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股权转让,夜归留宿
车载的小猫咪挂饰剧烈的摇晃起来, 七星连珠果真没有出现,桑时桉的目光望出去时,却好像看到了无数的星星。
直到简涔予吻去她的眼泪, 视野才变得真实而又清晰。
夜间的风越来越大, 吹得树干摇摆不绝, 每次被吹动时,桑时桉都会以为有什么人要出现, 本就颤动的身体更是一阵阵的抖。
这事简涔予期盼了许久,在桑时桉耳边说了无数句情话, 声音是那样的潮湿、温柔。又在桑时桉颤动的心口上落下一串又一串细密的吻,撩得桑时桉很快忍不住自己的声音。
红透的脸颊上全是汗涔涔的热意, 抱怨的声音里近似泣音:“简涔予……简涔予……”
简涔予空出的手穿插进桑时桉的指缝,亲吻重新落到桑时桉的眼,而后是鼻尖、嘴唇。
桑时桉短暂的被安抚住了,一边回应简涔予, 一边催简涔予:“你怎么不说话?”
简涔予一顿,念出桑时桉的名字:“桑时桉……桉桉……宝贝……猫猫……”
听到‘猫猫’两个字的时候, 桑时桉整个人剧烈的颤动了一瞬, 连带着车上的小猫挂件也重新开始左右摆尾巴。
“原来你喜欢听这个?”简涔予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又贴着桑时桉的耳朵低低的喊了好几声。
桑时桉耐不住的夹腿, 一双水汽朦胧的眼毫无威慑力的瞪向简涔予:“不准这么叫!”
简涔予却好似没听到。
一口一口, 咬着桑时桉轻唤:“猫猫……”
破碎的骂音被另一种更娇柔更婉转的音节代替, 受不住的浑身战栗:“别、别弄了……”
每一秒都被无限制的拉长, 桑时桉沉溺其中, 直到所见所闻只剩下简涔予一人,彻底被简涔予的占有欲吞没。
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简涔予整理擦拭车内现场时, 桑时桉的两条腿都在打着颤,她撑在车头休息时,心想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大老远跑过来安慰简涔予。
就该让简涔予在简家受气,被气死最好。
但毕竟是桑时桉自己的车,桑时桉吹了会儿风让身上的热度降下去后,折返回去一起收拾。
半小时后,桑时桉看着越来越远的简家老宅,靠在副驾驶上眼神飘忽,声音还有些哑:“你不回家了吗?”
车内还残存着暧昧的气息,简涔予把刚扣上的衣领又解开一粒:“你车开的少,开夜路我不放心,送你回去。”
桑时桉红了点耳朵:“等你回简家老宅,岂不都三点了?”
简涔予估计了一下车程,说:“是差不多。”
她看着桑时桉欲言又止的表情,若有所思:“你出门前怎么跟家里说的?”
像是料到桑时桉会不说实话,她又强调了一句:“我要听实话。”
桑时桉瘪瘪嘴,不甘不愿的说:“我说苏柠玥只订到了明早回云城的航班,今晚没人陪。”
简涔予侧头看了她一眼:“实际呢?”
一对比苏柠玥的假期,桑时桉酸里酸气的:“苏柠玥早就跟她姐姐去小岛度假了。”
简涔予听出桑时桉的言下之意,主动说:“等药改的项目稳定下来,我们也去度假,好不好?”
桑时桉‘哼哼’两声,算是默认。
“任姨要是问起,就说你喝了酒,我正好遇到你送你回家。”简涔予的视线和桑时桉偷瞄过去的眼神撞上,“所以女朋友,今晚收留我一晚?”
桑时桉脸一红:“你当我家想住就能住啊?我哥哥肯定会嘲笑死我的,才不要。”
简涔予话中带笑:“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只能凌晨两点开车回去了,开夜路不安全。”
桑时桉正要动摇,简涔予又悠悠的补了一句:“万一被人劫色怎么办?你忍心吗?”
桑时桉:……
桑时桉想说‘我才不管你’,可话到了嘴边,又别别扭扭的化成一句:“明天早上早点走。”
“好。”简涔予脸上的笑意更甚。
车开进桑家前,桑时桉做贼似的让简涔予关了车灯,路面的光线突然暗下来,简涔予的车速也放得很慢。
又忍不住想笑。
“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吗?”
桑时桉装作不耐烦:“仔细开你的车,不然不给住。”
简涔予悠悠的‘哦’了声,车速放得很慢很慢,就跟滑行差不多。
车停稳时,简涔予抬手摸上晃了一路的小猫挂件,问:“什么时候买的?”
桑时桉开安全带的动作一顿,笑着说:“送苏柠玥去机场的时候,从她包里顺的,好看吧?”
简涔予点点头:“很好看。”
桑时桉刚要满足的伸手去摸,又听简涔予说:“很像你,尤其是车动起来,摇摇晃晃的时候特别像你。”
桑时桉:……
进门的时候,桑时桉的爸爸妈妈都睡了,却没躲过特意来蹲人的桑时樾。
桑时樾站在楼梯口,双手抱胸看着她们两人。
桑时桉先喊了声哥哥,简涔予也极为自然的跟了一句。桑时樾原本想要说什么的脸直接变得五彩缤纷。
他向简涔予摆摆手:“你认识她房间,我有话跟她说。”
简涔予牵了下桑时桉的手,一触即分。而后走向桑时桉的房间。
桑时桉被桑时樾叫去了书房,门一关,桑时樾绕着桑时桉转了好几圈,百思不得其解:“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简涔予到底有哪里这么吸引你,至于这么一天都分不开吗?”
桑时桉言简意赅:“长得好看。”
这还真反驳不了,桑时樾了然的点点头:“但她性格这么冷淡,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他的语气并没有贬低的意思,像是真的很好奇简涔予能牵制住桑时桉的原因。桑时桉的性格活泼,交的朋友也都是比较外向的,按理说跟简涔予那样的搭不到一块去。
桑时桉一听这话,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冷淡……
确实‘冷淡’到快受不了了。
桑时樾倒了杯水给她,桑时桉喝了几口压住喉间痒意,才有些恍惚的说:“我就喜欢冷淡的。”
桑时樾狐疑的望着桑时桉,桑时桉触及他视线,又坚定的点了两下头。
桑时樾:……
桑时樾放弃了闲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桑时桉:“今天刚让人弄好的,你过来签个字。”
桑时桉翻开文件夹,第一行就是股权转让书五个大字。
“这是?”
桑时樾点了点下面简氏公司的全称:“简家跟我们桑家原本各持有对方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这个你应该清楚,简氏的三个点在妈妈手里,我以你在简氏实习的名义,把这些股份从妈妈那要了过来。”
“至于剩下的千分之七,是之前简振扬抛售的时候,我用自己的账户买的股份。”
简氏市值超千亿,桑时桉立刻拒绝了这份合同:“我不能白拿,就算是妈妈那里的股份,也得我们一块分。”
“跟你哥客气什么?爸妈分盛宇股权的时候你还是个丫头片子,我要是计较还轮得到你什么事?”桑时樾摸出烟盒,习惯性的想拿烟,又碍于桑时桉忍住了。
两兄妹在盛宇的股份差额不超过五个百分点,是盛宇最大的两个股东,在整个二代圈里也极为罕见。
“让你拿就拿着,简涔予要是敢移情别恋,你就拿股份威胁她。”桑时樾看着桑时桉越来越感动的双眼,话音一转,“至于我买股份的钱,也不用你给,我会连本带利的从简氏赚回来。”
桑时桉:……
桑时桉感动的眼泪骤然收回去,干巴巴的说:“这、这样子啊。”
“嗯,简氏那个药改项目,单是分到简氏的那部分,他们也吃不下来。就因为简氏内部的争权,他们资金流紧张得很,别人去谈可能捞不到太多,我用你去谈,简涔予肯定愿意点头,至少能有这个数。”桑时樾伸手比了个数字。
桑时桉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劝桑时樾胃口别那么大吧,手里简氏的股份实在烫手,偏偏简涔予也正好需要。
相比较起来,桑时樾说的那些利益,就跟故意安慰人似的,不值一提。
桑时桉签完字离开时,桑时樾突然叫住她:“这事先瞒着简涔予。”
桑时桉:“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怕你太恋爱脑什么底子都交出去。
桑时樾说:“等股份转让手续办妥,别说简涔予了,整个简氏的股东都会知道,不用多此一举。她过两天还要来我们家,多不自在?”
桑时桉觉得也有道理,应了下来。
洗完澡躺在床上时,桑时桉还在因为手里突然多出来的简氏股份有种飘飘然的不真实感。
加上温砚笙帮她用海外公司所收购的股份,已经是个不小的数字。
房间里安神的熏香在拼命昭示存在感,催得人晕晕然。桑时桉忍不住转过头,率先打破寂静:“你就不问问我哥哥说了什么?”
简涔予说:“不重要。”
桑时桉有种被忽视的不满,看了看简涔予手机里的文件,在打扰和不打扰之间欲言又止。
简涔予察觉到她的纠结,偏过头看了桑时桉一眼,说:“有话直说。”
桑时桉:“那你觉得什么重要啊?”
简涔予干脆利落:“你重要。”
桑时桉把前后两句话连在一起加工了一遍:你哥哥的话不重要,只有你重要。
心脏陡然砰砰跳快。
桑时桉慢吞吞的钻进被窝,小声说:“我哥哥问我,你这么性冷淡,我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简涔予细长的眉梢微抬,放下手机:“那你怎么回答的?”
