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5章入V长章,谢谢支持
第35章
乌锦从小到大从未被别人扇过巴掌,哪怕是出生到乌家,她阿玛跟额娘都很疼她,乌家并不富裕,但她阿玛却愿意买一个丫鬟给她,在她二弟没出生前,她是乌家唯一的孩子,她阿玛跟额娘是把她放在手心里疼的。
她人生第一次被扇巴掌,乌锦压下所有情绪,依旧跪在地上,面色平静地看着他:“世子爷要打要骂,奴婢没有怨言,只是还请世子爷先告诉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奴婢日后好修正。”
胤禛看到她如此平静的样子,知道她的傲骨又显现出来了,看似听话顺从,实则反抗刚烈,此时的她不过在隐忍而已,越是这样,他越想折她的傲骨。
对着她不驯的眼神,胤禛抬手落下第二巴掌,这次她有所防备,晃动身子往旁边躲一下,第二巴掌不像第一巴掌那么结实,但也打到了。
“你再敢躲,信不信我杀了你!”胤禛本来心情就不好,他觉得乌锦是在忤逆他,他顿时极其不悦,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转过来。
这个人在发疯,他心情不好,拿她发泄,谁知道他会再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他是裕亲王世子,生在皇家,普通人的命对他而言就是轻如鸿毛,如同蝼蚁一般,乌锦不想再惹怒他,柔声道:“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躲,奴婢任由世子爷处置,奴婢多疼都不会再躲,还请世子爷原谅奴婢一回,只要世子爷开心,奴婢怎样都行。”
胤禛见到她脸上的血,没有丝毫恻隐之心,抬起她的下巴吻下去,她口腔内也有血腥味,这血腥味反而让他更加躁动,卷吸得更厉害。
乌锦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快要断了,人也快要岔气,他吻得很凶狠霸道,根本不让她喘气,她实在吸不上来气时才忍不住推了推他。
胤禛松开她,抹去她脸上的血,沉声道:“我今日心情不好,该怎么做,你知道吗?”
乌锦哪里听不懂他说的话,忙顺着他的话说道:“奴婢伺候世子爷。”
她开始给他宽衣,帮他解开腰带跟衣襟上的系扣,心里哪怕在咒他去死,面上也硬生生地露出温顺的浅笑,她这个外室跟勾栏的女子没什么两样。
胤禛勾唇冷笑,他很喜欢看到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这让他的心情好了一些,他就坐在铺炕上,眯着眼睛看着她伺候他。
“世子爷,你要在这里还是去床上?”
“你只顾着脱我衣服,你身上一件衣服都还没脱。”
乌锦抬眸看他一眼,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脱完后她倚在他身上,主动亲他。
胤禛此时心情好一些,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乌锦又不是初次,不会害羞,她从上往下一直亲到他的胸膛,顺势坐在他腿上。
胤禛觉得她慢悠悠的,仿佛在隔空瘙痒,一个搂腰将她翻过来放到在铺炕上。
夏日的铺炕只铺着一层冰凉的竹席,很硬,乌锦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像是枕着一堵墙,他动作幅度又大,又整个人压着她,她怎么都不舒服。
“世子爷,去床上吧,奴婢求你。”
“我为何要听你的。”
“这样世子爷也会舒服。”
胤禛看着身下的人,她拧着眉,语气带有恳求,那双眼睛敛着水雾,仿佛下一刻眼泪就要出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娇气。”胤禛冷声道,他并没有停下来。
“奴婢怕世子爷不舒服。”
“我好得很。”
乌锦便闭嘴了,知道他不愿意顺着她,他就是要折磨她,她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结果这人又要她睁眼看着他,语气恶劣霸道。
她只好睁眼,说道:“只要世子爷能开心,奴婢怎样都行。”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给我受着。”
胤禛来来回回将她折腾了三遍,夏日炎热,到最后,她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无力地躺在铺炕上,他心情好了一些,唤人进来伺候。
谢嬷嬷见到铺炕上的乌姑娘,完全吓一跳,乌姑娘此时浑身青紫,额头上的伤口更是显眼,发丝上还沾有干涸的血迹,脸色微微发白,一副被虐打过的样子。
主子爷淡淡吩咐她给乌姑娘上药,谢嬷嬷连忙去拿药膏,在主子爷去隔壁净室时,她给乌姑娘擦药。
“我也想净身,嬷嬷给我备一桶热水吧。”
谢嬷嬷见乌姑娘还有精神说话,神志清醒,她默默松一口气,她还真怕乌姑娘出事,她说热水已经备好了,她搀着乌姑娘也过去净室沐浴,她小心伺候着乌姑娘,不让伤口碰水。
乌锦没管旁边的人,将自己浸在热水里泡一会,她身上只是淤青多一点,他手上的力道大,好在他这一次没有咬伤她,淤青的话过几天就能褪下去。
胤禛心情已经平复过来,他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为皇阿玛准备南巡,但此次南巡,皇阿玛准备带了大哥、二哥、三哥与五弟,唯独不带他,他拉不下脸去求皇阿玛,昨日碰到大哥时还被嘲讽了两句,他怎么能不气,皇阿玛为何不愿带他南巡,同为阿哥,他觉得他一直不怎么讨皇阿玛喜欢。
小时候功课学识在兄弟之中不够出色,骑射也不够出色,在皇阿玛眼里,他大概是那个平平庸庸,不够聪明的儿子。
知道事情已经成定局,胤禛只能让自己不再想着这事,他目光落在泡在浴桶里的乌锦身上,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没有那么多同情心,她既然当了外室,不就是要伺候他,供他玩乐的嘛,一点小伤又不会死人,这女人命大得很。
胤禛先走出净室,穿上刚才脱下的衣服,吩咐瓜嬷嬷弄些吃食过来,方才折腾太久,他这会饿了。
瓜嬷嬷连忙去膳房准备膳食。
乌锦沐浴完后也穿好衣服,不过头发还湿漉漉的,谢嬷嬷拿来干净的毛巾帮她绞干头发,她自己擦药。
“过来。”那人又命令道。
乌锦从梳妆台前走过去,膳桌已经摆了四道菜,一道麻辣兔丝、一道青椒炒肉、一道蒸鱼跟一份乌鸡参汤,这会已经过了午时,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他不着急走,但她着急,没有心思陪他用膳,只是在他命令她坐下时,她还是坐下来了。
“给我布菜。”
敢情她还没有资格吃,乌锦心里吐槽,但还是拿起筷子给他布菜,她不懂布菜的规矩,就是随便夹放到他布菜碟中,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世子爷为何心情不好?”
