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问她要接吻吗?
在那件事情发生后,定远侯府却出了一件大喜事。
老夫人的病情有所好转。
在这之后,几日都不见宗凌人影,似是忙极了,平时都是单崔秀萱一人照顾老人。
夜里迷迷糊糊睡醒,天色微明时,她隐隐听见嘈杂的吵闹声。
“发生什么事了?”她起身开门,行至院落。
秋池和阿银含含糊糊:“没什么,夫人你穿的少,快进去吧,别着凉了。”
崔秀萱蹙眉,更是好奇,拿了披风,不顾旁人阻扰,行至侯府大门口。
哪知,大门外的石狮子旁站满了人。
人群中央,放着一具尸体,尸体旁跪着几个身披寿衣的老人稚童,皆哭肿了眼睛。
“我可怜的儿,被这些达官显贵扒皮吃肉,无故枉死!乡亲们,我必须还我儿一个公道!”
闻言,围绕在身侧的市井百姓脸色露出气愤的神情。
“你们这些黑心肝的高官贵族,这般草芥人命,凭什么享用我们上缴的税收?一命还一命,你这狗官,给我滚出来。”
站在门口的侍卫再次出声:“不是和你们说了,是那个太医自己一头撞死,和我们侯爷没有关系。”
“呸!要不是你们逼迫他,他会自尽吗,不要脸。”
说着,他们提起手里的菜篮子,往门口扔烂菜叶。
侍卫原本还冷着脸呵斥,但随着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逐渐不敌,而此时定远侯府并不占理,又不可真与百姓动粗,他满脸狼狈,转身朝后撤退,握住大门上的环扣,往内拉。
百姓高昂的谩骂愈发激烈,都被阻隔在高门之外,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正朝定远侯府而来。
崔秀萱下意识抬眸望去,瞧见宗凌骑在高马之上,玄色的披风掀起凌厉的风,他俊容冷漠,眸色睥睨。
众人渐渐停了谩骂,面色惴惴不安,默默让道。
宗凌拉住缰绳,在定远侯府门口停下。他抬腿下马,修长的两条腿落在地上。
他抬眸望过去,视线扫过地上摆放的尸体,身着寿衣的亲人,神色不明。
正要说话,一个小孩儿手执鸡蛋,哼一声,朝他扔过去,“坏蛋!”
鸡蛋碎在宗凌的黑靴之前,弄脏了他的鞋。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更无人叫嚣了,侯府外安静得风声可闻。
容腾脸色一变,立刻持剑挡在宗凌身前,“放肆!”
一个妇女立刻跑过来,捂住小孩的嘴,把他往外扯。
宗凌垂眸看一眼鞋,神色不虞,他抿唇,没管那小孩,而是看向太医吕风的亲人,吩咐道:“把人带进来。”说罢,抬腿走进侯府。
崔秀萱正扭头望着他,本收回了视线,却突然和他那双深邃黑沉的眼眸对视上。
宗凌拧眉看着她,“你出来做什么,快进去。”
崔秀萱抿唇,刚要说话,秋池却扶着她往回走,“夫人,那些刁民现在情绪很激动!你待在这里很危险,走吧。”
她一顿,望一眼宗凌的背影,只好先离开。
如今舆论叫嚣成这般地步,没有人在背地里推波助澜,崔秀萱不信。
皇帝与宗凌之间暗潮涌动,她作为潜伏在宗凌身侧的细作,皇帝恐怕不日就要找上她,查探消息。
而她见宗凌泰然自若,又将吕风的亲人带入了侯府,她猜测宗凌应当是有应对之策。
这事她必须得多注意一下。
崔秀萱思索片刻,先回了文碧院,老夫人还未醒来,她便在小榻上睡了一会儿。
再醒来时,天色已晚。
根据崔秀萱的经验,此时约莫子时了。
她出了些虚汗,起身下榻,才没走几步,房门突然被推开,宗凌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卧房里。
“你、你还没睡?”她有些惊讶。
男人的眼下泛起一层青黑,他懒懒嗯一声,脱了外衣,行至床前,开始动手照顾老人。
这放在寻常人家十分平凡普通的画面,却让崔秀萱心情有些复杂。
*
老夫人在徐军医等一众人的调养下,身体逐渐康复。
而不等定远侯府中人喘一口气,皇帝命人过来下了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宗凌骁勇善战,勤勉卓绝。令大将军出征北部边境,讨伐叛党,十日后出征,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皇宫的内侍走后,宗凌十日后出征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仍旧卧床的老夫人耳中。
“凌儿,你这次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出门逛一逛,买点喜欢的小玩意,留个念想。”
宗凌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带什么小玩意。”
他顿了顿,补充道:“需要的东西,我已经让小厮去布置了,祖母你不必担心。”
老夫人却不同意:“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当然要亲眼看过才知道。出去出去,你今天就给我出门去,还有姝姗,你和他一起,想买什么都行,多花点他的钱。”
崔秀萱:“……啊?”
如今是多事之秋,出门肯定不妥当。但由于老夫人有病在身,没人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和她说。
她抿唇,刚要拒绝,宗凌却在此时开口说:“今日我有时间,今日下午出门,柳姝姗你准备一下。”
崔秀萱双眸瞪圆,看他一眼,微微蹙眉,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二人用过午膳,往府邸外走去,先后上了马车。
“侯爷,你打算买点什么?”崔秀萱认真问道。
过阵子她得想办法跟去北部边境,必须拿出十足的热情。
宗凌淡淡道:“我是个粗人,随便用什么都行,你买你的,不必管我。”
粗人?崔秀萱紧紧盯着他。
实不相瞒,宗凌是她见过长得最精致的男人。在此之前,她心中第一俊美的男人是韩颜,而在见到宗凌后,韩颜黯然退位。
而且她
还发现,宗凌非常非常爱干净,那双手修长笔直就罢了,指甲盖干干净净,简直是纤尘不染。
粗人?他怎么说得出口!
“收收你的眼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宗凌拧眉道。
能不能稍微克制自己一下?
崔秀萱瞳孔颤动,什么啊,她怎么可能对着他流口水!她抿唇,收回了视线。
马车往前方行进,到了集市,车夫停下了车。
崔秀萱掀起车帘下车,走到一半,发现身后没有动静,便回头看去,瞧见宗凌端坐在里面,没用起身的意思。
“走啊。”她催促道。
宗凌闭目,手支着额头,“你下去吧,我在里面等你。”
崔秀萱眨了眨眼,明白了他的意思,抬腿一个人下了马车。
她走在集市街头,左顾右盼,打算今天给宗凌挑一个完美的礼物。
突然,她想起那日宗凌被弄脏的靴子,沉吟片刻,作下了决定。
她路过右侧的商铺,正仰头张望,这时,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豁,你是谁家的女郎,看你盘了发,可是嫁人了?”
