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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101章赵千嶂的儿子要回去种……

赵弋谨遵医嘱,留时枌在这边喝红枣枸杞汤,医务室里白芳老中医跟她,一人一杯,糯糯因为年纪小不用喝就在旁边整理药材,他回了趟家,把冷冻的羊腿拿给了食堂后厨,让他们给时枌留着平时做菜用,还是老规矩,他到时候来结账。

给时枌叮嘱完好好吃晚饭,赵弋准备上去加班了。

老中医指指旁边保温杯:“要不赵指挥也来一杯?都给你泡好了。”

赵弋:“我不用。”

老中医开始卷袖子,“来,把把脉。”

他熬了一晚上黑眼圈都出来了,还被线上会议折磨,气色真不比时枌好多少。

赵弋一声不吭拿了保温杯就出去了。

时枌抱着保温杯目送赵指挥出去,躺在医务室舒服的躺椅上。

这个躺椅是纯竹子做的,而且因为使用时间长竹子都泛着油光,一点都没有毛刺,扶手位置还能调节靠背的角度,甚至还有一个搁脚的地方,可以说是非常完美的躺椅了,比时枌农场里的那个要好得多。

她小时候睡农场的躺椅就刚刚好,还能在上边翻滚,但现在她长大了,伸出半截腿无处搁置,每次还要搬个小板凳来,就显得很麻烦。

“这个躺椅在哪买的啊?”时枌羡慕地问老中医。

老中医:“末世前的玩意儿了,这年头没这东西卖。”

时枌一听更稀罕了。

“你有多的吗?卖我一把吧。”

老中医瞥了她一眼,鼻孔出气,“想得美。”

这就是不肯卖的意思了。

时枌觉得很可惜,借着自己身体虚还崴了脚,在躺椅上赖了一个多小时才起身活动。

先做康复训练,活动活动左脚,给她累出一身汗来,白芳在旁边扶着她也累的够呛。

不过做完她倒是感觉左脚麻麻的,似乎明显有好转。

然后她就告别医务室,拄着拐杖去看看基地外停车场的菜地。

这片地她带着老刘那个排的一群人开地、围栏杆、播种到现在已经有了菜园的雏形。

当初她给他们的也是一些这个季节适合种的青菜,还有就是大蒜小葱韭菜之类。

虽然天气热,但他们这些士兵对菜园倒是很上心,不辞辛苦地浇水拉遮阳网,直到种子发芽,大蒜小葱也冒出了芽,因为天气太热,土地很容易晒干,最近他们也安排了人轮班浇水。

菜地倒是养的不错,一棵杂草都没有,干干净净,遮阳网也是拉的整整齐齐。

时枌趴在栏杆上看菜地里刚发芽的那一点绿,十分欣慰。

一转眼,就看见几个门口负责安检的士兵叼着她熟悉的冰棒。

“时枌啊,不吃晚饭吗?食堂快没饭了。”其中一个叼着冰棒的士兵跟她打招呼。

时枌经常在基地晃悠,跟他们有着一起八卦的革命情谊,碰见谁都能招呼两声。

“我吃过了,晚点再去吃。”时枌说着,目光始终落在他们冰棒上。

根本挪不开。

她这眼神意思实在太明显,士兵都有些不好意思,抓抓自己的平头:“要不给你……”

“咳咳,赵队说了,不能给她吃。”旁边另一人提醒。

时枌就知道他们手里的冰棒是从哪来的了。

她装出大度的样子:“我最近肚子不舒服,吃冰棒会拉肚子,就算了。”

大方体面地应付回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继续看菜地。

心里已经怒火中烧。

赵弋还真的把她的冰棒都送人了!

没经过她同意就送人了!

就算她现在不能吃,等月经走了也能吃啊!

时枌气得给赵弋发消息:你今天别回来睡。

本来昨天他也不应该回来睡!

省略虽然但是,只看结果,就是他的问题。

时枌在基地逛了一圈,跟巡视自己领地似的,饿了才去食堂吃饭。

今天吃羊肉抓饭,有胡萝卜有米饭有羊肉,不算正宗,但是她以前没吃过,反正很好吃,她叫上叶枝蔚一起一人吃一大碗。

“我今天看见基地好多生面孔啊。”时枌说。

“是赵队带回来那些人?”

“陈老七他们?这个我知道,我是说他们士兵里面,有几个我好像从来没见过。”

时枌记忆力还是不错的,今天逛基地就发现好几个她对不上脸的。

“哦,那是之前在矿山上南区部队的人,抽调一部分来基地负责巡查工作。”

“这样啊。”

是想用这种方法招揽他们?

“明天兰城那一千人就要到了。”叶枝蔚说。

那一千人本来早早就要送过来的,听说是赵队一直拖,才拖到明天。

“他没中途埋伏把他们运输车给炸了我就很欣慰了。”时枌想起赵弋办公时的臭脸,吐槽了一句。

叶枝蔚:“……”

怎么说呢,炸运输车这种事,像是赵队会干的出来的。

因为赵弋回基地第二天,就叫人把两座矿山的运输车里的汽油全部抽了出来,彻底让矿山“停工”。

尽管汽油保质期不长,只有几个月,但这些汽油也足够他们阳县内部用了,——只要不运矿石,他们自己汽油消耗量并不高。

没了汽油,南区部队那群人就算是想运过去也没办法,一堆运输车在山脚下趴窝。

羊肉拌着米饭,时枌吃的很香。

“你今天不痛了吧?要不要再买点止痛药上去?”叶枝蔚问。

“不痛了,我现在胃口好的很。”

可能是昨天吃的少,晚上吐过,今天起床又只喝了粥,所以时枌这一顿饭格外饿,一大碗米饭跟羊肉都吃完了。

“那就好,下次要是还痛记得吃药啊。”

时枌很乖地点头。

现在叶枝蔚负责巡查工作,新加入了一部分南区部队的人,她得调整排班,所以吃完饭就得去加班了,时枌闲着也是闲着,周霓要跑场地监工,她不适合去,倒是可以跟着叶枝蔚一起。

叶枝蔚反正也是一个人,就带她去了办公室,给了她一罐糖,时枌没了冰棒,还有糖果解馋,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

叶枝蔚的办公室不在办公楼,在基地另一栋楼里,这一栋稍微矮一些,工作人员也少,进进出出都是穿军装的人,跟办公楼那边的制服不太一样。

两人在办公室坐了会儿,去另一个部门办事的路上碰到陈老七,陈老七看见时枌第一反应是扭头不见,想起什么,跑过来叫住她。

时枌:“嗯?还想比?”

