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1 章 临楪祈慌乱地抬起头,……
224、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先肯定了老先生的结论。
随后,将自己的窥探符所印证的一切都狠狠的丢了出去。
在符咒丢出去的一瞬间,那窥探符中的内容就全部散了开来, 而那真实的一切就在老先生的面前, 全部展开了……
窥探符所展现出来的画面虽然没有声音,但也看得出来,魏昧逸与神女进行了非常激烈的交谈,随即发生了争执,可能是没有达成一致,魏昧逸在神女转头的瞬间, 痛下杀手。
神女困惑的倒下, 睁着眼睛就离开了人世……
魏昧逸倒也怪贴心的, 甚至为神女闭上了无法瞑目的双眼,可是这份贴心在如今看来更为的可恨。
这一切真实就好像是虚幻一般,牢牢的刻印在了大长老的心尖,让他不得不相信, 眼前发生一切会是真实的。
但是在这之前, 他总是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就像是不肯相信自己是错误的一般,他还是忍不住找到了办法反驳道:“就像刚刚其他族人所说的,这一切是否有可能是做出来的幻术呢?”
司爵无奈。
“如果是幻术的话, 那可以让你们来确认一下。”
其实苗疆人民当然也会法术, 只是他们的法术并不是和外界的人同样的说法,但是相比于外面的人,苗疆人民的蛊术以及幻术是更为灵敏的。
因此当司爵说完这句话之后,大长老深深地困扰了,他吩咐身边熟悉幻术的族人试探了下眼前那窥探符所映照出来的画面是否实属后,很快那族人神色怪异地告知了大长老答案。
其实一切都已经很明确了。
司爵偏偏在这个时候还问:“怎么?是假的吗?”
那族人愣神了好一会才摇摇头, “是真的。”
大长老没有吭声,因为他现在实在是找不到说话的意义。
画面并不是虚假,而是曾经的过往,正因为如此,大长老才会沉默下来,因为他现在也在怀疑为何当时的自己会如此强烈的认为,司爵就是那个杀人犯,并且没有任何的犹豫以及怀疑。
他是真的在坚定地认为,司爵就是那个杀人犯——
可为何,他会如此地坚定?这种坚定不免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大长老在族人的眼中一直是一位睿智的长者,而他所说的话,从未出错,可今日,他出错了。
那就等于是在他的脸上打了好几个巴掌,令大长老那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遥想之前自己如此笃定的信念,连大长老都开始感到动摇,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影响他的脑子,令他不受控制地做了之前的那些事……
明明,在事发的一开始,他第一个怀疑的也是魏昧逸这行人——毕竟任谁都看得出来,如果司爵想要动手,这三年间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动手。
可是这些年,司爵不仅给予了神女极好的建议,建议她出门走走,让神女那本来岌岌可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健康……
想到这,他甚至有点抑制不住地战栗。
那种感觉真的很微妙,就好似自己的意识被吞噬一般,明明一切都那么的离奇,可是他偏偏找不到方向,反而确信了那个信念——某种意识所堆砌出来的东西。
一切已经分崩离析,真相终于渐渐回笼。
大长老回过神来,终于明白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而那种臆想就如同一个怪物在吞噬他的大脑,令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他的手指颤抖着,粗槁的手紧紧地攥着那代表着希望的火把,眼中的正义之火缓缓熄灭。
他终于明白自己并不是正义而是罪恶的拥护者,他的确错的离谱!
一时之间,他就如同是漏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司爵看他如此情况,也明白对方终于是回过神来,其实这件事司爵也从未怪过这位大长老,毕竟在他的心中,不重要的人从来不能留下任何的色彩,甚至无法给他任何的伤害。
再者,大长老的判断大约也是因为天道的影响,与他本人的意识无关。
既然如此,司爵也没有必要必须痛恨他,甚至应该说对方和自己也是一样难兄难弟。
想到这里,司爵便伸手覆盖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对方瘦弱的肩膀立刻重重地被向下压了一寸。
大长老惊愕地抬起头来,似乎没有想过司爵竟然会对他做出这样的行为来,毕竟按照他的想法,他认为司爵现在理应是特别讨厌自己的。
大长老有点抱歉的看着他,“或许确实是我错了……”
他的声音悲怆,带着一丝不足为外人倒也的怅然。
这是第一次,大长老说自己错了,其他的苗疆子民都有点惊讶,旁边的族人立刻上前安抚他。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错就错了,只要好好道歉就行,这不是您经常教导我们的吗?”