“与你无关,别多问。”
原来不是因为她跟雅尔江阿的事而生气,既然跟她无关,那他还把气撒到她身上,果然疯子在想什么是她不懂的,恐怕雅尔江阿下水救她的事,他都不知道吧。
既然不让她多问,那她老实闭嘴,不再多问,她一边布菜时一边想回去后她要怎么跟家里人解释自己额头上的伤,总是莫名其妙多一些伤口,久而久之也会引起家里人怀疑的。
她看向对面的人,忍不住开口道:“世子爷,奴婢的脸或是显眼的地方出现伤口,奴婢不好解释,奴婢又不能说奴婢是世子爷的外室,被世子爷所伤,可是奴婢身上总是出现伤口,奴婢的家里人会问,一次两次可以说是意外,次数多了,他们就不信了,他们会怀疑会追问,所以奴婢恳请世子爷,若是世子爷下次还想把气撒在奴婢身上,世子爷可以弄在相对隐蔽的地方,袖子下裙可以遮住的地方,这样奴婢不用解释过多。”
胤禛觉得乌锦这是明里暗里在责怪他把气撒在她身上,他眼神一冷,她不过是外室,他供养着她,每个月给她二十两银子,让她衣食无忧,还帮了她阿玛跟弟弟,她此时却反过来责怪他,她以为自己是要当养尊处优的主子嘛,不过是一卑贱的外室而已,哪怕他杀了她,他都不会觉得愧疚。
“乌锦,你认清你的身份!”
乌锦有些不明白他话中含义,疑惑瞧他:“世子爷,奴婢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世子爷先前说过不许奴婢对外说我们的关系,不许提起世子爷的身份,奴婢不过是想让世子爷下次若是想伤奴婢,要把伤口弄在外人看不到的隐蔽处,奴婢说错了吗?”
胤禛冷眼睨她,阴沉着脸,没有哪个丫鬟奴才敢这么跟他说话,他们都是毕恭毕敬的,她分明是在阴阳怪气,是在责怪他伤她,她看似怕他,其实一点都不怕他,不然她怎么敢这么跟他说话。
“乌锦,你别以为我是好性子,真的惹恼我,你到时候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你别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你的阿玛、额娘都会跟着你陪葬,没人能救得了你们,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那点小聪明给我放回肚子里去,别在我面前显摆,不然我会让你记住教训,懂了吗?”
乌锦想不明白自己又哪里说错话了,她不过让他下次伤她时伤在隐蔽处,她说错什么了?
这人到底让不让她说话,仿佛每一句话都能冒犯到他敏感的神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乌锦只好道歉:“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说话,还请世子爷原谅奴婢一回,大人不记小人过,奴婢给世子爷夹菜。”
胤禛没吃多少就起身离开了,乌锦也不想多待,也很快让赵师傅送她回去。
傍晚,她家里人见到她额头上的伤口,纷纷问她是怎么伤的,她说是遇到难缠的客人,客人用茶杯砸她才造成的伤口,过几日就能好了,让他们别担心。
吃过晚饭后,她额娘过来她的房间,要跟她上药,上药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骂那些贵人不把人当人,哪能拿她出气。
乌锦说难免会碰到几个不好相与的客人,做生意赚钱受些委屈是在所难免的,尤其她面对的都是有钱有权的贵人。
“你阿玛说这几日频频有人对他示好,称他为世子岳丈,简亲王府是我们高攀不上的,我让你阿玛别在外面乱说话,别得意忘形,不然别人真的以为我们要高攀世子。”
“额娘说得对,让阿玛别理会这些示好,省得被人抓住把柄,简亲王府高门大户,世子尊贵,不是我们这种小户人家能攀上的,我与世子也仅见过几次而已,无论我对世子,还是世子对我,都没有男女情分,女儿我只想安安心心地待在阿玛额娘身边,伴你们到老,没想嫁人。”乌锦头靠在完颜氏肩上,挽着她的手臂说道。
完颜氏慈爱地轻轻捏了捏自家女儿的脸,说道:“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别说傻话。”
“额娘是不是巴不得我嫁出去,不在家里碍额娘的眼?”
“胡说,你一辈子都待在家里,额娘都不会赶你。”
“这可是额娘说的,不是我说的。”
母女两你一句我一句聊了小半会才歇下。
……
八月底,张府。
秦氏听闻自家儿子今日又没过去骁骑营,她过来找他,房门紧闭,伺候儿子的两个丫鬟此时在门外。
“少爷呢?”
她们指了指里面,秦氏让她们开门,她自个走进去,见到自家儿子正拿着一幅绣品在端详,她就想到他定是又在想乌锦。
此时的儿子哪有以
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反而是胡子拉碴,面容憔悴,身形瘦削,一副为情所困,抑郁不得志的模样。
都过去大半年了,自家儿子还是这样子,秦氏都怒其不争,那个乌锦有那么好嘛,她瞧着乌锦也没有特别的地方,就是一小官之女,脸上又有大疤,能嫁入他们家已经是高嫁,是乌家高攀他们,结果乌家又提出退婚,完全不把他们家放在眼里。
她听说乌锦是高攀上简亲王府,跟世子有私情了,这才退了婚,若是跟自家儿子比,的确是世子身份更尊贵,在她看来,乌锦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哪里值得自家儿子念念不忘。
“儿子,你这是干什么?为何不去当差?成天窝在屋子里是想干什么,乌锦已经跟世子好上了,那女人本就是市侩庸俗之人,你何必为这种人伤神,连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你跟额娘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秦氏苦口婆心,想让自家儿子振作起来,别再颓废下去。
“额娘,你别管我。”
秦氏眼里泛着泪意:“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不管你,你从小到大,额娘哪一件事没应你,你说要娶乌锦,我觉得乌家门户低,你非要娶,额娘也应你了,可是乌家先提出的退婚,他们家不把我们张家的脸面当回事,说退婚就退婚,如今想来是高攀上简亲王府了,你一心一意对她,可换来的是什么?额娘不想再看到你继续消沉下去,你忘了乌锦,这京城的好姑娘多的是,你何必执着在一个乌锦身上。”
张宗没法跟他额娘解释,乌锦那是被迫的,世子以强权迫她当外室,并非是她自愿,他没有办法,他只喜欢乌锦一个。
“额娘,你别管我了,我明日便会去营里当差。”
秦氏叹口气,自家儿子时不时休假,要不是有他阿玛兜着,他这骁骑校的旗缺恐怕也保不住,她道:“儿子,你忘了乌锦吧,别再想着她,好好当差,你若是能不断晋升上去,当上大官,在朝堂上出人头地,你还怕没有女人往你身边凑嘛,为了一个乌锦,你放弃你自己的前程,这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听额娘的话,把乌锦忘了,额娘再给你找一门好亲事,比乌锦好看的姑娘很多,堂堂大丈夫,拘于小情小爱,只会让人看不起,乌锦为何会退婚,她看上的是世子尊贵的身份,给他们家带来荣华富贵,她嫌弃我们张家门槛低,嫌弃你只是一六品武官,比不上简亲王府是皇亲国戚,王公贵族。”
张宗忍不住替乌锦辩解:“额娘,乌锦绝不是那样的人,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你别被她骗了,她跟世子有私情的事,八旗之中恐怕人人皆知,再过不久,许是她能嫁入王府当世子的小妾了。”
张宗看着乌锦让人送来绣好的人像图,世子这样迫她,害他跟乌锦没法成婚,错的人不是乌锦,而是世子雅尔江阿。
“额娘,我知道了,你让我好好想想吧。”
秦氏只想让他赶紧走出来,别再消沉下去,他是张家的长子,往后张家是要交到他手上的,他要肩负起属于他的责任。
“你好好想想吧,额娘先出去了。”
张宗点点头。
秦氏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实在不行,她去找乌锦,让乌锦跟他把话说明白,想到乌锦,她忍不住生出许多不满厌恶,只是如今的乌锦恐怕攀上简亲王府了,她不好向她发难。
……
另一边的简亲王府,雅尔江阿刚从银楼那边回府就被他额娘叫过去,问到前阵子他救乌锦之事。
雅尔江阿说当时他不知落水的人是谁便跳下去救人了。
西林觉罗氏盯着自己的儿子,自己亲自抚养长大的孩子,又怎么不知他的性子,他善归善,也不会无缘无故跳下水去救人,救人哪轮得到他一个身份尊贵的世子,只管叫奴才下水去救即可。
“这里只有额娘在,你不用遮遮掩掩,只管老实跟额娘说,你是不是看上那个乌锦了?”
