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震马上走出去,走到方忱身边。
“想吃什么?”闫震关切问。
方忱眯眼想了想,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
“普通中餐就行了。”
闫震立马笑起来,他的笑很帅气,本来就立体的五官,因为有了笑,整个人都熠熠生辉一样。
方忱眼眸转到一边,他真不想承认,大概是睡过的缘由,导致他现在看闫震,总觉得这人比以前帅很多。
方忱面上不动声色,闫震和他走下楼,走出房间到外面坐上汽车,车子开动出去,方忱安静坐着,他扭头看向窗户外已经亮起来的路灯,路灯熹微,方忱头轻轻靠着。
放在膝盖上的手,忽然被人给抓住了,还是十指紧扣的握法,方忱眸光微闪,余光瞥了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如果他不是炮灰渣攻,如果他不是被闫震一开始给强迫的,如果他没有皮肤饥渴症,或许他会对闫震更有好感些。
或许他还会主动提出和闫震当情人或者炮友。
方忱忽的笑了笑,要真有这么如果,他可能连和闫震见面相遇的机会都不会有。
爱吗?
方忱曾经有过喜欢的人,但后来想想,或许那种爱,不过是自私的自我感动,他喜欢的不是对方,而是一个符号一个存在罢了。
偶尔他也想有个人,哪怕很普通都行,那个人出现,然后他们相爱。
爱情,总是被各种言论塑造的,是世界上比任何都还要珍贵和珍惜的存在。
没有人会对美好的东西不喜欢,他方忱当然也喜欢爱情了。
可同时,又没有那个自信,自己何德何能,能够遇到真爱。
真爱是难得,人都受到这样或那样的慾望,总是不够瞒着,得到一个,就想要另外一个。
他自己,得到了闫震这样权贵太子爷的青睐,但并没有觉得满足和荣幸,反而觉得是束缚。
换了别人,任何人,大概都能晚上开心得睡不着。
足以证明,他是真的贪心。
他最想要的,是自由,是靠自由意志来选择一切。
如果不是他的选择,他都会抵触和感到讨厌。
并不是真讨厌闫震这个人,闫震本人也没有那么讨厌。
起码他的身体是非常好睡的。
方忱无声地笑着,他心情很好的样子,让闫震也能稍微松口气,只要方忱不会不理他就好,闫震稍微收紧了手指,将方忱握得更紧了。
方忱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热度,那股热度依旧带来类似的感觉,那就是有颤麻的电流往方忱皮肤里钻,带来一种酥酥麻麻的痒感,却又和皮肤饥渴症不同,竟是引来了方忱心底深处的一种需求来,让他差点没忍住,也反手握回去。
好在他忍住了。
如果他真的这样做,怕是身边的人能高兴得跳起来。
他不想对方太高兴,如果现在都太过开心,以后他离开了怎么办?
闫震,就这样好了,不能再更多爱了。
不然到时候难受的人只能是你自己。
方忱既是在对闫震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闭上眼睛,方忱将所有不合适的念头都给压了下去,汽车依旧在快速行驶,车里却弥漫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闫震低头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希望往后余生,都能够像现在这样,方忱不拒绝他。
汽车载着想法各异的两人去了一家中餐馆,店里人挺多的,不过闫震提前预定了,所以到了后两人去了个包间,菜上得快,几乎十多分钟就端了上来,都是比较偏清淡且好消化的。
闫震给方忱先盛了一碗汤,方忱接过去后低头就喝了两口,后来闫震看着方忱吃,他自己没吃两口,都看方忱了。
方忱抬头看他,闫震这才低头吃饭,免得方忱被他盯得烦了不开心了。
似乎自己的所有情绪都开始被方忱的一举一动给牵动着。
这样的为他人而情绪起伏的状况,对闫震也是第一次,闫震竟有些紧张,担心自己会不会说不合适的话,做不合适的事,让方忱不高兴。
闫震就在这样的紧张下,吃完了这顿饭。
“附近有个后花园,过去坐一会。”
看方忱精神还好,闫震提出到一个花园去逛逛,方忱嗯了一声,表示没意见。
闫震随即带他去了那个后花园。
第26章 皮肤饥渴症26 再待下去,……
花园是私人的, 一般人进不来,闫震是跟花园的主人有些认识,所以才能够来。
闫震走在方忱的后面, 花园里有路灯, 光线照射下, 花园里一些花朵, 似乎在夜间更有了中娇艳和柔美感。
方忱头一次来这种私人花园,和外面的花园不同, 这里很多不同品种的鲜花, 都是精致培育出来的, 姹紫嫣红,夜里晚风抚过, 方忱能够嗅到沁人心脾的花香。
而就在方忱沉溺在这份花园的美丽中时,他的脖子忽然被人挨了一下, 对方的动作太过突兀了,惹得方忱扭头诧异地看他。
“风有点冷,你把这个披上。”
闫震说着将身上的外套给脱下来,搭在了方忱的肩膀上, 方忱穿的衣服单薄, 他身姿更单薄, 刚刚他还哆嗦了一下,闫震眼睛尖,几乎整颗心都在方忱身上, 于是马上脫了外套给他。
外套一搭上来, 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体温就马上裹住了方忱的身体,就仿佛是自己被对方给拥在怀里一样。
确实瞬间就暖和了不少。
“谢谢。”
方忱对闫震的这点好意,还是领情的。
闫震弯出了一抹笑来, 方忱看他这这样温柔的一面,下意识想说点什么,闫震忽然抬头看向了头顶的天空。
“你看那边。”
闫震手指指向了一个地方,方忱惊得抬眸看过去,然后他眼眸一点点睁圆了。
遥远的夜空上居然高高悬挂了一轮满月。
非常圆的月亮,仿佛是一个银白的玉盘似的,连上面的一些纹路都能看清楚。
很少在城市里看到这样大而圆的月亮,哪怕再普通不过,可此时的方忱,却觉得心底受到了一直震颤。
美丽的月亮,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一样。
可能预示什么?
难道是预示他,终于遇到了一个真爱他的人吗?
这个人或许是真爱他,可他却不能去回应他。
怎么回应,能回应几天几个月?
他只是一个过客,从来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清楚这个事实,他是个过客。
所以他才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和这个世界,这里的人有过多的感情接触。
再多的,到最后都会化为一场空。
他不想经历得到有失去那种的痛苦和失落感。
方忱想他今天有些多愁善感了,明明之前是不会想这些事了。
都怪闫震。
可另一方面,也得感谢闫震,起码让他知道了,原来跟人睡,其实滋味不错。
当然这话,方忱是不会主动和闫震说的。
方忱仰头安静观赏圆月,身边的闫震看了会月亮,还是将目光放到了方忱身上,比起满月,闫震直觉身边的方忱,才是他这一生永恒不变的满月。
两人在花园里待了一段时间,到夜里气温降得更多前,闫震抓着方忱的手,把自己体温分给他,也随后拉着人回到汽车上。
汽车往家里开,一辆宽阔的轿车,忽的中间的挡板打开了,挡板徐徐上升,阻隔开了前后的空间。
方忱微微警惕了起来,身体都稍微坐直了,而随后闫震伸手把他给抱了过去,将他给抱在了怀里,男人的两只手都穿过方忱的腰间,在他腹部那里交叠起来。
方忱扭过头,不太明白闫震想做什么,他这个身体,要说好是好了点,可如果继续做某个事,大概不太行。
难道闫震装出来的温柔,其实根本不在乎他身体好坏。
显然还是方忱想太多了,闫震只是抱着方忱,将下巴放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闫震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和你说些事,你可以不听,也可以当我在胡说八道。”
“但我就是想和你讲一下。”
闫震抬起眼,凑近到方忱脸颊边说话,他嘴里的湿热吐息都扑到了方忱的耳朵上,方忱身体哆了哆。
感受到方忱浑身的放松和不抵抗,闫震低声笑。
“谢谢你。”
谢谢方忱愿意倾听他的故事。
“关于我的一些事,没和别人说过的,但想告诉你,希望你对我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闫震转头吻在方忱的头发上。
太过温柔了,像是方忱如果说他不想听,闫震马上就会停下,但也会同时拿悲伤的眼神凝视他。
而那样的自己,似乎成了一个坏人。
方忱不是很想当坏人。
他在陈凌面前是个坏人渣攻,可是在闫震这里,明明闫震逼迫了他,结果他忽然不想伤害他。
可能是因为对方爱着他,他不想伤害这份爱。
爱是珍贵的,他只是不想破坏珍贵的东西。
“你那天去过我家里,你觉得我爸的腿,还有我妈的病,和我有什么关系?”
“外面的人都觉得是我打断我爸的腿,我逼得我妈得精神病的。”
“你呢,你怎么想?”
