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看着如今青年的云泽也是心情不错。
“云泽师兄。”他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样子依旧还是以前那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就连眼神中的无辜都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云泽每次看到他这副模样,就和泽音又给自己整事一样烦躁,他望着司爵,问:“你今日怎么会来这里?”
按照云泽对司爵的认识,只要司爵出现在某处,一定会发生一些和平常不太一样的事情。
这些事情可大可小,偏偏司爵又有能力把自己完全摘干净,每次都没人挑的出司爵的错处。
而且正常来说,大部分人都不会把这些发生的事情与司爵联系起来,因为没人会认为心动阶段的司爵能够做些什么。
可云泽就是抑制不住地对他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这种恐惧自从五年前那场比试之后便根深蒂固,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改变。
而同样的,司爵养大的那个叫做泽音的孩子也同样给了他一种危险的感觉,他不确定这种感觉是对司爵恐惧的延续,还是对泽音本身的恐惧,总之,云泽现在不敢对司爵再做些什么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和司爵他们可以一直相安无事。
可是今天显然不太对劲。
以往对人多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的司爵竟然按时出现了!
所以云泽大脑一个抽风,就下意识走到了他的跟前,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将这句话问出口了。
“这可是五年一度的入门仪式,我作为外门前辈,当然要在了。”
“只是这样?”云泽不太信。
“师兄觉得我还打算做什么?”司爵听到这话便感到有点微妙,于是他也反问了一句。
“……你这人出现在这,应该不止是那么简单。”
不得不说云泽的直觉很准确,但司爵又怎么可能承认,现在可是最重要的阶段,任何的变数都会改变他的计划。
“那师兄真的想错了,只是今日被师父催得紧,这才只能放下手中的活赶紧赶过来,说不定今日我便可以多一个师弟或者师妹什么的。”
他的理由倒也足够冠冕堂皇,听着都是假的,可又说不了他。
云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被他折磨的没有了脾气。
正巧这个时候,塘朗突然怪叫了一声,同时抬起手指指向了云泽师兄的身后。“云泽师兄……!”
还没有等他说出接下来的话,云泽的脸色便是一个骤变,身体都因为臀部的触感而僵住了。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这不是云泽第一次什么都没有感受到就受到泽音的魔爪攻击,也不是在被他搞怪之后听到泽音那银铃般的笑声。
泽音的声音已经变得奶声奶气,这是被司爵指出不正常之后,泽音自行改变的小奶音,但可能是改得有点过分了,听起来总是有点刺耳的幼稚。
“原来你在这。”奶声奶气并且凶狠狠的,结合在一起,就没了任何的攻击性。
可不能以声音来评断一个人的危险性。
泽音终于露出了他的小脑袋,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他的脸颊还有着非常明确的婴儿肥,而他更加让人记忆深刻的一点,是他只有一只眼睛,而另外一只眼睛则是被眼罩给遮着的,而了解他眼罩之下模样的人都知道他少了一颗眼球。
因为看起来的确有点恐怖,所以司爵特地为他做了一个眼罩,让他在人前好好带着。
一开始泽音还不太愿意,因为被眼罩遮着眼睛他不太舒服,但后来在看到其余人对他那带有偏见的视线之后,最终还是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地戴了眼罩。
泽音的外貌也是随着司爵,非常特别且显眼,是那种一眼就可以记住的顶级相貌,但是他的长相并不是乖巧系,而是漂亮系,甚至有点雌雄莫辨,即便他现在不过只有六岁,却也能够看出他日后的样貌绝对是精致的。
但判断一个人的危险性,也不能只看他的脸。
而判断一个人的危险性,同样也不能只看他的年龄。
总之,关于泽音的一切外在,云泽都不打算作为评判他的标准,因为泽音就是个小恶魔,而养着他的司爵,则是个大恶魔。
反正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僵硬着脸,望向自己被泽音摸着的臀部,总觉得自己的身体脏了。
“你……”
“干嘛?”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泽音又用自己那手揉了揉对方的臀部,完全不打算将他的手拿下来。
“你这个登徒子。”虽说对方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可是云泽却怎么也无法把他将无辜可爱对应,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实在是太猥琐了!
从小时候便一直偷看他们师兄弟洗澡,每晚都要偷偷溜进他们的房间对他们上下其手,后来被他抓包之后,就像个牛皮糖一样只盯着他,并且开始只对他进行那些并不好笑的恶作剧。
但凡他不是只有六岁,云泽便怀疑自己被一个老头给猥/亵了。
因为泽音有时候所做的一切,真的像个百岁老人,明目张胆地剔牙、公共场合放屁、早睡早起规律到变态的程度。
总之,没有一点是符合年轻小孩的模样的。
怪胎养大的孩子果然也是个怪胎,甚至过之而不及,至少司爵不过富于心计,而这小孩则是没有任何正常人的行径,怪异的有时候甚至不像个人,而像个讨厌的爬行动物。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之前泽音经常在晚上偷偷地溜进他的房间,然后偷偷摸摸地解开他的衣服,钻进他的怀里睡觉。
而只要他攀上自己,自己绝对会被半夜冻的起床,而睁开眼的瞬间,便能感受到身上一种黏黏糊糊的粘液,他甚至不知道那种粘液到底是什么液体,因此他怀疑他妈的是泽音舔了他的身子!