这男人生得尖嘴猴腮,倒是锦衣玉袍,油光满面,大概是哪家的纨绔。
崔秀萱弯唇,颇有礼貌道:“公子,麻烦让一下。”
纨绔也笑起来,面前的女人生得妩媚风情,他阅人无数,一瞧便知是个令人销魂蚀骨的尤物。
“娘子笑起来真是好看,比我昨日相约的那个花魁都要美。你要不要跟我?小爷的长姐是圣上的宠妃罗贵妃,我也算是国舅爷了,你跟了我,不会委屈了你。”
讲不了道理,崔秀萱也不打算和他浪费时间了,她指尖弹出一枚银针,朝纨绔刺去。
而她还未来得及将银针弹出,面前的男人突然被一脚踹飞了。
崔秀萱一惊,似有所感,回头望去。
宗凌冷着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正缓缓收回长腿。
崔秀萱立刻收了针,突然抬腿躲在他身后,可怜兮兮道:“夫君,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宗凌俊容冷漠,走过去抬腿,踩住方才那纨绔握过崔秀萱的手,不停用力。
“大爷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大爷。”
纨绔惨叫声延绵不绝,不知过了多久,宗凌才收回了腿。
他垂眸,颇为嫌弃地看了眼染了些污垢的靴子,拉住崔秀萱的手,“走。”
男人拉着她往回走,而就在这时,纨绔叫了一句:“定远侯?”
宗凌没理他,纨绔却来了劲儿,指着他道:“就是他,他是定远侯,那个逼死良民的大奸臣!前几日那太医的亲人进了他的府邸,至今都未归,我看啊,是都死了!”
本在正常采买的百姓顿时停下了动作,扭头看过来。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就聚焦在他们身上。
宗凌恍若未觉,拉着崔秀萱往马车走去。
二人快要上马车时,突然有人往他脚边扔了个烂菜叶,“别来我们的地盘!”
就在这个路人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后,剩下的人仿佛得到了鼓励,也开始往宗凌这里扔菜叶。
他们不敢往宗凌身上扔,就扔到他脚边,蔬果的汁水飞溅到他的衣摆。
“走啊!我们这不欢迎你!”
高傲如宗凌怎能忍受,他脸色越发冷沉,终于抬眸看他们一眼,凌厉逼人。
人们害怕了,不扔了,却仍旧用一种厌恶,仇视的目光看着他。
会造成现在这种情况,其一,舆论方面的煽风点火,其二,有人带头闹事,大家都抱着法不罚众的心态,其三,便是圣上在早朝时说了一句“人无完人,我朝需要定远侯这种英才。”充满了无奈,他宗凌就是做错了,但是我们需要他,立场摆明得很清楚。
最重要的是,若此刻宗凌为了泄愤去责罚这些百姓,正好是着了皇帝的道。
男人眸色黑沉,薄唇紧绷,绕过这些菜叶子,拉着崔秀萱往马车走。
就在这时,崔秀萱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制止了他的行为,撒娇道:“夫君,我好讨厌这里啊,我们走吧。”
宗凌动作一顿,抿唇,“你要去哪?”
崔秀萱眨了眨眼:“我们去私奔吧。”
宗凌脸一黑,“你……”
崔秀萱弯唇,拉着他的手臂往反方向跑。两个人在几乎静止地街道上狂奔。
她时不时回头,对宗凌咧嘴笑一下,旁若无人。
宗凌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任由她拉着,双眸紧紧盯着她,瞳孔振动,周围的人仿佛自动化作了虚影。
她真是一个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人。
他心脏发麻,如同这不动声色降临的春天,带着微微发烫的温度。微弱却迅速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眼睛完全无法离开她。
这种突如其来的进展让一旁仇视的百姓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直到两道身影消失在眼前,都没有回过神。
只有他们两个,没有任何仆从跟上来。
他们最后来到了一片无人的旷野。
春日来临,草长莺飞。
微风吹过脸颊,带着些许滚烫的温度。
崔秀萱闭上双眼感受,“终于安静了。”
宗凌站在她身侧,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经常来这里?”
崔秀萱猛然睁开眼。
什么,她不知道啊?
她以前执行任务太累的时候,就经常来这个山坡休息。
“我……”
宗凌却拧眉道:“你居然还会做跟踪我的事情。”
“……是啊。”崔秀萱嘴角抽了抽,“毕竟我很喜欢你嘛。”
说完这话,二人安静了一会儿。
而就在这时,宗凌垂眸,发现两个人交握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因此肩膀也紧靠在一起。
他也没有挣开的意思,视线缓缓上移。
面前的女人因为跑了太长时间,盘好的头发有些乱了,乌黑的碎发粘在红润雪白的脸上,她红唇微张,大口喘着气。
宗凌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将她的头发捻走。
崔秀萱一愣,抬手将发丝挽到耳后,扭头微笑道:“在这里就再也看不见那些讨厌的人啦。”
宗凌一眨不眨看着她。
在这样的眼神下,崔秀萱缓缓瞪圆双眼,嘴唇也张开,微微翘着,丰润而嫣红。
此处视野开阔,远处的天际与翠绿的山峦相接。
嫩绿的半山腰,野花探出头,迎风绽放。
二人就站在其中。
宗凌突然低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漆黑的双眸直直盯着她,具有极强的侵略感。
“要接吻吗?”他问。
第32章 沉湎坐在腿上
他们本该这样。
宗凌想。
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因为她是他的夫人而已。
亲吻,就算是上床,是理所当然的。
崔秀萱被他的话惊了又惊,咽了咽口水,立刻同意道:“好呀。”
下一刻,吻就落了下来,迅速摄取她的气息。
男人的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勺,往前压,她被他炙热的温度紧紧环绕住。
微风吹动挺立的野花,在草丛中接吻的男女裙裾翩然。
崔秀萱被他的动作弄得瞳孔颤动,他他他、不是不喜欢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热情?
不一样,这和之前那次圆房不一样。
他是渴望、主动、且强势的。
在这近乎窒息的吻,她用力揪住男人的肩膀站稳,此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猛然推开了他。
宗凌被中途打断,一脸不满,嗓音低哑:“干嘛?”
崔秀萱指着他,颤声道:“你是狗。”
“”宗凌脸色变了变,唇线紧绷,没多说一句话,立刻吻下来堵住了她的唇。
都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崔秀萱被亲得有些腿软,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从一开始的生涩到之后的
技巧性。
终于,她重见光明,如浮出水面般猛吸几口气。
等回过神后,她缓缓松开了放在男人肩膀上的手臂。
两个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她稍稍往后退一步,抬眸看一眼宗凌,又快速移开了视线。
宗凌俊扣住她腰的手放下,也将视线移开,动作有些不自在。
两个人站在一起但不说话,兀自看了会儿一旁的花花草草,蓝天白云。
直到宗凌突然开口,“回去吧。”说罢抬腿往西面走,头也不回,脚步略急。
崔秀萱哦了一声,点头,浑浑噩噩地跟着他往西面走。
走着走着,她看清楚前面的景象,脸色一变,拉住了宗凌的衣袖,“等等……”
宗凌动作一僵,扭过头,视线落在她此刻娇艳欲滴的唇上,喉结滚了滚,“还……”亲?
