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维西透白的指尖指引着她拐上一个路口:“或许也可以这么说。从你们的逻辑上说,我是哨兵,不过我并未诞生出精神体。精神力量与我融化,便是我现在的模样。”
温楚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路维西把她带进一间房间,房间里只有简单的桌子椅子和床,看上去硬邦邦的,不过窗口确实很大,从这里能看见外面的风景。
路维西浅浅笑了下,调皮的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仿佛圣洁的光辉:“你看上去很疲惫了。坐下休息吧,剩下的由我来弄。”
温楚茫然地坐了下来,路维西转身飘着出去了。
不过一会儿,路维西搬进来一床柔软的被子,上面绣着雅致的花纹,她下意识站起来要帮忙。
路维西清透的蓝眸看她一眼,眼瞳波光粼粼的:“不需要帮我,坐着吧。”
温楚犹豫着,嗯了声,慢吞吞地坐了回去。
路维西不停地给她房间里搬东西,被褥、枕头、水杯……甚至还抱来了一个花瓶,放在房间的桌子上,里面插着娇艳欲滴的鲜花。
很快,温楚眼睁睁看着路维西转眼间把房间完完全全变了个模样。
温楚真诚道:“谢谢你。”
“小事。不需要道歉。”忙碌了这么久,路维西衣袍没有半点凌乱,脸上也没有半点汗,清清爽爽的,身上是清冽的草木气息,温楚想他或许根本不会出汗,连毛孔都看不见。
路维西目光施施然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你受伤了吗?”
温楚低头,看了一眼,这会儿才想起来掌心里的擦伤,隐隐带着疼,她并未放在心上,随意道:“没关系,小伤。”
路维西靠近,抓住了她的手,皮肤微凉,比她的稍低一些些,蓝眸打量着她的伤口:“需要处理。”
温楚愣了愣。
路维西回神,安静地松开了她的手:“冒犯了。”
“没关系。”温楚摇了摇头。
“我帮你处理一下吧。”路维西认真说。
温楚想说不用,但在精灵清透干净的目光下,精灵族青年身上似乎有种让人忍不住同意他的请求的静谧力量,她不由点了点头:“好的。”
路维西出去了一样,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并未拿来药膏,而是拿出了一套器皿,倒弄着一些枝叶药材。
路维西察觉到温楚好奇的目光,特意举起来给她看了看,仿佛她是个年幼需要照顾的孩子,温和解释道:“这是精灵母树的枝叶,具有疗伤功效,你的伤口不会留疤,明天就能好。”
温楚眨了眨眼,点头:“好。”
她看了会儿,视线往上,慢慢落在他漂亮的翅膀上,她偷看了一眼,真好看啊……忍不住又偷看了一眼。
真的太精致好看了吧,就算近在咫尺,也不像真实存在的东西,蓝色透明太梦幻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手指碰一下,就彻底散了。
路维西低眸,睫毛又长又翘,认真地捣弄着药汁,时不时往里加入一味药材,似乎在调试着什么,透白色的手指沾染了一点草叶的绿色,宛如昂贵的白瓷一般。
整个人透着一种干干净净的,雪山般的少年气。
温楚嗅了嗅,发现精灵母树的枝叶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似乎还挺好闻的,甜甜的,她无意识舔了下唇。
路维西注意到了,抬眸,温和地劝阻:“不可以吃哦。”
温楚脸猛地张红,连忙摆手,窘迫道:“我没想吃…只是,它好香。”
她语气有些绝望,不想第一次在人面前留下这种贪吃鬼的形象,实在是太奇葩了!
路维西浅浅地笑了下:“精灵母树的果实可以吃,不过现在没有了,等到下次它结果了,我可以送给你。”
温楚也忍不住笑,嗓音甜软:“谢谢你。不过不麻烦啦。”
路维尔不置可否,握住她的手,拉了过来:“要上药了。”
“嗯嗯!”
路维尔给她处理伤口上的灰尘,温楚手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眉头微皱起。
他看向她,轻声道:“很疼吗?”
“没关系。”温楚连忙说。
精灵青年思索了片刻,侧了侧身体,把蓝色透明的翅膀放到她面前,温和道:“你好像很喜欢,给你摸摸。”
温楚愣了愣,这实在是太温柔了,她迟疑了片刻,终究没有抵挡住诱惑,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摸了摸他的翅膀。
哇,是真的诶!凉凉的!薄薄的!