当然,他不敢深想下去,因为他会觉得很恶心。
但又没有其他解释来解释为什么他醒来的时候身上总是粘哒哒的。
泽音果然因为云泽的指责而微微感到不满,他用力地又拍了下云泽的臀部,然后又像个无尾蛇一样晃晃悠悠到了司爵的身边,然后示意司爵为他说话。
司爵心领神会,用无辜的眼神对眼前的云泽道:“泽音只是很喜欢云泽师兄您,您这样说太伤他的心了,他不过才是个六岁的孩子。”
云泽抽搐了下嘴角,一时又无法反驳,难道说不让对方再拍他的臀部吗?又或者跟司爵说不要让泽音再爬上他的床舔他的身子?
无论是哪个,都比在他脸上画王八这种事情还要社死。
他纠结地皱起了眉,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开口。
司爵笑着道:“云泽师兄您放心,等他大了,不需要有人陪着睡了,自然就好了。”
那是什么时候?
云泽没忍住又差点翻了个白眼。
可这个时候,各位师尊从门外陆续跨步走进,一群修士立刻都闭上了嘴巴,恭敬地站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为师尊们留出了一条宽广的道来。
师尊们慢悠悠地走到了匡扶殿牌匾之下,各自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知页掌门坐在匡扶殿正中间,第一次直接点题。“今日是我们五年一度的入门仪式,希望大家肃静,门外等候多时的孩子们,都进来吧。”
他这头刚刚开口,门外便有修士大喊传话,声音越传越远,直至传递到了外头等候的新晋弟子耳边。
知页掌门挥了一下手,匡扶殿的正上方立刻出现了清晰的画面。
司爵透过这画面,精准地发现了他等待许久的人物——金世羽。
第037章 第 37 章
39、
金世羽像个不小心出现在狼群中的小羊, 一副单纯好骗的模样,再加上主角光环的原因,不知为何那幼齿的脸蛋就是那么的吸引人的注意力。
司爵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的脸, 如果眼睛可以生火, 他一定可以将对方的脸都给直接烧了。
金世羽微微抬起了头来, 单纯的样子被那清晰的画面牢牢地记录了下来, 显出一种误入狼群的无辜与单纯,让人生出无限好感,甚至想要好好地保护他。
就连司爵,都忍不住生出一种好感,甚至想要保护他。
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 吓出了司爵的一身冷汗。
身边看热闹的泽音露出了微妙且怪异的笑容, 他拉了拉司爵的袖口,将话语传递到了司爵的大脑中。
这声音令司爵立刻摆脱了原著情绪的控制。
脑海中的声音和泽音平常发出来的声音是完全不同的, 那是一种低哑且苍老的声音, 好似从远方传来,甚至有种空灵之感。
而能够通过大脑对话则是契约献祭所自带的被动技能,应该说这是只有献祭自带的被动技能, 而这也是司爵与泽音在日常的相处之中慢慢发现的。
自那之后, 泽音便再也不对司爵开口了, 但凡对话一定是直接通过脑域,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人都误会司爵和泽音之间的关系非常生疏,甚至还不如泽音和云泽。
毕竟泽音还老是对云泽做恶作剧呢。
云泽如果知道这些修士内心所想, 一定会暴躁得找他们都揍一顿, 好在这些修士也就心里想想,并没有真的对云泽面对面的说出口, 不然一定会收货一顿胖揍。
“你是看上那个长得秀气的小子了吗?”泽音与司爵已经共同生活了五年了,当然能够看懂司爵脸上的微表情,只是这一次他的确猜的不算太准。
“我看上去是看上他了?”司爵抖落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怀疑自己在天道的设定下真的露出了痴汉的难看表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一定会就地自杀。
泽音又微妙地看了他好几眼,忍不住怀疑自己看错了。“难道不是?你的表情好奇怪,一会露出喜欢的表情,转头脸都扭曲了。你到底怎么了?”
“这个问题很难解释,但我的确比较注意那个家伙。”
“嗯……我也觉得我比较注意那个家伙。”
泽音的这句话一出口,司爵不免在意了些。
他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泽音的表情,思绪纷杂万千。
泽音应该原是和这金世羽是有缘分的,而这缘分因为他的出现而出现了变化,他们现在成为了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而自然泽音诞下的混沌兽蛋也绝对不会出现在金世羽的生命中。
可是他却也不能完全保证,因为他不能确定天道的影响到底有多大,而他所打乱的这一切在天道的强行干预之下又回到了正确的轨道。
而这,显然是司爵绝对无法接受的。
于是司爵故意自然地继续询问:“怎么说?”