同一时间,崔秀萱蹙眉道:“我们走反方向了。”
“……”
崔秀萱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前面那么大一座山,往山里走干什么?不看路的吗?
她指了指他们的反面,道:“你不是对这里很熟吗,我们得往东面走才能出去啊。”
“”
*
马车就停靠在山坡的尽头,停得很远,不敢靠近他们。
崔秀萱上了马车,靠着宗凌坐好,朝他微微一笑。
宗凌问:“你刚才准备买什么?”
崔秀萱哦一声,“本来打算给你买一双靴子,但是——”
她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
宗凌难以忽视心底的愉悦,轻咳一声,压低声音,沉声道:“我是问你,你想买什么?”
崔秀萱摇头:“我没什么想买的。”
宗凌看着这个满心眼都是他的女人,啧一声:“不行,你必须买。”
马车在另一条街道停下。
为了保护崔秀萱的安危,秋池取了个帷帽给她戴上。
下了马车,崔秀萱先往衣铺走去。
“夫人,我觉得你穿这种明亮的颜色好看。”
秋池拿起一块桃粉色的布料给她比划,“你老爱穿这种淡色的,不适合你啊。当然当然,我觉得也好看。”
崔秀萱拿起那块布料比划了一下,摇头放下,“不要,我不喜欢这种颜色。”
她走了几步,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熟悉的鞋子。她缓缓抬头,突然拿起刚才那块桃色的布料,说道:“店家,你们家这块料子不错,可否帮我量量身?”
那人掐着嗓子道:“行,这位娘子快进来吧。”
二人往里面的房间走去,关上了门。
“子尧,你下次别扮女装了,你真的不适合。”崔秀萱忍不住道。
子尧咳了咳,恢复原本的声音,“我也没办法。”
“你见到吕氏夫妇了吗?”他直入主题。
崔秀萱摇头:“只在侯府门口见过一面。”
子尧道:“主上想知道一点消息。”
崔秀萱道:“我知道了。”她抬眸,“还有事吗?”
子尧深深看着她,“宗凌十日后出征,你知道吧?”
崔秀萱抿唇。
她这几日一直在筹划这件事情,但是,宗凌真的会愿意带她过去吗?他们现在只是偶尔亲亲嘴皮子的关系。
她张唇:“我……”
子尧道:“你务必去随军,还有主上给你的药,需要按时喂给宗凌。”
崔秀萱沉默片刻,“行。”
子尧颔首,“你快出去吧,太久了起疑——”
崔秀萱打断他,“但是完成了这个任务,我要离开生风门。”
子尧浑身一僵,神情复杂:“萱,你别异想天开了。”
崔秀萱看向他,认真道:“你们让我做得这些事,没有人可以替代,对吧?我可以去做,但是这么危险的事,连我自己都没办法保证活到最后,我不喜欢,也不想再这样赌命了,如果韩颜不放我走,那我就不干了。”
“……”
子尧皱眉道:“萱,门主不喜欢——”
“夫人,你们在说什么呢,是不是那个老板娘欺负你了?”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开门,快开门!”
崔秀萱恍若未闻,“答应我,和韩颜说。”
“你……!”子尧眼底闪过一丝恐慌,他狠狠盯着她,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崔秀萱猛然松了一口气,转身把门打开,微微一笑,“没事,秋池,你太紧张我了。”
秋池红着眼眶,“我听见你们在很激烈的争吵,还以为她在欺负你呢。”
崔秀萱道:“不是,是她见我太漂亮,所以才这么激动。”
子尧:“……”
“那就好,我们快走吧。”秋池拉着她,又回头瞪子尧一眼。
子尧面无表情道:“夫人家住哪儿,衣服做好了我会命人送过去。”
崔秀萱道:“不必,过几日我会派人过来取。”
说完这话,她才与秋池离开衣铺。
回去的一路上,崔秀萱一直在琢磨如何与宗凌开口,谁知到了侯府门口,容腾突然冒出来与宗凌耳语几句,他快速下了马车,转头就没了影子。
崔秀萱谁都来不及追。
她叹息一声,不用多问,就知道他一定是去见吕氏夫妇。
动作这么紧急,恐怕有巨大进展。
“哎呀呀,侯爷走这么着急做什么,还没用晚膳呢!”崔秀萱满脸担忧,“快快,快叫厨子备好,我一会儿给侯爷送去。”
下人们迅速忙碌了起来,厨子问:“夫人,饭做好了送哪儿去?”
崔秀萱道:“侯爷在哪就送哪去吧。”
“哦。”厨子颔首,“侯爷这个时候一般都在书房,一会儿小的给他送去,夫人你先去休息吧。”
原来他这个时候在书房。崔秀萱立刻道:“不了,我想亲自给他送去。”
厨子笑道:“夫人和侯爷真的很恩爱呢。”
约莫半个时辰,厨子将饭菜呈好,端给崔秀萱:“小心些,不如还是小的帮忙拿?”
崔秀萱摇头,端着饭菜,满脸情意绵绵地往书房方向走。
当她畅通无阻地进入书房里,再对比之前,她突然意识到这几个月她并不是在做无用功。
她将饭菜放下,绕着桌案转了一圈,几乎是一种肌肉记忆,开始观察此处的摆设。然后才坐在圈椅上,百无聊赖地写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宗凌从外面走进来,眼底浮现倦怠。
“夫君你回来了!”崔秀萱原本撑着下巴无所事事,看见男人走进来,立刻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你好辛苦啊,我给你揉揉肩膀。”
“不用。”宗凌果断拂开她的手,走到桌案前,伸手捻起那张写满了他名字的宣纸看。
“……”
他眉心跳了跳,把宣纸放置一侧,“有什么事,快说。”
崔秀萱道:“我就是怕你难过,过来陪陪你。”
宗凌坐在圈椅里,抬眸看向她,“难过?为什么?”
崔秀萱拿起手绢抹眼泪,“今天那些人说话这样难听,我真的很生气!”
宗凌不屑道:“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我不懂什么乌合之众,我就是不喜欢他们这样说你。”崔秀萱吸吸鼻子,搬了张凳子在宗凌身侧坐下,头靠上他的肩膀。
一股恬静的香味钻入他的鼻尖,宗凌忍不住垂眸看过去。
雪肤乌发,红彤彤的双眸,和兔子似的;红唇翘起,委屈地张张合合。
崔秀萱没注意他的视线,继续道:“你把那几个人放出去吧,打他们的脸,告诉他们,我夫君才不是这种人呢!”
