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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一大口,两个腮帮子都鼓起来。

努力嚼嚼嚼。

圆子还没回来吧?

附近有什么店卖厚蛋烧吗?

奈良鹿久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他低下头,走进去拎起她放在后面走廊桌子上的小篮子,指着上面宇智波的族徽标志问她:“这是什么东西?”

“外卖店的标志?” 东侨里奈含含糊糊地反问。

木叶还没进化到有外卖的程度,但很多店铺为了能更好的销售,也是会给老客户提供配送服务的。

所以从字面理解,就可以听得懂她的意思。

但你们家外卖店的标志是宇智波族徽啊?

想到外面兴奋地像猴子一样蹦来蹦去的族人们,奈良鹿久嘴角一抽:“你不会告诉我,给你送来的那个人还没走吧?”

东侨里奈仰头朝他笑得很委婉。

里侧的门动了一下,一个人影站在那边,头上扎着一块和她同款的毛巾,正在认认真真地擦拭房顶横梁上的灰尘。

看见他看过来,他只是斜着看过来一眼,并没有为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不利环境感觉到分毫的局促。想当年,他第一次到吉乃家里的时候,那真是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表面还冷静点,实际上头脑已经是一片混沌。

不对啊。

他为什么要拿这个来对比?

这是宇智波,又不是女婿上门。

奈良鹿久捂着额头叹口气:“在就在吧,我拿几个外族间谍的位置给族人,先把这个事情混过去。你们……吃完赶紧给我走。”

他把门关上,眼不见为净,懒得去看这两个让他头疼的人。还好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处理族内的间谍,加起来也多存了几个,正好当做替罪羊,丢出去平复下族人们的激动,还能试试看能不能从这些人身上挖点消息,然后用来尝试下里奈说的那个建议。蚊子肉也是肉,都能从那些家伙身上撕下利益,那对贵族下手就能更加得心应手。

“族长?”

和他一起站在外面的年轻族人朝他看过来:“人真在里面?是宇智波止水?他怎么敢来的啊?咱们打不打?”

“打什么打?”奈良鹿久没好气地朝着他一摆手,“你能打得过他,还是我能打得过他?”

年轻奈良:“……”

可恶啊。

万花筒就是了不起哦。

他不甘心:“那我们可以一起打他,反正也是他自己闯进来的,我们联手把他打一顿,到时候被村子斥责也可以说是我们没看清,不是故意攻击同伴的。”

“但里奈没说话啊,”奈良鹿久啧了声,“感觉自己家田里的白菜要被别人给拱走了,你别看那小子没说话,心里指不定多得意呢。”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点干活,把之前让你整理出来的名单给我。”奈良鹿久心里苦,想到里面那些刻满了宇智波族徽的盘子就觉得烦。

要说她心里没有家族,那也不像,开会也来了,和大家聊的也挺好。但过去的时间就是过去了,他们曾经* 的失误摆在这里,没办法被掩盖。

正巧这个时候有个宇智波溜溜达达进来,给他们地里的白菜浇了点水,导致白菜长歪了。现在土地本身和浇水的这个人在白菜心里到底孰轻孰重有点说不清,但有一点蛮清楚的。

她很在意那个宇智波的小子。

她要是惊慌失措地想要把人给藏起来,他还能觉得开心点,那代表她的骨子里承认家族的规矩,在乎家族对她的看法,只有在乎才会惊慌。但她没有,她就站在那边,不故意出声去张扬地让他们知道人在她这里,也不掩藏他在这里的事实,就是这么坦荡地看着他。

奈良鹿久低声骂了一句。

那他还能怎么办?

真的把族人给叫过来围殴宇智波吗?

年轻的族人把名单拿过来,递过来时眼神还在往屋里看:“族长,我们真的不插手吗?宇智波止水可是害死了和也他们的人,难道要看着奈良里奈和他在一块关系越来越好吗?”

他沉着嗓子,提到宇智波止水时流露出来的阴狠藏都藏不住。

然后他就吃了奈良鹿久照着脑袋扇过来的狠狠一巴掌。

“不要拿你的想法去侮辱他们!”

“他们已经被送往墓地,以木叶英雄的名义接受敬仰。他们为了任务奋斗到最后一刻,他们和宇智波止水一起合作完成了那个任务。”

“你现在说是宇智波止水害死了他们?你这是把他们死去的意义践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奈良鹿久冷冷地盯着周遭沉默的族人。

“我知道你们不忿,知道你们记仇,也知道你们想要报仇。但动手之前,要想清楚你们做的事情代表着什么。”

“以害死同伴的名义找他动手,那难道不会有人问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不敌砂忍,最后战死。”

“死于弱小,死于意外,死于陌生的宇智波没有回头来救他们。”

“难道你们上了战场,也指望有谁来拯救你们吗?”

“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不要觉得自己大了几岁就有资格去插手别人的决定。”奈良鹿久指向不远处那幢看起来破旧的房子,“我作为族长,还在反省没有管理好家族,没有好好对待族人。她被逼上战场,被你们中某些人的亲戚替换名额去送命的时候,你们说过什么吗?”

“不要说奈良和也对她好,就可以用死人的角度去指责她。”

“她回来后给我们提了建议,如何要给他们争取更多的利益。你们作为更年长的一代,作为她的族兄族姐,除了在这边暗地里说些别的话,有做过其他的事情吗?”

一片寂静,奈良们仰起的头都低了下去。

奈良鹿久最后叹息一声。

“好好利用自己的脑子,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

“都去吧。”

“宇智波止水出现在这里的事情,我不希望是从我们这里传出的消息。”

蜂拥而来的人群又飞速散去,没有奈良再度出现在附近,连探头探脑的人都没有再出现。

东侨里奈夹起一块豆皮寿司,冲着宇智波止水招招手。

“回神了。”

“听外面这些训话,也能听的入神吗?”

“……”

“…………”

宇智波止水几度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从小到大,他都是被别人羡慕的孩子。羡慕他出生好,在一个厉害的血继家族里,拥有显赫的血亲,哪怕他们已经去世,他们留下来的遗泽都足以庇护他。他还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天才,别人还在跌跌撞撞熟悉自己的查克拉时,他已经可以不太熟练地使用手里剑。

练习忍术,开眼,变得强大。

这些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他从来没有品尝过羡慕的滋味,可在此时此刻,羡慕的感觉却在心头实打实地绽开。

为什么呢?

为什么宇智波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大脑呢。

纠缠多年的利益,仇恨,不甘,已经把整个宇智波变成了一个无法操控固执的炸药桶,只等一个时机,就会彻底爆炸。

他突然理解了东侨里奈为什么从来没有主动和他说起过有关于奈良和也的事情,如果她也是这么想的。

那在她心里,从来就没有因为兄长的死去而仇恨过他。

她也许会觉得那就是奈良和也作为忍者的荣耀。

那他呢?

在她眼里,他是谁?

是重要的同伴吗?

那同伴又是什么呢?

是……在任务中,同样为了村子的荣耀,可以放弃的存在吗?

他怔忪着看着她,哪怕知道了很多,哪怕知道他们之间盘亘的仇恨,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可他为什么更加不敢问出口了呢?

