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司爵即便知道仙剑派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也并不想要按照原著的老路走,他不知道那样的行径会发生什么,但一定对他不是什么好事。
只要是能够让故事情节换一种方式,让司爵做什么都行。
他要把原著之中发生的故事完全搅乱成一团粥,这样才能够让事态的发展不按照原著的走……
因为只有这样,他和天道才能算是公平的竞争。
就像是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他对公平的竞争从来就没有怕过。
接下来,就是前往苗疆。
这巧,这段时间,竹清平在忙他师尊交代给他的任务,他便可以全力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其实他也隐约感到,如果他再和竹清平呆在一块,他必定会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和盘托出,因为竹清平从来不是什么愚笨之人,他早已看到司爵一定掩盖了许多的秘密,所以……
隐瞒不了太久的。
若是隐瞒久了,他们之间反而会生出嫌隙,这就是恋人之间必须存在的问题。
恋人会因为自认为对对方好而隐瞒一些事,但却并不知道对方并不喜欢对方这么做。
或许会有像竹清平一般愿意接受并且等待的人,但是……迟早会出问题。
司爵是知道的。
他即便之前没有谈过恋爱,但是理论基础从来都是满分的。
只是这次,他明明知道会出现问题,依旧还是隐藏了许久,但终究是要说的,或早或晚。
再者,他也算是知道隐瞒让人感到的烦躁了,就像是之前他和竹清平交流,他听到竹清平和其他男人聊天,因为自己并不清楚对面的那人到底是谁,他就有点发狂。
——自然,他也和竹清平一样忍耐了下来,但他也知道,如果他不能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他必定不会爽。
将心比心。
司爵算是明白他到底对竹清平做了什么,而竹清平这么长的时间内到底忍耐了什么。
所以,这次竹清平回来,他即便是要触怒天道,受到全身疼痛的惩罚,他也决定必须将这些事情告诉竹清平了。
竹清平不能变成原著中后期那副模样,那副好似看透了一切,所以对一切都不在乎的模样,那种即便自己死了也根本不在乎的模样……
司爵不愿意让竹清平改变。
即便他并不知道竹清平到底在后期到底遭遇了什么。
书旗在听到司爵说的那些话后,有点在意,于是将司爵带出了思壁崖之后便请辞前往了思壁崖认真观察了一番,由于司爵的提醒,他很快找到了所谓的缺口。
那一瞬间,他的心情极其复杂,但不管如何先行填补了缺口,然后告知了知页掌门。
书旗再次见到司爵的时候是司爵即将下山历练之时,那是每个仙剑派人员都必须进行的仪式,只是之前司爵一直没有进行过真正的消灭邪祟的工作,因此迟迟没有下山,不过现在时机成熟了。
下山自然也会有人送行,因为毕竟是在外历练,那么基本的资源还是得给的,所谓没钱难死英雄汉,仙剑派按照人道主义精神还是会给点。
当然,司爵本来就很有钱,自然对仙剑派所给的那丁点钱毫不在意。
但给了当然要拿,即便只是牙齿缝那么点钱。
“谢了。”司爵接过那袋灵石,看都不看,直接就扔进了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
对面的人被他这一系列操作搞得哑口无言,而这位哑口无言的朋友自然就是之前在思壁崖和司爵有了一面之缘的书旗。
而这次再次照面,自然也不是巧合,而是书旗特地创造的,主要原因就是他想过来感谢一下司爵的善意提醒,虽然一个破洞只是一件小事,但书旗向来认为一件小事可以看出很多,而他的任务本就是保证思壁崖的安全……这次确实是他的疏忽。
再者,司爵明明发现了这个洞口,却也没有选择逃跑或者告发,无论是哪种,都让他感到敬佩。
“下山历练仪式向来不是可怕的,只要有足够的灵石,就能过的很平静,若是不管闲事,那会少许多麻烦。”书旗说这些话确实也是为了提示司爵,因为他现在挺喜欢司爵这个人的。
司爵有点意外,他向来不记人,所以对眼前的这位弟子的善意感到很是莫名奇妙。
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非常礼貌地道了谢——可惜,他可不可能不惹事了,毕竟有件事情他必须要做,而如果要做,必定是轰轰烈烈地做。
第 156 章 接下来,就需要他的表……
159、
下凡间西边一处边陲小城。
一家古朴破旧的药店之中。
一位身着灰色衣袍的清秀男子沐浴在从纸窗泄露进来的阳光之中, 正全神贯注地碾压着药草。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从屋外走了进来,清秀年轻的男人抬起头来, 一双向来沉着冷静的眼中在见到来人之后, 露出了一丝的温柔。
“今日可算来了。”
“……是……”进来的那人语气尴尬地回了一嘴,破旧的衣衫因为被洗过很多次而显得有点破旧。
清秀男子从那后头走上来,顺手拿走了药铺中一袋药材,伸手便递给了对方。
对方的手有点颤抖,郑之又郑地从男子的手中接过了那袋药材,嘴唇颤抖地问:“可我没有灵石……您看能不能先赊账?”