宗凌没说话,只感到一道视线压在她的头顶,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崔秀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眨了眨眼,再接再厉,“我不喜欢你委屈自己——啊!”
下一瞬,视野天翻地覆,等回过神来,崔秀萱坐在了宗凌的腿上。
她瞪圆双眼,看向神情隐晦不明的男人。
空气安静了许久,他们保持这个姿势。
直到宗凌扣住她的下巴,低头缓缓凑近她,崔秀萱猛然惊醒,蹙眉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宗凌低头压住他的唇,狠狠亲了几口,含糊不清道:“听了。”
崔秀萱:“那你……”
宗凌再次堵住她的唇,嗓音低哑:“等会再说。”
第33章 书房二三事这么晚来找我?
桌案前的香炉袅袅,书房内散着粘稠而暧昧的氛围。
崔秀萱被宗凌抱坐在腿上,一下又一下地亲,比起午时的毫无章法,此刻的动作细致而深入,兴致盎然地解锁更多形式。
而她并不排斥,反而感到浑身发热。
但是她只心不在焉地回吻,想着如何继续刚才的试探。
不等她想清楚,臀下一轻,她被抱在了桌案上,和宗凌面对面。双腿被迫分开,他的腰紧贴着她的腿。
男人的手一直落在她的腰上,紧紧掐住,无端带有一股掌控欲。
他的唇又压了下来,乐此不疲,就像是得了什么新乐趣。
崔秀萱被亲的有些麻了,他的吻也开始密密麻麻地落在别的地方,有些急,似乎并不满足。
这时,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动了动,突然用力过猛,来回揉。捏。
崔秀萱仿佛隔着衣裙,感受到了他掌心某些地方的茧。她身子抖了抖,一种隐秘的快乐自那处腾升而起。晃了晃腿,轻吟一声。
宗凌的手指更用力了,呼吸也重了几分,他的吻往下,手往上,突然就罩住了那团熟透了的大果子。
崔秀萱猛然睁开双眼,垂眸看过去。
知道自己发育很好是一个意外,毕竟她从小待的地方就无男女之差。
但她对自己的容貌、身材这一类的东西并无什么追求,甚至她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所以没有注入太多关注。
但是此刻,她看见宗凌那双白净修长的手指,完完整整地盖住了她的丰弧。居然一丝一毫都不差,刚刚好,如果是宗凌的掌心不够宽大或者手指不够长,都做不到这一点。
她不由睁圆双眼,真神奇……她垂眸不停地观察。
“看什么?”宗凌突然问。
崔秀萱收回视线,看向宗凌。
她观察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他脖颈处浮现的可怕的青筋脉络,颤动的喉结。
她觉得自己懂了,认真问:“要做吗?”
同一时刻,宗凌瞳孔一震,目光瞬间清明。
看清楚眼底旖旎的风景,放肆的动作,放在崔秀萱身上的手指缓缓僵住,唇线紧绷。
他在书房里干什么呢?
有一刻他甚至感到荒谬,成婚连半年都没有,他口口声声说要和柳姝姗互不干涉,结果现在在书房里亲来亲去是怎么个事?
他疯了?
不过这一切,崔秀萱并无察觉,而是暗自思忖起来。
起初她一直想找个机会中断这件事,但某一刻突然想到,听说男人在这个时候比较好说话;加之宗凌一直碰。她亲她,弄得她也很难受。
那就做。
这么想着,她伸手搂住宗凌的脖颈。
宗凌却迅速撤了手,往后退了几步,脸色又冷又僵。
崔秀萱:“……怎么了?”
宗凌别开视线,动作颇为冷静,嗓音却很低哑,“你先出去。”
崔秀萱不满道:“你干什么啊?”
宗凌冷冷指出:“这里是书房,你想干什么?”
崔秀萱也指出道:“但是你先碰我啊。”
“……”宗凌面无表情:“我只是想亲你而已。”
“……”
屁。
他根本不止亲了她的嘴,还亲了别的地方。
见他翻脸不认人,崔秀萱有点生气了。
正欲说话,这时,外面有人扣响了书房门。
宗凌脸色一变,立刻把崔秀萱从桌案上拉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袍。
他侧目,看见女人一脸生气地站在他身侧,胸口的衣衫凌乱,他干的。
下属在外面敲门,而他却在这般严肃的场合和自己的妻子做这种事,突然心底就有些心虚和自我唾弃。
他俊容紧绷,快速给崔秀萱也整理好,轻咳一声,镇定道:“进。”
容腾走了进来,视线迅速落在崔秀萱身上,眼底闪过诧异和迟疑。
崔秀萱眸色闪了闪,这一看就知道是有要事商谈,而且八成就是那太医吕风的破事。她知道,这几日宗凌一直在处理这件事。
而皇帝也让她调查此事,与宗凌暗暗较劲。
她站着不动,想要浑水摸鱼地赖在这里。
可惜宗凌的态度很坚定,“出去。”
她只好离开了这里。
崔秀萱从书房离开,心里却有了些别的盘算,心情凝重地往红英院走去。
一日很快过去,次日夜里,她换上夜行衣,从窗棂跳了出去。趁着夜色,一路来到书房附近。
每次宗凌见过吕氏夫妇,都会回书房处理其余公务。她可以借机找到吕氏夫妇被关押的地方。
而此刻,书房内一片昏暗,似是无人在内,但她还是耐心等待了一会儿。
不知等了多久,几道身影从西侧走来,宗凌一身白衣,站在最前方,领着几人来到书房前,推门入内。
待书房的灯烛亮起,她换了个位置,匍匐在地面上,紧紧盯着此处。
不一会儿,有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快步往外走去。
崔秀萱福至心灵,猜测他正要去见吕氏夫妇,也起身,跟着他走。
二人来到一处院落,此处有几个士兵把守在外,那人走了进去,之后便毫无动静了。
一不做二不休,崔秀萱果断从怀里掏出迷药,将这几名士兵迷晕,脚步轻快地跑进了院落。
里面的空间并不大,进去之后,耳边传来很轻的脚步声,崔秀萱闻声而动,往那处走去。
到了一间房门前,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
“你若不这么做,你儿子就成了别人的挡箭牌。他都死了,还要替别人背锅,你舍得吗?”
“你、你你休要胡说!”
“我手上就是他当时给的药,你若不——”
崔秀萱正认真仔细听,突然,后脖颈一麻,她几乎是依靠直觉旋了个身。
她才转身,就看见宗凌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男人一脸冷然,视野里,一把剑从他手中飞出,寒气逼人,直直刺入她身侧的墙壁。
糟了!