“说不上来,可能他有种亲和力吧。”
“的确。”
司爵承认了这一点,然后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算了算了,反正跟我没关系。”一句话,直接让司爵吊起来的心重新沉落下来。
他满意地露出了愉快的表情,“嗯,是的。”
这段对话就到此为止,司爵的心情因为这段对话的结束而飘了起来。
如此一来,便能确定泽音与金世羽之间不会再有纠缠,所以他心情极好地对泽音道:“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很无聊,你先回去吧,无聊你可以去我们的藏书阁的秘洞中找些好玩的玩意先玩玩。”
这些年里,为了保证自己对泽音的承诺,司爵时不时就会去凡间界去搜刮一些奇珍异宝,而这花费是巨大的,为此司爵只能又做起了自己之前的老本行,毕竟虚了修士的存款是有限的,如果照他这个花费如流水的势头花下去,很快便会坐吃山空。
不过现在不一样,司爵有了自己在凡间界的事业,也算是有了另外一份保障。
泽音一听司爵的这句话,便立刻逃遁了,只是在离开之前又问了一句嘴。“晚上我还是去云泽那里睡,别给我留灯。”
“晓得了。”司爵像个家长似的点点头,倒也不在乎他夜晚的去处,毕竟云泽虽然和他之前有过过节,但这么多年来也相敬如宾,虽说不清楚其中的理由,但司爵也乐得其所,毕竟他也懒得和一个孩子斗智斗勇,有这个时间还不如修炼加发展事业。
而且泽音不知为何特别喜欢云泽,既然泽音喜欢,那么司爵倒也不在乎和云泽好好处处关系,以后倒也好麻烦云泽帮忙带个孩子。
司爵心中的小九九,没有人知道。
就连泽音也不太清楚,因为司爵和泽音都能自行确保什么想法能够被对方听见,而什么声音或者想法无法被听见。
总之,现在司爵是非常满意自己之前选择了献祭,以前一直在书中听说献祭其实以前一直是修士和兽类之间最为正统的契约方式,只是后来经过发展,修士隐约企图物化、驾驭瑞兽或者厄兽,这才慢慢地在纪灵时期发展出了血契以及共生契约。
而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献祭慢慢地成为了最差的契约方式,但在远蒙时期却根本不是如此。
人人皆是献祭,而在古书之中也并未描述过这样的方式有过什么大问题,反而是现在的血契以及共生,经常会有关于兽类突然发疯又或者兽类出现情绪问题的记载。
司爵选择返璞归真,也是基于这个理由。
而慢慢的,司爵也的确发现这种方式的契约,的确有着一些与其他契约不同的地方,而这些明显都是好处,只是这些好处一直被掩藏起来,从来不被修士们所熟知,毕竟大部分献祭的修士都只是为了获得庇佑,怎么会继续去关注自己和那瑞兽或者厄兽之间的连接关系。
至少,目前为止,司爵发现了两方面的好处。
第一就是和自己的修为有关,自从十岁之后,他便一直隐瞒着自己的修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到底已经到了何种修为,他与泽音靠的越近,他们之间的连接更加密切,而他的修为进展也越快,而泽音应该也是一样,益处是相互的。
而第二点则是和契约本身有关,献祭完全是修士单方面的行为,这与瑞兽或者厄兽毫无关系,也因此,当瑞兽或者厄兽进阶的时候,不会因为修士的修为而受到影响,也就是说泽音将会进阶到一个修士都会觉得恐怖的地步。
当司爵想明白这两件事情之后,便又忍不住思考其他的事情。
因为献祭的好处极为明显,可目前这种献祭方式的契约反而备受诟病,这不得不让人觉得意味深长。
又或者说,到底是谁在引导这件事,让所有的修士选择驯化瑞兽、混沌兽以及厄兽,以此来削弱这些兽类的实力,而削弱这些兽类的实力之后,又打算做什么?
怎么想,都不会是一件可以摆在明面上说的事情。
只是司爵目前还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所以便先按耐下来,顺其自然发展。
知页掌门用法力显现出来的画面在缓慢的推进,无数新进弟子都站在了测灵石面前来确认自己的灵根。
而司爵不用看也已经知道了之后将会发生的一切。
金世羽将会展现出变异的冰系灵根,随即引发在座所有修士的惊叹,之后无数师尊将会争先抢后地争夺这位变异冰系灵根的天才,场面一如当年竹清平入门一般。
最终,一直闭关修炼几乎不参加入门仪式的虚无真人会突然出现,占据最佳的优势,成功收下这位叫做金世羽的弟子,而这一日所掀起的惊涛骇浪,将会在日后的日子里成为各位修士的谈资,并且在最后金世羽成功攀登上最强修士之位时,成为一段传奇的过往。
但今日,一切都会有所转变。
司爵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破坏这个重要节点,而唯有一次次的破坏这些成就金世羽的节点,他才能最终击溃天道,活出自己的路来。
法力投射在眼前的画面之中,终于轮到金世羽。
金世羽那长而翘的睫毛在画面之中颤抖着,如同探着脚踏入狼群的小羊,看起来那么的惹人怜惜,又那么的无助。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吸望着他的方向,而金世羽也终于将自己的手掌覆在了那冰冷的测灵石之上。
测灵石发出了耀眼的冰蓝色光芒,这种光芒极为特殊,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这是什么奇怪的灵力?”另类的颜色几乎立刻让其他弟子都感到困惑。
“天哪,好奇怪,这是什么灵力?而且好像只有一个颜色!?”