桑时桉:“我说我就喜欢冷淡的。”
简涔予直直地望着桑时桉,无声的质疑她的话。
桑时桉被看得脸越来越红,转了个身,背对向简涔予,关上床头灯:“时间不早我要睡了。”
卧室内归于黑暗,另一边床缓缓往下塌陷,是简涔予也躺了下去。
桑时桉轻轻舒出口气,正要闭眼,腰就被圈紧了,温热的身体贴上来,吻在后颈的敏感处:“那我努力少说点话。”
桑时桉被吻得发颤,紧紧的咬住被子,还是控制不住的溢出声音。
趁着这个时间,桑时桉回忆了温砚笙向她反馈的几次收购结果,不愧是在著名投行也有丰富经历的人,短短一个月,就已经瞒着简氏所有的眼睛,收了超过一点五个百分点的股份。
其中大多来自简老爷子和简振扬抛售的股份,也有不少来自市面上的散股,收获破丰。
桑时桉被简涔予转过去吻住唇时,问:“你在简氏有多少股份?包括你爸爸妈妈的?”
简涔予的动作一顿,说:“十五点七。”
嗯,比简氏公示出来的数字要更大。
“你那两个各持股百分之三的姑姑呢?她们是什么立场?”
简涔予已经听出桑时桉这么问的用意,直接说:“不用考虑。”
百分之三可是不少的数字,能不用考虑,说明两位姑姑各站一边的立场。
“你爷爷手里还有六,简振扬他们家明面上占九……其他股东……”
简涔予落在她锁骨上的吻越来越热,桑时桉艰难的思考着,越想越是心惊。
“可是……”
简涔予的唇停在桑时桉的肩侧,气息依旧很急:“这样的股份构成已经维持了近二十年的平衡,更何况他因为华兴的股市,刚刚失去了股东们的信任,不用太在意,除非……”
桑时桉:“除非什么?”
简涔予低下头,隔着睡衣咬上桑时桉:“你确定你要在凌晨两点,听我把所有意外状况都罗列一遍吗?”
桑时桉不受控的发出一声颤抖的喘,立刻捂上自己的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春节串门,释怀猫猫……
桑时桉除夕夜熬了个通宵, 第二天简涔予一家上门拜访时已接近黄昏,桑时桉连妆都没时间画,勉强穿了条得体的裙子就往下跑。
下楼时任黎正给简涔予发新年红包, 按照桑家的习惯, 没结婚的都能拿压岁钱, 果不其然等桑时桉打了一圈招呼,也从洛惟手里拿到了个厚厚的红包。
坐到简涔予旁边时, 压在红包上的手被人蹭了蹭,一个红包塞了进来。简涔予云淡风轻地说:“压岁钱。”
桑时桉摩挲了一下带有余温的红包封, 觉得今天家里的空气都是甜的。
简涔予这习惯养成已久,是桑时桉小时候被桑时樾故意抢走红包哭着找妈妈时, 简涔予做过的事。红包里没几个钱,但对小朋友来说意义重大,只要比桑时樾多一个就会特别满足。
后来第二年第三年,简涔予也都顺手给了桑时桉。
“我都多大了啊你还玩这一套?”
“没结婚都可以收压岁钱, 好好珍惜吧。”简涔予不动声色的端起水杯,一语双关。
桑时桉耳朵一红, 要不是长辈在场, 都想直接反驳谁想结婚之类的话了,她气呼呼的踩了简涔予一脚, 白色小羊皮的靴子微微凹陷, 在拖鞋移开时没留下任何痕迹。
晚饭时, 又来了其他拜访的人, 桑时桉文文静静的扮演淑女, 装模作样三小时后,终于把那几户人家送走。
然后以买了烟火棒为由,带着简涔予和桑时樾跑了。长辈们都习以为常, 知道桑时桉坐不住,也就知道真实原因的桑时樾跟着两人出门后,直接去了车库,打算去哪儿转上一圈,躲清净。
一直到花园深处,桑时桉探头探脑的望向别墅的方向,直到以她的视野别墅的一楼都被树木遮盖,转身扑上拿了烟火棒的简涔予,笑出声。
桑时桉半个人都挂在简涔予身上,贴着简涔予的耳朵边说边蹭:“完了完了,我哥哥嫌弃我们,直接开车鬼混去了。”
“那怎么办?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陪你玩烟火棒?”简涔予拍了下桑时桉的侧腰,让她收敛一些。
花园里的寒梅开得正旺盛,火红的一片,又被遮挡在浓厚的夜色中。桑时桉抽出两根烟火棒,傲娇的说:“不要,不带老男人玩。”
简涔予教训小朋友那样捏了下桑时桉的耳朵,拿出打火机帮她点,火芯燃起的时候,简涔予突然停住动作,望向桑时桉身后的某处,沉下声:“别动——”
桑时桉心一紧,当即怀疑被长辈发现了,但简涔予不让她动,她也不敢动,呼吸越来越紧、越来越重,心里直发毛:“是、是是被谁看到了吗?”
简涔予没有回答,在桑时桉几乎就要透不过气的时候,忽然在桑时桉脸颊上亲了一口,若无其事的继续点烟火棒:“没有,什么也没有。”
桑时桉:……
意识到简涔予是在捉弄她,桑时桉无语的推了推简涔予。
“你什么时候也有这种恶趣味了?”
简涔予把点燃的烟火棒塞给桑时桉:“就是突然想到大二回国时找你放烟花,你在房间里躲了大半天不肯出来的事。”
简涔予的语气有些幽怨:“后来你妈妈说你发烧才帮你圆过去,我也就没见到你。”
桑时桉沉默。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四年她计较于简涔予出国读书,只要简涔予来桑家她就找理由不见人,要么临时从后门溜出去见朋友,要么就假装生病。
桑时桉觉得有点丢人:“我当时青春叛逆期,可能脑子构造有点不太一样,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桑时桉不禁想,要是她当时没躲在房间里,简涔予就能早几年看到容貌长开的她,可能就会早早的对她一见钟情……
她可能也会早早的对简涔予产生好感……
桑时桉的脸慢慢转红。
简涔予看她魂不守舍的,微微眯起眼:“怎么了?”
在想你会不会对未成年下手。
桑时桉的脸皮经不住这么问,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拿着烟火棒在花园里转身,让简涔予帮她拍照。
简涔予调整手机光影:“你往左一点,路灯的打光会更好看。”
桑时桉往右前方迈一步。
简涔予以为桑时桉理解的是她的左边,于是伸出手打方向:“桉桉,往这边。”
手刚举到半空,就被桑时桉拽住,手里的烟火棒落到石子路,桑时桉把简涔予往路灯找不到的死角一推,贴上唇:“我用猫猫号加你的时候,应该是对你有好感的。”
简涔予早就猜到桑时桉的心思,桑时桉要是不喜欢一个人,绝对做不出主动网恋又穿那些cos服的事情。
但突然听到桑时桉亲口承认,简涔予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变急。她压着声音,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可能是因为……有点遗憾当年你没闯进我房间强行把我拎出来见面吧?”
桑时桉笑得愉悦,仿佛在夜色里看到了几年前遗憾离开的简涔予:“那样你就能早点对重逢的我一见钟情,也能让我早点对你死缠烂打。”
简涔予把桑时桉抱紧在怀里,亲吻压回去。
桑时桉也启唇,热情的回应,勾缠的舌尖挑逗着彼此每一寸敏感的神经,落在地上的烟火棒发出呲呲的燃烧声,时不时溅出几屡细微的火光。
直到一吻结束,简涔予手指擦去桑时桉唇角牵出的水渍,尽量平稳住声音问:“还要不要继续?”
桑时桉的‘不太好吧’到嘴边,鬼使神差的变成一句:“要吧。”
简涔予拉着她回了别墅,任黎先看到她们两人回来,叫住她们:“桉桉,涔予,这么快就放完烟花了?对了桉桉你哥哥呢?”
“哥哥有事出去一趟,涔予姐姐刚接了个电话要处理,妈妈,我帮涔予姐姐一块找资料。”桑时桉面不改色的扯着慌。
简知桓正下着象棋,闻言叫住简涔予:“涔予,大过年的别让桉桉一个学生陪你工作。”
桑时桉好不容易编出能独处的理由,立刻扬声:“简叔叔,我想多跟涔予姐姐学一学嘛。”
下棋的桑成济笑着落下一子:“这丫头难得能收起玩心,涔予不嫌弃她做事毛手毛脚就行。”
桑时桉高声:“爸爸!我听得到嗷!”
在几位长辈又要笑着拿她打趣的时候,桑时桉拉着简涔予飞快的上了楼。
房门一关,自觉落锁。
“完了完了,我心跳得好快啊。”桑时桉‘呼呼’喘了两口,故意拉起简涔予的手按到自己心口,“你帮我摸摸看。”
简涔予被桑时桉按在墙上,没忍住勾起嘴角:“要是被发现,我的印象分都要被扣完了。”
桑时桉理直气壮:“我在你爸妈那儿也得扣完啊,你还是独生女呢。”
简涔予在桑时桉唇上咬了一口,问:“那还亲吗?”
桑时桉贴上去:“亲!”
当然要亲!