崔秀萱脸色一变,快步走到窗边,破窗而出,脚步轻盈地踏入夜色中。
她跑得很快,而身后的人也穷追不舍。
很快,二人来到一处空地,这时,身后立刻传来利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崔秀萱不得不翻身躲开,而就是这滞空的几秒钟,二人的距离快速拉进,不得不缠打起来。
崔秀萱是藏于暗处的刺客,招式很诡谲,而宗凌的手法则偏强横,二人过了几招,都在彼此试探。
但崔秀萱等不及了。
这里都是宗凌的人,不能再拖下去。
而她一着急,就开始露马脚,很快居于下锋,有些吃力。
宗凌趁她不备,一掌拍向她的肩膀,毫不留情。
崔秀萱无法控制地发出一道闷哼,很轻很低。
可就是这一道闷哼,让宗凌神色微变,动作一顿。
崔秀萱抓住这个机会,也来不及多想,飞快往前跑。
那道轻盈矫健的身影飞快消失在月色下,宗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瞳孔微微振动,突然,他神色有异,无视身后追赶过来的一众下属,抬腿往红英院走去。
*
那边,崔秀萱忍受着肩膀的剧痛,好不容易躲开了宗凌的追击,躲在一面墙后,喘息片刻。
待到冷静下来,她突然想,为何宗凌的动作会慢下来?
他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她脸色一变,捂住嘴。
她是不是……发出声音来了?
当时的场面太混乱,崔秀萱并不确定她有没有出声。
可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她整个人都僵硬发虚起来,突然起身,往红英院跑去。
才进入她的后院,就看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快步靠近红英院。
崔秀萱心如鼓噪,迅速跳入窗棂,走到床前换衣服。
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宗凌冷漠低沉的声音响起,“夫人呢?”
秋池回答:“夫人睡了。”
闻言,崔秀萱额角溢出冷汗,换衣服的速度更快了。
脚步声慢慢靠近这里,走向房门。而她才把夜行衣脱下,根本来不及换衣服。
脚步声已经停在了房门口,崔秀萱情急之下,将夜行衣塞入床底,直接跳上床,躲入被褥里,闭上双眼。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沉稳的脚步声靠近床边。
崔秀萱调息运气,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平稳。
腰侧的床褥塌陷下去,是宗凌坐在了那里。
她没睁眼,却能感受到男人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打转。
她简直就要窒息了,适时地睁开双眼,睡眼惺忪地看向宗凌,眼底迸发出惊喜的光芒,撑起上半身,雀跃道:“宗凌,你怎么来了?”
宗凌神色不明,说道:“我吵醒你了?”
崔秀萱缓缓摇头,伏在软枕上,乌黑的长发发衬托雪白的脸,她的眼眸过分妖艳,此刻却痴痴看着他,弱化了那份妖艳,像一只初出人世的狐狸妖,灵动而美丽。
宗凌盯着她,不语,他的手搭在膝盖上,距离崔秀萱很近,女人便缓缓抬手,执起那双精致修长的手指,放在脸侧蹭了蹭,“我好想你啊。”
她抬眸看着他,满眼都是他,充满了爱慕,充满了依赖,宗凌冷漠的心有些软,那份突如其来的怀疑莫名就消失了。
他鬼使神差跑过来的行为很可笑。
而崔秀萱却对此一无所知,男人看向她的视线隐晦不明,紧紧盯着她,她表面镇定,其实一身都是虚汗。
这样被凝视的目光让她很慌乱很害怕,她急于改变这个局势,突然起身跳到宗凌的身上,面对面坐在他宽大的怀里。
男人的动作有一刻的僵滞,崔秀萱的双臂勾住他的脖颈,轻柔地贴住他,附耳娇嗔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想干什么啊?”
第34章 勇猛了侯爷好勇猛啊啊——唔唔!……
宗凌好半天都没出声,她攀附而上的手臂肌肉微微紧绷着,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呼吸也有些沉。
过了会儿,他语气带着讥嘲:“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
崔秀萱娇羞一笑,下一刻,她就被宗凌扔到了床上。
这个不太温柔的动作,她心底骤然一颤,她在被褥里滚了一圈,手肘撑起上半身,侧目,略带期待的回眸看去。
宗凌站起身,面色无波,动作毫不留恋,往外走去。
……??
他走了?!他居然走了!
崔秀萱瞪圆双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样的夜晚,这样美丽诱。人的她,居然起身就走?
他是不是不行啊?
崔秀萱蹙眉,垂眸思索片刻。
也没有啊,那天,就那天,他很行啊!
莫非……是因为中药了才那么行?
一想有这种可能,崔秀萱蹬了蹬腿,心如死灰,仰倒在床上。
她可真可怜,第一任丈夫就这么不行呜呜呜……
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她望着头顶,哀怨了半天。
这时,门吱呀一声响起。
宗凌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往这里走来。他发尾湿漉漉的,一身寝衣,略带松垮地披在身上,带着些懒散,莫名很勾人,他胸口大敞,隐约露出饱满好看的胸肌,下面的腰带勒住劲瘦的腰肢。
原来是去沐浴了。
崔秀萱眨了眨眼,紧盯着他。
男人缓步行至床榻,目不斜视,就像没注意到她的视线,在她身侧躺下,没再有动静。
崔秀萱仍旧盯着他,一动不动。
就在她以为宗凌不会再理她的时候,对方开口了,嗓音很平静,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沙哑:“你看什么?”
——在想你到底行不行。
崔秀萱想了想,伸出双臂抱住了他的脖颈,靠过去,娇滴滴道:“侯爷你晚上过来陪我睡觉我好开心哦。”
宗凌没说话,也没推开她,黑夜中,她看不清楚男人的表情,只能窥见他高挺的鼻梁和硬朗的轮廓。
崔秀萱眨了眨眼,假装不经意地将腿搭到他的腰腹处,蹭了蹭,动作猛然一顿,神情骤变。
他、他居然已经硬了,好大——
还来不及感叹完,她就被翻了一面,摁倒在床榻上。
春日带有淡淡燥热的夜风自窗棂拂入,拔步床内身影交叠。
宗凌的嗓音听上去有些紧绷,带着威胁地说道,“你碰哪儿呢!”
崔秀萱故作困惑:“啊?我碰到哪儿了?”
宗凌在黑暗中冷哼一声,手指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身上人影模糊,唯窥见他矫健修长的身形线条,他落下的头发冰凉柔滑,骚。弄她的脸颊,脖颈,很痒,她的身躯莫名开始发烫。
不知是从哪一刻起,他俯首,动作像一只强大的雄狮,靠近她,薄唇覆住了她的唇。
他的唇起初是冰冷的,带着一种游刃有余的技巧性。
崔秀萱轻吟一声,抬手攀住了他的肩膀,伸出舌头舔了他一下。
宗凌动作一停,下一刻,吻突然失控,似乎要把她活吞了,她的身。躯在他的掌心下变红,布满了痕迹,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爆发。
她又把他吃了。崔秀眼神迷。乱,咬唇摆着头,汗湿的头发粘在鬓角处,嘴里不断地发出声音,心里想着什么,是什么感受通过这张嘴一股脑全说了。
“你……”宗凌听得额角青筋直跳,腰腹更是紧绷,本来还克制着的动作控制不住地放肆起来。
崔秀萱汗水淋淋,如狂风骤雨里的一叶孤舟,她浑身发烫,在这快要炸开的瞬间,她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她大喊道:“侯爷好勇。猛啊啊啊——唔唔唔!”
