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101章新文《康熙家的德妃又作又……
胤禛听说十四回京后从延信庄园那边将一女子接回府中,他让人将看守庄园的一奴才抓过来审问,那女子就是弘春的生母。
十四出巡离京,为何要费尽心思将人藏入庄园那边,明明是他的侍妾,人可以住在府里,他又特意将人移到庄园那边,是十四知道弘春的生母不能见人。
胤禛让人拿着乌锦的画像去问当时跟十四去镇北关的包衣奴才,见过弘春生母的人都说弘春的生母跟画像里的人很像。
胤禛让十三带十四去城外骑马,他带着人过去十四的府邸。
“四阿哥,十四阿哥今日出城了,不在府中。”完颜氏还以为四阿哥是过来找十四阿哥的,说了一句,也示意奴才给四阿哥奉茶。
胤禛坐在大堂内的紫檀木雕花椅上,喝一口茶后才缓缓说道:“十四建府这么久,我还没有逛过十四的府邸,今日想逛一逛,也好在这里等十四回来。”
完颜氏觉得有点奇怪,因是四阿哥,她也不好拒绝,十四阿哥不在,她身为福晋,府邸的女主人公,只能是她来陪四阿哥逛一逛:“既然如此,我带四阿哥逛一逛吧。”
“不用,我自己逛就行,弟妹不用管我。”
完颜氏疑惑,没等她说什么,四阿哥已经起身往外走,她只好示意奴才们跟上去。
胤禛先到园子那边逛一会,又问吴侍妾住在何处,他直接来到后院,府里的奴才莫名不敢拦四阿哥,只能让他走入后院。
后院是女眷住的地方,外男一般不会进入。
胤禛来到吴侍妾住的独院前,让苏培盛敲院门。
里面的人问是谁,苏培盛瞥了瞥四阿哥,没回说是谁,只让人把院门打开,过了一会儿,门依旧没打开。
在府里的洪巍听闻四阿哥过来,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打了千给四阿哥行礼。
“四阿哥,这是吴侍妾的院子,四阿哥恐怕不便进去。”
胤禛冷冷地扫了一眼洪巍,直接让人把门踹开。
在屋内的乌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到青茉她们一脸慌张,不知所措,当她听到门边巨大的动静时,她问青茉是怎么回事。
青茉刚刚已经从门缝中见到外面的人是四阿哥,她是晓得主子的真实身份的,她想让主子藏起来,没等她把人藏起来,四阿哥等人已经进来了。
乌锦见十几个人闯入她的房间,轻皱眉头,为首的人,她从来没见过,不由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胤禛见到死而复生的人,心中已是惊涛骇浪,真是乌锦,她脸上哪怕没有那块疤,他也能一眼认出她,他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人。
苏培盛见到人时也愣住,这也太像侧福晋了,十成像,简直是同一个人。
“乌锦……”
胤禛走过去,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干涩的喉咙中吐出两个字。
乌锦被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子抱住,她下意识地拼命挣扎,目光求助地看向青茉。
“四阿哥,我家主子不舒服,还请你松开她。”青茉跪下来,鼓起勇气道。
“乌锦,你为什么会在十四府中?”
胤禛把人松开,冷声问道,双手依旧箍着乌锦的肩膀。
“你是谁?你怎么可以随便闯入我房间,你别碰我。”
乌锦想挣脱那人的双手,却被抓得紧紧的,一个高大陌生的男子,她没来由地感觉到害怕。
胤禛方才太过震惊,没听到乌锦问的那句你是谁,这会见到乌锦问他是谁,眼神看到他时尽是陌生,他才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可置信地问:“乌锦,你不认得我了?”
“我不认识你,青茉,救我。”
乌锦终于挣脱那人的双手,她吓得后退好几步,躲到青莉身后。
胤禛冷冷地盯着乌锦的脸,她眼里的陌生跟害怕不似作假,她怎么会不认识他?他不可能认错人,这就是乌锦,世上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她是不是装不认识他,这女人向来演技很好,又擅长说谎,胤禛不知她为何会这样,他是又气又怒又喜,心中五味杂陈。
“苏培盛,你将这屋内的人全部清出去。”
苏培盛知道此时四阿哥的吩咐是不可违抗的,
他示意跟来那些护卫将人都赶出去,有几人不想出去的也被强行拖出去,他将门阖上。
“乌锦,你看清楚我是谁,你为何会不认得我?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乌锦见男子步步逼近,她已经退无可退,眼底的害怕越来越盛。
“你既然活着,为何要藏在十四府中,你跟十四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碰你了?弘春是谁的孩子?”
胤禛又把人抓住,他低头吻她,只是人拼命挣扎,他气不打一处来,不管她的挣扎,强行吻她,他还想脱去她外衣,她身上哪里有痣,他都知道。
乌锦直接吓哭了,哭得很大声,一直喊十四救我,这四个字让胤禛更是气到肝疼,不过她害怕到哭的样子不似作假,他这才停下来。
“乌锦,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乌锦缩成一团,双手抱住自己。
“乌锦,曦宁呢,你也不记得曦宁了嘛,她是你女儿。”
乌锦泪如雨下,身子发抖,胤禛意识到不对劲,乌锦不会怕他的,她胆子大得很,为何七年过去,她胆子变小了,为什么会不记得他。
胤禛给她披好外衣,让她留在房间中,他自个出去屋外,指着刚才乌锦唤青茉的丫鬟:“你,你告诉我,你家主子是不是哪里受过伤?”
青茉嘴巴闭得很紧。
胤禛直接从旁边护卫的腰间拔出佩剑,指着青茉的脖子:“你不说,这把剑就划过你的喉咙,你见不到明日的阳光!”
青茉抖得跟筛子似的,她只是跪下来,但没有开口。
胤禛直接一剑划破她的脸,鲜血立即流出。
一旁的青莉吓得惊叫一声,温热的鲜血也有一些溅到她的脸上,在四阿哥抬手想再伤人时,她颤抖道:“四阿哥,奴婢……奴婢说,奴婢来说,主子她先前伤着脑袋,想不起以前的事,四阿哥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掀开主子后脑勺的头发,主子后脑勺有留下来的疤。”
跪着的洪巍在心里叹口气,在四阿哥闯进来时,这事恐怕就瞒不住了,现在只求十四阿哥赶紧回来,不然四阿哥要大开杀戒。
胤禛又进屋,他到乌锦身后,拆下她发髻,摸她的后脑勺,果然摸到一块细长疤,他再问乌锦:“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胤禛。”
胤禛见到乌锦眼里只有害怕,他就知道那婢女说得没错,所以她才没有找他,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十四肯定是趁虚而入。
至于她脸上的疤怎么没的,可能还得问十四。
胤禛想把乌锦带走,只是她不愿意跟他走,哭闹得厉害,他直接一个手刀劈晕她,将人抱走。
完颜氏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四阿哥逛府邸怎么变成闯入吴侍妾的房间,又把吴侍妾带走。
“洪公公,这是怎么一回事?”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
“洪公公,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那吴侍妾究竟是谁,为何四阿哥会认识她?”
洪巍哪里敢说,只能闭嘴不言。
这府里乱成一团,完颜氏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四阿哥今日是有备而来,带来那么多人,这吴侍妾到底跟四阿哥是什么关系。
等到十四阿哥回来,洪巍跟十四阿哥说吴侍妾被四阿哥带走时,十四阿哥想也没想就往外走。
完颜氏知道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一个两个都瞒着她。
胤禵这边直接冲去四哥府邸,他见到四哥时直接问人在哪里。
“十四弟说的是谁?”
“四哥,把人还给我。”
“十四弟说的是谁,把谁还给你?”
胤禛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胤禵。
“四哥,把人还给我。”
胤禛冷笑一声,目光凌厉地看向胤禵:“十四弟,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明知乌锦是我的人,明知她伤着脑袋,不记得以前的事,你为了私欲将她困了七年之久,如今还敢跟我要人,她是姓乌还是姓吴,她是不是乌锦,我想十四弟很清楚,乌锦是我的侧福晋,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要人?”
“四哥,她已经不记得你了。”
“我总会让她想起来,十四弟就别操心了,我劝十四弟赶紧离开,不然我会杀了你。”
胤禵不惧反笑:“四哥,你要弑弟吗?你敢杀吗?你敢在这个时候背上弑杀兄弟的骂名吗?四哥,乌锦要是能想起来早就想起来了,何必等到现在,她已经不记得你了,还请四哥把人还给我,不然我一定闹个天翻地覆。”
胤禛怒到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紧握,他还敢闹?他有什么理闹,乌锦是他的侧福晋,已经上了玉牒,他明知乌锦是他的侧福晋,还敢强行把人留在他身边,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十四弟是这样的,狠狠背刺他。
“十四弟,有本事你就闹,看谁占理,人我既然已经带回来了,就不可能让你带走,你别痴心妄想了,要把人带走,你就踏着我这个哥哥的尸体过去。”
胤禵知道自己不占理,但他不可能将乌锦让出去,只是今日事发突然,他带的人少,想带走乌锦没那么容易。
“四哥,我今日带不走,不代表我以后都带不走,乌锦不记得你了,她记得的人是我,我才是她的丈夫,她现在爱的人是我,我们在一起七年,这七年是抹灭不掉的。”
“弘春是谁的孩子?”
胤禵轻笑:“四哥想知道弘春是谁的孩子,我偏不告诉四哥,我今日可以走,还请四哥别伤害她,她是无辜的。”
“滚!”
胤禵只能先离开。
胤禛回到桃园,听丫鬟说乌锦哭累睡着了,他进去房间,坐在床边看着睡过去的人,没有那块疤的脸庞的确好看,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七年,胤禵藏了她七年,这七年,他不信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弘春到底是谁的孩子,虽说弘春如今六岁,但保不齐胤禵在说谎,孩子是看不出来六岁还是七岁。
胤禛想到胤禵跟她耳鬓厮磨,亲密无间,做过所有他们之前做过的事,他就嫉妒得发狂。
胤禵该死。
胤禛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想杀一个人的心压制不住,乌锦伤着脑袋,看上去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原先伺候她的几个丫鬟,她通通都不记得,他还没有告诉曦宁。
曦宁如今长大了,对小时候的事也逐渐淡忘,未必记得她额娘,她额娘在她记忆力也淡化不少,七年太久了,孩子小时候没什么记忆力,在曦宁开始有记忆的时候,乌锦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此后两天,胤禛每次从外面回来都听到丫鬟说乌锦哭了好几回,吵着要回到十四身边,十四说得没错,现在的乌锦的确把十四当成她的丈夫,而不是他。
他不想面对一个口中不停喊着十四名字的乌锦,他只有在她睡过去的时候才过去看她,也任由她哭她闹,他不可能放她回去十四那边,十四这两天也没有过来找她。
他从户部那边回来,又过去桃园,一进桃园,他就听到乌锦在屋内闹,他进去时,那几个丫鬟一脸担忧。
“我要见十四,你们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她这几天哭闹,嗓子都哑了。
“出去吧。”
屋内的奴才通通出去。
胤禛一步步走近乌锦,她坐在床上,头发披散,眼睛红肿,看上去憔悴不已,对他的靠近,她是往床边缩去。
“你是坏人。”
“吃饭了吗?”
“不吃,我要见十四。”
“不吃会饿死,饿死了,你就更见不到十四了。”
胤禛坐在床沿边,温声跟她说话。
“好啦,别哭了,你看你眼睛都成什么样了,真哭瞎了,你以后还怎么看到十四。”
“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要见十四,我要见弘春。”
“弘春是你的儿子吗?”
乌锦点头,说弘春是她跟十四的孩子。
胤禛发现失去记忆
的乌锦变得很单纯,像不谙世事的小孩,问什么答什么,听到她说弘春是她跟十四弟的孩子时,他眯了眯眼,眼神晦暗不明,弘春那个孩子长得更像她。
“吃点东西吧,十四说这阵子你留在这。”
“为什么?”