闫震语气是温柔的,却也弥漫了一点悲伤在里面,方忱不觉得自己能听错,哪怕闫震还在笑,但他眼底深处,有一丝一缕的悲伤在弥漫出来。
方忱薄唇抿着,不说话,他只是见过那对夫妻一面,当时闫震和他们关系很不好,但不代表就像闫震说的,真是他做的。
别人是好是坏,跟方忱无关,他不去评判,也不去造谣,任务之外,他就不会再继续说违背他内心的话了。
“我爸骨头上长了点东西,他自己不在意,反而还到处跑,为了权势,为了得到更多的东西。”
“是我找人把他给抓着,送到医院去做手术的,后来手术成功了,但他的腿也瘸了,因为太晚了。”
“可如果再晚一点,他整条腿都会废了。”
“只是他却觉得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他或许保守治疗,能够把腿给治好。”
“不管那个结果如何,他会马上瘸腿也算是我的原因。”
“我不是个好儿子。”
“至于我母亲,我不是她生的,严格来说,我是另外一个女人肚子里出来的。”
“我母亲只是提供了卵子,她不想生孩子影响她的年轻身体,所以花钱找外面的女人来生。”
闫震缓缓诉说着他家里的事,这是外界很多人都不知道。
却这样毫无隐瞒地告诉给了方忱,方忱眼眸落下又抬起,觉得像是假的,可闫震的神色太过澄然了,他在说真话。
闫震居然是代,孕出来吗?
“我的另外一个母亲,毫无基因关系,但有血液关系的母亲,我的一身骨头血肉都是她给我的。”
“她死在手术台上,在怀着第二个代,孕的孩子时,不小心晕倒,结果孩子流产,她也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
“那个孩子,准确来说,是我的妹妹。”
“对的,我们家花钱找同一个人代,孕,本来想再有个女孩子,好事成双,哈哈哈,结果我的妹妹没有了……”
“我的那个母亲也没有了。”
“我的生母,提供基因的生母,她没有去看她们,我父亲那时还在外面忙他的事业,他们知道女人和孩子死了后,只是拿钱去解决。”
“我那个时候几岁来着?”
闫震眯起眼思考了起来。
“对了,还在读小学,七岁多一点。”
“我知道后跑去医院看过她们,但是在停尸房,我看到了她们两具尸体,冰冷的苍白的尸体。”
“我的妹妹,我的另一个母亲。”
“很奇怪,在那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别人生的,偶然间得知了这个事,就想着去见对方,但又随时被人给盯着,所以等她们死了我才能去见她们最后一眼。”
“我后来经常再想,如果她们没有死的话,我是愿意叫那个女人为母亲的。”
“方忱,你觉得是提供基因的人更重要,还是给予你血肉的人更重要?”
“我觉得是后者。”
“在我这里,生恩比养恩大,即便那个女人是为了钱,才生下我的,可是十月怀胎,每一天她都会承受什么,我虽然不是女人,不能怀孕,但我能料想到。”
“她将我生得很健康,她是爱着我的。”
“只是可惜,她和妹妹都死了。”
“她们的骨灰我买了过来,她的那个家庭,拿她的身体来赚钱,他们不配拥有她。”
“哈哈,很可笑是不是?”
“我居然是这样来的,所以我这么可恶,强迫你逼迫你,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坏孩子,我连母亲都保护不了。”
闫震声音慢慢的带了哽咽的意味,他马上调整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影响,可是他逐渐泛红的眼眶,还是暴露出来他此时是有多脆弱。
一个人,愿意将自己最深的秘密给告诉一个外人,有的是简单为了诉苦,甚至是一种骄傲的宣扬般的诉苦,因为他们诉说过后,马上又会回到苦难中,不去改变,自怨自艾,换下一个人,又继续说自己苦。
这让方忱想到祥林嫂,小时候他觉得对方是话多总是埋怨,可长大后,他又逐渐意识到,其实很多人都误会祥林嫂了。
她会逢人就说,不是她不愿意去改变,应该是她尝试过无数次,每一次都被打压得更深,她已经是一个被社会和其他恶人给折磨地精神失常的病人。
她没有宣扬自己的困难,只是她的人生都是苦难造就的,苦难已经成了她的生命。
闫震这里,他也不是要宣扬他的苦难,而是埋在心底太久了,久到他已经根本就放开不了,他紧紧抓着那些尖锐的痛苦,抓得满手鲜血,也不肯放下。
他也放不下。
两个对他重要的人,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试问谁能轻易接受这种事。
方忱的手落在腿上,他想抬起手去安抚闫震,想对他说点什么,比如让他不用难受,她们肯定重新投胎了,必然会幸福的。
但这些话,就跟对着一个流血的人说,流血不痛的一样。
“可是流血怎么会不疼。
“我没有太多想要的,一切都得来的容易,就只有你,是我非常想要的。”
“所以,怎么都别离开我,不要像她们一样离开我,好不好?”
闫震几乎是哀求着方忱,方忱眉眼落下去,答应的话在嘴边,被感动到所以想答应,可理智又占据上风。
一点希望都不要给。
给了,他会面临第三次的失去。
爱人的失去。
“哈,说回我母亲吧。”
“她会这样每天恍惚陷入抑郁情绪里,是因为她的母亲的离开,她们母子感情很好,我外婆她是个很好的人,走的时候也算没有痛苦。”
“外婆离开之后,我妈情绪就开始一天天不对劲起来,身体机能开始迟缓,经常会悲伤地哭起来。”
“我找人给她看过,也盯着她每天吃药,可是有的病,尤其是情绪上的病,如果自己不想好,那就怎么都不会好。”
“人,很多病,都是情绪病,情绪一旦受到影响,马上就会反应到身体上来。”
“我已经很少回那个家了,我母亲在乎她的母亲,她不在乎我,我在外面怎么样,她都不过问,她沉溺在自己失去母亲的悲伤情绪中。”
“我有时候会很想问问她,既然你这么在意你的母亲,为她的离去而痛苦,甚至打算一辈子都痛苦下去,那么你是否想过我。”
“我失去了生我的母亲,还失去我的妹妹,你是否关心过我会不会有情绪问题?”
“她都没有,她觉得给够钱,给够外在的一切物质就够了。”
“她都是那么在乎情感的人,却觉得我这个有着她基因的人,会跟她不同,我不会在乎感情。”
“但既然他们都这样认为,我就按照他们的想法来。”
“我离开那个家,我住在外面,我甚至都不再叫他们爸妈,他们也觉得这就是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或许也是我生来就冷血,我从来不会为别人而悲伤。”
“唯一的那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曾经这样以为,以为是最后一次,但现在我知道,不是。”
“还有别的,有别的能够让我情绪激动起伏的事。”闫震说这话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忱的,方忱当然不是傻子,知道他说的那个别的是谁。
是他,是他方忱。
可方忱能和闫震说什么吗?闫震表露的脆弱和悲伤,不是他方忱能够去安抚的,他安抚宽慰不了。
他很快就会如同他的生母和生父那样,做一个伤害他背叛他的人。
方忱抬起眼,看向车窗外面,深夜的街景在快速倒退,周围异常安静,静谧到整个世界时间都停滞了下来,唯独只有他们两个的时间还在缓慢的流淌着。
方忱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甚至于他其实本质上很容易被触动到。
闫震诉说的故事,触动到了他内心最为柔軟的地方,方忱忽然觉得过去那些天闫震对他的强迫,都不过是他作为一个缺失爱的人的一种方式而已。
甚至都像是他的某种自救。
他还在挣扎,他想要得到属于他的爱,去填补他过去空洞的一生。
方忱眼底涌出一股酸涩来,他方忱何德何能,能够成为闫震的救赎。
他谁都救赎不了。
方忱喉咙发涩,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深深呼出了一口长气。
“闫震……”
方忱嗓音是低哑的。
“你怎么不知道,我也许和他们一样?”
和他离去的生育母亲和妹妹一样,又或者和他父母一样。
具体是哪个,看闫震自己的理解了,方忱不明说,怎么误会都可以,因为本质这个反问的结果是一样的。
闫震笑,他收紧搂在方忱腰间的手。
“你跟他们不同,我知道的。”
“如果你哪天要走,我会跟着你。”
“如果你哪天要怨恨我,没关系,我不会离开,我会守着你。”
无论方忱说的是哪个位置,他闫震都会将抱着他的手松开。
方忱嘴唇微微张开又合上,他想让闫震别太喜欢他了,他甚至想说他肯定会走,而且走得毫无痕迹,谁都找不到他。
可又清楚,他说这些,闫震不会信,他权势滔天,在这个书里世界他是强大的,他不认为自己会失去他。
方忱攥紧了手指,抬了一点起来,又慢慢放了下去,他就算再怎么安抚闫震,最终他都会伤害他,不如什么都不要做。
让闫震继续维持这种得不到他的心他的爱的状态。
这样就好了,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汽车开到家里,闫震拉着方忱的手走下车,两人去了家庭,看着前面男人宽阔的背影,方忱恍惚间有了种他们是相爱是爱着彼此的错觉。
方忱无声地笑。
快点结束,他早点离开吧,再待下去,他或许会真的心动的。
因为男人的脆弱和无助。
第27章 皮肤饥渴症27 试一试,看……
当天晚上, 方忱被闫震搂在怀里亲吻的时候,方忱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抬手将闫震给吻住,他也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感情似乎也这么容易动摇和变化。
只是听到了一些故事, 甚至这些故事还是未经过任何验证的, 闫震完全可以说一段谎话来骗自己, 而显然闫震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在任何方式都动摇不了自己的情况下,他将自己最大的最不为人知的秘密给展现了出来。
他和很多人不同, 不是想用自己的弱点和过去的悲苦来控制和操控自己, 相反, 他是把那些过去双手捧着奉到了方忱的面前,他将自己的弱点送给方忱, 至于方忱是否要利用这些弱点去攻击或者打击闫震,都是他方忱的自由。
闫震他, 反而是希望看到方忱能够利用这些的。
自己去嘲笑闫震的可怜吗?
