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青笑着问虞潋:“你是小狗狗吗?”
第26章
chapter 26 你亲一亲它好不……
“小狗狗?”虞潋脸一红, 嗔笑着看了一眼留青就快步跑走了。
“我才不是。”
她站在楼梯上回过头对依然撑伞站在雨中的男人说道。
留青点了点头,看她跑远。他捻了捻指尖,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女人柔软肌肤的触感。他眼眸一深, 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看着窗台上支出头的女孩笑了笑。
快了, 马上他们就有正当亲密的理由了。
夜色蔓延到小镇上空, 大部分人都已入睡。
虞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她眉眼潋滟地看着男人,开口轻声叫:“哥。”
留青点了点头, 然后拉着虞潋的手放在自己喉结处的蝴蝶纹身上。
随着留青的呼吸,蝴蝶翅膀一扇一动地飞舞着。
虞潋没忍住,嘴唇不自觉地贴了上去。她的牙尖轻轻磨着男人突出的喉结,偶尔痛了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她就伸出舌尖轻轻地安抚他。
她的吻从喉结开始往上,最后落到男人冷淡紧紧抿着的唇角上。
他依然是那副不主动也不拒绝的样子, 他靠在温泉池边,任由女人攀附上自己。
虞潋双腿夹住他的腰, 手环着他的脖子,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他的唇角。
她快速又亲柔地啃噬着他的唇, 他的薄唇紧闭着,怎么也不肯为她打开。
虞潋叹了一口气, 小声地叫着:“哥哥,留青,哥。”她一边叫, 一边吻着,舌尖试探着从男人唇瓣往里。
留青轻叹了一下,微微松开了一些唇, 伸出舌尖和虞潋的一勾,然后快速退了回去。
他在引诱她,而她也上勾了。
更急切地吻落在留青身上,他小小地笑了一下,然后任由女人笨拙地探入自己口中,和自己唇齿相依。
虞潋眼里春水泛滥,她的手好痛。她退出半分贴近留青小声地撒娇:“你抱抱我好不好?”
留青一动也不动,虞潋就往他身上使劲压着,她的吻开始懈怠了。
留青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认命地揽起她的腰。他挑眉看向她似乎在问:“可以吗?”
虞潋摇着头索吻,等留青也主动往她唇上印了一个吻后,她缩进留青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再往下一点好不好?”虞潋仰着头要求留青。
留青听话的往下移了一点。
“再下面一点。”
直到留青的指尖碰到一片温润湿热的肌肤时,虞潋才安静下来。她红着脸一口一口地吻着留青的锁骨,没忍住咬了他一口。
留青受到痛的刺激,指尖一下收紧了。一股甜腻的水涌上他的指尖,他搅弄了一会,水越来越多了。
虞潋舒服地哼了一声,娇娇地吻住留青的下巴说:“你再动一动好不好?”
她的眼睛泛着春水,漂亮而性感。但留青却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
他抱起虞潋放在池壁上,用手语慢慢说:“想要就自己来拿。”
虞潋咬了咬唇,然后红着脸伸出手覆在留青的手上。留青的手上还沾着水,有些滑腻。
她小心地带着他的手来到底下。
“哥。”
留青点了点头,俯身轻轻吻上她的唇。但他的手并不动,只停留在那里,不管留青怎么哀求他都不理,只是一味细致吻着她。
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枝玉兰花,他叼起一瓣花瓣放在虞潋唇上,然后用力压上去,将它碾压出汁。
虞潋小声地哀求着:“摸一摸它吧。”
虞潋夹紧他的指尖,但依旧无济于事。她想她动一动,她想要留青。
虞潋不停吻着留青,一个又一个湿热的吻后,她哑着声音说:“想要奖励。”
留青笑着在水下反握住他的手摇了摇。
虞潋终于明白他说的自己来是什么意思了。
她一只手抱着留青的腰,另一只手抓住的留青的手,慢慢磨着。
留青的手骨节分明,虚握在一起缓慢地磨过女人最敏感的地带,很快便被湿了。
但是太慢了,想起以前梦里的快感,虞潋眨了眨眼,轻轻地咬了咬留青的下唇,诱哄道:“你亲一亲它好不好?”
留青另一只空着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轻抚,他要好处。
虞潋脸更红了,她拉着留青的手探进自己身前的绵软上:“现在可以了吗?”