“他有差事要忙,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是十四的哥哥,亲哥哥,十四叫我四哥,你也跟着十四叫我四哥吧。”
胤禛知道不能吓她,不能让她惧他,顺着她比较好。
“你真是十四的哥哥?十四说过他有好多哥哥。”
胤禛点头:“他说得没错,他是有很多哥哥,我是其中一个,十四将你托付给我,放心,十四知道你在这里,他让你安心待下来,等他忙完后过来接你。”
乌锦信了几分,也没有那么怕了。
“饿不饿?我让人摆膳,你吃点东西吧。”
乌锦乖乖地点头。
胤禛想伸手摸她的头时被她躲开,他也把手收回去,叫人摆膳。
乌锦跟以前一样很喜欢吃,胤禛只在一旁看着她吃,等她吃完后,胤禛指着那几个奴才,问她记不记得她们。
乌锦摇头。
胤禛让他们自己报上名字,从君梅再到小才子,乌锦眼里依旧是陌生,没想起以前伺候过的奴才。
“十四把弘春带出去了吗?”
“嗯,所以你暂时见不到他们。”
乌锦哦了一声,有些不高兴。
胤禛让那些奴才看好乌锦,他回前院。
过一会儿,曦宁过来找他。
十三岁的曦宁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女孩,容貌出色,胤禛看着曦宁,这张脸像足了乌锦,不过是年纪小一点的乌锦。
“阿玛……”曦宁欲言又止。
“什么事?”
曦宁鼓起勇气道:“阿玛,我听说桃园那边住人了,这是真的吗?”
自从乌锦“死”后,胤禛就将桃园封起来,不再住人,连曦宁都搬去别的院子住。
“是真的。”
曦宁犹豫,不敢表现得太明显,颇为谨慎道:“可是阿玛,那不是额娘住的地方嘛,阿玛怎么让别人住进去。”
曦宁一直都知道桃园是她额娘生前住的地方,她也一直听说她阿玛很喜欢她额娘,不愿意睹物思人才将桃园封起来,只是这几天,她听说桃园有别人住进去了,她顿时有些不开心,觉得自己额娘的地方被占去了。
“你还记得你额娘吗?”
“我当然记得,我额娘她对我可好了,阿玛,你别让别人住进桃园好不好?”
胤禛看着曦宁,示意曦宁过来,他摸了摸曦宁的头,女儿都记得乌锦,可惜乌锦不记得曦宁了。
“你真的还记得你额娘?”
“当然,我怎么会不记得额娘。”曦宁只记得自己的额娘对她很好,很温柔,但她其实已经不记得额娘对她说过的话,样子也有点模糊,毕竟她额娘死的时候,她才六岁。
“你额娘她回来了,桃园住的是你额娘,明日开始,你每日过去桃园,跟你额娘说说话。”
曦宁已经十三岁,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死意味着什么,听到她阿玛说她额娘回来了,她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阿玛,心想阿玛肯定想额娘了,已经死掉的人怎么可能回来。
“阿玛,你……你在说什么?额娘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额娘没死,你明日去看看就知道了,你还记得你额娘长什么样吧。”
曦宁心中疑惑,见阿玛这么肯定,她只好先应下,说她明日就去看看。
事实上曦宁一走出阿玛的房间就过去桃园,君梅姐姐她们都是她熟悉的,也是伺候她的人,不过前几年嫁人了就出府了,她见到君梅姐姐她们时也有点意外。
“君梅姐姐,你们怎么在这?”
“格格,你怎么过来了?是主子爷让你过来的吗?”
“是,阿玛让我过来的,说是我额娘回来了。”
君梅表情为难,主子是回来了,但主子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她们都不记得了,未必会记得格格,而且主子整个人都变了,原先脸上的疤没了,性子也不一样了。
不过既然是主子爷让格格过来的,她就带着格格进去。
“主子,这是曦宁格格,你还记得曦宁格格吗?”
曦宁见到住进桃园里的女子,只觉得对方长得很好看,她记得额娘脸上是有一块疤的,可是这个女子脸上没有,所以她不认为她是她的额娘。
乌锦摇头说她不记得了,问曦宁是谁。
“我是府里的曦宁格格,是我阿玛的女儿,你又是谁,为何能住进桃园?”
君梅在一旁说道:“格格,你不记得了?这是主子,你是主子的女儿,她是你亲额娘,小时候主子多疼格格。”
曦宁直言不可能,说她额娘已经死了。
君梅也不知道主子怎么又活过来了,不仅是主子不记得小格格,连格格都不记得主子了。
“格格,是真的,主子她没有死,格格,你看你跟主子长得多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主子真是你额娘,不信,你问主子爷。”
乌锦听她们说面前这个女孩是她女儿,她否认道:“她不是我女儿,我没有女儿,我只有儿子,弘春是我儿子。”
君梅跟听春对视一眼,又小心翼翼看向小格格,怕小格格听了伤心,她不由地解释一句:“格格,主子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主子她伤到脑袋了。”
“君梅姐姐,她不是我额娘,我额娘脸上有疤的,我不是她的女儿,阿玛骗我,她才不是我额娘。”
小孩子心思也很敏感,也好胜,见那个女子否认她是她女儿,曦宁也坚决否认,不认这个女子是她额娘,甚至对她生出几分不喜,依旧觉得她住在桃园是占了额娘的地方。
“格格,但你看你跟主子很像,主子是你额娘没错。”
“君梅姐姐,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跟阿玛一样骗我,就为了让这个女人住在桃园吗?我跟她才不像,不行,我得让阿玛把她赶出去,她不能住在桃园,这是额娘的地方。”
曦宁说完后直接跑出去,过去找她阿玛,让她阿玛把人赶出桃园。
胤禛比较平静,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你还说你记得额娘,真见到人,你又不记得了,她就是你额娘。”
“不对,额娘脸上有疤的。”
“你额娘脸上的疤让大夫治好了,如今没有了,你看看你额娘跟你长得像不像。”
曦宁还是不相信,她让人找来镜子看自己,然后又过去桃园看那个女子,她觉得不像,她仍然否认,气得连阿玛都不想搭理了,都是骗她的,阿玛就是想那个女人住进桃园才这么说的。
第二天,她还是不相信,又过去看那个女子,还把姐姐曦玉带上,曦玉说她们真的长得很像时,她才开始不确定起来,难不成真是她额娘?
既然是她额娘,她额娘为何不认她,曦宁想不通,跑去问她阿玛,她阿玛说她额娘伤着脑袋了,才不记得她。
曦宁不明白为何伤着脑袋后,额娘会不记得她,她若真是额娘的女儿,那就是额娘生她出来的,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记得。
而且那个女人说她只有一个儿子,她不是她女儿,曦宁心想她也不要当她的女儿,她没有额娘也过得很好,虽然阿玛让她每天过去跟额娘说说话,她才不要过去,额娘都不记得她了,她过去有什么用。
不过她听她额娘说她有一个儿子叫弘春时,她记得弘春是十四叔的儿子,奇怪,她额娘的儿子为何是十四叔的儿子。
曦宁想不明白。
第102章第102章新文《康熙家的德妃又作又……
乌喇那拉氏没想到四阿哥这么快就发现乌锦,且把人接回府里,人又回桃园住着,只是乌锦此前七年跟十四阿哥在一块,还育有弘春,乌锦等于是失节,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四阿哥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最重要的是弘春到底是谁的孩子?
她带着李氏一起过去桃园一趟,她先前已经知道乌氏脸上没有那块疤,倒是李氏七年后再见到乌氏很是诧异,跟她对视一眼。
“乌妹妹,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这是天大的喜事,回来就好。”乌喇那拉氏过去握着乌氏的手,神情表现出激动的样子。
乌锦这几日见到的陌生人太多,没有一个自己熟悉的人,她有太多的不安,陌生人的碰触让她下意识想躲避。
“乌妹妹,你当初怎么会没跟主子爷一块回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七年,你去哪里了?”乌喇那拉氏是真的想知道这七年发生了什么,为何乌氏会跟十四阿哥在一起。
乌锦把手挣脱出来,一脸防备,有点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求助的目光看向君梅。
“福晋,我家主子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什么意思?”
“我家主子她摔坏脑袋了。”
乌喇那拉氏一脸不相信,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记得,她盯着乌
氏,问道:“乌妹妹,你连我都不记得了吗?”
“你是谁?”
乌喇那拉氏又忍不住跟李氏对视一眼,不可置信道:“乌妹妹,你真不知道我是谁?那曦宁,你知道是谁吗?”
乌喇那拉氏心想乌氏不至于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忘记吧,可是见到乌氏摇头时,她愣了一下,难不成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好像也说得通,不然乌氏不可能七年都没有回来,当时乌氏多得宠啊,曦宁当时也还小,当额娘的人不至于狠心将女儿都抛弃,也许真是什么都不记得,而十四阿哥又趁虚而入,她才会跟十四阿哥在一起。
她看乌氏对她们的眼神的确很陌生,不像是故意演出来的,乌喇那拉氏只好道:“不管怎么样,妹妹能平安回来就是好事,不知妹妹有没有见过曦宁?曦宁这孩子长大了,变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曦宁是谁?”
“曦宁她……”乌喇那拉氏顿了顿,不知该不该直说,话语一转只说她是府里的二格格。
乌喇那拉氏跟李氏从桃园出来时,其实仍然处在惊讶中。
“姐姐,乌妹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那主子爷怎么找到她的?”
家丑不可外扬,乌氏跟十四阿哥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乌喇那拉氏回道:“这我也不知道,这得问主子爷才行,恐怕只有主子爷知道乌氏发生了什么。”
她们显然都不敢去问四阿哥,四阿哥这几年性子越发不好相与,乌喇那拉氏回到云水堂后坐在铺炕上,想得入神。
“嬷嬷,有什么办法可以验证两人是父子关系?”
崔嬷嬷说道:“福晋是担心弘春是主子爷的儿子?”
乌喇那拉氏点头,乌氏都这样了,四阿哥还是把人接回府里,不介意乌氏跟十四阿哥的过往,可见四阿哥是真的很爱乌氏,四阿哥唯一爱过的人只有乌氏一个,乌氏是唯一一个进入他心里的女人,若弘春真是四阿哥的儿子,将来四阿哥若是能坐上那个位置,保不齐会让弘春当太子,她必须要为弘晖提前做打算,替弘晖扫去障碍。
“福晋,这恐怕要滴血认亲了。”
“滴血认亲?”
