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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漾 泱姀 18724 字 3个月前

除了小时候戴过的长命锁,他连项链也很少戴。

若要是仔细数起来,他的很多第一次都和宁昭有关。

第一次爱人,第一次暗恋,第一次纵容,第一次打破底线。

第一次表白,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求婚。

第一次在办公室放花,第一次戴项链,第一次戴戒指。

……

未来也许还会有更多的第一次。

而那些,他希望也和宁昭有关。

“看嘛,你的手这么好看,就应该戴一些饰品。”宁昭把自己的手和傅尧礼摆在一起,欣赏着。

傅尧礼的手掌宽大而温热,手背之上,是隐约凸显的青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宁昭的手比傅尧礼要小很多,细腻白皙,纤长漂亮,宛若上好的羊脂玉。

对于此,只有四个字最合适:赏心悦目。

“好,以后多戴。”傅尧礼把宁昭拉进怀里,“以后昭昭多买给我好不好?我眼光不好。”

“你眼光哪里不好了?你挑的每一个礼物我都很喜欢呀。”宁昭环着傅尧礼,撒娇般说,“就比如你送我的那些戒指,都可漂亮了。每次朋友们问我在哪里买的、是什么牌子的,我都会说是男朋友送的。然后她们也都说你会挑呢。”

“那是因为是你戴。”傅尧礼笑道,“你戴什么都好看啊。”

“就你会说漂亮话。”宁昭在傅尧礼胸口锤了一拳,说,“哎呀——我们该下去了,应该快到零点了。”

“那走吧。”傅尧礼松开宁昭,改为牵着她的手,和她一同走下楼去。

余下的人已经围着电视机坐成了一个半圆。

见到两人下来,傅知夏调侃道:“都送了什么礼物啊?怎么背着我们呢?”

宁昭眉开眼笑地说:“唱片。”

“哦哟!那可是送到昭昭心坎上了。”傅惊秋打趣着说。

大家都知道,宁昭极爱收集唱片,有一整间卧室都被装饰成了唱片收藏室。

“那小叔叔收到了什么礼物?”傅洵野问。

傅尧礼一反往常的低调,举起左手,露出中指上的戒指来:“戒指。”

又把项链从衬衣里拿出来:“项链。”

“活久见。”傅洵廷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喃喃道。

“我没记错的话,小叔叔是不是第一次戴首饰?”傅洵敬拿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傅洵鹤。

傅洵鹤冷静摇头:“小时候戴过长命锁。我看过小叔叔百日宴的照片。”

傅洵敬:……

傅尧礼神色倒是如常,他和宁昭一起走到沙发上坐下,和众人一起等待新一年的到来。

新的一年,意味着新的希望-

整个新年完整地过完,已经接近二月底,傅尧礼和宁昭都变得忙碌起来。

宁昭的演奏会定在生日之前,婚礼之后,六月中旬,十六号。

整个三月份,她会和傅尧礼拍婚纱照,而裴赫舟很早之前就和大家商量过,要在《乐动生活》最新一季的最后一期,也就是六月初,录制一个人气嘉宾回归的特辑。

因此时间一下子便紧张了不少。

傅尧礼尽量把日程往前赶,余下的到时只好暂时托付给傅洵鹤——傅洵鹤本是在傅知礼的公司“磨砺心性”,被傅尧礼临时调过来代他行使总裁一职。

和别的富二代富三代富N代不同,傅洵鹤在亲爹的公司那就是纯正的牛马,拿着最低一等的工资,学着最多的管理技巧,还要干着最多的活儿,即使是短暂逃脱,他也乐意之至。

所以傅尧礼一提出自己的想法,傅洵鹤便想也不想地答应了下来。

……

眨眼便是三月。

三月初还有些春寒料峭,宁昭和傅尧礼一共敲定了九个拍摄地点。

国内三个,分别是京城、周庄古镇,还有丽江。

国外六个,北半球的法国巴黎、希腊圣托里尼、冰岛,南半球的新西兰皇后镇、大溪地波拉波拉岛、澳大利亚悉尼。

因为拍摄地几乎跨越大半个地球,因此商讨过后,宁昭和傅尧礼决定先在国内拍完,然后从最北端的冰岛开始,一路向南,最后再飞回京城。

同行的除了摄影团队、化妆团队,还有随行改衣的设计师,以及保障团队。

因为要拍整整一个月,时间持续的有些长,因此只有苏冷跟着两人,其余人忙别的事情。

第一站便是京城。

拍摄的具体地点是早就定好了的,故宫和天坛。

日光斜斜爬上太和殿,衬得紫。禁。城更加威严、庄重。

宁昭着一袭明制真红大袖衫,织金云霞凤纹在晨光中流转生辉,霞帔坠子按照“金累丝点翠嵌东珠”一比一复刻,每一颗珍珠都是从南洋野生珠蚌中万里挑一出来的。

复制仿刻的十二龙九凤冠压着她的乌发,冠胎由漆竹扎成,以丝帛为面料,除了金制的十二龙九凤,还嵌有宝石一百二十一块,珍珠三千五百八十八颗。

宁昭很少穿汉服,偶尔穿也是阮相宜改良过后的新中式。

天价礼服她不少穿,但如此华贵又端庄的华服,是第一次。

美的明艳,贵气逼人,倒真有几分古时帝后的气质。

随行的人员都不免发出赞叹。

“我们昭昭怎么能这么漂亮?”

既然是宁昭第一次穿,那便是傅尧礼第一次见,他眼中的惊艳之色丝毫不掩。

“怎么样?美吧?”宁昭细细的眉一挑。

先前试衣服的时候,她没穿整套,这会儿也自恋地被自己的美貌折服。

“嗯,特别美。”傅尧礼勾唇。

宁昭拂了拂他的肩,笑道:“你也不差啦。”

傅尧礼身着织金龙纹云锦圆领袍,玉带缀着羊脂玉云头纹带銙,腰悬碧玉透雕双鹤佩。衬得他威严、尊肃,完全担得起“龙章凤姿”四个字。

他抬手,替宁昭正了正霞帔,说:“要是太差,怎么配得上你?”