雅尔江阿细想一下,他的确对乌锦有几分心思,只因乌锦对他避之不及,她越这样,他反而越对她好奇,他纳她为妾,让她当个庶福晋,并非难事。
“额娘,我想纳她为妾。”雅尔江阿想明白后说道。
“不可,她容貌丑陋,家世低微,没有资格嫁进王府当你的侍妾,额娘不同意。”
雅尔江阿一愣,没想到额娘会不同意,一个小妾而已,他阿玛的小妾就有二十几个,他多一个小妾无非多添一张嘴吃饭而已,额娘为何不同意。
“额娘,乌锦的阿玛是佐领,她也身为八旗女子,家世清白,不过是为妾,不需要家世优越,门当户对。”
“额娘看不上她,你别想了,你可以纳别人为妾,那日落水之事,额娘并不在场,不知事实如何,说不定是她故意落水的,额娘感觉那个女人心机颇深,不适合嫁进我们王府,此事不要再议,你收回你的心思。”
雅尔江阿不想跟他额娘争执,说了一句他知道了便转身离开,他刚走出房间时见到站在门外的瓜尔佳氏,他的妻子。
“爷万福,我过来给额娘问安。”瓜尔佳.芷安福福身,轻声道。
雅尔江阿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不过听到又何妨,他纳妾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身为正妻也不能阻拦。
“你进去吧。”
瓜尔佳.芷安带着两个丫鬟进屋,先给婆母行礼问安。
西林觉罗氏在儿媳面前不得不收起情绪,唤她起身,这会快到午时了,她让人送午膳过来,让儿媳陪她吃点。
“德隆呢?怎么不把德隆带过来?”
“回额娘,他正在睡觉呢。”
德隆是她的孙子,如今三岁了,小孩子觉多,西林觉罗氏满意地握了握儿媳的手,儿子膝下如今只有一个嫡子,是儿媳所生,她刚嫁进来第一年就给她生了孙子,就冲一点,她对这个儿媳是满意的。
“额娘,我觉得世子爷身边伺候的人的确不多,世子爷想添人伺候,儿媳不会多说什么的,人多了,也能为世子爷开枝散叶,多添子嗣。”瓜尔佳.芷安贤惠道。
西林觉罗氏抬眸看向儿媳,说道:“你都听到了是不是,我是盼着他子嗣多多,只是那个乌锦,我不喜欢,我不会让她进门的。”
西林觉罗氏忽而想到什么,又说道:“你也别多想,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是雅尔江阿明媒正娶的嫡福晋,任何人都越不过你去,德隆是我们王府的嫡孙子,你生子有功,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宽心。”
瓜尔佳.芷安眼神感激地看着婆母,笑道:“额娘,我只盼着世子爷多子多福,世子爷膝下只有德隆一个,要是多一个人伺候世子爷,爷也能多一个孩子。”
“那也不是乌锦,反正我不会让她进门的,算了,别说这些,先用膳。”
西林觉罗氏不想再说此事,她之所以不想让乌锦进门,是因为乌锦是李氏那边的亲戚,李氏虽说是王爷的庶福晋,但生有一子一女,虽说李氏的儿子实格比雅尔江阿小八岁,但如今也有十岁了,正因为李氏生有一子一女,且儿女都没有夭折,王爷对李氏也有几分看重,所以她不可能让乌锦进门当雅尔江阿的庶福晋,让李氏在王府的势力继续壮大。
瓜尔佳.芷安从婆母那院出来,回到自己的院子,世子爷正在屋内午歇,她没有进去,反而转去儿子那,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的睡颜。
世子爷对她的感情不深,生了儿子之后,世子爷碰她的次数就少了,世子爷身边除了她一个正妻,还有四个庶福晋,世子爷身边的两个丫鬟其实也是他的人,只不过没有抬为庶福晋,只是通房丫鬟。
她也没见世子爷对府里哪个女子十分上心,男人大多如此,刚开始觉得新鲜,后面就腻了,她其实并不担心那个乌锦进门,反正她已经有得隆,是世子爷的长子。
不过她还是对乌锦有几
分好奇心,尤其是世子爷主动提出要纳她为妾,婆母不同意不代表世子爷就就此放弃,男人是越得不到越想得到。
过了两天,瓜尔佳.芷安带着丫鬟明秀跟明香过去乌锦的铺子绣秀苑,她见到铺子里只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长相清秀,算不上好看,对方过来招待她,把绣好的样品拿给她看,她说她想要绣一个抹额。
对方问她想绣什么样式什么图案的抹额,拿出一本册子给她选,里头有各式各样的图案,原本瓜尔佳.芷安只是想过来看看乌锦长什么样,但看到那本册子的图案,不由地开始心动,想挑一个好看的图案,于是翻遍册子,挑了一个绣花蝶的图案,又选抹额的布料,最后收了一两银子。
瓜尔佳.芷安本以为乌锦荣貌出色,至少是个美人,但今日一看其实很普通,还比不上世子爷的那几个庶福晋长得好看,哪怕世子爷真的纳她为妾,估计不到半年就会腻了。
对方问她是要过来取还是她们送到府上给她时,她说送到府上,报上简亲王府的名号,说出她的身份,对方听完后神色并无异样,只会说十日内她们会绣好送到府上。
瓜尔佳.芷安这才觉得乌锦有点不一样,她太过镇定了,不由地多看她几眼。
“福晋,你还需要别的吗?”
“不用了。”瓜尔佳.芷安还是带着丫鬟离开。
其实此时的乌锦正在外城宅子这边,并不知道世子福晋特意过来她的铺子看她,接待瓜尔佳.芷安的人是彩玉。
这人向来横冲直撞,哪管你疼不疼,舒不舒服,她又不能制止他,只能硬生生地熬着,试图熬过去。
天热,他额间的汗水滴在她脸上,在他看她时,乌锦才轻声说了一句疼。
“哪疼?”
