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章 青璅:……这男人果然……
204、
竹清平又唤了司爵好几声, 司爵这才从他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见竹清平眼中还带着困惑,司爵解释道:“我其实需要玄天书院的复息丸。”
和竹清平说话, 倒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复息丸?你要它做什么?”竹清平的第一想法果然是追问司爵的目的, 毕竟复息丸这东西从来都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的,等于是多了一次偷生的机会,当然如此彻底没了气息,那这复息丸说到底也没有什么作用。
总之,此时司爵要它,很显然也就是奔着它的作用去, 若是如此, 司爵是打算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单是这么一想, 竹清平便有一些紧张,他时不时觉得司爵在背着自己做些危险的事情,只是苦于没有任何的证据,同时也追究不到司爵做事的理由, 因此竹清平并未过问, 但今日,既然他已经将最重要的事情告诉了对方,他同样也希望司爵不要对自己继续隐瞒。
“你到底瞒着我做些什么?”竹清平的声音中是浓浓的担忧, “之前我从未问过你, 可是现在他当真怀疑你暗地里所做的事情,这让我不安,你知道吗?”
他从前是期待司爵自己告诉他的,但事已至此,好像也没有那个耐心继续等待了。
司爵眼神中出现了某种竹清平无法看懂的情绪。“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无法告诉你……如果我可以说, 我当真想要全部告诉你,我唯一能够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情与金世羽有关”
“又是金世羽?”
以前竹清平便不顾一切,不受控制地对金世羽上心过,如果不是因为司爵的出现将他的注意力全部转移,他可能现在还会对金世羽有着不同的感情,而在此之前,令仪真人也明里暗里地提醒他必须和金世羽打好关系,现在令仪真人甚至还直接言明让他和金世羽在一起,说这是天道的意思。
至于现在,站在他面前面色复杂的司爵也正用认真的语气说着他所做事情的目的与金世羽有关。
金世羽、金世羽、金世羽……
他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竹清平从来不是蠢蛋,或者说他真的比寻常人都聪慧许多,自然明白金世羽如今的含金量,他甚至猜测金世羽就是天道所下放在久修大陆上的一个容器,为的就是让金世羽能够顺利的历劫归来,回到所谓的真神行列。
“他难道是上天的宠儿?”竹清平说出这话的时候,甚至带有着开玩笑的意思,可是当他发觉司爵的表情很是认真,嘴角那带着的细微笑意便彻底消失了。
“真的?”他再次重复确认了一下。
司爵点点头,心口因为这个承认的原因突然感到了一闪而过的心悸,于是他略微皱了下眉,而他的这个细微的神情变化倒是令竹清平看了个一清二楚。
“你怎么样?”他走过来,伸出手覆盖在了司爵那暖暖的胸膛上,于是司爵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才又笑呵呵地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胸膛上拉下来。
“我没事,只是有点心悸。”
竹清平了然地点了点头,“如果难受便别说了。”
“现在倒也不是不能忍受。”司爵说实话的确也习惯了这种小小的惩罚,而且或许是因为天道作为久修大陆上的容器——金世羽的能力正在一点点地被自己窃取,因此天道的手有时候好像也伸不了太长,除非天道当真气不过自己下场,目前的状态,司爵能够确定金世羽是无法对他怎么样的。
“当真?”竹清平果然没有相信司爵所说的话,因为司爵那疼痛的模样做不了假。
见竹清平如此,司爵突然计上心头,捂住自己的胸口就喊:“嗯,好像也不是那么不疼……你摸摸。”
这下,竹清平算是知道司爵的确没有什么大事了,他无奈地望着对方,陪着对方演戏,伸手按在了对方的胸口,“这里?嗯?这里?”
司爵没有看出这只是竹清平那演绎出来的关心,主要原因自然是因为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占竹清平的便宜,所有双手一直在试图摸着竹清平那温暖的手。
“好了,看你确实没有什么大事。”竹清平默默地从对方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掌,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注视着在他面前的司爵。
司爵不顾形象地咋了咋舌。
竹清平对他的动作摇了摇头。
“今日之事……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气氛终于不似之前那般冰冷胶着,竹清平终于再次发声,“所以今日出去之后,我们便桥归桥,路归路。”
一想到之后便不能对竹清平明目张胆地做点什么事情,他便全身哪哪都不舒服。“我有个问题。”
“嗯,你问。”竹清平正襟危坐。
“在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之前,我们可不可以来个离别仪式?”