我对于你,是可以被放弃的吗?

“尝尝看?”

东侨里奈看着他呆呆愣愣的样子,感觉还蛮有趣的,夹了个圆子婶婶出品的萝卜丸子给他。

塞进嘴里了,没反抗。

嗯?

再塞一个。

咦?

再塞一个。

再……

宇智波止水感觉不对劲时,他已经没办法把嘴完全合拢了。

现在他的嘴里,有五个萝卜丸子。? ? ? ?

刚刚发生了什么?

东侨里奈心虚地看向窗外,突然两手一拍:“正好你也在这里,等他们吵闹完散开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上次之后,你是不是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有些事,有些话,还是面对面说清楚会比较好。”

“心里会突然敞开一扇门,把在意的那些事情统统都倒出去。”

“所以,我带你去奈良家的墓地吧。”

第47章

寒风料峭, 吹地耳畔都是风的呼啸声。

大晚上到墓地来,不是正经人能提出的建议。但不论是提出建议的人,还是跟着她来到这里的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东侨里奈还去路边采了一把野花。

火之国已经快接近秋季,路旁还能开着的花不太多,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是随便揪了一大把白色黄色的小花。

本来还以为是够的。

直到走进墓园,看着一个个写着奈良姓名的墓碑时,她才突然反应过来——“糟糕,他们人数有点多,我采的不够,要不然一个人分个几朵吧。”

宇智波止水:“……”

心里酝酿的情绪在这一刻被全部打散, 甚至有点想笑。

他努力克制,还是没忍住勾起唇角。

只笑了一下。

他发誓就一下。

然后礼貌性地保持着肃穆的表情。

接着他就感觉到旁边的人用胳膊肘拍了拍他的手。

“带个路, ”东侨里奈毫不掩饰她对这里的陌生,“我不知道他们埋在那里, 感觉这里还挺大的, 昨天溜达了一圈没找到。”

宇智波止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怎么能那么自然地开口说出不认识的话,但他也不好问什么。

昨天刚回来,她就来了这里。

可能是昨天就想来看看他们吧。

如果他们还活着,看到她这么大大咧咧地带着他来看望他们,应该会骂人吧?最少也得盘算着怎么坑他一回。

脑袋里闪烁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还是没有克制住问她:“你怎么知道我认识路?”

墓园之间也是有间隔的。

同一个家族的人基本都埋在一个位置,有些家族意识重的家族,是不允许别人随便进来的。

他从来没有在人前来到过这里。

“猜的。”东侨里奈还在根据人数分她的小花束,闻言头也不抬地道:“你看起来就像是那种表面若无其事,实际上心里很在乎,会偷偷跑过来给他们上坟的人啊。”

“……”

“你很了解我。”

“那是。”

她得意洋洋地把分好的小花束塞给他,让他先帮忙拿着。

以前的她从来没有固定的队友,在禅院家的时候更喜欢独来独往,因为和那些人靠在一块,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背后捅上一刀。

她不喜欢那种不稳定的状态。

高专的话……

她还没来得及上高专呢。

五条悟是有要邀请她来上高专的意思,但说实话,她个人还是很犹豫的。别以为高专就是什么快快乐乐,青少年自由成长的圣地,作为公开的,招收社会上愿意来上课的高天赋咒术师人才学校,东京的还好,有五条悟这个家伙在里面浑水摸鱼。

虽然他天天不给五条家面子,但并不妨碍其他御三家默认把这个学校分入五条家的范围,京都院那边可就是老橘子们的势力区域。

加入哪一个学校,跟谁一起做任务,在橘子们看来,都是有背后的含义在的。她并不是排斥队友,而是不想沾染那些麻烦。

说的更直白一点就是,她要是不变成风格强烈的独行侠,禅院家就要塞各种主家少爷过来给她当拖后腿的包袱啦。

感谢她的反应慢一拍。

感谢脸盲。

让她在一开始还不理解橘子思维的时候,就凭借自己的本能反应变成了一个面瘫脸独行侠。

宇智波止水是她的第一个同伴。

她格外珍视他。

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意会到这种珍视。

总之,先给大家倒点酒吧。

装酒的小瓶子被人很平均地分配,每个墓碑前都撒一点,摄入量达到每个人能嘬一口但根本不能喝尽兴的程度。

是有点抠。

但路上过来还开着卖酒的店就只剩下一家,里面的酒也没有多少,一共就剩下了两瓶。

“凑合先喝一口吧。”她站在墓碑前,拍了拍上面写着的奈良和也四个字,把那束包的最好,里面还别着两个铜锣烧的花束放下来。

“好久不见。”

她还想说点说什么,毕竟劝了别人过来,把心里不开心的话都说出来,她也不好站在那边像是个小哑巴。

可她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自己要说点什么。

他们萍水相逢,是表面上看起来很亲近的类型,但实际上她不清楚他喜欢什么,不知道他的爱好,不知道他的理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对她很友好。

她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把最近储存的食物掏出来,一小份一小份地摆在他的墓碑前,就像是在他的墓碑口开了一个超小型的杂货铺。

他好像还挺喜欢吃东西的。

下辈子投胎还是投在现代社会吧,虽然上层依旧很烂,但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可以环游世界,看看不同的垃圾橘子。

也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东西。

再见啊。

奈良和也。

她在心里和他道别。

然后她转过身,捂住自己的耳朵。

“行了,你有什么话就和他们说吧。”

“我不偷听。”

“你要是害怕被我听见,我可以站的更远点。”

宇智波止水哑然。

他盯着墓碑看了半天后转头看向她:“我说不出来。”

“嗯???”东侨里奈放下自己捂住耳朵的手,“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有很深的感慨,然后站在墓碑前说很多心里话吗?”

就像是之前老是会黏黏糊糊抱着她说让她不许讨厌他的时候一样,她看错啦?应该不会吧?

他看起来感情超级充沛的!

宇智波止水点了点沉默无言的墓碑,觉得今天确实能说点心里话,但不是对奈良和也他们说的。

“我和他们素不相识。”

“我们是任务中的同伴,战死后,我替他们收敛尸骨。”

“我从来不对他们心怀愧疚。”

“我只是担心你会因为他们讨厌我。”

“仅此而已。”

“……”

啊?

是因为这样吗?

那试图安慰他,还把他大半夜带到这里来的她,岂不是很蠢?

她捏着手里的花束,心里非常不道德地想着,那早知道她就不过来了,大半夜扫墓听起来真的挺蠢的。

她憋了一会儿,憋出一句:“那你怎么不拦着我?”

“我以为你想来看看他们。”不论是指责还有辱骂,在知道要来奈良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准备。

但没想到的会听到奈良族长那么说。

他已经准备好被利用了。

那么一个万花筒放在你面前,你不会心动吗?

挑拨与宇智波的关系也好,挑拨和木叶的关系,甚至想把他卖给根部之类的都无所谓,他有心理准备。

但什么都没有。

他心中甚至生出了荒谬地你们奈良名不副实的感觉,随即就生出了更多别的感觉。他知道他能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没有看到任何算计,全都是因为面前的小姑娘。

奈良族长说的没错。

他的确非常得意。

开心的情绪从心中翻滚而出,蒸腾地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手:“累不累?需不要我抱你回去?”