恰在此时,调试好机位的摄影师对两人招了招手,说:“傅先生,宁小姐,咱们往这边走一走。”

“啊,好。”宁昭挽住傅尧礼,跟着摄影师一同朝太和殿走去。

虽说是淡季,但仍有旅行团组团来参观,因此一路上,宁昭和傅尧礼招来了不少目光。

宁昭倒没怎么注意到,现在她全副心神都被眼前的宫墙殿宇吸引,一种奇妙的情绪油然而生。

明明紫。禁。城于她而言并不算陌生,甚至几个月前,她还刚带着从川市过来的那一群小朋友过来参观过。

然而现在,她站在这儿,是为了人生大事,身上穿着的千年前的衣服,似乎也把她和历史连接起来。

“傅尧礼,你现在什么心情?”趁着摄影师还没开始拍,宁昭小声问。

傅尧礼垂眸,看了宁昭一眼,问:“紧张?”

“那倒也不是。”宁昭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戴着凤冠,她动作不能太大,“就是——感觉我一下子变成大人了,好严肃。”

“嗯,那就短暂体验

一下大人的感觉吧。“傅尧礼笑笑,声音温柔。

宁昭从小千娇百宠地长大,没吃过苦头,自然也没担过成年人才需要担的担子。

不远处的摄影师看着低语的两人,抓拍了两张,又指导他们摆了几个动作,把相机递过去,称赞道:“太完美了!我觉得原图直出都没有问题,你们看一下。”

宁昭仔仔细细翻过每一张照片,确保没有任何瑕疵。

“谢谢。”她弯起眉眼,先前不笑时的那份矜冷气质散去,重新变得明媚起来,“我很满意。”

傅尧礼便跟着点头:“我也没有问题。”

“那我们再拍几组,就去天坛吧。”摄影师看着愈来愈多的游客,说。

“好。”傅尧礼应下。

为了错开排队高峰,他们一行人是重金托关系提前进的。

游客太多,一是容易惹人耳目,二是不利于成片。

因此又在故宫内拍了几张,众人便出发前往天坛。

宁昭身上的衣服过于繁复,没办法走快,傅尧礼搀扶着她,宽大的裙摆被两位工作人员托起,以免磨损。

一行人龟速前行着。

“宁昭?”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第77章 鸢尾花“吃醋啦?”

宁昭原本只顾着低头注意脚下的路,没注意到周围都有谁,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抬起头来。

“诶?明轩哥?好巧。”宁昭看着面前的言明轩,抬手和他打招呼。

“我在那儿的时候就觉得像你。”言明轩指了指身后,“不过一直不敢认,走近了才确定。”

一旁的傅尧礼本来是被宁昭挽着胳膊的,这会儿他不动声色地垂下弯着的臂,改为和宁昭十指相扣,神色自若地和言明轩打招呼:“言先生,好巧。”

对于言明轩,傅尧礼倒不至于生出嫉妒或其他阴暗的情绪,毕竟言明轩的名声他有所耳闻,宁昭和言明轩之间也没有情感上的纠葛,他不必担心。

但言明轩到底是差一点就要成为宁昭的未婚夫的人,是苏冷和宁致儒都点头同意的,因此男人之间不自觉的较量总让傅尧礼在看见言明轩时有些莫名的胜负欲和好胜心。

“好巧,傅先生。”言明轩露出八颗牙齿,问,“你们这是过来……”

“拍婚纱照。”傅尧礼面上一片沉稳。

“喔!原来如此。”言明轩似是想起什么,调侃道,“当时我妈还说让我们来这儿拍婚纱照呢——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

傅尧礼面不改色,握住宁昭的手微微用力:“昭昭已经来了,我们就——静候言先生佳音。”

这话就将三人划分成很明显的两部分——他和宁昭是“我们”,言明轩自成一派。

宁昭心知肚明,笑了笑,附和着傅尧礼,说:“是呀,明轩哥,你怎么还没有女朋友?”

言明轩耸了耸肩,双手一摊,颇为无奈:“没遇上合适的。我妈现在天天唠叨我呢,说本来咱俩在同一起跑线上,结果现在好了,被你落了一大圈。”

宁昭不再过多追问,注意到言明轩身边的外国人,岔开话题:“陪朋友过来参观?”

言明轩勾上身边人的肩膀,说:“对,他刚从美国过来,一定要我带他参观故宫。”

“挺好的,那你们快去吧。”宁昭挥了挥手。

“行,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们了,拜拜。”言明轩说完,看向傅尧礼,“拜拜,傅先生。”

“拜拜,言先生。”傅尧礼礼貌地一点头,说。

两行人就此别过,宁昭拽了拽傅尧礼宽大的衣袖,眼睛里满是促狭:“怎么啦刚刚?吃醋啦?”

“也不是吃醋。”傅尧礼沉吟了一下,说,“就是一想到他曾经差点是你的准未婚夫,难免心里有些不舒服。”

作为从小居于上位地位的傅尧礼来说,很少有人能让他产生这种情绪。

在人际关系中,他向来处在中心,对任何人的来去都游刃有余,谁来谁走,于他而言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利益至上,走了一个张三,还会来无数个李四。

他的资源、地位、家世,决定了他不必费心去处理那些让他碍眼的人或事,自然有人在前面为他扫掉这一切。

但是和宁昭相关的人,就要另当别论。

如今他是宁昭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又和宁昭情投意合,不用担心有人中途插足,也没小气到嫉妒随便一个出现在宁昭身边的异性。

然而就像雄狮天性有领地意识,傅尧礼也不例外。他不嫉妒,但是会不舒服。

宁昭捏了捏傅尧礼温热的掌,嘿嘿地笑。

就像她也会因为那些向傅尧礼示好、献殷勤的异性而产生小情绪一样。

他们都太爱彼此了。

正是由于在意,才会有情绪。

而这些情绪就像生活的调味剂,却并不会让他们的感情产生裂隙——还是因为他们太爱彼此了。

足够爱,足够信任。

能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

初春的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到达天坛后,宁昭和傅尧礼先到房车上换了一身衣服。

这次是“绛男青女”,傅尧礼一身绛纱龙纹通天冠服,腰束金玉大带,整个人雍华、峻雅。

宁昭则换了一身深青质织金翟纹祎衣,头戴九龙四凤花钗冠,手里拿了一把却扇,端丽、清贵,华仪万千,一颦一笑间又难掩女儿间的娇态。

“我们昭昭怎么穿什么都这么好看?”