“哪都疼。”乌锦如实道,前几日她才被他弄得淤青满满,这淤青还没消下去,他又找她了,今日的心情看上去比前几日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这人疯疯的,尤其是在床上。
胤禛觉得她娇气,每次都喊疼,这点都受不住,她又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主子,哪那么娇贵,一点疼都受不了,不过他低头一看,她身上淤青很明显,看上去很可怖,其实她的皮肤很娇嫩,稍稍一碰就会有淤青。
乌锦要是知道此时他心里在想什么,肯定会反驳,他哪是稍稍一碰,他像是在掐人,力气大到不行。
“世子爷,我没骗你。”
胤禛今日心情还不错,他已经不想着跟皇阿玛南巡的事,皇阿玛让他留下来处理朝务,其实以前皇阿玛是让太子二哥留下来监国,这次换成是他,这么一想,他心里好受许多,觉得皇阿玛还是比较看重他的,不然也不会让他留下来监国。
正因为心情不错,他才有心思搭理乌锦,说道:“我知道你没骗我,我会轻一点。”
他其实也不想把她弄得满身是伤,只是她皮肤真的太娇嫩,他明明没使很大力气,她身上就留下印记。
他低头亲她,她攀着他脖颈迎合。
事后,两人一块去沐浴,出来后回到外间,胤禛把苏培盛叫过来,平日里苏培盛都是待在倒座房那边,很少进来内院,到这边基本上是由两个嬷嬷伺候。
“药呢,给她。”
苏培盛立即会意,从兜里掏出两瓶药膏递给乌姑娘,说这是无痕膏,一些小伤只要一抹这药膏就不会留下疤痕。
乌锦拿着这两瓶药膏,见他露出一副等着她感恩戴德的样子,心里默默翻白眼,他以为她会感谢他送她两瓶药膏,她这幅样子还不是拜他所赐,事后献殷勤有什么用,心里这么想,但她还是装出感激的样子说道:“世子爷赐给奴婢的东西一定是极好的,奴婢没听说过这无痕膏,想必是皇家秘制,奴婢多谢世子爷的赏赐。”
“是好东西,千金难得,你抹在伤处,几日便能痊愈。”
还不如给她千金呢,谁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好,乌锦心里腹诽,面上特别珍惜地将那两瓶药膏左看右看,打开瓶盖闻一下,有些刺鼻,中药草的味道很明显。
胤禛觉得她肯定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这无痕膏是宫里特供给主子用的,一般人难得,她本来就很丑了,他不想她脸上又多出什么疤痕,才把无痕膏赐给她。
胤禛今日没什么事,想着在这里歇一会,他朝床边走去,躺了下来。
乌锦见他躺下来,不明所以。
“世子爷,你要……睡一觉?”
“我不能在这里睡一觉吗?”
“当然可以,只是奴婢铺子那边还有事,奴婢可能要先走了。”
胤禛眯了眯眼睛,冷盯着她,沉声道:“我每个月给你二十两,你觉得你那铺子每个月能赚到二十两吗?”
“奴婢不走,奴婢在这里看着世子爷入睡。”乌锦立即改口,硬扯出笑容对着他笑。
胤禛见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眉头皱得更深,拍拍床边的位置,示意她上来。
“奴婢在这边看书就好。”
“乌锦!”
乌锦一听只好挪进去,躺在他身边。
胤禛觉得屋内热,这里又没有放着冰块,他又命令乌锦起来给他扇风。
乌锦真是被他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他剁了,二十两银子要她当牛做马伺候他,还要她满足他的欲望,她都想给他二十两,换他服侍她,他以为她稀罕他那二十两银子。
“心里在骂我?”
“奴婢不敢。”
胤禛勾唇轻笑一声,她一脸不忿,肯定是在骂他,他心情好,没有跟她置气,命令她扇得用力点,风不够大。
乌锦拿着绣佛手花鸟玉柄团扇站在床边给他扇风,没过多久又坐在床沿边扇,扇都手腕发酸,看着他闭眼仿佛睡着后,她便停下来,一停下来,他就睁眼,她不得已又接着扇。
直到他真的睡着,她才悄悄地移到外间,在铺炕上坐着看话本子,谢嬷嬷先给她端来避子汤,后又端来一碗冰凉的八宝粥,她喝完八宝粥后觉得清爽不少。
室内很安静,只有宅子外面的蝉鸣声。
乌锦也不知道他要睡多久,她一边看话本子一边等他醒过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那人才醒,见到她还没走,他说了一句算她识相,谢嬷嬷问他要不要喝八宝粥,他摆摆手说不喝,随后带着人离开。
他走她才能走,乌锦过了未时才回到铺子,彩玉跟她说简亲王世子福晋要往抹额上绣花蝶,银子已经付了,十日后送到王府。
乌锦一听世子福晋,想到这阵子她跟雅尔江阿传出有私情的传闻,彩玉这人大大咧咧,什么事都不会多想,她觉得福晋过来肯定不是单纯为了绣抹额,这抹额属于小件物,一般的绣娘就能绣,怎么会特意过来她的铺子。
乌锦觉得自己跟简亲王世子什么事都没有,清清白白,也不再管这事。
傍晚,乌家一家人围坐在一块用膳。
眨眼间就快到九月了,乌明九月要入镶蓝旗官学念书,她额娘跟小娘在桌上商量着要给乌明添置什么。
乌锦见乌安安安静静地吃饭,她问一句乌安跟同学相处得怎么样,都学了什么,到时候他跟乌明一同在镶蓝旗官学念书,他得照顾弟弟。
乌安看了一眼正在吃红烧肉吃得满嘴油的乌明,嫌弃道:“姐姐,他这样子,我才不要跟他走在一块。”
“上学又不是吃东西,反正你别让别人欺负你弟弟就行。”
乌安说乌明这么胖,别人欺负不了他。
乌锦都忍不住笑了,乌明肥嘟嘟的,要真的打架,别人不一定打得过他,她本意是让两兄弟相互照拂,不过两人又不是同一个学堂,恐怕也照顾不到,于是她就没再说什么。
九月三日,乌明上学,家里白天没有小孩要照看,她额娘白天也去铺子那边。
乌锦怕那人又找她,她身为额娘的女儿,有时候对着额娘说谎总有点不自然,容易被额娘看出来,好在连着半个月,那人都没有过来找她。
绣好的抹额送去给世子福晋后,福晋也没有再次来铺子这边,这半个月,乌锦的日子又恢复平静。
直到雅尔江阿过来找她,说是想纳她为妾,乌锦惊到完全愣住,反应过来后心想那人连雅尔江阿
也瞒着,不然雅尔江阿也不会过来跟她说要纳她为妾。
“世子爷,你若是因为那些传闻才想纳我为妾,其实大可不必,你我都知道事情真相如何,不必在意旁人胡说的话。”
雅尔江阿没想到他把话挑明,她还拒绝他,她一个小官之女,难不成从来就没肖想过要嫁给王公贵族?