陈老七:“不是。”

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家把那个榨油厂盘下来了,我听秦副指挥说你有农场,还有菜籽,如果你需要可以来我家榨油,还有就是……我们家打算包几亩地种菜籽花生,现在还没有种子,看这个季节你

应该已经收了菜籽,可以的话能不能卖一些种子给我们?”

他倒是很清楚油菜花的播种收获时机,而且说话也挺清楚,前因后果都解释了,还说了自家的计划,算是相当坦诚。

叶枝蔚也想了起来,低声在时枌耳边解释:“赵队是听说他们家会榨油才收他们来阳县的。”

以前的赵队还管什么榨不榨油的,他靠营养液就能活,费心思招一家会榨油的人来阳县为了什么可想而知。

时枌正愁自家那些菜籽,堆着占地方看着就心烦,之前她还可惜阳县榨油厂机器喂了丧尸,结果就有新人来了。

“行,下个月我回农场就把菜籽运过来,到时候再看你们需要多少种子。”

九月中就要开始播种油菜了,这段时间他们也得开垦打理土地,看陈老七说的这么有条理估计他们家都清楚该怎么种,时枌就没多解释。

陈老七:“行,我回去就跟我爹说。”

两人在手表上加了联系方式,陈老七就被叫去巡查了。

一桩心事了,时枌心情更好了,跟着叶枝蔚办完事,再回办公室。

叶枝蔚的办公室没有两台电脑,时枌就拿了张纸,抽了根笔写写画画。

再过几天她一定得回农场收玉米跟水稻了。

菜园这么久没打理,还有小马也没有训,本来鸡蛋鸭蛋说好是给罗辉一家吃的,但他们家不肯要,都给她收好了,估计现在也挺多了,回去还能腌咸鸭蛋。

马场附近的树桩她还没挖干净,估计下个月天气就要凉快,她得赶在冬天到来之前清理了。

还有之前出任务定位的一处花园,里面有好多她没有的花花草草,得在下霜前去挖回来。

桩桩件件都是力气活。

出来太久,她还是第一次离开农场在另一个地方待这么长时间,真的挺想念的,——虽然她今天才回去过。

时枌看看自己不争气的脚,试着压下脚尖,还是有点痛痛的,使不上力气的感觉,看来要恢复还需要一点时间。

哎。

生活不易。

不过好在她有赵弋。

看看手表,消息还停留在她之前发过去的“你今天别回来睡”,他回了个问号。

时枌犹豫半晌,还是打字发消息:你今天可以回来睡。

那边很快又回来一个问号。

时枌很直接:我得回去收玉米了。

赵弋:懂了。

赵队懂的很彻底。

在第二天兰城迁移的一千人到达后,他迅速安置了普通居民,再把那三百劳改犯中二百五送回去了两个矿山让南区部队的人看着挖矿,只留五十人交给农业部开地。

南区部队的人要是没看好这群人,出了事,那就是他们南区自己的问题。

反正矿山离得远,如果这群犯人出了什么问题,离基地也有段距离,足够他们反应。

这一招打得南区那边措手不及。

一部分被抽调到基地巡查的十分庆幸自己提前离开了这个大雷,留在矿山忠于兰城的那部分则是瞬间被紧了皮,疯狂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让兰城赶紧送弹药过来。

两座矿山上热闹起来,而基地办公室经过调整已经熟悉了现在的运作模式,有条不紊地各忙各的。

赵弋安排完,就给自己请了长达半个月的长假。

兰城那边收到请假申请的时候看见申请理由狠狠沉默,然后转给了赵弋曾经的顶头上司老严。

老严戴着老花镜,看清了那一栏清楚地写着收苞谷三个字,花了足足五秒才反应过来。

哦,赵千嶂的儿子要回去种地了。

第102章 第102章时枌最需要的还是他这……

黑色越野车在柏油路上疾驰,短暂油门轰鸣后咻地一下从视线中掠过。

行李不多,对赵弋来说,入赘只需要带上几套衣服就行了。

毕竟时枌最需要的还是他这个牛马。

在阳县休息将近一个月,时枌人都捂白了不少,脚现在能点地蹦哒,但是长期走路还是需要拐杖,所以她把拐杖也带回来了。后备箱放着她带去阳县的行李,后座上明显肥了一圈的虎子跟大熊一狗占据一个车窗伸出狗头往外看吹着风,直到车靠近农场,它俩看见农场后就开始激动地扒拉车门汪汪叫起来,时枌就给它们把车窗升上去了,避免它俩太激动真的跳车。

没多久到家了,赵弋下车拉开护栏,同时把虎子大熊放了出去,这两只瞬间就飞奔出去,抖动一身肥肉在马场奔跑,动静引来旁边吃草的牛,估计是罗辉家的。

看来最近农场附近还算安全,罗辉都敢把牛放出来吃草了。

赵弋重新上车,把车开到后门去树荫下停好,才下车拿东西。

时枌下车后抽出拐杖,抬头望去,巡视自己的领地。

“你上楼收拾东西,顺便把楼上楼下打扫一下,我看看农场。”时枌吩咐道。

这语气,跟赵弋平时在办公楼基本没差别。

而这里,就是时枌的办公楼。

虽然牲畜们都有罗辉家帮忙喂,但整个农场的打理也不只是喂食。

一个月不见,马场长了不少草,竟然还有几分郁郁葱葱,跟她开地之后的样子截然不同。至于菜园,马场附近的土豆红薯地还有种实验种苗的地还算绿油油,都还活着,只是被太阳晒的发蔫,耷拉着。但她之前收割过的、房屋附近的菜地就不一样了。

菜地作物基本干死,一片枯黄,尤其是她的番茄苗,叶子晒伤严重,大部分番茄苗只是主干上挂着几颗番茄,叶子看上去都脆了,瓜果的叶子长得也很磕碜,叶子七零八落的,沿着主干的瓜都露了出来,有不少瓜都被小动物吃了,不知道还剩多少,不过这段时间新成熟的南瓜黄瓜非常多,丝瓜都老了,时枌估摸着收获这一批瓜果一部分留着自己吃,一部分卖给阳县。