“????”

东侨里奈脑袋上冒出问号。

这又不是在被追杀的时候,为了节省休息的时间,偶尔她会被抱着睡一会儿。毕竟她的查克拉量还蛮拖后腿的。

“干什么?”

她碰了碰他的头。

“应该没被下幻术呢,怎么还说胡话?”

“没有被下幻术,”他微笑着勾起唇,“就是很开心。”

被人庇护的感觉,真的很开心。

“开心了就喜欢抱别人,你这是什么毛病。”东侨里奈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半点不客气地往他背上爬,“走走走,咱们刚刚擦到一半呢。圆子婶婶身高不够,上面有好多灰,我刚刚回去上面吊下来一只超大蜘蛛,看起来比雨之国林子里的虫子还大。”

他们俩心情愉悦地往外走,在角落里撞到了一个蹲在墓碑前的身影。

他没有带任何扫墓该带的东西。

穿着一身忍者的装扮,背上背着一把刀。

身高和他们差不多,看起来也是个孩子。

听见声音,他同样也警觉地坐起来,第一时间遮掩住身后墓碑上的字,发现应该遮不住后,他拔出刀对准墓碑。

“嗯?”东侨里奈拍拍手下的肩膀,她的出行工具听话地停下脚步,“就算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人都已经死了,没必要跑来对他的墓碑动手吧。”

看着那块明显是被四分五裂后,又拼凑起来的石碑。

她皱了皱眉。

对别人死后的墓地动手,真是一件再低级不过的事情。木叶的墓地都放在一块,按家族分了几个地方,也有普通平民的,他们的墓地放在更边缘一点的位置。平常有人在外面巡逻,但基本都是靠近村子的路线和几个大家族附近才有人,目前他们在的这个偏僻方位,平常是不会有人过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真有人发癫,为了报复肆意破坏,他能偷偷摸摸把附近的墓碑都给砸碎,甚至连尸体也给挖出来。

别以为尸体不重要,忍者战死前一定会损坏自己的大脑,有条件的话会直接毁掉自己的身体,就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有很多种手段能从尸体中提取信息。

东侨里奈收拢手掌,随时准备发出信号。

听说有人故意毁坏了他父亲的墓碑,半夜偷偷过来拼了半天才把墓碑给拼的差不多,一抬头发现附近竟然还有人也半夜来墓地溜达,旗木卡卡西:“……”

“不是我干的。”他不想介绍自己的身份,含糊其辞地道:“我只是过来看到了,帮他拼一下。”

“帮忙你干什么拿刀对着墓碑?”

“要是有问题的话,可以找巡逻队帮忙,而不是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她举起手,准备示警。

旗木卡卡西急了:“你们两个不也是半夜在这里,谁知道你们要干什么?再说了,你们没有认出来这是谁的墓碑吗?”

“这是木叶白牙的墓碑。”

“像他这种罪人的埋骨地,被人破坏也不奇怪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了上面的话,他只知道,他说话时语气平静,还带着一种刻意的嘲讽。

“如果我把巡逻的人给找过来,你确定他们会帮忙修缮吗?”

“还是说,应该把它破坏的再彻底一点才好。”

木叶白牙,东侨里奈知道他。

在奈良和也他们死后,人们提起这件事时,总是会用一种复杂的语气提到他。

那是一个做了和宇智波止水相反决策的强者。

他选择了同伴。

然后他死了。

沦为罪人。

她打量两眼,完全认不出来面前的人是谁,但按照白牙的生平信息里。旗木一家很早就落败,本家基本已经不剩多少人了,这一代唯一崛起的强者,还被逼死。要是面前这个人没有说谎,剩下的大半夜会偷偷摸摸过来给他修墓碑的人就只剩下一个选择。

“你是白牙的儿子?”她问。

“……”

“……是。”

旗木卡卡西举起手里的长刀,将白牙的刀锋对准了昔日被冠以白牙为名号的那个男人的墓碑。

然后伸手一刀斩下。

“锵!”

东侨里奈如灵猫般从旁边跃过,手里的短刀架在他的刀前,阻止了他的行为。

旗木卡卡西皱眉:“你拦我干什么?你是他以前认识的人吗?”

“不是,他死的时候我还小呢。”东侨里奈声音平淡,但句句扎心,“我对你半夜过来给他修墓碑,被人看到后又恼羞成怒,想要把修好的墓碑又给砍碎这种小孩子心态没有一点兴趣。”

“但你能不能为你的刀想想?”

“它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凭什么要被你当铲子一样,对准自己昔日的主人?”

“身为忍者,难道对自己的武器一点都不挂心吗?”

他这把刀看起来好好。

好想要。

该死的!你不要给她啊!

干什么乱砸刀!

旗木卡卡西:“……”

他无措地看向自己手里的刀,犹豫两秒后收回刀鞘里。

看着那两个陌生的忍者准备离开,走之前那个看起来比他小几岁的女忍者还低头放了一小束花在旗木朔茂的坟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疯,突然低声问了一句:“你们难道不觉得,他这种罪人被毁掉墓碑是应该的吗?为什么要给他送花?”

因为刚刚分完发现手里还有几朵,所以顺手就放下了,哪里有那么多理由。看着他变变扭扭的样子,东侨里奈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超级好心,简直就是在当一个心理咨询师,安慰完这个又去安慰那个。

上一个安慰失败了。

希望这个能有效果。

她翻了个白眼:“做任务的时候帮了同伴就是罪人了?你都那么大了,怎么还那么天真?”

“想骂你的人终究还是会骂你的。”

她拉了拉宇智波止水的手:“来,告诉他,你做了和白牙相反的选择后被骂成什么样子了。”

第48章

深夜的居酒屋很热闹,正值战时就更加热闹,屋子里坐着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忍者,大家举着杯子畅谈,气氛热烈又豪爽。这间居酒屋位于村子出口的边缘位置,不在宵禁的范围内,被默认为忍者们深夜的补充点。

毕竟那么多忍者,其中不到年龄的孤儿和年纪大的单身狗们占据了挺大的一部分。就算不是孤儿,家里都在外面打工做任务,没人有这个空余时间打理家里。有钱一点的忍者还能把家里的内务转给家族帮忙处理。

其他人, 就只能凑合过。

吃饭到外面。

和现代社会的独居社畜差不多。

四周人头涌动,边缘坐了三个看起来比较矮点的身影,也没有人会来查探他们的年龄,看是不是未成年人来喝酒之类的。看见他们凑在一块均分一瓶蜂蜜甜酒,还会有人咧着嘴竖起拇指路过。

在未成年保护法未完善的木叶,喝酒是什么?

就是勇敢的尝试罢了!