其他族人确实也觉得刚刚他们的确有点癫狂,毕竟在没有了解真相之前,确定一个人的罪证的确是错误的。
若非不是因为司爵有这窥探符的帮助,如今他依旧还在耻辱架上挂着。
这位族人还算年轻,他或许也算是苗疆子民中比较有头有脸的人物,于是代表着其他族人一同道:“我代表这里所有的苗疆子民说一声抱歉。”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其他苗疆子民也纷纷道了歉,眼神澄澈,情绪真挚。
如此壮烈的道歉画面,大约鲜少能够见到,至少临楪祈以及青璅从前并未见过如此的情况。
在微微失神之后,他们终于都回过神来,随即赶紧道:“既然一切误会都已经解除,那今日大家就散了吧,至于那杀人犯,我们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可大伙还是没有走,那族人继续问,语气中是一种无法立刻斩杀杀人犯的痛苦,“那人可是虚音宫的少宫主,像我们这种荒郊野岭中生长出来的‘野人’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如果他们想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也毫无办法,甚至无路诉说。”
外头的人的确会喊苗疆子民是“野人”,毕竟对于外头那些人来说,苗疆子民的确好似未开化一般。
这是目前无法更改的事实,好在苗疆子民也从未因此而对外头的人抱有恶意,这样看来,或许是外头的人对苗疆更有偏见。
司爵对他所说的话点了点头,这位族人所说的不错,因为在原著之中,苗疆子民由于没有感受到魏昧逸的恶意,所以他们并未作出任何的保护措施,以至于在某个夜晚被魏昧逸以及他手下给全部杀了。
在这之后,临楪祈才会成为一名没落的苗疆少主,同时肩负起了复苏苗疆的使命,不过,这样的使命如今已经被扭转,这件事情并不会发生,而魏昧逸也已经狼狈出逃,光是想到这一点,司爵便浑身再次充满了干劲。
他道:“既然如此,我该离开这里了。”
所有族人都特别意外,青璅以及临楪祈也是一脸动容地望向他,而大长老的表情很是复杂,惭愧中带着一丝的无奈。
见每个人不同的神色变化,司爵心中竟然涌起了一丝的暖意,这是除了竹清平以外,鲜少能够收获到的单纯善意……
自然,司益盟的人也都敬重他,但是那种因为敬重而产生的关怀到底是不同的,那是有所求的关怀,是司爵需要承担的责任。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司爵并不会觉得那份关怀是烫手的。
可是临楪祈以及青璅不是,他们仅仅只是担忧。
三年的相处,还是让他们的人生有点交叠,他们成了真正的朋友。
大长老适时的打断了司爵少有的情绪,他语气忧心忡忡,“难道你还是有点……”
即便大长老不继续说,司爵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于是他立刻摆了摆手,“当然不是。”
司爵赶紧打断了他的想法,“与大家无关,只是这三年已过,之后我的历练将会继续,但不会继续在苗疆了,本来,我在苗疆就只是打算待到保证大家安全的这一天。”
“这是什么意思?”大长老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现在神女已死,而一切已经发生,之前所谓的预知也已经不再是预知,因此司爵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他和神女之间的对话。
他说:“当时神女与我做了秘密协议,我留下来帮助大家渡过难关,而她要将保我三年的安全。如今,苗疆之祸已经解除,苗疆子民依旧还健在,那么我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至此,司爵打算离开的想法已经豁然纸上。
青璅以及临楪祈虽然不舍司爵离开,可是也知道司爵绝对不是池中之鱼,必然会在广阔天地中找到栖息之地。
临楪祈的眼中是浓浓的渴望与期待,可是嘴巴张合了半天,依旧什么也没有说。
青璅将他的这个表情记在了心底,虽然心中不舍,可是她最终还是直言。“既然如此,你便跟着去吧。”
一句话,令本来还恍然的临楪祈瞬间转头看向了青璅。
他的话语有点磕磕绊绊,可是还是认真道:“我、我并没有这种想法,我还要在苗疆等着你肚子中的宝宝出生。”
可是青璅是谁?
她可是临楪祈唯一的妻子,同时也是最了解临楪祈的人。
因此即便对方什么都不说,她也同样知道临楪祈的想法,因为他眼神中的渴望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没有再和临楪祈多说什么,只是看向了司爵,语气稳稳地道:“司爵大哥,你能带着临楪祈一同上路吗?”
司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那你和孩子怎么办?”
青璅轻笑了声:“我也是成年人啦,而且阿爸阿妈都在,至于我和孩子,自然在苗疆等他回来……再者现在苗疆的危险已经解除,你们也不用忧心。”
可是此时此刻,临楪祈却疯狂摆动自己的手,“我并没有这种想法。”
司爵知道他并不是没有,只是现在他需要承担作为神子以及父亲的责任,所以他才会如此。
可是在司爵看来,临楪祈的能力的确不止于此,很显然,青璅也看出了这一点,如果只是单纯为了临楪祈,他也想要让他多感受下外界的力量,对他日后保护苗疆也是有好处的。
于是他再次问了一句,眼神直直地望向了临楪祈的眼中,认真的问他,“我只问一遍,你去还是不去,这都在于你的选择,我不做任何的强迫。”
临楪祈慌乱地抬起头,眼神之中满是混乱。
第 222 章 “五色迷离眼欲盲,万……
225、
晨辉洒落在地面的时候, 远处有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从皇都关卡而来。
那碧波荡漾的余晖,如同是碧波凌云的海面,波光粼粼得如同璀璨的鱼鳞。
到底是皇城, 即便是清晨, 也早已是来来往往的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出早市的商人又或者是买家。
早市的敲钟人在辰时之时敲响了繁华早市中央巨大的钟摆,那一瞬间,代表着早市的完全复苏。
叫嚷声不绝于耳,熙熙往往的人流川流不息。
一辆刚刚过境的马匹拉着一车人,在这条早市的主干街道上缓慢向前。
因为主干道上来来往往的马匹实在是太多, 所以这辆马车也毫不令人在意, 来往的人流只是匆匆一瞥, 便又将注意力放回了自己的事情上。
那马匹马车上有人撩起了马车的窗帘,向外探了探脑袋,他很快就迷失在这样的繁华之中,略微有点夸张地张大了嘴巴。
“远道而来的客人, 要不要尝一尝我们皇都最火的吊耳汤?”清脆的童音让那人回过神来, 他低下头,看到孩子那可爱的脸颊后,立刻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的脸上因为他的笑容而出现了个梨涡, 而他牙齿也有两个可爱的小虎牙, 看着很有亲和力。
“好啊,谢谢。”他伸出手,伸手接过了小木碗里头装着的吊耳汤,吊耳汤是浓稠的白,略微有着米汤的香味,看着让人食指大动。
他捧着碗喝了一口, 觉得特别好吃,刚要赞美皇都的吊耳汤,就看那小孩又笑嘻嘻地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一块小灵石。”
一块小灵石……
他手中只有零零碎碎的两三颗小灵石,还有一颗大灵石。
“怎么什么都要灵石啊?”
他嘟嘟囔囔地吐槽了一句,却被小孩耳尖的听到了,一瞬间,那小孩的笑脸立刻垮了下来。
“你不会没灵石吧?”
这被小孩鄙视,那男子立刻手忙脚乱地从他的荷包中掏出了个小灵石,非常依依不舍地将那小灵石递给了小孩。
小孩拿着灵石又露出了笑容,笑呵呵地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叫卖。
“尝一尝皇都最火的吊耳汤啊!一碗一颗小灵石!”