“……离别仪式?”竹清平咀嚼了一下这句话。
司爵没有再和他解释什么是离别仪式,而是伸手将对方的腰直接一把揽了过来,一瞬间,两人的呼吸都缠绕在了一块,竹清平的眼睛在那一瞬直直地接触到了对面司爵那深邃的眼睛,那眼眸深处的暗涌令他立刻惊慌地移开了眼神。
“你做什么?”他说话的时候,司爵已经一个吻落在了竹清平的脖子上,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竹清平的脸颊再次微红了些,他伸出了一只手,试图把司爵的脸挪开到另外一边,不让对方对自己动手动脚,所以他紧接着继续说了一句话,“你别像狗似的。”
这话的确有点侮辱人了,司爵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眼神深处有股危险的味道,“嗯?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明显不是真正的生气,而单纯只是一种打趣的状态,竹清平看得真切,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那弧度都翘成钩子了。
“好了,你别老是凑过来亲。”竹清平真的有点招架不住了,于是举起双手开始推搡。
“我不,凭什么?”司爵完全那就是一副不听不管的态度,他手上的动作也的确就没有停,一直就在竹清平的身上动手动脚。
“你……当真是……”竹清平说不出话来,主要司爵说的也很对,他们日后如果在外要表明他们不熟悉的态度,那定然是要不能像现在这样了。
做戏就得做足全套,否则他们全身上下都很松懈,哪里都能看出他们的关系不同寻常。
司爵的吻已经从他的鬓角缓缓地落到了他的锁骨处,竹清平的呼吸也因此变得杂乱起来,他微微仰着头,那白皙细瘦的脖子因为用力而出现了极其好看的线条,在那细碎的晨光之下光洁得很是好看,甚至多了一丝平时竹清平所没有的味道。
原来,即便是圣洁如竹清平这般的人物,若是在他的身上染上情/欲,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司爵的喉结微弱地滚动了一下,竹清平以前明明身上根本就没有这种味道,正是因此,外头根本不会敢对竹清平有任何的觊觎,可是现如今……
司爵的手指按压在那精瘦的身体上,将他那富有力量的肌肉微微往下按了一寸不到的距离,“……你、你别闹……”
被闹得狠了,竹清平终于有了一点不满,他微弱地吐出一口气,呼吸的状态也因为如今的氛围而有点急促。
……
司爵紧接着打算继续做些更为过分的坏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有两道气息从不远处掠过来,几乎是立刻,司爵那被情/欲完全吞噬的大脑骤然恢复了清醒,他猛地从旁边拽回了竹清平的衣衫,快速地披在了对方的身上。
见对方脸颊微红,就连身体也软的像一滩水,无奈地便只能快速地动手把衣衫给竹清平给套上了。
竹清平也终于从那感觉中抽离出来,虽然全身还有点酸软,但好在他常年修炼,倒也不算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于是他接过了司爵接下来的动作,自己把衣衫给系好了。
动作之利落,连司爵都看得瞠目结舌,重新变为那圣洁的竹清平的模样,好似刚刚从未做过任何事情。
系好扣子的同时,那两道气息也出现在了木屋的门口——他们甚至还怪客气地敲了敲门。
“大哥,我们能进来吗?”
竹清平抬了抬眼皮,很显然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怕不是害怕突来冲进来见到一些不能看的东西。
这比真的撞见还尴尬,竹清平有点画蛇添足地又紧了紧自己的衣领,试图要将自己脖子上的印记给牢牢挡住。
司爵微微摇了摇头,起身给那两人开了门。
来人自然就是临楪祈和青璅两人,他们来此地的原因也很简单,自然是来唤司爵来吃早餐的,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也想要亲自问一问昨夜那突然出现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大嫂。
临楪祈站在门外的模样很是搞笑,他甚至故意用一只手掌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可惜他的指缝大开,一双眼睛还特别过分地往里撇,显然是想要偷看点什么东西。
反正竹清平和他早已将衣服都穿了个整齐,如今倒也没有怕的,只是……
“哇,这味……熏人。”临楪祈忍了忍,没忍住,最终还是吐槽了一声。
这下,司爵的脸不仅黑了,他还有点紧张地往里看了看,他自己是不害臊,可架不住竹清平脸皮薄,万一竹清平因为这事以后不敢这般和他亲热了,他往哪里哭去。
“小屁孩说什么呢,哪有什么味道。”司爵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眼底隐喻的威胁已经很明显了。
临楪祈:……
青璅:……这男人果然很可怕。
第 202 章 他帮不想说话的司爵问……
205、
总而言之, 司爵根本不可能承认自己刚刚对竹清平所做的行为,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但是竹清平是在乎的, 更不用说竹清平的身份还在那里。
由于令仪真人的要求, 所以短期内他和竹清平的事情不能这么快爆出来,如果被发现,显然会出现很多问题。
而且他现在也还不想要让金世羽发现这个事实,毕竟作为透明的站在金世羽的面前实在是有点太公平了,他还不到可以掉马的时候。
以一位“喜欢金世羽”的配角进入金世羽的视野,显然会比和他抢主角攻的身份更加令人想要亲近, 只要他控制追求的方式, 想来金世羽也不会太讨厌, 就像上次,金世羽显然已经开始软下来了。
想来也是可笑,原来只要比原著中的自己稍微优秀那么一点,平易近人那么一点, 金世羽就如此易如反掌。
反正现在竹清平也已经穿戴整齐, 因此司爵也没有怕的,因此便直接让开了身子,让对方直接进了门。
果然, 没了遮挡的临楪祈直接就从外头走了进来, 终于和所谓的大嫂来了个面对面的交流。
“嗨,大嫂。”他笑得眼睛都亮晶晶的,随即他也终于看清了大嫂的样貌。
昨夜在夜色下并未看清对方的脸,只是通过对方的身影能够感到对方应该长的很不错,再者他一直觉得大哥能看上的对象定然有惊人的美貌——虽然这拥有美貌的人从女子变为了男子。
但谁说男子不能道一声貌美呢?
那男子穿着一件朴素白净的衣衫,身材虽然瘦削却能看出是有肌肉的, 而逆着阳光,他定定地看了许久,终于完全看清了对方那张不可方物的脸。
绝对是能说漂亮的脸,只是这种漂亮不是具有攻击性的,反而极其平和温润,虽然脸上素净,眉眼也颇为清淡,可还是能够称赞一声漂亮。
只是这种漂亮应该比较小众,不是所有人会赞叹一句顶尖,只能说喜欢的人就是喜欢,若是不喜欢的人可能也不会感受到其中温和凝重的美感。
普遍来讲,若是称赞对方一句干净那是必须的。
当然说是说漂亮,却不会有丝毫的女气,毕竟漂亮这个词本身就不单单只能用来形容女子。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临楪祈没忍住感慨了一句。“大嫂,你跟大哥好配哦。”
竹清平听到这道极具天真味道的话语,不免失神,等他反应过来才明了,他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司爵的方向,试图向他寻求帮助。“司爵……”
他轻轻唤了一声。
谁知临楪祈更起劲了,“啊呀,大嫂的声音也当真是好听!”