战场都能上了,喝两口酒怎么了?再说他们又没喝烈酒,就尝尝蜂蜜甜酒,那种酒的度数对于成年忍者来说和小甜水没什么区别。

热销的深夜拉面在面前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旗木卡卡西卷着面,心不在焉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两个人。他实在是没想到,能大半夜在半夜遇到这两个人,最近站在战场潮流热点的巅峰,被誉为瞬身止水和神弓姬的两个家伙。

在听说了宇智波止水做出的举动时,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他了。同样是在任务中遇到了复杂的情况,宇智波选择了保护任务目标,放弃同伴。

和他父亲相反的决定。

结局是村子的平静, 没有任何惩罚。

这是不是也再一次论证了他父亲的错误。

“你当时……被很多人骂了吗?”

宇智波止水对带其他家族的人没什么兴趣,只是看在木叶白牙的份上,多给了一点耐心。

“你很在意这个?”

“难道你在做任务的时候,没有被人骂过吗?”

他不动声色地挪走某个人悄悄倒满的酒杯:“任务中死了很多人,自然会引起他们亲人朋友的不满,我以为你作为一个忍者应该知道这点。”

又不是刚上战场的小屁孩了,怎么还能问出那么天真的话来。

“那不一样。”旗木卡卡西垂下眼,想到父亲死后,他走在街上时,那些曾经友善的人们看着他时古怪的眼神,私下里的窃窃私语就像是一张网裹在他身上,不断地把他拖向痛苦的深渊。

所有人在一夕之间就变了张脸。

曾经一起的玩伴露出欲言又止的脸,然后被拉入门口,再也不和他打招呼。他踽踽而行在这个世界里,空地找不到任何依靠。

那父亲呢?

他曾经那么骄傲强大的父亲呢?

因为保护了同伴,所以就变成了罪人。朋友,同伴,长辈,乃至周边的一切,都开始否认他的做法。

他所守护的一切,都开始敌对他。

他的信念崩溃了。

所以他选择了抛下他,迎向死亡。

旗木卡卡西不是不懂他的痛苦,可越是懂,才越是恨。

你不是一无所有啊。

你还有我这个孩子不是吗?

为什么不能振作起来呢?为什么不能把他们的否认给打回去呢?为什么就要这样像一个懦夫一样死去。

为什么不能为了我活下去呢?

他连一个借口都没有留给他,他只能去附和那些人的说法,把所有的感情化作仇恨,一个字一个字的咀嚼,再把它们刻进自己的骨子里。

如果日子就这么重复下去,他可能会到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和自己和解。他就是一个拧巴的性格,认定的事情就犟着,绝对不会主动去问,去给自己找到一个舒服的借口。可有一天,老天爷把那个和他父亲做了相反事情的宇智波放在了他面前,然后有人告诉他,他过的也不怎么样。

两种选择都烂透了。

根本就没有对错之分。

旗木卡卡西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问题,因为他现在居然想笑。

控制不住地想笑。

一边笑,一边把酒倒进自己的嘴里。

几下就倒空了整瓶。

“真难喝,”他皱着眉揉了揉眼睛,“甜的要命,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种东西。”

“怎么会?”宇智波止水喝了一口,又倒了点他们自己在路上采的蜂蜜,晃了晃后才满意地品尝,“我觉得还有点淡,蜂蜜甜酒真的是为小孩子做的口味,不论哪方面都比较清淡。”

东侨里奈她正在往蜂蜜甜酒里倒柠檬水,然后面无表情地拿着炸好的天妇罗蘸山葵酱,然后一下子塞进嘴里。

“唔唔唔……”

她的眼睛里飙泪,表情依旧平静。

缓了几秒后,脸部的表情才开始扭曲。

旁边路过的店员都觉得有点害怕,过来询问她,需不需要多给她上点清水,或者可以给一叠酱料,把山葵稀释下。

“不用,我就喜欢这样吃。”

她果断地拒绝。

两个人一个加蜂蜜,一个蘸山葵,连炸可乐饼都不放过,夹了得蘸口尝尝,然后才品尝原来的味道。

那种旁若无人,完全无视别人注视的样子……

再想到刚才说话说到一半,正常站立应该还是比他矮了点的女忍突然转头冲着那个宇智波说:“我有点饿。”

然后他们就说那就去吃饭吧。

问他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店铺。

他没反应过来,就推荐了这家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很不错的店。

再然后……

他们就在这里了。

旗木卡卡西举着酒杯,酒水苦涩的余味在舌根散开,他突然觉得自己那么激动地沉溺于过去的事情好像有点没有必要。

他又端着酒杯喝了两口,这次让店员上的是青梅酒,梅子酒会有一种微酸的清甜味道,喝一口再吃点小配菜,味道会非常不错。

不知不觉,他就喝完了新端上了的酒。

对面两个品味奇怪的家伙也吃的差不多了,在结账前,那个奈良家的女忍突然看向他:“卡卡西,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

怎么就突然卡卡西了。

我们熟悉的那么快吗?

他内心挣扎了下,试图清醒一点不要陷入奇怪的语言陷阱,但身体已经轻快地表达出了友善:“你说。”

“你的老师是波风水门吧?”

“他在战场上,有偏向于哪些家族吗?”

旗木卡卡西神色一凝,抬眼直勾勾地看向她。

果然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她这是在试探他?为了谁在试探?为了哪个家族吗?

东侨里奈特别平静:“我们还小呢,对火影没有兴趣,也没有插手站队的意思。你要是见到波风水门麻烦帮我们打个招呼,过两天我们回战场,麻烦他帮忙安排下,尽量给我们放的远一点。”

回村后明里暗里找上门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哪怕她躲在奈良家的族地里,都有人借着亲戚的口上门来说上两句。奈良家是个脑子聪明的家族,这实在是让她松了一口气,要是不够聪明的话,她还得想办法脱离家族。

听起来很无情,但她又不是在这里生长起来的忍者,真要是信了那套家族木叶为天的说法,那才是完蛋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她需要一个合适的合作者,所以她选择了奈良。

同样,在初步了解到了几位火影竞争者的性格后,她果断选择了找波风水门聊一聊。

底层出生的天才,代表他不会太过于强势自我,和他谈判可以获取更多的空间。同时因为没有实际上的家族束缚,被家族忍者支持着的他,某种程度上也会排斥和防备家族忍者。

像他们这种不想给他添麻烦的天才忍者,对他来说,是可以友好相处的良好目标。

和他聊一聊,能获得更好的结果。

她本来还在思考到时候能在哪里找到波风水门,结果路上就被她给遇到一个他的弟子。该说不说,木叶的这种师徒传承制度真的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展露的非常明显了啊。

瞧瞧他这个弟子,木叶白牙的儿子,拥有白牙被逼死后在木叶那部分聪明人的隐形愧疚,拥有不俗的天赋,旗木一家凉凉了更好,可以直接被师徒制度更好地吸收进去,同时拥有的家族忍者身份,也能更好地获取一部分家族忍者的支持。

就是年龄稍微大了点,未来可能和波风水门形成争权的状态。

不过也可能是另一种情况下故意为之的制衡。

另外俩徒弟也不是白收的,一个是普通家庭代表广大普通忍者,天赋还可以,有医忍的天赋,未来可以成为小队后勤的小姑娘。

一个是宇智波家的吊车尾。

拥有宇智波的姓氏,却没有宇智波的天赋,是一个很好的,能够用来缓和宇智波和村子之间状态的桥梁。

这么看来,宇智波一家也没有止水说的那么固执,明明还是有想要缓和关系的想法。可能就是比较傲娇,低不下头,但又不是蠢蛋,所以会昂首挺胸,变扭地试图和好。

真像猫猫啊。

旗木卡卡西沉默一会儿后慎重点头说他会帮忙转告,然后他坐着品了品在场沉默下来的气氛,非常有情商地起身告辞。

东侨里奈慢吞吞地又嘬了一口自己的薄荷甜水,忍不住躺平把旁边的宇智波猫猫当做靠枕,软乎乎地滑了过去。

“给我靠一靠。”

她瘪着嘴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新的脑子太活跃了。”

“用多了有点脑子疼。”

“?”