等那个孩子走远,买了小碗吊耳汤的男子还捧着那碗汤,非常丧气地望着里头寡淡的几口汤。
“怎么皇都一碗跟粥差不多的东西就那么贵啊!”
他说话的时候,抬头望向了坐在车厢对面窗口的男子。
男子懒懒地靠着车厢,一只手正在捻下放在马车中央的果盘中的红提。
而那红提的价值,是他手中这碗吊耳汤的十倍——一颗中灵石!
他深深地望着对方,短时间没有说一句话。
但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神实在是太炙热,本来还在连皮一起吃红提的男子终于缓缓地将眼神转过来。
“怎么了?”
“司爵大哥……”他唤了声对面那男子的名字,这才继续道:“我们真的没灵石了。”
他将自己本来鼓鼓囊囊荷包拿了出来,如今那荷包已经瘪得不能再瘪了。
他有气无力地将那碗吊耳汤放在桌上,这才又将荷包中剩下来的可怜巴巴的几颗灵石都给倒在了桌上。
叮叮当当,非常清脆且少的声响。
吃了那碗吊耳汤,如今只剩下两颗小灵石,以及一颗大灵石了。
按照皇都的物价,他总觉得他们都无法在皇都生存哪怕两天。
“林楪祈,别担心。”司爵说话总是那么轻飘飘的。
林楪祈:……
他想了下,想到了司爵大哥在路上那些挥霍的日子,突然觉得可能大哥其他方面都行,但是在花钱方面有点过了。
“大哥,咱们得省着花,实在不行,得努力赚灵石了。”
他这劳心劳力的模样,反倒像是司爵的管家。
司爵没有吭声,由奢入俭难,再者,其实他也没有必要省着花,他现在赚的灵石已经足够多了,所以的确没有必要和仙剑派要求的那般过清贫的日子。
其实仙剑派这么要求也有他们的原因,只有过过这种日子,才能体会到凡间界大部分平民百姓的苦痛,也才能真的对百姓之苦感同身受,而不是成为一名除了修炼什么也不会的修士。
原著之中,也唯有仙剑派是这么做的,而仙剑派对所有修士都是公平公正对待——至少相比于其他门派的确如此。
所以竹清平也同样接受了与其他弟子一模一样的凡间期。
不过司爵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他不是不懂,可他不是和竹清平相同的圣人,所以的确也做不到。
想到来到皇都迟早可以和竹清平见面,司爵的嘴角不免再次出现了个抑制不住的笑容。
“司爵大哥,你这是……”
林楪祈心情沉重,他现在怀疑司爵是不是当真因为快要没灵石所以疯了。
“放心,我会努力赚灵石的。”作为修士,在凡间界赚灵石的方式自然比普通人多上不少,而且他可是苗疆圣子,手中千奇百怪的毒蛊可是很多,实在不行就卖点毒蛊吧。
他想得挺美。
“你赚不了。”司爵直接打破了对方的美好幻想。
“为什么啊?我好歹也有很多皇都人中没见过的好东西吧,他们一碗吊耳汤都能买一颗小灵石,我这……卖个一颗中灵石显然也不过分。”
虽然说不过分,但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楪祈还是有点心虚,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他们苗疆,这玩意根本不怎么有价值,毕竟他们那边的人几乎人人都会养蛊虫,可以说是人手都有。
既然如此,当然没有价值。
林楪祈现在是没有将这个感觉扭转过来才会有点变扭,只要假以时日,他定然可以毫无顾忌地直接吆喝。
“你不能暴露自己是苗疆的身份。”司爵无奈回答他,“皇都内不太能够接受外族人,你还是藏着身份较好,若是被发现,小心被排挤。”
他早就听闻皇都内阶级固话,很多外族人被贩卖,成为了商品,而不是人。
总之在不确定皇都之内到底是否安全稳妥之前,最好的选择就是隐瞒林楪祈来自于苗疆的这个事实。
为此,他还特地花灵石给林楪祈买了好几件新衣服。
林楪祈当时心痛的很,但可能是由于司爵给出的理由具有合理性,所以林楪祈也只能忍痛付灵石,只是嘴巴里还会嘟嘟囔囔。“我一两件衣服就够了。”
这孩子,还真是被外头的物价给整怕了。
其实司爵很想告诉对方其实自己不差灵石,但一路上欣赏对方这番样子倒也有趣,也算是无聊路途的调剂,所以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有开口告诉对方。
而现在,车厢内的林楪祈无奈地又将最后的灵石给收了回去,然后捧着那还有一半吊耳汤的万,就着碗边缘喝完了,这才抬起眼皮,不太兴奋地问:“我们之后住哪?”
“我有住宿的地方,你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之前司爵去的地方都是很贵的地方,虽然好像司爵都自己掏灵石了,但是现在是真的不能再这么奢侈浪费了!