“当然没问题。”
清秀男子自然就是来到凡人界修行的司爵, 而他现在做这些善事倒也的确是特意的。
这边陲小镇离那神秘的苗疆很近, 所以经常会有苗疆之人前往这小镇之中采购食材、药材又或者衣物, 这也是为何司爵选择这里驻脚。
一开始来这小镇之中,他确实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和这些苗疆人有所牵扯,后来发觉那药材铺中苗疆人出入的最多,于是便用灵石直接盘下了这家店, 再加上作为修行之人, 本身都会了解一点药理知识,以及他手中有许多药材,所以开间药铺正好。
司爵本身就不在乎灵石, 开这间店铺本就不是为了营生, 也不是为了赚钱,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如果终日什么都不做,定然会有许多闲言碎语,毕竟在这种边陲小镇中,有家药铺开设出来,自然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导致司爵怀疑自己开这间药铺是不是做错了选择。
但既然事已至此,那便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所以司爵便把主意打到了那些根本买不起药材的流浪之人身上,这家边陲小镇流浪之人的数量颇少,再加上他们没有什么后台,所以做事小心翼翼,且也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但司爵也是看人的,如果是那种无礼之徒,自然都被司爵给打服了,毕竟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因为边陲小镇的人少,在加上司爵所选的位置也不算是热闹的市集,所以这间药铺来来往往的人不算多,除了小镇上的人之外,还有些流浪人,更多的的确是从苗疆来此的苗疆人。
苗疆人善用蛊毒,所以他们对药材特别喜欢,几乎人均都是用药高手。
而苗疆人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都会选择一些偏僻的地方购买食材药材,那么司爵这家店便成了他们的供应商之一。
当然,在司爵成为苗疆商家的供应商之前,司爵也的确等待了一段时日,还因此用上了一枚中级药材,要知道这种好东西他平日里可从来不会当做药材使的。
药材其实也是分低级、中级和高级的。
一般来说,普通的病症只需要用低级药材都能做到,毕竟中级和高级药材可遇不可求,摘掉便又要再等十年或者二十年,这种药材一般不多,而司爵手中的这些也是从各地淘过来的。
高级药材都是司爵想要日后用来制作活命药丸的,所以一般不会动用,至于中级药材嘛……
这次中级药材的使用也主要是由于司爵需要打通跟苗疆商铺之间的关系献出去的,算是前期投资吧。
而果真,这次的投资给他赢来了机会,让他这种刚刚来到边陲小镇的新药材铺获得了与苗疆合作的机会。
只是可惜,即便到了此时此刻,他依旧没有机会见到那位神出鬼没的苗疆少年临楪祈。
那家伙就像是根本不出来玩一样。
但这根本不可能,那苗疆少年天生孩子心性,而且说实在的,他现在也不过十七,根本不可能没有玩心。
司爵认为自己可能选错身份了——他应该开个玩具店的,至少河阳,那苗疆少年临楪祈应该会光临他的店铺。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已经在在这个地方开设店铺三个月,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一切推翻重来,一定显得很奇怪。
司爵脑袋中的想法纷至沓来,但是在现实之中却也只是将手中的药材递给了面前那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罢了。
中年男人道:“我定然会当牛做马报答你的。”
司爵释放善意从来都是有原因的,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他问:“你可知最近镇上有无多出什么人来?”
流浪者其实对于小城镇之中人员的流动最为敏锐,因为他们平日里也无事可做,再加上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跟现世一般让人上瘾的娱乐活动,因此没有活计做的他们终日所能做的,只有坐在街边数人头。
这数着数着,自然比其他人对镇上人的行踪更了解。
再者,这边陲小镇本身就没有多少人口,所以稍微多个人,真的是清清楚楚。
那人对司爵的问题其实有点困惑,但是毕竟是他恩人所问的问题,他自然据实以答。“最近镇上多了三位,一位是东门进来的,另外两位是西门进来的。”
“西门进来的可看清了他们的模样?”
司爵等了这么久,总算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他当然很是激动。
西门进来的,自然都是苗疆人,司爵的目标很明确。
要问起这来,就是中年男人的强项了,他平素实在是没事做,当然也不是他不想做,但他在这里没有身份,若是做也只能做黑工,但黑工要承担的责任太大,他不敢盲目去做。
“我来回忆一下,一位是位女子……”中年男人刚刚想继续描述一下这位女子的外貌,就被司爵打断了。
“另外一位呢?”司爵一听是女子便没了兴趣。
虽然不理解司爵如此果决,但中年男人还是非常认真地继续回忆。“……另外一位是个少年,外貌很是白净,远看我倒也没有太看清楚,只是能感到他应该在苗疆人中也身份不俗。”
苗疆人是按照他们的穿着以及佩戴的首饰来确认其地位,越是繁琐的首饰,越能彰显他的身份。
中年男人虽然并非是土生土长的鑫城人——也就是这个边陲小镇的人,但是他来此避难也有两三年,自然也将这其中的一切打听了清楚,之前也说过了,他每日除了在街边乞讨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其实有时候他也会靠着贩卖信息稍微拿点外快,因此在这里他也没有饿死……
只是最近他家女儿患了病,请了大病却将他这么多年存下来的所有灵石都用光了——一朝回到解放前,他所期盼的有了足够的灵石盘个小摊子的梦想立刻破碎了。
可是没有办法,他还是要救他的女儿,因为女儿目前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无论如何都要救……
可是他没钱了。
也就在这种时候,他听说了最近镇上多了个药店,价格便宜实惠——其实原本他就是想要通过做苦力赚点钱,可惜见到这位老板的第一眼,他便隐约感觉到这个老板不简单。
虽然长得清清秀秀,偏偏就是和小镇上其他人给自己的感觉不一样,像是个大人物。
可当他询问对方药方的价格之后,那人却问他是否家中有人得了伤寒。
其实伤寒,也就是现世所说的流行性感冒,传染性很强,感染者会出现头痛发烧的症状,这种症状对于现世的人来说其实很好救治,吃点感冒药又或者是去医院挂个水都行,但是在久修大陆这种偏远的边陲小镇,却是有可能死人的重症。
修真者因为平素经常锻炼所以身强体壮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症状,因此也没有对应的药物来帮助普通人解决这个问题,唯一能够寄予希望的只有修真者的治愈法术。
但是像这种边陲小镇,怎么可能会有修真者会来?