留青摇了摇头,还不够。
他将手抽出来,反握住她,在他身上游走着,最后停在某处火热的地方。
“你先帮我好不好?”虞潋咬着他的耳垂说。
留青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微微俯身,看着在水波里荡漾的裙摆笑了一下。他的手指轻轻扣了一下,虞潋发出一声舒适的细喘。
她自觉地把裙摆拉起来,双腿微微分开。
“哥。”
留青温热的掌心握住她腿上细腻白嫩的肌肤,俯身亲了上去。
唇舌的伺候,温柔又足够刺激。很快,虞潋便颤抖着身体小声地喘着,更多的水被他喝了进去。
等到虞潋颤抖平缓后,留青才慢慢抬起头。他伸手随意摸了摸自己唇角站着的水珠,对着虞潋挺了挺身子。
虞潋红着脸摸着他,他喘着粗气结束后,指着自己的锁骨,把它送到了虞潋的嘴前。
虞潋一口咬了下去,上面留下了一个显眼的齿印。
留青抱着她走进水中央,咬着她的唇瓣说:“你是我的小狗。”
他愿意拿自己的血肉来养着她,只要她想。
两人沉入温泉中,虞潋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她蜷缩在被窝里,捂着通红滚烫的脸不明白自己怎么又做了这样的梦。
她上次做这样的梦还是在四年前,离开留青的这几年,她几乎很少梦见这样的场景。
就算梦到了留青,也只是他们在离开前吵架的场景。
她叹了一口气,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摸索着要去拿手机,手不经意碰见放在枕边玉兰花,想起那个梦快速收回来手。
她轻轻碰了碰自己嘴唇,心里却忍不住地想,玉兰花汁会是那个味道吗。
留青回去后,第一时间把一直握在掌心的小花夹在他的画本里。
然后站在镜子前扯下衣领看着自己锁骨上那块齿印,突然生出了一种想要留下它的冲动。
他闭了闭眼,沉思了一秒钟就做出了决定。
等纹身针抵在锁骨上扎下第一针时,他才知道原来纹身怎么痛。
前两处的纹身都是他喝酒后不清醒时纹的,对疼痛根本没有概念。
这是第一块他清醒着亲手一点点纹上的纹身。
这是虞潋的牙印,现在它永远的停留在了他的锁骨上。
它似乎宣告这眼前这个人已经完全归属于另一个人了。
留青觉得自己有些荒唐,但他也明白自己其实无比地清醒。
爱让人晕头转向,也让人理智尽失。
可怕的是,人心甘情愿如此。
原来爱就是明知不可为,可为了那个人偏要为之。
爱让人沉沦,让人变得不再是从前的自己。
虞潋。留青轻轻地在心里缱绻地叫着她的名字。
他一直都知道虞潋对他似乎有口欲期的症状,以前他默许着她,让她咬他的指尖,慢慢将她的胃口养叼了。
她越来越不满足,但他却恶劣的吊着她,很少给她满足。
留青侧头看着锁骨下面的牙印笑了笑,她的胃口被他一步一步养大,以后也只能由他来。
这是奖励,只要她乖乖和它在一起,她想要什么他都能给。
第二天一早留青醒来时,锁骨上刚纹的纹身隐隐作痛。
他起身推窗看了一眼天色,又在下雨。
想起虞潋的伞还在他这里,他快速收拾好拿着两把伞出了门。
虞潋一下楼就看到靠墙站着留青,想到昨天晚上的梦,她脸一下红了。
虞潋轻咳一声:“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留青指了指还在滴雨的屋檐,把手上的两袋早餐递给虞潋。
一份是给虞潋的,另一份是江依白的。
虞潋分给江依白后,问留青:“谢谢。你呢,吃早饭了吗?”
留青点了点头,撑起手上的伞遮住虞潋。
虞潋却伸手将伞拿了过来,她低着头说:“你先回去吧,我和依白一起过去就好。”
留青什么也没说,他站在原地看着虞潋走远。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虞潋有些躲着他。
锁骨又隐隐作痛。
春天是情/欲高发期,人心难免躁动难耐。更何况是那样一个浑身散发着荷尔蒙,对她有百分百吸引力的男人。
虞潋试图为自己昨晚的梦辩解,找了无数个理由,也没有办法掩盖她其实就是馋男人身体。
她真的好想好想要留青啊。
她咬着王婶店里买的鲜肉包,小口小口地吃着,然后就笑了出来。
或许他也是在意她的吧。
不然也不会大清早地就来找她,还给她带早饭。
中午和江依白一起吃饭的时候,虞潋还有些心不在焉。这一整天,她都被梦境困扰,做什么都要想起留青。
“小鱼?”江依白叫她,“你今天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啊?”
“啊?有吗?”虞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沉默了。
她现在好像确实在脸红诶。
虞潋摇了摇头,努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
她一下又一下地戳着餐盘里的饭,没什么胃口胡乱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进去了。
连续两天下雨,让人心情也郁闷了起来,没有一点进食的欲望。
江依白想到今天看到的情景忍不住给虞潋说:“回去我们就把许周送的小熊扔了吧?”
虞潋有些疑惑地看着江依白说:“你不是很喜欢吗?怎么突然就要丢了它?”
江依白摇了摇头说:“许周太恶心了,我看着他就想吐,看见他的东西我也忍不住作呕。”
“他欺负你了吗?”虞潋急切地问。
“不是。”江依白看了虞潋一眼,想到许周阴郁的眼神还是没给虞潋说实话,“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她不想让虞潋知道那些恶心事。
今天大课间,她有事从学校围墙边的树林边经过。听见小声的猫叫,她循着声音看过去,许周正掐着一只黑色的小猫。
他的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有些癫狂地问照片:“你就那么喜欢他吗?我有什么不好?你说啊?”
“你在做什么?”江依白跑过去大声地问。
许周抬起那双没有眼镜遮掩的眼,他的阴郁癫狂一览无余。
江依白冲过去从他手里抢过那只猫,小心地抚摸着。
这是学校里的流浪猫,她和虞潋还一起来喂过它。
小猫小声凄厉地叫着,还好她出现的及时猫咪还没出什么大事。
许周站起来,手垂在身侧。
江依白看见他手上的照片,那是虞潋当初进部门时交的照片。
“疯子。”她皱着眉骂他。
许周笑了笑:“你不会跟她说的吧?”
江依白抱着猫快步走了。
他完全是个疯子,没有一点理智。她怕继续站在那里,她也出事。
江依白看着虞潋认真地说:“离他远点。”
第27章
chapter 27 有我在,谁也不……
虞潋没问为什么, 她笑着挽住江依白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理他的。”
她轻轻踢着足球场的草坪,神思不属地想写了想, 俯身在江依白耳边轻轻说道:“我觉得他有点点怪。”
虽然每次见到许周的时候,他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 但虞潋就是觉得他的眼神不应该是这样的, 里面似乎藏着更多的东西。
有一点点吓人。
江依白拍了拍她放下心来:“你知道我就放心了。”
两个人回到教学楼,然后在楼道上分道扬镳。虞潋刚走出楼梯口就遇见了许周,他还戴着那副口罩。
见到虞潋, 他叫住她。等虞潋看向他时,他猛地拉下口罩,露出脸上明晃晃的指印。许周
虞潋皱着眉看着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是谁干的吗?”许周指着脸上的伤痕问虞潋。
虞潋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管是谁打的跟她又没关系。
“这可是是你的好哥哥打的。”
许周有些癫狂地说:“他把我按在墙上,打了一巴掌又一巴掌。”
虞潋笑了笑:“就算是他打的又怎样?你是来找我替他赔偿医药费的吗?”