“司爵大哥,我必须要郑重地和你说一件事情。”林楪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司爵伸手制止了。
原来,他们的马车已经出了早市,过了桥,出了正阳门,进了皇都的城区中的商业街道。
布棚高张,地摊杂陈,行人如织,吃穿用度各色物品应有尽有;
冠巾靴袜、布匹绸缎、折扇雨伞、木梳蒲席、刀剪锤头、陶瓷器皿、笔墨纸砚、书籍字画、珠宝古玩、象牙雕漆、香料草药、佛像彝鼎、锁头灯台、马鞍马镫,什么南来的松江府布匹、景德镇瓷器,北往的皮货、马具,东西各色干鲜海味,无不荟萃云集。
“五色迷离眼欲盲,万方货物列纵横,举首天外分晴晦,路窄行人接踵行”。
注①
这里的繁华远非之前在早市上所看见的能比。
可是即便只是早市上的繁荣景象,也足够让林楪祈望洋兴叹了。
他不免有点失落。“苗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这么繁华。”
司爵知道他是想家了,他眼神觑了对方一眼,撩起了帘子,向外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声音懒懒道:“我们到了。”
出声的瞬间,林楪祈立刻下意识地向外探出头去,结果他直接被眼前看见的庞然大物给吓了一跳,眼眸渐渐地随着它的高度向上望去,直到看到了眼前建筑的顶,差点就被那立在尖顶上的光芒闪瞎双目。
“别总是盯着太阳看,对眼睛不好。”司爵随意地说完了这句话,便已经在外头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林楪祈心中是深深地绝望,而这份绝望在外头那小厮微笑着对他说“客人,请下车”时到达了巅峰。
林楪祈双眼向上一翻,竟是真的在车厢之内晕厥过去。
一时间,小厮手忙脚乱,而早已下车的司爵不好意思地伸手挡住了自己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终于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这次的确玩的有点过分了。
“啊呀。”
他微弱的声音在这混乱中并未掀起什么浪花来。
注①
摘自古都的前世今生:《皇都积胜图》再现大明朝北京城的繁胜
第 223 章 酸酸甜甜,而且里头还……
226、
在半梦半醒之间, 临楪祈恍惚梦回苗疆。
青璅愤怒地追赶在他身后,身上抱着他们的孩子,然后大骂他为老不尊, 竟然带着孩子吃辣椒!
这都是什么有的没的?!
可能是因为青璅的行为实在是令人恐惧, 所以临楪祈竟然在说完胡话之后,身体颤抖着悠悠转醒了。
首先,鼻尖闻到的是一股香甜的味道,那味道好似海水的芬芳,令他抑制不住的想要多闻几口,因为怪好闻的。
可能是因为他这个动作令旁边守着他的人发现了, 于是轻柔地询问了他一句, “你可算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这声音也有点熟悉。
这声音……
临楪祈突然在半梦半醒之间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眼前的飘动着的床幔略微感到厌烦。
这是哪里?
随着他这个问题的出现,他的眼睛也随之转动。
首先映入临楪祈眼帘的是那花样繁复、极具匠心的床顶,因为这不太熟悉的场景, 临楪祈又在此将脑袋转移到了四周。
这房间内的布置古色古香, 雕龙画柱,就连那随意摆放的屏风款式,看着都像是艺术大家一笔一画绘制出来的——这玩意的价值到底是多少?
临楪祈已经不敢继续往深层去想了。
一瞬间, 临楪祈就因为恐慌而从自己刚刚躺着的床铺上爬了起来, 他惊恐地望向了说话的男子——那人自然就是司爵。
此时的司爵,卸下了旅途的劳顿,满脸都写满了两个字:巴适。
他已经将银狼放出,让银狼软软地蜷缩着,那银白的发色竟然显得有点高贵。
只是它又跪在司爵的脚边,一副唯司爵独尊的模样, 如同他最虔诚的信徒,而司爵,则正慢悠悠地用手指抚摸着银狼顺滑的皮毛。
因为司爵的这个动作,银狼明显非常的愉快,摄人心魂的细长眸子便眯了起来,整个画面看着分外和谐。
这副画面,在临楪祈看来,当真有点过分的高贵了。
同时,临楪祈一时之间竟然甚至有点羡慕起了蹲坐在司爵身边的银狼,毕竟银狼并不知人间疾苦,也不知这间旅馆的价值,他只知道在自己待在主人的身边非常的快乐,也懒得去理解这间房间到底花了多少灵石。
临楪祈终究还是弱弱地开口了。“司爵大哥,我们住进这间客栈了?”
司爵稍微修改了他的一个错误,“这不是客栈而是酒店。”
这个酒店是司益盟的产业,同时也在皇都之下打下了一片江山,在原本的本土酒店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星级卓越的酒店,自然和那些普通的客栈不是同一等级的。
他这宜和酒店面向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也就是凡间界中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朝酒店方向发展,只要是为了方便司爵探听更多的消息,无论是皇都的,又或者久修大陆之上的。
权利云集之处,自然信息传递更加快速,毕竟总有修士无法超脱于尘世,想要去碰一碰这权利的滋味。
临楪祈可对这是酒店还是客栈这件事情并不该在在意,他在意的是这间房间的价值。
他匆匆忙忙地跳下了床,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赶紧冲向了司爵的面前,然后一气呵成,非常绝望地握住了司爵放在桌面上的一只手。
几乎在瞬间,司爵那安稳放在桌面上的手立刻从临楪祈的手中抽了出来,临楪祈的手掌里头汗津津的,实在说不上体感好。
好在临楪祈此时此刻也根本顾忌不了他这一个细小的动作,他的瞳孔已经紧缩,神经兮兮地开口:“趁着他们不在,我们赶紧跑吧……”
“这话说的怎么像是要吃霸王餐?”司爵好笑地望着他,语气略微无奈。
“我当然也不想,可是这酒店一看就是我们住不起的价格,我们现在在这里也住下了以后该怎么付灵石?”
他说话颤颤巍巍的,大有再次昏厥过去的趋势。
司爵心中愧疚,觉得还是不要让这个孩子继续这么受苦受难了,刚刚不还直接晕倒过去了吗?
于是他张了张嘴,刚打算开口解释这个酒店是他的产业,他的大哥不差钱,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道敲门声。
应该是酒店内的小厮为他们准备了餐食。
“请进。”司爵淡淡地应了声。
他想的是,在解释之前,应该先让临楪祈好好饱餐一顿,或许能让临楪祈那紧张的心脏松弛下来。
他是单纯少有的贴心,可是临楪祈却不这么想,他眼神紧张,导致下意识地紧盯着那走进来的小厮,甚至把他那紧张的心情给完美地传递到了对面的小厮。
小厮拿着餐食的手也变得不太稳当起来,他一会担心自己是不是着装不整齐,一会又担心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东家的朋友了。
对方可是东家的好朋友,随时都能吹点枕边风让他丢了工作!