傅尧礼比宁昭快一些,站在房车门外等宁昭。看见她出来,忍不住夸道。

苏冷跟在宁昭身后,笑着说:“这下昭昭可算是过瘾了。”

宁昭吐了吐舌头,说:“过瘾是过瘾,就是有些太繁琐了,穿起来好麻烦。还有妆造,也要好久。”

“行了,快过去吧。”苏冷轻轻推了推宁昭。

傅尧礼对宁昭伸出手。

天坛这一组主要是在祈年殿外的台阶上拍摄,摄影师经验丰富,早已给他们找好最佳机位。

……

京城作为第一站,拍的很顺利,下午三点钟便已经结束,一行人稍作休整,又马不停蹄乘飞机飞向周庄古镇。

这次婚纱照的拍摄都结合了当地特色,周庄是江南水乡,千年古镇,因此宁昭和傅尧礼的妆造都是民国风格。

到周庄时是清晨,青灰薄雾覆在水巷蜿蜒的古镇上,说是水墨画卷也不为过。

宁昭按着摄影师的指示,着一袭月白软缎旗袍立在石阶上,傅尧礼一身灰色长衫站在她身旁,手里拿了把玉骨纸扇。

摄影师伏在富安桥头,镜头追随着两人走过青石板,抓拍了几张。

宁昭向来喜欢明艳的服饰,如今乍一穿清秀温婉的旗袍,身上的那股张扬劲儿也被遮住不少。

“我还是喜欢后面那一套。”趁着摄影师调试相机,宁昭靠在傅尧礼身上,低声说。

“那一会儿第二套多拍几组。”傅尧礼摸了摸宁昭的盘发,温声说道。

第二套是酒红丝绒旗袍,高开衩镶黑蕾丝,珍珠母贝扣一路蜿蜒至大腿,搭了一条墨狐毛披肩,风韵十足,是按照宁昭的意愿改良过后的,和她一贯的风格相配。

因为要采傍晚时分的光线,所以拍完第一组后,大家便在临时租的民宿内休息下来。

傅尧礼精力倒是旺盛,甚至想带着宁昭出去转一转。

宁昭瘫在沙发里,连连摇头:“我不要,好累。”

她拍了拍身侧的沙发,说:“你过来,傅尧礼。”

“怎么了,昭昭?”傅尧礼走到她身边,坐下,问。

宁昭埋进他怀里,娇声说:“没事呀,就是想抱着你。”

她这两天已经累得够呛,然而接下来的二十多天恐怕会更累,这会儿只想抱着傅尧礼充充电。

傅尧礼眉眼低垂,笑道:“辛苦我们昭昭了,你要是觉得吃不消的话,我们可以把时间拍的宽松一点,多拍几天。”

“算了吧。”宁昭摇摇头,说,“还有好多事情要干呢。”

“那要不我们少拍两个地方?”傅尧礼又提议道。

宁昭想也不想地拒绝:“绝对不可以!”

拍婚纱照,第一次最有意义,宁昭又尤其注重仪式感,这十个地点都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怎么可能随便舍弃哪一个。

“好,那就都拍,你再累一阵儿,等婚礼结束,好好休息。”傅尧礼替宁昭把碎发拂到耳后。

“虽然很累,但是很快乐。”宁昭眼睛亮亮地盯着傅尧礼,“很新奇,也很奇妙。”

她拍过的写真并不少,每年少则三五次,多则十几次,但是这次不一样。

是和傅尧礼一起。

新鲜感很足。

“嗯,我也是。”

……

傍晚,宁昭和傅尧礼换好第二套衣服。

因为宁昭的旗袍不再完全复古,傅尧礼也配合着换成了黑色暗纹西装三件套。

宁昭很喜欢这一套妆造,拍了几张用来迎宾的正式照片后,她和摄影师商量了一下,决定再多拍几张相对大胆开放一些的照片。

百年老宅内浮动着檀香味,宁昭站在窗前,傅尧礼西装革履地坐在藤椅上。

夕阳的光影被窗户切割,半明半昧。

“宁小姐,压到傅先生身上——好,对,拉住傅先生的领带,对对对,右腿再往上——傅先生扣紧宁小姐的腰,完美!”

摄影师指导着两人的动作,不断按下快门。

宁昭抿了抿唇,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傅尧礼,忍不住弯起眼睛。

傅尧礼的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覆在因为高抬腿而裸露的肌肤上。

宁昭倾身,离傅尧礼更近,两人的呼吸交织、缠绕,红宝石流苏耳坠擦过她贴了玫瑰纹身的锁骨,触碰到傅尧礼的白衬衫。

这是一个足够暧昧的动作,至少,不能作为迎宾照放在宴会厅门口。

“昭昭,尧礼,你们可以亲一下呀。”苏冷在一旁提议。

本来一脸从容的宁昭和傅尧礼动作僵住,同时红了耳廓。

不是,妈妈刚刚不是说要出去透透气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宁昭的脸红的快要滴血。

傅尧礼也没好到哪里去,被未来岳母当场指导并提出建议和拍完以后看成片的感受还是截然不同的。

宁昭轻轻咳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害羞:“妈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刚刚啊。”苏冷倒不觉得有什么,年轻小夫妻嘛,这才哪儿到哪儿。

“你们相信我,那样拍绝对好看,我在网上刷到人家都那么拍呢。”苏冷接着说。

“妈妈,那你先出去嘛,我们当着你的面放不开。”宁昭坦诚地撒娇。

“好,那我去别的房间了啊,你们拍好了喊我。”苏冷也不强人所难,一脸笑意地离开。

摄影师问:“那傅先生,宁小姐……咱们按照苏女士的建议拍几张?”