不太能理解她的说法,但宇智波缅因脾气很好脾气地帮她捏了捏脑袋。

东侨里奈享受着猫猫的按摩,阖眼好一会儿才把脑子里那种晕乎乎的感觉给压下去。最近用脑袋比较多,奈良家的脑袋被开发出了特性,那种感觉就像是制造电脑程序时,复制了一大段大神写的代码,诡异地衔接上了很多菜鸡程序员自己写的和各种东拼西凑百度出来的代码。

然后他神奇地动起来啦。

在运动到大神代码的那段,会转的飞快,然后禅院家东拼西凑凑出来的看似聪慧大脑有点晕乎。

卡顿了。

宇智波缅因还在试图自己狩猎:“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的,你和他说这个会波及到你,到时候会比较麻烦。”

家族,亲戚,村子,会像是一团凌乱的毛线团一样让人感觉不舒服。

他满脸都是你心里有我就可以,别的我可以自己来的认真表情。

东侨里奈突然有一种养同伴养的非常成功的快乐感觉,她伸出手,捏了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通红的耳垂。

“让你来说才比较麻烦呢。”

“你们家里的人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不要搭理他们啦,”她就像是撺掇隔壁家乖小孩的坏孩子,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语气里满是撺掇,“你搬到我家来住好不好?”

“……”

“反正我家里也没有人,我一个人要打扫好麻烦的。我们又不会多住,村子才不会看着我们俩在后面偷懒呢,顶多再有几天,我们就要被赶到前线啦。”

她明明没喝多少,但说起话来却像是刚喝了满满一杯蜂蜜似的,非常甜蜜。宇智波止水甚至都能闻到她抬起头说话时,呼吸间散发出来的甜香和一股薄荷的清甜味道,他的理智在反驳她。

她家哪里没有人,明明家里一直有定期打扫的痕迹,隔壁家也有人在照顾她。他对她而言不是必须,家族里本来就很不满了,如果被他们发现他没有好好关禁闭,跑出来找她,还在她那边不回去的话,会闹出大事的。

可是感性在他耳畔发出惊* 叹。

她在邀请你跟她回家!

她在意你!

马上!答应!她!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最后被小姑娘牵着手,溜溜达达地再度走进了奈良的族地。

与此同时,惦记着他止水哥的鼬悄悄带着两个饭团摸到了他家外面。宇智波说是关禁闭,也不会太过分,只是让他一个人在家里这两天好好想想清楚。以前也有过,但止水哥完全不会被影响,还会出来训练呢。

今天怎么看不见他?

他翻墙进去,打开了他的窗户,探头进屋子里看了一圈。

止水哥呢?

他们宇智波,那么大的一个宇智波止水去哪里了?

=

甜酒不会醉人,旗木卡卡西一边这么告诉自己,一边极力克制涌上脑袋的困倦和眼前突然恍惚起来的世界。

那个店主上酒时怎么说的来着?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你就是一个有酒量的忍者了。随着哈哈的豪爽笑声,旁边的忍者大叔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要不要喝杯牛奶缓一缓,这样子能喝下更多的酒。

他没听。

现在他知道了。

他们俩都没说一个好主意。

他坐在旗木家空空荡荡,显得很庞大的庭院里,在廊下拔出刀看着白牙染上月光的雪亮刀锋。

【你能不能为你的刀想想? 】

【身为武器,它难道就想对着原来的主人出刀吗? 】

小姑娘的话,在他的脑海里似是而非地转了一大圈后,尽数被那个已经很少在他脑海里出现的高大身影取代。

他已经很少想起他了。

或者说,很少想起这一幕的他。

在旗木朔茂死后,他想起他时,只能想到他失去所有活力,安安静静躺在哪里的样子。

指责声,嘲讽声,辱骂的声音,连成了一片。

父亲的形象在他心里崩塌。

刀锋在被轻弹一声后,发出悦耳的嗡鸣声。

白牙躺在他的膝上,他抬头看着今晚格外明亮的月亮。

“白牙,你想他了吗?”

第49章

波风水门风尘仆仆地回到村里交任务,他追着一只云忍队伍打到了火之国的边境,正巧有些资料需要交接给村里,按正常流程回前线让人帮忙发回等于是多绕了一个圈,所以他干脆就自己踏着月色回来了一趟。

黄色闪光的名头不是在吹嘘。

他愿意的话,他可以一夜之间折返前线和村子里。

把资料交进火影楼后,他又想起自己带的徒弟正在木叶修整呢,想着要不要接个任务,带着他们一起走。在路过旗木家院子时,就看到了正靠在廊下的栏杆旁边,抱着刀睡着的徒弟。

“怎么会睡在这个地方?”

再靠近一点,他就闻到了酒的味道。

哑然一笑后,他又放松了点。旗木卡卡西的状态一直绷地太紧,哪怕是在和同伴们相处的时候,都是忧心忡忡的。

喝酒这种事情, 虽然早了点,对身体也不算好。

但也是一个放松自我的开始。

而且他应该也不是一个人去喝酒的吧?按照他的脾气, 不太可能一个人进居酒屋点酒喝, 所以是找到了其他的同伴吗?

波风水门上前想把徒弟给放回房间内,结果刚一触碰到他,就发现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老师?”

“嗳,醒了啊?”波风水门朝他笑了笑, “回去睡吧,忍者的身体再好,一直在外面的话也会感冒的,特别是酒后。”

“这次是找到了朋友吗?”

旗木卡卡西:“……”

他看着他的老师过来后突然笑得挺恶心,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就开始罗里吧嗦地说什么找到了朋友要怎么和他们一起玩之类的话。

还建议他们可以去哪里玩。

喝酒适量, 尝一尝就好了,不能多喝,等你长大之后就知道了。

中间还穿插了几句打探他的朋友是哪里人,哪个家族的,需不需要过两天一起接任务去前线之类的。

“停。”

再说下去,他的脑补就没边了。

“不是朋友,是来找你的。”

旗木卡卡西快速把昨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他看到他的老师摸了摸下巴,有点诧异地低声道:“宇智波和奈良吗?”