她摸了一把,感觉到翅膀颤了颤,但是她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大着胆子摸,不知不觉间,感觉到到翅膀的颤动越来越厉害。
渐渐的,温楚也从欣赏中意识到了不对劲,转头看向路维西。
精灵青年表情迷茫又不解,纯净的眼瞳有一点点湿漉漉的,透白的脸红红的,不知所措道:“抱歉,我、我……我只是感觉很奇怪。”
温楚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手,懵懵的:“我弄疼你了吗?”
“不是。”精灵摇了摇头。
温楚也不由迷惑了,却也不敢再摸了,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很开心。”路维尔转眸,视线水润直白,不由凝视着她的眼睛,咬着湿润的下唇,“我好像是赤裸的。你刚才摸我,像是在触摸我的心脏。”
第77章
温楚更懵了, 视线不由地看向精灵青年的左胸,纯白长袍下平阔干净,太过柔软的布料难免贴合出轮廓的形状。
精灵青年身形纤细修长, 但从贴合的曲线上看, 绝对也是相当有料的。
温楚视线停了两秒, 不自觉地飘过思绪, 蓦然对上青年清透干净的蓝眸,懵懂无知浅尘不染,不免有些羞耻目光漂移。
她摸的是翅膀啊, 并没有动手动脚碰路维西其他地方, 还是主人主动提出让她摸的啊, 她是得到允许的!
不过既然路维西说是开心的, 那应该没关系吧。
温楚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 挺了挺脊背, 理直气壮起来。
路维西面容秀美又无辜, 轻歪了下头,白透的手贴在胸口,水润的眸子浮出困惑:“它现在跳得很快。”
温楚看着他, 啊了声。
路维西眼眸慢慢转过来,似乎以为她不相信,月光长发轻轻滑落, 美丽的脸庞认真道:“是真的。我不会骗你。”
“你摸摸。”路维西握住温楚的手,轻轻地拉过来, 让她摸上他的胸膛。
胸肌结实又柔软,肌肉线条很棒。她懵懵的,掌心隔着按在红果子上,心脏跳动的速度隔着白色薄薄的衣料透过来。
噗通噗通…
路维西眉头轻皱, 长睫颤了颤,看向少女粉润的指尖,他白透的精灵耳也慢慢红了,水光潋滟:“现在比刚才跳得还快。声音很大,你听到了吗?”
温楚手指虚软,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身体轻颤,脑子有点儿木,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啊。”
路维西眨了眨眼,薄唇微张,乖巧地问道:“你要听听看吗?”
“不、不用了吧。”温楚脸红,摇了摇头,“这是不是不太好啊?也有点奇怪吧。”
“这很奇怪吗?”路维西长睫微微垂下,语气很是低落,不安道,“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是我的第一次啊。”
这话是不是有哪里怪怪的啊?
搞得好像是什么特殊的第一次一样。
温楚莫名有些愧疚,可能是因为路维西太纯净了,仿佛是露珠从降落在这个世界上,清澈懵懂,很能引起人的同情心。
她不过是普通的一句话,好像让他伤心了。
温楚不自在了,坐立不安,犹豫了片刻,抬起水眸,迟疑道:“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听的话,也、也可以。”
路维西猛地抬起头,浅蓝眸亮亮的,盈满了喜悦。
温楚:……啊这。
突然很像是容易被哄得团团转的小狗呢。
温楚看了又看,拉着坐着的凳子来到了路维西旁边,视线落在他的胸口上,轻声说:“那…那我听听看啦?”
她正要探出毛茸茸的脑袋。
路维西腼腆清澈地笑了笑:“等等。我先脱衣服。”
温楚愣住:“啊?”