第78章 鸢尾花“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好。”傅尧礼仍旧坐在藤椅上,整个人姿态放松。

宁昭早已趁着说话的空隙窝进傅尧礼怀里休息。

听到傅尧礼应下来,她抬头,刚想说话,余光瞥见傅尧礼凸。起的喉结。

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好像有些……过于……色气了。

还是算了。

宁昭很快放弃。

“那咱们再趁着光线还不错赶紧拍几张吧。”摄影师说。

“好。”

宁昭从傅尧礼身上起来,旋身,弯腰,吻上去。

盘发早已被散开,烫成民国时期流行的波浪卷,此刻落在傅尧礼的西装和颈侧。

养眼的像海报。

摄影师飞快按着快门。

他拍过无数单人照、情侣照、婚纱照,也拍过无数模特,但仍忍不住赞叹。

面前的这两人实在是太般配了。

他拍照喜欢讲究感情,而傅尧礼和宁昭,不仅是样貌般配,情感更是充沛。

也许他们自己没有察觉到,但若是翻看相机,任何一个人都能觉出两人之间快要拉丝的眼神和溢出屏幕的爱意-

第三天,众人抵达丽江。

宁昭早已挑好地点和婚纱。

日照金山是必不可少的,除此之外还有一组油画风和一组骑马照。

因为拍日照金山要早,所以晨光还没有破晓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在玉龙山山脚下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丽江这三组,宁昭一共挑了三套婚纱,第一套以粉色为主体,粉色重工婚纱,裙身缀满花瓣状钻石,头戴一顶粉色花环,春天气息十足。

但凌晨四点实在是有些过于寒冷,宁昭裹在羽绒服里,浑身上下被贴满了暖宝宝。

傅尧礼攥着她的双手,说:“要不我们后期P图呢,昭昭?这么冷,万一把你冻感冒了怎么办?”

一生坚持出高质量大片的宁昭怎么会允许后期P假图这种事情发生,她坚决地摇头,说:“不会感冒的,刚刚服装姐姐给了我一条加绒裤,放心,一会儿只有上半身有点冷,我有经验的。”

“那好。”傅尧礼手里拿着一束粉色捧花,“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摄影师在布置场地,宁昭和傅尧礼被拉过去试景。

当第一束金光照在雪山上的时候,周围响起前来围观的游客的欢欣的惊呼声。

云雾缭绕在山巅,金色顺着山的脉络蔓延。

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响起,前来拍日照金山婚纱照的不止宁昭和傅尧礼一对。

宁昭克制住想打颤的牙齿,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她从来不惧镜头,且非常擅长在镜头面前展示自己的最佳形态,即便是在零下的天气也不例外。

“傅尧礼,听说看到日照金山的人会幸运一整年的。”

宁昭牵住傅尧礼的手,大声说。

“我们见到了这么漂亮的雪山风景。”

“傅尧礼,我们好幸运呀!”

傅尧礼看着宁昭清亮的眼睛,把她拥进怀里,在她额上落下虔诚又温柔的一吻:“嗯,很幸运。”

遇见漂亮的、难得的日照金山,会幸运一整年。

那他遇见更漂亮、更难得的宁昭,甚至于,能够拥有宁昭,是不是更幸运?是不是会一直幸运?

……

拍完日照金山,余下的两组便没有必要再在大早上的寒风中拍。

大家回到酒店,约好吃完午饭去姊妹湖拍第二组油画风。

因为是油画风,所以这次的婚纱宁昭没有再选择蓬蓬纱,而是选择了一件象牙白塔夫绸缎面婚纱,胸。前镶了钉珠,裙身是浮雕绣法,配了一个花环发饰。

午后的阳光正明亮,宁昭和傅尧礼手牵手从房车上下来,走到湖边。

铺满鲜花的小船早已经准备好,还有一把蕾。丝花边小伞。

因为实在是太适合拍单人照,所以宁昭和傅尧礼拍完合照之后,宁昭又自己单独拍了几张。

傅尧礼站在岸边,看着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宁昭,忍不住去拿自己的手机。

他的昭昭太漂亮了。

等宁昭也到岸上来以后,傅尧礼对她说:“昭昭,我们以后每年都拍婚纱照好不好?可以把每个地方都拍一下。”

宁昭浓密如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她眉眼弯弯,唇角也弯弯,问:“怎么啦?你拍上瘾啦?”

“主要是你太漂亮了,昭昭。”傅尧礼替她正了正花环,“我想,应该多记录下来。而且,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啊,对不对?”

“昭昭,以后每年结婚纪念日,我们都去拍吧,好吗?”

宁昭扑进傅尧礼怀里,环着他的腰:“好呀。”

和爱的人记录每一年的同一天,她也觉得很有意义。

……

最后一组是骑马照,当初摄影师本来推荐宁昭穿白纱,想拍一组以“白马王子和公主”为主题的照片,但宁昭一眼相中超长拖尾的抹胸黑纱和法式礼帽,白马换成黑马,主题也改成了“公主和骑士”。

事实证明宁昭的眼光水准非常高,成片出来的时候,

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

宁昭长相本就偏明艳,化完妆后更是气场全开,又美又飒,和先前的油画公主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摄影师觉得自己这一趟下来,不说成片率百分百,百分之九十五是有的,毕竟这两人随便往那一站就是一张大片。到时候,他的个人履历又可以再添一笔。

……

等到傍晚的时候,国内三站拍摄都以完美作结,大家决定先休息一晚,第二天上午再乘航班飞冰岛。

吃过晚饭后,大家也没有力气闲逛,纷纷回到酒店。

宁昭和苏冷住在同一间,傅尧礼单独一间,两间房只有一墙之隔。

距离睡觉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宁昭陪苏冷聊了一会儿天,又去洗了个澡,还没到九点,她便和苏冷说了一声,跑到隔壁去找傅尧礼。

“咚咚咚”。

“哪位?”