虞潋知道留青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再说了, 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
她只会考虑到留青,至于许周只是一个和她不怎么熟的同学而已, 完全没有顾及的必要。
“他打人了。”许周说,“他今天打我, 明天就能打你。”
虞潋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他不会的。”
“如果你就为了这件事找我,那我就先走了。”说完虞潋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虞潋走后, 许周一拳砸在墙壁上,指节出血了,他仍然感觉不到。只是红着眼睛, 很恨地看着虞潋的背影。
“是你逼我的,虞潋。”
虞潋回到办公室,本来已经趴在桌上了, 却又怎么也睡不下去。她站起来,拿着手机往外走去。
坐在状元桥的石阶上,四周没有人声,只有几只鸟的鸣叫。她依旧心乱如麻,不知道为什么。
她无意识地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拍了拍留青两下。
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给留青发了条消息。
虞潋:[你和人打架了吗?]
没多久留青就回复了。
留青:[嗯,打了他。]
虞潋:[你受伤了吗?]
留青:[他没打到我。]
听到留青没受伤,虞潋心里不上不下的那口气终于消了走去,她才分心转而问起了其他的。
虞潋:[你为什么打他?不是说不认识他吗?]
留青:[不想说。]
留青:[原来他叫许周,我才知道。]
虞潋皱了皱眉,她明白留青不想说的没人能从他那里知道原因。她叹了一口气,又继续给留青发消息。
虞潋:[你以后别打他了。]
留青:[你心疼他了?心碎.jpg]
虞潋:[没有。打人不好,我不想你出事。]
留青:[好。]
虞潋认知中的留青,在大多数时候,他的脾气都很好。他很少因为别人的冒犯而生气,更多的时候,他都是温和地看着对方,直到对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不知道留青以前的脾气也很暴。那个时候,他只能靠打架才能获得一点尊严,才能不被辱骂欺负。
一个聋哑人从小到大受到的歧视与欺负有很多,以前他会直截了当地靠自己的拳头打回去,直到再也没有人敢欺辱他。
后来他渐渐长大,度过了十七八岁冲动的年纪。离开家乡,出走其他地方,走的越远,见的人越多,渐渐也就收起了脾气。
他上一次打架还是在虞潋高二的时候。
那段时间有一伙经常和她爸爸一起混迹赌场的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虞潋,硬是要说她爸爸欠了他们的钱,要虞潋还。
他们是在放学路上拦住虞潋的,一群人高马大的人站在路边上,一看到虞潋就冲过来围住她。
他们选的位置是在个偏僻小巷子,来往的人不多。偶尔有几个人看见,也不愿意惹是生非快步走了。
“你们是谁?”虞潋咽了口水,有些害怕的问。
为首的那个男人笑着走进虞潋问:“你爸没跟你提过我们吗?”
虞潋捏紧书包袋子,摇了摇头。
男人一把将手上的瓜子皮往地上扔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妈的,他个龟儿子拿起老子的钱就跑了,说好了两个星期还,这个把月了,老子一分钱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我听到说他判死刑了,既然老子还不起,那就娃儿来还。”男人上前抓住虞潋的衣领将她拉起来,“给老子还钱。”
虞潋努力挣扎着,她拿手使劲掰着男人钢铁般的手臂,却怎么也挣不开。
“我没钱。”见挣不开她无所谓地说,“我也不会替他还钱的。你们要打就打,把我打死了,你们就去牢里找他要。”
挨打这种事,虞潋早就习惯了。虽然已经将近两年没挨过打了,但是她也不怕,不就是痛一阵而已,她最不怕痛了。
男人扬起手,啪给了她一巴掌。
他没有收力,打得又重又痛。
虞潋本以为自己能忍过去的,但是真的落在身上时,她却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她想留青了,留青就从来不会打她。
“我就不信你身上一分钱没有。”男人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吐出来的烟雾被风吹到虞潋脸上,呛得她喉咙痛。
她被男人一把丢在地上,一群人冲过来抢过她的书包,把她的东西全丢在地上,最后终于在一个日记本里翻找出两百块钱。
日记本被随意丢在地上,虞潋冲过去把它抢了回来。
那两百块钱是她回学校时,留青看她最近黑眼圈有些严重,让她拿去买牛奶在睡前喝的。
她舍不得用。
再过两个星期就是留青的生日了,她想把钱存起来,给留青买个生日礼物的。
可是现在她又什么都没有了。
男人俯身掐住虞潋的脸颊吐了一口烟在她脸上:“明天把钱给我准备好,不然老子就去砸了那家纹身店。”
虞潋猛地抬眼盯着他,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她红着眼问:“你要多少?”
“两千。”男人丢开虞潋站起来说,“你爸欠老子的本金,利息老子就不要了。”
虞潋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但思绪依然情绪,她闭了闭眼问:“有欠条吗?”
男人嗤笑了一声:“欠条?老子说他欠了就是欠了。”
那就是没有欠条了,虞潋垂眸想。
她点了点头:“可以,明天这个点我拿着钱来。”
男人放走了她。
快到瓦刻时,她停下来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眼泪悄无声息地往下流,她把凌乱的头发散下来,重新绑好。
轻轻摸了摸脸上的指印,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直到再也看不出耳光的痕迹才停手。
她推开门上的风铃走进屋子里,留青正坐在躺椅上发呆。听见风铃声响,他抬起头一看却被虞潋红肿着的脸惊了一下。
“怎么了?”他用手语问。
虞潋摇了摇头:“没事,今天摔了一跤。”
留青从里屋拿出药箱,找到消肿的药后,把虞潋按在沙发上,轻柔地替他上药。
他以前打架的次数很多,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巴掌的痕迹。
他眸色一暗,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吹了吹她的脸颊。
呼呼,痛痛就飞飞。
虞潋看着认真地留青挤出一个笑,笑牵扯着脸上的肌肉有些痛,但她还是说:“哥,我不痛。”
留青伸手盖住虞潋的笑,笑的比哭还难看,还说不痛。
晚上进屋前,留青拉住虞潋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虞潋沉默着摇了摇头,她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
第二天下午,她给留青说:“我有事出门一趟。”
还没等到留青表态,她就背着书包径直推开门走了。
留青想到她脸上的伤,不放心地悄悄跟在她身后一起出门了。
虞潋抬头看向天上的夕阳。
真漂亮。
可惜再美的太阳也会坠落,最后一切终皈依黑暗。
她回头望了一眼,留青这么好的人,她这辈子只遇见过一个。可惜,她也要失去了。
她到小巷时,那群男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男人伸出手推搡着虞潋:“钱拿来吧。”
虞潋笑着说:“没钱。”
“一分都没有。”
男人气急败坏,想要给她一巴掌,他高高扬起手。
虞潋闭着眼,不躲也不避。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她睁开眼发现自己面前挡住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留青,是她看了千万遍绝对不会忘的身影。
“哥?”
