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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眷我 周镜 1854 字 1天前

叶青澜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不单单是在圈内好友的口耳交谈中,更在曾经的大学生活中。

叶青澜本科就读于陵江大学新闻学院,她入学那年,便听闻君和集团周家的公子与她同校,在经管学院。

他大她三岁,她刚刚迈过大学的门槛时,周别鹤已经面临毕业。

即便如此,名声依旧远扬到了她们这届新生里。

叶青澜无缘结识,也没见过周别鹤,他是在她生活重心之外的人。那年夏天,她和朋友们挥洒着大学的第一个暑假时光,周别鹤已然离开校园,远赴海外。

他人不在国内,八卦自然日朘月减。

直到三年前,周别鹤归国接手君和,第一桩事便是对君和的董事会来了场大清洗。

手腕之凌厉,一夜之间占据各大财经报道的头条。

对上位者私生活的好奇是人类本能。这之后,关于周别鹤的各路八卦便不胫而走。

光叶青澜从朋友那里听到的,便已知他在华尔街有位关系匪浅的情妇,甚至传闻还有私生子。

流言纷纷,不辨真假。

叶青澜从未想过会和他有什么交集。

现在,他居然要和她结婚。

这样的人,居然会如此顺应长辈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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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夜晚,即便满怀心事,叶青澜依旧好眠。

叶秉山的茶庄是放松心情的好地方,人少清净,与清风山谷为伴。她一觉睡到九点,被元伯的敲门声吵醒。

“青澜。”元伯隔着门喊她,“起床了,再不起床没有早饭吃了。”

元伯照顾了爷爷多年,从小看着叶青澜长大,对她就像对亲孙女。她拿被子蒙头:“元伯,我不吃了。”

“不吃也要起,客人快到了。”

元伯再三催促,叶青澜不得不慢腾腾爬起来,冷水洗漱完,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推开窗户,茶庄后面是茶园,满目如绸如织的浓郁绿色,正值清明时节,龙井绿茶的清香之气回荡在整座茶山间。

深吸一口,神清气爽。

晨间尚有凉意,叶青澜去餐厅吃早饭时顺手裹了条羊绒披肩。

早餐是龙井汤圆,厨房特地给她做的,汤圆要现煮,叶青澜坐在餐厅窗下等着,抬腕看了眼时间。

听元伯说,周别鹤会在十点过来拜访爷爷。

现在是九点四十,他还要和爷爷聊一会儿,时间足够她吃完饭换身衣服再见客。

周总日理万机,拨出空闲恐怕不容易。没想到他愿意到茶庄来,叶青澜起初还以为他会像聂风一样,挑一个工作附近的地方。

想到要见周别鹤,叶青澜心底微微起了些波澜。

活在传言中的人物,她没法违心地说对他不好奇。

张妈端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龙井汤圆,并着碗筷放下,叮嘱道:“咬的时候小心点,别烫着。”

“您还把我当小孩子呢,我都27了。”

张妈笑:“再大也是囡囡,慢点吃。”

叶青澜爱吃汤圆,小时候有一回心急咬得太快,流心把嘴唇烫了个水泡,大半个月才消下去。

这事留下了阴影,彻底教会了她吃饭要细嚼慢咽。

她用勺子舀起一颗汤圆,细细吹气。

眼帘低垂,米杏色披肩柔软地搭着瘦削肩膀,脖颈修长,坐在框着山景的窗前,仿佛天鹅入画。

餐厅外传来脚步与交谈声。

叶青澜险些又被烫到。

交谈声越来越近,一道是爷爷的,另一道是陌生男声。不必过脑也能想到是谁。

周别鹤竟然早到。

叶青澜咽下还没完全晾凉的汤圆,又吞了口凉茶,起身向门外看去。

餐厅门是开着的,面前垒着四五级石阶,爷爷被元伯扶着,身旁的男人拾阶而上,缓步从容。

天气微凉,他穿了件灰色西装,衬衣纽扣齐整。因为个子太高,进门时稍偏了下头,手掀开草珠门帘。

日影晃动,切出男人清晰利落的下颌线,以及唇畔浮着的温和笑意。

叶青澜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句“门外不知春雪霁,半峰残月一溪冰。”

这位周总,当真没辜负名字里的鹤字。

叶秉山手握成拳低低咳嗽了一声,和颜悦色道:“青澜,我要去吃药,替我招待一下客人。”

虽然是心知肚明的粉饰,但叶青澜知道,爷爷也是真的要去吃药。

叶秉山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去年动过手术后,免疫力低下,见风就咳。

叶青澜点头,视线移向那双英俊深邃的眼睛:“周总。”

周别鹤看着她,嗓音低沉清润,如剧院中的管弦乐声:“你好,青澜。”

叶青澜搭在椅背上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