他再冷漠,都做不到这么残忍。
压下心头的那点触动,方忱的理智始终都占据上风,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可以脫了衣服和闫震睡, 但他不能脫下了自己的所有的防备, 将自己的一颗心也拿出来。
他和闫震, 从最初遇见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都不是形容,而是他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闫震, 你的爱, 我接受不了。
任何时候,我们都无法去相爱。
方忱一边在心底说这话,一边在闫震深吻他的时候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似乎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隔阂就没有了一样。
然而不管方忱是否和过往一样,不再那么绝对的冷漠,对待他的态度上有了点转变,可以说是平和的,可是闫震又何尝不知道,不管他和方忱拥抱地再亲密,他们身体离得越近,他们的心反而离得越远。
“方忱,你来告诉我,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看向我,你的心才会倾斜向我。”
“我这辈子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可是在遇到里之后,我发现了我就是一个失败者。”
“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方忱,我真的很喜欢你。”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先询问你,得到你的点头和答应。”
“然而如果你拒绝,我想我或许还是会强迫你。”
“再没有谁能像你一样,只一眼就进到我的心里。”
“所以,方忱,试一试好吗?”
“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爱上我。”
“求你了……”
闫震吻着方忱,这些话他同样只能在心里对方忱说,他是强势和霸道的,可是在他爱上的那一刻开始,他和方忱之间地位就已经颠倒了。
闫震搂着方忱,吻了一阵后,将方忱给放开,他的嘴唇往下,掀开了方忱的衣服,从他锁骨一路往下,来到方忱的心头,闫震低头吻在方忱的心脏上,似乎嘴唇都能触到方忱的心。
闫震抬起眼,往方忱那里看,刚好方忱缓缓睁开眼来,两人实木相对,杨总微微一笑,方忱则忙躲避开了眼睛。
显然,就算是方忱这样的穿越人员,在一个人的疯狂情感宣泄之下,也难以招架住。
这样也不错,会躲避就表示是在乎的,如果完全不躲避,一点不在乎,他反倒会伤心一点。
吻继续往下,最后是停在方忱的腹部上,闫震轻轻吻啄方忱的肚脐,因为方忱的呼吸,他的肚子在细微的上下起伏着,光是那抹弧度,落在闫震眼里都是美丽的。
闫震似乎很喜欢,于是吻了好一会,给方忱吻得觉得肚子上都是一片黏,腻。
后来闫震用纸巾给方忱将肚子给擦拭过一阵,关了灯,闫震搂在方忱在他耳边温柔低语。
“晚安。”
闫震闭上眼,呼吸是沉稳的。
方忱听着闫震的心跳声,也听着头上传来的呼吸声,他们的相拥,就仿佛是恋人,互相喜欢的情人般。
如果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是穿越来做任务的,或许自己该感动了吧。
闫震是个很优秀的情人,他有钱有权势,想要的什么,他都会捧着送到面前来,在他的怀抱中,任何人都是可以成为最幸福的那个。
可是他方忱能感到幸福吗?
他的心底只有任务,炮灰任务始终都排在第一的,闫震的话,他的位置在靠后,他也始终都无法前进到第一位。
除非,他没有这个任务。
方忱想,他或许会尝试和闫震谈一谈了。
但是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他们,不可能。
方忱收敛了多余的心情,不管是今天还是昨天发生的事,就当时一个小插曲,明天就全部都放下了。
他还有他的事要去做。
方忱是相当理智的人,在这一点上,其实比起闫震来,他甚至可以说比闫震都是冷酷和冷血的。
这个晚上,两人相拥而眠,两人都睡得挺好的。
到了第二天,方忱这边态度上看着是温和了很多,可是对闫震,他依旧话不多,他们不是朋友关系,没有必要聊天说些有的没的。
闫震也有自知,不会主动去闭着方忱再改变更多,细水流长,温水煮青蛙就好了。
他不知道他的温水根本来不及煮多久,里面的青蛙就会跳走,逃走,独留下他一个人慢慢地等待着。
闫震将对方忱的控制,放松了很多,导致方忱随便去哪里都不受阻碍。
正好最近有个事情他要去做,这是最后大火燃起来的导火索,他去做了,才有后面的他用火烧陈凌,结果却把自己给烧毁容了。
方忱在喝闫震安静地待了几天后,期间闫震并没有对方忱表白,说喜欢他,他知道估计说了,方忱只会拿淡淡的眼神看他,或许还会轻笑一声。
不是好的时机,后面再说。
闫震出去出差,堆积了不少的事情,自己需要好好的处理,临走前,他叮嘱了表弟许良,让他帮忙好好照看着方忱。
许良马上就打包票,不会让方忱受任何委屈。
闫震离开了,大概一周多后才会回来,这期间他会打开屋里的监控安静的看方忱,方忱不得而知,另外许良会主动报告方忱的一些动静。
都是很平常的事,方忱并没有去做什么意料之外的。
当然,限于这天之前。
在这天,周五的时候,方忱将张琪给约了出来,还有其他的一些朋友,大家聚在了一起玩,方忱靠坐在沙发上,左手边一个朋友凑了过来,一双探究的眼睛将方忱从头打量到脚,又重新紧盯着方忱的脸深深地看。
给方忱都快看烦了,方忱不客气,抬脚就踹了一脚。
“有话就放。”
一直盯着他,算怎么回事,看他能看开心了?
那方忱可就不想当别人的开心过了。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几天不见,好像你这家伙又长变了,眼睛还是那个眼睛,但是眉眼含情,哪怕是踹人的样子,都是这个。”
朋友竖起了大拇指,夸赞方忱连踹人都是优秀好看了。
“与其找我的问题,不如反思下你自己,我想你眼睛可能出了毛病,该去医院看一看。”
“刚好我最近钱拿到不少,我帮你出医药费。”
“呵,方忱,跟了大佬就是不一样,你现在是飞上枝头,出手也开始大方了?”
“怎么,是嫉妒还是羡慕啊?”
“都有,但不是羡慕你,而是羡慕那个大佬,能拥抱到方忱里,不知道对方多爽,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张琪?”
朋友马上将张琪给拉到自己的阵营里。
张琪从刚才起就一直都在听两人的谈话,这会自然马上就接过了话头来:“对,怎么不对。”
“不过比起有钱大佬,还是自己有钱更实际点。”
“不然别人给的钱,总有永远的时候,还是自己搞到手的,才是真实的。”
张琪话里有话,方忱听出来了,他拿出香烟点燃了,叼在嘴里抽了一口,纤长有漂亮的手指夹着香烟,烟雾无声地飘散着。
方忱连抽烟的姿势都美丽得快跟一幅画一样了。
张琪同样敏锐察觉到,方忱身上是有了点变化,如果说以前是骨子里傲慢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骨子里似乎有一丝丝的魅意媚态在往外面弥漫着。
让人一看他的脸,他的眼睛,就有种快被勾引到,想要伸手去碰碰他的手或者脸的冲动了。
张琪手指弯了弯,他也同样抽了口烟,但一时却觉得自己的烟好像不好抽,起码没有方忱抽的那么好,张琪将烟头给摁灭了。
“方忱,跟了人,开心吗?”
“开心啊,非常开心,有钱谁会不开心?”
“你是那种会为了拿到钱给真心高兴的人,我看不像是。”
“那你觉得我应该喜欢什么,难道你比我自己还清楚我了?”
方忱又抽了口烟,烟雾吐出去,飘到了张琪那里,被人吐烟,张琪本该感到厌恶,但因为对象是方忱,他的烟飘过来,张琪竟闻到了一点点的香味。
忽然想起来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些言论,有些网友对自己喜欢的人的评价,说对方哪怕是给自己脸上来一拳,但是先到来的是对方挥来的香气。
换到这里,方忱如果给自己一耳光,大概先闻到的也是他身体的体香吧。
张琪眼眸落了落,把好笑的念头给收起来。
“随便说的,我哪能知道你最爱什么。”
“反正不是最爱我就是了。”
“也许最爱你呢?”
方忱开口就一句玩笑,哪怕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可是张琪的心还是动了动。
张琪猛地伸手端酒灌了自己一口,冷水进到喉咙里,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
“那你别说,先过来坐我腿上亲我一口,不然就当你在放屁。”
“呵呵,你想的倒是美,你给我多少啊?”
“怎么,真给钱就可以吻啊。”
“那我给五千,方忱如何?能买你一个吻吗?”
“你觉得呢?”