留青回头看了她一眼,下一刻狠戾地回过头用全力扇了男人一巴掌。
“老子就说你那么来的本事敢不还钱,原来是找到帮手了。”男人吐出一口混着血丝的口水对跟班们说,“一起上。”
留青摘下助听器丢在虞潋的手心里,冲上去一个人打七八个。
他打架时,身上的温和全部褪了下去,打的狠又毒。他专挑那些痛的地方打,一拳下去,男人抱着腿怎么也提不起力气。
“别打了,哥。”虞潋大声地喊着,可是摘了助听器的留青根本就听不见。
他只要一想起虞潋红肿的脸以及刚刚那快要落到她脸上的巴掌,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他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小姑娘,凭什么要被这群人欺负。
他们没有资格。
他一下一下地打在那群人身上,直到他们全部趴在地上,才停下手。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虞潋伸出手。
虞潋以为他是要耳机,感觉递给留青。他却没要,将她翻过去,从背后的书包里拿出纸笔。
他脸上还流着血,一步一步地走,边走边写。他踢了他们两脚,最后撕下纸丢在他们脸上。
他咬着笔盖,在纸上写:“别怕,有我在,谁都别想欺负你。”
他把笔和本子一起丢回虞潋怀里,拿起她手上的耳机就要走。
第28章
chapter 28 我爱你,是我罪……
虞潋低头看着怀里沾血的本子, 上面的字迹狂放不羁,笔划如刀剑一样戳进虞潋的心里,她的眼里怎么也止不住。
她带着哭腔喊:“哥。”
虞潋跑上去一把抱住留青, 她的眼泪透过一件薄薄的短袖落到留青的伤口上。
让他心痛如刀割。
他转过身回抱住她,手轻轻在她背上拍着, 无声地安慰她。
警察来时, 看到躺在地下的人愣了愣。她走向唯二站着的两个人面前问:“小姑娘,是你报的警吗?”
虞潋从留青的怀抱里退出来点了点头:“是,我报的警。他们敲诈威胁我。”
几人一起被带回了警局, 虞潋和留青做了个简单的笔录后就被放了出来,至于那几个人她没有再去过问。
后来再也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了。
回到瓦刻,虞潋给留青上药时,哭着问:“痛吗?”
留青摇了摇头,他不痛,就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虞潋温柔地帮她包扎好后, 从把来龙去脉都给留青说清楚。
她有些忐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
她之所以不想告诉留青这件事,就是怕留青觉得她麻烦。麻烦是会被送走的, 就和累赘一样,不会有人要的。
可是她不想离开留青。
留青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叹了一口气, 找了张纸写:“以后有事第一时间告诉我。一个人太危险了,如果今天我没跟去, 你怎么办?不要害怕我丢下你,虞潋我和你是家人。”
“家人?”虞潋喃喃着。
可在她看来家人就是一群看似由血脉联系,但其实是由利益联系在一起的一个小团体, 当利益消失,自然也就散去。
她的父母是这样,那些所谓的亲戚也是这样。难道留青也是这样吗?
虞潋目光凛凛地看着留青问:“什么是家人?”
留青继续写:“最爱你的那个人。”
“爱?”她望着留青。
虞潋问:“那你会永远爱我吗?”
留青毫不犹豫地点头, 会的。
后来虞潋才明白,她想的爱和他说的爱从来不是同一样东西。
她摸着手机愣愣地想,他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爱过她,只是把她当做妹妹来爱护罢了。
而我爱他,是我罪有应得。
留青,你什么时候判我刑满释放?
虞潋紧紧捏着手机,回到办公室。她的眼睛有些微红,彭雨真醒来看见了问:“眼睛怎么红了?”