一想到这里,小厮也悲从心来,走路也变得战战兢兢,他手中的餐食因此发出了颤动的声音,等他好不容易才把那命运多舛的餐食稳稳当当放在了桌上,他才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问:“东家,你的这位朋友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等一下,临楪祈瞬间抓住了某一个词——东家?
什么叫东家?
如果他没有搞错的话,那就是司爵是这座酒店的东家!
“司爵大哥,你是这里的东家?!”
“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司爵终于可以将这个事说出来,好歹是松了一口气,“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在这坐下来吃。”
临楪祈一时之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小厮因为临楪祈这一惊一乍的行为而感到分外的惊恐,他向后站直了一点身体,这才恭恭敬敬地小心提问。“难道东家的朋友并不清楚这件事情吗?”
小厮的话语更加坚定了临楪祈自己的猜测,他整个人都委顿下来,如同一团烂泥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旁边的银狼可能是因为临楪祈和它做出了类似的动作,不免抬眼瞥了他一眼,冰冷的眼中,是某种奇异的戏谑——至少临楪祈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可能,很快它又觉得无聊,便又独自将脑袋给转回去了,继续去感受司爵为它梳理皮毛时的快乐。
“司爵大哥,你为何不早点和我说,让我忧心忡忡了这么久……”
司爵咳嗽了一下,也不敢说自己一开始确实是存有逗弄对方的心思,但是后来临楪祈被吓到晕厥,他其实是立刻想要告知的,这不是又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一会嘛。
“抱歉忘记告诉你了。”他也没有说自己是故意的,只是随口敷衍了一句,努力想要把这件事情蒙混过关。
好在临楪祈根本不会去细想这件事情,该说不说,他的确是对司爵有种过分的信任了,有时候司爵当真会怀疑,如果自己把他给卖了,临楪祈是不是还会替他数钱。
这种想法就不太好,司爵也不会去做,因为他本就不是那种非要做恶人的家伙。
他作恶,从来就只是必须,只要是他有着坚定的目的,他什么都能去做。
这就是为何他曾经被其他人唤作是恶犬。
他本身就对善恶并不太敏锐,一开始他只是为了生存,所以什么都去做,后来,他是有意识的去做,他也习惯了这般去做。
不过对临楪祈,他虽然一开始的确有着利用,但后来可从来都是毫无目的性的接触。
正是因为如此,他对临楪祈的感情从来都是不同的。
“这我就放心了,果然喊你一声大哥,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临楪祈瞬间忘记了之前的痛苦,直接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笑呵呵地走到了桌边,看着满桌的珍馐露出了垂涎三尺的模样。
“想吃就吃,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司爵见他这副样子就觉得好笑,他将手边的绿上一点羹给他推了过去,“这是我们酒店的特色小吃,吃过的客人都说好,你可以尝一尝。”
那绿上一点羹,是用玻璃盏装的绿豆汤,但又不仅仅如此,里面还放了牛乳以及芋圆粉搓揉而成的小圆子,还调和了果汁的酸味,味道是这里人不曾吃过的特别。
临楪祈看到那绿上一点羹的瞬间,就已经很期待了,因为它的样式独特好看,单是看着就感觉很是好吃,他拿了个小勺子咬了一口,立刻爆发出了他的评价。
“这可不比那吊耳汤好吃一万倍!”他惊叹于厨师的高超的技艺,“你们家厨子好厉害,怎么让他想到这种味道的融合的?”
酸酸甜甜,而且里头还有点碎冰,吃着很解腻也很解暑。
旁边的小厮还未走,他正在为他们布菜,听到这话,不免轻轻用手挡住了自己翘起的嘴角,眉眼都弯了起来,“这哪是我们酒店厨师厉害呀,明明是我们的东家厉害,他想出来的东西有时候连厨师都觉得很是惊讶。”
司爵也不过是照葫芦画瓢,毕竟在现世好吃的实在太多了。
他摇了摇头,“其他菜以及甜点都是厨师自己想的,他是个很有创造力的厨师。”
这是实话,司爵只是依葫芦画瓢,说实话他没有一点自己的创意,而那厨师不同,他仅仅只是看到了自己这份甜点的配方,便接二连三地做出了相类似的甜品,甚至在菜色上也重新狠下了功夫,将这酒店中的菜品每隔一段时间就翻新。
正是因此,才会有如此多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就为了尝尝这位大厨所更改的菜色。
当然,酒店能发展到这种地步,也的确不仅仅只是因为菜色的新颖而已。
第 224 章 他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227、
在风卷残云之后, 很快林楪祈便将眼前的珍馐全部塞进了肚子里。
倒是司爵倒是没有怎么吃,等林楪祈吃饱喝足之后,这才隐隐发觉司爵根本有没有怎么动筷子。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孬了把脑袋, 毕竟这好歹是司爵旗下的酒店, 虽然对方是大哥,但自己现在不顾大哥所在,只关注自己的确是不太好。
但是司爵却并不在意,因为他本身就不怎么饿。
旁边等待许久,一直端坐在一旁的银狼倒是摇摇尾巴,一双细长的眼睛牢牢地锁死在了面前桌面上的残羹剩饭上。
很显然, 由于饭菜的味道实在是太香, 显然它已经对那酒店的食物非常期待了。
见它如此这番模样, 司爵不免好笑地勾了勾唇。
他拾起筷子,用筷子为银狼拾起了一块小小的骨头,随即然后丢在了它面前。
银狼低头嗅了嗅,随之张开了细长的嘴巴, 尖锐的牙齿“咔嚓”一声把那骨头咬的稀碎, 三下五除二将咬碎的骨头全部吞下。
等做完这一切,它再次抬起头来,目光紧紧地继续凝视着, 尾巴也不受控制地摇摆着。
它很明显在期待司爵给它另外一块。
总是一根一根地拾给银狼吃显样也不是一个事, 司爵很快便吩咐小厮将桌面上这些残羹冷炙全部打包好放在干净的大盆中,让银狼出去吃。
送走了银狼以及其他无关人员,司爵和林楪祈终于能探讨来到皇都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
林楪祈擦干净了嘴角,缓缓问:“当时大哥你在马车上跟我提过关于武林大会的事情,你是打算参加吗?”