可惜,没说完就被宗凌捂住了嘴。
折腾了半天,房间里晃动的床帐终于停歇下来。
崔秀萱倒在床榻上,双目失焦地看着床帐,两个人都没穿衣服,她靠在他怀里,过了会儿,宗凌突然起身,穿衣下榻。
崔秀萱没理他,双颊红润,可能在回味或者别的。
宗凌起身欲走,突然回眸看她一眼,动作一顿,弯腰将她抱起来,往福室走去。
崔秀萱懒懒靠在他怀里,雪白的腿在空中晃啊晃。
刚才一结束,宗凌就晃了铃铛叫水,进入福室的时候,水温正好。
他抱着崔秀萱坐入浴桶里。第一次两个人沐浴,崔秀萱不太自在,总是动来动去。
宗凌摁了她一次,“你别动。”
崔秀萱还是动,她动着动着,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有个什么东西触碰她柔软的腰,她有些诧异地抬眸看一眼宗凌。
男人双眸幽深,犹如看见了猎物一般,握住她腰的手愈发用力。
崔秀萱张嘴,还来不及说话,就再次被他堵住嘴巴。
水花四溅,一室旖旎。
*
次日,崔秀萱很早就醒了,但她闭着眼睛装睡。
脸上突然一阵热气,下一瞬,她的脸湿了。她睫毛颤了颤,居然是宗凌在亲她。
先顺着唇线舔舐一圈,像吃糖果一样吮。吻。不止亲嘴,她的脸全湿了。
然后悄然探入……
崔秀萱憋得不行,这个男人干嘛总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趁她睡着了亲就算了,还伸舌头!她醒的时候也没见他伸啊,而且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崔秀萱恶念心起,突然轻吟一声,满眼茫然地睁开双眼,抓他个现行。
可惜这男人反应太快,已经面无表情地坐直,坐在床头穿衣服,一眼都没看她,好像都没注意到她醒过来了。
崔秀萱:“……”
宗凌穿好了衣服,起身,垂眸淡声道:“你歇着吧,我今日有事,走了。”
崔秀萱哦一声。
她趴伏在软枕上,一件寝衣草草披在外面,露出里面俏丽的小衣。她安静地抬眸看着他的动作,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唇微微翘着,似是有万般不舍。
宗凌动作一顿,喉结滚了滚,眼底沉沉。
她是不是想亲他啊?
肯定是吧,不然干嘛一直看着他,还把嘴对着他。
呵,她也太粘人吧——
等不及想太多,他快速低头,毫不犹豫地亲了她一下。
崔秀萱瞪圆双眼,瞳孔振动,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
宗凌面无表情。
想留下来,然后抱住她,可以嵌入他的身体里,然后想亲哪里就亲哪。
这份诡异的冲动让他感到不自在和奇怪,很快他归咎于昨夜的激狂,所以才导致今日早上异常的贪恋。
然而,他表情没任何变化,从表面上看去他还是那个冷心冷情的定远侯,清心寡欲,谁也看不出他脑子里旖旎的想象。
最终,他还是从红英院出来,往书房里走去。
书房里,杨柏坐在里面,叉开腿,一脸烦躁。
见宗凌进来,他立刻开口道:“你昨晚去哪里了?”
宗凌转移话题:“我不是派人和你说了,我不过来了吗?”
杨柏说:“他们说你去抓刺客去了,然后我立马就过来了,结果你又突然不过来了是什么意思啊?你去干嘛了?”
“晚上能干嘛,当然是睡觉。”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侯府有刺客闯入,按往常他们会夜谈几个时辰,突然说要去睡觉是怎么个意思?
宗凌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言简意骇道:“是上次那个人。”
杨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我说你怎么没来呢。”
他又嘶一声,但,还是不对啊。
这还是不像他啊。明明说好了突然反悔是怎么个事?就算是上次那个人但宗凌突然消失一晚上也很奇怪!
杨柏狐疑地看着他,可惜对方一脸冷漠淡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他脖颈处露出一截红色的印记,很像抓痕。
杨柏:“……”他有病。
宗凌没看他复杂扭曲的表情,起身往外走去:“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过去吧,时间很紧迫,吕氏夫妇还没松口吗?”
*
那边,崔秀萱在床上滚了又滚,身上还是很酸痛,她怀疑是缺少水分的缘故。
但是宗凌说他今天有事,那她也不能懈怠,便起身,吩咐秋池,二人一齐去上次那条街道的衣铺里。
一走进去,“老板娘”掐着嗓子道:“这位娘子,你的衣服做好了。”
“……”不是他扮上瘾了?还是说其实子尧其实有这种癖。好?
崔秀萱面不改色,礼貌一笑,走入房内。
进去后,她也不耽误时间了,将自己昨晚听见的内容全都说了。
听罢,子尧神情凝重,“好,我知道了。”
崔秀萱也不多说,尽到本分就好,她叫秋池拿了新衣,做马车回了侯府。
之后这一整天她都没见到宗凌,似乎是忙极了。
次日一早,锦衣卫突然造访定远侯府,说是要捉拿吕氏夫妇,原因是他们的儿子吕太医企图谋害宗老夫人的性命。
宗凌就站在一旁,他命人护住吕氏夫妇,勾唇一笑:“是他们想谋害吗?”
此时,两位老人家跪倒在地上,颤声:“你们,你们这样你们这样是要遭天谴的啊!”
锦衣卫面无表情:“小的已查明真相,今日就助大人平翻冤屈。”
说罢,突然拿出手中的剑,一刀刺向吕氏夫妇。
宗凌抬脚将那锦衣卫踹飞,单膝蹲在地上,望向吕氏夫妇,低声问道:“现在你懂了吗,说,是谁让吕风下毒?”
吕母泣涕涟涟,他们一生忠于皇帝,忠于朝廷,却不想被利用至此,沦为棋子。
几十年来的信仰瞬间坍塌,她红着眼眶道,嘶吼道:“陛下,是陛下啊!”
说罢,二人提剑,双双自尽。
几日来的风言风语终于停歇,百姓们的谈论也变成了旁的事情,纬莫如深起来。
朝堂里风雨飘摇,而距离宗凌出征的时间也很近了。
这日,崔秀萱打算去文碧院探望一下病愈的老夫人,路过正堂,居然看见宗凌与杨柏坐在里面。
她垂眸思忖片刻,转身往正堂走去。
才走近一些,便听见杨柏道:“你说说看,为何那人跑得如此之快,可见其对侯府的熟悉程度之重,而传达消息也比我们想象中要快上不少,我看那细作,就在你府里!”