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是无法修炼的普通人也都知道,只有一个颜色代表着单灵根,而单灵根代表着能够进入内门且修炼的速度异于常人。
他们是——天才!
第038章 第 38 章
40、
相比于其他人的惊叹, 司爵则表现出了绝对的淡漠。
早已看过的剧情在他的面前上演,除非演技真的很好,他实在是难以违背本心露出惊叹的神情来, 毕竟他又不是影帝。
李世羽也露出了一脸意外的表情, 浑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清纯得像是流落在乡野的富家小少爷。
看着他那灵动且清澈的眼眸, 总是能够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变异冰系灵根!”终于,那测灵石上的光芒在不断闪烁之后,汇成了一行字,字体是规规矩矩的行楷,冰蓝色的字体看起来特别且漂亮。
“哇, 看来我们仙剑派又要出现个天才。”画面之外, 知页掌门忍不住就大呼出声,他的惊喜, 从他那夸张的语气中就能窥见一二。
云野师尊的眼皮微微向上抬了起来, 平日里稳重的眼眸也多了一分的欣喜。
看着身边的云野师尊露出如此期待的神色,知页掌门不免哼笑了一下,无奈道:“云野, 我们就别凑这热闹了, 此子的资质很好, 可千万不能在我们手中埋没。”
这是一件事实, 可是说出口的瞬间,却又多么的孤寂。
知页掌门虽说贵为仙剑派外门的掌门,却也有着颇多的无助, 云野和他这些在外门的修士资质远不如内门专门潜心修行的修士, 这种好苗苗按照门规自然也轮不到他们。
云野师尊眼中的光黯淡了下来,但却也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叹息了一声,然后收好了自己的心思,反而对着知页掌门开起了玩笑。“本尊只是爱才,看到个好苗苗多了一分惜才之心,怎么到你嘴里就是非要纳入囊中呢?”
“嘿嘿,你的心思本尊都懂。”知页掌门倒也没有戳破他心中的念想,毕竟这也是他的念想。
就连知页掌门以及云野师尊这种已经算是资质不错的修士都无法肖想这旷世奇才了,更别说是虚了修士这种资质更为平庸,甚至无缘金丹的修士了。
虚了修士是在入门仪式快要开始的那个空挡来的,一来便站在了司爵的身边,如今司爵见他一副惋惜的模样,不免笑着摇了摇头。
司爵弯了下身子,侧身凑到了虚了修士的耳边,指了指那画面中此时收获所有人注意力的金世羽,用气音故意道:“觉得这家伙是不是非常不错?”
“是啊,是啊。”虚了修士点头如捣蒜。
“毕竟是主角嘛。”司爵淡定地说完了这句话,又站直了身体。
虚了修士本来还有点爱才之心,如今一听竟然是全身冰冷,然后忍不住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草,他就是那个走哪迷倒一圈男性角色的主角?”
司爵故作沉重地点了点头。
“草。”虚了修士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双臂,发现自己真的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旁边的修士见他这副模样,不免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忍不住问了一句。“虚了,你突然怎么了?”
这事也不能和其他人说,于是虚了呵呵笑了两声,回道:“哈哈哈哈,没事,好像有点冷啊。”
那修士面露怪异地望了望匡扶殿外那烈日,心中更为担忧了。
“如果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后面的一句话那修士没有说出口,毕竟实在是太伤人了。
虚了修士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也没有说破,只是傻笑了两声,便又凑到司爵的身边对他吐槽。“你看看你,让我被别人以为自己是神经病了。”
“冤枉,哪能怪我?”司爵笑眯眯地看着他,说的话好像有点委屈,但表情却不是他语气所表现出来的委屈,而是完全的平静。
“所以,你现在是在剧情中?”虚了修士小心翼翼地询问。
“嗯。”司爵点点头,又露出一种虚了修士都觉得可怕的愉快笑容,“所以我之后会做什么,你可千万别当一回事,因为那可能不是我的本意。”
虚了修士心情复杂,只能伸出肥嘟嘟的手来,拍了拍司爵那厚实的肩膀,语重心长地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你只要自己能够忍受自己做的事情就行。”
司爵:……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可惜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在虚了修士和司爵因为金世羽的出现而痛苦绝望的时候,在场的其他修士却都在为他感到疯狂。
“看来又是内门的角逐战啊,你说这次会是哪个内门大能能够得到这位小天才?”外门的修士们俨然已经是一副旁观者的心态,毕竟他们都知道像这样的资质,和他们是无缘的。
“我觉得应该还会是灵啼真人收下这位弟子吧,毕竟内门的大能们一个比一个古怪,灵啼真人就喜欢收徒弟,令仪真人到目前为止就收了竹清平一位资质超绝的弟子,以他的个性应该是不会再收第二位了。”
“那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位大能啊。”
“啊?你说的是……”
“对,就是虚无真人啊!”那修士立刻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你说虚无真人就算了吧。”那个修士觑着眼睛望着说出这句话的修士,用过来人的目光,好似俯视着眼前的家伙一般,声音得意且自信。“这位真人神秘得很,我们仙剑派根本没人知道他到底去哪了,而且他可是出了名的淡漠,怎么可能愿意接受一位弟子呢?”