傅尧礼的声音在门内响起。

“是我啦。”宁昭倚在门框上,等着傅尧礼给她开门。

下一秒,面前的门被打开。

傅尧礼的头发还是湿的,偶尔滴落的小水珠在锁骨处汇集,又没入深蓝色的浴袍。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系着,露出隐约的精壮的胸肌,禁欲又……性感。

很显然,傅尧礼也刚洗完澡。

宁昭的眼睛不自觉变直,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移开自己的视线。

还在门口呢,宁昭。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

傅尧礼把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唇角勾了勾,牵起她的腕,把门反锁。

“怎么了,昭昭?”傅尧礼拿起毛巾,潦草地擦着头发,问。

“没事呀,就是来找你玩儿。”宁昭坐到床边,两条细白的腿晃来晃去。

身侧陷下去一块儿,是傅尧礼坐到了她身边。

“没吹头发?”傅尧礼看着宁昭脑袋上顶着的白色毛巾,问。

“没呢。”

宁昭像一朵刚出水的小芙蓉花,白净的脸上透着粉,皮肤吹弹可破。

她双手撑住床沿,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傅尧礼:“等你给我吹,行不行?”

“乐意之至。”傅尧礼捏了捏她的脸蛋,起身去找吹风机。

“过来这边,昭昭。”傅尧礼给吹风机插上电源,指了指梳妆镜前的位置。

宁昭得寸进尺地撒娇:“你来这里好不好,傅尧礼。我今天好累呀,一步都不想走。”

“好。”傅尧礼拔下吹风机,走到宁昭面前的位置。

床侧也有插座,傅尧礼弯腰插好:“好了,来吹头发吧,昭昭。”

宁昭盘起双腿坐在床上,乖乖让傅尧礼给她吹发。

“你的头发这么长,以后洗完记得及时吹干,尤其是冬天,免得着凉。”傅尧礼又叮嘱了一句,这才打开开关。

宁昭圈住傅尧礼劲瘦的腰,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对着他笑。

傅尧礼哪受得住,他克制着心里的欲。望,告诉自己先给宁昭吹完头发,再说其他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傅尧礼感受着掌心的发又湿热变得干热,第一次觉得吹发需要用这么久。

“好了,昭昭。”

轰鸣声停下,傅尧礼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哎呀听到啦。”宁昭心情很好,“谢谢你,男朋友。你也要记得吹头发。”

傅尧礼双手叉着腰,逗她:“就只是谢谢我吗,昭昭?这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们是协议夫妻,一点儿也不熟呢。”

“我爱你呀。”宁昭的情话信手拈来,“特别特别特别——爱你。”

傅尧礼看着宁昭嫣红的唇,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忍住坐怀不乱的除了性无能就是出家人。

他两者都不是。

恰恰相反,他是个精力旺盛的正常男人。

手中的吹风机被“砰”的一声放到圆几上。

傅尧礼倾身,几乎要压到宁昭身上。

“你干什么?”宁昭抵住傅尧礼的胸膛。

“不明显吗,昭昭?”傅尧礼双手撑在宁昭的身侧,把她完全包在自己怀里。

宁昭看着傅尧礼滚动的喉结,在周庄时闪过的想法此刻又浮现在她脑海中。

“等一下。”宁昭手盖到傅尧礼的唇上,防止他下一步动作。

傅尧礼不解地停住。

宁昭从他怀里钻出来,一个翻身,变成她在上的姿势。

“傅尧礼,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宁昭跨坐在傅尧礼身上,乌顺的黑发散在脑后。

“嗯。”傅尧礼点头,拿不准宁昭想干什么。

“那——”宁昭的视线顺着傅尧礼的眉骨下移,一路移到他颈间凸。起的喉结上。

“我想——”

她食指指尖在那颗小小的喉结上打了个转儿,俯身,轻轻咬上去。

第79章 鸢尾花“再亲一会儿,好不好,昭昭?……

昏黄的灯光洒落在两个人周围。

傅尧礼感受着颈间传来的突如其来的温热,和细微的痛意,闷哼一声:“昭昭。”

说是痛,其实也不准确。

因为宁昭的动作很轻,带着挑。逗的意味。

更多的,是痒,和腾升的欲。望。

听到傅尧礼喊她,宁昭微微抬起头,漂亮的狐狸眼晕着水光。

“喜欢吗?”

她的尾音像是带着小钩子,一下一下钩在傅尧礼的心上。

傅尧礼还没来的及说话,颈间已经又被柔软的唇覆上。

“宝宝。”傅尧礼的声线有些哑,分明已经染上情。欲,他抚摸着宁昭的头发,“谁教你的?”

“早就想这么干了。”宁昭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傅尧礼的耳侧,带着她一贯的香甜气息,“在周庄的时候。”

“宝宝,抬头。”傅尧礼温柔地诱哄着。

宁昭如此蜻蜓点水在他喉结处细细地吻着,于他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

“怎么啦?”宁昭非但不抬头,反而在傅尧礼的颈侧埋得更深。

傅尧礼整个人被浓郁的花香围绕着,沉。沦着。

是宁昭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她刚洗过澡,香味更浓。

大多数时候,傅尧礼对宁昭都是极其温柔的,几乎称得上百依百顺。

然而他是在上位待惯了的,骨子里不可避免地会有强势的一面,譬如此刻。

他会温柔地照顾宁昭的感受,也会在适当的时间掌握主动权,引导、带领着宁昭,获得更多的——

快。感。

“宝宝。”傅尧礼翻身,把宁昭压。在身下,声音是温柔的,动作是不容置喙的。

他的双手撑在宁昭脑侧,整个人把宁昭完全拢住,健硕分明的腹肌块儿隐隐约约露出来。

宁昭看着傅尧礼眼睛中的情。欲,主动抬起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把他拉下来。

吻上去。

这个吻的主动权也很快过渡到傅尧礼的手中。

傅尧礼单手扣在宁昭的脑后,免得她仰头太久会累。

由浅入深,傅尧礼吻得越来越炽热,两人唇齿间的空气逐渐稀薄。

宁昭的脸蛋已经红透,整个人都软下来,那双妩。媚的眼睛勾。人却不自知。

喘息的片刻,傅尧礼拉过宁昭的手,摸到自己的浴袍上。

“宝宝,打开它。”傅尧礼带着宁昭,解开松松垮垮的浴袍带。

宁昭的声音又软又娇,溢出轻轻的一声哼。

柔软灵活的指尖在傅尧礼的腹肌上四处游走,无异于是在为这场接吻火上浇油。

傅尧礼再度吻下去:“昭昭真乖。”