“五千是看不起他吗?”张琪帮方忱把多余的话给说了。
“五万都怕是不行。”
“五十万或者五百万差不多。”
“方忱你价格真贵,看来我是亲不到你了。”
“真想亲的话,给他偷摸下药,别说是亲了,睡了他也不过那么一回事。”
另外一个人此时听着几人的谈话,似笑非笑的来了一句,那人是个同性恋,还别说,他对方忱一直都有点想法,不过是有色心没色胆的那种,好歹方忱和张琪关系不说,自己就算是要下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张琪的面子要顾及的。
所以现在,也只敢嘴巴上来两句过过嘴瘾。
结果就是不等方忱给他话,张琪端着一杯酒,直接朝对方脸上泼了过去。
“我曹……”
对方还没曹出来,张琪就挑起了眉头,用风雨欲来威胁的语气问:“你曹?你想曹谁,说说看,是我还是我妈?”
对方一看张琪这架势,显然是生气了,连忙自己端起酒杯一连喝了三杯。
“我的错,我酒喝多了,发酒疯,张琪,我没那个意思。”
“有还是没有,你自己清楚。”
那人猛地抿了抿嘴唇,张琪这边不好解决,那就换方忱那里了。
“方忱,玩笑,是一个玩笑,大家是朋友,我怎么会对你做那种事,不会连玩笑都不能开啊。”
“怎么不能开,当然能。”
“只是今天你这话说出来,给人感觉似乎你对给人下葯的事很自豪。”
“这里有人带没有?”
方忱眼神转了一圈,马上有人举了手回应:“我带了。”
“随身带?”
“不是打算随便害人,是有人失眠睡不着,也可以吃的。”
“给我两颗。”
方忱伸手,被问道的人立刻倒了两颗药给方忱,方忱跟着拿了一个空杯子,随即往里面倒酒。
“喝了,你把这个喝了,我就不追究,张琪那里也不会说什么。”
先前开玩笑的男人看看方忱又去看站起,张琪下巴是微微歪着的,拿你最好是自己喝了的冷冽眼神看他。
男人别无他法,只得端过酒杯,将下了药的酒给喝了。
喝了没一会,药效来的非常快,他整个人就昏昏沉沉地倒了过去。
“把衣服脱光了,扔外面去。”
张琪看到人都昏迷了,但心头一股火气冒出来,马上就挥手示意屋里的人动手。
这里都是张琪的跟班之类的,张琪给钱请大家玩,大家都得看张琪的面子,何况惹到张琪,不只是不能玩,还可能手里的一些赚钱的事情也会跟着没有,所以大家没有二话,起身就动手将药倒的男人衣服给脫了。
方忱全程都只是冷眼看着,张琪要脫人衣服,让人倮着,是张琪的事,和他无关。
他只是让对方喝杯酒而已。
至于更后面的事,方忱不负责。
这边玩的差不多,他该去做他的事了。
方忱起身要走,被张琪给伸手拦了一下。
“我没惹你吧?”
张琪拿不给他面子的眼神望着方忱。
方忱挡开他的手:“出去透透风,不觉得里面快透不过起来了吗?”
“不会一个人偷着跑吧?”
“担心的话,你跟着我呗。”
方忱不介意张琪跟着他,多个人其实也好,不然自己单枪匹马,他还怕出点事,没人给自己报警。
“呵呵,你说的,今天我就盯定你了。”
“随便。”
方忱无所谓的样子,他抬脚走出房间,走到外面走廊,往尽头走,转过弯,去了一个小阳台,在那里张琪也跟了上去,张琪让方忱给了他一支烟,两人站在阳台抽烟,都没有怎么说话,方忱看楼下外面的风景,这会时间算下午,天还没有完全黑,街道上人来人往,为各自的目的而奔波着。
张琪靠在阳台边,他近距离打量着方忱,脸还是过去那张熟悉的脸,但就是内在有什么地方变了。
张琪的手伸过去,指尖在即将要碰到方忱的时候,方忱像是感知到他的动作,扭过头来,张琪嘴角一个讪笑,把手给收了回去。
“你不去当明星,真是浪费。”
“不都是赚钱,我现在这样还更轻松,赚得更多。”
“当了明星,可不是什么多好的事,得随时维护自己的形象,还得维护自己的粉丝。”
他不会唱歌不会演戏,也不会跳舞,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甚至连话都不会说太好听的,他可没心思去取悦讨好别人。
“你的话,骂人肯定都多的是人喜欢。”
“我就看到有几个网红,专门靠骂人红的,粉丝几百万。”
“这种还是别吧,今天骂人,明天如果没注意,骂错了,因言倒霉的事不是没有。”
方忱勾了一边唇角,不无讥讽地嘲笑。
就在这时,方忱余光里瞥了几个人,他快速扫了一眼,然后扫到了两张有趣的面孔。
方忱转过身,背对着阳台,张琪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也看到了那两人。
陈凌和他的男友秦升,另外还跟了几人,一看就像是跟班之类的。
“怎么,要过去吗?”
“恐怕玩不了太好。”
“不好才好呢。”
“你真去啊?不怕出点事?”
“我能出什么事,不是还有你吗?我焊进去了,你记得报警救我。”
“哈哈哈,方忱,你这人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有时候不明白,你干嘛非得一直和他过意不去。”
“其实当初不是陈凌劈腿你的吧?”
就陈凌那个样子,张琪可不是傻子,外界的传言都是假的,方忱才是那个真正劈腿的人。
而他张琪又因为方忱,发了造谣陈凌的帖子,还引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网暴,最终受到惩罚的人,都是回帖人,并没有他这个主谋。
张琪有时候还挺希望有人能够查出是他来,这样他就可以站出来说他是因为方忱所以才那么做的。
他是代替方忱发的帖子。
他为方忱做了这么多,方忱得看见。
然而一直到现在,都什么也没有,他躲在后面,不被人发现。
张琪手肘搁在了阳台上,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方忱,方忱不理会他,目光依旧在陈凌他们那边,几人进了一个房间,房门快速关上。
方忱一脸的跃跃欲试。
“去呗,我陪着你。”
张琪说道,鼓励方忱过去。
大概是当初陈凌知道方忱劈腿了,所以他提的分手,而方忱这里是第一次被人分手,所以心底一直梗着一根刺,拔不出来当然难受了,张琪还是能猜到这种缘由的。
方忱把烟头给摁灭,扔进垃圾桶,转身就走了过去。
张琪跟在他身后,看着方忱倮露在外面的后颈,肤色雪白又细腻,张琪手指微微一动,如果能掐一掐感受那副柔軟就好了。
张琪眸光一暗,紧跟着方忱。
握着门把,将包间的门给推开,方忱往屋里走。
他的不请自来,加之刚好屋里安静了一阵,于是所有人都朝他看来。
方忱两手插在兜里,他长腿往前走,遇到有人背对着他,方忱抬脚就踹了对方一下,给人踹得险些踉跄起来,那人扭过头就要开骂。
“谁这么不长眼……”
然而在看到方忱那张极其漂亮艳丽的脸之后,对方骂人的话立马就停顿了一下。
像是不知道,这么一个姿色俊美人,怎么会忽然来这里,至于踹他,是他确实挡路了。
方忱径直往前走,走到了陈凌和秦升面前,方忱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上次他和陈凌就不欢而散,这次再看到陈凌,对方居然又和秦升坐在一起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挑。”
“真的愿意给人当小三了?”
方忱冷漠一嘲讽,他话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倒是都听到了。
“这位是?”
这里的人多数是秦升的朋友,不大认识到方忱,他们和闫震那个圈子也有距离,闫震那边是权贵圈,这边是富二代圈子,距离权贵还是有些距离的。
也就秦升算是顶部的那种。
陈凌的前任,刚分手不久。
方忱勾着嘴唇,似乎不管陈凌的男友在不在,他一双眼只盯着陈凌,就差把我么之间没玩,我想挵你的话直接说出来了。
陈凌眉头是拧了又拧,想开口,他的手腕被秦升给摁住了。
秦升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微微动了动下巴,询问方忱的来意:“这里好像没有人请你吧?”
“所以我不请自来了,怎么不欢迎啊?”
“是啊,没人欢迎你,所以你可以走了吗?”
方忱背后有闫震,不到万不得已,秦升是不想和闫震对上了。
但如果闫震的小情人,真的要和他过不去,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把门守着。”
秦升发了话,立马有人走到门后将门给守起来,包括那个被方忱踹了人,这会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方忱,结果是陈凌的前男友吗?
两人倒是都很漂亮,但看方忱这个样子,是个下面的吧,那他和陈凌不就是撞号了?或许当初他们分手就是因为这样?
那人脑子活跃,已经脑补了很多可能来。
方忱冷笑:“玩两把。”
方忱要和秦升玩。
“行啊,只是我怕你到最后玩不起。”
“什么玩不起的,我都能玩,倒是秦升你别输的太难看。”
陈凌见他的前任和现任,快为自己打起来了,他不喜欢方忱,早就对这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恋了,现在只想维护秦升。
秦升已经退婚了,还为了他和家里人闹了一场,陈凌过去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但遇到秦升后,很多的底线愿意为对方退一退。
因为说到底,秦升的选择,都是出于他自身的最优选择,他结婚有孩子都没有错。
但最终他还是为了他,放弃那些,这份感情,不可能不打动到陈凌,陈凌反手握住秦升的手。
“别和他玩。”
陈凌很担心。
秦升笑着安抚他:“他没那么大能耐。”
方忱看两人你侬我侬,他走到旁边,有人给他让出了座位来。
第28章 皮肤饥渴症28 方忱手里的……
没想到还有人敢和秦升你叫嚣, 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
这里的人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好戏看,肯定是愿意看的。
“要怎么玩?”