崔嬷嬷说民间有这么一说法,若两人的血合在一块,说明两人存在近亲的关系,不过这只是民间的说法,未必做得了准。
近亲?四阿哥跟十四阿哥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弘春若是十四阿哥的儿子,这血会不会也跟四阿哥的血融在一起,而且要取四阿哥的血并不容易,这事不能太冒险,还得从长计议。
乌喇那拉氏第二日回娘家一趟,跟她额娘说了这事,没有隐瞒,她额娘反而不担心。
“傻女儿,弘春不确定是谁的孩子,你会起疑,四阿哥也会起疑,既然四阿哥起疑,他就不会让那个孩子越过弘晖继承爵位,你不要小看男人的自尊心,在一个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跟一个一定是自己的孩子当中选,你觉得四阿哥会选谁,相反,这个时候,你越不能轻举妄动,不要慌张,越不能表现出敌意,不管弘春是谁的孩子,你其实都无需担心,四阿哥若是真坐上那个位置,一个帝王是不会让一个血脉模糊的孩子继承他的皇位。”
爱新觉罗氏生在皇家宗室里,最清楚皇家讲究的就是血统纯正,不然也不会有黄带子跟红带子,黄带子始终比红带子要尊贵。
乌喇那拉氏被自家额娘一提醒,顿悟,额娘说得对,正因弘春不确定是谁的孩子,弘春就不可能继承四阿哥的爵位,哪怕乌氏承认弘春是四阿哥的孩子,四阿哥心中估计也会一直存疑,哪怕滴血认亲了,怀疑也不会消失,乌氏一回来,她失去冷静,没太细想。
她笑道:“额娘,我知道了。”
乌喇那拉氏满意地离开娘家,回到府里后整个人就变得从容许多,不再纠结弘春是谁的孩子,乌氏回来就回来,四阿哥的心在乌氏那也没关系。
……
曦宁这边也已经相信桃园住着的女人是她额娘,阿玛这样说,其他人也这样说,她发现自己真的跟额娘长得很像,她也慢慢想起来小时候的事,只是她额娘不认她,她堵着气也不过去找她额娘,哪怕阿玛让她每日过去跟额娘说说话,她也没有过去。
有一日,曦宁见到弘春跟弘时在府外,弘春被拦着不让进府,额娘说弘春是她的儿子,但只有额娘这么说,阿玛他们都说不是,阿玛说额娘摔坏了脑袋了,有时候额娘说的话不用当真。
“二姐,这些奴才不让弘春跟我一起进府,我要杖责他们。”弘时气呼呼道。
曦宁过去看那些守门的奴才,为何不让弘春进府。
“二格格,我们是奉主子爷的令,主子爷说闲杂人等不能进府。”
“弘春是十四叔的儿子,怎么算闲杂人等?”曦宁不解地说道。
“主子爷说了外人不能进府,还请二阿哥跟二格格别为难奴才。”
曦宁发现这阵子门口的守卫跟奴才多了好几个,只是连弘春都不能进府,弘春是十四叔的儿子,也算外人吗?
“阿玛今日就在府里,我去问问阿玛,弘时,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进去问问阿玛。”
“那好,二姐,你问问阿玛。”弘时气鼓鼓地说道。
曦宁目光忍不住扫了一眼弘春的脸,弘春的眼睛很大,十四叔的眼睛没那么大,弘春的脸好像跟额娘也有点像,真是奇了怪了。
曦宁又折返回去,来到阿玛的前院,听说阿玛在书房,苏公公在书房外面,她说她要见阿玛,没等苏公公进去通传,她就推门而入。
“阿玛……”
阿玛从案桌上抬起头,曦宁说了弘春被拦在府外的事。
“我看弘时弟弟想带弘春进府玩,只是那些奴才说阿玛不让外人进府,阿玛,为什么弘春不能进来?”
“让他进来。”
曦宁一愣,“阿玛是说弘春可以进来吗?”
“嗯,弘春他也是你弟弟,让他进来吧。”
曦宁没想到阿玛这么快答应,她见阿玛不似在说笑,她又折出去,跟门口那些奴才说阿玛已经同意弘春进府,让他们放人进来。
弘时跟弘春一块进府,这阵子弘时跟弘春玩得好,成天在一块玩,曦宁是女孩子,跟他们这些男孩子玩不到一块,她没管他们,她出府跟五叔的女儿逛街。
弘春过来是为了见他额娘,阿玛说额娘在四伯伯府里,被四伯伯关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但他听阿玛的话,要找到他额娘,阿玛还让他瞒着别人,要不被人发现。
他之前已经来过好几次了,阿玛说额娘住在一个桃园的院子,他知道桃园在哪,只是他得甩开弘时哥哥才行。
他假装肚子疼,要去恭房,弘时哥哥没管他,他偷偷跑去桃园那边,只是碰到四伯伯。
“弘春,你不跟弘时在花园那边玩,来这里做什么?”
弘春心虚,但他胆子大,说谎说他认错路了,不知这里是哪里,问四伯伯怎么走回到花园那边。
“苏培盛,送弘春到花园那边,弘春,这里是后院,你一个男孩子是不可以随便闯进来的。”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你是男孩子。”
弘春说他是小孩子,小孩子哪里都可以去。
“这里是四伯伯住的地方,四伯伯说你不可以进后院,你就不可以进后院,在你家你说了算,在我家我说了算。”
弘春知道四伯伯说得有道理,可是他还没见到额娘,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额娘了,阿玛说额娘被四伯伯关起来了,他一时心急,忘记阿玛嘱咐的,大声道:“四伯伯,我要见我额娘,我阿玛说你把我额娘关起来了,四伯伯,你把我额娘放出来。”
“苏培盛,把弘春送回去。”
苏培盛示意身后的两个小太监过去抓住弘春小阿哥。
弘春眼看着别人要抓他,他喊得更大声了,同时跟泥鳅一样绕着跑,不让人抓到。
“四伯伯,你把我额娘放出来,你是坏人,你为什么把我额娘关起来。”
乌锦已经不再哭闹,她相信他们的说辞,之前在镇北关的时候,十四也会回京,她跟弘春两人留在镇北关,在庄园那边也是,她知道十四肯定会回来接她,她只需要等着。
只是她好多日没见到弘春,她有点想弘春,问那些人她何时能见到弘春,君梅她们只能骗主子说快了。
她在桃园里刺绣时忽然听到弘春的声音,她看向君梅:“你听到没有?那好像是弘春的声音。”
“主子,你可能听错了。”君梅硬着头皮道。
乌锦不可能听错弘春的声音,她起身往外走,君梅她们想拦,被乌锦推开,她打开院门,见到弘春被两个人抓住,弘春在挣扎,她立即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额娘,额娘……”弘春见到自己的额娘,高兴大喊。
乌锦过去,将弘春从那两个人手里拉出来,让弘春躲到她身后。
“额娘,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跟阿玛都很想你,四伯伯是坏人,他不让我见额娘。”弘春开始哽咽,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紧紧抱住自己额娘的腿。
乌锦也很心疼地看着弘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说她跟他回去,问他阿玛在哪。
“阿玛就在外面,额娘,我们回家好不好,阿玛在等我们,阿玛让我过来的。”
“十四来接我了?”乌锦以为十四来接她了,她也很是高兴,帮弘春擦掉眼泪后就想带着弘春出去,只是被拦住。
“他可以走,你不可以走。”
乌锦看向面前这个高大冷脸的男子,下意识问为什么。
“你是我的侧福晋,你只能待在这里。”
“我才不是你的侧福晋,我是十四的侍妾,十四来接我了,我要回去了。”
弘春也从后面探出脑袋,附和他额娘:“四伯伯,我额娘才不是你的侧福晋,我额娘是我阿玛的人,是我额娘,我们要回自己家。”
胤禛冷着一张脸,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眼眸里尽透着寒意跟戾气,母子情深的画面让他脸色更加冷峻。
“既然这样,那谁都不可以走,来人,把他们关进桃园。”
苏培盛不敢多话,指使其它奴才把人关进桃园,就是强行把人拉进去。
“四伯伯,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走,你是坏人,我不喜欢你了。”
苏培盛怕弘春小阿哥再说出什么话,他只好把院门从外面关上,关上后还能听到小阿哥在骂人,他都怕四阿哥冷着脸的样子,弘春这孩子胆子是真大。
乌锦也没想到那人不让他们走,十四来接他们,他却不愿意让他们走,她才意识到原来不是十四让她待在这里等他回来,她是被关在这里的。
“主子,你别跟主子爷拧着来。”
乌锦知道自己是被关进来的,见到那些人这么对弘春,她已经不相信这个几个伺候她的人了,抱着弘春,目光充满防备:“你们跟他是一伙的。”
“主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是主子爷的侧福晋呀,你不是十四阿哥的侍妾。”君梅无奈道。
“你们胡说,我不相信你们,你们跟他是一伙的,我要见十四,你们让我见十四,我们要回去,你们把门打开。”
“对,我们要回家,我跟我额娘要回来,额娘,要是门不开,我们就把门踹开。”
“弘春,他们人多,我们等阿玛过来救我们。”
乌锦知道这里只有她跟弘春两人,外面可是有好多人,还是等十四带人过来救他们,他们才不会受伤。
“对,阿玛会救我们。”
乌锦牵着弘春的手先进房间,她把房门关上,把君梅她们关在外面,她给弘春擦掉眼泪,掀开他的袖子一看发现他的小手臂上红了好几块,刚刚被拽红的。
“额娘,我不疼。”
乌锦摸了摸弘春的头,她也开始担心起来,十四能把他们救出去吗?她知道十四是阿哥,皇上的儿子,但是那个人似乎也是阿哥,而且是十四的哥哥。
另一边的胤禵迟迟不见弘春出来,他直接带着他的佐领进府,冲进前院,好几十人挤在前院的院子里。
胤禛见到胤禵终于忍不住过来要人了,他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双眸眯起,他丝毫不惧:“十四,你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我的府邸,是想做什么?弑兄吗?”
“四哥,你别逼我。”
胤禛冷笑:“我逼你?十四,我何时逼你了?”
“你把人还给我。”
“把谁还给你?”
胤禵沉默不语。
“来人,把弘春带过来还给十四阿哥,还请十四告诉你儿子,下次不要随随便便闯入别人家。”
胤禛料准了十四不敢把这事张扬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乌锦是他的侧福晋,而不是他的侍妾,这事闹大,是他无理。
“四哥,你非要逼我吗?她都不记得你了,你把人困在你身边是卑鄙的。”
胤禛轻呵一声,他卑鄙,他的好弟弟趁虚而入,在乌锦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把人困在他身边才是卑鄙,他还敢倒打一耙说他卑鄙,人不记得没关心,他就要留她在身边。
“十四弟,好走不送。”
弘春哭着被带过来,一见到他阿玛,就说额娘还在桃园,要把额娘一起带走。
胤禵看了一眼四哥,就知道今日他带不走乌锦,要把人带走,只能见血,两败俱伤,这事闹到皇阿玛面前不是好事,乌锦会被当成红颜祸水被皇阿玛处死。
“弘春,我们先走。”
“额娘呢?”
“额娘先留在这边,放心,额娘会没事的,他们不会伤害你额娘。”
弘春虽然才六岁,但不是什么都不懂,他看出阿玛的为难,他只好懂事地点点头。
胤禵带着弘春跟其他人离开。
在四阿哥身后的苏培盛大松一口气,他真怕十四阿哥跟四阿哥犟起来,真犟起来,怕是要死不少人,到时候闹到圣上那边,无论是四阿哥还是十四阿哥恐怕都得挨罚,幸好十四阿哥还有一些理智。
胤禛连晚膳都不吃,直接过去桃园,乌锦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她用怨恨的眼神看向他。
“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乌锦,你什么都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行。”
乌锦拿起炕桌上的茶杯直接砸向他,一个不解气,又想拿起另一个,胤禛快步上去,擒住她的手腕。
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不少,乌锦两只手腕都被抓住时,她气得直接张口咬他。
“你真是属狗的,就该把你的嘴封起来。”
被咬疼的胤禛还是把人松开,他说道:“你再咬,信不信我让你以后再也见不到弘春跟十四。”
乌锦才停下来,仍然满身怒气地看着他。
“你要是想见到他们就必须听我的话,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他们,你也别想着十四会来救你,他知道你在这里,但是他救不了你,他只是一个卑鄙无用的小人。”
“你才是卑鄙无用的小人。”
“你骂,你随便骂,要是把我惹生气了,你会见不到他们。”
乌锦顿时不敢骂了,总觉得这个男人说到做到。
胤禛见到乌锦怂怂的样子,心情才好一些,摔着脑袋了,胆子也变小了,他让人摆膳,之前他只是过来看她,没有在这里用膳,更没有对她怎么样。
胤禛现在反而不愿意了,他以前能强迫她当他的外室,无非是重来一遍而已,他就逼她了,再强迫她一回又如何。
她要是想起来以前的事是再好不过,想不起来,他也不吃亏。
“过来。”
“我不吃。”
“不吃就饿死。”
乌锦想想没必要在吃饭上跟他怄气,吃饱才有力气,于是
她坐到他对面,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还是识时务的,胤禛无声地笑了笑。
乌锦很快吃完,吃完后她回到内间,离他远远的。
胤禛吃好后让人把膳食撤下去,顺带备热水给他沐浴,九月初的京城还是有些燥热的。
乌锦想闹,但是知道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再怎么闹恐怕也无济于事,她一直在想自己要怎么逃出去,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她坐在床上,突然很想哭,她啜泣起来。
胤禛沐浴完后穿着单薄的纱衣过来见到乌锦像个小可怜一样啜泣,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整个人像是受惊的兔子。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今晚就睡在这。”
乌锦瞪大眼睛,她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她的丈夫是十四,她要为十四守身如玉,她身为女子不可以再跟别人有肌肤之亲,更别说睡在同一张床了。
“你睡在这里?那我要睡在哪里?”