说到瓜果,变化最大的还是她家院子前的那棵巨大的桃树,之前高压下来的五棵小桃树三棵她种到了别的地方,两棵送给了罗辉家,那都得三四年才能大量结果,但她家这一棵大桃树,现在每年到这个季节都是硕果累累,密密麻麻的桃子能把树枝都压断。

还好这段时间没怎么下雨,而且她之前还疏过果,不然雨水加上这么多桃子肯定要把树枝压断。

其余的李子树、无花果、枇杷树上也挂了一批果子。

肯定是罗辉家不好意思摘,不然也不至于留这么多。

时枌现在腿脚不方便,不太适合参与割水稻这种需要弯腰的活,掰玉米她倒是可以坚持一下,至于今天,她打算先把这棵桃树好好修理一番,避免之后万一下雨折断树枝。

时枌说干就干。

去工具房拿了手套帽子剪刀,再拿两个竹篮一个布袋,招呼虎子回来帮忙提东西,虎子就带着家里的三个小狗崽一起过来了。

乍见时枌这个主人,小狗崽还有些面对陌生人的紧张,呜汪呜汪叫了两声,被虎子凶了之后倒地露出肚皮一阵嗷呜嗷呜求饶就好了。

“长这么大了。”时枌感慨。

每个小狗肚子都是鼓鼓的,看来罗辉家把它们照顾的很好。

一个个把狗头摸了一遍,时枌才脱了鞋,爬上树去。

这个季节桃树上全是桃胶还有蚂蚁,虫子也有不少,桃子没人打理,大部分都是有虫洞的。

水蜜桃因为甜度高,更容易招虫子,所以时枌上树主要是把那些烂的不行的剪掉,然后收起来给鸡吃,还能给鸡开开荤。

一个个烂桃子掉到水泥地上,啪唧啪唧的,砸的稀烂,一些相对完整的就被时枌收好,放进随身系着的布袋里,准备收回家自己吃,碰到那种被虫蛀得不行的枝干,她就连树枝一起修剪了,减轻桃树的负担。

她左脚受伤,爬树还是没问题的,尤其是桃树这种枝桠相对多,很多落脚点的树,而且在树里面,有树叶遮挡,还挺凉快。

爬着爬着,就到了高处,低头就能看见底下虎子跟大熊还有三只小狗仰头看着她,它们看了没多久就低头扒拉烂桃子,时不时咬两口。

时枌笑了起来,再抬头,隔着树叶,对上二楼阳台拿着毯子出来晾晒的赵弋。

他拧眉抿唇,直直盯着她,一副恨不得当场给她从树上薅下来的架势。

时枌:“……”

“我剪完桃子就下去。”她对着他喊了一句。

赵弋冷哼一声,进屋继续打扫卫生了。

时枌坐在树枝上忙活半天,被蚂蚁咬得痒的不行,勉强处理完高处的桃子,才爬下去。

低矮的地方桃子都把树枝压低了,站在凳子上就能摘到,所以她不用上树剪。

满地烂桃子,已经招来了不少蚂蚁。

时枌平稳落地,抖了抖衣服,再去把扫帚拿过来,烂桃子扫进簸箕,丢到鸡栏里喂鸡。

再去牵水管冲洗院子前的水泥地,顺便冲冲脚,冲干净后她就赶紧去洗澡了。

时枌上二楼时,赵弋已经把二楼沙发柜子都擦了一遍,地也拖了,一片干净,以至于时枌赤脚蹦上楼时给地面留了一串脚印。

刚刷完凉席准备晾的赵弋看见:“……”

时枌脖子上一片被她自己挠出来的红痕,赶紧去翻了套衣服,钻进浴室冲洗。

因为水压不够,二楼是没有自来水的,平时都是得拎水上来,赵弋为了打扫卫生拎了一桶水,洗过抹布,时枌衣服都脱了才发现没水。

在阳县习惯了自来水,她忘了这回事。

她拿浴巾裹着自己,打开门露出一个脑袋,朝人笑笑:“我要洗澡,能不能帮忙拎桶水上来?”

“等会儿洗,热水还没烧开。”他生炉子就用了不少时间。

“不用热水,冷水就行。”

大夏天的,洗个冷水澡也没什么。

“你月经刚过去,能洗冷水澡吗?”

“那我擦一下,刚刚爬树一堆虫子咬我。”

“谁让你爬树?”脚都没好就敢爬树,她怎么不上天?

时枌撇撇嘴,只催促他,“快点拎水。”

现在当然是她洗澡更重要,赵弋放下手里的活,下楼拎了桶水到浴室门口,又去阳台拿拖把把地拖了一遍,那桶水就被她拎进去了,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

这明显就不是擦洗的水声,肯定是用毛巾过水往自己身上淋。

赵弋撑着拖把原地站着看着浴室门,憋了半天,咬完牙深深叹了口气,就去擦她卧室的桌子了。

还有她墙上挂着的枪,都落灰了。

擦了半天后,他才发现鸡毛掸子,他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出于好奇,拿起来顺手往书架上打了一下,惊讶发现书上那些不好擦的薄灰一下子就不见了,沾到了鸡毛掸子上。

赵弋活了快三十年,终于知道原来鸡毛掸子不是装饰品也不是小时候他妈抽他的武器,而是一款超强的除尘工具。

扫完灰,再去窗户外抖一抖,就完事了。

比他辛辛苦苦打湿抹布擦要干净得多,而且不会留下水迹。

时枌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赵弋拿着一把鸡毛掸子这里扫那里扫。

她平时就是这样打扫灰尘的,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这会儿就打算把自己换下来顺手搓了的衣服拿到阳台去晾晒。

赵弋拦在她身前,“你不觉得,我很聪明吗?”

他举着那把鸡毛掸子。

时枌不太明白:“你指的是拎水?”

“不是,是这个,我刚发现这个东西的用法,你看这层灰……”

时枌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想说什么,“哦,所以你知道我家为什么会有这个吗?”

赵弋愣住。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平时就是这样用的呢?”