“倒是没有想到过的组合。”

“他们的要求,会造成什么影响吗?”旗木卡卡西犹豫地询问。

他还不能理解村子里那些人隐含在笑容下面的含义,但他可以敏锐地感觉到波风水门最近与大蛇丸之间的奇怪冲突。明明是互相在两个战线上,可就是会有人把他们俩的数据抽出来对比,做了多少任务,最近携带小队在干什么,整个战线推进到了什么地方,大蛇丸大人近日与哪几个家族的关系不错。

等等。

作为波风水门的徒弟,都不需要去故意打听,这些消息就会有意无意地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曾经去问过波风水门,对方朝着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啊……”

“虽然我并不是一个胜负欲望很强的人,但成为火影是我的梦想,我正在追逐着它一路向前,比其他人更加接近终点。”

“在这个时候,竞争强大一点也可以理解啦。”

“卡卡西很敏锐,不过这个时候你装傻就可以,木叶的竞争还不至于要把你们这个年纪的忍者拖下水。”

就算拖下水了,他也会尽力不让这些事情波及到他们。

像带土那样每天喊着要变强就好啦。

跟着发下来的任务走,不要想太多,想太多的话,很容易就会秃头的。看看自来也老师的头发,多茂密啊。

就是听说上个月好像在哪里偷窥,被那个女忍一发豪火球,差点把头发给烧掉。波风水门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师怎么会养出这种奇怪的小爱好,但是没关系的,他可以溺爱一下。以前甚至还有人跑过来问他,自来也自毁名声,是不是在为了他这个学生铺路,他沉思过,最后觉得……

应该纯粹就是老师他自己有不良癖好吧?

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总之……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还是好事呢。”他冲徒弟挤了挤眼睛,“他们俩都很强啊,说不想参与的话,这代表大蛇丸大人也没可能拉拢到他们诶。说起来,止水的年龄是不是和你差不多?那个小姑娘呢?你和他们俩试过手没有?真的像流言一样强大吗?”

“……”

“没有。”

吃饭的口味倒是很强大。

黏黏糊糊的状态让他看了就觉得奇奇怪怪。

谁家同伴会这样一点都不想分开啊,正常健康的关系就应该是像他这样,和同组的人做完任务分开后完全不会互相联系,等下次任务的时候再见面。

谁家同伴每天都要在一块!

不嫌烦的吗?

把罗里吧嗦的老师赶走,旗木卡卡西回到房间里倒头就睡,也许是因为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也许是因为他灌进嘴里的那些酒水,他收获了一个久违的绵长香甜美梦。

第二天他还没睡醒呢,外面就传来了嘈杂的叫嚷声。

“卡卡西!”

“卡卡西卡卡西!”

“卡——!卡——!西——!”

“起床啦!”

……

旗木卡卡西愤怒地坐起来,看都不看,推开窗甩了个手里剑出去,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后,他终于获得了安宁。

片刻后,被削掉了一点头发的宇智波带土坐在他家廊下,厚着脸皮抢了他的早饭,硬是蹭过来和他分饭团吃。

“唔唔唔……”

“等下……唔……一起……去训练啊?”

旗木卡卡西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你不是说除了任务以外都不想看到我吗?不去围着琳团团转,到我这里干什么?”

“琳难得回来一趟,和家里人出去吃饭了,我跟着去不方便,只能过来缠着你。”宇智波带土理直气壮,“我也不是一定要和你一起训练,但我们是同伴啊,我要知道你现在的实力。再说啦,试试看你现在的情况,我才能更快更好地打败你!”

旗木卡卡西冷笑一声。

“你还是躺下做梦来得快点。”

“我绝对会打败你的!”宇智波带土嚷嚷着,憋了一会儿后还是憋不住,偷偷摸摸压低声音对他说,“家族里有点可怕,我来你这里躲躲。你不知道,我有个很厉害的族兄,就是那个瞬身止水,他最近不是超级厉害的吗?”

“杀了雷影诶!”

“但不知道怎么了,回来就和长老们吵架。”

“长老们关他禁闭,早上发现他不见了正闹腾呢。”

他又往嘴里塞了半个梅子饭团。

“我听说他们可能会把他派到暗部,暗部诶,那种地方超级酷的。就是家族里好像不喜欢族人去暗部,一般也不会要我们啦。”

“哦,我说到哪里了。”

“他们吵架来着,听说他的同伴被根部定下了。到时候他们不会一个暗部,一个根部吧,听起来好酷炫哦。”

旗木卡卡西刚吃了一口饭团就被噎住,他倒了一杯茶给自己灌下去。

“你说什么?”

“谁被根忍给定下了?”

“你不知道吗?”宇智波带土有点激动又有点心虚,“那我真的偷听到机密消息了啊?我听说团藏大人,就是根部的首领,很喜欢那个奈良的神弓姬,跑去找三代火影大人要人了。”

旗木卡卡西皱眉:“他去要人了,也不一定能要的到。”

宇智波带土嘀咕:“那他们都放消息出来了,应该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进去的吧?根部是不好了点,神神秘秘的外面没多少消息,但听说很强啊。”

“……”

旗木卡卡西恨自己灵敏的脑子。

他一下子就意识到了根部放出这个消息的意图,就像是带土这种笨蛋想的那样,都说出来了,那应该会去吧?

忍者又不是什么反抗意识很强的人群。

安排了就去。

遵守命令是他们刻在本能里的行动词汇。

可要是奈良里奈不想去,已经拒绝过根部呢?

这些流言放出来,又正值木叶局势混乱的时候,他这是在绑架啊。

他想起昨天那个长的挺可爱,说话却很犀利的女忍。

别翻车了啊。

不参与进争夺火影的阵营,结果进了根部。

那就有点搞笑了。

根部,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不是所有人都和带土这个笨蛋一样,听着暗部和根部的名头觉得他们超级酷炫的。这两个名字,可代表着居高不下的死亡率和极度的危险。

=

“不去。”

一大早被敲开门,就被放送了这个什么消息的东桥里奈果断拒绝,她板着脸:“和他们说我不去,没别的事我就去睡觉了。”

今天可是难得的休息天啊!

一共就没几个休息天了。

休息天就应该快快乐乐地睡觉躺平,所以哪怕她的生物钟很早就把她给叫起来了,她也不想坐起来,彻底变成了被子的样子。

和被子融为一体。

结果没融多久,就被奈良鹿久从被窝里给喊出来了。

“我知道你也不想去,但团藏那个老东西下黑手,”奈良鹿久的表情也不好看,“我们去找火影说清楚,你快点收拾下和我一起走。”

东桥里奈看了看时间:“现在不去。”

奈良鹿久:“?”

东桥里奈露出了一个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的表情:“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吃饭的时候再去,给火影堵在饭桌上。”

奈良鹿久噎住。

“……”

这种心态……

行吧。

“那你现在……”他想问她要不要现在吃点东西,圆子好像还没来得及做饭,不如他们去看看族里哪家已经做好饭了,先去蹭一顿。

奈良鹿久:活学活用.jpg

“不要,”东桥里奈拒绝了他的邀请,“我现在不想吃,我还想再躺会儿,咱们一个小时后族地门口见。”

“你快走吧。”

“我要去睡漂亮的宇智波了。”

奈良鹿久:“?????”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动作豪迈地拉开了隔壁房间的门,动作非常自然地钻进去,从缝隙里还看见她扯开榻榻米上的被子就躺下了。

啊? ? ?