明明房内的空调温度一直没有变,两人却都觉得越来越热。

渐渐地,傅尧礼不再满足于只和宁昭接吻。

他礼尚往来地扯开宁昭的浴袍带,温热干燥的掌从锁骨处逐渐向下,所过之处是细腻、柔软的触感。

宁昭被摸的浑身战栗,身下传来异样的感受,她推了推傅尧礼的胸膛,示意他停下。

“怎么了,宝宝?”傅尧礼担心宁昭不喜欢。

两人之前分住两家,从没有这样几近于肌肤相贴地接过吻。在法国的时候虽说共处一室,但毕竟那时是刚在一起,傅尧礼还收敛着。

这次确实是……有些……

宁昭别开眼,不好意思去看傅尧礼,声音细若蚊蝇,几乎难以启齿:“傅尧礼,你……我……”

她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而是指了指某处。

傅尧礼几乎是一瞬就明白了宁昭的意思。

他调整了一下,哑声说:“那换一个让昭昭舒服的姿势。”

“再亲一会儿,好不好,昭昭?”

宁昭的腿间一片灼热,整个人都泛着红,嘤咛了一声:“好。”

……

这个吻比平时久了太多,结束的时候宁昭几乎要失去所有

的力气。

傅尧礼用手让她舒服了个彻底,但到底是不舍得让她受苦受累,自己解决了不断积累的欲。望-

第二天上午是十点的飞机飞冰岛,宁昭八点的时候被苏冷喊起来。

前一晚她在傅尧礼的房间待到将近十一点,确保自己完全看不出异样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全是她和傅尧礼干的那些荒唐事儿,甚至,还要过分。

“昭昭,起床了。”苏冷站在宁昭的床边,看着她有些红的脸,皱了皱眉,抬手去摸她的额头。

幸好不烫,不是发烧。

苏冷放下心来。

那脸怎么这么红?

苏冷又去看空调的温度。

很适宜的温度。

那是……

苏冷看了看宁昭身上紧裹的被子,以为自己找到了原因——

这么温暖的室内,昭昭盖的这么严实,不热才怪。

宁昭已经醒转过来,她一睁开眼,看到苏冷的面庞,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几点了,妈妈?”

“八点了,起床洗漱吧,一会儿我们去机场了。”苏冷揪掉宁昭的被子,“晚上睡觉你盖的太严了,昭昭,热的不行了吧?小脸儿那么红。”

宁昭翻了个身,埋进枕头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嗯。”

其实不是热的,妈妈。

这话她当然只会在心里想一想,不会真的说出来。

又在床上磨蹭了几分钟,宁昭去洗漱。

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宁昭从洗漱间探出身子看了一眼,苏冷正走过去开门。

应该是工作人员,来商量接下来的行程,宁昭想着,没往心上放,继续刷着牙。

下一秒,苏冷的声音响起:“你怎么都带上来了,尧礼?多么麻烦。”

紧接着是傅尧礼的声音:“没事儿,妈。这样昭昭就不用下去了,直接在这儿吃了就可以。”

傅尧礼?

宁昭再度探出身子,往客厅的方向看去。

傅尧礼正把早餐一样一样摆在桌上。

像是察觉到宁昭的目光,傅尧礼偏头,和她视线交汇:“洗漱完过来吃饭了,昭昭。”

宁昭嘴里含。着牙膏沫,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三分钟后,她从洗漱间走出来。

苏冷自觉地把空间让给他们两个:“那我去小宋那里一趟,她刚刚给我发消息来着。”

“好。”宁昭点点头。

门被“砰”一声关上。

宁昭盘腿坐进沙发,看起来还有些不太清醒。

“昨晚没睡好吗,昭昭?”傅尧礼磕开一颗水煮蛋,问。

宁昭眼风一扫,撅起嘴巴:“都怪你。”

“嗯,都怪我。”傅尧礼把手中去掉壳的白嫩的水煮蛋递给宁昭,“看看想吃什么?要是没有想吃的,我再去给你买。”

宁昭咬了一口蛋清,扫视了一圈桌上的早餐。

有七八种,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都想吃。”宁昭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把完整的蛋黄放进去。

她吃不惯水煮蛋的蛋黄。

“嗯,那慢慢吃。”傅尧礼揉了揉宁昭的头发,说,“吃完我们就准备去机场了。”-

冰岛,黑沙滩。

三月初的冰岛气温仍然很低,因此众人并没有计划在这里久待,只决定拍一组极光婚纱照。

傅尧礼早已委托专业人士观测过气象,当晚出现极光的概率极大,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第二天就可以启程,飞去巴黎。

在冰岛的夜晚再穿大面积露肩露背的婚纱显然不可能,宁昭挑了一身长袖的正红色长礼裙,傅尧礼又给她添了一件红色斗篷。

夜幕逐渐降临,天空变得越来越深邃、干净。

众人在帐篷里耐心地等待着,临时请过的专业团队在一旁实时监测。

当第一道绿色的光弧划破天际的时候,宁昭和傅尧礼已经站在了提前预演好的位置。

摄影师调试着设备,不断抓拍。

整个天空很快被绚丽的极光覆盖。绿色、紫色、粉色的光带交织在一起,梦幻又震撼。

宁昭之前一直嫌冷,从没来过冰岛,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极光,难免惊喜。

其实团队中的许多人此前都没有踏足过冰岛,托宁昭和傅尧礼的福,才能看到如此壮观的自然景象。

“好漂亮。”宁昭盯着极光,赞叹道。

傅尧礼立在她身边,问:“喜欢看?那以后每年都来好不好?”