“你够了!”青璅在旁观看许久终于还是看不顺眼,上手把他给拽到了一边,“大嫂说不定要觉得你奇怪了。”
她说完这话,也看向了竹清平。“抱歉,我们应该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青璅,至于他,则是你男人的一号追随者,同时也是我们苗疆的圣子。”
本来竹清平已经做好准备对他们露出客气的微笑,谁知道这女孩说话也很直接,竟说司爵是自己的男人。
他诧异地瞥向了一边的司爵,目前他真的很想要了解司爵平日里到底是怎么对这些孩子说自己的,竟然让他们说出这些话。
“那你可不就也是我男人嘛?”司爵可并不觉得临楪祈和青璅说的哪里有问题,甚至还拐弯抹角的稍微安慰了竹清平一下。
竹清平当真是没话说,他好歹也是个大人,现在被两个小孩围着打量属实是有点尴尬,但在外形象又得保持一下,于是便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我是竹清平。”意思是名字都告诉你们了,好歹就别喊自己是大嫂了。
竹清平那话语中的隐含意思,司爵倒是明白了个清楚,但两小孩显然是听不出来,他们愣头青一般地啊了一声,随即开口。“大嫂名字可真清雅好听。”
竹清平算是踢到钢板上了。
旁边的司爵看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不免有点好笑,于是伸手揽过了对方的脖子,倒也没让他继续在这两小孩面前手足无措。
“我马上和你们大嫂去吃早饭,你们先回去跟大人们说一声。”
“什么大人啊?我们现在可是已经成家立业了,而且再说我们苗疆十六岁就成年了,我当然也已经是大人了。”
临楪祈急急呼呼地一通咋呼,看着司爵更是觉得莫名好笑了。
他继续为自己正名。“而且今天我们喊你们吃饭,也是请你们来我们新家看看啦。”
苗疆人民都是这样,如果立了家,便会从自己家出去,跟妻子丈夫共同建立一个新家,这其实也和久修大陆上普通人的婚嫁情况没有太大差别。
“哟?”
司爵现在还有闲心逸致逗他们。
“你们自己做的饭菜?谁做的啊?”
他这话立刻让临楪祈抬起了下巴,“当然是我啦,青璅哪会做饭,让她做饭还得炸厨房呢。”
青璅立刻红了脸,她伸出手拉了拉临楪祈的衣袖,示意他别老是在外人面前下她面子,嘴巴里还嘟嘟囔囔,怪可爱的。“等我以后学会了,看你还敢这么说。”
“行行行,等你学会的那天我再喊大哥来尝尝,在此之前,还是由我来做吧。”苗疆本身就没有女子必须做饭的道理,这点倒是和久修大陆上大部分的普通人的家庭有着区别。
或者这么说,苗疆男子为了娶得彪悍的苗疆女子,反而会争相学会做饭,甚至还会私下比拼厨技。
很多苗疆女子可能为了那一口好吃的饭菜,都会嫁给做饭好吃的男人。
当然临楪祈倒也没有参加过这种比赛,只是和青璅相处久了,他对青璅本身就很了解,自然知道这青璅根本就不是做饭的材料,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临楪祈今早便拿起了铲子。
结果没想到他竟然可能是个厨艺天才,不过只是昨天夜晚趁着酒意和隔壁家阿武讨教了几下做饭的技巧,今日竟然也就会做了。
得意之际,他便不免多做了些,又想起大哥独自在苗疆呆着定然没心思做饭菜,以及昨晚大嫂来到苗疆,自然要好好欢迎一番。
他心念一动,立刻就拽醒了还在睡梦中的青璅,拉着她一同登门——毕竟大哥和他们的新房离得极其近,倒也懒得传音了,还不如直接登门来的有心。
当然也的确是临楪祈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大嫂的真实样貌,毕竟昨天夜里黑灯瞎火的,在月色之下到底没那么清晰。
“好了不和你们两个小孩在这门口贫嘴了。”他们老是站在门口实在不是个事儿,好像几个门神似的堵在门口,现在天色还早所以很多苗疆人还没起床务农,等他们都起了,他们这四人肯定就是这雨林居民区最靓的崽。
司爵倒也不是喜欢低调的人,只是没必要那么高调。
于是他打了个圆场,随即很快就跟着临楪祈一同前往了他们的新家。
新家一切井然有序,倒还真的像是那么一回事,原本司爵还以为这两孩子大约会过的鸡飞狗跳,如今看来倒是接受的很好。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果然都是无限大的。
临楪祈忙活着将厨房里做好的早餐一样样的端到了司爵他们的面前,每一样的出现,都让司爵感到诧异。
甜水豆花、红豆粥、杂粮包……
也不知道他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多花头功夫的。
如果是放在现世,只要前一夜去超市买好现成的就行,可是现在明显不是现世,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在外头卖这些东西,但看这粗糙的模样,应该不是经常做的小贩做出来的玩意。
“做的不够好,可别嫌弃。”
临楪祈说这话的时候,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副等着司爵夸奖的样子。
司爵当然要给足对方面子,好歹对方认他是大哥,他就得稍微做出个大哥的模样。
“你真厉害呢,青璅嫁给你真是有福气。”
青璅在一旁瞥了说这话的人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嘴。“也是大哥你让我们结婚的。”
竹清平有点意外,于是似笑非笑地看了过去。
这让司爵赶紧道:“让我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说着,他已经动了勺。
他一勺咬了一口甜水豆花,然后眉皱成一团,这个反应令临楪祈有点心惊肉跳。“怎么样?很难吃?”