路维西对上她的眼睛,真诚地解释:“没有衣服挡着,会听得更加清楚。”
温楚脸红了。
路维西似乎并不觉得袒露身体是件羞耻的事,非常自然地把长袍半解开,露出结实白皙的胸肌,腹肌也很漂亮,皮肤真的很白,像是珍珠那样的白腻。
他左手半抓着衣襟,主动掀开,浅蓝眸安静又乖巧地看着她,就像是在邀请她品鉴,或者像是要邀请她把他推到床上。
……就还挺难从他的目光中逃脱的。
温楚舔了舔唇,甩开脑袋中的奇奇怪怪地想法,侧过身,膝盖贴近膝盖,耳朵贴在他的触感绝佳的胸肌上。
心跳声真的好大。
她听了三四秒,每一秒好像都会变大。
温楚睫毛颤了颤,口干舌燥,慢吞吞地坐起来,努力维持地镇定的表情:“确实很大声,我相信你了。”
她看向路维西,路维西睫毛低垂着,微咬着下唇,精灵耳红得快要滴血了,连胸膛都浮出淡淡的粉色。
温楚微愣。
路维西抬眸,飞快看了她一眼,轻轻嗯了声,眼尾染上了干净的笑意,把长袍扣上了。
把春色全部收住,路维西看向桌面上的药,愣了愣,还有点懵了懵,愧疚道:“我怎么忘了给你上药了。”
温楚:“没事,其实也不怎么严重。”
“要捉紧时间处理的。”路维西薄唇紧抿,拉过她的手,长睫低垂着,给她处理手上的伤口。
在处理伤口之前,他看了温楚一眼,仍旧把蓝色翅膀偏向她的方向,让她触手可及,睫毛轻颤,语气有点儿轻:“翅膀…可以摸的。”
温楚快速摇头,不太好意思地拒绝:“还是不要了吧。我已经摸过了,不需要再摸了。”
她实在是有点儿窘迫了。
路维西一顿,淡色的唇轻轻抿着,看向她,浅蓝眸更软更委屈了,好像并不喜欢这句话。
温楚:“……”
她顿了顿,强迫自己硬邦邦地转开了头,不要被他湿漉漉的眼睛弄得心乱,再变成乱糟糟的情况。
路维西忽略心口的失落,垂头,认真地给温楚处理了伤口。
气氛有些安静。
温楚转回来,看着路维西的熟练的动作,有点儿好奇道:“你好像很熟练啊?”
路维西抬眸看她,弯了弯浅蓝眸:“森林里经常有小动物受伤,它们会找我。次数多了,我就会一些了。”
温楚感觉有些惊奇。
路维西:“好了。”
温楚收回了自己的手,笑容真挚:“谢谢你。”
路维西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她的眼眸水润漂亮,肌肤细腻白皙,整个人软软小小的,也香香的,似乎比春天里森林里的花香都好闻。
他的手指微颤,脸颊有点儿烫,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想要躲开一个人的视线,可是结果却是不受控制地被少女吸引,不舍得挪开。
少女低头看向手心,不再和他对视,精灵的心情不受控制地低落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
刚才心跳很快,他感到不适应……现在心脏又闷闷疼,他也感到不适应。
路维西困惑又不解,还有些烦躁,慢慢站起来,垂到脚踝的银发如同散落的月光,踌躇了两三秒,忍不住说:“如果你还需要其他东西,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你左边的房间。”
温楚感慨路维西性格真是好啊,好善良啊,第一次就展现了在第一监狱中闪闪发光的温柔,她点了点头:“好呢。”
想要摸我的翅膀也可以……或许摸耳朵也可以,他刚才也看见她在偷看了。
如果你想要摸,现在就可以给你摸。
路维西往前走了两步,在心里说。
温楚没注意到路维西的欲言又止,她已经麻烦了他这么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他更多,笑盈盈道:“路维西,麻烦你啦。”
路维西看了温楚一眼,最后又看了一眼,在阳光下泛着漂亮流光的翅膀似乎有一瞬间暗淡,微微扇动。
他垂眸,抿紧唇,慢吞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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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监狱的警员们找到了掉落的飞艇,星盗们打着把他们全部一网打尽的心思,防止白塔的报复,还未来得及将飞艇开走。
温楚的行李先被送了回来,她翻开行李箱,找到换洗的衣服,简单洗过了澡,定了闹钟才爬上床休息。
以防万一,睡前特意喝了一瓶精神力试剂,把奶糕和桃桃放出来玩,才倦倦地躺在了床上。
因为对同伴们的担忧,她睡得并不好,半梦半醒着时不时醒过来,闹钟时间还没到,她就睡不着了。