炙热的唇贴吻上去,热情的挑开简涔予的唇,和刚刚在花园里小心而又克制的吻截然不同,直到把对方口中的空气都夺走,才稍稍停顿片刻,然后又贴上去继续。
最后桑时桉的舌都被亲麻了,气息也断断续续的喘,才结束这漫长的一吻,简涔予把桑时桉抱进怀里,安静的温存了很久。
桑时桉就喜欢这种时刻,简涔予以前不懂,上一回被桑时桉挑明后,总是下意识会去做这件事。
等桑时桉抱够了,气喘足了,小幅度的推着简涔予:“不是要工作吗?我去给你拿电脑。”
其实工作不是空穴来风,过几天简涔予就要去走访交际,有些资料得对症整理。
简涔予拉住桑时桉,眸光有些深,她动了动唇。
桑时桉像是猜到简涔予要说什么,立刻捂了上去:“我知道你喜欢我,别说别说!”
简涔予再说一句情话,她就要忍不住拉着简涔予厮混啦!
简涔予握住桑时桉的手,在掌心亲了一口:“好,去拿电脑吧。”
桑时桉走进卧室套间的书房,打开窗户吹了几秒风,让自己冷静了会儿,才拿过电脑折返回去。
春节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桑时桉回了左岸住。燕大的寒假比暑假长,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桑时桉在简氏周围挑了套早就买下的精装修的房子,找来保洁打扫了一个下午,等到晚上九点多,终于打扫干净。
桑时桉虽然没干什么活,但监工也很累,直接瘫倒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着外卖,看什么都没胃口。
好不容易挑了份片皮烤鸭,没想到苏柠玥的视频打了过来。
“今天不出门,别找我约饭啊。”
“我在云城呢,就是来关心关心你的身心健康,看看你有没有被实习压榨得面黄肌瘦。”苏柠玥那边也是一个人,看背景是酒店的装修风格。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在触及桑时桉无精打采的脸色后,苏柠玥夸张的‘啊’了声:“不是吧,简学姐还真舍得压榨你干活啊?”
“没有,我新找了个房子,今天找人来打扫卫生呢,不盯着点就把我当日本人整,擦了比没擦还脏。”桑时桉深深的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不跟简涔予提搬家的事了。”
苏柠玥闲得发慌,催着桑时桉带她参观一下新房子,两百多平的面积,却有五个卧室,户型分割得令人头疼。
苏柠玥看完笑个不停:“人家这是给多子多孙的家庭准备的,你家房子那么多,你怎么就挑了这套?”
“我只筛选了地段和面积啊,谁知道里面全是房间啊?”桑时桉又趴回沙发上,“不准笑了,再笑绝交。”
“行行行,不说你的房子了,你那实习怎么样啊?”
“还行吧,就是挺累的,跟我前段时间的竞赛差不多。”
“说起竞赛,我记得你各方面绩点都挺高的吧,就算是社团社会活动那一块经历都能填满。”苏柠玥冲她眨眨眼,“你就不考虑考虑交换生或者出国读研的事吗?”
“怎么,你有兴趣?”桑时桉不经意地问。
“有啊。”苏柠玥说,“但我想换个专业,就只能像简学姐读燕大那样自己考了。”
桑时桉愣怔,苏柠玥又哈哈笑了起来:“好啦我开玩笑的,我当初能考上燕大,全靠我姐姐氪金砸钱,每门课都是多对一的老师围着我一个人转才奶出这分数。你看我像是愿意自学的人吗?我就是在我姐姐给我拿学校名录的时候看到哈佛了,你哥哥不就那儿读的书吗?我想你家可能也会要求你,去交换总比读研要快吧?”
“我也不一定能申上,既然今年有好的名额,大家都会盯着。”桑时桉岔开话题,转而问起苏柠玥其他,“你呢,过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姐姐的那个亲妹妹醉心实验室,苏家那群煽风点火的亲戚嘴皮子都磨破了,她都像是没听懂一样让他们再说一次,别提场面有多好笑了。”
苏柠玥绘声绘色的形容了一遍当时的情景:“至于我,我在床上找我姐姐哭一哭就什么都有了,不用担心。”
桑时桉:……倒也不用这么详细。
“我刚弄到两张二月二十七的演唱会门票,有兴趣吗?”
是一个老牌的组合,桑时桉小的时候就红了,现在依旧在乐坛长盛不衰。
桑时桉惊讶:“你竟然抢到了?我看网上都在说一票难求。”
这对苏柠玥来说不是难事,苏家在娱乐圈产业铺得极广:“找我姐姐弄来的内部票,去不去?”
桑时桉立刻应下来:“去去去,到时候提前一天再跟我说一声。”
简涔予临近一点才回来,桑时桉中途打不通简涔予的电话,问过顾秘书,顾秘书那儿似乎也不方便没有接,她只能给顾秘书发微信询问。
顾秘书过了几分钟回过来,说是还在饭局上。
桑时桉只能接着在客厅等人,又担心简涔予会被顾秘书送去简家或者是燕大附近的左岸小区。
直到门打开,桑时桉立刻起了身,却接到一个满身酒味的简涔予,神志都已经不太清醒了。
桑时桉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么失态的简涔予,忙把人从顾秘书那接过来,探了一下简涔予脸上的温度,一片滚烫。
“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不是说就简单的吃个饭吗?”
顾秘书收到桑时桉微信的时候还觉得纳闷,桑时桉一个实习生还是桑家的大小姐,大半夜的也不是工作时间,竟然会特意发信息来问简涔予。
直到在房子里看到桑时桉。
又想起这两人在公司里保持距离却又异于常人的气氛,心下有了些猜测。
开口时,特意先帮简涔予解释了一句:“吃饭地方是王局定的,离这儿比较远,路上花了不少时间,小简总没有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桑时桉对这方面接受良好,自己一些发小聚会时也会去那些场合消费,但不是所有人都跟动物一样去那儿发.情。
要是简涔予去了,八成就是和尚入了妖精窟,还是一群不符合简涔予性取向的男妖精,有什么好计较的。
“只是吃个饭就吃成这样?”桑时桉把简涔予扶到沙发上后,给简涔予倒了杯温水,顺便也给了顾秘书一杯。
今晚饭局的人存心为难,顾秘书想要帮着喝酒都不行,更别提她一个助理喝饮料了。她渴了几个小时,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才生气的说出原因。
“吃饭的时候还有另一家一同参与药改项目的药企,跟王局有点关系,但碍于再上面的要求,那家药企没抢到牵头的位置,就故意挑今天来下绊子,刚坐下来就被灌了一整瓶茅台,后来菜没吃上几口,又连着喝了几杯红酒,就是冲着小简总来的。”
桑时桉刚给简涔予喂进半杯水,难以置信几乎失声:“什么?”
她赶紧把简涔予扶起来:“你帮我个忙,赶紧陪我把她送到医院去,必要的话可能要洗个胃。”
“是饭局结束时小简总交代的要送她来这里,我看她脸色暂时还能看,就把她送了过来。”顾秘书入职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看着简涔予不省人事的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忙帮着桑时桉扶人。
去医院的路上,桑时桉无比庆幸自己今天开的是简涔予那辆保时捷,不然那些招摇的两座车都载不了顾秘书。
开车时只要一从后视镜扫到后排的简涔予,桑时桉的怒火就蹭蹭的上涨:“商会的事不是早就定好了吗?项目也是上面派下来的,那个王局要是不乐意,为什么当初不提出异议?”
顾秘书解释说:“王局并不是制定药改项目的人,他还没有那个权力,但是这些项目多多少少都要从他手里过,小简总说不能结仇。”
那位王局恐怕也是帮忙出口气,碍于他的职权,仅限于这么一回,无论如何都得忍下。
“难怪她今天让我找家政去整理房子,我要是跟她一块过去……”桑时桉握紧方向盘,突然发现她就算一块过去也没有任何作用。
那不是简振扬,不是想拿酒瓶子砸人就能意气用事的。若是她过去,也会跟顾秘书一样在旁边充当背景板,还会让简涔予更为难。
桑时桉哑声说:“待会到医院后麻烦你自己打车回家,这些话,你就当没跟我提过。”
顾秘书点点头:“桑小姐放心,小简总要是问起来,我会说我把她送回去后就离开了。”
桑时桉把简涔予送去了简氏旗下一家私立医院,又特地给简知桓打了个电话,一是让他帮忙安排,二是不想让简涔予住院的事传扬出去。
简知桓很快交代下去,并拜托桑时桉帮忙照顾一夜。桑时桉自然是这么打算的,简涔予的妈妈身体不好,如今还在国内,简知桓大晚上出来并不合适。
一直到简涔予被抬上担架车,一路上没什么反应的简涔予突然抓上桑时桉的手腕,力道很轻,很快重新滑下去。
桑时桉眼疾手快的抓住简涔予的手,解释现状:“这是你家的医院,你现在要进去洗胃,需要我陪你一块吗?”
简涔予摇了摇头,安抚性的在桑时桉掌心挠了一下,松开。
等简涔予的各项指标稳定下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高级病房内,简涔予穿着消毒后的家居服,靠坐在床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对着桑时桉半抬起手臂:“桉桉,抱一下。”
桑时桉的视线落到简涔予的脸上,抿了抿唇,在失态之前,小心的把简涔予圈进怀里:“你要吓死我了。”
“对不起啊,是我的错。”简涔予虚弱的靠在桑时桉的肩头,洗胃极伤身体,说话时都带不了几丝热气。
桑时桉想起今天下午简涔予还孔雀开屏似的让她帮忙搭一套得体的衣服,现在就变成她一个手指头都能捏碎的脆弱模样,眼睛更酸了。
但简涔予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桑时桉只能当作不知道,按照往常那样跟简涔予打趣说:“你酒量未免也太差了吧,吃个饭都能吃成这样。”
明明桑时桉自己酒量也不行,简涔予没拆穿,靠着桑时桉低低的笑起来:“是有点差,桑老师下次教教我?”