“唉,你说的也有道理,但竹清平大师兄被收入令仪真人门下之前,大伙不也以为令仪真人这辈子都不会收下弟子吗?”
“那哪里一样?”那位弟子明明白白地对他分析。
“大家都知道令仪真人是我们仙剑派对厉害的存在,甚至是放眼整个久修大陆最强的存在,而这位真人,必须要后继有人,所以不管何时,为了仙剑派考虑,令仪真人也会在合适的时间挑选合心意的徒弟,但这位虚无真人却不同,他虽说很强,但上面有令仪真人撑着,下面又有灵啼真人护着,他来无隐去无踪也没人管他。”
这番分析确实有着几分道理。
“原来如此。”这位修士身边其他听着他说话的修士也都觉得这番话有道理,一时连连点头。
“怪不得虚无真人根本不参加入门仪式。”有位弟子直至今日才恍然大悟。
“唉,你们一个个的,就算修为不行,也得关注下我们仙剑派的情况呀。”那位修士摇摇头,很是为他们悲哀。
其余修士不免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但确实是他们对此毫不知晓才导致了如今的谈话。
司爵在一旁听着,不免心中冷笑。
如果按照正常的思考,的确是和这位修士所说的一样,但这是天道之子,是他妹妹所写书中的主角受,那自然是不能按照正常的逻辑来思考。
司爵心中甚至在为眼前这位信誓旦旦的修士提前惋惜了一分钟,毕竟待会他便会在其他修士的注视下啪啪打脸,这种疼痛应该是很痛苦的吧。
他为即将发生的戏剧性发展,为眼前这位可怜的修士默哀。
而这样的发展,并未让司爵多加等待。
原本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匡扶殿内,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让知页掌门都倍感意外。
知页掌门本来已经开始准备让下一位继续了,可见到来人,不免也停了下来。
“你怎么会来?”对于他的出现,知页掌门真的是露出了十足的惊讶。
来人正是虚无真人,虚无真人虽说只是金世羽的师尊,可是却也是金世羽的师尊,而和金世羽有关的人物即便是个背景板,都是极其帅气或者美艳的。
如果非要举个例子,那就用司爵自身的颜值作为例子吧。
他虽然在原著之中只是个背景板一样的存在,甚至是个出场十五章就会被挫骨扬灰的路人甲,但是他的样貌在这个世界依旧是十足的出众——虽然和竹清平这样的正牌攻比就非常的不够看了。
但即便如此,见到他的普通人都会称赞他一句帅气。
总之,就是这种程度,由此可见,虚无真人的长相也绝对是个大帅哥。
而一如司爵所想,进来的这位虚无真人相比于知页掌门,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果非要做个比喻,那就是虚无真人的脸上自带叮铃叮铃亮晶晶的耀眼碎片,而知页掌门则更为朴素无华。
“本尊就不能来了?”虚无真人的声音很是清冷,听起来像是空灵的禅音。
“本尊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知页掌门赶紧摆手,“只是你平日里从不参与这种事情,怎么今日……?”
“本尊昨夜夜观天象,卜卦得知近日会有和本尊命中有缘之人在西北方出现,故而前来看看。”
知页掌门挠了挠脸,心中虽然奇怪,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当虚无真人大概是玩够了,于是回来看看。
即便多一人,这入门仪式还是必须得进行下去,所以知页掌门挥挥手,便打算示意仪式继续。
谁知这时候那刚刚来到他身边的虚无真人再次开了口。“这小子似乎与本尊有缘,本尊先预定了。”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唯有站在原地早已知晓这个剧情的司爵,在暗地里冷不丁地露出了个微妙的笑来。
第039章 第 39 章
41、
画面之中的金世羽全然不清楚自己的命运, 他眨了眨清澈的眼眸,抬头望着已经显示出他灵根的测灵石。
身边的惊讶声好像并不令他感到惊讶,他只是感到无措。
他抬起眼睛, 四处张望,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司爵知道他在等待什么, 他在等待他最信任的竹清平。
司爵的心也不免提了起来, 应该说他也想要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有没有什么改变,还是一如原著所说的那样,他们早已在凡间界的时候暗生情愫。
他的思绪还未稳定,就见那画面一转,画面之中传来了那些年轻稚子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随即是那些年轻弟子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他是谁呀?”
“不要不敬, 他可是仙剑派的大师兄,修为很强的。”
“可是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这里呢?”
“是啊是啊?”