“当然是跟我一起睡。”
“你……你……你无耻!”
乌锦想也没想就想往外走,她不要跟这个人共处一室,只是手又被攥住,怎么都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我要见十四,我要见十四,呜呜呜……”乌锦害怕到大哭起来。
胤禛现在最不想听到十四两个字,她张口闭口就是十四,他还没对她怎么样呢,她反倒哭起来了,见她挣扎得厉害,他只好把人松开。
第103章第103章新文《康熙家的德妃又作又……
等他再想碰她时,她突然过去拿起剪子对着自己的脖子,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要是再碰我,我就自戕给你看。”
胤禛真是气笑了,她这是要为十四守身如玉呀,见她的脖子被剪子压出凹陷,他只好道:“好,我不碰你。”
“你出去!”
胤禛还是走了出去,没有在桃园过夜,他气到一整夜都睡不着。
昨天十四带了那么多人过来,闹出的动静不小,胤禛被德妃娘娘召去皇宫,问是怎么回事,他说没事,娘娘见他不肯说,也没有追问下去。
只是过几日,朝堂上就有他跟十四不合的传言,甚至两人大打出手,胤禛怕牵扯到乌锦,让人对外散布假消息,说是弘春跟弘时两人打架,他跟十四不过是为各自的孩子出头而已,小孩子之间发生多大的事都不算大事。
先前乌锦失踪时,皇阿玛就对他有所不满,觉得他为了一个女子而不顾全大局,太过儿女情长,他们毕竟是皇阿玛的儿子,但乌锦不是,一个女子引起兄弟残杀,皇阿玛只会下令处死乌锦。
胤禛也不想把事情闹到皇阿玛面前,他想十四应该也不想,他们都不想乌锦出事。
这事的风波暂且过去,皇阿玛没有过问,胤禛也有好几天没过去桃园。
九月十日,傍晚的余晖伴着橙光,京城的天气有些阴凉。
胤禛过去桃园,还没进屋,奴才君梅跟他说这几日乌锦又开始哭闹了,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走进去,也让人摆膳。
乌锦一见到他,又有什么东西砸过来。
胤禛定眼一看发现是绣花靠垫,他再看屋内,基本上一些尖锐或是能砸碎的东西都被收起来了。
“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乌锦这几日是真的很绝望,出不去,伺候的那些奴才说她想出去只能求这个人,她们做不了主,她也不愿意为难这帮奴才,她明白这些人只是奉令行事而已,她也没有傻到真的弄伤自己,所以只能自己憋气。
“你的十四知道你在这里,只是他不来救你。”
“十四肯定有为难之处。”
胤禛嘲讽道:“你倒是挺会替他找借口的,不像脑子摔坏了。”
“谁脑子摔坏了?”
胤禛坐在膳桌前,等着奴才摆膳。
乌锦不想见到他,转身回内间。
膳食摆上来后,胤禛示意其他人出去。
乌锦听到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以为人走了,走出去发现人还在,而且已经在优哉游哉地用膳。
“你不坐下来吃的话,我吃完后会让人把它们都撤下去,晚上你就饿肚子。”
乌锦想了想,晚上的确不能饿肚子,不管怎么样,吃饭最大,她还是过去坐下来,只是他碰过的那碟菜,她不吃,只吃她面前的。
好在这人吃完后就离开了,乌锦松一口气,等她也吃完,沐浴过后,她躺在床上时,只觉得浑身燥热,整个人像是烧着一样,让她抓心挠肝的,觉得口干舌燥。
“水,水,我要喝水……”
有人把她扶起来,她喝到水后才觉得缓解,不过很快,她又觉得口渴,浑身发热,她意识也开始模糊,有点看不清面前的人。
她又喝了一口,刚喝完后觉得有人低头,她也下意识地缠着对方,觉得这样比喝水更能缓解她身上的燥热,甚至她想要更多,她攀着对方的脖颈。
“嗯……”她嘤咛出声,身上的衣服也被解开,她眼神变得迷离,人迷糊了,到后面,她予取予求,只想让那人别松开她。
一直到后半夜,这房间内的动静才停下,屋内的人才叫水。
等乌锦醒来时,她只觉得浑身酸痛,好像昨晚干了什么重活,整个人提不起劲,甚至她不记得自己几时入睡的。
之后几天,那人都会在傍晚过来跟她一起用膳,吃完后他就离开,第二天,乌锦醒来时总觉得浑身酸软,夜里的记忆迷迷糊糊,好像夜里有一个人缠着她,只是她醒来时不见人影,她身上会突然出现一些印记,她都不知道那些印记怎么来的。
君梅说她是被蚊子咬的,秋日蚊虫多。
她没等到十四过来接她,她就先病了,蔫蔫地躺在床上,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时,她侧目一看,那人进来,她忙将被子拉上裹上自己。
“怎么病了?”
对方的手放在她额头上时,她拍开。
“主子她发烧了,柯大夫说主子身子虚弱,寒气入体,这才导致发烧。”
君梅是知道自家主子为何会突然生病,突然身子虚弱,十几天前,主子再怎么哭闹都没有生病,是这几日主子爷跟主子在一块才让身子变虚的,她有心提醒:“主子爷,大夫说主子得好好养病。”
“喝药了吗?”
“刚刚喝过了。”
胤禛看了一眼虚弱的人,她脸色有些发白,将自己裹住,生怕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在他看来是掩耳盗铃,她哪里他没摸过没看过。
“好好照顾她,让柯大夫每日过来给她看诊。”胤禛扔下这句话后刚准备离开,只是被叫住。
“我要见弘春。”
胤禛回头,没有回她。
“我要见弘春,我不见十四,但我要见弘春。”
乌锦这阵子也有点摸明白了,这人不想让她见到十四,她提起十四时,他总是沉脸,可见是不想让她见十四,她不见十四
,总可以见弘春吧,弘春只是一六岁的小孩。
“等着。”
“我要等多久?我快死了。”
胤禛回头看她:“你不会死的。”
“我快要难受死了,谁说我不会死,我见不到弘春,我也不想活了。”
胤禛见她生病,样子可怜巴巴的,又是自己把她弄生病的,于是说他明日让弘春进府看她。
“算了,我这样子会把病气传给他,等我病好了,你让他过来看我吧。”
胤禛顿时心情也又不好了,她这么疼爱弘春,可有想过曦宁,曦宁这孩子等于是从小没有了额娘,可弘春那小子却是她看着长大。
他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直接离开。
曦宁这边也听说她额娘生病了,本来她觉得自己额娘都不记得自己,她不想热脸贴冷屁股,所以没听阿玛的话过去桃园跟额娘说话。
她想着额娘生病了,她就过去看看她。
于是她带着奴才过去桃园。
“格格,你来啦。”
曦宁心中还是有些别扭,见到才公公一见到她就扬着笑脸,十分热情,她莫名好受一些,说道:“才公公,我额娘在里面吗?”
“在里面,在里面,主子盼着格格过来呢。”
“才公公,你别骗我了,我额娘都不记得我了,她怎么会盼我过来。”
小才子连忙道:“格格,主子她自己也是有苦衷的,格格你小时候,主子不知道有多疼你,主子她现在是摔着脑袋,什么都不记得,等主子想起来,主子肯定会把格格捧在手心里疼的。”
曦宁是相信才公公说的话的,君梅她们嫁人出府后,只有才公公一人还在府里,他在额娘身边伺候多年,听说是从额娘进府的时候,他就在额娘身边伺候了,她自己也隐约记得额娘跟她说话时是很温柔的样子,轻声细语的。
“我进去看我额娘了。”
“格格快请进。”
乌锦这两天生病,有好几个人过来看她,包括府里的福晋跟侧福晋,还有宋格格她们,只是她对她们比较陌生,能聊的话不多,见到曦宁格格时,她知道曦宁格格是那个人的女儿。
“额娘,你喝药了吗?”
乌锦听到曦宁格格一开口就叫她额娘,她轻皱眉头,纠正道:“我不是你额娘,曦宁格格,你叫错人了。”
曦宁看一眼君梅姐姐,刚想说什么时,君梅姐姐摇头,她只好把话憋回去,额娘正在生病,她不能在额娘生病的时候跟她置气。
“额娘,你好些了吗?”
乌锦见曦宁格格坚持叫她额娘,她心想自己是大人,不能跟小孩子太过计较,于是就没有再纠正她,面对别人的关心,她说她好多了。
“我听说额娘发烧了,额娘烧退了吗?”
曦宁格格顺势坐在床边,上手摸了摸额娘的额头,感觉有点烫。
“快了,曦宁格格不用担心,只是普通感冒而已,很快就好了,谢谢曦宁格格关心。”
“阿玛来看过额娘了吗?”
乌锦不是特别想提起那个人,她被关在这里都是那个人所为,她也不喜欢曦宁叫那个人阿玛,叫她额娘,这样叫起来好像她跟那个人是一对似的。
“曦宁格格,你平日里都在府里做什么?”
“我会跟姐姐一起做针线活,偶尔看书写字,阿玛会检查我的字写得好不好,额娘,你可以跟我一起做针线活。”
乌锦这阵子没什么心情做针线活,不过她也笑着附和小孩子的话,说一句当然可以。
“这可是额娘答应我的,额娘别嫌我烦。”
“我不会嫌你烦的,对了,你可以见到你十四叔吗?”
曦宁有听说阿玛跟十四叔吵起来的事,那日十四叔带着人过来,她有见到,她不大喜欢十四叔,不过额娘这么问,她点点头说她可以见到,去十四叔府上就可以了。
“那你帮额娘给你十四叔带一封信可以吗?”
“什么信?”
“就是一封信。”
曦宁觉得这事不难,就答应下来。
乌锦也很快起身去写信,写好之后交给曦宁。
“一定要亲手交给你十四叔。”
曦宁点头,说她知道了,她拿着信离开桃园,本想出府去十四叔那里,被阿玛叫住。
“要去哪?”
曦宁如实说她要去十四叔那里。
“你额娘让你去的?”
曦宁点头。
“额娘让你给十四叔带什么话?”
曦宁说是一封信。
“给我看看。”
曦宁总觉得这信是额娘给十四叔的,提前给阿玛看好像哪里不对,她犹豫。
“曦宁,你十四叔跟弘春会把你额娘抢走,你额娘之所以没有陪着你长大,都是你十四叔的错,日后你额娘让你做什么,你都得先过来告诉阿玛,不然他们又把你额娘抢走。”
“为什么他们会抢走额娘?”