蓬松柔软的大白奶糕坐在桌子上,从背面看像个三角饭团,粉色的鼻尖好奇地嗅桌面上花瓶里的花朵。
桃桃性子更大胆,温楚转过头,就看见她的枕头上放了好几朵,怪不得她睡觉的时候总是觉得闻到香香的味道,它总是很热衷把东西带回来给她。
温楚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恢复了,从升到C级开始,她的精神力恢复速度也上升到了一个台阶,这是她在D级时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很快爬了起来,正打算去询问最新的进展,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一部分同伴已经被送了回来,其他人还在搜寻中。
温楚眼睛一亮,等不了片刻,跟着警员就要去看。
小悦门口站着一个哨兵,军服破损了一些,嘴角肿破,明显跟人激烈打斗过,此时身处在第一监狱仍旧未完全松懈下来,靠在门口休息,手中的武器仍旧紧握。
温楚看了一眼,认出这是当时反应快速,把她拉出飞艇,推着她让她快点离开的那个哨兵。
她心里喜悦,嘴角扬起,快步走上去:“你没事吧。”
哨兵低眸,看着温楚也不由笑了出来,脸红着说:“没事,谢谢您的关心。一直很担心您,现在看见您平安真是太好了。”
温楚点头笑着,指着他脸上的伤:“受伤了呢。虽然不太严重,但是也要记得上药哦。”
哨兵对这点伤并不在意,但见温小向导这么关心自己,立刻道:“好的温小向导。我待会儿就去处理。”
温楚弯了弯眼眸,走进病房里。
小悦昏迷地躺在床上,头上包着纱布,脸色苍白,手上还在输液。
看上去情况不太好,但是哨兵的恢复力比普通人类强,即使小悦等级不太高,但是温楚知道她很快就会活蹦乱跳了。
亲眼确认小悦没事,温楚的心才彻底地安心放心了下来。
温楚打起精神,继续给同伴们的精神体们治疗。
一群小可爱们都是这几天朝夕相处的,总是想跟她贴贴,偶尔调皮起来总是偷偷打架。
现在看见它们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温楚看了一眼,眼泪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小可爱们平时还会故意卖可怜,这会儿倒是舔舔她,装作不在乎一点儿不疼的样子。
温楚抓紧时间给它们治疗,提升到了C级,温楚现在可以同时给七八只精神体治疗了。
因为她现在才刚提升到C级没几天,练习的机会并不多,她总觉得等到熟练后,远远不止现在的数量。
有只小金毛特别热情,治疗过后在原地追着尾巴转了好几圈,最后不知道从哪里偷叼了一包零食过来送给她。
“谢谢你哦,我很喜欢。”温楚好笑,取走了它嘴里的零食,伸出手臂环住它的身体,跟它贴了贴:“来,抱抱。”
小金毛摇得尾巴都快断了。
温楚转头,看见精灵青年出现在她的旁边,蓝透色翅膀散落着流光,浅眸看着她,又看向旁边的小金毛,澄澈纯粹的眼眸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温楚微愣,笑了下:“路维西,你怎么来了?”
路维西回神,唇弯了弯,眨了下眼睛,羞涩道:“我去找你,想给你送饭,没在房间看见你。”
温楚啊了声:“我刚才在给它们治疗,一直没回去。”
“我知道。”路维西点头,“不过你该吃饭了。不按时吃饭,胃会坏的。”
温楚现在有点舍不得走,路维西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干净的眸子软软的,温声道:“楚楚,先吃饭吧。”
温楚微愣,看向他握着她的手,犹豫道:“好吧。”
温楚看见路维西给自己做的饭菜,竟然还有好几几道,味道清爽比较淡,她心想刚才已经听说了第一监狱是有食堂的,想着这段时间别太麻烦路维西比较好。
不过这话也得吃完饭在说。
温楚吃完了饭,看向桌子上放置的水果,主动站起来:“我洗点水果吧。”
她拿着篮子来到洗手池旁,刚拧开水龙头,身边就跟过来一个清清爽爽的身影,垂眸,安静地看着她,草木气息浅淡,柔和地包裹着她。
温楚没有太在意,以为路维西是馋了,软声道:“等等,马上就可以吃了。”
路维西没有回答,也没有看葡萄,凝视着温楚,攥着衣角,美丽的脸庞似乎有些踌躇。
温楚转过头,看向精灵青年潮湿的眼眸,湿漉漉的,看上去怎么那么可怜呐。
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她的心就软了软,顿了顿,把水龙头给关上了,像是哄小可爱一样:“怎么了吗?”