崔秀萱脚步一顿,眸色闪了闪。
这时,站在门口的小厮看见了她,立马抬腿往正堂走去,高声道:“侯爷,杨大人,夫人过来了!”
那一瞬间,两个人扭头,目光望向了她。
第35章 痴汉下一更在晚上
“你们在说什么呢?”崔秀萱硬着头皮走过去,弯唇坐下。
“在说……”杨柏停下,突然勾唇一笑,“最近世道很乱,你相公叫你照顾好自己,别让他担心。”
宗凌:“……”毛病。
崔秀萱一听就知道不是宗凌会干的事,但她还是一脸动容,眼眸水汪汪的,“嗯嗯,我会照顾好自己我自己的。”
接收到宗凌冷漠警告的视线,杨柏轻咳一声,没再逗崔秀萱,而是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这时,崔秀萱默默起身,走过去给宗凌等人沏茶。
潺潺流淌的茶水声中,崔秀萱听见宗凌道:“上回我险些抓住了她——”他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可以确认,她是个女子。”
崔秀萱眸色深深。
却听杨柏道:“那大抵是你府上的女使,但你即将出征,不会有女使跟随其右,这事倒暂可放下。”
宗凌道:“我看未必。”
崔秀萱指尖一颤,沏茶的动作突然停下,她放下茶壶,将茶杯呈到宗凌面前,“侯爷喝茶,润润嗓子。”
无人得知她平静嗓音下的心悸与彷徨。
宗凌接过,看她一眼,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转而看向杨柏,说道:“因为她身手不错,女扮男装,伪装成士兵混入军队也说不准。”
“嘶,也对。”杨柏点头,“还是得小心慎重。”
此话之后,室内安静了一会儿。
崔秀萱似有所感,才动了动腿,便听宗凌道:“你方才是准备去看祖母吗?”
她侧目,恰好与宗凌四目相对,心尖一颤,颔首道:“嗯。”
宗凌眸色沉沉:“快过去。”
崔秀萱抿唇,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也不好继续赖在这里,带着秋池离开了正堂。
在文碧院见到老夫人,她还在为方才听见的话走神,对方直接将府中的账簿交给了她,“从今年始,就你来管家。”
“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以后不想再管府中事务,如今我正是享清福的年纪呢,呵呵。”老夫人笑道。
崔秀萱愣了愣,她接过账本,目光落在上面,心绪复杂。
她不会留在这里。
也许,这次离开后,她再也不会回来。
她却没多说什么,微笑着收下了。
老夫人道:“我听说昨夜凌儿歇在你那儿了?”
崔秀萱故作羞涩地颔首。
老夫人:“这才对嘛,夫妻之间就该有夫妻的样子,分床睡算怎么个事!”
“你以后就去他那里睡吧,我瞧着你今日气色都好上不少!”她一脸过来人的模样。
去宗凌那里睡吗?
对此崔秀萱不太乐意,毕竟有时夜里她需要换衣出门,去了宗凌那里睡,她行动不方便。
况且他们睡在一起的话,是不是必须得干点什么啊?偶尔来一次倒也不错,夜夜如此这样很消耗体力啊……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无声地拒绝了,又和老夫人唠了几句家常,这才离开了文碧院。
距离宗凌出征还有五天,崔秀萱估摸着他与杨柏聊完了,便寻思去找他,谁知路上碰见了另一个人。
“嫂子,见过老夫人了,她如今身体如何了?”杨柏扬眉道。
崔秀萱见他迎面走过来,猜测他也是去见老夫人,便道:“挺好的,她约莫一个时辰后会午休,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你且快些吧。”
说完这话,她抬腿往前走,但杨柏出声道:“夫人稍等。”
崔秀萱身上的肌肉不由紧绷住,粲然一笑,“杨大人,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杨柏略有狐疑地看着她,说道:“你是去找宗凌吧?他方才出
去办事了,如今不在侯府。”
崔秀萱失落道:“真的吗,那他什么时候回?”
杨柏挠挠头:“我估计挺晚的吧,你知道的,他快要走了,每天都很忙呢。”
说完这话,男人朝她告别,抬腿往文碧院走去。
崔秀萱微微蹙眉,站在原地思忖片刻,才往回走去。
她回去后,躺在床榻上,准备午睡一会儿,可惜心事太多,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磨磨蹭蹭,时光飞速流逝,竟然也挨到了晚膳的时候。
崔秀萱叫来秋池,问道:“侯爷回来了吗?”
秋池便去找人打听了几句,摇头道:“没呢,听他们说,大抵会很晚才回来。”
崔秀萱垂眸,没再提及这个话题,她穿好衣衫,走出去用晚膳。
秋池一路跟上去,劝道:“夫人,我觉得你别老想着侯爷了,他马上就要出征,一年半载都见不着人呢,你得习惯一个人待着,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崔秀萱听见她说的话,立马想到还剩五天时间了。哦不,今天已经过去了,还剩下四天。
她忍不住咬了咬手中的筷子,快速将饭菜吃完,擦了擦嘴角,起身道:“走,我们今夜去青玉院睡。”
秋池愣住,又叹了口气,眼睛眨了眨,“夫人,你说我要是爱慕哪个男郎,是不是也会像你这样啊?”
崔秀萱迈过门槛,往外走去,随口道:“哪样?”
秋池打趣道:“就是无时无刻都想着他,黏着他,他不在的时候,也会在房里思春!”
崔秀萱作势锤了她几下,别的也就罢,至于春梦……虽说宗凌这人身上是有些资本在,但她并没有没做过关于宗凌的春梦。
青玉院距离文碧院并不远,转眼间,二人来到了这里,屋里头的女使和小厮见到崔秀萱,立马迎了上来:“夫人怎么来了?”