秦升问方忱, 方忱拿过一瓶酒倒进了杯子里。
“真心话或者喝酒。”
秦升眯了眯眼, 还以为方忱有更另类的玩法, 结果也就这样。
真心话的话他是无所谓的, 反正他现在对恋人陈凌而言,已经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秦升点头:“行。”
“再来两个人。”
光他们两人, 少了, 秦升又叫了两人。
其中张琪走过来, 他作为方忱这边的,他也加入。
方忱快速扫视他一番, 张琪还挺地道的,很给他面子。
秦升那边也加入了一个人, 那个人看外在比较普通,不过眉眼又稍微特别点,方忱多看了他两眼,对方感受到方忱的目光, 抬起眼, 露出了相对友好的表情来。
倒是和其他秦升的朋友有些不同。
方忱对这种安静的人挺有好感的, 也回了个微笑。
他的笑令陈凌看不懂了。
这个人到底是来找茬的还是不是?
陈凌攥紧了拳头,他想自己当初真眼瞎,怎么谁看上不好, 偏偏看上了方忱, 导致到现在都还被方忱给纠缠着。
似乎他们之间很难划上句号,方忱始终都在追着他抓着他,势要将他给拽下去一样。
陈凌都想要离开这里, 去到别的城市了,然而秦升的事业又都在这边,他不能为了自己,而不管秦升。
陈凌脸色并不太好。
牌局开始,游戏方式很简单,就发牌,每个人两张,算点数,数字才算,其他都不算。
谁输了,谁就选择真心话或者喝酒。
陈凌给几人发牌,第一局秦升输了。
他选真心话。
方忱问的:“如果没有陈凌,你是不是现在孩子都有了?”
话题异常尖锐,秦升看了眼陈凌,他点头:“是。”
陈凌的心提起来,提到嗓子眼,知道是这个答案,亲耳听到秦升说,他还是心头刺疼了一下。
“我不会要孩子。”
方忱说道。
秦升冷笑一声:“你同时交往多个女人,你不要孩子?”
“谁说我交往了,就一定要睡她们?”
“我只是要她们的钱而已,不像有的人,什么都要,爱也要,孩子也要。”
秦升被方忱一句话抵得,脸颊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第二局发牌,方忱输了。
结果来的很快,一眼就分得清谁输谁赢。
秦升问他话:“早知道男金主这么容易好勾引,你当初怎么舍近求远去勾搭女的?”
方忱后背往沙发上靠,他摆出了慵懒的姿态来。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去尝试,谁知道有的男人这么没定力?
这话有点讽刺秦升的意味了,秦升太阳穴跳了跳。
第三局,换张琪输了。
另外那个长得很安静的男生问话:“你喜欢的人在这里,对不对?”
张琪一愣,面对一屋子打量的目光,张琪选择喝酒。
直接一口灌完,张琪放下了杯子,而那名男生顿时又继续刚才的话:“看来你喜欢这里的谁了。”
“不过对方应该一点都不喜欢你。”
“光说我,你呢?”
“我?我的答案在下面。”
那名男生挑起眼,这一挑,他整个人都鲜亮了许多,引来了方忱的侧目。
“行啊,一会我帮他问。”
第四局,果然是男生输了。
方忱于是问他:“你喜欢的人的名字。”
男生忽的勾唇:“我喝酒。”
“切,还以为你是个玩意儿,结果也这样。”
张琪不无冷讽地说。
男生喝了,忽然又说:“我喜欢我自己,这个答案怎么样?”
“你骗谁?”
张琪恶狠狠地道。
“我相信他。”
方忱以欣赏的目光看向男生,男生接收到他的注目,回眸过来。
“如果非要说个喜欢的,你吧。”
“多谢。”
方忱笑着接受。
“这么快就倒戈了,不把朋友当朋友?”张琪厌恶有人来和他抢位置。
“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我就喜欢好看的。”
方忱哈哈了两声:“感谢你的赞扬,我觉得其实我也就一般。”
“你一般,那这个世界上都是妖魔鬼怪了。”
男生说话,专门盯着张琪在看,明显是讽刺张琪,长得一般却能跟在大美人身边,简直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张琪拳头都快攥紧了。
“玩牌,不是打架。”
方忱提醒张琪,这是他要玩,张琪可不能破坏他的场子。
张琪忍了又忍。
下一局,意外的又是方忱输了。
秦升找了个问题问他:“你什么时候不纠缠他?”
“我消失的那天。”
方忱明说,他挑衅着秦升,秦升看他的艳丽的脸,明明长得这么秾艳,结果却性格极其恶劣。
都有了金主还能来纠缠他的恋人,但凡换了别人,秦升已经让他根本走不到他面前了。
也就方忱稍微运气好点,能安稳到现在。
但不表示秦升就会眼睁睁看着方忱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秦升忽的抬手,马上有人走来,将方忱的肩膀给摁住了,方忱身体忽然不能动弹了。
“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今天就得在这里趴下,最后只能爬着出去。”
“我信。”方忱点头,一点不怀疑秦升的话。
“别以为我不敢,方忱,为你一个小玩意,你的金主未必就真能完全护着你。”
“我也没打算借他来狐假虎威。”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纠缠谁,是我的意思,谁都阻止不了。”
“方忱,你这人真是够恶劣的,你上辈子多半是毒蛇吧?”
这么会咬人,还咬人这样疼。
秦升已经把方忱都比如成动物牲畜一类的。
方忱能生气吗?
秦升会这样说他,只能证明秦升现在非常生气。
“不如这样好了,秦升,屋里的人,一会和我打一场,但凡我真的能趴下,那么我就放手不再任何针对陈凌。”
“你自己说的。”
“是,我说的,我说话算数。”
“好,我满足你。”
秦升点了头,方忱一个人和一屋子的人,他不信方忱还能完好。
“我不会动手。”
秦升肯定不会亲自动手,他才不会自降身价,方忱要跟他们玩,他有的是时间,能够陪方忱好好玩,正好最近无聊,就把方忱当一个乐子好了。
加上前不久才和陈凌闹过分手,也算是通过方忱来做过证明,他秦升和别人不同,他不会像方忱那样背叛陈凌。
秦升抬起手,摁住方忱肩膀的手拿开了。
那两人走到了旁边。
发牌继续,这次还是方忱输,他运气有点不好。
“你金主玩得你开心吗?”
“开心。”方忱不隐瞒,笑着回答。
秦升手指搁在桌子上敲击了两下。
“再发。”
一副牌发的快,很快都要完了。
这次换秦升输。
“如果你和陈凌掉进水里,只有一条绳子,最多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你会给谁?”
“我喝酒。”
秦升逃避这个话题。
他是想说给陈凌,但这种欺骗性质的话,说出来就仿佛是在打自己的脸,而说他自己的话,他又说不出口来,所以他喝酒好了。
陈凌倒不是多失望,换了他,如果问这个问题,他未必会选秦升,所以他们之间的爱,看来也不是那么深。
起码不会完全为对方付出生命。
“老实说,这种问题和前面有些不同,因为没发生过的事,拿出来问,其实根本没用。”
“只有当危机真的来临时,才知道能不能为那个人付出生命。”
“所以……”
“秦升,我给你这个机会。”
忽的,方忱站了起来,他速度太快,等大家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凑到了陈凌跟前还从身上拿了把锋利的刀出来,横在了陈凌的脖子上。
“方忱!”
先惊呼出来的是张琪,他怎么都没想到,方忱对陈凌,居然能憎恨到这个程度。
或者,他爱着陈凌到这种地步,如果没有爱,恨意又哪来这么深,张琪看向陈凌的眼神是深暗的。
他也跟着起身,站到秦升身后,看着那把锋利的刀子,一点点地压着陈凌的脖子。
陈凌整个人都呆住了,从脖子上的冰冷触感好一会才感知到方忱做了什么。
“方忱?”
陈凌声音都是颤抖着的,秦升就在旁边,为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我给你机会证明,秦升,你打碎一个杯子,在你手背上划一刀。”
方忱发了话,他顶着一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却说出让人自残的的话来。
众人看着他,都只觉一个想法,那就是方忱真的跟一条极其艳丽却带着剧毒的毒蛇一样。
“方忱,你……”
张琪想问方忱在做什么,玩牌就好好玩,哪怕是私下里动手都行,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方忱不该这样冲动。
还是说被秦升跟陈凌之间的感情给刺激到,所以才会做这样不理智的,甚至是疯狂的事,张琪摇着头,他无法理解。
“划不划?”
方忱手里的刀往下陷,几乎要割伤陈凌的脖子了。
秦升眼底迸发出可怕的愤怒来,方忱却不为所动,继续威胁着他。
秦升拿了个空酒瓶,往桌子上一砸,玻璃四分五裂,拿了一片锋利的玻璃片,秦升齿间都夹杂着滔天的怒火。
“方忱,看来你是真的想找死了。”
“我不信你真的敢在这里杀了陈凌?”