“因为你十四叔是小人,他不仁不义,你要是为你额娘好,就听阿玛的话,把信给阿玛。”
曦宁不完全是小孩子,她听得出来阿玛对十四叔的不喜,额娘也的确是消失了好多年,之前别人都说她额娘已经死了,额娘这次突然回来,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觉得她应该相信阿玛,她不能再失去额娘,于是她把信交给阿玛。
“你额娘要是问起,就说你已经把信交出去了。”
曦宁点头应是,最后她也没有出府。
连着好几天,她都过去桃园找她额娘,额娘的确对她很好,温温柔柔地跟她说话,也教她做针线活,额娘的针线活非常出色,能绣出好多不一样的图案。
她见额娘每天都窝在桃园里面,哪也不去,她就带额娘到花园那边逛一逛,到池塘边喂鱼,她觉得她额娘气色变好不少,也退烧了。
她想带额娘出府,想跟额娘一块去首饰铺买首饰,只是君梅姐姐说这得先问过阿玛,她过去前院问阿玛。
胤禛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问了一句:“这是你额娘的主意还是你自己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我想跟额娘一块逛街,阿玛,这……难道不可以吗?我保证会把额娘带回来,阿玛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人跟着我们。”
“阿玛知道了,明日阿玛陪你们出去。”
曦宁有些意外:“阿玛要跟我们一起逛街吗?”
“嗯。”
曦宁知道若是不让阿玛跟着,可能阿玛不会让额娘出府,她觉得阿玛有意拘着额娘,这话她不敢当着阿玛的面说。
她回到桃园跟额娘说了明日阿玛陪她们出府逛街,额娘看上去还是有点高兴的,她便开始期待起明日。
翌日,曦宁跟阿玛与额娘坐一辆马车,阿玛跟额娘没有说话,只有她一个人在说话,到了首饰铺时,她跟额娘下马车,阿玛他们在外面等她们。
“额娘,这个好看吗?”
“好看。”乌锦心不在焉地回道,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无论如何要逃走,这是难得的机会,她不能再被关着,只是此时她跟曦宁格格身边有六个奴才跟着,外面更是有七八个护卫,她扫一眼四周。
“额娘,这个红坠子好看吗?”
曦宁拿着红色耳坠在她耳朵上比了比,乌锦才回神,说好看,她也假意拿起几个镯子在自己手上戴了戴。
“好看,都买了。”
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这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乌锦还在想逃跑的事,突然的出声把她吓一跳,顿时心虚起来,见到奴才已经开始付银子。
反倒是曦宁在一旁不满道:“阿玛,哪有这样的,什么都买的话就不叫逛街了,阿玛,你让我跟额娘慢慢看。”
曦宁还想慢慢挑,买首饰就是要挑,而不是全部都买下,她晓得阿玛有银子,但是不是所有首饰都适合她们。
胤禛被自家女儿训了一句,也只好闭嘴。
“额娘,你别管阿玛,我看这几个镯子一般,我给额娘挑镯子。”
乌锦见到曦宁给她挑了几个镯子,她戴在手上,说很好看。
“那这几个都买了。”曦宁觉得自己额娘长得好看,戴什么手镯都好看,更别说是她挑的,她高兴地让阿玛付银子。
他们一群人在首饰铺里待了快半个时辰,花了上百两,曦宁挽着她额娘的手走出首饰铺,额娘说再在附近逛逛时,她欣然同意。
她们见到有人在街上表演喷火时,曦宁带着额娘挤进人群中。
乌锦觉得这会人多,正是逃走的好机会,她刚想往旁边挪去,后领子就被抓住,她回头一看,又是他。
她顾不得什么,抬手扇了他一巴掌,顺带踹他,在他迫不得已松开她时,她拼命挤出去往前跑。
只是人还没跑出多远就被他抓住了。
“你让我走吧,我要见十四跟我的孩子。”乌锦被抓住时心生绝望,眼泪已经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卑微地恳求他。
胤禛早就察觉她想逃跑的心,比起以前的她,现在的她太过单纯,什么都表现在她的脸上,见到她落泪,他只觉得堵心。
“算我求你了,放我走吧,我不是你的侧福晋。”
曦宁有点呆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喃喃道:“额娘……”
乌锦听到曦宁的话,哽咽道:“我真不是你额娘,我是弘春的额娘,曦宁,你让你阿玛放我走吧。”
“阿玛……”
胤禛把人直接打横抱起来。
乌锦拼命挣扎,最终也没能逃过被他桎梏住,她被他强行抱回马车上。
曦宁也跟着上来,她明显吓到了,看了一眼阿玛,又看了一眼额娘。
乌锦在车厢内静默不语。
“额娘……”
“我不是你额娘。”
曦宁的心被扎了一下,忍不住看向阿玛。
胤禛说道:“你额娘在说胡话。”
乌锦觉得这次回去,她肯定不能再出来了,这样一来,她何时才能见到十四跟弘春,她突然想从马车上跳下去。
曦宁看着阿玛跟额娘突然开始打起来,额娘挣扎得厉害,也哭得厉害,她看额娘可怜,忍不住想帮她额娘:“阿玛,你松开额娘吧,别打了。”
胤禛他也没想到乌锦今天有那么大的力气,早知道就不让她出来了,他只好让人先停车。
乌锦很快从马车上跳下去,又开始往前跑,只是对方人多,很快将她围住,她眼神愤恨地看着他,忽然间她见到十四,她快步朝着十四跑过去。
胤禛也见到十四了,没有追,让她朝着十四跑过去。
乌锦很快躲到十四身后,紧紧抓着十四的袖子。
大庭广众下,胤禛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胤禵当街起冲突,十四显然是有备而来,就等今日出府的机会,他带出来的人不足以跟十四的人抗衡,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曦宁见到额娘跟着十四叔离开,她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跟阿玛上了马车。
“阿玛,额娘为什么要跟着十四叔离开?”曦宁还是忍不住问道。
“因为你额娘不记得我们了。”
“那我到底是不是额娘的女儿?”
胤禛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肯定道:“你跟你额娘长得那么像,要是你都不是你额娘的女儿,还会有谁是你额娘的女儿。”
“我看弘春弟弟跟额娘长得也像,弘春弟弟是额娘的儿子吗?”
胤禛否认道:“你额娘只有你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弘春跟你额娘长得不像,别瞎想,很快,你额娘就会回来了。”
曦宁听着这话莫名担心起来,如阿玛所说,额娘都不记得他们了,看上去也不喜欢阿玛,只想回到十四叔身边,刚刚额娘哭的时候很可怜,阿玛要是强行把额娘带回来,额娘会不会受伤,她不想看到额娘受伤。
“阿玛,既然额娘不记得我们了,不如我们就让额娘回到十四叔身边吧,额娘今天很可怜。”
“别说傻话,你额娘肯定会回到我们身边。”
曦宁觉得阿玛说这句话时样子很严肃,语气很阴冷,她莫名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怕惹恼阿玛。
胤禵见到四哥他们离开,明显松一口气,想也没想先带乌锦回去,回到府里的乌锦已经哭个不停,这阵子她是担惊受怕了。
胤禵抱着她安抚她。
乌锦哭累了就睡着了。
胤禵知道四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只是不想跟他当街起冲突,一旦见血势必会传到皇阿玛那里,也还好乌锦是愿意跟着他回来,她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乌锦睡醒后起来见到十四跟弘春,又忍不住哭起来,抱着弘春哭得厉害,弘春也哭了。
“十四,你不来接我,我好害怕。”
胤禵擦去乌锦的眼泪,都怪他没用,四哥是兄长,他始终压他一头,不是他不想过去接她,而是他不能。
“十四,我们回镇北关好不好?”
“我们会回去的,再等等。”
“那人还会把我抓走吗?”
胤禵看向乌锦,她眼里的害怕显而易见,在这个时候,他只能撒谎道:“不会了,桃子只要不想回去,谁都带不走你。”
此后几天,胤禵严防死守,每日都待在乌锦身边,哪也不去,就怕四哥突然上门,又把乌锦带走。
只是这几天很平静,四哥没有过来。
胤禵离京太久,不像四哥在京城已经有权有势,被皇阿玛封为亲王,而他只是贝子,朝中不少大臣是四哥的人,若是硬碰硬,他知道自己没有胜算。
第104章第104章新文《康熙家的德妃又作又……
十四福晋完颜氏这阵子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尤其是前阵子四阿哥直接闯入府邸把吴侍妾带走,她就感觉哪里不对劲。
她本来以为吴侍妾被带走就不会回来了,结果才刚过半个月,人又被十四阿哥接回来了。
她之前认为吴侍妾是红颜祸水,连勾两个阿哥,让四阿哥跟十四阿哥为她争风吃醋,她跟四阿哥府中的郭侍妾是表亲,她的额娘跟郭侍妾的额娘是同族表姐妹,她从郭侍妾口中得知这吴侍妾竟然是四阿哥原先不见尸首的侧福晋乌氏。
她对乌氏有所耳闻,原先四阿哥养外室的事几乎在京城的名门世族中是人尽皆知,被当成八卦一样众□□传,尤其是这外室后来生了格格,成了侧福晋,更是京城里的一桩奇谈,大家都说那乌氏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连带着乌家人跟着鸡犬升天。
只是这乌氏不是在七年前就死了吗?怎么突然间又活过来,成了十四阿哥的侍妾,完颜氏想到德妃娘娘见到吴侍妾时的震惊,她才理清了事情原委。
当年乌氏其实并没有死,不然也不会找不到尸体,这吴侍妾就是当年的乌氏,四阿哥的侧福晋,而她为何会成为十四阿哥的侍妾,完颜氏没想明白。
既然吴侍妾是当年的乌氏,那她就是四阿哥的侧福晋,是十四阿哥强占四阿哥的侧福晋,十四阿哥理亏。
还有弘春究竟是谁的孩子,他真的是十四阿哥的孩子吗?若真是十四阿哥的孩子,那岂不是乌氏为四阿哥生了曦宁格格,为十四阿哥生了弘春阿哥?
完颜氏都不敢往下想,她去花园时见到十四阿哥、乌氏跟弘春在花园那边射箭,他们在花园里弄个箭靶,十四阿哥正在教弘春射箭。
她目光不由落到乌氏身上,乌氏的确长得好看,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气质又温柔娴雅,哪怕比十四阿哥年长,跟十四阿哥站在一起也会觉得登对,看得出十四阿哥很喜欢她,她见十四阿哥将乌锦圈在怀里教她拉弓。
完颜氏就不想继续看下去,转身回自己的院子,心中嫉妒,又无计可施。
过了两日,有一奴才匆匆过来说吴侍妾出事了,说是中毒,十四阿哥正让人去请太医。
中毒?哪来的毒?
完颜氏还是带着人过去乌氏所在的院子,她还没走进去就听到弘春的哭声,见到一丫鬟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她进屋一看,乌氏虚弱地躺在床上,嘴角还在流血,弘春在一旁哭,而十四阿哥一直想捂住乌氏流出来的血,那血还是黑色的。
胤禵没想到他千防万防还是出事了,乌锦方才用了午膳后一直说不舒服,不到一会,她就开始吐血,这么迅速的恶化一看就是中毒了。
只是那些膳
食,他跟弘春也吃了,他们没事,唯独乌锦出事,他急忙让人去请太医跟大夫,只是他怕等不到太医跟大夫过来,乌锦就吐血过多而亡。
胤禵想到自己额娘,额娘先前就让他杀了乌锦,额娘想要乌锦死,这毒一定是额娘让人下的。
“快,洪巍,你速去找四哥,让四哥去宫里跟额娘要解药,快去!”