桑时桉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是沉默的把简涔予抱得更紧:“明早是年后第一天上班,要我帮你请个假吗?”
“不用。”简涔予还没恢复,话说得很慢,“第一天就请假不太好,只是坐在那儿听一听汇报,没什么关系的。”
桑时桉知道劝不了,只能妥协:“那我陪你一块去。”
简涔予点了点头,又听桑时桉说:“我刚刚跟简叔叔联系过,就算有什么事情要你处理,我想他也会帮……”
简涔予的指腹按上桑时桉的唇:“我有些累。”
桑时桉又开始慌张,抱着简涔予不知道该怎么做:“……那我扶你躺下去睡,好吗?”
简涔予没说话,点了点自己的唇。桑时桉目光躲闪:“这不太好吧?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补给你。”
“你轻点就好了。”
这可是平日里告诉她‘轻不了’的简涔予说出来的话,桑时桉的理智败给了情感,吻了下去。
动作很轻,与其说是在亲简涔予,不如说是在舔,跟猫崽子似的,一遍又一遍,边亲边把简涔予扶躺下去。
察觉到简涔予的呼吸变缓变匀时,桑时桉停了下来,在床边看了简涔予的睡颜很久很久,低声说了句:“晚安。”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药改一期,庆功酒宴……
年后开工, 有了简涔予喝酒喝进医院的经历,桑时桉餐餐饭都黏着简涔予,跑了一个又一个的饭局。
刚开始桑时桉还很排斥这种酒桌上办事的生意模式, 但因为简涔予的事, 原本只能喝上一瓶啤酒, 都愣是练成喝完三两白酒还能拉着简涔予看电影的酒量。
当然,全程都没打瞌睡。
半个多月后, 桑时桉在酒店外遇到桑时樾时,都没像往常那样调侃桑时樾出去鬼混, 说了句‘这么晚哥哥辛苦了’,直接把桑时樾给喊懵了。
简涔予跟在桑时桉身后出现, 看到桑时樾点了点头,桑时樾掐灭烟迎上去:“这丫头还得你来调教,几天不见人都变懂事了。”
简涔予把外套给桑时桉披上,看了眼桑时樾身后的助理:“桑总这么忙, 哪有空带人?”
桑时桉慢吞吞的在酒店大堂穿着衣服,自动门开合时有外面的寒风漏进来, 桑时桉往简涔予的方向靠了靠, 没什么耐心的听两人寒暄,跟刚刚饭桌上那些人的腔调很像, 很没意思。
“来的时候看到你们的车被违停的堵在里边,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开走, 要不要搭我的车?”桑时樾笑了笑, 说, “放心,保证把你们两个安全送到家。”
桑时桉觉得刚刚心疼桑时樾出来应酬的自己就是个二百五,没好气的‘啧’了声:“桑时樾, 你别把话说的跟送情人回家一样。”
桑时樾举起双手:“祖宗,是你自己过度阅读理解,我哪敢?”
简涔予在这时接到陈秘书的电话,确实如桑时樾所说的那样,她们的车被堵住了,于是一行人搭了桑时樾的车。
车上,桑时樾跟简涔予聊了几句有关药改项目的事,从后视镜看到桑时桉靠着简涔予,没忍住调侃了句:“桑时桉,什么时候也给你哥哥当回助理呗?”
桑时桉蔫蔫的掀了下眼皮,冷冰冰的说:“一次十万,不喝酒。”
气得桑时樾骂了她一句小白眼狼,桑时桉理直气壮,反正她的胳膊肘就是往外拐的。
桑时樾又把话题引回公事上:“刚刚我看到宣传委的人了,药改跟他们也搭了边吗?这是怎么发通稿跟你们药企关系应该不大吧?”
“提前打个关系总不会出错。”简涔予调整了一下坐姿,眼睛依旧没离开桑时桉。
“那群人挺难搞的吧,看着是个写材料的部门,什么风声都被他们掌控着。”
“礼数到了就好。”
“你这样说,我倒要以为你为的不是公事,而是私事了。”桑时樾不经意转过头,和简涔予的目光对上,姿态懒散,目光意味深长。
桑时桉酒后有些晕,听到这话后掀了掀眼皮:“你们在说什么私事?”
“没什么,你继续睡。”简涔予捂上桑时桉的眼睛,另一只手在她后背轻拍。
迈巴赫内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有发动机轻微的运作声,桑时樾和简涔予都没有轻易开口,过了会儿,简涔予说:“交个朋友而已。”
桑时樾没有再说,直到把桑时桉和简涔予送到小区楼下,道别时,简涔予叫住桑时樾:“药改第一期项目已经落实,三天后有个相关的酒会,你要一块来吗?”
桑时樾在里面投了不少钱,也是个难得的社交场合。他侧头问了助理几句行程,得到回复后说:“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会准时到场。”
全国都在盯着燕城这份改革的落实程度,二月二十五,药改项目一期规划全部完成,新闻报道了好几轮,简氏这个百年药企股价连连飙升。
酒会不仅仅是为了庆贺一期工程,还是为了二期的招商,药改涉及的科目越来越广,势必要有新的公司入场协同。
作为简氏总裁的简知桓特意没有出席这次的酒会,由简涔予全权负责,也是简知桓想通过简氏向同行、向市场释放的有关简氏继承人的新的信号。
无论在这之前,简氏继承人要易主的风声再多,到了这个酒会上,一切都如同尘埃落定。简氏想要乘风破浪创新高,出面的人就必须是简涔予。
酒会上不少曾经观望的药企都前来向简涔予祝贺,试探上面未来药改的范围和规划。国外药剂市场的撤离,给国内药企带来太多的机会。有上面统筹调控在先,要是能达到所需的制药标准和制药数量,谁会不眼红?
简涔予一套白色的古董高定,硬挺的西装面料点缀双排扣设计,下半身是及膝的铅笔裙,每一寸的剪裁都像是量身定制,优雅而又知性,完全掩盖了稚嫩的年纪。
桑时桉特意跟着桑时樾一同入场,穿着另一袭当季的高定长裙,没人注意到两人的礼服来自于同个品牌,也没人注意到简涔予的蓝色胸针和桑时桉手上的蓝宝石戒指出于同一块原石。
桑时桉拿了杯香槟上前道了声恭喜,简涔予看到她,嘴角多了两分真心实意的笑:“谢谢。”
简氏之他们来后,原本围在简涔予身边的人暂时散开。酒杯轻轻相碰,靠近的间隙,桑时桉问:“小简总,快开学了,我的工资什么时候结?”
简涔予不动声色的抿了口香槟,像是个剥削工人斤斤计较的资本家:“哦?还要给工资?”
在别人眼里,作为在药改中双赢的桑家和简家,此刻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利益纠纷,毕竟桑时樾的眉心皱紧,像是有什么谈不拢的事。
看热闹的人自觉往后退了半步,以免引火烧身。
而让桑时樾皱眉的真实原因,是因为桑时桉又一次拒绝了简涔予开出的工资条。从一笔可观的金钱,到桑时桉最近感兴趣的首饰包包,简涔予报一笔,桑时桉就嫌弃一笔。
桑时樾听不下去,轻咳了声提醒:“桉桉,差不多就行了,别人都等着呢。”
桑时桉哪里是真要工资去的,这种因为父母关系而直接到对方公司实权者身边的学习,本就是实习的人沾了光,跟广义上的实习并不一样。
被桑时樾一催,桑时桉只好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我在3709等小简总,等你忙完我们再慢慢谈?”
不等简涔予点头,桑时桉挽着桑时樾的手离开,擦肩而过时,3709的房卡落入简涔予的西装口袋。
简涔予的手肘压了下袋口,低笑着从酒侍那换了杯新酒,重新走入人群。
简涔予刷卡进门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桑时桉早就洗完了澡,在简涔予进门时直接跳到简涔予的身上,好闻的沐浴香浸入鼻尖,迫不及待的吻上了简涔予,直到两个人都倒进床铺。
简涔予撑手起来,西装胸口上的胸针被灯光折射出璀璨的火彩,目光轻轻流连过桑时桉的眉眼,落回唇上:“今晚想怎么讨工资?”
桑时桉长发如海藻般在床上散开,手指色情的从简涔予的锁骨往下滑,直到落在心口,点下去时微微凹陷:“让我开心,怎么样都行。”
简涔予按住了桑时桉的手,低声说:“我先去洗个澡。”
桑时桉的浴袍散开了大半,简涔予走后,她不怎么在意的随手一拢,看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去洗澡的简涔予。
浴室在这时候传来水流声,桑时桉挑了下眉,打开微信,是一串粉钻项链,璀璨的色泽就像是给了太计价器,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就蹭蹭蹭的直往八位数涨,合着桑时桉加快的心跳。
[回家记得拿,已经放在衣帽间了]
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桑时桉面对亲哥哥送的粉色兰博基尼不屑一顾,看到简涔予的这串粉钻项链就少女心爆棚,觉得简涔予的眼光哪哪都好,怎么这么能挑合她心意的礼物?
她把那张照片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比拿到实物还令她欣喜,直到水声停止,带着水汽的简涔予走出卫生间。
被推倒在床上时,简涔予用嘴就让她失态了两回,分开的双腿不断的抖,还真是舒服过了头。
等到桑时桉满足的时候,又被推到单向的落地窗台,受不住的扬起脖子时,视线触及倒转的高空,眼眶被泪水淹没,整个人和整片灵魂都像是在飞。
还真是开心过了头,被简涔予汗津津的抱在怀里时,桑时桉的嗓子都是哑的:“简涔予,虽然以身抵工资是我提的,但你也不用这么卖力吧?”