“……”

他一定是被她之前的行为气得脑子坏了,才会想在她面前炫耀这个。

时枌憋着笑,“你打扫完了吗?楼下可以明天再弄,你先跟我去把桃子摘了,送一些去罗辉家打打招呼。”

“好。”

赵弋将鸡毛掸子放归原位,就跟她下去了,当作刚刚一切从来没发生过。

之前水泥地上的水已经快被晒干,旁边竹篮里放着她摘下来的好桃子,她跟赵弋现在再处理这些低矮的。

“好的留着自己吃,烂的丢旁边簸箕里喂鸡。”时枌说。

桃树上的虫子特别多,特别特别多,时枌已经习惯,但赵弋是头一回见,看着从大桃子里钻出的虫子一阵恶寒。

他平时再血腥的场面都见过,但对这种白白胖胖会蠕动的小玩意接触甚少,光是看着就让他头皮发麻。

还好这些都要喂鸡。

一整棵桃树要摘光工程量可不小,尽管大部分都有虫,但相对完整能给人吃的一小部分也不少,摘下来两个竹篮很快就装不下,摞得高高的,跟小山堆一样,只能再拿个竹篮来装,赵弋先去把烂桃子丢给鸡鸭吃,力气活基本上都是他来。

两人花了两个小时才算简单处理完,桃树明显轻松了不少,原本被硕果压低的树枝都反弹了回去,时枌就带着赵弋,把一篮完好的桃子送到罗辉家。

他们家小孩多,桃子肯定消耗快。

这次罗辉也没再推辞,笑着接下,又给他们送了两条鱼,说他们刚回来肯定没食材做饭,正好他今天钓了不少。

时枌也欣然接受。

晚饭就这么定好了,红烧鱼,鸡蛋炒番茄,再蒸点米饭,给虎子大熊和小狗蒸红薯,打个蛋花汤,再加一些小鱼干就差不多了。

当然,做饭这件事,是时枌指导赵队做的。

毕竟赵队下厨经验少,急需锻炼。

第103章 第103章难道要睡我床上吗?……

饭后一人削了个桃子,坐在院子门口乘凉。

水蜜桃水分足,容易烂,不适合储存,时枌已经尽量挑足够硬的摘下来了,但还是吃的满手都是桃汁,淅淅沥沥的,招蚂蚁。

她看着那一大堆桃子头疼。

自己吃肯定是吃不完的,而且这个品种桃子也不适合做成桃干。

那就趁明天阳县食堂来收菜,让他们把这些桃子带回去基地里的人分了算了。

这么想着,时枌扭头看赵弋:“你给食堂发消息了吗?”

赵弋:“发了,明天中午午饭后过来。”

“那别歇着了,跟我去把菜地的菜收了,草扯一扯,丢到堆肥框里堆肥,哦对,堆肥也得翻了。”

之前修建马场的时候她就在土豆地旁边建了两个堆肥的框,简单用木头搭起来的围栏而已,平时拔的草或者扯的菜就会都丢进去,晒一晒它们就会萎蔫,时间长了就会自己变成肥,只是她现在没有条件,如果能撒一些帮助发酵的菌,这个肥会更快一些。

杂草堆肥只能缓解她农场一部分的肥料需求,另一部分就只能靠牛羊鸡鸭粪便,但这些,其实都没烧丧尸沤肥来的快。

真希望哪天会有一波丧尸主动送上门。

时枌农场这边框子很少,不太方便收菜,她在心里记下一笔,下次让食堂给她这里留一些框子。

今天摘的都是瓜果,青菜得明天食堂的人到了再摘,避免放一晚上不新鲜。

“那些老了的就留着哦。”时枌叮嘱道。

她的脚不影响她

在菜地转悠,她不方便弯腰蹲下,就负责爬墙的丝瓜豆角,赵弋则是负责地上的甜瓜西瓜南瓜。

经过这段时间,最后一批甜瓜跟西瓜也成熟了。

时枌喜欢吃那种嫩嫩的南瓜,清炒就足够好吃,也喜欢吃那种老南瓜,清蒸就行,软糯香甜,赵弋就多留了几个等它长老。

这些菜摘了就放在院子里,反正也没人来偷。

不过烈烈跟阳阳倒是过来玩,帮着时枌一起摘菜,阳阳抱着跟她差不多大的冬瓜惊叫:“好凉快啊!”

时枌让赵弋拿抹布把冬瓜擦一擦,避免冬瓜上的毛毛扎到他们。

这个冬瓜就给他们俩小孩玩了。

他们轮流躺在上边消暑。

天黑之前时枌跟赵弋把菜园处理好,扯掉的瓜藤丢到堆肥框,赵弋顺便把堆肥框翻了一下,看见底下已经变黑腐烂的枯枝败叶,还有不少蚯蚓在其中,大概知道了这个堆肥是如何运作,把之前覆盖上的新鲜绿叶翻到下面,方便地面上的蚯蚓跟虫子来分解。

等他翻完回来,时枌也摘了一棵枇杷树,揪了两个完好的无花果给烈烈阳阳吃。

“谢谢时枌姐姐!”两个小孩甜甜地说。

“不用谢,以后你们想吃随时过来。”

“嗯嗯!”阳阳两手捧着无花果,小心翼翼剥皮,很快就是一股明显的香甜气息,她人都快醉了,“时枌姐姐我们明天要去钓小龙虾,你要一起吗?我今天挖了很多蚯蚓哦!赵弋哥哥也一起?”

看见赵弋过来,阳阳很机灵地叫上了赵弋。

“得问她。”赵弋说。

“不行哦,明天我们要去收玉米跟水稻,改天吧!”今天刚回来只是休整跟打扫屋子,明天可是要干正事了。

而且这一部分水稻还能卖给阳县食堂的。

“那行吧!后天我再来问!”阳阳笑着说。

天彻底黑了,烈烈跟阳阳就回家去了。

农场没有电,天黑了就看不见,还得去点蜡烛。

习惯了城里电灯泡的时枌终于发现自己家里的蜡烛亮度十分有限,甚至显得有几分昏暗。

赵弋手里端着根蜡烛,扶她上楼。

蜡烛都是她自己用蜂蜡或者是其他东西做成的,杂质其实很多,做的比较简单,她蹦的时候蜡油滚下来落到他手上,烫了一下,赵弋没在意,最后几步楼梯俯身圈着人腰带了上去。

“真麻烦啊。”时枌感慨。

二楼黑漆漆,赵弋把蜡烛放到茶几上,又去把二楼书柜上玻璃瓶里的蜡烛点燃,客厅才亮起来。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赵弋问她。

“我先洗吧,我冲一下就好了,很快的。”下午又干了活儿,身上肯定弄脏了,而且睡前也要换睡衣。

赵弋就帮她把睡衣拿过来,“那我先去铺床。”

清洗的凉席枕套还没铺。

赵弋这个牛马,从早干到晚,铺完床,又把蚊帐放下来,拿着蜡烛看里面有没有蚊子,有的话就用扇子赶出来,再关严实了。

出来时看了眼客厅的沙发,眼神幽怨。

她家的沙发比较小,属于正好躺他一个的长度,更别提翻身,人躺上去稍稍动一下就会掉下来。

她应该不会让他睡这个沙发吧?