路维西手指蜷缩了下,脸微红:“那只精神体给你送了东西,你抱了它。”
温楚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是啊。怎么了吗?”
路维西透美的眼眸望着她,想要克制矜持,表情却忍不住有些委屈:“那你为什么不抱我呢?”
温楚懵了,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是也给你送了好多东西吗?”路维西声音很轻,他突然有些厌烦自己,“我为什么没有呢。”
温楚下意识解释:“它们是精神……”
她的话没能继续,因为对上了路维西委屈泛红的蓝眸,心跳了跳,仿佛自己辜负了他,为难了几秒:“好吧。那我也抱一抱你。”
路维西蓝眸亮了亮,眼眸期待地看着她。
温楚用抽纸擦干手指,走过去,脸红了红,搂住了精灵青年的腰身。
路维西微顿,手指颤了颤,终究没忍住也伸出手臂抱住了她。
温楚抱了一下下,就打算从他怀里出来了。
路维西手臂微微用力,温楚没能离开,正要询问,抬眸看见路维西白皙的脖颈微微红了。
精灵青年嗓音轻颤,声音如同刚从林中穿梭而过的风,低声请求道:“我送了好多,比它多得多。我觉得我应该可以被允许抱更长时间……至少得两分钟。”
他认认真真地计算。
温楚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虽然还是觉得不对,最后还是支支吾吾道:“好、好吧。”
路维西心满意足,睫毛颤了颤,抿着唇不好意思地喟叹道:“我现在心跳比白天还要快呢。好像只要碰到楚楚,它就不受我控制了,好奇妙啊。”
“心脏跳得太快,可能有害健康。”温楚当然能感受得更明显了。
她迟疑着,面这种白纸一样的男人,心里也有种莫名的罪恶感,委婉地提醒。
“楚楚,你说得对。”路维西嗅了嗅少女身上香甜的气息,喉结滚了滚,不由地收紧了手臂,将少女整个人包裹起来,蓝透色的翅膀愉悦地扇动,呼吸微乱。
“跳得太快,整个人好像要死掉了。好像是不太好。”他低喃着。
温楚有点高兴,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们只抱这一次好吗?”
“不好。”
“我不愿意。”路维西快速地拒绝,他眼神懵懂又清灵,似乎也对自己的反应很不解,他明明从来不会强迫别人,此时却不愿意听见温楚说这样的话。
他认真地思索了一阵,发现自己好像不仅想要拥抱,还想要从温楚这里得到更多,至于更多是什么……他还没有明白,或许需要认真观摩学习后才能清楚。
路维西微阖眸,对温楚感到抱歉,十分羞愧,诚实说,“因为我现在好像喜欢上心脏快要死掉的感觉了。”
第78章
温楚被精灵男性拥进怀里, 脸颊抵在他平阔紧实的胸膛,闻到青年清爽干净的气息,猛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个精灵跟异性相处的机会或许不多, 懵懵懂懂的, 干干净净的, 说话直白得让人脸红。
路维西一眼看过去, 仿佛高原树梢间的露珠,或者湖底的月影,疏冷的高傲, 不可触碰真正抓住在手中, 一握就要散了。
可这时, 精灵族青年把温楚环在怀里, 呼吸微乱, 体温在发烫, 清冷的气息开始热烈, 手臂紧绷时肌肉凸起的弧度明显,硬邦邦的带上男性侵略感。
不再是冷淡坐在树梢上的观察者,他跳了下来, 想要参与进少女的人生中。
温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精灵对她莫名执着,退一步都不行。
她有点苦恼, 迟疑了下,温柔地拍了拍他结实的腰, 轻哄道:“这个问题我们下次再说,时间到了,先放开我好吗?我还要给你洗水果。”
路维西长睫低垂,尖尖的精灵耳微烫, 眸光泛着水红,在少女轻柔的声音中,喉结轻轻滚动,掌心在细瘦的腰肢处难以自控地流连了半秒,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
温楚松了一口气,对上精灵温润的眸子,为难地转过了身,装作认真清洗水果的样子。
灯光从头顶落下来,软软地洒在少女的头顶,她的脸颊柔软淡粉,让精灵想到春天树梢上清甜饱满的果子,轻轻咬上一口,唇齿留香。
精灵耳红了红,他发现自己也很想对着温楚做点坏事。
牵手、拥抱、或者更亲密的行为……不过温楚好像不是很愿意,似乎对于刚才的那个拥抱也不是很喜欢。
路维西生来什么都有,可以说是被完全保护着长大,他没有过很想要的东西,第一次突然有了想要靠近的人,却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能让少女把目光长长久久地落在他身上。
是自己不够好看吗?