大部分修真者下凡来历练,都会选择比较繁荣的地方,倒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很多时候,各种方面都会驱使修真者这么做——只有在繁荣的都城,才会有更多的修真者,也有更加完善的规则以及法律,还有对修真者的优待。
至于这种边陲小镇,也没有什么资源能够给修真者,因此修真者一般不会前来。
只有像司爵这种本身有所目的的家伙才会欣然前往。
司爵为了自己的目的,所以才提出了可以帮助这位中年流浪者的想法,中年流浪者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特别单纯,因此在司爵提出帮助之后,他第一个想法是警惕,第二是问:“要他付出什么?”
这让司爵心情微妙,但他又的确觉得跟这样的交流不费劲,只是他现在要创造出来的人设是一位普度众生的病弱药铺老板,因此只是笑笑道:“没有需要你付出的,我只是想救她一命。”
这当然是谎言。
司爵一直知道像他这样的流浪汉才是城镇中消息最灵通的家伙,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这边陲小镇实在是太偏远,他当真宁愿让司益盟开到这里,他也算省了事。
可惜司益盟的主要落脚点还是各处繁荣的城镇,因此司爵只能靠自己努力了。
明年就让司益盟在这里开个酒楼!
当时司爵在心底就暗暗下定了决心。
总而言之,虽然转了好几圈,但好在最终还是得到了那位少年的信息。
司爵狠狠地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需要他的表演了。
第 157 章 临楪祈的心中充满了绝……
160、
边陲小镇上, 一位穿着苗疆特色服装的少年正蹲在一堆少男少女的身边看着他们玩游戏。
可能是他的行为以及他的服装实在是太吸引人了,所以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全部都驻足侧目了这个少年好几眼,然后又赶紧笑着离开了。
虽然苗疆人在这城镇上不在少数, 但是穿着苗疆服饰的人蹲坐在一堆小孩的身边这样好笑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因此自然会引起人的注意。
只是由于苗疆人对于这边城镇的人来说还是外来者,因此大多数人不会选择上前攀谈,因此虽然这个苗疆少年的行为举止实在是让人费解,依旧没有人上前没事找事。
倒是小孩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在看到这个奇怪的哥哥老是盯着他们看之后,终于有个孩子没忍住直接上前, 故作胆大地挺直了腰板, 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苗疆少年自然就是司爵一直在寻寻觅觅的临楪祈, 而他的视线也跟随着这小孩的行为稍微往上抬了抬,一副乖巧的样子,但是当他笑了起来,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他有着两颗可爱的虎牙, 单单只是笑着, 就有着一种单纯少年特有的纯善与天真,“没啊,你们在玩什么呀?”
临楪祈的问题实在是太幼稚了, 但凡他是个跟对面一样十岁不到的孩子, 他问出这样的问题就无可厚非,可是他明显看着已经不算很小了。
“哥哥,你也喜欢玩?”小孩虽然不理解,但是他们也喜欢好看的哥哥,因此当临楪祈问出那句话之后,其他本来不敢搭话的孩子们也都围了上来, 一双双眼睛中满是好奇。
“大哥哥也喜欢玩吗?”
“要跟我们一起玩吗?”
“可是大人说不能和不熟的人搭话。”
临楪祈歪了歪脑袋,一副不理解的样子。“为什么呀?”
“哥哥,你好奇怪。”终于,那个胆子大点的孩子实在是忍住露出了他的嫌弃,“我们这么大都已经知道不能随便和陌生人玩,你竟然不知道。”
临楪祈终于恍然大悟,“多谢啦。”只是说完,他又歪着脑袋用一种非常无辜的语气道:“但我真的不能和你们玩吗?”
孩子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纠结,最终孩子王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好吧,我们同意你加入我们的游戏,反正这里是集市,来来往往有好多的人。”
“哇,那真是太棒了!”临楪祈发出惊呼。
若是只看他的年龄,很多人都会怀疑对方是否是在骗人,但是临楪祈自己知道自己是真心实意的,他是真的对此很有兴趣。
毕竟他在苗疆时,根本没有任何的娱乐游戏,所以初来这边陲小镇,自然会对一切事情抱有期待与好奇。
而他想要尝试的心也不是骗人的。
于是他当真加入了这群小孩的游戏行列,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番普通孩子的游戏,甚至玩着玩着也成为了第一。
小孩子即便表现出多么老成的样子,可依旧无法改变他们就是小孩的事实,所以当临楪祈表现出“超凡”的实力,他们自然会无限崇拜。
临楪祈抹了抹自己的鼻子,被小孩子们直白的语言夸得有点害羞。
他正害羞地有点不好意思抬起脸说话,但是转头就听到了一道清丽且不满的声音。“你原来在这呢……圣子!”
声音是女声,但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临楪祈上方的阳光完全被遮蔽,所以他下意识地就抬起了脑,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看向了那少女的眼睛里。
少女的眼神中满是压抑的怒火,就如同她压抑着怒火的语气……一模一样。
刚刚临楪祈还得意的样子悄然间消失殆尽,他抱头立刻逃向了这群孩子的身后,以一种非常固执的表情警惕地望着眼前的少女。
“你怎么追来了?!”
“我要是不追来,你大概今日都不会打算回去了!”少女狠狠地对着他瞪了一眼,情绪显然很高涨。
临楪祈真的怕了她了。
在苗疆的时候,她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现在出了苗疆,也还在她的监视之中。
“我已经成年了,阿妈说我可以出来了。”
在苗疆,只要年满十七岁,就已经成年,自然也能从苗疆出来玩玩,只是这种玩也是有期限的,而且对临楪祈这种圣子来说,要求更多。
他被完全制约了自己的行动,而且说实话他真的很讨厌被控制。
但是没有办法,苗疆的传统就是圣子必须好好地呆在苗疆一辈子,绝对不允许离开,这是他们圣子的责任。
但是自从临楪祈有自我思考的能力之后就一直在思考自己为何必须要按照圣子的要求来,他不理解,也不懂阿妈告诉他的道理,所以他就是想要出来看看大千世界。
他觉得老是呆在苗疆这一隅之地肯定是不对的,他们苗疆人无法去吸收新鲜的血液,固步自封,迟早会出问题。
可是,这些想法,他没有办法告诉阿妈他们,因为他们根本不理解,也不会听,否则怎么可能不让他出去?