方忱这样的人,他是最惜命的才对,他不可能当着大家的面杀了陈凌,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杀人犯。
“我是不会杀他,但我可以毁了他的脸,你要不要试一试?“”
“这里大家看到又如何,我金主是谁,秦升你最清楚,你要不要和他斗一斗,看看他会不会让我进去蹲大牢。”
“开个玩笑,我不会用他的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承担。”
“今天是我和他,和你的事,你动不动手?”
方忱拿着刀,一点点移到了陈凌的脸颊上。
陈凌嘴唇在发抖,眼眸都颤抖不已。
他不愿意看到秦升为了他真的划伤自己的手,所以即便他被毁容都没有事,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方忱的手,猛地往自己脸上划过去。
方忱早有准备,他就是这样的角色,用来衬托陈凌和秦升互相间爱有多深的角色。
方忱提前伸手横在了他的刀子和陈凌脸颊中间,于是本来该划伤陈凌脸颊的手,转头就划伤了他的手指。
猩红的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忽如其来的血液,令陈凌吓得失了语言,好几秒钟后他找回自己的声音。
“方忱!你到底要发什么疯!”
一会儿是伤害他,一会儿又是划伤自己。
他错了,他不该去追求方忱,都是他的错。
陈凌往秦升那里退,秦升马上伸手搂住了他,旁边有人过来,那些人手里都拿着酒瓶,如果方忱再有异动,酒瓶就会砸到他的身上。
左手在流血,十指钻心,疼到他身体都哆嗦了一下,他马上又表现得很平静。
“好了,看来你们都愿意为对方而死,真让我嫉妒。”
“陈凌,离开我之后,看来你遇到了真爱?”
“真可笑,我都没得到的东西,你凭什么能得到。”
“你和我一样,明明都是那么糟糕的人。”
方忱低声嗤笑着。
缓过神,方忱甩了甩手上的血,跟着两只手攥成了拳头。
“刚才的话算数,我输了我不招惹陈凌,我自己爬出去,我赢了,陈凌,那么我们就继续纠缠下去。”
“我不会放过你。”
“除非我彻底消失。”
方忱冲了上去,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方忱的拳头就砸到了一个人身上,随即大家都围了过来,除开刚才玩牌的还有陈凌,四个人站在旁边,其他人都围了上去,围着方忱开打。
房间里灯光不太亮,导致大家似乎都看得不太清楚,开始得很快,结束得又很快,只一会时间,方忱就一个人站在了屋子中间,周围都是被他打的弯腰或者趴下的人。
方忱缓缓转身,刚好一束头顶的灯光洒落在他的身上,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亮光中,整个人都是绚丽却模糊的,只有他嘴角傲慢张扬的微笑,是清晰的。
就是这样的方忱,令陈凌意识到,他当初喜欢他不是没有缘由的。
应该很少有人,在见过他这一面后,不会有所触动,陈凌扭头去看秦升,秦升虽然眉头走着,但不得不承认,一下子揍趴一群人的方忱,显然还是令他惊讶。
就更别提别的人了,哪怕是被方忱打趴的人,此时好几个都扬起头去看方忱,被他浑身笼罩的光晕给震撼到了。
“陈凌,回见。”
方忱往门口走,拉开门,他站在房门中间,侧过身抬起手,手指动了动,和陈凌道别。
方忱快步离开,如果不是地上的鲜血,昭示着他手受伤的事,怕是都要忽略这一点了。
张琪呆站了有一会,立马清醒过来,追着方忱跑了出去。
房间里,大家这才痛苦呻,吟了起来。
秦升拉着陈凌,往沙发上坐回去,胳膊搂着人,秦升似乎沉沉叹了一声。
“你怎么招惹到他了?”
“那个人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骨子里就是会纠缠到底的。”
秦升转头抚摸着陈凌的头发:“不过我现在不那么嫉妒了,你会喜欢他再正常不过。”
“陈凌,你眼光很好,以前是,现在更是。”
陈凌还惊魂未定,他扣着秦升的手:“你别受伤。”
地面上还有鲜血,极其刺目,陈凌不愿意看到秦升受伤。
秦升吻在陈凌头发上:“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
“那个人……”
“他恐怕很难得到爱,得到了也不会珍惜。”
这是秦升的看法,对方是个贪心的自我的,也是疯狂的。
如今他身边有闫震,但闫震又未必都能满足到他。
比起担心陈凌,他倒是觉得或许闫震那里该小心点。
秦升搂着陈凌,眸光是幽深的。
第29章 皮肤饥渴症29 你还能喜欢……
方忱手受伤了, 从房间里离开后,他坐到车里,张琪的意思是马上去医院, 但被方忱给拒绝了, 方忱靠在车椅上, 他只是微微侧过脸看向张琪, 两人之间距离并不远,不到一米, 可是张琪却觉得即便自己伸手, 大概都碰触不到方忱。
“我没事, 小伤,改天见。”
“开车吧。”
方忱对前面司机说, 司机并没有注意到方忱的手在流血,方忱把手放在了下面, 用另外一只手摁着,车门关上,汽车开了出去。
张琪站在路边,脸上失落的表情看起来跟被谁抛弃了一样。
忍受着十指钻心的疼, 一直到家里后, 方忱这才从茶几下的医药箱里拿了点药出来, 先是用点酒把受伤的手指都给擦拭一遍,在涂抹上药膏,之后用创口贴把五根手指都给包扎起来。
当时他真的是直接伸手就去握刀子, 一点犹豫都没有, 按照方忱原来世界的性格,这种事他怎么都不会做。
只是因为这是最后一个重要的剧情,是大火的导火索, 所以他想要演的真实一点,不然后面的大火,就会显得不那么必要。
今天这事一出,想必谁都知道他对陈凌是什么意思了,他们两个没这么快就结束,他方忱还相当憎恨陈凌,甚至巴不得弄死对方。
方忱把受伤的手放在膝盖上,打开了电视看,天色这会倒是慢慢暗沉了下来,整个宽阔的别墅里就方忱一个人。
以前似乎没有觉得,现在却忽然觉得这个房子太大了,楼上楼下这么多房间,只有两个人根本就住不完。
如果是人少的话,反而房间小点其实好点,起码方忱的性格,住太大的房子,打扫起来都麻烦,不如小点的简单点也简洁点。
方忱打开一个娱乐歌唱节目在看,电视里相当热闹,对比他周围的安静,静谧到都有些冷了。
方忱拿过了抱枕放在怀抱里,他一双眼沉沉地注视着电视,看着看着困意上头,但时间又不算太晚,九点多,这个时间睡觉,确实早了点,于是方忱坚持着。
再等会去睡觉,他眯起了眼,迷迷糊糊中,关闭的房门似乎被人给推开了,然后一个峻拔的裹挟着冷风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抹身影径直来到方忱面前,就那么低垂着晦暗不明的眼死死盯着,方忱稍微缩了缩脖子,总觉得下一刻站在自己跟前的人,会伸手出来,然后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当场给掐死。
男人矗立着,一言不发,知道方忱眼底的困惑渐渐清明起来,猛地睁开眼,方忱这才发现不是他的幻觉,是男人真的回来了。
方忱和闫震四目相对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都在两人中间慢慢的凝固起来似的,后来是闫震先动的。
他一个箭步走到了方忱身边,一把拉起方忱的手,但马上意思到自己动作弧度太大了,随即就放缓了力道。
将方忱的手给拉到自己怀里,举起对方的手在眼前认真仔细,同样也心疼地观察着,随意地包扎着,但好在不流血了,看方忱的神色,应该擦过药后,也没有那么疼了。
可是天知道,在得知到方忱自己拿手去抓刀子的那一刻,闫震心底是什么感觉。
他就算当初再逼迫方忱,也没有让他真的受伤流血过。
可就是这样,他那样的珍惜方忱,结果方忱却一点不珍惜自己。
什么东西他不去抓,偏偏要抓一把刀子,拿东西是能够用手去碰触的吗?
闫震眉头深深拧着,愤怒和担忧两种情绪将他整张帅脸都给搅和地怪异起来,方忱看着这个样子的闫震,他只是受点轻伤,这点上对比起来后面的脸部烧伤毁容,根本就不算是个事。
如果到那个时候,闫震又该如何,他是不是要心疼得为他流泪了。
“你就那么喜欢他?”
“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去纠缠?”闫震想不明白,方忱都在自己身边了,怎么还能跑到陈凌那里去找事,还当着秦升的面。
也就是秦升看在他的面子上,不然方忱这会都可能不是手受伤了,而是整个人都好不了。
“你担心我?”
方忱这话跟白问一样,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闫震对他的受伤有多担心,甚至即刻放下了手里本来就重要的事,连夜赶了回来,而到了明天早上,他又得离开,这次是临时回来,但该他处理的事还是得完成。
闫震紧紧抓着方忱的手,握着他的手腕,没有去碰他的手指,方忱五指都包着创口贴,轻轻的弯曲着,这会疼感减轻了很多。
这点疼如果他都承受不了,以后比这个更疼的烧伤他又该怎么去面对。
他也不过是借用这次机会,来测试自己能不能承受。
目前看来,他是可以的。
用自己的一点血,一些烧伤来换取他的人生自由,不至于彻底沉沦在这个书里的世界里,这在方忱看来,是再小不过的利益交换了。
所以他不觉得有什么。
将手从闫震怀里给拿出来,方忱忽的微微一笑:“你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我的脸,那如果我说,我这张脸有一天会被毁容,我会变成丑八怪,甚至是怪物一样的存在,闫震,你还能喜欢我多久?”