其实他也对此有点兴趣,毕竟这可是皇都的武林大会。
虽然听起来好像不会有什么修士参加, 可是应该会有许多凡间界的武术奇才前往。
林楪祈到底是遥远的苗疆来的,对皇都中的一切活动都感到好奇,更别说是这种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了。
司爵点点头。
他参加这次武林大会也很简单,毕竟他身死的桥段就该在这里发生,是避无可避的。
想来,天道也等不及让他死透了。
在原著之中,这正是故事最开始的部分。
当时金世羽已经聚集了所有的攻,从此过上了□□的日子,之后便是他们疯狂打脸的爽文故事,几乎不需要动任何的脑子。
很显然,天道也在等这么一个机会,因为它知晓司爵会在这次武林大会中丧生,因此之前的很多事情它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又或者是因为它的确无法更改什么,所以就等着这一天放个大的?
既然如此,为了保证杀魏昧逸这事万无一失,司爵打算先去皇都之内买一些能够保命的东西,因为很显然之后会是一场恶战。
当然他现在的实力并不比魏昧逸弱,只是天道为了修正故事情节说不准会做出什么行动,所以司爵无法松懈。
司爵有了这想法之后,便很快付诸实践。
本身他们就是在吃晚餐,如今吃好喝足,正好出门干活。
于是他便已经出了酒店,领着林楪祈一同前往了皇都黑市之中的拍卖行。
皇都黑市中这间隐秘的拍卖行在只在夜间开设,这是由于有时候拍卖行会售卖一些不能在世面上公开售卖的东西,正是因此,所有来拍卖行的人都会选择掩饰好自己的身份。
所以,当司爵在进入拍卖行之前,便先由引路人领着他们先去了拍卖行不远处的一间私密且单独的空屋之中。
空屋之中有许多面具,面具的款式颇多。
有动物形状的,花样比较繁复的,也有镶满钻石的,或者带有羽毛的。
有全脸的也有半包脸的。
总之只要想要什么样的款式都有。
那带领他们前来的引路人其实也就是拍卖行其中一位拍卖官,他同样带着奇怪的面具,除了一双眼睛,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他微微一笑,背脊笔挺,华丽的衣物在他身上,令他又添了几分飒爽帅气。
他作为引路人耐心地讲解。“根据你们喜欢的来选择面具,这在我们到时候参加拍卖会的时候极其有用。毕竟,来这的人都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想来,阁下也是如此。”
司爵了然。
林楪祈可没有听这位话多的引路人说这些,他早已走到了那些面具之前,一会摸这个一会摸那个。
见有个傻乎乎的大高个这般做,忍耐了许久的引路人最终无法忍耐,他眼皮跳跃不止,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看着像是乡野来的家伙。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淡淡地保持着良好的素养,淡淡地提醒:“请不要随便摸这些面具,这些面具都价值不菲,若是磕着碰着,需要你们赔偿一个中级灵石。”
他说完,又再次负手站着。
“一颗中灵石!?”林楪祈吓得手直接抖了一下,正巧他的手碰到了眼前的一具羽毛面具,而那面具没有什么重量,直接从那挂钩上掉落下来,吓得林楪祈赶忙伸手快速接住。
“这玩意这么贵的呀。”他吓得嘴角抽搐,余魂未定。他捧着手中的羽毛面具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又要让司爵大哥损失一颗中灵石了。
虽然他现在的确也知道司爵是个余粮富足的人,可这到底是他闯祸,他肯定是不可能让司爵为他的行为买单的。
他最终还是将那羽毛面具给重新挂了回去,引路人早已看出这林楪祈并不是可以说得上话的人,于是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站在他身旁的司爵身上。
同时,他也在偷偷地打量对方,确定对方的价值。
此人身量高挑,虽然表情冰冷,可是长相柔软,且一副清秀单纯好说话的样子,当真长得人畜无害。
引路人虽然也敏锐地感到对方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可是那令人心生好感的脸依旧还是令他鼓起勇气多说了一句。
“今日阁下可是运气不错。”
这句话显然是引起了司爵的注意。
他料想引路人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倒也不恼,甚至按照他所想的那般打听。“哦,怎么说?”