虞潋眨了眨眼,无所谓地说:“可能没睡好,再加上眼睛有点干。”
彭雨真在抽屉里翻翻找找半天,递给虞潋一瓶眼药水说:“给,滴两滴眼药水会好受一点。你们年轻人对自己身体太随便了,眼睛这么重要的器官,要好好保护,别过度疲劳。”
虞潋哭笑不得地点点头:“你放心吧彭老师。”
她扭开眼药水的盖子,瓶子在眼睛上悬空半天她也没敢挤。最后无奈只能紧紧闭着眼睛把眼药水滴在眼睛缝上,再睁开眼让眼药水自然流进眼睛里。
虞潋睁开眼,没有刺激的眼药水进入眼里。尽管它是温和的,但虞潋还是流出了许多眼泪。
她睫毛乱颤动,眼睛怎么也睁不开。等缓过一段时间后,眼泪才收住,她也如愿睁开了眼。
彭雨真旁观了全过程,她笑着打趣道:“你滴个眼药动静还挺大的。”
虞潋不好意思地说:“我眼睛有点敏感,一有东西”靠近,它马上就要紧紧闭上,怎么也睁不开。
虞潋高中毕业没多久,在家嗨玩了几天就感觉自己眼红发痒。起先她不以为意,后来开始感到刺痛,她才去医院看。
一通检查下来,医生就说她是结膜炎,给她开了一堆外用的药。她拎着药回到家里,却怎么也不敢滴上去,更不要说抹上去了。
她只能去求助留青,留青那时候坐在沙发上,只对着她招手,让她躺在他的大腿上。
留青固定着她的头,有些冰凉的手温柔坚定地掀开她的眼皮,将药往她眼里滴。
但在药快要低下去的时候,她总是会条件反射地转头躲开。几次下来,留青叹了一口气,让她站起来蹲到自己的大腿中间。
他一双结实有力的大腿牢牢将虞潋固定住,哪怕女孩拼尽全力反抗也撼动不了一点。
药终于滴进眼里了。
虞潋隔着一层水雾看着温柔的留青,这个角度她总会有一种他即将要吻上来的错觉。就连留青已经松开她了也没反应过来,依旧呆呆地看着他。
眼睛受刺激流出泪水,留青也变得模糊了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也消失了。
她总觉得自己一抬头就可以吻上他。
虞潋也确实抬头了,等嘴唇触碰到一片温热的肌肤时,她瞳孔一缩,往后倒去摔在地上。
她赶紧爬起来给留青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起来。”
留青没有在意这个插曲,将它当做一个意外轻轻放了过去。
可虞潋却还记得,她逃回房间,将门关上靠在门后面,轻轻摸着自己的嘴唇,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现实里亲到了留青。
她脸红红的,没忍住用刚刚吻过留青额头的唇亲了亲自己的手,另一个人的温热体温似乎还停留在上面。
虞潋再出来时,总是不自觉地盯着留青的嘴唇看。额头都那么好亲,想来他的嘴唇亲起来肯定更加舒服。
那天晚上她就做梦了,梦见她缩在留青的腿间滴眼药。滴完后,她眨着眼睛流泪,留青的吻就轻轻落在她的眼周,替她吻去泪水。
他俯身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流泪的虞潋,吻慢慢往下移,最后他吻上她的唇。
虞潋呼吸一窒,很快就醒来了。她缩在被窝里,脸红红地想,不仅好亲也很好咬。
虞潋红着脸将眼药水还给彭雨真,从那次眼睛好了起,她就再也不用眼药水了。
彭雨真只当她是不好意思,收起眼药水转而跟她叮嘱起了另一件事:“下周我要上节公开课,麻烦你到时候帮我看好学生。”
虞潋疑惑地问:“公开课我也要去吗?”
彭雨真笑了笑:“说是公开课其实就是录播拿出去比赛评奖的,到时候你协助我就行。”
虞潋点了点头:“好。到时候我肯定好好表现,不给老师你丢脸。”
“我相信你可以的。”彭雨真拍了拍虞潋的肩膀走了出去。
虞潋一个人悄悄深呼吸了两下,虽然说着不怕,但其实她还是有些小紧张的。
不过还有一周的时间,她还可以多熟悉一下多练练,争取做到完美。
今天晚上她有晚自习要上,江依白就先回去了。彭雨真到办公室去做公开课PPT了,虞潋就留在教室里守学生自习。
自习课表面上安静无波澜,其实私底下学生们的小动作不断。只要不是太过分,虞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了。
她无聊地拿出手机玩着,突然收到了已经好几天没联系的导师的消息。
她没有打开,先放下手机拜了拜。
求求了,这次一定要过啊,求求了。
等什么文曲星,孔子,孟子,各路大神齐齐拜过之后,虞潋才抿住呼吸点开了消息。
导师:[你的论文我看了,这次的还行。不过有几个格式你还要再改改,我都给你标注好了。]
虞潋长舒一口气,虽然没有定稿,但只是改点格式而已,和定稿也没什么区别了。
虞潋:[老师这是真的是?!等我回去马上就改!]
导师:[改完了发给我,我帮你投个刊。]
虞潋:[好的好的,谢谢老师,我肯定好好改。]
导师一句话让虞潋修改几十遍的怨气消了一些。后面导师又消失不再回复了,早已经习惯的虞潋开开心心地刷起了视频。
下课后,她背起包飞速就要溜走。刚出教室没多久,就遇见了许周。
许周又戴上了眼镜,他对着虞潋笑了笑:“方便等等我吗?我们一起走。”
“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了。”虞潋根本不想和他一起,再说了她也不想留青多等。
许周苦涩地笑了笑:“最后一次好不好?我有些话想给你说,说完我保证再也不来纠缠你了。”
虞潋摇了摇头:“没必要。”
许周拉着她走到一处漆黑地转角,借着黑暗的遮挡他紧紧牵住她的手说:“可是我想说给你听,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正眼看我呢?”
他的手劲很大,牢牢地抓住虞潋,虞潋怎么也没有办法挣脱开来。
“你可以对江依白笑,安慰陌生人,甚至喜欢那个哑巴,可是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我每次都看着你的背影走远,你离我最近的时候是我们初见,之后你越来越远离我。”
“如果早知道你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着其他男人,我绝对不会让老师把你调过来和我一组。如果早知道,你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回来的。”
虞潋震惊地看着许周:“是你!难怪我找老师打听消息的时候是其他学校,正式名单却是望鱼一中。原来是你给我改了。”
她扬起一抹恶劣的笑,揭开一向温吞的面纱哼笑一声:“我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绝不会再见到我哥,甚至和他接吻。”
许周被她刺激地双眼发红,他跪下来膝行过去抱住虞潋的腰哀求道:“你看看我好不好?我肯定做的比他更好,我绝对比老男人更懂怎么取悦你。我可以给你做狗,只要你看我一眼,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虞潋毫不留情地推开他,她冷声说:“我早就说过了,这辈子我只喜欢他一个人。”
她转身就走,却被一把拉了回来,咽喉被紧紧扼住。
第29章
chapter 29(抓虫) 不要走……
许周从后面紧紧抱住虞潋, 他神色狰狞地质问着虞潋:“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离开我?”