桑时桉每回体力都比不上简涔予,身体素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的体质特别敏.感,特别容易脱水,一脱水整个人就会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任人摆弄。
失神的模样特别漂亮。
简涔予轻轻抚摸桑时桉发红的眼尾,问:“那你满意吗?”
“还行吧,凑合。”桑时桉推了下简涔予,“你去洗澡,热死了。”
今晚使用过度,用完都不需要温存了,直接就扔。简涔予低笑着亲了一下桑时桉的眉心,说:“好,那你再休息会儿。”
下床时,简涔予的手又被桑时桉勾住,简涔予回头问:“要跟我一块?”
桑时桉一抬眼就是简涔予腰下的位置,脸红得不行:“你穿件衣服再去卫生间。”
简涔予笑了下:“这都害羞?”
桑时桉没好气:“你穿不穿?”
简涔予弯腰去拿浴袍,桑时桉正要松口气,就发现旁边的浴袍没有动,反而她被简涔予抱起来了。
简涔予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抱你一块去洗,只要你不低头,就不会看到。”
桑时桉眼睫下意识颤动,犹豫了一下,手老老实实勾上简涔予的肩。
那也行叭。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欧洲事变,华兴暴雷……
开学在即, 二月的最后一天,桑时桉不再是简氏高层的小助理,也没有桑家大小姐的光环, 和无数恐惧开学的学生一样, 拼命的赶寒假作业——许教授布置的两篇论文。
同一个导师, 对待研究生总是比本科生更严苛一些,桑时桉跟简涔予打听过论文的事, 得到的消息却是:简涔予在寒假的第一周就把论文写完了。
桑时桉只能找苏柠玥哭,感天动地, 苏柠玥连论文主题都忘了个干净,让桑时桉稍许找到点心理安慰。
一直写论文写到下午四点半, 窗外突然惊起一阵雷声。桑时桉看向外面突变的天色,心脏不受控制的快跳起来,很不舒服。
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查看天气预警后,桑时桉给简涔予发了条微信:[今天几点下班, 我去接你?]
简涔予的电话回拨过来:“桉桉,外面要下雷暴雨了, 你把门窗关紧, 暂时别出门,我可能要晚一点回去, 这个天气点外卖不方便, 你饿的话先吃些零食垫垫肚子, 好吗?”
简涔予的语速很快, 电话那端不断传来‘小简总’的问好声, 桑时桉一怔,问:“是公司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是简振扬。”简涔予说,“他在欧洲运转的最新一批油矿, 被那边的政府截停了。”
窗外又再次炸开一道惊雷,桑时桉站在窗边,远远眺望简氏大楼。油矿被禁止运输只是第一步,很快就会出台禁止性的政策,让华兴血本无归,也意味着简振扬会彻底出局。
虽然之前只是从欧洲人那里得到的一个概率性风声,但真正发生的时候,桑时桉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期盼。
华兴备靠着简氏,无论与简氏所营药业有多大的差异,华兴一旦出问题,都会影响到整个简氏。
好在华兴的股价之前已经出现过一次大动荡,如今散户对它的期望值并不高,还愿意买华兴股份的大多都是贪婪的赌徒,觉得华兴的油矿价值无穷,就算再出问题也有简氏给兜底,丝毫不顾市场信号,有恃无恐。
对这部分人,桑时桉爱莫能助,毕竟股市本就是一个用来短期赌博的资本市场。
挂断电话后,桑时桉看了眼外面还没降下的大雨,想要出门,但最后还是按捺住了。
这时候简氏应该正在内乱,简振扬肯定会在欧洲颁布相关法令前,要求简氏收拾华兴那个烂摊子,她这时候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桑时桉想了想,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咨询相关法律上的事。
另一边,简氏。
开会前,简振扬已经在简知桓的办公室闹了一通,不仅仅是简振名,简振扬全家都来了。
简知桓原本就不同意简振扬要开发欧洲油田的事,能源矿产向来暴利,但是资源远在欧洲,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再加上简氏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投资,要不是简振扬极力劝说其中的利益、加上简老爷子的支持,华兴根本就不会存在。
简振扬的脸色十分难看,但是这一回是他求人,只能低声分析利弊:“油矿被拦截,订单交不出货,光是违约金就够华兴喝一壶的,到时候股市再动荡,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简振名对简振扬的位置虎视眈眈,这些日子在简老爷子面前频频表现,给简振扬添了不少堵。但华兴项目同样事关他的利益,此时一心一意帮着简振扬说话:“二叔,你也不用简氏给华兴出钱,只要简氏愿意给华兴做担保就行。”
因为药改一期的顺利完成,如今很多银行都主动找上门要跟简氏合作。政府牵头、简氏主导药企的项目,资金只要能借出去,都能按时吃到利息,稳赚不赔。
这也是简振扬打的主意,只要简氏愿意做个中央担保,华兴这批货很快就能被压下来。
“用简氏做担保还是用药改做担保?”会议桌突然被简知桓狠狠拍响,“当初药改一期需要融资扩张,简氏还特意拨出钱去稳定华兴的股价,当时那么多银行都拒绝跟我们合作,要不是盛宇施以援手,现在搞砸药改项目的简氏就该宣布破产了。油矿油矿,你们还记不记得简氏是家药企?”
一月份简氏的困境倒不至于像简知桓所说的那样绝望,只是缺少资金,势必要把核心利益共享给其他企业,简氏也将在这个项目彻底失去主动权。
简振扬的父亲说:“二弟,我当然知道我们简家是靠什么发家的,但有赚钱更快的机会摆在面前,为什么不能参与?”
简知桓冷冷的看向他:“现在华兴的油矿赚钱了吗?”
他的那位大哥又闭上嘴了。
简振扬瞪了眼被人一句话就堵回来的平庸父亲,他撑着会议桌,向众人强调:“只是做个担保而已,哪会牵扯这么多?只要从别的地方把这批油矿买过来落实,之后的项目我都可以推迟交货,很快就能缓过来。”
“只是这一批吗?”术业有专攻,在场大多高层对油矿产业并不了解,但也有人提出质疑,“小简董,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也别再隐瞒我们,海关扣押油矿的名义清清楚楚,等过几天新闻一报道全国都会知道这件事,你觉得只是这一个项目吗?”
立刻有其他人附和:“我也觉得欧洲那边的态度有些不正常。”
“是啊是啊,华兴的油矿不赚钱就早点关了好了呀,就算要投资,现在娱乐圈那么好挣钱你为什么不投一投?非得大老远赶到欧洲去?我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了。”
简振扬攥紧了拳,欧洲地理位置遥远,自然有这些人鞭长莫及的好处。但他现在不能再等了,他已经听到了一点风声,必须要让华兴跟简氏绑死,不然情况将会更加糟糕。
“当初要投华兴项目的时候各位可不是这么说的,专业的评估文件出了一份又一份,华兴那块油田能给简氏提供资金,让简氏不用再看那些银行家的嘴脸,当初可是你们一块同意的,怎么,现在就不认了吗?”
刚刚反驳的几人被简振扬这么一说,顿时鸦雀无声。就在简振扬要继续劝说时,简知桓突然开口:“振扬,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二叔!”简振扬难以置信的看着简知桓。
要知道简振扬之前能在简氏风生水起,一方面是简老爷子的授意,另一方面也是简知桓这个总裁的放任,简知桓顾及亲情,从不会在明面上拒绝他的要求。
可他万万没想到简知桓会在这时候下他的面子,像是第一天认识他这个二叔一样。
“欧洲那边只是传出一些似是而非的风声,华兴要是废了,简氏也会受到牵连啊!”
简知桓一改往日的温和,态度十分坚决:“振扬,你年纪小,天真,我不怪你。简氏在我手里了二十年,我不能为了你这个项目搭上整个简氏的信誉。”
说完,简知桓就从会议室主位上站起来,身后跟着进会议室后一言未发的简涔予。
会议室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刻,里面传来简振扬摔东西的怒吼声。
直到回到简知桓的办公室,简知桓指了下座位,面容严肃:“欧洲那边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那是欧盟的内政,我一个华国人怎么能接触到机密?”简涔予看着简知桓紧皱的眉心,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终究不忍,“但爸爸,还是让律师团队和公关团队早做打算吧。”
简知桓原本只是个试探,听简涔予这么说,顿时一惊:“真会到那种地步?”
简涔予反问他:“欧洲向来靠掠夺其他国家的资源,美国为了那些石油在中东打了多少年的仗都停不下来?爸爸,欧洲有这么好的资源凭什么要卖给我们?”
简知桓紧皱着眉:“当时振扬说这块地是从别人那里转来的,对方跟他交好多年,因为背景原因不那么光彩,没办法出面,所以才把这块地转给了他。”
“没那么光彩,该不会是从什么黑手党手里弄来的吧?”简涔予并不知晓这块地的来源,听简知桓这么一提,顿时心惊不已。
恐怕欧洲还没颁布的法令,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爸爸,华兴被扣货品的事瞒不住,加上欧洲也许还只是初步政策,等到时候完全传开了,市场对华兴的舆论定会波及到简氏。如今正是药改的关键时期,简氏要尽量避免这些负面的新闻。”
简知桓听简涔予条理清晰,立刻猜到她已经有了主意。于是问:“那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做?”