“今日。我听闻。拍卖行刚刚引入了一批价值不菲的。珍惜宝物,其中有步伐。修真界的真香。镜下的珍宝。这些宝物都是。直到。他们行开展才会被公布出来但是如果你们想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们内部的信息。”
这很显然是引路人。自己的行为。保证在拍卖行之中其实也不算罕见。如果单纯只有引路人的薪资,那么引路人那一个月才二是临时的。工资实在是不够他生活的,毕竟黄都的生活费那么高,所以他们会赚一些外快。
只可惜这些人。说法也只能骗骗外行人。很多外行人会因为自己率先拿了。信息之后。可以提前预判它的价值,并且。将经理放在。最合适的单品上,毕竟每次。宝物出现都是需要缴纳。竞拍费的。也就是说你可以选择不看但是不看的话你就可能做失掉了金牌的机会。
“唉,我看这还不错,这样我们就能知道每个宝物是什么节约我们的。视察成本了。”
看总有人会想要占这个便宜,但最后发觉其实都差不多。思觉懒得理他,毕竟他也不需要,于是他淡淡的开了口,不需不需要了,谢谢。
说出这句话来瞬间引路人微笑便秘成了一条直线他的深情略微阴沉了一些但是很快。就有公式化的继续的。“请尽快选择你们的面之后还有其他人来的。”
这已经是在下逐客令了,前后的语气转变实在是太快。
林楪祈觉得对方的语气变化实在是骇人听闻,但也不愿在皇都与人发生口舌之争,于是在心中嘟囔一声,随便挑选了一个狐狸面具给戴上了。
至于司爵,则随便挑选了一个样式样式极为简单的面具,只是上面点出了一些黑色花纹,看着有点像是印记。
等到两人一同出去,和那引路人远离,林楪祈才终于无法掩饰自己的好奇之心开口询问:“你刚刚为何不去买那情报呢?我认为还是很有用的。”
“我不需要,因为我知道我要的东西是什么,又是序号几。”
司爵之所以前往这个黑市中的拍卖行,只是为了获得原著中比较著名的一个法器,那就是摄魂之星。
摄魂之星是一件非常漂亮的法器,看着好像没有什么用,只是放在手心会大放异彩。
在原著中它所出现的次数非常稀少,可每次出现都能帮助金世羽脱险。
是,这本该属于金世羽,是魏昧逸特地为他一掷千金买下的。
原著之中,甚至还极尽笔墨渲染了魏昧逸一掷千金时的帅气以及金世羽的热泪盈眶。
他们甚至在满是人堆的拍卖行中激情拥吻,全然不顾其他人的目光。
总之,如果他没有搞错,这法器就该是这次拍卖行拍得的,至于那幸运数字则是天赐贰拾。
至于为何要这个摄魂之星原因也很简单。
这个摄魂之星的主要作用是能让人提高200%以上的速度,方便司爵遇到危机时能够在那一分一毫之中占得先机。
在司爵看来这玩意给金世羽有点暴殄天物,因为原著中,这摄魂之星只是用来逃命的装备,由于他本身比较轻盈,有了这个装备之后自然就如虎添翼。
后期他在与比他强的人修士面前也用着摄魂之星逃脱过很多次。
而司爵认为自己才能发挥摄魂之星最大的作用,金世羽用来逃命,他就用来先发制人。
既然是这么好的装备,当然要按照实力来抢啦。
他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第 225 章 “兄弟们,走,搅了这……
228、
司爵的笑意实在是太过于渗人, 而且现在司爵的半张脸都被那如同诅咒般花纹的面具挡着,只剩下了那邪狞的笑,更加令人恐惧。
林楪祈没忍住直接打了哆嗦。“司爵大哥, 你这笑得我渗得慌, 你不如不笑。”
被自己的小弟给吐槽了,司爵便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后知后觉道:“看来我确实是太开心了。”
林楪祈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可是也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们马上就要进入拍卖行了。
当他们进入拍卖行之后,首先通过的是一条长而细的通道, 门口有引路女官, 这些女官也都戴着花色一致的羽毛面具, 身材也是一个顶一个的好。
她们的衣着相比于久修大陆上其他女子稍微暴露了些,衣袍并未老老实实地将她们的躯体全部包裹住,反而不是这个露露锁骨,那个露露腰, 再不济也得露露腿。
但很显然, 没有敢在拍卖行惹事。
司爵心底深处略微深思了一下这表面平和的原因,推断出了这拍卖行的后台很硬,很显然不止只是权贵投资, 很有可能也有修士坐镇。
早就说过, 这个世界虽然修士大部分远离尘世,但也有许多修士难过俗世之关,沉溺于修士身份带给他们的特权,同时也会用这个身份与当朝权贵换取应该有的地位或者灵石。
当朝权贵又或者是富商对这种互惠互利的事情都是欣然接受,所以在久修大陆的凡间界,其实也有着很深的水。
但目前, 司爵也没有必须要淌这一趟水的意思,因为修真界凡间界到底和修真界有壁,不过现在司爵已经有办法让普通三灵根甚至以上的人修炼,所以这个壁早已岌岌可危。
司爵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引起生灵涂炭。
但他从来不惧于革命。
天道想要的是对灵力的绝对控制,他不仅控制着久修大陆上所有修炼的修士,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甚至从这些修士中挑选出几人,以此来作为他达到目的的容器。
其实原著中的结局真的很梦幻,梦幻的如同是被强行创造出来的,正是因此才有可能是假的。
只是司爵的确不明白那天道为何要给金世羽他们造就一个他们就是主角的结局——除非他可以从中获利。
这是最简单的思维方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司爵深知这个底层逻辑,所以认为天道也绝对不可能免俗。
只是现在,他还没有能耐见到天道,所以便也只能猜测天道的目的。
在司爵的猜测中,天道是将金世羽作为他吸收久修大陆气运的容器,至于他们那些攻们,同样也是附带的气运……
如果这般想……
迟早有一日,竹清平、魏昧逸、临褋祈以及许易天这四人,会被天道吸收?
至于作为容器的金世羽,他失去了原来的作用,也会被抹杀。
司爵之前也想过这一层,却未曾想过竹清平他们几人的命运,如今想到,不免心悲。
魏昧逸和许易天这两人他的确没有情分,甚至因为原著的缘故,他必定会和魏昧逸为敌,至于许易天原著之中他就是个一根筋,定然也无法策反,他从来只属于金世羽一个人,所做之事没有善恶的界限。
但是竹清平和临褋祈不同。
司爵早在心中将他们两人化为自己人,如果被吸收,他们不管是什么结局,都是会消失,司爵绝对不可能让那件事情发生。
因为想到这些重点,司爵竟然是在通道口停了下来,引路女官便赶了过来,道:“阁下,请您向前走,不要堵在通道口。”
通道口很小,依次只能并排走两人,所以司爵待在这里,定然会影响后面前来的人,为了维持秩序,引路女官显然得出声提醒。
已经向前走了好几步的临褋祈这才回身看了过来,见司爵竟然还停留在原地,立刻抱歉地走在他前面的引路女官说了句“稍等”,这才半路折返回去,一把抓住了司爵的手,嘴里还在老妈子的絮絮叨叨。“司爵大哥,你怎么突然发呆?”