他扼住虞潋的喉咙,她的呼吸被严重阻隔, 只能急剧地大口呼吸。
虞潋伸手使劲抓挠着许周,但他依旧无动于衷继续叫着:“这不公平!凭什么靠近我又远离我?你说走就走, 只留下我一个人”
他的泪滴在虞潋的脸上, 虞潋却生不出同情心来。许周的胳膊越来越紧了,她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我……没有。”虞潋努力地说着。
许周癫狂地看着虞潋痛苦的样子说道:“我们一起死好不好?不管生前怎么样,死后骨血相融谁也离不开。”
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许周想。
“疯子!”虞潋咳了两声大叫着,“你……就是个疯子。”
许周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是,我就是疯子,一个为你的爱疯了的人。”
他更加用力,虞潋想继续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许周笑得越来越开心了。
他轻轻摸着虞潋的脸说:“等你死了以后, 我就抱着你从楼上跳下去,两个人一起摔得稀巴烂, 骨头和血肉全都混在一起。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就是分开埋在两处不同的地方,你依然陪着我。黄泉碧落, 我们也再也分不开了。”
疯子,虞潋想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明明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他,在此之前更是对他毫无印象, 凭什么就因为他嘴里那些虚无缥缈的爱去死。
虞潋不怕死,但她不想这样按许周的说法死去。
她就算埋骨,也要和留青埋在同一个棺材里, 其他人她不需要。
突然许周被人从后面一脚踢倒,狼狈地跌在地上,手里依旧紧紧地抱着虞潋。
来人一把将虞潋扯出来,一拳又一拳地打在许周身上。
这个角落没有光,只有一丝月色,模糊地照在上面。努力睁大眼睛,也看不清楚。
虞潋有些惊慌地看着有些熟悉的身影:“留青,哥。”
留青停顿了一会,摸索着去捏了捏虞潋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她。
虞潋先前强撑着的冷静一下垮了下去,她哭着抱住留青说:“呜呜,你终于来了。我好害怕啊,留青。差一点点我就要死了。”
留青没办法说话开口安慰她,只能一遍一遍地抚摸她的头,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他本来是在学校外面等着虞潋的,但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到人。他有些惊慌地闯了进来,先是去了语文组办公室,但里面也没有人。
他又找彭雨真要了课表,找到七班的教室这里。
他没有想到许周居然敢这么对虞潋。
一想到他来时看到的场景,他气的双眼发红,脚下更加用力地踩着许周。
虞潋哭过后从留青怀里起来,擦干眼泪,打开手机开始报警:“你好,有人要杀我。我现在在望鱼一中,嗯他已经被控制住了。”
警察来得很快,没一会就把许周拷上了。
一个女警走过来对虞潋和留青说:“你好,麻烦你们也跟我们走一趟,去做个笔录。”
虞潋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虞潋鉴定伤度完后,警察又问了一些问题,虞潋都一一作答了。
因为天色太晚,警察就放他们回去了,只说后续麻烦他们配合。
虞潋点头应好后,被留青牵着走出了警局。
留青站在门口用手语问:“今晚回家。”
虞潋嗯了一声就不再说了,她嗓子后知后觉地痛了起来,她一开口就撕心裂肺地痛。
留青打了个车,在车上看虞潋时不时地摸一摸喉咙,他有些小心地在虞潋的手心里写:“痛吗?”
虞潋点点头。
留青笑了笑,给她开了个玩笑:“现在是两个哑巴了。”
他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紧紧地握着虞潋写道:“哥哥在,不怕。”
虞潋红着眼睛点点头,他的指尖温热搭在她的掌心上,源源不断地给她提供着温暖。
她眼一眨又想流泪了。
虞潋反手握住留青的手,径直埋进他的怀里,眼泪流了下来。
留青抱住她,不停吻着她的头顶。他心疼地摸着虞潋的脖子,觉得自己刚刚下手还是轻了。
那种疯子,就算打死也活该。
车在瓦刻门口停了下来,留青拍了拍虞潋想叫她起来下车,但虞潋紧紧闭着眼没什么反应。
十分钟的车程,她也睡过去了。
留青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眼睛,卷走眼角旁的那滴泪,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抱起虞潋下了车。
他单手抱着虞潋,另一只手熟练地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他毫不犹豫地抱着虞潋回到她以前的房间里,温柔地将她放到床上。
留青接了盆热水放在空空的床头柜上,拿了张干净的帕子来替她擦脸。他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看到脖子上的青黑时,停了一会。
他深吸一口气才轻而又轻地从上面擦过,他的手指颤抖着,差一点拿不起帕子。
缓了一会后,留青才起身将水端去倒了。他拿着医生开的膏药又坐了回来,握着根棉签轻轻为她擦药。
他不敢太用力,怕她疼。
他也不敢去想要是自己没有及时找上去会发生什么。
擦完药后,留青坐在床边看了虞潋很久很久。直到快要撑不住时,他才起身打算离开。
走之前又看了一眼虞潋,见她的手露在被子外面,又俯身下来,替她盖好。
他起身准备走,却被虞潋一把抱住。她迷迷糊糊地抱着他,害怕地缩成一团,小声地说:“不要走好不好?我怕。”
留青的心一下软了,他心疼地看着害怕的小姑娘。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想:“我不走,我陪着你。”
他握住虞潋的手放进被窝里很想说一句:“别怕,哥在。”
虞潋紧紧抓住他的手,陷入了睡眠。
留青陪着她在床头坐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虞潋醒来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这里虽然已经四年没有住人了,但很多东西都依然维持在四年前的模样。
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样,从未有过改变。
虞潋打开衣柜,想要挑件以前的衣服来换洗,一打开就看见满满当当的衣服,全都是当季最流行的款式。
就算她人已经不在了,留青还是怕万一有一天她突然回来,没有衣服穿,总是见到好看的就买回来放着。
不管虞潋回不回头,他都始终站在原地等她。
只要她一回来,他就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虞潋随便挑了一件衣服穿着,出去找留青。她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干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回来了。
留青提着早饭进屋,就看到虞潋乖乖坐在屋里等他的样子。她眼睛亮着,见到他就跑过来。
身上还穿着他买给她的漂亮衣服,唯一不好的就是脖子上那道碍眼的淤青。
留青轻轻摸了摸比划着问:“痛吗?”