司爵默默地把那甜水豆花给咽了下去。“甜了。”
临楪祈:……
青璅:……
竹清平:……
竹清平尝了一口,倒是觉得味道正好,于是无奈道:“甜水豆花本身就讲究个甜字,你非要不甜的,得吃豆花。”
司爵耸了耸肩没吭声,他只是吃不太惯太甜的,豆花嘛,还是得吃咸口的,特别是早上,老吃甜会腻。
于是他觉得应该是自己选择的问题,所以他转头选了理应清爽干净的红豆粥尝了一口。
这一下,他没吭声。
“怎么了?”竹清平当真是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于是也跟着尝了口,随后算是明白了。
他帮不想说话的司爵问了一句。“这桌都甜的吧?”
第 203 章 “你想明白了?”司爵……
206、
竹清平说完, 便笑脸盈盈地又看向了一声不吭的司爵,显然司爵是被打击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很甜吗?”临楪祈紧张兮兮地也同样拿起了一个勺子舀了一口豆花给送进了嘴巴里,吃完还砸吧砸吧嘴, “挺好吃啊, 不是很甜正正好。”
司爵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你别说这个粗粮包也是甜的。”
“那不至于!”临楪祈乐呵呵一笑,又加了句。“最多一点自然甜……大哥,你不会连这个都接受不了吧。”
这话说的,连临楪祈都有点不太确定,实在是由于刚刚司爵所表现出来的行为确实让人有点觉得可能性很大。
“那不是。”司爵总算是松了口气, 然后伸手就捞了个粗粮包咬了一口, 粗粮包些微的甜味对于司爵来说那是唇齿留香的刚刚好。
吃完这一个粗粮包, 司爵好歹是缓过劲来,“你怎么早餐都是甜口?我记得苗疆不都以酸辣为主吗?”
酸辣,司爵都可以接受,唯独甜, 不能太甜, 否则司爵会觉得很腻。
“啊……”临楪祈这时竟然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他偷偷摸摸地瞥了一眼旁边正开开心心喝着红豆粥的青璅,嘴角乐出了花都没有发觉。
现下即便临楪祈不用如何解释, 司爵也算是明白了一切。
可能是发觉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自己看来吧, 本来一心埋头干饭的青璅终于抬起了头来,见所有人依旧还望着她——一个是自己的新婚丈夫,另外两个……嗯,也怪好看的。
不知不觉,青璅红了脸,“你们盯着我做什么?”
“就觉得, 临楪祈怪宠你的。”司爵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笑,这话实在是让青璅短期无法接,她那脸颊上的红,就没有完全消失过。
“你们说什么呀。”青璅羞赧着一张脸,试图咳嗽一声以表自己的冷静,可是这不过只能欺骗一下自己而已。“……反正我听不太懂。”
后面一句话,她说话的声音超小声。
司爵也懒得逗这个小孩,于是便转过头,以一种极为幼稚的心态端起了自己吃了一口却再也吃不下的甜水豆花,“好歹也是临楪祈特意给我们做的,我们不能浪费……所以你替我把他吃了呗。”
说着,他已经舀了一勺子,送到了竹清平的面前,以一种极为温柔的语气道:“啊……”
这简直就是逗小孩。
只是他不逗真小孩,反而选择了竹清平这个“大小孩”。
这种幼稚的行为,竹清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拿对方该怎么办,而且现在还是在两个孩子面前……虽说之前他已经和司爵说过在外人面前要装作不知,但那也是说的在仙剑派,可不是苗疆。
于是竹清平便也只能用无奈的视线凝视着对方,期望用这样的方式来抑制司爵那幼稚的调戏心态。
“咳咳……”司爵果然坐直了些,可是已经舀了一勺子豆花的手却没有任何的变动,他坚定地抵在竹清平的唇前,道:“吃嘛。”
竹清平好久没有见司爵这般撒娇了,而他也的确有点吃软不吃硬,因此当司爵这般做的时候,他实在是没有忍住就张了嘴,将送到嘴边的豆花给吃进了嘴里。
旁边响起了两个孩子偷偷摸摸的笑声,这的确让竹清平有点不好意思了,虽说嘴中咀嚼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动作却是变小了许多,显然是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见竹清平乖乖将他舀给他的豆花乖乖吃了,司爵于是变本加厉,继续给他舀了一勺。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过于行云流水,直接把竹清平给整愣了。
旁边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显然是司爵和竹清平两人的行为实在是太好磕了,让这两个孩子没忍住就互相对视窃窃私语起来。
竹清平哪里接受得了这种阵仗?