“乌姑娘难道连你的清誉都不在乎吗?我纳你为妾,正好也堵住那些胡说的人的嘴。”
一个两个都一副纡尊降贵,居高临下地施舍她的样子,仿佛她成为他们的小妾对她而言是天大的好事,从没想过别人是否情愿,乌锦只觉得好笑,雅尔江阿平日里再待人温和,他生来富贵,其实骨子里瞧不起她们这些普通百姓,温和只是表象,骨子里仍是倨傲的。
“我谢谢世子爷的好意,但是不用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管不了,我只知道我跟世子爷是清清白白的,我问心无愧就是。”
雅尔江阿知道乌锦这是拒绝他,无意当他的妾室,他觉得被一个小官之女下脸面了,神色略僵,张宗她不嫁,他也不嫁,那她要嫁给谁。
“乌姑娘,你真的想好了吗?”
乌锦笑了笑,轻声肯定道:“世子爷,我真的想好了,多谢世子爷的好意,但我配不上世子爷。”
正好有客人进来,雅尔江阿只能先离开。
乌锦过去接待客人,没把雅尔江阿的话放在心上。
……
翌日,雅尔江阿正好约了四阿哥在百花酒楼见面,跟四阿哥汇报银楼这半年的账目,他心情烦闷,忍不住跟四阿哥说了这事。
他一边端着酒杯,一边抱怨道:“我纳她为妾,对她而言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她还敢拒绝,她不过是一样貌丑陋的女子,能给我当妾是她的造化,她以为她是谁,她又没有貌若天仙,怎么敢拒绝我,四阿哥,你说是不是?”
雅尔江阿气得连喝两杯酒。
胤禛没想到雅尔江阿竟然想纳那女人为妾,这女人当他的外室还不安分,还在招蜂引蝶,他都不知道她原来这么招人,那女人的确面相丑陋,雅尔江阿怎么会看上她。
“你为何会看上她?你先前认识她吗?”
雅尔江阿不知道四阿哥在套话,如实道:“其实我并不认识她,只见过几次,但她性子有些奇怪,别的丫鬟恨不得扒在我身上,但她每次见到我都一副不愿靠近我的模样,我对她好奇,我总觉得她比一般女子要有趣得多。”
胤禛听完后脸色才好看一些,不是她主动招惹他就行,那个女人安分守己都做不到的话,他肯定直接杀了她,省得她给他丢脸,既然成为他的人,便代表着他的颜面。
“你也见过她,就是那个脸上有疤的乌锦,她有一双好看的眼睛。”
胤禛说他没印象,不记得了。
雅尔江阿叹口气:“四阿哥不记得也正常,你说她是不是以退为进,故意拒绝我,其实欲拒还迎?”
“一个女人而已,值得你在这边记挂那么久吗?你都说她面相丑陋了,何不找一个长相好看的人。”
“四阿哥说得也对,别说她,我们来喝酒。”
胤禛看着雅尔江阿连喝好几杯,他示意苏培盛过来,附在他耳边轻声吩咐一句,过一会儿,他便起身离开。
“四阿哥,你就抛下我了?不陪我继续喝吗?”
“我要回宫了,酒钱,我付了。”
雅尔江阿嘟囔一句,没敢骂四阿哥,只能看着他离开。
胤禛自然是没有回宫,他有半个月没去找乌锦了,皇阿玛等人已经出宫南巡,他这半个月要看一大批折子,还要将一些折子送去给南巡中的皇阿玛过目,忙得没空去找乌锦,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过去见见她。
他先到的宅子,乌锦还没到,他坐到铺炕上见到炕几上放着上次乌锦没看完的话本子,均是汉字,她是识字的,这让他有些诧异。
她看的话本子大多讲的是男女之间那点事,他看一会觉得无趣便放下。
谢嬷嬷给主子爷添茶水,鲜果跟点心,就怕饿着主子爷。
胤禛等着不耐烦,问谢嬷嬷人几时能过来。
谢嬷嬷回道:“从乌姑娘那到外城估摸要半个时辰,应是快到了。”
胤禛也知道自己突然前来,并未提前告知,她过来是需要时间的,于是只能耐心继续等。
乌锦过来时,在门口的瓜嬷嬷示意她快些,她被瓜嬷嬷拽着进宅,她知道那人估计在等她了,她一进屋内,见到那人正坐着翻她的话本子,她喊了一声世子爷。
胤禛看她额头,她额头的伤口已经痊愈,没有留下伤疤,半个月过去,她身上的淤青肯定也褪去了。
“过来。”
乌锦走到他面前。
胤禛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腰,她也顺势倚在他身上,他凑上去亲她。
“唔……”
“唔什么,亲你你还不乐意。”
“世子爷,你喝酒了,有酒味。”
胤禛捏她的下巴,回道:“是喝了几杯,是甜酒来着,别给我露出嫌弃的样子,爷今日心情不错,你别惹我生气。”
天地良心,她哪敢惹他生气,不都是他自己发疯嘛,乌锦是有些嫌弃他口中的酒味,但没办法,她不能说实话,她撅嘴。
胤禛这才继续亲她,他姿态悠然,有闲心勾着她,慢慢悠悠的,反而让她有些不耐烦。
“爷,你亲就亲,别要亲不亲的。”
“这不是怕你疼嘛。”
乌锦心里冷哼一声,他什么时候怜惜过她,现在做什么样子。
“你猜我今日见着谁了?”
乌锦配合着他问见着谁了。
“简亲王世子雅尔江阿,你猜他今日都跟我说了什么?”
这是在试探还是质问?乌锦一时摸不清,她主动坦白,说昨日雅尔江阿跟她说要纳她为妾之事,不过当时她已经拒绝。
“我没想到你样貌丑陋,还能勾到别的男人纳你为妾,他今日可是言之凿凿地说一定要纳你为妾。”
乌锦转过身,贴着他的胸膛,双手攀着他的脖子,说道:“可是我已经是世子爷的人,除了世子爷,我谁都不要。”
“他一样也是世子。”
“他比不上爷尊贵,我跟他清清白白,他为何想纳我为妾,其实我也不知道缘由,我跟他只见过几面,话都没说过几句,远没有我跟世子爷这般亲密熟稔,除非爷弃我,不然我这辈子都跟着爷。”
胤禛抚着她的脸,这女人果然会睁眼说瞎话,当初她可是被迫的,那么不情愿,如今在他面前又说这辈子跟着他,她说话向来都是违心的,她这么说只是怕他生气而已。
他啃咬她的唇:“你能认清就好。”
“只是我怕雅尔江阿世子那边……”乌锦欲言又止,“他若是像世子爷那样迫我,我该如何是好,我知道世子爷跟他关系颇近,我想让世子爷跟他说清我已是世子爷的人,请他不要再来打扰我。”
“他要是真的迫你,你会从他吗?”