虞潋摇了摇头,轻咳两声后试着说道:“不……痛。”
她的嗓音嘶哑低沉,声带振动时感觉自己的喉咙要废了。嗓音没有半分平时的灵动与俏皮,她被迫沉默。
留青将走了几条街才买到的秋梨膏冲水后递给虞潋,他指了指她的喉咙,然后摆摆手。
意思是喝了就不痛了。
虞潋接过来一口气全喝完了,甜甜的还挺好喝的,喝完后嗓子确实没有那种撕裂感了。
见她喝完后,留青才把锅里小火煮着的稀饭盛了出来。
虞潋喉咙痛,没办法吃太干噎的食物。留青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白粥最合适,他给其中一碗放了满满两大勺白糖后递给虞潋。
虽然是白粥,但虞潋吃到的却是甜的。
留青自己则是什么也不加的没有味道的白粥。
吃完后,他又自觉收拾碗筷拿去洗了。
虞潋就坐在沙发上,看留青忙碌的背影。她想要是留青不是个聋哑人的话,说不定早就有一堆人上赶着嫁,以他现在的年纪恐怕孩子都有了。
她曾经问过留青有没有谈过恋爱,留青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她又问他以后有没有结婚的打算,留青依然摇头,只是以为她害怕以后他结婚会不要她,于是补充了一句:“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妹。我会对你好的,永远。”
虞潋摔门进了房间,留青并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
那个时候,他还读不懂年轻姑娘对一个人爱慕是怎样的 ,只以为不安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最近频繁出去相亲的缘故。
其实他也不想去的,但是街头那边的李大妈每天都要来找他给他介绍各种各样的女人,他不愿意去见,她就一天来三次,一次一小时起步。
留青被弄得烦死了,只好去见人。
其实他早就决定不结婚也不恋爱了,他这样的条件再好,也是耽误了人家好姑娘。还不如他一个人孤独终老。后来有了虞潋陪着,他也知道虞潋很怕被丢下,更没了那种心思。
可是偏偏就这次敷衍的相亲,让虞潋撞见了。
虞潋见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哭着跑了。晚上他送完那个女人回家,虞潋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哭,不管他怎么碰,怎么叫她,她都没反应。
留青知道她是生气了,于是妥协似的拿了一张纸出来给虞潋写了张再也不去相亲的保证书。
虞潋拿着那张纸抱住他,哭着问:“以后你有老婆了,会丢下我吗?”
留青摇了摇头,他不会有老婆的。
虞潋不知道她的意思,先是低落了一会,又想能够永远陪在他身边也好。
虞潋走到厨房里从后面抱住留青,手伸进池子里时不时地碰一碰留青的指尖。
第30章
chapter 30 两人一猫的幸福……
水池里的水温凉, 不比人的体温。在水波激荡中,有好几次虞潋都故意去碰留青的手。他的手温热,摸着很舒服。
留青叹了一口气, 随她去了。洗完后,他就着这个姿势转身面对着虞潋。虞潋却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怎么都不出来。
留青擦干手上的手, 将手放在虞潋腰间,往上一提,就将她抱了起来。虞潋被他的突然动作吓了一跳, 条件反射地双腿夹着留青的腰,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这是个非常亲密的姿势。
留青就这样抱着虞潋把洗干净的碗放在橱窗里,然后抱着虞潋回到客厅的沙发上。
他往沙发上一坐下,虞潋自然而然地就坐在他的腿上。
“留……青。”
留青点了点头。
虞潋想起来坐在旁边,却被留青的左手牢牢地按住腰,根本动不了。
他怜惜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虞潋脖子上的淤青, 带着水光的眼睛询问似的看向虞潋。
还疼吗?
虞潋摇了摇头,她往下一趴就趴在了留青的胸前。她有些后怕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不肯放开一点。
留青温柔地抚摸着她,安抚地贴近她, 试图给她世界上最好的安全感。
小鱼从窝里跑出来,在两人脚边喵喵喵地小声叫着。虞潋低下头去看它, 它就翻身露出自己软软的小肚子,撒娇求摸了。
虞潋小心地指着小鱼问:“我可以摸它吗?”
留青点了点头,放开一直禁锢着她的手。
猫猫的体温要比人略高一些, 小鱼的肚子暖和又柔软,一碰上虞潋就有些舍不得放开了。
她仰着头跟留青说:“今天我还要去学校。”
留青摇了摇头,他已经跟彭老师说了昨天晚上的事。他用手语说道:“我帮你请了三天假, 这几天好好养养。”
离开家太久的小鱼,在那片陌生的海域里闯荡了许久,早已筋疲力尽瘦弱不堪了。
她需要一片熟悉且温暖地水域,牢牢将她徊绕着,要她在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
虞潋没有问是不是这几天她都会住在这里,她也不太敢去问,毕竟当初离开时,她信誓旦旦地说过自己不会再回来的。
她乖乖仰头的模样和小鱼求摸时一模一样,望着眼前的两个可爱萌物,留青心软成了一滩水。
虞潋乖乖地抱着小鱼坐在沙发上,看着留青走出客厅又拿起一管药进来。她扬起头露出伤痕来让留青帮忙上药。
留青先是挤了一些药膏在手心上,揉搓热后,才轻轻地贴上淤青,慢慢地揉着。
他的力度轻柔,虞潋没有感觉到一点痛。
上完药后,虞潋陪着小鱼玩,留青去洗了手。
弄完后,他带着虞潋走到一个小房间里,那是属于小鱼自己的小房间,它的玩具和衣服都放在这里。
留青拉开小衣柜,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衣服,有可爱的玩偶服,也有大红吉祥的过年战袍。
虞潋有些惊讶地问:“都是小鱼的吗?”