稚子的声音还很是清脆, 有种穿透画面的锐利感。
司爵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画面的边缘, 直到那个人的脚出现在了画面中,他那期待的心才沉落到了地底。
最终,还是见面了。
竹清平的脸完整地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几年不见, 竹清平已经褪去了脸上最后的青涩, 成为了一位翩翩君子, 他依旧还是那件白衣, 精致完美的脸蛋是造物者的神奇。
作为攻一,他自然会拥有惊世绝绝的样貌,同时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
他像是山巅的雪, 又像是星空黑夜最亮的那颗星, 高洁不可攀登。
多年未见,再次重逢, 司爵看着他的样子,心脏却也因为这惊艳的脸而撼动了些。
竹清平那张如同雕刻般完美的脸终于完全出现在了画面之中,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
“清平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画面中,那浑然与这个地方不搭的家伙果然开始说起了不太搭的话语。
至少在这矗立着测灵石的广场之上,显得尤其的突兀。
可金世羽却恍然未觉,更加令人觉得操蛋的是其他人也都恍然未觉,就连司爵内心都诡异的很。
他大脑是知道这个画面非常的魔幻,可是偏偏大脑又好像被突然堵住了一样,对那金世羽甚至生出了一种邪念,吓得他又感觉伸手捏了自己的手臂一下,这才让自己生起的恶念又如同滑坡一样落了下去。
但司爵却知道,这种恶念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消失,它一定会像雨后春笋一般蓄势待发,时时刻刻在他的脑海中蹦哒。
光是想想,就已经足够让人厌恶了。
可是偏偏,第一步输了。
竹清平依旧还是出现在了这里,他所寄出去的那封灵笺,可能是半路被截胡了,可能是竹清平收到了却没有打开,更令人心寒的是打开了,竹清平却依旧回来了。
他的要求没有被放在那人的心上。
司爵想到这里,默默地垂下了眼眸,浅褐色的眼眸深处是浓郁的黑色焰火,汹涌灼烈地像是马上就要喷薄而出。
虽说他早已想过这个结果,但真正看到这一幕发生的瞬间,他还是忍不住地觉得失望。
真是奇怪的情绪。
司爵伸手摸了摸自己此时跳动着的心口,明确地感受着自己的生命,毕竟再过不久,他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听到这稳重的心跳声了。
他抬起头,看向了出现在了画面中的竹清平,看见他那平日里清冷无波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真心实意地令司爵感到心梗。
主角受果然就是不一样,他随随便便说句话,动一根手指头,便能让仙剑派的大师兄围着他转,甚至无视他的提醒,也要选择回来。
既然如此,他们便是敌人。
竹清平在此之后与他不会再有任何的瓜葛,他要做的必定会站在竹清平的对立面。
所谓的心软都是无用的,无意义的,明明他都是知道的。
他沉默地移开了视线,对着身边身体圆润的虚了修士,嘴巴一张一合,用唇语对他道:“好戏要开始了。”
虚了修士了然地点点头,心情复杂地站在了一边,因为司爵既然这么说,便必定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但是,为什么司爵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轻松,就好像是在因为什么而感到厌烦?
虚了修士实在是想不明白,于是便甩了甩头,将自己内心的困惑隐藏在了心底,毕竟现在理应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接下来会出现的好戏上。
“这个孩子给本尊留着。”
虚无修士说完这话,便打算离开,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灵啼真人却开了口制止住了即将离开的虚无。“虚无,你多年来都不曾关心过收徒的事情,今日就因为卜卦而特地来这一趟,是不是太随便了?”
这句话虽说平铺直叙,偏偏已经有人听出了灵啼真人的言下之意。
灵啼真人这是打算抢人啊!
司爵静静地观赏着这场抢人大战,原本浮躁起来的心也因为这场大战变得轻松愉悦。
剧情改变的齿轮最终还是转动了。
原著中,虚无真人提出收个徒弟可并未受到阻碍,因为当时的灵啼真人并不知道金世羽的作用。
而现在,他特地将这个秘密偷偷地告知于灵啼真人,以灵啼真人这好胜的性格,绝对不会放弃任何可以晋升的可能性。
司爵承认,自己的做法非常恶毒。
可是,他本来就是毒蛇,他也并不介意做这些坏事,以求达到自己的目的。
“灵啼师弟也对这孩子感兴趣?”或许是没有想过灵啼真人会抢人,这让本来打算去接这个孩子的虚无真人脚步一顿,同时回身眯着眼睛看向了灵啼。
“师兄,你这么说不太对,我只是认为,这孩子理应自己选择合适的师傅。”
司爵听到这话立刻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可并不是一件好事。
虚无如果将选择权交还给金世羽,那么天道必定会让金世羽选择虚无真人,毕竟在原著之中,真人可是他成长路上的一块踏脚石,而他的潜力也远非灵啼真人可比。
虚无是真正的天才,可惜他平素里自在惯了,又将令仪真人当做自己的榜样,用现代话来说简直就是令仪真人的毒唯,在原著中,当令仪真人因为修炼走火入魔的时候,恰恰就是虚无真人将令仪真人斩杀的。
随后,虚无真人也就在仙剑派集体修士的称赞声中成为了新一代的镇守门派之人。
而虚无真人也在后期成功晋升元婴,随后在金世羽成长起来之后,将一身担子丢给了金世羽,而自己则独自飞升去了。
自此之后,金世羽甚至有了上位界师尊的保护,更是在这九修大陆无人能敌,无人敢欺。
只是关于上位界的事情,原著里从未有过描述,所以司爵也并不清楚上位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而他也并不知道所谓的天道是否就是这些处于上位之人的设计。
如果是后者,司爵倒是要轻松地笑出声来,因为这代表着天道也不过肉体凡胎,根本不足为惧。
可惜司爵无法确定,于是行事便诸多谨慎。
知页掌门是个人精,他看出虚无与灵啼当真是真的要抢人,便顺坡而下,直接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请这位小弟子上来,看看他到底愿意跟着谁离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司爵伸手点了点虚了修士的手臂,以此来提醒虚了修士。
虚了修士却是满脸不解,斜着眼睛看向了身边一声不吭的司爵,实在是搞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就在这时,司爵直接向前一步,同时用绝对出不了错的姿态对着在不远处的知页掌门道:“各位师尊,各位同僚,这位新晋弟子资质天赋确实极好,应该想要的大能不止一二,刚刚司爵看我的师傅也对那叫做金世羽的小弟子颇为赞叹,想来是欢喜的。”
他的话立刻引来了其他师尊底下弟子的嘲笑。“你师傅虽说资历很深,可修为低微,可不够格啊。”
“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我的师傅。”司爵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那双平常一直如同小鹿一般好欺负的样貌在此时此刻多了一分坚决,令那个嘲笑他的师兄微微心中一阵发寒。
却听司爵继续道:“仙剑派中古书有云,天下能者,众人皆有追逐之心,既然如此,为何偏偏如今仙剑派之中,天资好都默认只能由强者教导?”