洪巍连忙应是,直接跑出去。
胤禵等到几个太医过来,急忙侧身让太医们给乌锦看诊,几个太医都一致认为是中毒之症,只是他们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只有知道是什么毒才能对症下药,不然只能延缓,不能彻底根治。
“你们若是医不好,小心你们的脑袋!”胤禵怒道。
几个太医又是开药又是施针,乌锦终于不吐血了,但人也已经昏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胤禵见到四哥等人过来,他问四哥有没有要到解药。
胤禛没理胤禵,直接把乌锦搀扶起来,将两颗解药丸塞进乌锦口中,又喂了水后看着乌锦咽下去后才把她放下来。
完颜氏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果然传言不假,这吴侍妾真是乌氏,是四阿哥的侧福晋。
过了半个时辰后,太医轮流给乌锦把脉,都说乌锦的脉象已经开始平稳下来,症状好转。
胤禵才松一口气,果真是额娘让人下的毒,他不知道四哥是怎么要到的解药,还好四哥过来得及时。
“人,我带走了。”
胤禵立即反对道:“四哥,她都不记得你了,你把她带走,她醒来后见到你一定会害怕,这对她恢复不利。”
“四伯伯,你不能把额娘带走,这是我额娘。”弘春张开双手挡在床边,不让别人带走他额娘。
胤禛看了一眼苏培盛,苏培盛会意,把弘春阿哥拉开,他弯腰把人抱起来往外走。
胤禵自知理亏,是他没保护好乌锦,若是乌锦继续留在他这边,他不知道额娘会不会再对乌锦下手,再有下一次,他怕乌锦等不到解药。
“哎哟……”苏培盛被弘春狠狠咬了一口,像是要把一块肉咬下来,疼得他叫了一声。
“弘春。”胤禵把弘春拉过来。
“阿玛,你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带走额娘。”弘春红着眼睛哽咽道。
胤禵知道当四哥见到乌锦那一刻起,他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拥有乌锦,四哥不会对乌锦放手的,他现在还斗不过四哥,真斗起来也会是他输。
“弘春,你额娘还会回来的。”
弘春躲在他怀里大哭。
……
乌锦醒来时人很无力,她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声青茉,可她听到的不是青茉的声音,而是君梅的,她见到君梅时眼睛放大,眼珠转了转,发现她又回到桃园,这是怎么回事。
“主子,你醒啦。”
“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主子爷带主子回来的,主子之前中毒了,主子爷说主子先好好养身子。”
乌锦皱眉,中毒?她只记得自己不舒服,吐血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原来那是中毒,谁给她下的毒,她中毒了,为什么会回到桃园,十四呢,弘春呢,她这是又要被关起来了?
她想说话,只是没有太多力气。
“主子,我扶你起来先喝药,喝完药我们再喝一碗粥。”
乌锦稍微吃点东西后才觉得恢复一些,她问十四在哪,君梅表情为难,她也就不再问,她清醒一会又睡过去了。
连着三天,她虚弱地躺在床上,要人照顾,她没见到十四跟弘春,也没见到那个人,她知道自己先把身子养好才是正事。
她不像第一次那样开始哭闹,她想十四总会来找她的。
到了第五天,她才勉强可以下地走路,人恢复一些,她问君梅知不知道谁给她下的毒,君梅她们都说不知道。
乌锦正坐在铺炕上喝药时,才公公进来通传说曦宁格格过来了,问她要不要见,她想了想示意才公公把人带进来。
曦宁进来时没有叫她额娘,只是问她身子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多谢曦宁格格关心。”
曦宁不知道自己额娘是中毒,她以为是生病,阿玛又把额娘带回来了,她觉得肯定是额娘不愿意回来才导致的生病。
“阿玛他……他其实不是故意的,额娘别怪阿玛。”
乌锦不愿意为难小孩子,她只是笑了笑,说上次吓到她了,跟她道歉。
“额娘,没事,我没那么容易吓到。”
曦宁看着自己额娘喝完药,又吃了一块橘子蜜饯,她坐在额娘旁边时,额娘也往她口中塞了一块,甜滋滋的,她心情大好。
“额娘,你会下棋吗?要不我跟额娘下棋吧。”
“好。”
曦宁跟额娘下棋,不过额娘棋艺不精,很快输给她了,她陪着额娘又下了几盘,直到额娘说她累了,她们才没有继续下。
额娘回床上歇息后,她就离开了,她过去找曦玉姐姐,嫡额娘说曦玉姐姐年纪大了,要准备嫁人了,这阵子嫡额娘跟李额娘在为曦玉姐姐找夫家。
“曦玉姐姐,你在做什么?”
“我额娘让我做针线活,我不明白明明有绣娘,我额娘为何还要我亲自做针线活。”
曦宁凑过去看曦玉做的针线活,针线歪歪扭扭的,她不由一笑:“我想李额娘觉得你快嫁人了,都说女孩子要手巧,有一手精湛的绣工,李额娘是想让你临时抱佛脚。”
“你的针线活也一般,怎么不见你学?”
“我又没有要嫁人,是姐姐要嫁人。”
曦玉害羞地轻轻地推了推曦宁,两姐妹打闹在一块,过一会儿,曦玉问她额娘好些了嘛。
“还没完全好,曦玉姐姐,我不大记得小时候的事,你能跟我说说我额娘以前是什么样的吗?”
曦玉回想一下,以前曦宁的额娘脸上有一块疤,样子比较丑,她以前不喜欢曦宁,也不喜欢曦宁的额娘,跟她们来往并不多,她只记得阿玛以前很偏爱曦宁的额娘,也偏爱曦宁,她小时候常常因为阿玛偏心曦宁而不高兴。
后来是曦宁的额娘“死”后,她觉得曦宁可怜,才跟她玩在一块,渐渐的,她们的关系才变好的。
曦玉回想小时候的自己,其实很容易钻牛角尖,后来阿玛跟她说她跟曦宁是姐妹,她们本该关系亲近的,她自己也意识到她跟曦宁才是亲姐妹,那些堂姐妹不算亲姐妹,跟她们关系再好也不是亲姐妹,始终亲疏有别。
“我其实也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阿玛最喜欢你额娘,阿玛常常去你额娘那里。”
当时曦宁的额娘是府里最得宠的人,连她额娘都比不上。
“我额娘都不记得我了。”
听到曦宁这么说,曦玉忍不住看向她,曦宁脸上有明显的伤心失落,她也听说曦宁的额娘摔坏脑袋了,不记得以前的事,连曦宁是她女儿都不记得了,额娘五岁开始就没有额娘,如今额娘回来了,却又不记得她,她顿时觉得曦宁很可怜,没等她安慰她,曦宁就打趣她。
“曦玉姐姐,你额娘给你找了京城哪位公子,有空我们偷偷去看一下。”
曦玉知道嫁人意味着什么,她一张脸羞红:“你别说我,你以后也是要嫁人的。”
“姐姐害羞了,这没什么好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我只希望自己还能留在京城,以后能常常回家。”
曦玉希望自己不要远嫁,大伯的女儿曦盈被祖父赐婚,远嫁蒙古,据说远嫁蒙古的格格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京城,见不到家人,还好祖父没有给她赐婚,阿玛跟嫡额娘他们可以为她挑选夫婿,她很大可能会留在京城。
曦宁靠在曦玉身上:“姐姐要是嫁人了,我们就不能天天见面了。”
“你天天见我,我还觉得烦呢。”
“我不觉得烦,我就天天过来找姐姐。”
两姐妹又打闹起来。
……
十月初,京城变冷,树叶泛黄。
乌锦终于痊愈,她跟曦宁一块去花园那边,她拿着鱼食到池塘边喂鱼,许是天气冷,那些鱼在水里游得不快,吃鱼食也慢悠悠的。
“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万福。”
乌锦回头,见到来人,她记得这人是郭侍妾,之前来探望过她,对方叫她侧福晋时,她下意识皱眉,说她不是侧福晋。
“侧福晋在喂鱼吗?”
“嗯。”
郭侍妾靠近,往下看池塘里那些鱼,伸手跟乌锦要些鱼食,她往池塘里面洒鱼食,见那些鱼不吃,顿觉无趣,她偏头看乌锦,谁能想到乌锦竟然没死,不仅没死,脸上的疤也没了,有曦宁格格在,她没有多说什么。
“额娘,天冷了,不如我们吃烤鱼吧。”
“好。”
“我们叫上阿玛一起。”
乌锦没有说话。
曦宁只好改口道:“算了,不叫阿玛,就我们自己吃。”
郭侍妾在一旁插话道:“曦宁格格,这池塘里的鱼恐怕不好吃。”
“没事,能吃就行,抓几条
小的,肉嫩一些。”曦宁笑道。
“今天花园好热闹啊。”
身后传来一道娇柔的嗓音,几人回头,乌锦不认得这个人,还是郭侍妾喊了一声年格格,她才知道这人是四阿哥的女人,四阿哥府里的女人多,她记不过来。
二十岁的年氏她梳着旗头,发髻上插着一支金嵌珠石兰花蝴蝶簪,身着一袭淡粉色旗装,外加一件素绒绣花袄,脚上的软底珍珠绣鞋很是精致,年轻的脸庞略施粉黛,样貌标致,身材姣好。
“这位就是乌侧福晋吧,妹妹入府时,姐姐不在,今日是妹妹第一次见姐姐,妹妹听说姐姐容貌出色,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姐姐也太好看了。”
郭侍妾看着年氏矫揉造作的样子,这几年年氏十分得宠,年氏又年轻,得宠的她在府里除了福晋跟侧福晋李氏,谁都看不上,常常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下巴微抬,属于是用鼻孔看人,跟她们这些不得宠的格格侍妾说话时都是斜着眼睛,今儿这么娇嗲着嗓音说话比较少见。
她不由想起当年乌氏得宠时的样子,简直跟年氏天差地别,当年的乌氏跟年氏如今的恩宠比起来是有过之无不及,可是乌氏也没有斜着眼睛看人,更不会冷嘲热讽那些不得宠的人,在后院里属于过自己的日子,性子平和、不惹事的人。
跟年氏比起来,她更喜欢乌氏,果真是要有对比才知道哪个好,乌氏虽然被主子爷接回来了,但似乎不怎么得宠,这半个月还是年氏侍寝比较多。
乌氏跟主子爷中间横着一个十四阿哥呢,乌氏失宠也情有可原,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些。
“侧福晋是真的好看,不过年格格也好看,我一直听说年格格跟侧福晋有几分相像,今日一看,还真是如此。”
郭侍妾话语一落就见到年氏瞪她一眼,她在心里偷笑,以前年氏嘲讽她,她只能吃哑巴亏,她终于扳回一次。
其实年氏得宠时,有人就说是因为年氏跟乌锦有几分相像,当时大家都以为乌锦已经死了,主子爷当初多喜欢乌锦,人人皆知,乌锦的死让主子爷消沉好几年,她们都说年氏是沾了乌锦的光,要不是她长得跟乌锦有几分相像,主子爷也不会这般宠她。
所以她故意说这话是为了刺年氏一句,她想年氏肯定也听说过这些传闻。
年氏自然不觉得自己跟乌锦长得像,不过不少人这么说,她当然就开始介意起来,今日见到乌锦,她不得不承认乌锦的确漂亮,不过她觉得不如她,乌锦上年纪了,她气道:“郭姐姐莫不是眼瞎了,眼睛不好使的话就把眼睛挖掉。”
年氏越生气,说明她越在意,郭侍妾轻轻一笑:“可能真的是我眼睛不好使,还请妹妹别介意。”
曦宁不喜欢别人说年格格跟她额娘长得像,她额娘只有一个,她不高兴道:“年夫人跟我额娘一点都不像,我才是最像我额娘的人。”
郭侍妾笑道:“曦宁格格说得对,你跟你额娘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有你跟侧福晋最像,别人可能都是东施效颦。”
年氏又瞪一眼郭侍妾,知道她是在嘲讽她,她心想看她日后怎么收拾她,她目光再次落在乌侧福晋身上,她不喜欢她看人时的眼神,在装天真无辜,她才不信主子爷宠她是因为乌侧福晋,主子爷就是喜欢她,而不是因为她长得像乌侧福晋。
她过去,挤在郭侍妾跟乌侧福晋中间,“姐姐,我看你气色好很多了,可是病愈了?”