啊? ? ? ? ?

啊? ! ! ! ! ! ! !

第50章

宇智波的被窝好像总是带着一股甜香味,明明这是她家的被子啊。圆子婶婶帮忙洗晒的,盖起来软软乎乎,有太阳的味道,怎么被他盖了一晚上,就带着一股子浅浅的甜味?

合理怀疑他晚上偷偷带糖进被窝。

东桥里奈在软乎乎的被子里舒服地闭上眼睛,至于别的?

当然没有别的啦。

一大早辛勤劳动的宇智波已经出门去了,要去购入一些维修工具。昨天晚上他们整理了下家里一些长时间没有使用导致破损的地方。比如墙壁上剥落的墙纸,破碎的屋檐,陈旧的风铃, 还有庭院里太久没有被用过整个腐朽掉的训练木头人。

看那个腐朽的程度,应该和她没有关系。

是原来的小姑娘就没管过它。

宇智波止水甩了个手里剑过去, 然后它吧嗒一下就倒了, 碎了一地木屑,还调出来半个正在被搭建的鸟窝。

导致外面的小鸟在窗口骂人。

最后是乌鸦过来给小鸟骂走了。

“哗啦——”

窗口传来了风铃的脆响声。

她抬头看了看,发现神奇的宇智波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破碎的风铃重新清理过,还给它又编织过,变成了一个闪亮亮的新风铃。

小巧的贝壳,路上捡来的漂亮石头,还有一串是个什么?是风之国的沙子?当时他们窝在那个戈壁滩下面吃沙子,守着一个圆溜溜的大石头简单休息,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堆砂忍,她困的很,摸着石头下面的沙子和他说,这个沙子摸起来好软和,像是舒服的床垫。

那里的沙子带着亮闪闪的碎屑,所以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什么时候拿的啊?

放在小小的玻璃瓶里,坠在风铃最下面,在阳光下闪着朴素的光。

她歪在枕头上看着新风铃,感觉有点睡不着,又去隔壁扒拉了几个忍术卷轴过来看。这是她刚从奈良家薅过来的体术卷轴,有一个非常霸气的名字——八门遁甲。

这个体术很有趣。

让她想到了海对面的种花家传过来的中医理念中有关于人体经络穴道那部分,中医也是默认人体作为一个大的宝库,有很多经络容易堵塞,堵了就会不通畅,出现淤积的问题。如果能有修炼出来的气打通经脉,就能修炼,这个理念和八门遁甲的理念很相似,相似到怀疑创始人是不是偷偷东渡去那边抄过。

不过八门遁甲只推出了八个地方开启,并没有描述那些细小的经脉。

她看了前面的练习要求,最开始也是要求锻炼身体,将身体强化到一定程度后,才可以尝试打开第一门。

里面详细讲了如何冲门,如何在开门后控制身体,战斗体术的招式,忍术,还有如何运行查克拉才能最少的对身体造成伤害。

这些外面的八门遁甲修炼卷轴上不会有的信息,都是奈良家收集,或者曾经修炼过该体术的前辈们留下来的心血信息。

忍族的优势,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外面属于奈良鹿久扫来扫去像是做贼一样的目光已经消失了,应该是偷偷看过,知道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回去了。

还有一个小时,她抱着八门遁甲,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在她睡着后没有多久,购物回来的宇智波止水抱着一堆东西,进门就重新扎了个木头人,把廊下走廊里翘起来的木板都给敲回去,又给吹破了边的窗户糊了点纸上去,做着做着就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这个房间最开始的作用是客房,后来发现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家里做客,渐渐地就变成了杂物间,储藏一些用不上的杂物。

昨天被整理出来后,临时去宇智波家搬了一张床。

没错。

你没看错。

他们大半夜还偷偷去宇智波把床搬过来了。

其实很多忍者都有直接睡榻榻米的习惯,接近地面会让他们更有安全感,但客房里的地面太久没清洗了,他们俩也默契地略过了原主母亲的房间,剩下的只有把这里布置下,才能更好的休息。

现在看来,布置的很不错。

甚至有点太成功了。

东侨里奈窝在被子里睡的非常香,她小小一个,在大而蓬松的被子里完全看不出来有这么个人。

宇智波止水在房间里来回擦地,连窗户的缝隙都给擦干净了,正想在坐下来休息下,突然感觉不对劲。

他伸手掀开被子,裹在被子里的人,咕噜咕噜滚到另一边。

宇智波止水:“……”

他凝视着被子里突然多出来的这一坨足足有半分钟。

失去了被子的人,安详地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就像是真的睡死了一样。但大家都是忍者,互相的警惕心有多高,在连环的被追杀时间里早就一清二楚,她不可能还睡着。

他戳了戳她。

她安详ZZZZ。

他捏了捏她。

她一动不动。

他被迫放弃叫醒,只好原模原样地把被子给放回去,顺手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卷轴。

看了眼是什么类型后,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东侨里奈在他身后掀开被子偷看,看到他同样在写练习八门遁甲的要点。宇智波的体术不出名,但实际上同样不错,毕竟复制忍者们想要复制别人的动作,总是需要一定的身体基础。

类似八门遁甲这种在忍界传播度较高,潜力高,入门也比较简单点的体术,很多人都有练习过。

所以她可以拥有两个忍者的修炼经验,相当于学习的时候跟着清华北大的老师学习。

宇智波止水给的还是他精选过的重要内容,本来她还只是意思意思看看,多看两眼就有点入神。他写一行她就看一行,还越凑越近。

“……”

宇智波黑色的眼睛逆着光看过来的时候,满满都是无奈与温和。

“要看就坐起来好好看,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东侨里奈头上顶着被子,坐在那边朝着他嘿嘿笑:“我那边的房间地下好像跑进去一只蛐蛐,早上进去的,吵了一个上午,正好族长过来找我说事,干脆就换了个房间躺躺。”

而且,族长满脸震惊的表情好有趣。

下次还想看。

东侨里奈把根部的事情告诉了他,看着他皱眉,他的发质偏软,中长发时就是小小的卷发,板寸时也是软乎乎的板栗。

皱起眉头时,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尽显忧愁与担心。

“没事的,要对我有信心。”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然后拍的时候忘记自己在说话,突然被呛住,咳咳咳起来。

宇智波止水:“…………”

更担心了。

协商后他们决定一起去,但为了避免麻烦,她和奈良鹿久进去,他在外面等他们。顺便,她还和他借了套衣服。

“以前的衣服都小了。”而且原来小姑娘碍于家里的情况,很懂事的不做衣服,除了圆子婶婶偶尔给她缝补的三套衣服,她完全没有其他合适的衣服,现在唯一能穿的,就只剩下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两套,全部都送去洗掉啦。

“我的会不会太大啊?”