他当初就是迫她,拿她家人要挟,她才当了他的外室,换成是雅尔江阿世子,若是中间没有他,她估计也会妥协,皇权压人,她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拿什么跟他们抵抗。
乌锦搂着他,低声道:“若是他真的迫我,那是世子爷没跟他说清,世子爷没保护好我,我要怪就怪你,你既然要了我,你就该护我。”
“你倒是巧舌如簧。”
乌锦也咬他的唇,笑道:“我说得又没错,本该如此。”
胤禛搂她搂得更紧,他问她身上抹了什么香。
“我不抹香,许是体香。”乌锦说完后自己也笑了。
胤禛不由地跟着嘴角上扬,她身上的确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比起宫里的女人恨不得往自己身上抹上浓烈的香味,她这样反而更好闻,太浓的香味反而刺鼻。
“你这是王婆卖瓜。”
“不是爷先说我香的嘛,我不过是顺着你说而已,反倒是你满口酒味,一点都不好闻,下次不要满口酒味亲我。”
胤禛心情好,没有计较她说的话,只是抬起她的下巴,再次亲下去。
他拉
着她做了两回,许是他动作放轻不少,她整个人舒展了,不再像前几次那样一直喊疼。
至于他跟她的事要不要告诉雅尔江阿,他还得想一下,毕竟当初他跟她说他是保泰,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暴露,他暂且还不想其他人知道他养外室,这事的确不是十分光荣的事情。
过几日,胤禛直接送两位身家清白的女子过去给雅尔江阿,雅尔江阿本来就对乌锦就没有到非常喜欢,非她不可的地步,有了四阿哥送来的女人,加上平日跟乌锦没什么交集,他渐渐也忘了乌锦。
第36章第36章更新
第36章
又是一年年末,十一月初的京城寒风刺骨,胡同里的树木开始落叶,树叶泛黄落地。
今日是冬至,一大早,她额娘跟小娘先去附近的永宁寺上香,上完香后回来准备先弄早膳。
乌锦难得睡懒觉,今日铺子关门一日,她阿玛跟两个弟弟今日也放假在家,直到她大舅一家过来,外面的说话声吵醒她,她才起来。
她三个舅舅一家跟三个姨妈一家约好今天都过来他们家一起过冬至,在乌锦慢腾腾地不愿意起床时,她大舅二舅跟小舅都过来了,连带着他们的孩子,人一多院子就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桃子,快起来了,你舅舅他们都到了,别赖床了。”小娘进来房中喊她。
彩玉跟着进来,冰凉的手直接伸进她脖子里面,冻得她一激灵,一下子变得清醒,彩玉恶作剧成功后就乐得大笑,她忍不住敲彩玉的脑门一下。
“彩玉,你端一盆水给她洗脸,我先出去了。”
彩玉问她是想用热水洗脸还是冷水洗脸。
“当然是热水。”
这么冷的天用冷水是想冻死她,这么多年,乌锦还是不习惯冬天用冷水,她额娘之前总说她娇贵。
彩玉端来一盆热水给她洗脸,乌锦晓得舅舅跟姨妈他们都到了,她动作变快,不到一刻钟便跟彩玉一起走出房间,跟舅舅姨妈他们打招呼。
大姨说她带了金桔过来,让她吃几个,乌锦听话地剥几个金桔吃,跟大姨说金桔特别甜,大姨呵呵直笑,让她多吃,不够再买。
大家都聚在院子里,乌安他们跟她的表弟表妹他们在一旁玩耍,彩玉也加入进去,舅舅跟姨丈他们坐在屋内的铺炕上聊天,大姨跟舅妈她们蹲在院子里帮着收拾生羊杂跟生羊肉。
乌锦又被问到亲事,几个姨跟舅妈都觉得她年纪不小了,得赶紧嫁出去,等成了老姑娘更嫁不出去了,随后又说到哪家跟哪家的儿子还没成亲,长什么样,家里做什么营生,几户人口,你一言我一语,她都插不进去话。
聊一会儿后,二姨偏头看向她,问道:“那个张宗,先前跟你订婚的那个张家公子不是也还没娶妻,桃子,你当初为什么要跟他退婚?”
乌锦被好几双眼睛一同盯着,她虚虚地笑两声,说她去厨房里面看看火,起身逃开。
一个时辰后,他们一人一碗羊杂汤,新鲜的羊杂用白胡椒、姜丝跟少许盐压住异味,热乎乎的羊杂汤放了葱丝,严寒冬日喝一碗十分暖胃,再配上烙饼,简直是人间美味,早上刚起,什么都没吃的乌锦吃得津津有味。
舅妈跟姨妈她们又忍不住跟她额娘聊起张宗,问当初为何要退婚,她额娘朝她看了一眼,说张家那边出了一点事,不适合再结为亲家。
大舅妈惋惜道:“我看那个张宗挺好的,家世好样貌好,跟我们家桃子明明很相配来着,桃子今年都十九岁了,再耽误下去就真的嫁不出去了,现在又上哪去找像张宗这样的,我看那个张宗不是也没有娶妻,不如再跟张家商量商量,看这门亲事还有没有再说和说和的机会。”
小舅插话道:“大嫂,你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你知不知道谁看上桃子了,那个张宗算什么,是世子爷,是简亲王府的世子爷,到时候桃子是要嫁进王府当福晋的。”
大舅妈她们一惊,连忙问她小舅:“明达,你说的是真的吗?简亲王府的世子爷,那不是李福晋的儿子?”
完颜.明达轻嗤一声否认道:“什么李福晋的儿子,人家那是嫡长子,嫡福晋所生,李福晋那不过是妾而已。”
大舅妈他们看向她阿玛,纷纷问是不是真的,乌志善摇头道:“别听明达乱说,没有的事。”
“姐夫,什么没有,我在营里都听说了,真真切切,说是世子爷为了救桃子不顾生命危险跳入水中救人,当时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乌锦的小舅是她额娘的亲弟弟,今年二十四岁,比她大五岁,而大舅跟二舅是她小娘的弟弟,因为她额娘出身正红旗,她小舅也隶属正红旗,前年才领了旗缺,如今是普通的牛录,乌锦没想到她跟雅尔江阿的事传得这么广,连她小舅都有听说,而且已经过去四个月了,她以为这事就结束了。
乌锦难得正色严肃道:“小舅,别听别人乱说,那可是世子爷,岂是我能高攀上的,外面那些人乱说也就罢了,你可不能乱说,万一世子爷那边觉得我们乌家要赖上王府,对乌家发难怎么办,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我没有要嫁进王府,都不要乱说,小心找来杀身之祸,这可不是小事,祸从口出。”
乌志善也接话道:“桃子说的是真的,真的没有这回事,明达,你看我们家桃子像是能嫁进王府的人吗?”