“嗯,我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我很担心姐姐,姐姐痊愈了就好。”
“你若是真担心侧福晋,怎么不去看侧福晋?”
年氏勾唇一笑:“我倒是想过去,只是主子爷夜里总让我侍寝,我白天醒来总觉得浑身酸痛,所以才没有过去。”
郭侍妾很想翻白眼,又在炫耀自己得宠,三句话中有两句话会炫耀自己多么得宠,她忍不住说道:“没办法,我们人老珠黄,妹妹还年轻,等妹妹到我们这个年纪,希望妹妹还能这么说,妹妹只是浑身酸痛,我还以为妹妹是走不动路,失去双脚了。”
“额娘,我们去那边看看花吧。”曦宁见她们要吵起来,她知道她们都想争宠,她不想让额娘听到这些,想带额娘去别的地方。
她们走开。
“我也想看看花。”年氏很快跟上。
郭侍妾也跟上。
这个时候花园里的花没有那么旺盛,倒是桂花树在这个季节开花,桂花的味道很明显。
“额娘,我们可以摘点桂花,让膳房的人做桂花糕。”
“好。”
母女两开始摘桂花,花园里有三棵桂花树,她们分开摘,曦宁让奴才们也跟着摘,说今日就要吃到桂花糕。
年氏是主子,摘桂花这种事是奴才做的,她才不想降低身份,她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乌侧福晋身上,想到那些传言,郭侍妾的嘲讽,她心中越发不悦起来,很是厌恶她。
她如今得宠,侧福晋不得宠,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侧福晋上年纪了,主子爷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那么喜欢她,侧福晋生病半个月,也没见主子爷去看过她,可见她在主子爷心中已经没那么重要,她失宠了,更何况她只生了曦宁格格,没有阿哥,既失宠又没有阿哥,家世也一般的侧福晋有何惧。
年氏见侧福晋抬头只顾着摘桂花,她在侧福晋前面,她伸出一只脚,故意绊她。
乌锦没注意到年氏伸出来的脚,当她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手里又拿着一个小筐,她下意识不想让摘的桂花洒出来,在慌乱之中,她已经忘记要先护住脑袋,护住的反而是那筐桂花,反而让脑袋着地,前额直接重重磕到坚硬的青石地面上。
温热的鲜血从额头上流出来,她眼前一黑,很快失去意识。
年氏也没想到侧福晋会磕到头,她以为只是摔一跤,摔一跤不会有什么大碍,顶多是一些擦伤,死不了人,磕到头就不一样了,她发现侧福晋额前流血,人直接昏过去,她在心里暗道不好,没想到她会伤得这么重,她故作紧张高喊道:“侧福晋,你怎么了?来人呀,侧福晋摔倒了,快来人啊。”
曦宁她们听到喊声,很快围过来。
“额娘,额娘……”曦宁见到血,吓得差点哭出来,自己额娘这才刚刚痊愈,怎么又受伤,每次她带额娘出桃园都会有意外发生,她见到额娘额头上不仅流血,还直接肿起一块。
“格格,快送主子回去,翠香,你快去请大夫,还有去告诉主子爷跟苏公公他们。”君梅连忙道。
一群人急急忙忙把乌锦驮回去。
第105章第105章新文《康熙家的德妃又作又……
“你额娘会没事的,别哭了。”胤禛安慰曦宁。
“阿玛,我以后再也不带额娘出去了。”曦宁哽咽道。
父女两都坐在床边,床上昏迷的人已经包扎好伤口,只是人还没醒。
“你额娘不会怪你的。”
曦宁刚想说话就见到额娘的眼睛好像动了动,她激动道:“阿玛,额娘好像要醒了。”
胤禛回头看向床上的人,乌锦额头上缠着一层纱布,她眼睛在轻颤,在她睁眼时,她的目光茫然又惊惧,似是从噩梦中醒来,在她看向他时,眼里又充满着不可置信。
只听见她开口,语气虚弱道:“胤禛,我这是在哪?”
这下轮到胤禛震惊,他一下子握住乌锦的手,攥得很紧:“你叫我什么?”
什么都不记得的乌锦不会叫他胤禛,她连主子爷都不叫,她看向他的眼神中总是充满怨恨与不满,胤禛二字是乌锦没失忆前偶尔生气时会这样唤他。
“你刚刚叫我什么?”
乌锦感觉到自己仿佛从一场很漫长很漫长的梦中醒来,她很是疲惫,她记得她跟四阿哥是遇刺了。
她又闭上眼睛,以前的记忆跟这七年的记忆纷沓而至,她只觉得脑子很疼很乱。
“乌锦,你是
不是想起什么了?”
耳边传来四阿哥的声音,乌锦睁眼,目光没落在四阿哥身上,而是旁边的曦宁身上,她的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以前还是五岁的小女孩,一眨眼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女孩,她错过了曦宁的成长。
胤禛有些不确定,他注意着乌锦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见她盯着曦宁时眼眶慢慢泛红,他还是不敢确定。
“乌锦,你……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额娘……”曦宁见到自己额娘呆呆愣愣的,迟迟没有说话,她担心地出声,怕额娘再摔坏脑袋。
“胤禛,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胤禛一听到这句话就把她拉起来,紧紧抱住,这些日子她只记着十四,张口闭口就是十四,快把他折磨疯了,他想杀了十四的心都有了。
乌锦被勒得咳嗽两声,她没有胤禛那么高兴,正因为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她觉得这一切简直是一团乱麻。
“阿玛,额娘要喘不过气了。”曦宁见额娘难受,提醒一句。
胤禛这才把人松开,依旧不可置信地看着乌锦:“你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
乌锦嗯了一声,她看向曦宁,倾身过去抱住曦宁,抱住时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曦宁,额娘对不住你,额娘不该把你忘了的。”
曦宁疑惑:“额娘,你怎么了?”
“额娘什么都想起来了,额娘也想起来曦宁是额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曦宁的生辰是八月三十日。”
曦宁忍不住看向阿玛,额娘这会怎么又认她这个女儿了,之前额娘都说她不是她女儿,难不成额娘的脑子变好了?
她的生辰的确是八月三十日,曦宁有些贪恋这个怀抱,额娘之前从未这样抱过她,她最多是摸摸她的头,额娘的怀抱很温暖。
“你额娘已经想起以前的事。”
“额娘是脑子变好了吗?”
“嗯。”胤禛也没想到乌锦磕到头后会想起以前的事,恢复记忆,他以为她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
曦宁心里高兴,她很喜欢额娘,嫡额娘她们虽然对她也不错,但毕竟不是她的亲额娘,她跟嫡额娘她们始终隔着一层,比如说嫡额娘最爱的人肯定是弘晖,而李额娘最爱的是弘时跟曦玉姐姐,她不是她们最爱的人,因为她不是她们生出来的。
额娘脑子变好了,肯定也会跟嫡额娘对弘晖一样很爱她,最爱的人是她。
“额娘,我是你的女儿,那弘春是你的孩子吗?”
一句话让在场的两位大人脸色都一变,乌锦略显心虚地瞥了一眼四阿哥,她很清楚弘春是谁的孩子,她等于是给四阿哥戴了一顶绿帽子,虽然当时的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是出于她本人的意愿,但弘春是她的孩子,跟曦宁一样是她亲生的。
胤禛说道:“曦宁,你额娘刚醒,她肚子肯定饿了,先让人摆膳,我们先吃饭。”
曦宁也觉得肚子饿了,很快被转移注意力。
等膳食摆上来,他们三人坐在一块用膳,曦宁心心念念的桂花糕也被膳房的人做了呈上来。
乌锦刚醒,她不仅想起以前的事,这七年的事,她也记得一清二楚,她知道此时的四阿哥只是表面上平静,她自己心里也是乱糟糟的,其实她没什么胃口,吃得不多。
临近傍晚,外面天色也渐渐黑下来。
一吃完,四阿哥就让曦宁回她自己那院,曦宁一走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乌锦心虚得很,忍不住将君梅她们唤进来,让她们备水给她沐浴。
她磨磨蹭蹭,洗澡洗了很久,等她出来时,四阿哥又坐在床边盯着她,目光如炬,她心想她这会装傻充愣能不能糊弄过去。
“过来。”
乌锦跟个乌龟一样挪过去,离他两步远时就站定,挤出笑容:“爷,你要不也去洗一洗。”
“不用了,我干净得很。”
七年了,乌锦跟四阿哥隔了七年,她心里是有点别扭,也有点陌生,她记得四阿哥给她下春.药的事,她先声夺人,假装板起脸质问道:“主子爷,你是不是前不久给我下药来着?”
“是又怎么样,我不能碰你吗?是不是只有十四才能碰你?”
这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他给她下药,趁着她意识模糊时对她做那些事,他怎么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乌锦刚想说什么时对上他凌厉的眼神,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能再惹他生气,他此时应该就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气罐子。
“主子爷,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摔到脑袋了,当时我跟主子爷分开后,我被那些刺客追杀,差点死在他们的剑下,我是滚下山崖才捡回来一条命。”
“山崖?”
乌锦点头如捣蒜:“是很高的山崖,我拼命地往前跑,还是被那些刺客追上,我掉下去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胤禛对她掉下山崖的事是相信的,也怪不得他们那么多人找她找不到,当时的他们没想到她会在山崖底下。
“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那你是如何遇到十四的?是十四救的你?”
“是他救的我,他救我的时候,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是十四趁虚而入,我竟不知道我的侧福晋这么会勾人,连十四都喜欢你。”
这绝对是阴阳怪气,不过十四阿哥趁虚而入没说错,她当时什么都不记得了,十四阿哥救了她,没让她回去四阿哥身边就算了,还把她困在他身边,才酿成今日这种解不开的混乱局面,乌锦尴尬地笑两声,不知要怎么接话。
“你脸上的疤呢?你脸上的疤怎么没了?我不信有什么神医可以治好伤疤,你可别跟我说你脸上的疤是后来治好的。”
“主子爷,我脸上其实没有疤,那是假的。”
“为何要造假?”
那还不是她这张脸太出色了,红颜祸水,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长得太好看不是好事,加上那会她没有要嫁人的心思,想着脸上多一块疤对她而言不是坏事,小时候她的脸的确受伤了,不过被何神医治好了,她央求何神医,何神医给她弄来一块假伤疤,那块伤疤一直贴在她脸上,只有不停地热搓,十分用力才能揭下来,普通的热水洗脸是揭不下来的,十分牢固,她就这样粘着这块疤过了二十年,直到被十四阿哥发现,她跟四阿哥说了原委。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遇到主子爷的时候,脸上就有疤,我肯定不敢告诉主子爷我脸上的疤是假的,我怕主子爷生气,况且我知道主子爷喜欢我是喜欢我的内在,而不是我的容貌。”乌锦讨好道。
胤禛见到熟悉的乌锦回来,心里五味杂陈,他盯着她,问出他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弘春是谁的孩子?”
“弘春是我的孩子。”
“是我的还是十四的?”
“弘春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乌锦哪敢说实话,怕说实话,胤禛一动怒对弘春下手怎么办,她死也不能承认弘春是十四的孩子。
胤禛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这个女人向来能言善辩,机灵狡猾得很,她在防他,是怕他对伤害弘春吗?
他的眼神快要把她看穿,犹如两把利刃,乌锦莫名不敢跟他对视。
“乌锦,弘春是我的孩子还是十四的孩子?你别以为我查不出来。”
他已经很早就开始让人去查了,他迟早会知道弘春是谁的孩子,胤禛怒道。
“弘春跟曦宁一样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苛求主子爷能把弘春当成自己的孩子,但你不能伤害他,况且他是十四阿哥名下的孩子,跟主子爷没有关系。”
若是他的孩子,怎会跟他没关系,胤禛气得要死,他知道十四肯定碰过她了,七年,他们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他的孩子,他不可能让十四养。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乌锦是不敢靠近他,他以前可是打过人的。
“主子爷,我觉得要不你今晚先去别的地方歇息。”
“乌锦,你再胆敢说一句,我就掐死你!”
