗?”

秦默林被戳中:“我根本就不是跟着你的好吗?”

明明是系统。

骁朴凉对这些争执毫不在意,反正这人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他猛地用力,一把推开了医务室的大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接着,他又反手将门关上,又是一声“砰”的巨响,把嘈杂隔绝在外。

既然还怕破坏规则,那就由他自己遵守好了。

他吞噬那个诡异之后,压制的力量恢复了一点

当他环顾四周时,却发现医务室内空无一人。

白炽灯的光线冷冷地洒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显得格外冷清。

骁朴凉的眉头微微皱起,“人呢?”他低声喃喃,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小话音未落,骁朴凉的脚下突然蔓延出一片漆黑的阴影,像是深渊张开了巨口。下一秒,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出现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密闭空间里。

白炽灯的光线刺眼而冰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房间,定格在正中央——童统被绑在一张电击椅上,一个很粗的皮质绑带横绑在他的小球身体上。

而站在一旁的医务老师,双眼泛着诡异的红光,嘴角挂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骁朴凉的心猛地一沉,快步走到小光球面前,低头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你怎么被他绑在这里了?”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小光球,小光球便开始扑腾,他被绑住了嘴巴。

他转头看向出现在身后的医务老师,声音冷得像冰:“你把他怎么了?”

医务老师镜片后的红光闪烁得更加剧烈。他拿着昔日好友送他的书摩挲了一下,恶狠狠说:

“别装了,我和你刚才在火里烧死的诡是朋友,他之前存在我这里的景象求让我看到了——就是你害死了他,我要为他报仇!”

骁朴凉的眼神闪了闪,脸上依旧是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童统身上,眉头微微皱起。

医务老师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种刻意的嘲讽:“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因为你撒谎成性,所以我必须审判你。”

医务老师的指节叩在电流仪金属外壳上,敲出令人心悸的脆响。他俯身逼近被束缚的少年:"你们两者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正确回答问题。"

“回答错误的人,或者——拒不回答的人,都会遭受惩罚。”

医务老师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他想着,如果骁朴凉回答正确的问题,他就能亲眼看着重视之物被伤害的痛苦中崩溃;

如果骁朴凉不回答,他自己也会在电击的折磨中走向死亡。无论怎样,结局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骁朴凉面对他的每一个问题,尽管被电击都只是苍白着脸,声音微弱却坚定地回答:“我不知道。”

骁朴凉的身体在电流的肆虐下猛地绷紧,脖颈后仰,喉结在电流中痉挛着滚动,眼尾泛红,睫毛因疼痛而剧烈颤抖,像是被风摧折的蝶翼。

然而,即便在这样极致的痛苦中,他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他的痛苦像是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寸肌肉的紧绷,每一滴汗水的滑落,都带着一种破碎的美感。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笑,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温柔,仿佛在无声地安慰着谁。

第一个问题,古老师故意挑了一个极其冷门的知识点:“告诉我,在量子力学中,薛定谔方程的精确解是什么?”

骁朴凉的眼神闪了闪,嘴唇微微动了动,但最终只是轻声说道:“我不知道。”

电流在骁朴凉和‘童统’的身体上炸开,蓝紫色的光芒在空气中闪烁,骁朴凉的心猛地揪紧,但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紧紧盯着童统。

“喂,给我双倍惩罚吧,别再电他了,不是说要报仇?”

医务老师:“”咬牙切齿,“偏不。”

第二个问题,医务老师换了一个更简单的问题:“那么,告诉我,地球的赤道周长是多少?”

骁朴凉依旧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电流再次肆虐,骁朴凉他现在还不能暴露,等童统晕了,他就解决掉这个诡异

骁朴凉的身体在电流的肆虐下猛地绷紧,脖颈后仰,喉结在电流中痉挛着滚动,眼尾泛红,睫毛因疼痛而剧烈颤抖,像是被风摧折的蝶翼。

然而,即便在这样极致的痛苦中,他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他的痛苦像是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寸肌肉的紧绷,每一滴汗水的滑落,都带着一种破碎的美感。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笑,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温柔,仿佛在无声地安慰着谁。

第三个问题:“这次的问题你肯定清楚。告诉我,你把那个人背过来的时候,我是在第几个抽屉里面拿的注射剂呢?”