而眼前的这个少女,说好听点是自己的青梅竹马,说难听点,根本就是他阿妈给他找来监视他的敌人!
他刚刚好不容易摆脱了这家伙的监视,没有想到这自由不过才一个时辰。
“别任性了!臭圣……,临楪祈,你不知道你的责任吗?”本来圣子就要再次脱口而出,但少女终于意识到这里是集市,于是压低声音唤了他的名字。
这还是临楪祈第一次听到对方喊他的名字,一时之间还真的有点不太习惯,但不习惯的感觉还没有出来太久,就被更为重要的事情打断了。“我不回去!”
临楪祈说完,就转身要跑。
少女早已想过了这个情形,但没有想过临楪祈跑的会如此之快,所以她愣了下,才立刻追了上去,嘴里还大喊了声:“圣……临楪祈,你还打算逃哪里去!”
临楪祈逃跑的速度当真很快,“嗖”地一声已经跳上了高挑的墙壁,然后倏地跳到了地面。
少女不逞多让,也跟随着对方的行踪轨迹跳上墙壁,转头轻巧地落在了地上。
但此时此刻,人烟稀少的小巷中只能看见临楪祈遥远的背影了,少女贝齿轻咬粉嫩的唇,下定决心再次追了上去,眼底的急切呼之欲出。
她必须要追上临楪祈将他带回去,否则圣母必定会责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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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楪祈逃跑得有点疲惫,心脏扑通扑通不受控制地跳动着,感觉马上那心脏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见后面青璅并未追过来,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怕了青璅了。
青璅是和他从小到大一块长大的“朋友”,不,小跟班的,因为她本来就是阿妈派过来监视他的,也因此,阿妈总是将他的行踪知道的一清二楚,为此,他真的呕死对方了。
“小告状精。”临楪祈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
“……圣子……你说谁告状精呢?”幽幽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令本来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临楪祈瞬间汗毛直竖。
他心中大喊不好,立刻就要继续逃,却被那只细嫩的手压住了肩膀。
这青璅看着瘦弱,可是每次力气大到都令人头皮发麻,临楪祈从未在体力方面赢过对方,让他自己屡屡受挫。
“放开我!”眼看自己就要被再次拖着走,临楪祈张牙舞爪想要逃跑,可是他现在真的逃不了一点。
临楪祈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可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安静的小巷之中突然出现了个过路人,那路过的人就直挺挺地站在小巷的中间,完美地拦住了青璅的路。
青璅面露警惕,但很快发觉这人不过个普通人,于是便冷冷道:“让开。”
“……”那人没有动静,甚至没有回答她。
青璅不免更加厌烦,她已经被临楪祈这家伙搞得很烦躁了,结果显然还出现了个陌生人,“你再不滚,就不怪我不客气。”
临楪祈已经蔫了,但这个时候还不忘提醒路人。“朋友,你快让让,这女人说得出做得出,老可怕了。”
“你给我闭嘴。”青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眼前的男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外衣,看着年纪好像比他们大些,但由于脸比较清秀,又有一点点自带的婴儿肥,所以让人觉得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而且,那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灵力的气息,一看就是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
正是因为如此,青璅才会现在还好好说话,但凡对方有一点点的灵气波动,青璅便会直接出手。
站在那头的自然就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临楪祈的司爵,而司爵一直都是一条咬住不撒嘴的恶狼,所以当他找到了临楪祈,又如何可能会给这女孩让路。
于是他看似单薄的身体稍微动了动,语气甚至有点中气不足。“如果……我说不呢?”
第 158 章 “你想杀我,我为何放……
161、
青璅愣是没有想过在这城镇之中会遇到这种难搞的家伙, 更别说对方还只是个普通人。
虽然青璅平日里总办公室一副雷厉风行的模样,但是却是个讲究攻破的女孩子,而且苗疆人从来不欺负普通人, 因此即便她现在很烦躁, 依旧还是对着眼前的司爵冷声道:“我再说一遍,让开。”
相比于青璅的烦躁,很显然临楪祈则是另外一副完全不同的表现。
他那双本来充满了绝望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满是期待的神采,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一种敬仰的意味。
司爵被他这种毫不掩饰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怵,但至少也说明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因此倒也没有在意对方如此紧的视线。
“我真不走。”司爵的声音依旧还是平平静静的, 还有一种有气无力的味道, 但是偏偏他的态度有种不知死活的坚决,听得令人心脏骤缩。
临楪祈为他竖起了个大拇指。“兄弟,你真的很厉害,敢对青璅这么说话的, 放眼望去不足三人。”
青璅没忍住对他白了个白眼, 随即又将视线对准了不肯走的司爵。“如果你真的还在这里待着不走,就别怪我对普通人出手。”
临楪祈连连点头。“她说得出,做得到。”
司爵:……
这家伙原著里话有这么多吗?
嗯……怎么不是呢?