于是他再也不愿意接受司爵的好意了,直言道:“我想喝红豆粥,你别给我舀豆花了。”
他私以为这是个极为好的办法。
谁知司爵当真是知道该如何整治他。“原来是想喝红豆粥,你早说呀。”
他这话说的腻腻歪歪的,听得让人只想逃,可是司爵的动作倒是挺快,很快就已经把自己手中端着的甜水豆花换成了竹清平刚刚吃过的红豆粥,甚至还特地贴心做作地给他吹了吹,“我怕烫到你。”
竹清平:……倒也不必。
他可能当真有点浪漫失敏症,他现在都快全身起鸡皮疙瘩了。
见此,司爵当真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司爵……”竹清平略微压低了声音,无奈地凝视着对方,实在是因为司爵这样的行为太过于明显了,一看就是故意逗弄他,甚至还是在这两个小孩的面前逗弄他。
他狠狠地瞪了司爵一眼,司爵挑挑眉,装作心痛的模样,“你竟然对我这般凶,我心口痛。”
他甚至将勺子放入碗中,将空出来的那只手按压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大哥,你原来是这样的大哥。”临楪祈之前看到的司爵都是一副运筹帷幄,好似事事都在脑中的样子,可是现如今的司爵倒是皮的像个和他们一样的同龄人。
“那是因为你们大嫂厉害呀。”司爵这个时候依旧还是有闲心以回复临楪祈的方式逗弄竹清平,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离谱了。
竹清平短期内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什么,于是便直接从司爵的手中拿走他端着的红豆粥,自己一个人吃了起来。
司爵摇摇头,倒也懒得逗他了,旁边的临楪祈也是觉得好笑,但的确也感到和竹清平这位大嫂算是关系变得亲近了些——因为原先他确实觉得大嫂有种高高在上的圣洁感,可是现在就变得很温和。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只要大哥大嫂在他们苗疆住一天,他便能保护他们一天。
这般想着,他壮志凌云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打包票。“放心,大哥大嫂想在这里住几天就住几天,苗疆虽然不比久修大陆其他地方繁华,但是胜在好山好水好树,在这里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感受下大自然的魅力也是很棒的。”
“哟,你嘴巴里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司爵看他这副傲娇的模样便觉得有点好笑,因为之前临楪祈可是争着抢着想要从苗疆逃出去的。
“对哦,你竟然会说这话,以后不走了吗?”青璅也在这个时候放下了手中的碗勺——当然主要原因是她已经吃光了,她刚刚就一直在做安静的背景板,听着眼前三位男人在那边你一句我一句,好像就是在看戏似的。
“啊?”临楪祈一时没有弄明白。
“你之前不还吵着闹着要离开苗疆?”他们和司爵的缘分也是从这里开始的,“不要说你忘了。”
“……哈哈。”临楪祈被一提醒倒是记起来了,他挠挠头,实话实说。“我本来确实是想要离开苗疆见见世面,但后来看到了镇上那些流落街头的流浪汉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安乐园。”
“我之前看从镇上流过来的书籍,看着书籍上记载的关于外界世界的繁华,总觉得苗疆外头的世界一定更加缤纷灿烂,事实上,在我第一次离开苗疆,第一眼看见镇上的景物的时候,我的确是这么以为的。”
司爵静静地听着,旁边的竹清平眼神也柔和起来。
这其实是大多数年轻人会经历的事情,只是大部分时候,这些孩子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明白这个道理,而且……
竹清平道:“我们要积极的看待问题。”
“当然。”临楪祈赶忙解释,“我也不是对外面的世界感到绝望了,只是这次出去,我发现了更为重要的事情。”
青璅可能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了,她赶紧上前想去捂住对方的嘴巴,“你可别说了。”
可是临楪祈哪能如她所愿,他想说的话还是得说,再者他也的确想让青璅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免得青璅日后会不安。
“不止只是我的身份,我看到了外界的人也有那么多可怜人,便想到在苗疆之中定然也有这些人,而我的身份是可以做些事情改变这些人的生活水平以及环境的,单纯只是想到这件事情,我便有着无限的希望。”
原来是这样,青璅松了一口气,只是心底的确有一闪而过的可惜。
然而也就在青璅放松下来之际,临楪祈接下来的话让她都来不及制止。“当然还有个原因,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也在苗疆,而她显然不愿意离开,所以我也想要陪她。”
司爵冷不丁笑了。
这的确是他一开始的目的,而他背地里做那么多事,也的确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当这个结果开花的时候,司爵当然感到巨大的成就感。
“你想明白了?”司爵开口再次询问。
临楪祈刚刚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直在望着青璅,如今听到司爵这认真的话终于回过头来,他回望着司爵的脸,虽然奇怪司爵为何突然如此认真,但还是也认真点了点头。
“想明白了,就这点,我不会再改了,我想给青璅,以及我想保护的苗疆子民最好的生活。”
第 204 章 “嗯,三年后,见。”……
207、
临楪祈所说的话当真是特别的令人激昂, 司爵听着笑了笑,没有再吭声。
其实每个人的愿望都是好的,只是要完成这个梦想或许需要一段时间, 又或者很有可能他在完成自己的梦想之前, 会遇到各式各样的艰难险阻,以此来阻碍他前行。
就像是司爵的目的一般,明明说着好简单,可要做到却那么那么难。
但司爵还是想要保护一个孩子的梦想,于是他道:“一定会成功的。”
临楪祈被司爵说了如此坚定的一句话之后,不免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很快便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害羞。
身边的竹清平好似感受到了司爵此时略微起了波澜的情绪, 于是伸出手,在桌底下将对方的右手握住。
司爵先是愣住了,随即才笑着反握住了对方的手,竹清平这次没有抽走自己的手, 因为他知道司爵此时略微低落的情绪不是作假的。
竹清平与司爵便先在苗疆住了下来, 可惜在第三日的时候,竹清平便起了一个大早,在阳光明媚之下穿上了自己的衣衫, 然后对着还有点睡意的司爵展露了个温柔的笑, 甚至还好心情地问了句。“醒了啊?”