“帮华兴补上这一批货物的损失,同时尽快退市注销华兴的上市资格。”
简知桓当即否定了简涔予的提议:“这不行,简振扬和我大哥一家肯定不会同意,他们投了那么多钱进去,退市带来的损失太大了。”
当年简家分家时,简知桓拿了最多的股份,成为简氏的CEO,简振扬的父亲则拿到了对应股权损失的资金和不动产。
据简知桓所知,那笔钱过半都投进了华兴的油矿里,这才导致今年年初简振扬手中没有多余的资金,到了抛售简氏股份的困境中。
“这是目前简氏能做的最好的办法。”简涔予覆上简知桓的手背,用力按了两下,“爸爸,等到药改项目稳定下来后,我的工作重心将回到抗癌药物的研究上,我只希望简氏能好好的,这跟继承权无关。”
简知桓的嘴唇翕动两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爸爸,也许在药改项目上,你们都觉得我适合做简氏的接班人,我也在适应这样的生活。但从你把我送去牛津上学的那一天起,简氏注定与我的梦想相悖。科研和简氏,我只能顾及到一边。所以我希望简氏能够回归最初,成为一家纯粹的药企。”
这段时间,这些话在简涔予心中盘绕了很久,有时候到了深夜也会反反复复的让她难以抉择。桑时桉只当她是因为简氏的公事而夜不能寐,但并不是。
但事实上,从她进入燕大学金融、进入简氏接管工作,越是深入,就越是让她确定,她无法同时兼顾科研和简氏。她能用她的科研成果为简氏带来药改的项目,也能用简氏为她的科研提供足够的研究资金,看起来是互利互惠的两件事,却也只是暂时。
在简涔予说出这番话之前,简知桓能找到无数个理由去反驳华兴退市,可当简涔予提出要放弃继承他的位置时,简知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涔予,爸爸知道之前很多事都让你受了委屈,但现在华兴出了这样的状况,只要解决了这件事,没有人能威胁到你,你别跟爸爸说这种气话。”
简涔予摇了摇头,说:“爸爸,其实国外很多企业已经开始使用职业经理人的雇佣模式,包括美国欧洲那边的巨头企业,就算是曾经的首富比尔盖茨,他在微软的股份也仅剩下百分之一,但这并不会影响微软的发展,它会有更合适它的经理人带它走向辉煌。
简氏会一如既往的是简氏,不管由谁来领导,股权和简姓都不会有所更改。但这样运作模式的前提,是简氏需要先清扫公司内部的亲属关系,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她说到这儿,轻轻笑了下,优雅而又从容,像是早已思考了千遍万遍:“而我自己,也不怕您笑我自满,我才二十四岁,便已经研发出抑制癌细胞生长的有效药物,未来……爸爸,我也有我的野心。”
简知桓打开抽屉,拿出已经戒了很久的烟,颤巍巍的按了好几下,都没能将火机点燃。
简涔予走过去拿过火机,半蹲下身,帮他点上。烟草点燃后飘出的白烟很快模糊了简知桓的视线,他对简涔予说:“我就抽这一支,你先坐回去,让爸爸想一想,让爸爸好好想一想。”
简涔予应了声,绕过办公桌,坐回到简知桓对面。
正如简涔予所说,国外很多公司早已实行经理人的模式,创始家族掌握着股权,无论CEO上面坐的是谁,都不会影响他们的利益。
但在华国,在老一辈的心里,公司就该由自己的子女继承,这代表着社会资源与社会权力。简知桓是他这一辈中得胜的人,他很清楚他落败的兄弟姐妹在这二十年里获得的社会尊重与自己的差别。
但简涔予的情况又很特殊。
她并不需要简氏这个光环,若是抗癌药物的阻隔率真能达到她书面的推测,将会有无数企业前赴后继的向她寻求合作,名利根本不值一提。
但简氏却离不开她。就像这次拿到商会的核心位置,拿到药改项目的核心资源,简氏并没有助力太多,简氏只是一家拿钱砸都可以复刻的药企,只不过比其他新兴药企有更为成熟的管理体系。
简涔予所需要的,是一个平稳发展的简氏,而药改项目给简氏带来的转型,也能让简氏在未来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里保持这份令人羡艳的平稳。
等指缝中的烟燃烧殆尽,简知桓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雨也已经停了,一切都好像变得不一样。
他又把目光转回来,开始打量对面的女儿。他看到了和他相似的五官,看到了由他一手培养的从容气度,以及看到了他已经失去多年的、只在年轻时存在过的野心。
许久,简知桓开口,沙哑的嗓音也让他自己意识到,他接手简氏的这二十年,好像也成为自己年轻时令人讨厌的迂腐长辈了。
“若是你未来完成了你的科研,你会回来吗?”
简涔予笑了笑,说:“爸爸,我从未想过离开简氏,一如药改项目,需要我出席的场合,我都会照例出席。但你问的若是简氏总裁的位置,若有一天我已完成自己的梦想,或是简氏需要我,我当然义不容辞。”
简知桓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在用父权要求简涔予做什么,却极少问过这个女儿,想要什么。
他好像,还是个很失职的父亲。
他闭了闭眼,像是一场漫长的妥协:“就照你说的办吧,简振扬那边今天被拒绝,明天肯定会搬救兵,会议上,我会以简氏总裁的名义要求华兴退市。”
简涔予回到家的时候,才意识到已经晚上八点,而她也没有帮桑时桉带晚餐回来。
她正想拿出订餐软件补救,却听到厨房的方向传来说话声,简涔予有些意外,放下包走了过去。
“打到这个程度就够了吗?要不要再多打一会,我看网上会用打蛋机打出泡沫呢。”
“行吧,那这些黑虎虾怎么办?我用手抓出来洗?你开什么玩笑?”
桑时桉正跟人打着视频电话,简涔予听声音,似乎是桑时桉交好的那个朋友。
桑时桉的面前堆着很多包装细致的食材,应该是超市刚刚送过来的。
简涔予听了会儿,意外桑时桉竟然是想要自己做面吃。
“不行不行,这我真的抓不了一点,不能不洗吗?养殖的海水又没毒,没准自来水更——”桑时桉趴下去看虾的时候被溅了一脸的水,正要转身去找纸巾盒,一张纸从旁边递了过来。
她抬起头,看到简涔予极为意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我都没听到声音?”
简涔予一手托着桑时桉的下巴,一手仔细的帮她擦着脸上的水,柔声说:“刚回来不久,你在聊视频,所以没听到。”
她看向那些食材:“怎么想起来自己做饭了?”
还没开火呢,厨房就已经被弄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溅起的水,有黑虎虾甩出来的,也有桑时桉洗菜时弄的。
这跟桑时桉想象的简涔予回家就能吃到她的爱心晚餐不太一样,桑时桉下意识往旁边挡了挡,说:“我帮苏柠玥买的,她让我帮忙处理食材,明天有急用。”
视频那端并没有挂断,苏柠玥立刻高声反驳:“简学姐小桑桑就是要给你做爱心晚餐她想哄你高兴说要做个温柔贤惠的小娇妻——”
桑时桉面无表情的挂断视频,满脸通红。
她顶着简涔予意味深长的目光,强装镇定的问:“我朋友脸皮很薄吧,这都不敢承认。”
简涔予忍着笑,在简氏的那些顾虑与焦虑仿佛一扫而空,她学着桑时桉的腔调,说:“嗯,确实很容易害羞呢。”
桑时桉:……
桑时桉的脸更红了。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股东大会,扭转局面
翌日的董事局会议, 简涔予提前二十分钟到会议室,意外看到简知妍也在,走过去跟她打了声招呼, 才发现这场会议到场的人都可以赶上股东大会。
简振扬有备而来, 除了简氏高层的董事, 还有平日里参与股东大会的一些不管事的股东,以及简老爷子也被请到了场。
简知妍压低声音, 跟简涔予抱怨:“明天就要正式上课了,我教案都没写完呢, 就被叫过来看戏,看这架势是要开股东会逼宫, 你跟我二哥应该有所准备吧?”
简涔予的目光转了一圈,平静说:“为了救一个华兴,搭上整个简氏,他们没那么蠢。”
简知妍面露哂笑:“他们犯蠢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难道还指望你爷爷在这件事上明辨利弊替你撑腰吗?”
简涔予并不多说:“简氏不是爷爷的一言堂。”
她们这边说着话,其他人陆续到场, 会议一开始, 简振扬就提出让简氏为华兴做担保筹资。
帮扶华兴的利益还没展开演讲,简振扬就被简涔予开口打断:“这一次华兴的油矿被欧洲扣押并不是意外, 欧洲那边已经在出台相关能源税的新政策, 还极有可能全面禁止开采, 这次的截停只是一个开端而已。这项提议在半个月前被重新起草, 如今提出这项法案的赫利查理已升迁至内阁。”
她说完让顾秘书在前面的投影屏幕上展示了这项法案, 旁边还附带一份中译版,而最下面则附上了欧洲政坛的人事变更。
会议室内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哗然。
简振扬脸色大变, 脱口而出:“这不可能!就算这是真的,这种未出台的法案连欧洲人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提前被你知道?”
他厉声质问简涔予:“简涔予,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我,但华兴的油矿能为简氏带来巨大的利益,你就算看不惯我也没必要拿整个简氏的利益开玩笑!”