想到原著中, 他对金世羽说话那高昂的腔调, 司爵突然感觉自己选择去打扰临楪祈不是个很好的选择,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是万万不会这么干的。
可能是对面那两人说的话已经足够多了,因此司爵这次并未吭声,可是他的态度足够坚决,也能看出他的意思了。
青璅明显已经完全不耐烦了, 她直接就朝着司爵的方向而去,毕竟司爵这种普通人来说,青璅随便动动手指头都能把他给撂倒,因此她自己根本没有必要使用灵力。
可也就在她刚刚打算侧身经过司爵,并且给司爵稍微一点皮肉之苦的时候,原本理应在青璅面前的司爵突然消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侧面。
因为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青璅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就直接被她想撂倒的人给撂倒在地。
青璅整个人都是傻乎乎的状态,她面对着小巷上方那清晰的一条纵横的横沟,整个人出现了一种恍惚的状态。
更惨的其实是临楪祈,他因为被青璅拖着,所以是在青璅的身后,可是如今青璅被撂倒了,所以帮她承接痛苦的就是他自己。
“啊哟。”临楪祈也没有委屈自己,直接痛呼出声。
而此时此刻,司爵也不知道从哪里拽出的一条绳子,快速地将青璅直接给捆了起来。
“喂,你做什么?”青璅大惊失色,她飞快地想要行动,可是原本矫健的身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如同被沾了水一般,根本抬也抬不起来。
——这明显是不正常的。
相比于青璅的大惊失色,临楪祈倒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主要是他爬到了一边,愣是没觉得眼前这个神秘出现的男子想要对他做些什么。
于是他便认认真真地欣赏起了眼前的画面,甚至在司爵动手结束之际,非常热情地搭话了。“你是在帮我吗?”临楪祈愣是看出了帮助的意味,所以一开口就是劲爆的语言。
“……你说呢?”司爵淡淡地瞥了眼他。
“可是好奇怪,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司爵其实已经将青璅捆好了,但是偏偏还很贱的提了一嘴。“如果你们是认识的,那我放开她?”
临楪祈:……
“别,别放开她。”
临楪祈其实心里满心问号,因为他实在是不清楚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男子到底是如何把他们苗疆最为强大的战士之一给打趴的。
主要他刚刚试图想要对眼前的男子用蛊虫,但那蛊虫碰到对方身体的瞬间死了。
死的彻底。
在了解到了司爵根本不是可以用蛊虫对付的厉害角色之后,他肃然起敬。
“哥,这位哥,你到底是谁啊?”临楪祈虽然在苗疆生活了十七年从未见识过外头的人和事,但是他阿妈总是将外头人的恶毒描述得淋漓尽致,经常对他那幼小的心灵产生了巨大的伤害,所以总之他倒也没有那么蠢。
但说不蠢的确不蠢,但说聪明绝对不聪明。
就说他对司爵没有丝毫的敌意这件事情,就非常的天真。
但正是因为如此,倒也方便司爵做事,趁着所有人的空挡,他抬头甚至挑衅了一下天道:看吧,谁让你创造了一个如此天真无邪的少年呢?他既然能被金世羽哄得死死的,自然能被他骗的团团转。
“一个普通的路人。”司爵紧接着回答了他的问题,但这话显然是敷衍,于是极大限度的让临楪祈更为好奇了。
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青璅愤怒地瞪着司爵,她想要立刻马上解开这绳索,但也不知道这绳索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怎么也打不开,这实在太离奇了。
“放开我!”青璅眼中的怒火都快化为实质了,她甚至在想,假设对方真的放了她,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违背自己的底线,把这个危险人物给杀了。
司爵又不傻。
“你想杀我,我为何放你?”
青璅心头一跳,她又将视线望向了旁边毫不顾忌他们友谊的临楪祈,心中一片苦楚。
见青璅如此表情,临楪祈一时良心发现。“哥,她……找个地放了呗?”
“哦?她刚刚不是想要把你拖走,看着不是好人啊。”司爵故作不解地看向临楪祈。
其实他当然知道青璅是谁,当然是和他一样的倒霉蛋配角,而且是比他还要惨的配角。
为什么说他惨呢,因为在原著中,她不过出现过短短几句,就在苗疆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失去性命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苗疆那边的蛊毒之术一直是魏昧逸他们虚音宫一直在寻求的东西,而他们本意是和神女谈判,将苗疆为自己所用,谁知神女并不愿意。
谈判崩盘,魏昧逸便想了阴狠的法子。
他的想法当真非常简单,那就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再者因为金世羽和临楪祈的关系很好,所以他打定主意屠了苗疆所有人的性命,并且救下了临楪祈,给苗疆安了个不知名的仇人,就把临楪祈给拐上自己的船了。
对,临楪祈就是好骗,好骗的令人觉得很无奈。
但司爵虽说觉得临楪祈过于天真,却也没有特别讨厌这个角色,原因当然是骗人的人才是加害者,被害者怎么会有罪呢?
若非要安一个罪,那就是他信任了金世羽,连同金世羽身边的人一同信了。
但现在不会了,他要将临楪祈变为自己这边的人,自然要让临楪祈信任的人从金世羽变为自己,如果成功,那临楪祈便不会成为之后魏昧逸的侩子手,也不会失去苗疆的亲人。
这般想,司爵倒的确做了个好事。
司爵愉快地思考,同时转身前往了自己的铺子中。
他的铺子就在这条巷子上,虽说之前司爵是想过特地去寻一下临楪祈,但谁知临楪祈竟然会像蝴蝶一样飞入自己的网上,这一切实在是顺利得吓人,以至于司爵都怀疑天道倒戈到他身上了。
虽然不清楚天道到底是打了什么想法,但既然送上门,他可不会客气,于是就上演了刚刚那幕。
临楪祈直接被司爵这一系列行为给看呆了,瞪着眼睛望着司爵步入药铺的步伐,然后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转身将司爵撂倒的青璅给抱了起来。
这个行为立刻令青璅红了大半张脸。“你干嘛?”
她横眉冷对。“你竟然帮着外人害我?”她说这话的时候眼角通红,像是要哭了。
临楪祈虽说讨厌这个老是监视自己的家伙,但对方好歹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因此他也不是没有情分,于是便道:“我可没有,若是你不非要把我绑着回家,我至于吗?”