乌锦只能噤声,挪
了过去,当她被扯住手腕压倒在床上时,她心想她以为这人不会再碰她,嫌她不洁呢。
“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你要是敢想着十四,你就死定了。”
她哪里敢想呀,只是他在她恢复记忆第一晚就想跟她做这些事,他这是原没原谅她,她以后还能跟以前那样过舒服日子嘛,她想有弘春跟十四阿哥在,她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太舒服。
“主子爷,我想的是你。”
“十四都碰过你哪里?”
这简直是在给她挖坑,乌锦又不傻,她难不成要说哪里都碰过了,她不是失忆半个月,而是失忆七年,等于她跟十四阿哥当了七年夫妻,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这其实也不能怪她,阴差阳错加上一个有居心的十四阿哥。
她仰仰脖子主动堵住他的嘴,省得他又问出什么她答不上来的问题,缠绵的热吻结束后,她才在他耳边说她是他的侧福晋。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亲封的侧福晋,我怕你当十四的侍妾当久了,都忘了你是我的侧福晋。”
“我不敢忘,就怕主子爷忘了,这七年,不知道主子爷身边多了多少新人,那些新进府的格格侍妾又年轻又好看,主子爷还会记得一个人老珠黄的侧福晋吗?我看那个年格格就长得很好看,听说年格格这几年很得宠,我今日受伤还是因为她呢,要不是她绊我,我也不会摔倒磕到头。”
“她绊的你?”
“嗯,我现在觉得额头还疼呢,主子爷得为我做主。”
“要是她绊你,你也不会想起以前的事,我其实还得奖赏她。”
乌锦气得掐了掐他的腰。
胤禛笑了笑,如此鲜活娇俏的乌锦,他以前只在梦里见到,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再见到,摸到温热真实的人,当年找不到乌锦时,他只觉得绝望。
他不怪乌锦,当时她受伤又失忆,这一切都只是十四的错,不是她的错,是十四阴险狡诈,处心积虑,包藏祸心,两面三刀,真该死的人是十四,他不会生她的气,失而复得,他不会把她推远,也不会伤害她,他珍惜跟她相处的日子,珍惜这般鲜活灵动的她,他不会把她让给十四,她生是他的人,死也要跟他葬在一块,而不是跟十四葬在一块。
他攫住她红唇,手扣住她的腰。
到后面,她怎么求饶,他也没有停下来,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翌日,乌锦醒得很晚,醒来后发现四阿哥已经不在了,她再看自己身上那些青青紫紫,轻皱眉头。
“主子,你醒了。”
乌锦看向君梅,君梅她们进府伺候她时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如今已是妇人打扮,人更加成熟稳重了。
“君梅,有没有药膏,拿药膏给我擦擦吧。”
君梅多看自家主子几眼,觉得主子又好像不一样了,她示意听春去拿药膏,等主子擦完药后,她才伺候主子穿衣。
“君梅,曦宁这七年是由谁照顾?”
君梅诧异地看向自家主子,之前主子不会问这些的,主子都不认为曦宁格格是她女儿,她犹豫问道:“主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
君梅大喜:“主子,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想起来了?你记得我们吗?”
“当然记得,你们在我进府当格格的时候就伺候我了,小才子呢,把小才子也叫进来吧。”
君梅激动到落泪:“好好好,我这就把小才子叫进来,小才子不知道有多念着主子。”
原本伺候她的君梅、听春、翠香三人都嫁人了,嫁人后就出府了,只有小才子还在府里当差,在她“死”后,小才子跟在曦宁身边伺候,而曦宁没了“额娘”后,基本上是由奶娘跟奴才伺候长大,还有宋格格跟耿格格她们没有孩子,也会帮着照顾曦宁,将曦宁视作她们的女儿。
乌锦问曦宁这几年在府里过得好不好时,小才子肯定地点头。
“主子爷很宠小格格,小格格要什么有什么,有不尽心伺候的奴才都被主子爷打死了,没人敢对小格格不好,小格格这几年跟曦玉格格走得近,两姐妹玩得也好,福晋跟李侧福晋也待格格不错,只是她们毕竟不是小格格的亲额娘,亲疏有别,小格格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额娘是主子,一直记着主子呢。”
“小才子,这几年,你嘴上功夫见涨啊。”
小才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乌锦听完后也松口气,知道曦宁没受苦就好,她又问了问府里的新人,知道年氏是近几年最得宠的人,其他人都比不过年氏得宠,格格钮祜禄氏三年前生了弘历阿哥,这七年,府里只新增了一位小阿哥。
刚了解得差不多,曦宁就过来了,乌锦很慈爱地看着曦宁:“天冷了,你怎么穿这么少?”
乌锦摸了摸曦宁身上的外衣,觉得有些单薄。
“额娘,我不冷。”
“真的不冷?”
曦宁说她真的不冷。
乌锦也就没再就着这个问题说下去,她错过女儿七年的成长,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弥补她,始终有所愧疚。
“额娘,你用膳了吗?”
“额娘刚醒,正想让人去叫你陪额娘一块用膳。”
曦宁为难:“可是额娘,我已经吃过了,我现在一点都不饿。”
“没事,你看着额娘吃也行,跟额娘说说你这阵子都做了什么,我听说你跟你曦玉姐姐关系很好,是这样的吗?”
曦宁点头,说她常常跟曦玉一块去学堂,一块去逛街。
乌锦没想到多年后两姐妹关系会如此要好,当初曦玉欺负曦宁好几次还历历在目呢,毕竟是亲姐妹,小时候也没有深仇大恨,长大后能处好关系是好事。
“不过曦玉姐姐可能很快就要嫁人了。”
“是吗?她要嫁给谁?”
曦宁摇摇头说她还不知道,可能得问阿玛跟嫡额娘才知道。
曦玉比曦宁大六岁,如今应该也有十九岁了,的确是出嫁的年纪,乌锦问这几年谁对她最好。
“当然是阿玛,还有宋额娘跟耿额娘她们也对我很好,额娘,有阿玛护着,这府里没人敢欺负我。”
曦宁骄傲地挺了挺胸膛,只要有人欺负她,她就告诉阿玛,阿玛会惩处那些欺负她的人,阿玛是对她最好的人,她想要银子可以跟阿玛要,要多少阿玛都会给她。
“那就好。”
“额娘,你昨天还没回答我呢,弘春是不是额娘的孩子?”
乌锦知道曦宁不是四五岁的小孩,她已经十三岁了,她没有瞒她,说弘春的确是她的孩子。
“那弘春也是我的弟弟,跟弘时他们一样都是我的弟弟。”
“是,他也是你弟弟,亲弟弟,你们是姐弟,在你阿玛看不到的时候,你对弘春好一点,你心里知道弘春是你弟弟就行,不用跟别人说,也不要当着你阿玛的面说。”
曦宁也隐隐明白什么,她跟弘晖他们是同父异母
,而她跟弘春是同母异父,她跟弘春都是额娘生的,但弘春是额娘跟十四叔生的,所以阿玛才会不喜欢弘春,额娘也不让她在阿玛面前提起弘春。
“那额娘,你不能出府,我可以出府,你需要我给弘春弟弟带话吗?”
乌锦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摇摇头,她不需要女儿冒险给她传话,胤禛也不能囚着她,不让她出府。
“额娘,你还头疼吗?额头上的伤好些了吗?”
乌锦揽着女儿的肩膀,曦宁已经长高到她的肩膀,“不疼了,只是破皮小伤,曦宁不用担心,上次额娘没能陪你好好逛街,等什么时候有空,我跟你出府逛街。”
曦宁犹豫,想到上次的事情,她觉得额娘还是不要出府为好,只是她不敢这么说,她只说要阿玛同意才行。
“你阿玛也不能拦着额娘出府,额娘想去哪就去哪。”
她又不是他的禁脔,只能被他困在后院里,哪也不能去,她有自己的人身自由,他若是不让她出去,她肯定跟他闹。
“好啦,额娘饿了,得先吃饭,吃完饭后你跟额娘去你宋额娘那里,额娘想跟你宋额娘说说话。”
曦宁乖乖点头。
等乌锦吃饱后,她带着曦宁过去宋格格她们住的清风苑,宋格格她们在她没恢复记忆前来看过她几次,不过见她都不认识她们,不记得她们,跟她也没有说太多话。
丫鬟领她们进房间后,乌锦看着宋格格喊了一声宋姐姐。
“乌妹妹怎么过来了?我听说你昨晚磕到头了,怎么不好好躺着。”
“宋姐姐,是我。”
宋格格不明所以,曦宁在一旁说她额娘想起以前的事了,宋格格才睁大眼睛,“这是真的吗?妹妹真的想起来了?”
乌锦笑着点头:“昨天磕到脑袋了,一下子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宋格格情绪激动,红了眼眶:“妹妹,我真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当初知道妹妹的死讯后,我难过许久,还好还好,妹妹没事,只是这时间过得太快,一下子七年,不对八年过去了。”
乌锦之前跟宋格格与耿格格关系颇好,见到宋格格这么动容的样子,她心里酸涩,八年的确太久又太快了。
她坐下来跟宋格格聊了许久,也感谢宋格格这八年对曦宁的照顾,从宋格格那出来后,她又带着曦宁过去耿格格那里。
没想到八年过去,耿格格没能如愿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姐姐,你不知道曦宁给我带来多少欢乐,我年纪上涨,已经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这么多年,我看着曦宁长大,曦宁就跟我的亲生女儿似的,有她在,我觉得这日子过得很快,也不会无聊,当年你没能跟着主子爷回来,曦宁没见到你,一直哭着要找额娘,我们看着都心疼。”
曦宁否认说她没有哭鼻子。
“你都不记得了,那个时候我们哄都不行,你只要额娘,过了快一个月才把你安抚好。”
曦宁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都不大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姐姐回来就行,人只要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乌锦又跟耿格格聊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开。
第106章第106章新文《康熙家的德妃又作又……
傍晚,乌锦本想让女儿曦宁留下来跟她一块睡,见到四阿哥过来就打消这个念头,只是三个人坐在一块用膳,吃过后,曦宁就回去了。
乌锦额头上的伤还没好,洗澡时颇为小心,在她用毛巾绞干头发时,他才过去净室沐浴,等他出来时,他眼神灼灼地盯着她。
乌锦想起昨晚,这人发疯折腾她,她故意放缓动作,也不让君梅她们帮她,她一个人慢慢地擦拭着湿发,没理在一旁等她的人。
烛台上的烛泪滴落,火焰烧着棉线有簌簌的轻微声响,屋内安静,乌锦最后还是受不了,回瞪他一眼:“你盯着我干什么?”
乌锦知道这个人的性子,他表现得越平静,越不计较,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她反倒希望他跟她大吵大闹。
“我不能看你吗?”
“我明日要回家一趟,我……阿玛跟额娘还健在吧?”乌锦怕八年过去,她阿玛跟额娘已经不在了,子欲养而亲不待。
“他们还好好的,但你不能出府。”
乌锦放下毛巾,继续瞪他:“你这是想把我关起来?”
“除非你答应我你这辈子都不会去见十四,不然我不会让你出府的。”
“胤禛,你这是想囚禁我?我见什么人,去哪里都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胤禛不言,默认是这个意思。
她连自由都没有,兜兜转转,他又开始威胁强迫她,乌锦冷脸:“胤禛,我只是你的附庸,你只想控制我,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我只是不想让你见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