简涔予的目光从投屏上收回,平静的对上简振扬:“我说了,这是半个月前就被起草的预备法案,只要被人提出过,就能拿到完整的法案提议,是不是伪造,你尽可以去调查。”
这就跟国内人大的提议一样,正式开会前各个代表各抒己见,最后真正能通过的却是少数。有关油矿资源的提议年年都有,但一直都没被重视,简振扬自然不会当一回事,直到今年提出这项法案的人进入了内阁。
加上华兴这一批货物被截停,欧洲那边的倾向已经很明显。
有董事终于反应过来这两人话中的意思,问:“所以华兴在欧洲的那块油田,不仅仅是这一次运不了货,是以后都运不过来了?那岂不是直接废了?”
简知妍原本就因为被强行喊来开会心烦,这么明显的证据都摆在面前,这股东还要问问问,顿时没什么好脾气:“这不明摆着的吗?油矿生意做不了了,别说往国内运了,就算往非洲往美洲都没用,欧洲要彻底切断能源的外输,趁法条还没生效,赶紧把油田卖了转手才是上策。”
立刻有投钱给华兴的股东高声反驳:“既然我们都收到了风声,欧洲那里肯定知道的更多,现在谁敢收这块地?得亏多少钱?”
简知妍手一摊,说着风凉话:“是得亏不少钱啊,但这不是简振扬当初信誓旦旦向你们保证赚钱,怎么劝你们都劝不住的吗?你们现在不卖,以后等这块地彻底变成垃圾场再卖好了。”
那几个董事被简知妍这么一提醒,看向简振扬的目光里也带上了几分怨恨。
简振扬察觉到了,看向简知妍冷笑着问:“为什么要卖地?只是一项临时的法案而已,等到正式颁布还有很长的时间,只要从别的国家购买调用补上这份空缺,股价就能稳定,那帮股民就能帮我们弥补上所有的损失,到时候再规划也不迟。”
他又看向那些唯利是图的股东,向他们保证:“只要简氏帮我解决这件事,我能保证在场所有人的利益。”
渐渐的,又有股东开始动摇起来。
“能不损害公司利益是最好的,欧洲那里说到底也没正式颁布法令,确实不用太着急。”
“现在卖了就真只剩下亏损了,不划算,不划算。”
有了第一个,陆续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利益面前,那些股民在他们眼中只是收割的工具,只要能保证自己不亏钱,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们是不是想赚钱想疯了?证监会已经盯上过华兴一回,你们还要执迷不悟吗?”简知妍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我不想跟你们一块去吃牢饭,你们要是敢做这种事,出了这扇门我就去举报你们。”
简振扬不屑道:“姑姑,我们怎么了?我们只是推迟卖出那片油田而已,欧洲政策瞬息万变,我压一下舆论消息有什么问题吗?至于那群股民,也是他们自己蠢自己想来送钱。”
“简振扬你——”
“阿妍,坐下。”一直坐在首位的简老爷子开口,浑浊的双目望向简知妍,带着几十年如一日的威严。
简知妍难以置信:“爸!”
简老爷子又说了句:“阿妍,坐下。”
简知桓看向简知妍,向她点了下头,简知妍踢了脚会议桌,坐了回去。
简老爷子随即看向简振扬:“振扬,你有几分把握能补上华兴的损失?需要多久的时间?”
简振扬当即拿出做好的文件,走到简老爷子身边:“爷爷,这是我昨晚特意做出来的预算,您请过目。”
整个会议室所有的目光都落向简老爷子,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简振扬偶尔的解释声。
直到简老爷子把这份文件看完,侧头看向简振扬:“欧洲那边既然已经有所动作,新官上任三把火,拖不了那么久,三个月,还是太长了。”
简振扬当即说:“这是最保守的时间,事实上,我昨晚已经联系了当初把地卖给我的卖家,欧洲出台的政策会影响到我们,却不会影响到他们,我会跟他们协商一个合理的价格,保证公司的利益最大化。”
简老爷子点了点头,没有再提出疑问,在心里已有了决定。
简知妍的心一沉,连眼神都不暗示了,直接握上简涔予的手臂,冲她摇头。
简涔予抚上简知妍的手背,向她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就听简知桓说:“诸位,如今我还坐在简氏总裁的位置上,对简氏的运营有绝对的决策权,我不会同意这项决策,不会让你们拿简氏的名誉做赌注,华兴的油田必须即刻卖出脱手。”
“我也支持简总的决策,你们想利用股民弥补损失,证监会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到时候华兴的过错都将会由简氏来承担。”
“承担承担,如今简氏有药改项目在手,有政府保驾护航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要是简氏受影响了,把药改项目交给简氏的那些人岂不是更难看?”简振扬有恃无恐,“陈董,简总,我想请问二位,若是现在就卖出油田,二十个亿的亏空谁来弥补?你们吗?”
简知桓厉声:“那简氏上千亿的资本又有谁来保障?你吗?”
那股东也跟着附和,嗤笑了声:“谁说二十个亿都要简氏来承担了?谁干的蠢事就谁承担啊。”
“我——”简老爷子打断了简振扬的话,看向简知桓,“二十个亿的亏损不是小数目,不仅仅是华兴,事关所有简氏股东的利益。”
简知桓知道简老爷子偏心,但没想到他会如此是非不分:“爸,现在市场管控严格,已经不是您当年那个时代了,这行不通的,只会让集团的亏损更严重。”
“够了。”简老爷子一手重重的拍在会议桌上,“我说了,按照振扬的决策去实施。”
简涔予的手猝然攥紧,看向自己的父亲。简知桓坐在简老爷子下首,维持着沉吟的姿态,额角青筋毕露。
所有人都在看着简知桓和简老爷子,从简老爷子支持简振扬外拓油田项目的那天起,公司高层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我说了,我不同意。”简知桓缓慢而又沉重的开口,直面迎上简老爷子的视线。
“爸,只要我还在简氏总裁位置上一天,我就不会允许振扬那样做,欧洲的油田必须即刻卖出,并向公众道歉赔偿。”
“你这个不孝子,你——”简老爷子捂着心脏,几乎就要背过气去。
按照平日的作风,简知桓此刻就该顺着简老爷子。但今天他只是冷静的转头,吩咐秘书把家庭医生带进来:“送我爸去医院。”
“我不去!”简老爷子放下捂在心脏上的手,指向简知桓,“你就非得跟我对着干吗?公司明明有不用亏损的办法,你就是不想给振扬机会,是不是?”
简知桓紧绷着脸:“爸,你要是这么想我,那我无话可说。”
“好好好,你说只要你在总裁位置上一天,简氏就不会通过这项决策,那刚好今天股东也都到齐,我要求重新选举简氏总裁一职!”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打瞌睡事不关己的小股东也纷纷清醒了过来。
“老爷子,这没必要吧?”
“只是个决策而已,简总为公司服务这么多年,您说换就换,哪有这样的道理?”
“简总,这,要不您跟老爷子再说说,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呢?”
“是啊老爷子,如今上面看好简氏也都是小简总的功劳,要是换了人,药改项目指不定会被谁分走呢。”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都乱成了一锅,那些小股东来之前,知道今天有大事要发生,却没想过直接换上总裁了。像简氏这样千亿级别的公司,总裁没有重大纰漏,说换就换未免太过儿戏。
“就按我爸说的办吧,二十分钟后,开始投票。”简知桓起身,直接朝外走去。
简涔予压下简知妍起身的动作,一个人追了上去。
简知桓并没有走远,从会议室出来后,他走进了隔壁一间空的小会议室,简涔予进去时,简知桓正沉默的望着简氏外面的高楼大厦,他转头看了一眼,看到是简涔予后,招了下手。
简涔予安静地走到简知桓身边,尽量平静的复述:“我算过我们和简振扬手里的股东支持率,爸爸,您不用太担心。”
“算上桑家那一份了吗?”简知桓说,“桑家这段时间帮了简氏很多,这件事就别把他们牵扯进来了。”
简涔予点点头,说:“我明白的,并没有算上他们的股份。”
“那就好。”简知桓点了点头,继续望向窗外的高楼大厦,留给简涔予一个沉默的背影。
二十分钟后,有关罢免简知桓简氏总裁一职的股东投票正式开始,若是支持简老爷子决策的股权人数过半,则将由简老爷子重新任命简氏的总裁,即选择简振扬成为简氏新任CEO。
一众小股东先行投票记数,投完便将视线投向那些脸上不露声色的大股东,暗自用如今简氏公示的股权分配来计算这场投票的结果。
简家这边,简知桓和简涔予先行投了反对票,简知妍跟票,而简振扬一家和简涔予的另一名姑姑投了赞成票,众人的目光落向简老爷子时,简老爷子投下赞成票。
单是简氏一家,毫无悬念。
和公示出来简家所持的百分之三十三有所差异,简知桓和简涔予持股百分之十五点七,两位姑姑各百分之三,简老爷子和简振扬一家分别所持百分之五和百分之十点三。
近乎持平,简知桓以微弱的优势获胜。
另外五名持股较多的股东中,三人弃权,两人反对,三人赞成。
到此为止,简振扬那边以百分之一点三的优势压过简知桓。
这个局面和简知桓所预料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只是他没想到其中一名由他一手提拔的股东会选择弃权,虽然意外,但并不影响最红的结果,除了——
还有两名持股近百分之五的大股东还未表态。一名是和简老爷子一块打拼过,但后来分家时明确站在简知桓这边帮简知桓赢得继承权的股东,另一名是在近五年股东大会上都投了弃权票、不参与任何简氏决策的股东。
简知妍侧头小声问简涔予:“这两人什么意思,怎么还不表态?你之前有拜访过吗?”