司爵用手肘将自己懒懒的身子支撑了起来,“醒了……”
他的眼珠子随着竹清平的动作而动作。“你要离开了?这么快?”
他的话语中略微有点不舍,虽然他的确知道竹清平在苗疆的日子不会太久,等竹清平离开的那一刻,他们便得装作不熟悉,可是……没有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
“师尊以为我是来和你道别的。”竹清平的话里满是无奈。
“的确就是道别。”司爵终于完全竖直了自己的身子, 他也从一旁撩起了自己脱落的衣物,随身一披,便已经站了起来,赤脚走到了竹清平的面前,伸手理了理对方还未整理好的衣襟。
这样的动作也顺便将竹清平直接拉扯到了自己的面前,司爵低垂着头,几乎就是与他鼻尖对着鼻尖,就连呼吸的热气都能被对方感受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场景总是能够让司爵感到心情微妙,对方的温度明明不是虚假的,但是有时候司爵会恍惚以为一切都是假的——这应该是因为从前不曾有过这样相似的经历,以至于连他人的体温都会感到意外。
竹清平的喉结滚动了下,正巧他滚动的痕迹与那阳光升起来的轨迹相应,令他的喉结都多了一份的性感。
“紧张什么?”司爵或许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声音中还带有着和昨夜一般的沙哑,听着让人觉得他好像还在回味昨夜的事情。
说到底,他们这几日夜晚所做之事的确让人脸红。
竹清平也从未想过自己哪天竟然也会成为这般黏糊糊的人,只要司爵在自己的身边,便忍不住贴上去。
这感觉很奇怪,但说到底竹清平并不感到讨厌。
“我没紧张。”竹清平说这话的时候,依旧还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司爵没有拆穿对方的羞赧,因为的确没有必要,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情趣。
于是司爵只是安安稳稳地帮竹清平把他的衣襟完全理好了之后,便就松了手,还特别守规矩地向后退了一步——这和昨夜孟浪的司爵当真是完全不同的人。
这把竹清平给整不会了,司爵突然像个守礼的人这件事情实在是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好了。”司爵朝他笑了笑,提醒他衣服已经整理好了,当然同时这也预示着分别,司爵虽然现在的嘴角是带着笑的,可是眼眸深处却是满满的不舍。
“好啦,只是一段时间,听我师尊的意思,或许最多三年不到的时间就行。”
这竟然还有时间上的限制呢?
可是原著中可不是这样啊?
司爵心中是满满的困惑,但很快他也算是有了一个解释,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竹清平一直放不下的就是金世羽,甚至本该和金世羽有亲昵接触,可是现在他的出现的确打破了这个事实,让竹清平也根本没有时间和金世羽培养感情,更没了肌肤之亲。
人这种生物,感情本就需要培养,而司爵盗取了金世羽和竹清平本该有的缘分,他们两人自然也走不到一起去,这就是因果。
光是想到这个事实,司爵便忍不住嘴角挑起,他点点头,倒是很乖的模样。“知道,我就怕你这段时间会把我给忘了。”
这话说的……
竹清平可根本不觉得司爵真的会这样想,司爵这个人焉坏焉坏的,要说真的有低落的情绪,那当真很少,至少现在他能明确根本不是,对方只是故意在他面前露出委屈的表情,以此来博得自己的心软。
“你啊……”他无奈地伸出手点了点对方那挺拔的鼻梁,这才又松开手,这一次,他们是真的要离别了,甚至可能连用联络符联络的方式都没有——因为若是这般做很有可能会导致被令仪师尊发现。
其实司爵当真感到竹清平有了改变,因为如果是以往的竹清平定然不会做这种表面功夫,他迂腐透顶,定是会按照令仪真人的要求去执行。
只是如果当真是这样,那现在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可能是发觉了司爵眼底中的担忧以及困惑,竹清平极为耐心地解释了一番。“我知晓你定是内心有许多的疑惑,想问我为何会选择这般做,想问我是不是变了。”
竹清平从来都是聪慧的,只是他的聪慧与温柔的确也不会给所有人,因此司爵认为自己当真早已成了竹清平的例外,对于这点,司爵是打心眼里的感到开心。
“是的,我是变了,但我并不觉得这份改变是错误的。”竹清平的眼神之中是笃定,“若是放在以前,我或许会把令仪真人的话奉为必须要执行的命令,追究其缘由,其实是脆弱……我知晓,这个世上,我除了令仪真人,不会有另外一个人真心对待我了。”
“可你明明……”司爵感到不可置信,因为在司爵的眼中,竹清平向来是那个有好人缘的那个,虽然……不,他错了,他突然明白了。
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竹清平终究还是笑了。“是的,虽然我看着好似有好多人围着我,可是我也时常会感到孤独,而我也知道是我的身份让这些人围上来,少有是真的因为我这个人……是我太过敏感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也知道这些话不大好听,就好像把他整个人打碎了之后,掰开给对方看——其实这是个极为危险的选择,因为这代表着你真的愿意让一个人完全进入你的内心世界,而对方在知道你的弱点之后,将会占据极为有利的位置,接着他伤害你又或者是爱你,将会是他的选择。
但竹清平从未后悔过,让司爵进入他真实的世界,或许,当他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如此,感情这种事情从未都不是靠理智来解决的,这或许就是人的特别之处。
虽然竹清平也的确明白,当久修大陆上能有更多的人能够以理智来做事,而不是靠情绪,会让久修大陆更加美好,但是对于感情,或许从来不能这般定义。
竹清平又对他露出了个笑来,这次的笑很是温柔,这是他做出的决定,所以他也并不会觉得后悔——既然做了,有什么好后悔的?他从不会回头。
至于司爵的回应?