他的每句话都振聋发聩。“远蒙时期,曾有许生拜低微修士为师,许生不依旧成为大能?在场有谁敢说个不字?”
他的眼睛逡巡了一番,最终用惋惜的语气叹道:“为何如今反而却倒退回去了?”
一时之间,全场寂静。
为司爵的胆,也为司爵说的话。
没人能够出声反驳,因为他说的确颇有一番道理。
所有师尊在此时此刻都在内心里涌出了一丝的希望:如果自己搏一搏,是否也有资格收下一位天才?之后弟子成才,自己也会像许生的师尊一样为众人所知?
司爵用话语掀动了在场所有师尊心中那掩藏在大海深处的滔天巨浪。
第040章 第 40 章
42、
在场所有的修士都下意识地将眼睛看向了知页掌门, 等待着他的回答。
眼睛中是满满的期待,看得知页掌门是说不出一个不字。
一时之间,知页掌门感到了十足的头疼, 他几乎可以说是痛恨地看向了司爵的方向, 可是在看见他那双清澈到愚蠢的眼睛的瞬间, 立刻就不气了。
跟他置气做什么呢?
不过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对于知页掌门来说, 十五岁的司爵确实依旧还是个孩子,甚至可以说是襁褓之中的孩子。
他为难地看向了一旁的虚无真人,无奈道:“看来这次本尊没有办法帮忙咯。”
虚无真人倒是有点意外,他莫名觉得哪里怪异,却也说不上来, 倒是对那说话的司爵起了点兴趣, 于是他伸手指了指虚了,问:“你何时找了个如此有趣的徒弟?”
虚了突然被call, 赶紧站正了他那圆润的身体, 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立刻恭恭敬敬地回答。“早几年前竹清平带回来的,跟我有缘, 我便收下来了。”
“哦, 原来是竹清平那个孩子。”虚无真人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跟虚了一直是同门师兄弟, 他相比于虚了更早一步拜入了师尊门下, 直到几十年前师尊寿终正寝,他们才从弟子的身份跳跃到了老师的身份。
虚无真人对收徒这种事情一直不太在意,至于虚了则因为本身修为低微, 几乎没有弟子愿意拜入他的门下, 所以今日重遇,见到虚了底下竟然多了个娃娃, 虚无才会如此惊讶。
他眯着眼睛,原本漆黑的眼眸滑过一丝精光,几乎是立刻就看透了司爵的修为。
虚无真人微微感到可惜,眼中的情绪又沉落下来,只是道:“挺好啊,以后有个弟子帮衬也不错。”
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让虚了都感到了一丝诡异,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虚无是个非常自我的人,并且向往自由,他并不喜欢被师徒情谊或者是任何感情所束缚,而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是因为在多年自由自在的生活之后,突然感受到了集体生活的快乐,所以打算要收个徒弟,以后颐养天年?
总觉得,这不是虚无会做的事情哇。
虚了在内心揣摩了下,总觉得这事越想越奇怪。
如果司爵知道虚了修士心中所想,大约会冷笑一声,同时直接回答这绝对是天道的引导,虽说不知天道到底是不是肉体凡胎,但这天道一定有着久修大陆上修士们无法理解的能力,这也是为何它可以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
但此时此刻的虚了也只能顺着虚无真人的话往下回答。“是啊,以后我老了,好歹还有个孩子可以照顾我。”
司爵却在这个时候抢答道:“弟子或许没有这个资格照顾师傅。”
他的这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一群人的脑子里竟然在此时此刻集体出现了同样一种想法:这厮又打算说些什么吓人的话呢?
所有人屏息听着,只听司爵继续用悲伤的语气道:“弟子司爵修为低微,直至今日也不过融合,想来日后也不会有多少精进,这样看来,弟子定是无法好好保护师傅,所能做的便是寄希望于下面的弟子,所以自然希望师傅能够找个好点的弟子。”
司爵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可是如今新晋弟子全部被各位大能们挑选走,弟子的师傅是一点资格也没有,弟子看在心里,也着急。所以今日才会大着胆子开口,只为为自己的师傅求一个机会。”
他的话说完,一群修士的脑子里头再次出现了怪异的想法: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胆子很大?