正好时枌洗完澡出来,边扎头发边对他说:“还剩半桶水,你要是不够……那就自己再拎吧。”

她差点忘了自己的脚,还打算说她去拎。

赵弋应了声,就进去洗了。

时枌刚洗完脸,去阳台吹吹风,发现阳台晾晒的东西都被收了进去,家里也是干干净净,再去自己的房间看,啧,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就连蚊帐都给她放下来了,书桌上的蜡烛也被点燃。

赵弋干活就是细心。

时枌去挑了本书带进蚊帐,就着光亮看。

不是她有多爱看书,单纯就是看书比较助眠,不然以她现在刚回家的兴奋劲很难睡着,而明天一早还要去收玉米水稻。

她趴在床上手支着脑袋翘着腿,书放在床上,时不时翻动。

看到连环画上孙悟空被压下花果山后,门口传来动静。

赵弋脑袋上顶了条毛巾,一身清爽,人高马大站在她房间门口,看着她。

“我睡哪?”他问。

时枌继续翻看,“沙发。”

“太小了,睡不下。”

时枌这才抬眼,看见客厅沙发的一角,心想确实有点小,赵弋这体格睡上去肯定憋屈,于是想了想,又说:“楼下?你房间。”

“今天没来得及打扫。”

他一整天都在被她使唤,只打扫了二楼,一楼还没来得及。

时枌抬起头,“那隔壁?”

赵弋跟她对视:“没蚊帐。”

“那你这样说,我家里也就只有我房间有蚊帐了。”

多的蚊帐她都送给罗辉家了,现在就算是叶枝蔚他们来了也得睡没蚊帐的。

“那怎么办?”他问。

“怎么办?”时枌低头看连环画,“难道要睡我床上吗?”

“行。”

赵弋就进屋了,顺手带上了门,脑袋上的毛巾擦了擦不再滴水的头发就晾到了椅子上,抬手掀起蚊帐。

时枌:“你干嘛?”

“睡觉。”

“蚊子进来了!”

“哦。”

他就已经进来了。

时枌这张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但他一进来,时枌就觉得这床有点小,可能跟他这么大个人有关。

本来能在床上翻来滚去的时枌只能滚到床头,继续看连环画。

但问题是,她是横着趴的,赵弋也只能占据下半张床。

对于一个一直正常睡床的人来说,时枌这种横行霸道的睡法让他无所适从。

他只能坐在旁边,俯身看她手上的书。

然后就看见一只猴子举着棒子追着妖怪打。

……什么好人大晚上看西游记啊。

“明天不是要收玉米么?”他问。

“嗯嗯,收的。”时枌头也不抬,沉迷连环画无法自拔。

赵弋:“……”

要不他也去找本书看看算了,还能平心静气,助眠。

但也只是想想,他一腿盘着,一腿伸长,手撑着凉席俯身跟她一起看,很快……腿就麻了。

而且西游记这种故事他小时候看漫画看动画,都了解的差不多了,现在根本没什么兴趣。

“没看过动画片吗?”赵弋问她。

“什么动画片?”

赵弋这才想起来,两人之间的六岁年龄差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末世爆发时时枌才六岁,而且在村子里住,就算有电视能看动画片,估计到现在也忘的差不多了。而他,末世爆发时已经十二,上初中,该看的动画片一个没落下,现在也能记起来。

他换了下发麻的腿,“收完玉米水稻去阳县住吧,我给你弄台电视看。”

时枌合上书,“不一定有空哦,秋收完还要秋播,这边地也要翻,重新播种,土豆红薯也要收,然后……反正还有很多事。”

“冬天呢?”

“冬天也不能长住,这边鸡鸭什么的也要照顾。”

夏天还好,有邻居照顾,但是冬天一不小心就会冻死,她得提前准备,还得给它们备足了粮食。

赵弋沉思片刻,发现还真的没空去阳县。

那就只能想想办法,把这

边的电给通了。

时间不早,时枌把书压在枕头下,打算挪过去正常竖着睡,就发现被他身体挡住了,伸脚往他腿上踹了一下,“挪一挪,要睡觉了。”

那一截莹白从视线中掠过。

赵弋默不作声挪到旁边角落,又问她:“你睡外边还是里边?”

“外边。”时枌更喜欢守着门,万一有什么动静也能及时发现。

赵弋就只能睡里侧,一边是墙壁,一边是她,连个枕头都没有。

“还有多的枕头吗?”

“没有,”时枌觉得他有点吵了,翻过身面对他,“你明天就可以去楼下睡了。”

赵弋笑了,往她面前凑近一些,“你怕我在这睡?”

时枌就皱眉,这有什么可怕的,叶枝蔚也跟她一起睡过。

“不怕。”她说。

他挑眉,目光落在她眉眼,然后是鼻尖,嘴唇,声音也有些低哑,“亲一下?”