崔秀萱张嘴就道:“老夫人叫我今后在青玉院歇下呢,你们快收拾收拾吧。”
女使不疑有他,立马为她备好水,崔秀萱沐浴完,穿着寝衣钻入了宗凌的被褥里。
床帐缓缓落下,女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坐在床榻内的崔秀萱瞬间被宗凌留下的味道包围了,是一股颇为好闻的沉香。
除此之外,还有一味鹅梨帐中香的气息扑鼻而来。因为宗凌比普通人更难入眠,因此卧房里时常燃着鹅梨帐中香,用以安神助眠。
思及此,崔秀萱打了个哈欠,在一旁拿了本书看,上面都是些枯燥无味的兵法,她更困了。
“秋池,什么时辰了?”她唤了一声。
秋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已经子时了,侯爷怕是不会回来了,夫人快些睡吧。”
崔秀萱撑着下巴,小鸡啄米似的,这香也忒带劲儿了。
“那好吧。”她眯着眼眸,摸到被褥盖好,躺下了。缓缓闭上眼睛,灯烛的光亮消失在视野里。
香炉袅袅,床帐内彻底安静下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宗凌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神情冷漠,五官凌厉,眼下泛着淡淡黑青,墨黑的眼眸闪过不已察觉的疲惫。
他眼眸一转,抬起长腿往床榻走去。
撩开床帐,看见里面熟睡的女人。
人不太老实,睡觉的姿势倒是挺老实的,平躺着,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小腹上。
他并不喜欢有人睡到他的床上,胆子太大,总喜欢挑战他的底线,所以他讨厌她。
宗凌冷冷看了会儿,转身走了出去,倒也没赶崔秀萱走。再进来时,一身寝衣,一看便是出去沐浴了才回来。
他抬腿上榻,在崔秀萱身侧躺下,闭上双眼。
没闭上多久,宗凌突然睁开双眼,翻身压在崔秀萱身上,双臂撑在她上方,一双幽黑的眼眸盯着她。
她双眸自然闭合,睫毛时不时轻颤,光影落在雪白的肌肤上,呼吸均匀,唇微微翘着,如早晨盛着朝露的花瓣,泛着水色。
是她难得安静的时刻。
不会用娇糯的语气对他表露爱意,之后的一整天他办事时静不下心。
不会突然亲他抱他,对他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待到夜里宗凌会莫名梦见与她缠绵床榻,次日冷着脸起床,然后一身狼藉。
不会笑眯眯安慰他鼓励他,令他的视线就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身上,无从解释,像因某种物质造成了短暂的、无法剥离的黏性。
他讨厌这样失控的行为。
因此现在就很好,很安静很乖,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宗凌翘了一下薄唇,低头,亲了亲她的唇。他探入进去,湿软香滑,咬着她吻了许久。
直到身下的女人突然轻吟了一声,宗凌飞快起身,紧紧盯着她的动静。
不过幸好,她只是蹙了蹙眉心,没再有其他的举动。
宗凌松了一口气,再次抓住她两只手腕,垂眸打量她。
他忍不住低头又亲了亲她的唇,挑开腰带,肌肤雪白柔滑,他视线一路下移,停在小。腹。
他眸色深了深,伸出手,指尖灵活,崔秀萱发出一声轻。吟,但没有醒来的迹象。
大抵是第一次用鹅梨帐中香,她睡得很沉
他呼吸沉重,感受着手指的触感,脖颈的青筋鼓起,有几分性感勾人,过了会儿,他抬起手,看着上面泛着润光。
崔秀萱蹬了蹬腿,紧绷着,脚趾珠圆玉润,她哼唧两句,在睡梦中紧皱眉心,呼吸急促。
宗凌双眸黑沉得可怕,他握住她的脚。踝,视线依旧落在那里,他耳根莫名泛红,仅仅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缓缓俯首。
大掌陷入了雪白的肌。肤,宗凌如俯首称臣的猛兽,动作有一种莫名的痴态,突然,他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
鼻梁上泛着光泽,在他冷漠的脸上,有些性。感勾人。
宗凌缓了缓,没有着急擦掉,而是伸出舌头舔了舔,观他神色似是表达着些许满意,他起身走了出去。
漱完口,他才回来。
崔秀萱还没醒,微微蹙眉,面颊潮红,无意识地咬着唇。宗凌想了想,没叫女使进来,亲自低头帮她收拾了,冷静还原案发现场。
因为他很喜欢她这样安静而妩媚的模样,可以说有几分可爱,所以不想叫别人看见,虽然对方是女的。
没人敢觊觎他的夫人,但在他对柳姝姗很满意很喜欢的时刻,这种占有欲还是无法控制地冒出来,不喜欢任何人将视线落在在她的身上,甚至让他产生了一些阴暗的念头。
所以他讨厌柳姝姗。
宗凌在她身侧躺好,闭上双眼,他的外表冷峻而高贵,有种与生俱来的傲慢,因此不会有人猜到他在晚上对他的夫人做过这种过于痴汉的事情。
这一觉睡得很沉。
次日清晨,崔秀萱睁开双眼,醒了过来,神情有些复杂。
不敢相信她梦见了什么。
她居然梦见宗凌了。
而且还是关于宗凌的春。梦。
明明昨天还自得地想她没有梦见过,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就梦见了。
难道是因为睡在他房间的缘故吗?还是说距离那一夜太久远,她饥。渴了?
崔秀萱起床,感觉腿软绵绵的,她感到一丝古怪,但是此刻不是想这些小事的时候,她换好衣服,出门后询问道:“侯爷昨夜没有回来吗?”
秋池道:“回来了,但方才又走了。然后让我们别吵醒你。”
又走了?还别吵醒她,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崔秀萱心急如焚,好好的一次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她问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秋池道:“也就半个时辰的样子吧。”
崔秀萱立马起身往外走,还剩四天,她等不及了,“他去哪了,我们现在就出门找他。”
秋池立刻拉住她,急忙道:“不用出门了,侯爷今日待在府里呢,我听说,是去了青藤阁练剑。”
崔秀萱眼睛亮了亮,转身就往青藤阁跑去。
秋池又拉住她,涨红了脸道:“夫人夫人,侯爷不喜欢别人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崔秀萱管不了这么多了。
青藤阁位于侯府西面,东面是一汪湖水,其余三面由草木花香环绕,风水极好,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崔秀萱却是第一次来这里,她耳边传来利落的舞剑声,便寻声找过去。
没走几步,便听见后方传来一道冷漠不耐的声音:“找我什么事?”
她转身,瞧见宗凌赤着上身站在她面前,肩膀平直,胸。肌鼓涨有型,腰肢劲瘦,腿很长。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一如既往的冷和傲慢,似乎对她的到来表达着不满,但崔秀萱却莫名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是一种直觉,似乎和昨晚的古怪有关,但她并没有深究,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侯爷那个——”崔秀萱朝他走过去,可能是对这里不太熟,也可能是她的腿酸软无力,她居然被绊倒了,直接扑到宗凌的身上。
两个人跌倒在身后的圈椅上,崔秀萱的头埋入一片弹软的肌肉里。
她缓缓抬眼,看见颇为壮观的一幕,张口就道:“啊,你胸。肌好大啊——”
第36章 阁楼刚好路过
看见他之后立马摔倒,且恰好摔倒他身上,而且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垂涎。
她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宗凌都不想说什么。
正当他准备说话,崔秀萱突然道:“你这样会不会很冷啊,虽入春了,但天气还很凉呢,这样很容易生病。你快把衣服穿上吧。”
她趴在他身上,掌心可以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但除此之外,一些细枝末节的部位还是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