留青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把小衣柜推到虞潋面前,把小鱼从她怀里抱下来放在地上。
他指了指衣柜,然后又指了指小鱼,用手语说:“我去前面了,你和小鱼一起玩。可以个它换衣服打发时间。”
小鱼是只很沉默的猫,留青走后,它就不怎么叫了,只是一股劲地蹭虞潋的手指。偶尔还会伸出舌头舔一舔她,见她没反应就轻轻地咬一咬,直到人类的视线全部在自己的身上,它才松口,用尾巴卷起虞潋的手腕。
虞潋笑着摸了摸小鱼的脑袋,它太可爱了。
她的视线在小鱼的众多衣服里转了转,最后给它挑了一件乌龟衣服。穿上后,小鱼就从一只灵活的小猫变成笨笨乌龟了。
她趴在地上喵喵叫了两声,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虞潋。
虞潋抱起它亲了两口,然后把乌龟衣服给它脱下来,换成一件白色的衣服。戴上衣服上的大帽子后,小鱼就想是雪地里露出来的黑色泥土一样。
虞潋却越看越觉得好看了。
她抱起虞潋走到前面去。
瓦刻分前后两部分,中间隔着一个小院子。前面是瓦刻的主要地方,留青的工作区就在这里;后面则主要是他们生活的地方,还有些材料也放在这里。
推开门后,虞潋看着留青正坐在桌前设计图案。他脊背挺直着,不驼背也不弯腰,各种颜色的笔在他手上慢慢变成了一副漂亮的画。
虞潋没有打扰他,她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着,时不时地摸两把手上的猫猫。
小鱼对瓦刻是很熟悉的,它不乐意呆在一个地方。很快就从虞潋的怀里溜了出去,对着墙角吊着的羽毛扑了过去。
虞潋试着挽留了一下它,却没留住,只好转而看着留青。
但留青却站起来往后院走去,没一会他拿着一根逗猫棒和猫条走了过来递给虞潋。
留青比划着说:“有了这个,小鱼就不会乱跑了。”
其实虞潋只是怕小鱼乱跑乱动影响到留青的思路而已,但当她眼巴巴的看着留青时,留青却以为她是在为小鱼不和她玩而伤心。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巷子最边上有一窝小猫,有一个大猫总是看着它们。虞潋每次带着好吃的去看小猫,猫妈妈都不会让小猫和人接触。
一回来虞潋就会和他诉苦,所以他下意识地就以为虞潋是在为小鱼离开她的怀抱而伤心。
见虞潋没有动作,他就拿着逗猫棒,撕开猫条将小鱼勾了过来,给虞潋做了个示范。
然后把逗猫棒和猫条一起给虞潋,他挑了挑眉,示意虞潋也试试看。
虞潋照着他的模样将猫条喂到小鱼的嘴边,小鱼果然又回来绕着她转,甚至跳到沙发上想要扑进她怀里。
虞潋笑着看着留青说:“谢谢你,哥。”
这是她再回小镇来,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叫留青哥。
留青眼眶微红着摇了摇头,又回到桌前继续他没有完成的设计稿,只是偶尔他会悄悄地看一看认真和小鱼玩耍的人,然后笑着继续埋下头。
两人一猫,三餐四季,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
真好。
留青忍不住想着。
纵然他们分开了四年,但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他们之间早就容不下第三个人了。
从前不行,现在不行,以后更不会。
十点左右,瓦刻来了第一个客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夹着公文包推开门,随着风铃声走了进来。
“你好。”他说,“我想纹身。”
留青还没有写,虞潋就先开口问:“你想纹什么?”
男人指着腰侧地位置说:“纹在这里,纹什么还没想好。”
留青拿出他画满设计图的本子给男人看,上面都是一些他已经纹过的图案。
男人坐在椅子上,翻来翻去,最后定了一只白虎。他指着图上威风凛凛的老虎说:“可以帮我给它加对翅膀吗?要霸气的大翅膀!”
留青点了点头,在手机上写:“你坐一会,马上就能出图。”
他拿起笔,在昂首挺胸的老虎背上轻轻勾勒了几笔,一对翅膀就活灵活现地出现了。
他把本子推到男人面前,虞潋跟着问:“这个翅膀可以吗?”
男人拍了拍手:“可以可以,就这个图案好。我找了这么多家店,第一次遇见这么喜欢的图。”
留青朝虞潋点了点头,虞潋接着问:“你想纹多大的图呢?”
男人指了指腰间的皮肤,手上比了个十二三厘米左右的距离:“就这么大,你看行吗?”
留青点了点头,比了个三。
虞潋就说:“这个大小的图要三个小时才能纹完,你看行吗?”
男人点了点头问:“现在能不能纹?”
留青点了点头,领着男人进了纹身室。虞潋就帮他打印好需要转印的图案。
留青出来拿图纸时,虞潋问:“午饭我等你一起吃?”
留青摇了摇头,用手语比划说:“你是病人,先吃着。不用等我。”
虽然留青是这么说的,但虞潋做好午饭后,还是等了留青一会。
她正准备过去敲门,留青就先自己走了出来。
虞潋问:“纹完了吗?”
留青摇了摇头,指了指纹身室用手语说:“他怕疼,中场休息一下。”
“那正好出来把饭吃了。”虞潋把锅里温着的菜端出来摆好。
她不怎么会做饭,只能做一点简单的,味道也仅仅能入口而已,远不如留青做的。幸好,冰箱里还有两道留青剩的菜,她热了热后,又自己煮了个白菜汤。
虞潋又把小鱼的饭碗拿出来放在餐桌旁,给它添上猫粮,让它在两人身边吃。
留青并不挑,他什么都吃。但虞潋却挑得很,只夹留青做的菜,自己煮的白菜是一点也不吃的。
留青夹了一筷子白菜放在她的碗里,她只好不太情愿地把它们吃了。
桌下的小鱼吃饭时会转圈圈到处乱跑,她的毛毛蹭得虞潋有些心痒痒。
虞潋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了,只觉得突然好想笑。
吃完饭后,留青自觉去收拾碗筷,让虞潋去沙发上坐着玩。
他洗干净手后,又给虞潋上了一道药,才进纹身室开始工作。
虞潋抱起小鱼悄悄地说:“你爸爸也太好了吧。”
她偷偷摸摸地把小鱼抱进自己的房间,悄悄教小鱼叫自己妈妈。
小鱼什么也不懂,只会喵喵叫。
虞潋给它舔一下猫条,它就喵一声。其他的,它只会睁着它圆溜溜的眼睛歪着头盯着你,让你心化成一汪水。
就在两人一猫玩的不亦可乎时,虞潋接到一个电话 是派出所那边的警察打来的。
“许周想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