时枌在犹豫。

叶枝蔚说,亲吻这种事确实是在独处时常做的。

但她却觉得此时到赵弋有些危险。

于是她扭头,“睡觉。”

“……”

第104章 第104章不知道是不是被桃子腻……

赵弋很老实,没枕头也不抱怨,背靠墙壁睡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阳光熹微的时候,时枌一个翻身就到他怀里了。

常年在外出任务,对他来说很难真正入眠,大部分时候稍稍有点动静他就会自然醒,此时异常清醒,一睁开眼,看见她靠过来,带着身上的毯子一起,额头就在他的鼻尖。

赵弋刚想说什么,一只手就推了推他。

她刚睡醒时还不太清醒,声音黏黏糊糊的,还带着困意。

“起来了,收玉米。”

“……”

果然,他就知道她主动投怀送抱准没好事。

赵弋伸手将人搂紧了,翻身压过去,低头埋入她颈侧,“再等等。”

时枌只觉得一个超大的热源靠近,然后本来就没电扇的她一早上就觉得燥热,嫌弃地去推,“唔,离远点,热。”

他却不肯,偏偏要贴着她颈侧,短发刺得皮肤发痒。

直到时枌彻底醒了,身上都热出汗,不耐烦地去推他,他才松开。

时枌起床去洗漱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只是把她的枕头拿了过去枕着,仰面朝天,闭着眼睛。

“……要起床了。”时枌又催了一句。

她着急收玉米,脚尖点地去刷牙,洗脸时想看看他起来没,正好听见动静,时枌伸手拿毛巾擦脸,就被圈住,一整个人被后背上的力气压迫往前倒,都要伸手扶着洗手台才能支撑,后颈一片滚烫。

“……你没睡好?”时枌问他。

“嗯。”他鼻尖蹭着人后颈,目光落到她凸起的骨头,好奇地靠近印了印,惹得人一缩脖子。

“那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先过去。”

他不说话,还是那副颓丧模样,挪到她颈侧,脸颊贴着人耳朵,大热天的,本来就热,现在这样就更热了。

时枌思来想去,他这样不高兴也不能好好给她收玉米,至于他为什么不高兴,难道是因为昨晚上她拒绝了他?

好像确实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闹情绪的。

她在洗手台跟他之间的间隙艰难扭身,还带着水的手托着他脸,认真看了看,然后仰头亲了他一下,“好了,要收玉米了。”

“你就只有收玉米。”他抱怨。

“不然呢,收完还得掰玉米粒,不然鸡鸭鹅饲料哪里来?等着饿肚子呀?”

赵弋深深叹了口气,泄愤似的捏了捏她的脸才作罢。

“你先去换衣服,我很快。”他说。

时枌就知道他这样是好了,开开心心去卧室。

趁着早上太阳还没升起来凉快些,两人穿了长袖长裤,手套帽子都戴好,赵弋也跟她一样后颈上搭了条毛巾,又用巾子挡住半张脸,开车去了山脚田地,路上啃了两个鸡蛋饼,——时枌抓紧时间烙的。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玉米杆,还有旁边的水稻,时枌伤了脚只能当半个劳力,原本想去试试割水稻,但是她发现左脚不能太用力,担心频繁弯腰会伤到脚,就只能负责掰玉米了,水稻就交给赵弋来。

腰间系着一个布袋,掰下来的玉米就往布袋丢,攒够了就倒到田埂外的袋子里收起来。

时枌手还是快的,只是不方便到处蹦,每次赵弋要去倒玉米的时候就帮她拎过去,再把空袋子拎过来。

不断重复的动作让闲了一个月的时枌直冒汗,胳膊也开始发酸,又热又累,还有玉米叶子割到皮肤上的痒,她完全不想说话,一根玉米杆子上两三个玉米,嘎吱掰下来,剩下的玉米杆子就留着之后砍了放地里晒干,回去还能当柴烧。

埋头苦干,一直到大中午,赵弋朝她招手。

时枌就掰满了一袋子慢吞吞过去,走到半路他已经过来,自然地搂着人腰,连她带玉米一起搬了过去。

田埂上已经铺满了玉米棒子,还没来得及装袋。

“食堂的人来了。”赵弋说。

他也被热得不行,脸都是红的,戴着草帽,看着就是个普通农夫,一双大长腿踩着雨靴,出了玉米地为了散热才卷起袖子,手臂上青筋凸起,习惯地插着腰,大马金刀地站在她旁边。

“车里有西瓜。”

时枌快热死了,再不吃瓜她就要中暑了。

两人就去车边,打开后备箱,赵弋用勺子把瓜劈成两半,本打算一人一半各自吃,但看她手都在发抖,就自己抱着半边瓜,用勺子挖了中间一部分没有籽等喂到她嘴边,时枌只用张嘴吃就行,一边揉揉自己胳膊。

“肯定是在阳县闲久了。”时枌吃着瓜抽空解释。

她前几年收玉米都没这么差的。

赵弋只是勾了勾嘴角,没说什么。

很快就听见车的轰鸣,一辆熟悉的小货车弯弯绕绕开到了他们身边。

“他们怎么到这来了?”时枌不明白。

“定位给的是这里,正好。”

时枌还是不明白他这个正好是什么意思,可能是被太阳晒迷糊了,不过很快,等火车上的几个食堂负责搬货的中年男人下来,赵弋朝他们招招手,他们不明所以走了过来。

赵弋:“正好,帮忙收下玉米,装车,送到院子门口卸货。”

食堂的人:“……”

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因为是来运菜的,食堂特地挑选了有力气的厨师,中年跟老年的,他们大多有务农经验,正好便宜了赵弋,这些人教都不用教,自己就会割水稻掰玉米,还多了一辆货车帮忙把掰下来的玉米给运回去。

时枌目瞪口呆。

“……那今天就能把这些收完?”

“嗯,应该可以。”他根据自己的体力估算了一下,加上他一共五个人,这片地收完没问题。“你开车跟他们回去,煮绿豆汤,做点饭,休息一下。”

时枌脚不方便,又不能搬东西,现在最合适的分工就是做后勤。

“好。”

今天就能收完,时枌一下来了干劲,一听她要回去做饭,一个帮忙搬玉米厨师就说“不如我来。”时枌就应了。

回到家,她去打下手,那厨师一进厨房就乐呵,“好多年没看见土灶了啊。”

他小时候就是用这种土灶,以前都是他帮忙生火的,这一切都看着十分熟悉。

而且时枌这里还有新鲜的蔬果。

现在杀鸡杀鸭都不方便,时枌去罗辉家问了一下,成功用蔬果换来一块酱牛肉跟几块新鲜牛肉,回到家交给厨师处理,她则去负责蒸米饭跟煮绿豆汤。

拿到肉厨师更开心了。

平时在食堂做饭都是一丝丝肉,他们自己都吃不到很多肉,还第一次看见这么大方的,“酱牛肉凉拌,新鲜的炒辣椒,米饭多蒸一些,再炒个青菜,拌黄瓜,糖拌西红柿,酱荷包蛋。”