明达也稍显疑惑:“可是我明明听说了有这一回事,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乌家要出一位福晋了。”
乌锦道:“那些人是不嫌事大,真出事也找不到他们那边去,只会害了乌家,害了我,我跟世子爷清清白白。”
明达还想说什么时,被小舅妈扯扯袖子制止,小舅妈打圆场道:“他肯定在哪里听别人说的,既然是假的,以后不说就是,这关乎桃子的清誉,的确不该乱说,但这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想胡说,我们也没办法。”
程姨娘说的确如此,那些人乱说,害得桃子清誉有损,这下就更没有人要上门说亲了,他们都没有地方说理去。
舅妈她们很怜悯地看向乌锦,纷纷叹一口气。
羊杂汤喝得差不多后,大人们继续坐一块闲聊,年关将至,她们开始聊要置办哪些年货,这小孩子过年期间总要置办一两套新衣,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置办新衣,平日里都是穿上头哥哥姐姐留下来的旧衣,舅妈姨妈她们问哪家料子便宜。
到了午时后,她们又开始包饺子,从和面开始,活大多是女人干了,男人不用干。
乌锦身为晚辈,其实也不怎么需要干活,就陪着她的弟弟妹妹玩。
几百个饺子包好煮好,他们又坐下来吃饺子,吃完后才各回各家,冬至一天就这样过去。
第二日清晨,乌锦早起,穿上紫红色的短袄,坐在床上刺绣,刺了半个时辰才开始梳洗,用早膳,随后跟彩玉一起走去绣秀苑,快到铺子门口时,她瞥见张宗。
张宗似乎有些惊讶,又匆匆离开,背影有些慌乱。
乌锦纳闷,一大早的,张宗怎么会出现在这,以前她跟张宗还在一起时,张宗就是这样一大早过来跟她见面,说上几句话后才去军营。
铺子开门半个时辰,没什么客人,安安静静的,乌锦开始画画,画一些新式样,有时候客人也不知道绣什么图案,她会将画册给他们看,上面是她提前画好的图案。
忽听见脚步声,她抬头一看,来人是雅尔江阿,他穿着天青色短袄,平金云鹤夹马长褂,底下是青缎长靴,自从上次雅尔江阿说纳她为妾,她拒绝后,他们有四个月多没见过了。
她不知道雅尔江阿过来是想干什么,她正常问一句是不是想找绣娘。
雅尔江阿看着面前的人,几个月没见,他觉得乌锦好像变了一点,皮肤更白皙了,没有伤疤的右脸白里透红,他竟然觉得此时的乌锦是好看的。
四阿哥送了两个女人给他,加上他
这几个月事务繁多,他渐渐忘了乌锦,是前几日他听说乌锦给李夫人送了冬至礼,他才想起她,不想还好,一想就止不住,他不明白乌锦为何要拒绝他,当他的侍妾对寻常女子而言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她怎么会拒绝,她阿玛本就是镶蓝旗的佐领,而他的阿玛是镶蓝旗的旗主,只要她当了他的侍妾,她阿玛以及她一家人都能得到好处,乌家从此以后也能扬眉吐气,在这么大的诱惑面前,她怎么能抵得住。
“乌锦,我几个月前说的话还算数。”
乌锦挑眉,有些意外,那人还没跟他说他们之间的事,她以为那人跟雅尔江阿说了,看来那人其实也不想被别人知道他养外室。
“世子爷,我几个月前说的话也是算数的。”
雅尔江阿不明白乌锦为何这么冷静地拒绝他,换成别人早就乐上几天几夜了,他走近,话锋一转:“快过年了,小孩子需要穿新衣,我想要你帮绣一顶三岁小孩能戴的冬帽,要大红色的,这样看起来喜庆一些。”
“冬帽?世子爷想往冬帽上绣什么图案?”
“随你,你想绣什么就绣什么。”
“那小世子是属什么的?”
“属兔的。”
“二两银子,世子爷要先付一辆订金。”
其实一两银子就够了,但乌锦知道雅尔江阿肯定不缺这二两银子,她把价格说高一些。
果然,雅尔江阿很爽快地拿出二两银子给她。
乌锦说十五日能绣好,到时候她让人送到王府给他。
雅尔江阿说他十五天过来拿就好,说完后就离开铺子。
乌锦觉得雅尔江阿似乎还没有放弃让她嫁给他当妾的想法,男人大多如此,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他出身高贵,被她这样的普通女子拒绝,他肯定纳闷为什么,说到底他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自尊心受挫,产生征服欲,想让女人臣服在他脚底下,得到后过一段时日,他很快会厌倦。
她只希望他不要给她带来什么麻烦,雅尔江阿性格比那人好一些,他不是一上来用狠手段逼迫她,还是那人疯一些。
第37章第37章更新
第37章
临近傍晚,谢嬷嬷又过来,让她明日过去宅子那边,乌锦应下,她上一次见他是半个月前,一个月顶多见两次,他有家有室,不可能频繁见她,她还希望他最好半年都不来找她。
第二日中午,乌锦先到,坐在铺炕上看书等他,这屋子里放了两个掐丝珐琅炭盆,里面烧的是上好的银炭,耐燃又不易起烟,将屋内烤得暖烘烘的。
乌锦家哪怕是到了冬日,白天也很少烧炭,夜里睡觉时才烧一些柴火将铺炕弄热,一家人都睡在铺炕上,他们只会用一些容易起烟的黑炭,银炭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
乌锦将外面那件杏色方胜纹暗花缎袄脱下,等了好一会儿,那人才过来,他穿了一件对襟貂皮无袖坎肩,内里是浅蓝色暗花绸夹袄褙子,看上去华贵无比。
胤禛瞥了乌锦一眼,这女人如今见到他连行礼都不行了,一副很自然恣意坦荡的样子,以前还会有恭敬拘谨的神态出现。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你见到我该行礼的。”
乌锦一听差点翻白眼,她以为自己见到他不用再行礼,毕竟他们做过那么多回,也算是“熟悉”,他怎么还拘于这些礼节,她行不行礼能改变什么,他就是想拿捏她,非要在这种小事上折腾她。
她不得不从铺炕上起身,双手交叠放在左侧,朝着他屈膝低头,说道:“给世子爷请安,世子爷万福金安。”
胤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坐到刚才乌锦坐的位置,示意她过来。
乌锦刚走过去,人就被扯到怀里,被他扳过脸,接着他就亲上来,唇瓣被撬开,她坐在他腿上,任由他采撷攻入。
胤禛吻了许久,吻过瘾后才松开她,问了一句脸怎么了。
乌锦疑惑,摸着自己的脸,“怎么了?是沾上什么东西了吗?还是世子爷的口水留在上面了?”
胤禛掐她的脸,沉声道:“你给我小心说话。”
“那你说怎么了?”