“可是神女会着急!”青璅压低嗓音喊,唯一还算是自由的双脚在半空乱踢打着。
“别闹。”临楪祈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还是自由在他的心底深处更甚一筹,“等我玩的差不多了,我自然会回去。”
青璅狠狠地望着他,气鼓鼓的,可是临楪祈目不斜视,她那狠毒的视线完全喂了狗,于是便只能气的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临楪祈了。
没了那有如实质一般恐怖的视线,临楪祈心底深处也终于算是松了口气,背着身后的青璅就轻松地跟着司爵一同进了药铺。
“你是药铺活计……嗯……老板?”
他说话的时候顺手将青璅给放在了旁边的木椅上,倒是挺贴心的。
司爵望着他的这个行为,知晓临楪祈挺在意这姑娘,其实即便临楪祈不这么做他也知道,因为在原著中,临楪祈因为这个姑娘的死变了许多。
如果一个人的死能够令另外一个人产生改变,必定这人在另外一个人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只是临楪祈这人傻,所以直到青璅死才发现,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又将这种喜欢给转移到了金世羽的身上。
司爵想着这些,但却也没有忘记回答。“是,我是药铺老板。”
第 159 章 “一只南美洲的蝴蝶煽……
162、
临楪祈是真的因为对方的这句话疯狂地眨了一下又一下的眼睛。
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司爵用很不普通的话说出了普通的事。
哪有人说自己是药铺老板还这么高傲的一副模样啊。
但临楪祈哪能说什么, 毕竟他也算是被司爵帮助的人,于是他又尴尬地挠了挠鼻子,然后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司爵。”边陲小镇这里根本没有人认识仙剑派的任何人, 而司爵在仙剑派目前也不算是什么很有名望的人, 自然临楪祈也不会知道他到底是谁。
果然,临楪祈只是点点头,然后对着司爵露出了个阳光的笑容。“那我以后就喊你司老板。”
司爵:……这也太难听了。
“你喊我名字就行。”
“司老板,你为什么帮我?而且青璅可是很强的,你竟然随随便便就把她绊倒了,你是用什么办法的?”
临楪祈当然也能感受到灵力, 同样也有灵力, 可是他明显无法在司爵的身上感受到灵力, 因此才感到很奇怪。
“我们苗疆人虽然不怎么运用灵力,但是或多或少都有三层灵智。”
司爵在书中看过,苗疆人的修炼体系自成一派,他们并不用他们常用的修炼等级, 而是使用灵智这种说法, 他们的三层灵力其实就等于他们的灵寂。
说实话,这样的修为确实不高,但这是因为临楪祈不仅年纪小, 还不怎么好好修炼的缘故, 在后期的故事中,由于临楪祈的家乡被灭族,所以他也快速成长了起来,再加上他独一无二的蛊毒能力,也在久修大陆排得上名号——金世羽的后宫团中从来没有废物,这点是可以确信的。
不过司爵认为, 对于临楪祈来说,可能比起自己的成长,他更加希望的是苗疆依旧存在。
司爵倒也不是能够完全共情他人情绪的类型,或者说他的钝感力很高,大部分时候他也只关注自己,只是如果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他也不是不能共情一下。
见司爵还没有吭声,临楪祈心中困惑却依旧继续说着:“难道你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吗?毕竟司老板你是普通人。”
“嗯……可能我天生运气好。”司爵随便找了个借口,而他说出谎话来还挺冠冕堂皇的。“我从小时候运气就很好,快要被坏人带走的时候被人救了,以为自己未来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有人给了我希望,所以……嗯,运气真的很好。”
说完这话,他还对着那听愣了的临楪祈轻微地笑了笑。
临楪祈直接听愣了,他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偏偏司爵说话的时候特别的认真,认真地他都不敢说不信。
“司老板,你运气真好。”小狗临楪祈最终选择了相信司爵的说辞。
司爵咽了咽口水,心想这孩子可真好骗。
但他现在的确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从原著中蛛丝马迹中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在苗疆中,神女极其不喜欢修真人士,至于原因不得而知。
这也是为什么魏昧逸无论如何找神女谈话却依旧没有办法成功的原因——他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
司爵可不想要走魏昧逸的老路,而且他的目的也跟魏昧逸他们不同,他并不想要带临楪祈走,他希望临楪祈好好地待在这个地方,并且希望他日后哪里都不去。
只是在这之前,临楪祈必须自己接受自己的责任。
很多时候,一个人不过只是对外头有所向往所以想要出去,但等到发现外头的罪恶之后,便又想回家。
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这样他和神女的目的其实是一致的。
再者,神女显然也很爱自己的孩子,没有人会比自己的父母更爱自己的孩子——至少在大多数情况下。
而原著之中,神女所做的一切,虽然方式有点专制,但确实也的确是她觉得对临楪祈好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么就很简单了。
首先,他必须扮作一个普通人,这样才会让神女不会那般警惕,也有可能能够走入苗疆,在临楪祈的帮助下。
之后,他也就有可能接近神女,想办法和神女达成合作。
当然这些都是积极的计划,如果当中出现任何的纰漏,计划就中断了——现实就是如此,很多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
但司爵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变化,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多年在那种生存环境中存活下来。
一切都慢慢来吧——当然慢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因为司爵在外头历练的时间也就只有短短的三年。
三年之后,就是故事的高潮,如果他无法改变接下来的轨迹,他就得死。
被魏昧逸在大赛上打得屁滚尿流,然后大赛后还会被魏昧逸折磨得死亡。
这绝对不可以是司爵自己的结局。
脑袋里的想法纷至沓来,可是行动却没有减少半分,他顺手就将一样东西丢给了临楪祈,临楪祈稳稳地接住,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你该不会以为我救下你是完完全全做慈善吧?”司爵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你身强体壮的,应该很适合跑来跑去。”
临楪祈自此才真的完全放松了下来。
虽然他相信人性本善,但是这种无缘无故的帮助依旧还是令他束手无策,物极必反,这是他阿妈教给他的道理——总之他也没有那么容易轻信一个陌生人啦。
但是现在司爵有利可图,他倒是觉得可以接受。
原来是需要个苦力,那么自己也不是不能回报,毕竟只是做苦力嘛。
他低头看向了手中的东西,那袋东西还散发着浓烈的药香,“送哪?”