骁朴凉的目光闪了闪,嘴唇微微动了动,但最终只是轻声说道:“不知道。”

医务老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盯着骁朴凉,宁愿自己和对方一起被电,也不想一个人侥幸苟活吗?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医务老师不满,真是毫无看点。

骁朴凉的眼神闪了闪,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辜:“你问的问题都太难了,我不清楚。”

诡异老师:“”

就在这时,骁朴凉突然转过头,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童统’,柔弱的像林妹妹:“童统,我好疼。”

此时的‘童统’已经被解开了嘴上的胶条,声音沙哑而机械:“骁朴凉,你好好回答老师的问题,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听话好吗?”

骁朴凉的瞳孔突然缩成两粒寒星,方才柔弱如薄瓷的神情寸寸皲裂。

“童统从来不会直接叫我的名字,也从来不会从来不会这么说话”他轻笑一声,齿间咬着的血线随着话音崩断。

霎时整个空间如同被重锤击中的镜面,裂纹从他被缚的椅脚开始蛛网般蔓延。一部分黑雾从他皮肤下渗出的液态阴影,滴落在地面发出腐蚀的嘶响。

骁朴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是个冒牌货。”

话音未落,他身上的椅子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瞬间被炸成无数碎片。

金属碎片在空中四散飞溅,闪烁着刺眼的寒光。与此同时,无数黑色的雾气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凝聚成实体。

在这个扭曲的空间里,无数触手从四面八方伸出,疯狂地舞动着。

‘童统’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最终显露出它的真面目——一个透明的玻璃球,里面反复播放着他们在诡异秘境中,童统的影像。

骁朴凉的眼神冰冷而锐利,他伸出手,一把捏碎了那个玻璃球。玻璃碎片在他掌心化为齑粉,随风飘散。

他的目光转向那个试图逃跑的医务老师,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呵呵,杂虫要跑到哪里去?”

整个诡异空间突然开始崩塌,当空间彻底碎裂的瞬间,骁朴凉发现自己又置身于一个新的诡异空间当中。

不远处是被绑在椅子上面的童双和任迩。

医务老师扭身的瞳孔猛地收缩,接收到了分身的惊骇的消息。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白大褂的衣角,他死死盯着骁朴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到底是什么?"

骁朴凉勾起唇角,笑容里带着几分讥讽和冰冷:“我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

他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每一步落下,都有无数蛇纹般的黑雾从他脚底蔓延开来,像是活物般迅速爬向四周。

又在墙壁上生出生命力,在空中扭曲、缠绕。

医务老师被腕足迅速缠绕上身体,脖子被狠狠缠绕,腐蚀性的粘液渗入,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和腐肉烧焦味,他连叫喊都叫喊不出来看着自己的骨头被溶解

与此相比,另外一处倒显得温柔了。

童统的意识正处在混沌的边缘,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模糊而扭曲。

突然,他感觉到一条滑腻而带着沙砾般粗糙触感的腕足悄无声息地覆上了他的眼睛。那触感冰冷而诡异,像是从深海爬出却又脱水的怪物。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下意识地以为是医务老师在搞鬼。

“可恶是什么!”随即变成了一声含糊的呜咽。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身下的电击椅子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溶解。金属像是被某种强酸腐蚀,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逐渐化为一滩暗色的液体。

与此同时,无数触手从四面八方伸出,像是蛇群般迅速缠绕上他的身体。那些触手表面布满了细密的颗粒,像是砂纸般粗糙,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柔软。

触手顺着他的月要线爬上来,悄无声息地钻进他的衣服里。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战栗,皮肤上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唔!”张嘴,便连同嘴巴也被一条粗壮的触手堵住。

那些触手像是某种活物,在他的皮肤上游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索欲。

他的衬衫被掀开一点点,冰冷的空气直接接触到他暴露的皮肤,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审核老大这是检查受伤求放过]

触手顺着他的骨头缓缓爬下,像是在寻找什么,每一寸移动都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羞耻。

那张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脸庞,此刻因窒息而泛起淡淡的潮红,鼻尖微微耸动,像是试图从触手的缝隙间汲取空气。

他的唇瓣被挤压得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齿列,唇角挂着一丝晶莹的唾液。

乌黑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睫毛因恐惧而轻轻颤动,像极了受惊的小鹿。那张平日里总是清澈的脸庞,此刻却透出一种令人心颤的脆弱感,让人既想狠狠欺负,又想温柔地抚慰。

“坏,坏东西”他口齿不清的说。

呜呜呜到底是什么啊?

但是奇异的,身体居然有种被安抚的感觉?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