跟云野师尊站在一堆的云泽与塘朗都对司爵今日的胆大非常的诧异,塘朗最终没有忍住,问身边的云泽师兄。“你说,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他那些话,塘朗都听得懂,可是结合在一起,他却又听不懂了。
因为以他对司爵的了解,他说的话不一定是表面的那种意思,但深入的意思呢,他又的确从没搞明白过,倒是他的云泽师兄有时候很能理解他的点,让他时时感到佩服。
但他又想了:这司爵干嘛老是不说人话?
云泽自从司爵跳出来说话之后,就一直皱着眉,因为这些年里,司爵一直秉持着静默的原则,从来不在任何场合中引起他人的注意,即便是要做些什么小动作,也都是偷偷摸摸的,或者是借他人之手做事。
可今日,他竟然真的自己跳了起来,将自己放在了所有人的注目之下。
今日到底会发生什么?
司爵到底打算做什么?
虽然说起来有点令人暴躁,但是这是事实,他真的在某些程度上非常了解司爵这个人,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而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明白对方。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也因此知道司爵多么恐怖的恶魔,而这样的恶魔不是他这种恶人可以对抗的。
自此之后,云泽便没了和他对抗的想法,可是眼睛却总是不自觉地会滑落到司爵那边去,就连司爵养大的孩子也不敢随意驱赶,就是怕司爵日后报复。
于是,最终他只能摇了摇头,以此来回答塘朗的这个问题——因为这一次,他也的确看不懂司爵想要做什么,又或者说他可能从未看懂司爵打算做什么。
他做的事情浑无章法,有时候好似是在帮助这头的人,下一次却又好似在帮助那头的人,导致云泽实在搞不明白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只是,这一次,云泽直觉一种危机感,而这种危机感到底代表着朝向好的一面发展,还是坏的一面发展,也得看最终的结果。
他下意识地将注意力放在了知页掌门撑出的画面之中,只能看见那画面中自从一出场就令他有种敌意感的少年正一脸亲昵的跟竹清平大师兄说着话,而往日里一直冰冰冷冷的大师兄竟然也好脾气地回复着他的每一句话。
这个少年到底是何人?
而他的出现又代表着什么?
是否他的出现和司爵这次的反应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关系?
云泽用他的大脑进行着思考,然后低声对身边的塘朗道:“有空查查那位叫做金世羽的新晋弟子在凡间界的人际关系,看看他是否和司爵有什么关系。”
“啊?”塘朗听完云泽的话本来已经低头自己思考问题,可是突然听到云泽的这句话,又诧异地抬起了头来,眨了眨迷茫的小眼睛,还没有完全回过味来。“什么意思?”
云泽无奈地瞥了一眼他。
塘朗这才回过神来,他立刻看向了那画面中让他心生好感的单纯少年,然后又看看司爵,立刻了然地点了点头。“没问题。”
见塘朗用一副愚蠢的脸蛋应下这事,云泽不免有点忧心,他默默地移开视线,决定眼不见为净。
司爵的话很显然让本来就躁动起来的匡扶殿内,更加躁动不安了。
所有修士都用希冀的眼神望向知页掌门,等待着他做个决定。
知页掌门满脸疲惫,他伸手用手掌抹了一把脸,有点不太忍心地提醒道:“各位,这些弟子也能自行挑选自己的师尊,我们仙剑派是会基于新晋弟子的意愿……”
“我们知道。”终于有个修士接走了司爵的话,他的眼睛中满是期待。“虽说如此,但依旧还是想要试试。”
司爵继续用那双单纯到甚至可以说是愚蠢的小鹿般的眼睛紧盯着知页掌门的脸,认真地道:“心意也是很重要的。”
知页掌门:去他妈的心意!实力才是一切!
但知页掌门最终还是决定顺应民意,毕竟等这些修士们发现根本没有弟子愿意选择他们的时候,或许就会冷静下来了,毕竟曾经仙剑派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既然如此,虚无真人,或许你得靠自己的心意去赢得你那位中意弟子的心了。”知页掌门皮笑肉不笑,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虚无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却也觉得这样更好,于是点头道:“这样更好。”
灵啼真人见此,也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
云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摸不准司爵的意思,可就在他低头深思的时候,原本产生这场动乱的司爵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同时拍了下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突然跑到我们队伍里头来了?”云泽下意识地观望了下周围,随后僵硬了身体。
他竟然下意识地担忧起了司爵,真是令人糟心的想法。
因为糟心,他的脸颊瞬间变得扭曲,露出了恶心的表情。
“喂,虽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也不必要这么明显吧?”司爵这个时候倒是有空打趣,完全就没有刚刚那清澈到愚蠢的样子。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这一次,云泽打算直入主题。
“你说什么呢?”司爵笑眯眯地望着他,偏偏就不接他这句话,只是道:“我只是想要帮助云野真人赢得这位人才而已。”
云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的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