临楪祈脑子里晕乎乎的一片,快要被这快速上岗给弄昏头了。
“地址纸张上写着。”司爵淡淡道。
见临楪祈的眼睛滑向了一边坐在椅子上却还满心满眼都在如何逃跑的青璅身上,司爵冷静地回答了他,“放心,她逃不了。”
青璅瞬间全身僵直,然后一双眼睛狠狠地瞪了过去。
“这么凶的看我做什么?”司爵好笑地回望她,显然没有被她那凶狠的视线吓到。
“不是,我是说……嗯……”临楪祈之后的话有点不好意思说。
“放心,也不伤害她。”司爵当然知道临楪祈到底在在意什么,虽然临楪祈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小跟屁虫,但是这么多年一起长大,铁定是有感情的。
“哦……”临楪祈的想法被完全看穿,一时有点不好意思,他也不敢看青璅的方向,径直就向外走了。
青璅在后头大骂。“喂,你还真的直接走了啊!你就不怕对方骗你啊!”
很显然,临楪祈是真的很信任新认识的司爵,所以他理都没有理青璅便大步走出了大门。
眼见临楪祈毫无情谊,青璅心底深处是真的滑过了伤心难过的情绪。
“别难过了,他还是很担心你的。”司爵真心觉得自己跟这两个孩子呆在一起,当真是个年长的哥哥,不断给他们解决误会。
在原著中,青璅和临楪祈就是被一个又一个误会给搞成最后那副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吧——毕竟虽然才认识了半天,他也算是看出了两个小家伙都不长嘴。
但年纪轻的时候好像都是这样,所以司爵倒也没有觉得多意外,只是他可并不想要青璅和临楪祈的关系陷入僵局——只要和原著的情形不一样,就能产生改变。
蝴蝶效应①(Butterfly effect)是一种混沌现象,说明了任何事物发展均存在定数和变数,事物在发展过程中其发展轨迹有规律可循,同时也存在不可测的“变数”,有时候还会适得其反,一个微小的变化也能影响事物的发展。问题的解对初始条件极端敏感(sensitive dependence of solutions on initial conditions)。也就是说,在一个动态系统中,初始条件的细微变化,会导致不同事件发展的顺序,有显著差异。
“一只南美洲的蝴蝶煽动翅膀,结果可能引发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这句话也适用于现在。
“一点微弱的变化产生,结果可能引起原著整个故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点点,一点点的累积到最后,一定是连天道都无法左右的结局。
*
然后,青璅很显然对于司爵的这句话嗤之以鼻,她依旧狠狠地盯着司爵,就像是要将他直接盯出火来。
司爵全然不顾对方的视线,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磨药。
他还有一位病人的药材没有碾磨成粉,很忙。
青璅被他这副模样搞得烦躁,但此时司爵没有关注她,显然是最好的逃脱时间,于是她开始做小动作,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就被发现了。
“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事情,那绳子是特殊材质制成,所以用灵力是无法逃脱的,另外你的蛊毒也收一收,对我没用。”
青璅抿了抿唇,眼神中满是狐疑。“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帮圣……临楪祈逃跑,又为何把我绑起来却不……杀了我?”
司爵因为对方的这个问题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即细长的眼尾扫到了对方那双满是狐疑的眼,这才慢条斯理地问:“我杀你做什么?”
第 160 章 “那不行!我如果不插……
163、
青璅以一种“你是不是耍我”的表情深深地凝视着司爵, 那双漆黑的瞳孔深处是浓烈的不解,因为司爵的出现实在是太巧了,而且他远远不止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羸弱。
可是青璅又的确根本感受不到这人身上任何的灵力, 可是对方逗她的确就像是逗狗一样——这个事实一度让青璅再次气血上涌, 如果不是因为身体被那绳索给牢牢禁锢着,她显然不会给眼前这个男人好果子吃。
“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青璅现在已经完全受制于对方,自然也知道,对方如果想要对她做些什么,她早已身处异处。
虽然知道对方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威胁是一件好事,但是这样反而不知道对方的真实目的, 这就更加危险了。
她从小到大, 一直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好好保护圣子, 所以即便现在她被圣子讨厌,她依旧还是坚守自己的职责——她认为这是正确的。
司爵对他们之间的情感纠结并不清楚,但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临楪祈会因为失去青璅而痛苦,那既然如此, 他便使用好这个设定, 与其让临楪祈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选择金世羽那个在哪都能留情的家伙,还不如选择眼前这个明显只为临楪祈以及他们苗疆为生的女孩。
“你喜欢临楪祈。”
司爵脱口而出,这话就像是一道惊雷, 直接把青璅所有的恼怒以及语言炸了个干干净净。
“你、你在说什么?”青璅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她想过无数个设想,偏偏没有想过这种,她这么多年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为神女保护她的圣子,至于儿女情长早就被她抛之脑后……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完全思考过这种事情。
他们苗疆人大多数在十六岁之后就会嫁娶,而她现在也已经十七了, 他们家族中已经很许多人在背后说她是个老姑娘,但是她从未放在心上——因为她是神女钦点的守护人,也是临楪祈唯一的守护人。
她从小努力修炼,苦练苗疆蛊术从来就是为了他……
青璅突然脸颊爆红。
她也不知道现在脑海深处突然窜出来的想法到底算作什么,她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么多年,她一切的努力好像都是为了临楪祈。
这就是喜欢?