简涔予摇头:“临时拜访太过刻意,这两位都是有长远眼光的人,不会拘泥于眼前的利益。”
简知妍点点头,也觉得有道理。简振扬那边的方案,几乎拿了整个简氏做赌注,就算会议前打点了给了利益,也远不及股东在简氏的股权。
简知桓看向一直帮扶他的老友,那名股东低头回避了他的目光,简涔予捕捉到了,心下一沉。
果不其然,几秒之后,那名股东缓缓开口:“我弃权。”
会议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很多股东都难以置信的看向刚刚弃权的那人。简振扬胸有成竹的笑了下,向简涔予投去一道挑衅的目光。
简涔予的目光动了动,逐渐沉了脸。
简知妍彻底忍不住:“徐董,你怎么能弃权呢?难道你也支持从股民身上掏钱吗?你也是一点点发家的,要是真那样做,有多少人会家破人亡,做人是要讲良心的啊!”
那位被叫到的徐董脸色同样难看:“简教授,我也是从简氏大局出发考虑,今早的所有决策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很清楚所有的风险。”
简知妍不解:“那你怎么——”
简振扬打断她:“姑姑,我只是进行正常的市场操纵,你别把我想象成什么穷凶极恶的人,我也是为了救简氏。”
简知妍忍了忍,没有直接询问最后一位股东,而是要求会议暂停十分钟。
简老爷子皱眉不悦,但大局已成,也没说什么。
刚一暂停,简知妍就把简涔予拉到了会议室外:“桑家呢?桑家手里还有三个点的股份吧?我记得前段时间桑家还收购了零点七,那就是三点七的股份,够了,你赶紧让他们派个人过来投票。”
“没有用。”简涔予不知道徐董为何会弃权,但连徐董都被说动了,简振扬不可能会遗漏剩下的那个股东。
她闭了闭眼,摇头说:“林董手里还有近三个点的股份,加上现在简振扬赢得的一点四的优势,已经没办法了。”
“谁说林董就一定会投他们?林董弃权那么多次了,这一回肯定也会弃权。”简知妍刚拿出手机,还未拨通电话,电梯门‘叮——’一声响了起来。
简知妍和简涔予同时回过头,枪银色的金属门打开,走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桑时桉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就连一向臭美披散的长发,也规规矩矩的扎了起来,身后跟着两名陌生的助理,目光看向简涔予时,举起手中的文件夹,漫不经心的问:“简氏开股东大会为什么没人通知盛宇?这是你们简氏对待股东的态度吗?”
简涔予愣在当场。
直到桑时桉走到她身前,她轻声唤了句:“桉桉,我……”
桑时桉用文件夹抵上简涔予的唇,干净清悦的嗓音带着笑:“我可是特意从学校赶过来的,你还是好好想想赢了以后,怎么感谢我吧。”
说完桑时桉就带着助理走向了会议室,门一开,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过来的那一刻,桑时桉学着简涔予平日里开会的模样,肃着脸径直走到最前方,向简老爷子问了声好,然后派头十足的要求在简振扬上首加个位置。
简振扬立刻就不愿意了:“桑时桉怎么哪里都有你?今天不是陪你玩的日子,你有多远滚多远。”
桑时桉全当没听见,侧头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简老爷子:“简爷爷,我妈妈托我代为行使我手中百分之三股份的股东权。”
百分之三,按理来说也得跟简知妍坐到一块,但股东大会上,桑家难得来一回人,简老爷子还是给了桑时桉这个面子,让人添了坐:“坐吧。”
桑时桉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询问起他们之前的进度,简振扬主动揽过助理的活,趾高气扬的帮桑时桉解释了一遍之前的进度,尤其着重强调了他现在领先一点四的优势,以及林董手中近三个点和桑时桉手里三个点的股份。
“……瞧我,差点忘了你哥哥那里还握有简氏千分之七的股,不知道你有没有拿到这部分的代理权,蚊子再小也是肉嘛,桑小姐,你说是吗?”
简振扬丝毫不惧,股东大会开始前他就已经料到桑时桉会跑过来为简涔予撑场面,但就算有三点七的股份又怎么样?
简涔予必输。
简振扬正了正自己的西装衣襟,嘴角溢出笑:“林董,请问您的选择是?”
那位久久没有表态的林董,没有再拖延,干脆地对众人说:“我赞同简老爷子的提议。”
简振扬脸上的笑意更大,对着记票助理吩咐:“快,把林董的票数算进去,现在结果是多少?”
助理填表后,回答:“回小简董,简老爷子领票百分之四点二。”
简知桓重重的握了下拳,大势已去,站在他这一边的股东都不甘心的怒目而视。
简振扬丝毫不惧这样的目光,起身走到简老爷子身边:“爷爷,那就请您宣布新的总裁任免吧。”
简老爷子看向简知桓,虽有不忍,但还是说:“阿桓,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放权……”
“简爷爷,等等。”桑时桉打断了简老爷子的话,气场从容,“你们好像还没问过我的选择吧?”
这下,就连简知妍也忍不住安慰起来:“桑家丫头,别说了,结果已经定了。”
“我数学虽然不是拔尖的,但我这点账还是能算清楚。”桑时桉抬手,只见站在她身后的助理把另外两份文件递到了她的手里。
她看向记票的助理,重新问了一遍:“简爷爷的支持数比简伯伯高四点二,是吗?”
助理重新核对了一遍,回答:“是的,桑小姐。”
桑时桉的目光扫到简涔予,很快很浅的勾了下唇,而后把手里新的两份文件往会议桌上‘啪’的一扔,扬声:“但我手里共持有简氏百分之五点五的股份,我要求简总继续出任简氏CEO一职,并且即刻卖出欧洲油田、并且申请华兴的退市。”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恋情曝光,用以威胁
简振扬和简老爷子的面色同时一沉, 简振扬先沉不住气:“这绝不可能!”
简老爷子的稳若泰山般的面容也终于崩裂:“桑家丫头,这不是你们盛宇,说话要讲究证据的。”
桑时桉从小不用为金钱发愁, 在这一刻, 突然就明白了金钱权势的意义, 那点由股份带来的底气使得自信心空前爆棚,脸上却还是装得极为高深:“简爷爷, 文件我都带来了,您直接看不就行了吗?要是还有疑问, 您可以找律师验,我今天不用上课, 有的是时间等您验证。”
简振扬率先拿过桑时桉拍在桌面上的两份文件,递给简老爷子一块核实,与此同时,一名助理也被简振扬叫了过去。
应该是在核实文件的真假。
桑时桉随他们核对, 目光到底没忍住,往对面的简涔予那扫了一眼, 简涔予点了点手机, 桑时桉看懂了她的暗示,从包里拿出手机。
有新的微信消息进来, 想必是简涔予询问多出来的一点八股份。桑时桉难得能装一把, 理直气壮的把手机一拨, 倒扣在桌上, 视线移开。
桑时桉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浅淡的微笑, 过于年轻的面庞在这样的股东大会上仪态从容优雅,迎着众人的打量,目光和表情都没有丝毫的躲闪, 矜贵的气质浑然天成。
直到简振扬和简老爷子核实完毕,刚刚还志在必得的简振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隔空指了桑时桉好几下。
桑时桉浅浅一笑,看向简知桓:“简伯伯,既然结果已经定下了,请您就华兴油田的事,尽早做出决策吧。”
简知桓眼露感激的向桑时桉点了下头,华兴的退市不是一件小事,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安排的事项众多,简知桓率先吩咐秘书把简氏的公关部门和法律部门都叫了上来。
简振扬作为落败者,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直到两个部门的核心员工进入会议室,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突然站起身:“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这下,就连从刚刚开始也保持沉默的简振名也激动的站了起来,像是猜到简振扬要说什么,双双看向简涔予:“对,我们还有话要说!”
简知妍就坐在简涔予身边,对他们两兄弟这种愤恨的视线极为不满:“我说你们两个,要闹也已经闹够了吧?股东投票已经结束,当务之急是减少华兴的亏损,你们就算有什么话要说也请私下去说,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简振名:“我们要说的就是跟所有人有关的事。”
简振扬冷笑了声,问:“姑姑,你就不好奇林董和徐董为什么会反对你吗?”
简知妍皱起眉,她确实觉得这两人今天的投票很反常,但现在结果已经定了,就算有什么原因,出了会议室再问也不迟。
此刻简振扬却刻意提起,简知妍十分不满:“现在的首要事情是处理正事,油田出了问题华兴无法运作,一旦外界知道定然会有所恐慌,我们必须尽快处理此事抢占先机,以保全公司颜面,安抚市场信心,降低损失。”
“保全公司颜面,安抚市场信心,降低损失。”简振扬重复了一遍简知妍的话,突然鼓起掌,“好!姑姑说的好!谁说姑姑不懂公司经营的?我看姑姑懂得很呢!”
不等简知妍开口问,简振扬目光一转,狠狠落向简涔予:“那我也想问问,简涔予,你身为简氏的接班人,作为药改项目的领导人,你跟桑时桉搞同性恋的时候,有考虑过公司利益吗?有管过我们的死活吗?”
话音落下,原本挂着股东投票页面的投影屏幕忽然变了,数不清的亲密照出现在公屏上,每一张的主角都是简涔予和桑时桉,或是在停车场,或是在路边,又或者是商场……等等的公共场合,有对视、有牵手、甚至还有模糊的亲吻照!
再回想刚刚桑时桉特意出现为简涔予站票的情景,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
“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吗?是在沪城竞争商会内地名额的时候,我看到简涔予半夜从桑时桉的房间里出来,脖子上还带着吻痕,你们能想象吗?盛宇的大小姐特意飞去沪城,还跟简涔予半夜三更的出现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