“咱们快走,后头已经被堵着了。”
司爵这才懒懒地被迫往前走,只是嘴巴里倒也没停着。“这谁让他们偌大的拍卖行搞个这么小的出入口嘛。”
“好了。”临褋祈如同一只炸毛的猫,赶紧制止住了司爵那得罪人的话语。
虽然临褋祈还不习惯皇都里这权贵这一套,但也知道到了别人的地盘少说话,不然很有可能惹祸上身,可是司爵大哥就是个毫不在意惹事的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第一次,临褋祈觉得司爵大哥的“好心”不太好。
虽然他说的都是正确的,可是有时候出门在外还是得守一下那处的规则。
临褋祈的顾虑的确是正确的,因为当司爵与临褋祈渐行渐远,在门口处出现了一批戴着黑色面具的军队,那队伍训练有素,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压了过来。
一瞬间,拍卖行出入口出现骚动。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没有通行证不准进去!”
女官挡住可是这位女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已经直接被打晕了,至于周遭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被全部控制。
一瞬间,场面混乱不堪,可是无人来救助。
“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
“你们可知我是谁?我父亲可是朝堂中响当当的人物……啊!”
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人直接打向了后脑勺,瞬间就晕厥过去。
“你打他做什么?”领头的家伙虽说是在责怪对方,但若他的确想要阻止,显然可以更快一点阻止,而不是等那公子被打了后脑勺才闲闲地问了这么一句。
那被问讯的家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我这不是手欠嘛。”
这轻松的一句话,跟眼下的情况全然不同。
引路女官作为拍卖行的工作人员,自是要承担一定的责任,所以即便她们害怕极了,依旧还是有一位勇敢的引路女官站了出来,挺直脊背直直地盯着那来者不善的家伙。
“这里可是皇都地界,你们可知这般行为造成的后果?”
那戴着面具,站在最前边显然是这群军队首领的男人遥遥望过来,见她身体略微有些战栗,不免好笑,他如同猫看到老鼠一般逗弄。
“你们不过皇都脚下暗无天日不入流的地方,你当真以为皇都会管?”
那引路女官笑了,“我们拍卖行能够在皇都黑市之中存活,你真的以为后面没有人罩着吗?”
那戴着面具的男人深深地盯着引路女官看了许久,这才阴邪地笑了。“那就血洗拍卖行,只要你们都死无全尸,谁知道是谁做了这件事……至于你们身后的那人,显然除了气得咬牙,也别无他法。”
不要和不讲道理,且不害怕生死的亡命之徒讲道理。
因为你会发觉,你讲的道理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废话。
而眼前的这个军队,就是一群亡命之徒。
那引路女官因为对方眼中的肃杀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因为腿软,而直接踉跄了一下,眼看就要跌到,腰上却是多了一双手,将她给稳稳拖住了。
“小姐,小心点。”原本还离她很远的面具男,竟是不知道哪一刻出现在了那女官面前,抱住了那个女官的腰。
女官惊恐地抬起头,看向了将她稳住的男人,然后立刻恐惧地直起了身子,试图要和对方远离。
可是那人的大手实在是太有力了,作为一名力气不算很大的女子,她根本无力挣脱,她那细瘦的手指用力地掰扯了一下对方那粗而有力的手指,可惜没有作用。
“可真是个辣妹子。”他舔了下唇角,在看着对方那恼怒的视线之后,终于如同逗弄宠物后餍足一般放了手。
在他放手的一瞬间,女官便朝着她的同伴跑了过去,而她的同伴也赶紧将这位女官围拢起来,做出了一副保护的姿态,看着很是厌恶眼前这群不受欢迎的家伙。
“哟,怕什么,还没打算杀你们。”那男人放了手,被如此敌视的看着,倒也不恼,只是道:“封锁这个拍卖行,不准让任何消息传递出去。”
他的眼睛看向了眼前这些并未进去的客人,道:“将他们控制起来,在解决一切问题,不能放他们离开。”
“是!”其他面具男立刻应下,还不等那些被抓住的家伙反抗,就已经直接被一掌打晕了。
一瞬间,拍卖行通道的门口倒下了好多人,只是很快这些如同尸体躺着的家伙就消失不见,如同从未出现一般。
女官也同样跟着一同消失了,唯一留下来的就只剩下了这群穿戴着黑色面具的奇怪男人们。
站在最前边的黑色面具男,将裹着自己的黑色斗篷一扬,面具之下的眼眸冰冷如刀。
“兄弟们,走,搅了这次拍卖行。”
第 226 章 “一万灵石。”
229、
司爵刚刚进入他通行证所写的房间号之中, 推开门便发觉有人早就等候许久。
房间是全封闭的,在保证了司爵的安全性之外,也保证了拍卖行的所有东西无法完全展示。
这拍卖行当着是什么灵石都要占, 不过这也是商家本色, 司爵作为司益盟的实际控制人,所做的事情和这里的差别不大,只是没有那么明显。
当他们刚出现在这房间之中时,那等候许久的男人已经恭恭敬敬地为他们做起了引导。
这个男人同样和外头那些女官一样,带着自己身份的面具,应该和其他房间内的其他引导者一样。
“首先这是中控, 届时如果你们有想要拍卖的物品, 请将灵石放置在前面的银盘之中, 银盘在吸收掉你们的灵石之后,会帮你们打开前面用灵力作为动力的窗户,这样你们就能参与竞拍了。”
“至于一旁的橱柜之中摆放着一些可供食用的小吃,你们若是中途累了倦了都可以和我说, 如果有橱柜中没有的, 我会唤来拍卖行的后勤说明你们的需求,并且将你们所需要的东西带给你们。”
接下来这男子还为他们说明了一些其他的事宜,司爵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这房间里的东西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作用了。
临楪祈倒是将对方的话记得很清楚, 因为他这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服务,在那引导官说完了这一切离开之后,带着心中的喟叹走到了司爵的身边,轻声感叹道:“这皇都的服务也是太精湛了吧,如果苗疆也有这样的服务,可就太好了。”
“你可以努力。”
司爵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言语, 临楪祈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也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的确是有一点不太切实际,毕竟苗疆的生活趋近于原始,和皇都的确是难以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