青璅从未情窦初开,所以她不明白,她只是一个劲儿地跟着临楪祈,跟随着他,进入他的生活,进入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如果这就是喜欢……
那她……从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青璅直接就被这信息给冲击得乱了方寸,过了好久才恢复理智,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对方是故意的,可是对方又的确没有必要。
“你是谁?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今天青璅意外地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心情并没有变好,而是变得烦乱,圣子是可以结婚的,但是必须和神女选择的人结婚,而她既然已经成为了守护人,自然不可能成为圣子的妻子,这是这么多年来的规则。
她和临楪祈根本不可能。
当她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她便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一切的理智回笼,甚至令她对自己刚刚所想发出轻笑。
“你不过只是想要撼动我的心智吧。”青璅将她自认为的想法说了出来,并且很是笃定。
“……我撼动你心智做什么?”司爵直接就一句话堵死了对方那自作多情的想法,他也确实是觉得青璅的想法的确是过于奇妙了。
青璅:……
这就有点尴尬了。
但是她不打算露怯,“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她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说了啊,你喜欢临楪祈,我打算帮你。”
“……”青璅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空前的沉默,她甚至以为自己的耳朵哪里听错了,但确认再三,自己的耳朵的确没有出问题,而眼前的家伙也并不打算再说一遍同样的话,所以她没忍住吐槽了一句。“你是不是哪里有点毛病?”
司爵:……
司爵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骂有病,但他的确也不生气,毕竟他们现在其实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他需要青璅帮忙勾引临楪祈,让他不要被金世羽骗走。
“如果我说,我有一种能力能够看穿你的未来呢?”
青璅震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觉得根本无法理解,因为对方所说的是“未来”。
这种博古通今的本事,其实也不是没有人有,他们苗疆的神女便有这个能力,但是窥探未来走势,那是要遭到天罚的。
即便是神女,都不敢贸然行动,因为一旦窥探未来,那遭受的反噬可能是致命的。
不过,神女和他们不同,所以有时候能够推演出未来大致的走向。
她还记得,在三年前,神女曾经望着苗疆那片璀璨的星空,突然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东边某处,有了剧变。”
她当时还小,但也听出这句话的重要性,只是三年过去,苗疆的生活依旧如常,所以她便慢慢将这句话遗忘了。
如今想来,难道所谓的剧变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关?
察觉到青璅视线中的某种神色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司爵便缓慢地看向了她。“想清楚了?”
“你怎么可能看到未来?不会产生反噬吗?”
“当然会。”司爵没有反驳她,“如果我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我会遭受惩罚。”
说话间,他的眉宇便轻微地皱了皱,明显是不大舒服的模样,他将手搭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用力地呼吸了好一会,这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再次睁眼的瞬间,眼里迸发出的冰冷气息差点将青璅整个人溺毙。
青璅也跟随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地缓过神来——刚刚司爵的模样当真是吓到她了,她有种对方极为危险,自己根本无法招惹的直觉,而她这种直觉可从来没有错过。
难道对方说的话都是实话?
但古往今来,有几人能够预示未来?
若人人皆能如此,那这个世道可不乱套了?
等等,乱套,所以会产生剧变?
青璅的内心深处竟也是信了七八分。
这对于司爵来说倒是意外之福,因为神女所说的剧变可还真的无关乎司爵,所谓的剧变是指原著中的灭族之事,但因为司爵的到来,这个事情或许都要被改变了。
但司爵所要的,便也是鸠占鹊巢。
正是由于司爵知晓未来之事,这是他的优势,所以他可以从中选择种种细节来进行匹配,从而找到他最适合的身份。
而他现在的确找到了。
他是能够知晓未来之人,而神女又在三年前说过剧变之事,那种种代入,他便是那个剧变之事的贵人。
所以……
“我是贵人。”司爵回答了青璅最开始的问题,“我是能够帮助你们苗疆改变未来之事之人。”
“什么?”青璅全然状况外,却也的确是信了八九分。“我们苗疆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若说了,便又要遭受天道反噬了。”司爵苦笑了一句,“但请你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们苗疆好。”
这话说的……
青璅不敢相信。“你为何认为我会相信你?”
“我单单一两句话,你可能确实也不信。”司爵认真思考了下,然后放出了一个钩子。“若我能带他回去,你是否能够信我了?”
他,自然指的是临楪祈。
这话一出,青璅的眼睛都亮了一下,然后很快便又冷静下来。“圣……他要是知道你跟我同样要让他回去,必定要跑。”
“这你就错了。”司爵淡淡道,“你一直逼迫对方回去,他自然会有逆反心理,有时候,你得顺着他来。”
青璅哪里晓得这些,她强硬惯了,而且这么多年,临楪祈也最后会按照她所想要的那么做,因为他逃不了,司爵的这种说话,她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
“他可不会想回去,这么多年来,他想出来极了,好不容易出来,怎么可能想要回去?”
“现在不想,之后便会想了。”司爵笃定地回答。
青璅:……
“你若不信,你便在旁边安静地呆着,我做什么,你都别插手。”司爵与她讲明条件。
“那不行!我如果不插手……”
“好了。”司爵无奈道:“你可知道你为何总是让他不想听你的?”
“……为什么?”青璅是真的不理解,她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对方好。
“因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以为的为他好。”司爵一锤定音。
青璅愣了愣,她从未想过这件事,因为她一直听神女的话……而神女绝对不会对圣子有坏心,她自然也不会有,眼前这人所说的想法,她日前确实从未想过。
可是她又不想承认自己可能真的错了,所以她打算看看司爵到底打算怎么做。
“好,就听你一回,但是如果你的方法没用,我肯定继续捆他回去。”
“好。”司爵轻笑了一声,淡淡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