闫震眉头拧得更紧了,就算是知道方忱在开玩笑,但如果真有这个事实出现的话,闫震仔细想了想。
随后他摇了头。
“当初我在停尸房看到她们的尸体时,我都只有一个想法,希望她们能活过来,我会对她们好的,我会将她们当成我最在意的亲人。”
“但那个时候没有人睁开眼来看我。”
“方忱,我不期待你一定非得爱上我,但就一个条件,别再这样做了。”
“起码别拿这种事来惩罚我。”
“我的这里,它已经不是完整的了。”
闫震捉着方忱的手,缓缓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上。
他已经爱上了方忱,情不知所起,但凡他知道自己会爱上,他或许会更好好去珍惜的。
但时间又不能往回转,过去做过的事,不能当做没有发生,所以他目前能做的,就是珍惜好他和方忱相处的每一天。
“这种流血的事,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了。”
但别的,他就无法答应了。
方忱眼眸转开,落到了电视上,他看电视,侧脸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倔强冷漠和决绝在里面。
闫震虽然能抓住方忱的手,方忱的身体,可他似乎怎么都无法好好地抓住方忱的心。
要不这段时间把手里的事给快点结束,然后抽一段时间来,他和方忱出去旅游,两个人的旅途,也能避开其他人,这样一来,方忱或许会对他有更进一步的了解,会喜欢他也说不定。
闫震随即就决定好了,这次的外出结束后,他就马上安排旅游的事。
他要和方忱两个人单独去旅游,旅游是最能拉近两个人关系的方式之一。
闫震心头的那点阴霾总算好了点。
又盯了会方忱俊美冷漠的脸庞,不管方忱如何对待他,他都不会松开他的手。
拿过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闫震起身,将沙发上的方忱给抱了起来。
方忱一惊,抓住了闫震的肩膀,闫震微微朝他一笑,笑容都是透着一丝悲伤的,因为爱着他,而他又不回应他,所以才难受的吗?
可是闫震,你又知道多少,我们从来都不一样。
被抱着到楼上,到房间里,被放到了被子上,方忱仰面躺着,一个身影靠了上来,两人的嘴唇互相吻上。
方忱眸底一片闪烁,闭上眼睛,主动抬起手揽住闫震的肩膀,两人身体慢慢的融合沉了一个整体。
转天,方忱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人,方忱起床去洗漱,站在镜子面前,抬起下巴,颈子上有些鲜明的痕迹,如果不是这个痕迹的存在,他都要觉得昨晚那个人的出现是他的一场梦了。
不过显然,对方百忙之中还是抽时间出来,就为了看看他,关心一下他。
这样的浓烈的关系,试问谁能不被触动。
方忱在现世那会,也很少受到这样深刻的关心,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包括他的父母,也包括身边的朋友。
方忱也向来知道,谁都不是谁的唯一,唯二唯三或许都很难,他也没有幻想过去当谁的唯一。
因为那样一来,自己成为对方生命的全部,也反过来其实要承担对方的很多,包括命运包括感情。
那未免太过沉重了,所以即便曾经有一两次那样的机会,都被方忱给无视了。
一个人过挺好的,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过。
包括小时候,家里人多,他不是最优秀的那个,大家的视线不会放在他身上,冷了热了,病了或者难受了,都是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慢慢的舔,舐伤口。
在很小的那个时候,他就能够感受到,自己是孤独的。
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孤独的。
他感冒难受的时候,只能他自己承受,便是被家人送去医院打吊瓶,被针扎的是他自己,不会有别人来代替他被扎。
所以即便身边有个人,对方都跟他是隔开的,他们的心是隔着两具身体的。
闫震能够连夜赶回来,就为了看看他的情况,方忱真没有表面做出来的那样绝情,他的心有在被触动到。
但也仅此而已,闫震再爱他,愿意为他付出生命,都只是那么回事。
难道他们能够在同一时间咽气,能够灵魂都融合在一起,然后感受到彼此能够感受到的?
从来都没有这种事。
所以方忱,只能继续用冷静的表情来面对闫震,不给对方一丝一毫看到他动摇的机会。
方忱换了衣服,吃了早饭出来,有专人送早饭来,会放在楼下餐厅里。
吃过后方忱出了门,许良那边联系了自己,约自己今天出去玩一玩。
方忱反正没事,对许良印象其实还可以,那个人非常朝气蓬勃,很难想象他会和闫震那样看起来冷酷的人是表兄弟。
汽车开到了许良新买的一个房子,房子自带一个巨大的草坪,这会草坪上有好几匹马在奔跑着,其中一匹马身上坐了个人,走近了后,方忱忽的就笑了。
果然昨晚闫震能回来那么快,必然是有道理的。
结果在秦升身边,居然也有他的人。
不过想想也正常,谁会不喜欢权势的,闫震一个眼神,都有人会愿意替他奔波卖命。
所以秦升那里,昨晚的房间里有闫震的人,也不算太过分。
那人正好也注意到了方忱,骑着马快速过来,马匹停在方忱的前面几米远,马背上的男生,有一张看似普通,但眼眸很亮的男生,他扬起手和方忱打了个招呼。
这张脸,对比起昨天,更加要明亮了。
方忱对着人,只是抬了抬下巴,算是认识了。
两人没更多交流,起码没让许良知道,他们昨天就见过了。
于是许良随即和方忱介绍男生是谁。
“是尹楠身边的一个朋友,也是刚来不久,打算在这边做点事。”
“尹楠?”
方忱还是有点印象,再想想那个人的个性,大概有男生这样的朋友也挺正常的。
男生从马背上跳下来,一身的劲装,看起来别提多帅气了。
这个人,气质是大于颜值的。
而如果让方忱选的话,他会选有气质的。
方忱跟着许良他们走到了休息去,那里摆放有沙发,坐在沙发上,跟着有人送了点喝的吃的小零食,方忱拿了一杯温热水来喝。
他伸手的时候,许良眼尖注意到了他的手,尤其是左手都贴着创口贴。
“怎么了,贴那么多创口贴?”
“没事,昨天削水果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手指给划到了。”
“这么不小心,你要吃水果,让别人削呗,自己动手,结果把手伤成那样,我看有人知道的话会非常心疼的。”
许良歪着头,眼底闪烁精光。
方忱拿了点零食在吃:“你不心疼?”
“我,我倒是想心疼,但不敢,我哪里敢和某个人争哦。”
许良连连摇头。
坐在另外一边的男生盯了方忱两眼,昨晚他在现场,自然知道方忱是在说谎,不过他也没有当面戳穿方忱。
许良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他站起身:“我去玩一会,不然真要睡着了。”
许良说着就走去了他的马匹旁边,抓着马鞍,身体敏捷的一跃,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你不学?”
男生转头,疑惑地询问方忱。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看你眼神看出来的。”
“那你挺会看人的。”
方忱笑,靠在椅背上,他视线快速扫了男生一圈:“秦升知道你这样吗?”
“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他真知道了,也不会对我怎样。”
“呵。”方忱勾着嘴唇在笑。
第30章 皮肤饥渴症30 他改变不了……
“昨天你肯定拿到不少好处吧?”
都那么及时地把事情告诉给了闫震, 导致闫震连夜赶回来,方忱可不觉得,这是一点好处能解决的。
“也不多, 我家里有人要往上走, 只是奈何遇到点阻碍, 有了你男人的帮忙, 可以说就能轻易平步青云了。”
“这么容易?”
“看来你对你家那位误会很深。”
“我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
“方忱,你觉得你能这样无所顾忌地做类似昨天那种事, 是为什么?”
“总不至于是他在宠着我吧?”
“谁能说得准呢。”
“方忱, 如果我是你, 会好好认清身份的。”
“所以可惜,你不是我。”
男生一愣, 继而在方忱挑起的眉头和无所谓的笑意中,慢慢的, 他就放声大笑了。
“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会喜欢你。”
“换了别人,可没这种本事和能力。”
“多谢夸奖了。”
方忱一点不客气,夸赞他的话, 马上就接下来。
“该说你不会享福吗?有这么好的对象, 都还想要更多别的。”
“自由, 你觉得自由比起恋爱来说,值多少钱?”
“你能坐在这里,也是因为自由, 如果有人限制你, 做你不喜欢的事,你会高兴,会感恩戴德吗?”
男生被方忱这么一反问, 他眯起眼来仔细想了想,随后他摇了摇头。
“虽然这次来,是为了我家老头子,但总归说起来,我这人确实喜欢随便来往。”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才是我的性格。”
“方忱,我为先前的一些话道歉。”
“不用,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那边许良见他们有说有笑的,看来今天把男生找来挺对的。
许良起码跑了两圈,运动得差不多,不困了于是返身回来。
在看到许良一脸欢悦的笑意后,方忱忽然脑袋里一根弦猛地绷了起来,他连忙扭头往身后看,在那里有一栋两层的建筑物,建筑物占地不宽,但修建得却相当得豪华,都不像是马棚,而是谁的高档住宅了。
马场,马棚。
崩塌!