“那还是不要了。”宁昭拿指尖点了点傅尧礼的肩膀,“太冷了。”

“嗯,那就不来。”傅尧礼顺着她的话说。

“傅尧礼,你这个习惯要改一改。”宁昭双手环住胸,“不要我说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漂亮,你都想买给我,或者带我来。难不成以后我要星星要月亮你也摘给我哦?只说不做,提高我的期待值的话,也很容易让我失望的。”

傅尧礼眉头皱了皱,不太认同:“昭昭,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这不是应该的么?放心,我答应了你的一定会做到的。至于你说的星星月亮——摘给你是肯定不可能了,但是也许可以用你的名字来命名一颗小行星。”

宁昭忍不住笑起来。

傅尧礼真的是,又现实又浪漫。

站在后方的摄影师抓拍了几张两人的背影和侧脸,满意地欣赏着。

如此登对,如此般配-

法国,巴黎。

作为第五站,巴黎也算是比较重要的一站。

宁昭和傅尧礼是在这儿正式确定的恋爱关系,自然有不一样的意义。

因此除了埃菲尔铁塔,还会在傅尧礼的别墅拍一组。

傅洵廷已经回到巴黎工作,因此作为半个东道主,自然要招待远道而来的几位。

抵达机场后,傅洵廷安排的专车已经等在停车场内。

傅尧礼看了眼手机,傅洵廷已经把具体位置发给了他。

“走吧。”傅尧礼扶住七歪八扭往他身上靠的宁昭,说。

飞机落地的时候宁昭才刚睡醒,这会儿还困得很。

“去哪儿?”她闭着眼,迷迷糊糊地问。

第80章 鸢尾花“别闹,宝宝。”

“先回去休息。”傅尧礼紧紧地揽着宁昭,免得她滑下去。

“好。”宁昭咂了一下。唇,还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他们是早上六点的飞机,结束拍摄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三点,因此几乎没休息多久便又出发去了机场。

因为冰岛太冷,所以众人商议过后,决定先落地巴黎再补觉,从傍晚开始拍摄。

这种零散的睡觉时间对每天至少睡完整连贯的十小时的宁昭来说简直是酷刑。

走了没两步,宁昭觉得自己脚步虚浮,便黏黏糊糊地对傅尧礼说:“傅尧礼,你可以抱我吗?我好困,不想走路。”

就在几分钟前,刚下飞机的时候,宁昭还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傅尧礼要抱她的提议。

她觉得,就这么短短一段路,她又不是什么娇气包,哪还需要傅尧礼抱。

事实证明,她就是个娇气包。

她太困了,太累了,就是不想自己走路。

就是想让傅尧礼抱。

傅尧礼弯唇,把宁昭竖着抱起来:“不是不要我抱吗?”

宁昭的下巴尖儿垫在傅尧礼的肩膀上,哼哼唧唧地说了声“要”。

傅尧礼知道她困,也不再逗她,抱着她一路到傅洵廷的车上。

“小叔叔。”傅洵廷替傅尧礼打开车门,说,“房子我已经找人收拾好了,直接住进去就可以。”

“好,辛苦你了。”傅尧礼低低的应了一声。

傅洵廷在副驾,看着窝在傅尧礼怀里的宁昭,自觉闭麦。

黑色宾利平稳行驶在路上。

其余人在另一辆车,他们不住傅尧礼的别墅,而是住在附近的酒店。

傅尧礼原本提议苏冷住在他那儿,被苏冷以不打扰他们相处为由拒绝了。

因此只有傅洵廷和司机把他们送回住处。

车停在傅尧礼的住处前,傅尧礼看着怀里熟睡的宁昭,决定先不叫醒她。

宁昭累坏了,这么短的时间内竟又睡了一觉。

傅尧礼小心翼翼地脱下西装外套,盖到宁昭身上,免得她睡着后见风着凉。

安静的车厢内,窸窣的声响被无限放大。

宁昭动了一下,慢吞吞醒过来。

“醒了,昭昭?”傅尧礼刚把衣服盖到宁昭身上,见她睁开眼,问。

宁昭揉了揉眼睛,坐直身体,看向窗外:“这是哪里?”

傅尧礼轻笑了一声:“不记得了?还是刚睡醒,没认出来?”

宁昭趴到车窗上,仔细看了一圈,终于记起来这是哪儿。

“认出来了?”傅尧礼把手搭到宁昭的肩上,和她头抵着头。

“嗯。”

再次看到熟悉的房子,过去的零散回忆潮水般涌上来。

“走吧,回家。”傅尧礼摸了摸宁昭的发,打开车门。

傅洵廷识趣地不逗留,坐在车里,说:“那我就先回公司了,小叔叔。你们赶紧休息吧。拜拜——小婶婶。”

“拜拜。”宁昭和他挥了挥手。

下了车,傅尧礼等在一旁。

如他所料,宁昭一头扎进他怀里,哼唧唧地撒娇:“抱。”

“好,抱。”傅尧礼心甘情愿,乐意至极。

睡了个回笼觉,宁昭不但没有清醒,反而有些更混沌了。

她一路被傅尧礼抱进卧室,眯着眼,挂在他身上耍赖:“陪我睡觉吧,傅尧礼。”

送上门来的美味馅饼,傅尧礼哪有拒绝的道理。

他应了声“好”,把宁昭放到床上,替她脱去鞋袜,又把外面的厚重衣服都脱掉,只留下贴身的打底衫打底裤,好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昭昭,我去弄一点热水,你先睡。”傅尧礼给宁昭盖好被子,说。

宁昭睡醒后肯定会口渴,他们刚住进来,自然不会有热水。

听到傅尧礼的话,窝在被子里的宁昭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傅尧礼把窗帘拉上,正午充足的阳光被完全隔绝,室内陷入一片宛如子夜时分的黑暗。