正经的厨师架势都跟她或者秦丰不一样,一到灶台前就捋清楚了,开始备菜,时枌就负责去帮忙扯葱扯大蒜,回来发现,人家炒牛肉的青椒都是切得整整齐齐统一形态,而且不同配菜的青椒切的样式还不一样,炒牛肉是用杭椒切成斜的,凉拌用细丝的,就连凉拌番茄的番茄都要切成花,再撒上糖。

时枌看得叹为观止,心想一会儿赵弋回来了一定要让赵弋学一学这手艺。

这几个菜都相对简单,他们备完菜就去把玉米运过来。

人多就是不一样,明显速度快了很多,时枌给他们带了凉水跟西瓜过来,热得不行能解解暑。

直到估摸着快收完了,最后一趟留给他们用越野车带回来,时枌跟厨师就回去做饭。

主要是厨师做,她插不上什么手。

时枌总不可能闲着,就去把院子里的青菜都收了,连着昨天的瓜果放在一起,一会儿他们就可以直接装车带走。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终于收工了。

时枌院子里也堆满了玉米,稻子只能在院子外靠着院墙堆放着,等着脱谷。

收回来只是第一步,以前村里有机器来帮忙脱玉米粒,还有脱稻米的,但是现在时枌没有那个条件,这些年都是她自己慢慢弄的,玉米就一个个搓,稻米就拍打,再自己用石磨简单脱壳,这个过程比收更要漫长磨人。

但她一年的粮食也靠这些,总归来说,秋收还是件喜事。

一楼客厅长餐桌上又坐满了

人,一道道菜端上去,大家埋头开吃。

赵弋:“晚点会把积分打到你们账户上,今天辛苦了。”

包饭还有工资,大家更高兴了,笑着说客气客气,但也没拒绝。

时枌今天没忙多少,并不算累,简单吃饱就喝绿豆汤,坐在赵弋旁边歇息。

吃完饭,他们还挺有眼力见帮忙洗了碗收拾了桌子,才把菜搬上车离开。

时枌拿着个桃子吃着,感慨:“有人帮忙真好啊。”

她要是自己一个人干,这几亩地不得干四五天啊。

“应该感谢谁?”赵弋刚去冲了澡,一身清爽,坐在小凳子上靠过来。

时枌还是脏兮兮的,她想吃完桃子再去洗,听见这话,笑着扭头亲了他一下,桃汁都沾到他嘴角,“感谢你啊。”

“知道就好。”他看向她手里的桃子,“给我吃一口。”

时枌伸手递给他,赵弋咬了一口。

甜的发腻,一咬全是汁水,都滴到地面,时枌手上也都是黏黏糊糊的。

“会招蚂蚁。”时枌嘀咕,“一会儿记得拿水冲一下。”

“好。”他声音有点哑。

不知道是不是被桃子腻的。

时枌吃完桃子,桃核顺手丢到垃圾桶里,黏糊糊的手搭在膝盖上,避免弄脏衣服,虽然衣服已经脏的不行了,看着堆成山的玉米水稻发愁:“怎么办,还得手搓玉米……”

每年这个时候她手掌都会搓掉一层皮,老难受了,而且搓玉米的时候那些碎屑到处钻,有时候洗都洗不干净,很容易痒。

赵弋盯着她的手,“之前清理阳县的时候,在村民房子里收了一些农用机器,反正也是闲着,过两天我让人帮忙送过来。”

时枌眼睛一下就亮了,“真的?不用手搓了?”

“嗯。”

第105章 第105章他来索要报酬。

看天空的云这两天都不会下雨,时枌就放心把玉米水稻放在院子里,打算这两天先把家里收拾一下,再让赵弋想办法把机器运过来,而她家里的菜籽也要送到阳县去给陈家榨油。

秋天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但解决了最重要的玉米跟水稻,对时枌来说一半的事情就算是放下了。

她胳膊肘撑着他肩膀起身,避免自己黏糊糊的手弄脏他刚换上的衣服,问了句还吃不吃桃子,她正好要去洗手。

赵弋说不用。

她就自己去厨房洗手了,看了眼厨房,发现很多东西都要补,就叫他过来。

“面粉已经快没了,你一会儿去地窖搬一袋上来,大米也是,”时枌站在流理台前检查,发现还缺了不少,“盐、白糖也拿一袋,对,还有冰糖,最近天气热,要喝绿豆汤,绿豆也要拿一袋……”

她又看自家灶台。

灶台后靠着墙还是一如既往堆了满墙的柴,都是之前他们一群人来帮忙砍的,心里计划着到时候玉米芯要放哪,一般她都是用玉米芯生炉子的,为了方便,玉米芯也只能堆在家里,不能去工具房,因为太远,平时生火不方便。

但是厨房已经堆不下了。

她在跟赵弋商量。

赵弋站在厨房门口,看了眼楼梯下的货架,下巴朝那边抬了抬,“把那里的货架清出来,正好堆玉米芯。”

“对哦。”时枌也反应过来,“生炉子都要去后院生,楼梯间离后门近,平时生火也方便,就是得费功夫收拾出来。”

那里堆的都是杂物,什么都有,时枌也不确定,于是两人一起去收拾。

天还算亮,但室内光线就不太行,赵弋还是拿了蜡烛过来,让她端着,站在旁边分辨这些东西要归到什么地方。

楼梯间除了一个大货架,就是一个烂竹篓,里面放了一些农具,镰刀斧头之类的,还有起子,这些都可以收到工具房。

这地方灰大,赵弋进去没一会儿就劈头盖脸都是灰尘。

“弄完就去洗澡,不然会痒的。”时枌嘴上提醒着,但身体却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盖上一层灰。

赵弋就发现蜡烛光离他越来越远,等把东西收拾出来,该扔的扔,货架也搬了出来,再准备拿扫帚进去打扫的时候,扭身就看见她离他八百米远,赵弋都气笑了。

灰尘漫天,时枌去旁边的洗手间拎了桶水洒一洒,把灰尘聚起来,他再扫就轻松很多。

反正他都已经脏了,干脆把蜘蛛网密布的顶上也扫了。

收拾得干干净净,拿抹布擦了一遍,才算完事。

而原本洗完澡干干净净的赵弋就变得灰头土脸。

时枌憋着笑,“你去洗,我上去给你拿衣服。”