司爵则是轻轻拥抱住了对方,同时在对方的耳边道:“你放心,我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他本就想过,为了竹清平,他愿意和天道对抗,反正这也和他所走的道路相同,就像是命运一般,牢牢地将他们两人狠狠地捆绑在了一起。
有时候,司爵也会怀疑,他现在走的路,实际也在天道的考量之中,若非不是因为现在天道对他的憎恶明显越来越深的话……
但司爵也并不会不担心,这或许也只是天道的诡计。
这简直就是把自己狠狠地陷入了阴谋论之中,即便司爵有时候也跟自己说过要保持平和的心态,也不一定能够做到……他脑子里的东西当真是太多了,他时时刻刻,只要是清闲的时候,就会抑制不住地去思考。
——唯有竹清平,能够让他恍然忘记那些纷乱复杂的念想,让他全身放松下来。
竹清平对他的重要性,没有人明白,他是自己的瑰宝,所以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知晓。
最好的……就是把竹清平一直捆绑在自己的身上,让他永远不能离开。
这种危险且自私的想法,每每出现的时候,都会让司爵直接起一身的冷汗,同时在心底嘲笑自己原来狗改不了吃屎。
他将那手从竹清平细瘦的脖颈上挪开,好似刚刚的思考从未出现过。
他笑着道:“放心,三年后,你一定能够自由。”
竹清平对他的回应有点意外,但只是以为对方是在安慰,于是也笑着点了点头。“好,三年后……见。”
“嗯,三年后,见。”
第 205 章 传送阵。
208、
时光流逝, 说实话,连司爵也没有想过,在没有竹清平的日子里, 司爵一样可以活的很好。
不, 这话倒是有点怪异了,毕竟在竹清平没有出现之前,司爵一直一个人独自生活着,偶有虚了修士的陪伴,但以虚了修士那不靠谱的劲头,嗯……总之, 在独自一人之后, 司爵依旧活的很好是个事实。
所以他总是理解不了原著之中金世羽的言论, 什么离开了他们就不行,他们必须是完整的,他们一个人也不能缺席……
每句话,都好似在司爵的雷点上蹦迪。
好在他不是这样的人, 每次想到这件事情的同时, 他都想要感恩上苍没有把他真的完全塑造成跟原著中司爵一样的人物。
而这三年中唯一的变动就是临楪祈以及青璅这两个孩子,他们的速度当真比开火箭还要快,做到了一年怀孕, 两年落地, 三年当阿爸阿妈这种苗疆传统的速度。
在司爵看来的不可思议,偏偏就只是苗疆人的传统速度,让他不得不为之叹服。
而今,又是一年春来到,苗疆草坪上由苗疆人特地从外头引进的花卉逐个盛开,虽说有的还是花骨朵, 但也也已经开的很是明艳动人了。
司爵盘膝坐在这花丛之中感受着天气之精华,自从他进入金丹之后,便一直在巩固金丹的修为,而现今他也算是从金丹初期缓慢地进阶到了中阶,只是可惜自从到了中阶之后那修为便再无长进,无论司爵如何努力,那该死的修为依旧还是在那个修为。
“大哥……”远远地,司爵清晰地听到了十米开外的临楪祈在唤他,因为反正修为目前再怎么修炼都无用,因此司爵很快便收了势,同时从盘坐的姿势变为了懒懒坐着的姿势,直到临楪祈站在他的面前,他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大哥。”临楪祈在司爵的面前站定,这才喘了口气。
司爵的视线精准地放在了他怀中的娃娃身上,“你这带娃偷溜出来做什么?”
临楪祈的怀中如今当真抱着了个奶白的娃娃,那娃娃正用骨碌碌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司爵,见司爵可能好看,竟是笑花了眼,“啊……啊……”
她竟是张开了奶乎乎的双臂,想要去拥抱司爵。
“我不干啊。”司爵知晓了临楪祈的来意,立刻向后退了好几步,临楪祈自来熟地再次向前好几步,那双因为带孩子而出现的疲惫从他那素日一直灵动的眼睛中释放出来,让司爵想要忽略都难。
可是即便这次临楪祈再怎么可怜,司爵都不可能心软了,因为他因为心软已经经历过那娃娃剧烈的摧残了,甚至被这个孩子薅过头发,戳过鼻孔……
当然这种人身伤害他也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为了带孩子,他的银狼甚至都现在背对着他了……
银狼自然就是他之前在那思壁崖救下来的银狼,后来司爵把它带回来之后便一直养育在他淘过来的育灵袋中。
经过一年的调养生息,银狼终于从这育灵袋之中被放了出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跟随在司爵的左右,也因此获得了苗疆许多迷妹。
可是银狼这种滋润的生活还没有持续太久,一年后,青璅和临楪祈的娃就横空出世,她的确就是个小魔王,自从她生出来后,没让青璅和临楪祈省过心,不是大半夜大嚎嗓子,就是时不时好奇心差点害死猫。
临楪祈和青璅那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衰老——在这短短一年内。
而后来,临楪祈与青璅为了省心想去过两人世界就会把孩子丢给自己的阿爸阿妈养,后来阿爸阿妈也有点力不从心后,他们只得把心思放在了他们的大哥身上。
结果司爵的一次心软,就换来了如今的后悔懊恼。
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混世小魔王为何如此喜欢他,总之之后临楪祈与青璅第一选择就是他,司爵当然不可能当真靠自己养个孩子,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那银狼身上。
于是银狼一跃变为了终极奶爸。
“亚历山大?”