“不会,大比小好穿。”她套上他的外套,卷了根绳子当腰带把腰上宽敞的衣服系上。

奈良鹿久在族地门口看到两个人影过来的时候,心里一阵绝望,还有一种不出所料的冷静。

算了算了。

他劝自己想开点,还有什么能比早上看到她自然窜到隔壁房间里更可怕呢?哪怕是早上听人汇报说大半夜有两个人往族里运宇智波的床,都没有那个当场的画面来的震撼,他应当已经熟悉这种眼前一黑的感觉。

他会淡定自若。

成为一个镇定的族长。

然后镇定的族长一低头,扯住了她带着宇智波族徽的领口。

“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拿开啊!

你一个奈良,怎么能穿这种东西去见火影! ! !

在奈良鹿久强烈的建议下,他们去重新买了套衣服,换好再去火影楼的时候就更晚了,导致他们卡的时间非常妙,外面的忍者拎着散发着饭菜香味的木盒,他们就跟在木盒后面一起进去。

猿飞日斩抬头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会看到有人正在掀开他的饭盒看里面是什么好吃的。

“猪排饭和樱饼!”

“……”

“别乱动啊!”

奈良鹿久忙不叠地上前去把盒子给盖上,他不明白在家族里表现的很理智,很可靠的人怎么到了这里变得横冲直撞,心里隐隐感觉不妙。

作为横冲直撞的本人,东侨里奈正在自己更换新设定。面对聪明的家族,可以展现自己的能力,获取重视,面对平辈,可以展现强势,获取话语权,面对一些活的够久的老油条们,就不要想着和他们拼头脑了。

没必要的。

老橘子总有更加橘子的办法出现。

东侨里奈不准备用自己的弱势对上他们,根据她的观察她发现忍者们都是非常沉稳可靠的,哪怕是年纪尚小的鼬都已经有了忍者的风范。这个世界比现代社会过分多了,他们根本就没有给孩子拥有童年的机会。

这代表了什么?

这代表三代火影根本就没有见过熊孩子!

现在,您的熊孩子正在取件。

前脚被盖上饭盒,后脚她就走进,毫不犹豫地摸走了一块猿飞日斩面前盘子里放的小点心。

一入口她就皱巴起脸。

是那种干干的小菜饼干,硬币大小的一个,看起来有点像曲奇,塞到嘴里才能尝到那种咸咸的口感。

粗糙又结实。

和她当年吃过的那个减肥吐司味道微妙地相似。

“哈哈哈哈。”

猿飞日斩爽朗地笑了起来,脸上笑眯眯地,满满地都是又坑了一个的快乐:“这是我当年年轻的时候在外面做任务时和当地人学的一种吃食,味道不太好吃,但方便携带,这些年也就习惯在旁边放一点。”

他招呼奈良鹿久坐下,然后转头看过来。

“这就是我们木叶的神弓姬吗?”

“来我这里有什么事?”

奈良鹿久正准备有技术地陈述问题,他就看到旁边的人从凳子上滑下来,蹬蹬蹬跑火影面前,拿起他前面在看的卷轴,豪爽往旁边一丢,然后就扒在桌子上了。

“火影大人!”

“根部欺负我!”

声音超大!

告状的姿态超直接!

屋顶上的暗部脚一滑,差点从屋顶上掉下去,结果就转过头的时间,旁边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一个人。

他没戴面具,所以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他是谁。

宇智波止水?

他来这里干什么?

作为警戒巡逻保护三重功效的火影楼楼顶暗部,他差点直接拉响警报,结果他递过来一根三色团子。

“别的地方位置不够,我来你这里挤一挤。”他笑得温和又腼腆,看起来非常不好意思,“我是和他们一起来的,等他们说完我就走,你别介意。”

……

这是不介意就能当做无事发生的吗?

他绷紧了神经瞪着他,被瞪的人动作自然地掀开瓦片,看下面的告状三部曲。

熊孩子告状三部曲是什么?

大声嚷嚷,哭,满地打滚。

东侨里奈正在进行第三步,扯着火影的袖子不放。

“我不要去根部!”

“我问过啦,根部一点都不好!钱少事多离家远,出去了就不一定能回来,领导还凶,经常骂人!”

“我不去!”

猿飞日斩:“……”

他露出尴尬的笑容:“这……根部的待遇,应该不至于那么差吧?”

“就是很差啊,”东侨里奈半点都不给根部留面子,“我昨天还看到根部的人站在拉面馆半天都没进去呢,他们连吃面的钱都没有。我买起爆符本来就没钱了,我去根部会饿死的。”

这是真的。

想复刻她的战斗力,把他的小猪储钱罐给砸了都不够。

至于那个根忍跟在她身后其实是为了跟踪她,不是想吃饭,这种事情不重要,熊孩子是不会在意这种事的。

猿飞日斩想说村子定期都会给根部拨款的,额度还蛮大,不至于饿死人。但想到团藏在某些地方的固执程度,他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我会再考虑的。”

看到扯着他袖子的小姑娘,干脆利落地就要躺桌子上打滚,他立刻伸手把人给抓起来。

“好好好,不会强行逼你去根部的,你放心。”

“真的啊?”

“真的真的。”

东侨里奈这才从桌子上下来,把被她踹出去的卷轴们拿回来放正,往外走里两步又回过头。

“不能骗人。”

“骗人的人要被送去后街。”

猿飞日斩:“后街是什么?”

东侨里奈淡定陈述:“可以把人送去变性,然后回来从男人变女人,再变成偶像,不是,变成花魁小姐姐在台上跳舞的那种的地方。”

“……”

“…………”

在场的雄性生物都沉默了。

世界上竟然会有那么可怕的地方吗?

东侨里奈表示有的,她当时还看过后街少女的现场演唱会呢,超级卖力,跳舞跳的也很不错。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现代科技带来的奇迹。

有一段时间她很想把主家几个烦人的混账一起送去泰国,想让他们体验下一觉醒来缺了点东西的神奇经历。

但是偷·渡的蛇·头太小心了点,坚决不肯接她的单,最后她只能无奈地放弃这个诱人的选择。

猿飞日斩:“……不会骗你的。”

原来还有几分犹豫,现在他是真的觉得她非常不适合根部。很难想象,她如果出现在根部的话,会出现什么场景。

团藏他可是说想让她过去教人的。

那能教出什么东西来啊?

看着大家都流露出一副被创到的表情,东侨里奈满意起身,然后路过守在门口带着上班脸的犬冢忍者时,她伸手摸了摸软乎乎秋田的脑袋。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狗狗拉起来看了看。

“咦!”

“长得那么可爱,居然是小公狗吗?”

正从屋顶上下来的宇智波止水一个踉跄,差点从上面掉下来。

跟着他一起出来的乌鸦本来准备降落到他的手臂上,看到那一幕也受惊地飞高,在被下面的小姑娘眼尖看到喊它下来时,它也没有靠近她。

被逼不得不靠近时,乌鸦凝重地注视着她,伸出翅膀,双翅交叉,护住了自己的两个爪子之间的位置。

“你害羞什么?”

东侨里奈看着它刚刚长出来的短短尾翼。

“我又不是没有看过。”

“再说了,你又没有那种东西,你挡什么啊?”

宇智波止水:“……”

奈良鹿久:“……………”

楼上正派人悄悄跟随观察的猿飞日斩:“……”

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居然真的是这个性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