楼下水龙头有水,其实洗澡更方便,赵弋也就去洗了。

时枌慢吞吞蹦上楼,又抱着他的衣服慢慢蹦下来,赵弋已经快洗完,她在门口等了会儿,没水声了才敲门。

一只手伸出来,时枌把怀里的衣服送过去,猝不及防被拽住手腕,连人带衣服进了潮湿的洗手间,抬眼就撞上一双湿漉漉的眸子。

他手上还有水,搂着她的时候直接浸湿了她腰后的衣裳,凉得时枌头皮一麻。

没来得及出声,脑袋就被迫仰起,唇齿微张的间隙被趁虚而入,冰凉的唇贴着她的,舌尖已然探入。

赵弋贴过来的时候鼻尖上的水滴也落到她脸上,凉得她心脏突突地跳,伸手去扶着他肩膀结果也是一片湿/滑,除却水汽的凉后,却是发烫的皮肤,烫得她指尖一颤,他却趁势俯身更靠近她怀里,肩膀先是故意压低再顶起她的胳膊滑到自己后颈,冰凉的手臂托着她坐到洗手台上。

躲都躲不开,他像是刻意逗她,偏偏要追着她在小小的空间厮磨,不出意外就被人恼羞成怒咬了一口,淡淡血腥味弥漫,他还是凑上前,流血的舌尖舔舐着她的唇瓣。

时枌喘着气,眼睛不知道往那里放,稍稍一低就能看见他要掉不掉的浴巾,被她膝盖蹭着,那松垮程度让她相信,只要她腿挪开,这玩意肯定会掉下来。

她可不想让它掉下来。

时枌不想跟他在这黏黏糊糊的,屁股下洗手台冰凉,肯定有水,因为她裤子都湿了,而且她一天都没洗澡,脏脏的,再抱来抱去,他又得洗,简直没完没了。

她扭头,赵弋就低头亲上人颈侧,再到耳朵,时枌脸一下子就红了,偏

偏又不敢动腿踹他。

“我今天干的好不好?”他在她耳边问。

时枌当然以为他指的是今天收玉米水稻。

他确实是干得很不错,还叫来食堂的人帮忙,一天就都收回来了。

是功臣。

她抿抿有些发麻的唇,还是很诚实地点了点头,“好。”

她不懂他的意有所指,但赵弋能自己想歪,反正自己脑子里想想也不犯法,他干脆想让她多说两句。

“我哪里好?”

“……”

这句明显就有点蹬鼻子上脸了。

看在他今天出了力气的份上,时枌倒是不介意多夸他两句。

“体力好,会干农活,不抱怨,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点最好。”

她还真情实感地点评上了,眼睛往上瞄,还多想了几句。

赵弋摁着她的腰向自己,非得让她一身脏衣服弄脏自己刚洗干净的身体,“嗯,所以呢,怎么感谢我?”

他来索要报酬。

“我夸你了啊。”时枌回得理所当然,只觉得他搂得太紧,膝盖都掠过人腰,偏偏她的腿承担着守护浴巾的重责,她只能下意识地夹/紧。

她听见赵弋明显地吸气声。

“嗯?”她看着他。

一双清明的眼睛,不像他的,隐晦不堪。

“口头奖励,嗯?”他不太想让她看见,垂眼又盯上她的唇,“也行。”

他又亲了上来。

这次就比上次温柔地多,轻吮着,她躲他也不会非得追,只是点点试探着,等着她情不自禁地伸过来,一抬眼就能看见她那双清明的眼睛变得迷蒙,这让赵弋很难再温柔下去,结果还是去纠缠,去索取,无法控制地去掠夺。

时枌就很不满意他这种亲法,舌头推着他的,间隙中,伸手去捂他的脸,“……你慢点。”她跟不上。

滴水的短发下潮红的脸,被晒红的皮肤上多了一只白皙却带着薄茧的手,蹭着他脸颊一片酥麻。

他抬手压着她的手,微微侧脸,吻就落在她手心。

烫得很,时枌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没能抽出。

那一瞬间似乎比他直接吻上来还吓人。

他贪恋地又吻了一下,抬眼看她。

时枌就知道他肯定有事求她,这种情况下,好像又很难拒绝。

他捏着她的手蹭到自己耳侧,又靠近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低声哄着:“帮帮忙。”

“嗯?”

她的手被他的手揉开,大拇指摸索着凹陷的手心,他的手足够大,滚烫的掌心都贴着她的手腕。

他又不说话,时枌等的心怦怦跳,忍不住问他:“怎么帮?”

赵弋还在犹豫,但又有点忍不了。

“试试。”他说,不愿意就算了。

后半句没说出口,就拉着她的手往下。

她的膝盖终究是没能守住。

时枌一下子瞪大眼睛,耳朵都烧了起来,趴在他肩头极力避免自己记住刚刚看见了什么。

但却挡不住手上的触感传递的信息。

她不想说话,耳边全是乱七八糟的声音,颈间是滚汤的呼吸,烧得她头脑发胀,没一会儿,他又拉下她扶在肩头的另一只手,在她耳边用哑到不行的嗓音道:“捧着。”

“……”

反正他又得洗一次,这次脏的很彻底,时枌也没能幸免,但她又出不去,侧坐在洗手台上红着脸面对墙壁,等着毫无遮挡的他冲完,再穿好衣服过来,才把她抱下来,餍足地亲亲她额头。

“你先洗,我去帮你拿衣服。”

时枌巴不得让他赶紧出去。

他出去了,她一个人才自在些。

关上门,时枌看了眼旁边正在放水的水龙头,再回头,就看见镜子中的自己。

原来自己脸跟他一样红,再拉开衣领看看颈侧,一片斑驳的红,她打开水龙头用水洗了洗,洗不掉,手还有点抖。

肯定是今天掰玉米掰的。

……尽管她今天根本没掰多少玉米。

赶紧洗了一身的汗,换下衣服时放到水里泡着,还倒了洗衣液不辞辛苦自己洗了一遍,剩下过水跟拧干才留给赵弋,她把自己擦干净,才传来敲门声,这次时枌很警惕,拿过衣服就赶紧关上门。

“啪”的一声,差点扇赵弋脸上。

他心情很好,很能理解她为什么这样。

她洗完澡出来,赵弋已经去了一趟地窖,把她之前说的缺的东西都补全了,归置好放进厨房柜子里,再把炉子上烧的水灌进水瓶晾凉,这样明天就能喝到,多的热水灌进热水壶,就封了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