胤禛看着她的脸,其实是冬日严寒干燥,她脸上的皮肤有些裂开,出现一道道裂纹,脸颊处有两坨苹果红,摸着不如原来顺滑柔嫩。
“裂开了,不好摸了。”
乌锦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冬天皮肤裂开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她又不像他养尊处优,天天待在有炭盆的地方,冻不着他,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不得为了赚钱养家在外面奔波,她其实有抹一些防干裂的蛇油膏,只是作用不大,毕竟京城的冬天实在干燥。
她没好气道:“那世子爷还是别摸了,免得脏了世子爷的手。”
胤禛轻笑,把她抱到床上。
乌锦知道这人今日心情好,他心情好的时候跟你说说笑笑,仿佛他们是一对甜蜜恩爱的恋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整个人开始发疯,轻则骂重则打,像那次那样伤她,其实就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在他面前不能掉以轻心,不然惹怒他,他又会发疯。
乌锦感觉到他微凉的手掌在她身上游移,她搂着他的腰,慢慢也沉浸其中,跟着起起浮浮。
事后,胤禛还躺在床上,他偏头看乌锦,她脸颊处的酡红更红了,眼里泛着春意,他不知为何又凑近她,攫住她的红唇,她会回应他。
“世子爷……”
“嗯?”胤禛觉得自己又想来一次。
“每个月二十两银子,上次世子爷给的一百两抵五个月,但五个月已经过去了,世子爷该再给奴婢银两了。”
胤禛松开她,对上她坦荡的眼神,在这个时候跟他要银子,她可真是会见机行事啊!
“所以我要是不给你,我今日就不能碰你了?”
“奴婢可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想提醒世子爷,奴婢全家指着这二十两银子过年呢,临近年关,总要置办年货。”
胤禛冷笑一声,眼神顿时变得冰冷:“你们家这是指着你卖身的银两过年?”
乌锦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之间又变得愤怒起来,是他自己说的每个月给她二十两,还说给她荣华富贵,荣华富贵她就不指望了,但这二十两是她该得的,她凭什么不能要,她若是卖身,他又是什么,他只会比她更肮脏更下作。
“世子爷是不想给吗?世子爷先前答应过奴婢的。”
胤禛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膛里,上不去下不来,只想掐死面前的女人,他喊一声来人啊,让人伺候他穿衣。
乌锦攥着锦被,看着谢嬷嬷给他穿好衣服,他气得直接离开,她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他为何生气,身为堂堂世子,不至于要赖账吧,二十两银子拿不出?
乌锦没觉得自己错了,那二十两就是她该得的,本该上个月跟他讨要的,她等一个月才跟他要,而且她不过是提醒他,怕他贵人多忘事,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谢嬷嬷跟瓜嬷嬷送走主子爷后,两人都过来问一句发生什么了,怎么还闹得不欢而散了。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可能世子爷的性子就是如此,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谢嬷嬷劝道:“乌姑娘,你可千万别跟主子爷拧着来,什么事都要服软,多说些好听话,跟主子爷拧着来对乌姑娘是没有好处的。”
“我什么都没做错。”
“没做错也得认错,你可别跟主子爷犟着。”
谢嬷嬷跟乌锦也相处一段时日了,跟主子爷比起来,乌姑娘的性子也不是那么绵软的,硬碰硬只会让乌姑娘受伤,谁让乌姑娘身处在低位,哪有奴才跟主子犯横的。
乌锦无奈道:“他都走了,我想服软也没有机会,嬷嬷,把避子汤给我端过来吧。”
谢嬷嬷差点忘了避子汤,她连忙去
端。
乌锦喝完避子汤后就准备离开了,她给谢嬷嬷跟瓜嬷嬷一人塞二两银子,提前给她们的过年赏银,她觉得她可能在过年前都不会被召过来这座宅子。
她虽然不喜欢她们的主子爱新觉罗.保泰,但谢嬷嬷跟瓜嬷嬷待她不错,伺候她时是用心的,并没有因为她是外室而给她脸色看,看不起她,不管她们心里怎么想的,至少面上她们待她是恭敬的,她往后说不定有需要她们帮忙的时候。
“乌姑娘,这太多了。”
“没事,你们就收下吧,快过年了,两位嬷嬷可以置办一些年货,给自己买些好吃的,我就先走了。”
乌锦硬塞给她们,让她们收下,随即走出房间,让赵师傅送她回去。
……
十一月十五日,雅尔江阿过来取冬帽,乌锦做了一个兔子壮的棉风帽,上面用五彩丝线绣了三只兔子。
雅尔江阿拿到后端详一会,见到帽子上栩栩如生的兔子,不由称赞道:“你的绣工的确不错,这二两银子花得值。”
“世子爷喜欢就好。”
雅尔江阿抬头看乌锦,刚想说什么时,乌锦就看向他身后,有别的客人进来,有旁人在,他只好先离开。
等他回到王府,他的儿子德隆正在院子里玩,瓜尔佳氏正陪着儿子玩,他走过去把帽子戴到德隆头上。
瓜尔佳.芷安一脸惊奇:“世子爷,你哪来的帽子?这帽子很好看耶。”
雅尔江阿解释道:“快过年了,今年冬天又这么冷,我去外面买一顶帽子给德隆御寒,这帽子做得可爱,毛茸茸的兔子,看着很喜庆。”
男人的心没有女人细,平日里德隆的衣食住行都是她在管,世子爷顶多回来问问德隆今日怎么样了,在做什么,很少为德隆添置什么衣物,这还是世子爷头一回给儿子置办东西,瓜尔佳.芷安止不住地高兴,摸了摸那顶帽子,这帽子是兔子状,是浅粉色的,里面跟外面都毛茸茸的,摸着很舒服,冬日戴着正好。
她看到正中间刺绣的图案,五彩丝线绣成的兔子活灵活现,绣得特别好,她摸了摸上面的图案,突然觉得这精湛的刺绣手艺有点眼熟。
瓜尔佳.芷安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世子爷,这是在哪里买的?我也想去买几顶送给我那几个幼弟,就当是过年礼了。”
“在街上摊贩那买的,我看着不错就买了,他们可能卖完了就没有了。”雅尔江阿不知为何对着妻子撒谎,没有说是乌锦的铺子那买的。
瓜尔佳.芷安一听这个答案,心中更加怀疑,街上摊贩哪有这种刺绣手艺,这针线平整,兔子又是双面绣,里面外面看都是栩栩如生的兔子,一看就是刺绣水平精湛的绣娘绣的。
她几个月前也去乌锦所在的那间铺子买了一条抹额,她觉得那条抹额上绣的针法跟这帽子上的很相似,会不会是世子爷就是找乌锦绣的。
她以为过了几个月,世子爷已经忘了乌锦,没想到竟然偷偷过去找乌锦,而且是给德隆置办帽子,这是想让乌锦当德隆的后娘吗?
瓜尔佳.芷安觉得世子爷真对那个乌锦上心了,过了几个月还念念不忘,特意过去找乌锦,照顾乌锦的生意,她心里不由警觉起来。
她虽说是嫡福晋,可有时候世子爷的心不在她身上,自然不会偏爱她,男人只会偏爱他喜欢的女子,既然世子爷对乌锦上心,等乌锦真的进门了,哪还有她的位置。
瓜尔佳.芷安心里起了波澜,但面上尽量保持平静,正好儿子把帽子扯下来,她把帽子抓在手里,不给儿子戴,笑着跟世子爷解释:“他就是这样,什么在他头上都能被抓下来。”
“天冷,别让他在外面玩太冷,小心着凉。”
“我知道的,爷请放心。”
雅尔江阿知道自家妻子肯定会照顾好儿子,便没有多说什么,很快走进书房,让他们在院子里玩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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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