他走下楼,把矿泉水倒进水壶,按下开关。

这里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住人,即使傅洵廷派人把打扫了一遍,也难免有些冷清,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齐全。

譬如,宁昭喜欢的果茶和花茶。

好在傅尧礼料到这一个月四处周转奔波,提前准备了一小罐玫瑰花茶和一小罐蜜桃果茶。

他走到客厅里,从小行李箱里翻出玫瑰花茶,重新回到厨房,给宁昭泡了一杯。

偌大的别墅内有些空荡荡,傅尧礼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宁昭已经睡着了,整个房间安静得让人心安。

他把水杯放到床边的圆桌上,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

刚一掀开被子,宁昭就自动朝热源靠过来,像只小八爪鱼一样往傅尧礼身上挂。

傅尧礼面上带笑,把宁昭拥入怀中,手上传来的却不是打底衫的触感。

而是细腻、柔软的,属于肌肤。

傅尧礼试探着往下摸了一下,这才发现宁昭不知何时已经把打底衫和打底裤也脱了。

与此同时,宁昭的手摸到他的腰带上,往外推了推,黏黏糊糊地说了声“凉”。

冰冷的金属扣,触在温热的肌肤上,确实凉。

傅尧礼想起身,宁昭抱他抱得紧,不肯松开。

傅尧礼只好低声哄她,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宝宝乖,我不走。”

说着,他试探着去掰宁昭的手,这次总算成功。

傅尧礼下了床,脱掉西裤,想到宁昭喜欢紧贴着他,动作顿了顿,把衬衫一并脱掉,重新回到香软的被窝。

……

宁昭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总算补足了睡眠,她精神劲儿很足。

身侧是温热的,傅尧礼还没醒。

实际上他比宁昭更累一些,不过他的觉一向少,所以别人看不出疲态。

现在舒舒服服地在自己曾经的房间,一时竟也睡得久了些。

察觉到自己正被傅尧礼强劲有力的臂圈在怀里,宁昭小幅度地动了动,想换个姿势。

傅尧礼随着她动了一下,闭着眼,哑声问:“醒了?”

“嗯。”宁昭仰起头,看到傅尧礼流畅的下颌线,“吵醒你了吗?”

“没有。”傅尧礼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宁昭的头发。

宁昭的视线上移,移到傅尧礼略有些薄的唇上,再往上,是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正闭着的,看她时总带着温柔的眼睛。

藏在被子底下的腿开始不安分。

莹润的脚顺着线条流畅的腿一路向上,带起一阵酥麻。

在傅尧礼睁开眼的前一秒,宁昭把腿盘到傅尧礼的腰上,清脆地笑起来。

大腿根儿处被。干燥温热的掌覆上,傅尧礼沉沉的目光盯着宁昭:“别闹,宝宝。”

“没有闹。”宁昭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无辜。

“没有吗?”傅尧礼的掌上移,掐在宁昭盈盈一握的腰上,“是不是故意的,昭昭?”

“傅尧礼,我之前没发现你自制力这么差呢。”宁昭咯咯笑着,佯作可惜,“但是也只能忍着了,要不然小心爸爸妈妈打断你的腿。”

“对着你,我能有什么自制力?所有的自制力都用在等你到二十岁上了。”傅尧礼感受着掌心的软。嫩,声音有些低,“但是昭昭,不止有一种方法。”

“什么?”宁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傅尧礼下巴抵着宁昭的头,说了句风流话。

宁昭的脸瞬间涨红,她蹬了傅尧礼一脚,说:“你!你怎么……”

“我怎么?”傅尧礼追着她问,反倒像个放浪的登徒子。

“不要脸!”宁昭咬着唇,也只骂出来三个字。

傅尧礼从胸腔里溢出笑来:“我想,昭昭,这应该不会是最不要脸的话。”

毕竟床上嘛,情到浓时,说点sweettalk也是情有可原的。

干巴巴的沉默不语才无趣。

再说了,他的昭昭如此娇贵,自然干什么都得多夸一夸。

尤其是,以后受累的时候。

也是奇怪,对着宁昭,那些话他突然就能说得出口。

宁昭整个人埋进傅尧礼的胸膛里,结结巴巴地逞凶:“反正……反正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一会儿就要拍照了,你不准乱来。”

“嗯,不乱来。”傅尧礼顺从地应下,“这点忍耐力我还是有的,昭昭。毕竟都忍这么久了,不差这几个月。”

“不过,昭昭,我想,新婚夜的时候,你应该提前做好准备。”

“傅!尧!礼!”宁昭细白的胳膊从被窝中伸出来,去捂傅尧礼的嘴,不准他再说下去。

她的脸已经红透,连耳后和脖颈也泛上粉色。

这人真的是!拉着窗帘就能当作晚上吗!

虽然卧室内确实是很黑没错,但是他怎么能!怎么能……白日宣……

宁昭抿了抿唇,把自己脑海里的想法通通赶出去。

“我饿了。”她扯开话题。

掌心被傅尧礼亲了一下,痒痒的。

宁昭缩回手。

“想吃什么?带你去吃。”傅尧礼不再过分逗弄宁昭,顺着她的话,问。

“都可以,在附近吃吧,五点是不是就要拍摄了?”宁昭回忆了一下,说。

“好。”傅尧礼松开她,按亮台灯,“那穿衣服吧,我们去吃饭。”

闹够了,宁昭后知后觉地感觉嗓子不舒服,有些干。

“有水没有?”宁昭掀开被子坐起来,刚说完,就看到恰好被台灯照着的保温杯。

傅尧礼把保温杯递过去:“喏。”

宁昭隔空对他比了个飞吻:“真是个贴心

的好男朋友呀。”

她咕嘟咕嘟喝着水,没看到傅尧礼越来越深的眸色。

等她放下水杯,才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怎么了?”宁昭眨眨眼。

傅尧礼喉结滚动了一下。

刚刚宁昭撩拨了他那么久,现在讨要一点利息不过分吧?

“昭昭,可以不隔空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