这次,司爵决定将这个问题丢给银狼,可银狼本来就藏在草丛中背对着他,如今听到这话直接甩了甩尾巴,把它的不愿意表现得明明白白的。
谁懂银狼心中的委屈啊。
它本来以为和司爵呆在一块,日后一定就是要打打杀杀的,它也已经做好了为司爵献出生命的打算了,毕竟司爵是它认准的首领。
可谁知,它刚刚修养好身体,司爵把它放在外头,任由它往外跑,什么事情都没有交代给它干,这个事实令银狼无所适从,于是只得自己承担起责任,每天在司爵的木屋周边努力地巡逻,只是这里的人当真都很奇怪,时不时就喜欢摸摸它,甚至还喜欢给它带食物。
不管如何,既然别人对它有好意,它必定也会回馈,因此反正都是巡逻,它直接把巡逻的区域变大了,也就是等于顺便在守护其他人。
结果第二年就不对劲了,司爵给它带来了个小娃娃,把那小娃娃放在了它的身上,它不知道被那小娃娃给薅了多少次的它漂亮坚硬的银毛了,弄得它都不再那么帅气摄人了。
是的,银狼亚历山大虽然不是人,可是它也有属于自己的容貌焦虑,就比如它那通体银白的毛发,那是它的命。
可是现在它的命被薅了!
银狼心里委屈,但是由于司爵是它认定的首领,所以它从来任劳任怨,但是也不代表它不是没有脾气的。
见银狼如此消极怠工,司爵也算是明白了银狼心中的不满以及不忿,但这娃如果连银狼都不愿意带着,他该怎么办啊?
于是他唬着一张脸,吓唬临楪祈。“你才是孩子的阿爸,怎么能总是把孩子丢给我呢?”
临楪祈其实也很不好意思,“可是……我今日当真有事,青璅也必须出门。”
“什么事?”司爵有点困惑,现在三年之期已经到了,难道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吗?
但是按照原著来讲,应该明日才是?
“就是苗疆的边缘突然出现了奇袭,所以我们得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临楪祈的表情因为想到了这件事情都变得严肃起来。“神女早早已经前往了。”
“……”司爵总觉得这事出现的很蹊跷,难道这又是原著中真实发生,但是在金世羽的视角之中未曾发生的事件?
如果是这样,司爵认为这件事情他必须掺合一下。
于是他伸手拍打在了临楪祈那这三年间厚实了许多的肩膀,一双眼睛直直地凝视着对方,浅褐色的眼眸深邃得有些许的可怕。
“……呃,大哥你如果不想的话,我就再找其他人,倒也不用这样的……”临楪祈的语气中都有了点颤抖,由于他瞳孔不敢直视司爵,所以已经开始在转移视线。
司爵赶忙把他的脸正了回来,“我没说这事,我想的是如果可以,我可以替你们去看看前线发生了什么,你和青璅就好好呆在家里。”
“……可是……”临楪祈的脸都垮下来了,“青璅早就一早就冲出去了,她当时说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进犯他们的苗疆……然后嗖地一下直接冲出去了。”
这……真的很难评。
但司爵转念一想,以青璅那风风火火的性格来说,倒也很有可能。
“没事,那你就做个好丈夫,乖乖呆在家里等你老婆平安归来。”司爵转头换了个说法。
临楪祈:……
临楪祈狐疑地凝视着对方,怀中的宝宝由于一直不能蹭到司爵的胸口而感到委屈,奶乎乎的脸颊皱成了一团,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时候直接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小孩的哭声当真是有一种荡气回肠的可怖感,令人忍不住感到心情烦躁。
司爵立刻浑身不舒服起来,而临楪祈也无心再关注和司爵说的话,立刻抱着自己的娃开始哄起来。“不哭不哭,宝宝乖……”
司爵没有吭声,他转头唤了一声:“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这次的耳朵动了动,竟是从草坪上爬起来了,一双无力的细长眼眸突然迸发出了无尽的力量。
司爵也没有再和亚历山大多说什么,掐诀直接唤来了自己的御剑,便直接朝着苗疆边线飞去,亚历山大也立刻撒腿就跑,那速度当真是快得如同一道闪电。
临楪祈因为一瞬间的失神失去了再次拒绝的机会,他朝着空空如也的空气抓了一把,心烦意乱地喊了一声。“大哥……”
可是大哥的背影都直接消失不见了。
怀里的娃依旧还在大喊大叫,她那尖锐的哭声当真是要掀飞屋顶,两边都混乱不堪,临楪祈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得先行解决自己怀中娃娃的哭闹。
而司爵,不过眨眼的时间,便已经来到了苗疆边线。
苗疆的边线已经乌压压地出现了一群人,看他们的衣衫,倒像是山匪。
可是苗疆可是雨林居多,苗疆外头又是城镇,怎么可能会有山匪?
他们就好似凭空出现在此……
传送阵。
司爵几乎是在立刻确定了这些山匪出现的可能性。
第 206 章 青璅全然没有顾忌他人……
209、
神女早已站在占据地势优势的地方俯瞰这些山匪, 而司爵眼尖地发现了他们之后,立刻就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飞了过来。
这个时候,神女才缓缓地将视线转向了他, 同时问:“临楪祈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