方忱忽的嘴角勾了抹笑,他失笑出声。
许良过来刚好看到方忱的笑,奇怪问他:“我有这么好笑吗?”
“不,不是笑你,而是忽然想起来一个事,被自己给忽略的事。”
“结果居然是那样。”
“哪样?”许良凑过来,非常好奇。
方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边笑边摇头:“我以为是随便的一句话,但这句话里却其实有个非常重要的事。”
或者说是重要的人。
一次的建筑物坍塌,其中秦升和另外一个人被压在了下面,不过后面秦升被救了出来,但是另外一个人,则在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呼吸。
那个人,是许良的一个家人,对许良非常重要的人,许良经过那件事后,直接整个人都变了,他后面更是离开了这边,带着家人的骨灰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经历了这件坍塌事件的秦升和陈凌两个人,他们的感情则更好了,彼此再没有一点误会和隔阂了。
相当于那个人用生命来成全他们的感情。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方忱又知道,只是刚好对方也在而已,那个人的死亡,和陈凌他们毫无关系,怪谁都怪不到他们身上。
然而方忱一想到会有这种结局,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讨厌起这个地方来了。
甚至多余的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
“我有点事,先走了。”
什么事方忱不说,起身就走,速度之快,给许良都惊得跟身边的男生面面相觑。
许良眯了眯眼:“刚你们聊了什么?”
男生摇头:“没什么,就是大概知道为什么你哥那么喜欢他了。”
“你可别对他动心,他不是你能动的人。”
“我是那种眼瞎的人吗?”
“只是另外一方面,你哥恐怕难以得到他的心。”
“有什么关系,人在身边不就好了。”
“真的好吗?”
“人都是贪心的,得到了身体会更想得到心。”男生望着方忱离开的方向,他们这里聊了两句后,徐良跟着追上了方忱,至于男生,他则继续坐着,过了会又去骑马玩,他今天来就是骑马的,不是为别的事。
见到方忱也算是意外。
该做的事,他都做了,剩下的,就与他无关了,男生收起心神,专心骑马。
另外一边,许良走在方忱的身边,盯着方忱的侧脸,怎么觉得他好像忽然就不高兴了似的。
但回想一下,他似乎没说什么让方忱生气的事。
估计是别的什么吧?而方忱又一脸的冷漠,不愿意说,许良也就忍了忍,不多问。
换了个地方,去了家茶楼,两人坐着喝茶,许良转头把尹楠给叫出来,尹楠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人,几个人坐在一起玩牌,玩的金额不大,输赢也就不多。
玩过牌后,一起去吃饭,方忱全程表现的正常,但许良就是有直觉,从他的草坪那里离开后,方忱就有了点变化。
这种变化许良一开始不知道,但没两天,从他哥闫震那里得到了一个命令,那就是让他把那边给卖了,带草坪的房子给卖了。
许良问为什么,不是好好的,也没影响谁。
“有人不喜欢。”
闫震即便没点名道姓,许良也几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合着是方忱讨厌那个地方。
可是那里再正常不过,方忱又是为什么不喜欢?
但既然闫震都发话了,他的话都要去遵守,起码许良不会为一个随便玩的地方而违背闫震。
另外房子卖了后,闫震转头就给了另外一套更大更宽阔的地方给许良,只要有地方可以骑马,换哪里都没关系。
许良没说二话,都按闫震的意思来般。
方忱知道那个地方被卖了后,心下却依旧无法安定下来,他以为这样一来后续可以避免有人会死去的事,但转头闫震又送了别的房子给许良。
似乎无论如何,许良都会骑马的,而闫震又会在某个时间去许良的地方,那样一来,某个坍塌事件就必然会发生。
结果到头来,如同自己的这里的炮灰命运无法更改,他闫震的同样更改不了。
方忱在面对闫震的时候,难以控制住某个心情了。
一想到这个人,会在他结束任何后不久,就会死去,即便从开始就是被闫震给强迫着。
可那种强迫,方忱不接受归不接受,但如果要这个人用死亡来道歉补偿,方忱只会认为太过了。
他的离开,消失就足够了,不用闫震再赔上这条命。
方忱看着闫震,闫震出差回来,已经和方忱说了,打算过两天他们去旅行,方忱没有二话。
因为在旅行前,最后的剧情,那场大火就要来了。
至于旅行,他根本就去不了。
或许他被烧伤躺在医院的时候,就会听到关于闫震的死讯。
方忱移开目光,闫震搂着他,有父母那边的人过来,和闫震说一个事。
那就是他母亲最近情况又糟糕了,闫震听了后,只是淡漠着一张脸。
“她不舒服就送她去医院,我不是医生,我治不了她的病。”
不知情的人,只会认为闫震是冷血无情的,连至亲家人都不管,然而已经知道太多秘密的方忱,再听闫震这些话,即便闫震神色是毫无波动的,可是方忱就是能感受一丝忧伤在里面。
试问谁会真的不在乎家人,即便家人罪大恶极,但有血缘的关系是改变不了的。
就算会大义灭亲,把罪恶的家人给送进去,归根结底,心底该疼的还是会疼。
何况闫震的父母,站在闫震角度上,他们并不算真的罪大恶极,他们对待闫震,即便没给闫震足够的感情,来陪伴他教育他,可是他们也不算完全的失职。
方忱当然不会替谁去原谅闫震的父母,只是他似乎可以站在闫震的角度去看待他的父母了。
那对夫妻,说到底也是可怜人。
唯一的儿子,他们的骨肉骨血,居然一点都不在乎他们。
大概他们会觉得自己死了,可能闫震都不会回去看他们一眼。
然而他们又如何能知道,不是他们而走,而是他们唯一的儿子,闫震先离开。
方忱一想到这里,眼底就涌出了一点热意。
他终归没那么心狠,得知一人要死,而且就在自己身边鲜活的人,他实在做不到当没事发生。
可是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却根本不足以去改变任何。
一想到不久后,这个爱着自己的男人会死,这个世界上,会少一个爱自己的人,方忱的心就空落了一下。
调整好情绪,客厅里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闫震把人打发走了后,视线回到怀里的方忱身上。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不会那样对待你的。”
闫震担心方忱会误会他。
方忱只是看着门口方向。
他倒宁愿闫震能对他冷漠一点,这样他至少心底会好受些。
方忱抿着嘴唇,下巴被闫震给捏着,转过脸,闫震吻了上来,这个吻是轻而浅的,可方忱就是隐隐尝到了一点名为苦涩的味道。
大众眼里,闫震都是强大和冷酷的代名词,可没几个人能走到闫震的内心深处。
在那里闫震其实和每个人都一样,他有他的肉挼和弱点。
甚至这个弱点,比很多人都还要脆弱。
“闫震!”
方忱被松开一点后,他低声开口。
闫震嗯了一声,等待着方忱后面的话。
“有时候我挺希望你恨我的。”
“我不会恨你,就算你拿刀往我身上捅,我也不会恨你。”
闫震捉着方忱的手,几天过去,方忱受伤的手指已经好了大半,只剩一点疤痕了。
闫震于是低头吻在方忱的掌心、
掌心滚烫,给方忱烫的手指都在发麻,方忱看着眼前男人一头的短发,方忱用另外一只手去抚模闫震的头发,有点刺手,摸起来掌心麻麻的。
闫震猛地抬眼,他眼底的光芒是灼亮的,太过明亮,给方忱都给刺得拿开了手。
闫震捉着方忱的两只手。
“你有点动摇了,是不是?”
闫震马上问。
方忱扭过脸,不回答,他的沉默,不亚于某种形式的默认了。
“谢谢你。”
“方忱,真的谢谢你,就这样,这样就好,你的心,我会慢慢打开的,只要你不再完全封闭它。”
他倒是想打开,可惜了,时间不多了。
这天两人在家里待了快一整天,一直都温存着,到晚上的时候闫震临时有事,除了门,叫了许良来陪方忱吃饭。
许良坐在家里餐桌边,怎么觉得好像方忱和他哥相处得还不错。
“我看以后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嫂子了?”
而不再只是方忱。
嫂子和方忱这个名字,是有很大区别的。
“叫这么早,不白叫啊?”
“怎么会白叫,只能是你,等你们结婚那天,我给你们当伴郎。”
方忱笑起来。
“结婚?”
连恋爱都不算是,许良居然能说他们结婚。
不过真的结婚的话?方忱设想了一下,他和闫震都穿着礼服,走向婚礼殿堂,这样神圣的事,莫名的,方忱觉得自己不配拥有。
他何德何能,能够轻易得到真爱。
他并不是一个多好的人,他并不善良,很多时候他都是旁观,不介入进去。
这样的他,又为什么会得到别人的真爱。
闫震的真爱。
何况,那个人会死。
他连如何拯救他,都不知道。
他改变不了闫震的命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方忱低头吃饭,嘴里的饭忽然也没有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