路维西眉头皱起来,低眸打量自己的身段,精灵身形天生较为纤细,对比人类普通男性要优越,修长挺拔也极为矫健,但是对比其他猛兽种族,可能就要稍微差一些。
比起典狱长,也没有他那么健硕。
温楚会喜欢什么样的男性呢。
路维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中,浅蓝眸注视着少女,想要做点什么,却又不敢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有狱警突然敲了敲门:“温小向导,您在里面吗?”
温楚一顿,下意识放下手里的水果,快步走向门口:“我在呢,怎么了吗?”
男性精灵长袍浮动,发尾扬起弧度,本能地跟在她的后面,注视着她的脸。
温楚打开房门:“找我有什么事吗?”
狱警道:“那位小姐已经醒了。”
温楚微愣,没想到小悦竟然醒得这么快,马上往前走了一步,又想起了屋里的路维西,转过了头。
路维西笑:“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吧。也可以帮你朋友看看。”
温楚想到路维西作为精灵一族,确实有自己独特的秘术,点了点头:“好啊。”
温楚来到病房里,看见了已经睁开眼的小悦,快步走了过去:“小悦,你感觉怎么样?”
“痛得要死,脑子要炸了,我还有腿吗?我好像感觉不到它了。”小悦声音沙哑,明显没有恢复过来,抱怨道。
温楚立刻安慰道:“当然有啊,还好好的。你好好养伤,很快就能好了。”
小悦脑袋固定住了,以滑稽的斜视上下打量着温楚:“那你呢。天使小姐,有没有受伤啊?”
温楚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啊。”
路维西站在她旁边,听见这话,眉头皱了一下,无声地回了一句:“有。”
小悦想点头点不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劝导道:“下次别那样做,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不要傻乎乎地去救人。你可以珍贵的向导。”
温楚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谁跟你说了?”
小悦暼了她一眼:“我晕了,没晕死。”
温楚啊了声:“好吧。那你也是珍贵的哨兵,还是有名的摄影师诶,以后名头怕不是要响彻整个世界。”
小悦愣了愣,无奈地笑了笑。
温楚弯了弯眸,水眸含着笑意,看了一眼输液管,轻声问道:“你饿吗?”
小悦:“饿死了。”
温楚拿来了饭菜,想了想,干脆把奶糕和桃桃放出来玩了。
大毛团刚出来就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下一秒在地上摊成一团猫饼。
桃桃卷着桃心小尾巴,扇动的翅膀,飞到路维西旁边,好奇地睁着大眼睛,看了又看。
温楚看了一眼,知道路维西性子干净善良,也没有太在意,继续给小悦喂饭。
结果不过一会儿,温楚再转头看,看见奶糕和桃桃面前出现了一堆有趣可爱的小玩具,一看就是他自己亲手做的,还有一堆精神体可以吃的零食。
路维尔面容含笑,眼眸清澈明媚,嗓音清越温和,一边给桃桃喂小零食,一边拿着逗猫棒逗奶糕。
温楚震惊了。
……真是好厉害啊。
小悦吃饱了,温楚放下了饭食,看见光脑亮了。
温楚看了一眼,发现是靳凛长官……睫毛颤了颤,她拿起来,走进了隔壁的小房间里。
从那天郑琦嘴里听说靳凛有事出去后,温楚和靳凛直到今天并未联系过。
前几天倒是因为来第一监狱慰问的事,被一群男人信息轰炸,追着问,抱怨她把这件事瞒得死死的,还故意不告诉他们。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们的怨念,梵臣这只大黑猫彻底炸毛了,连最温柔的伊维尔都不赞成她的举动。
温楚那时候当然不会想告诉他们啊!
温楚只觉得明明是普通的慰问任务,拍拍视频拍拍照片,顺带赚点一大笔零花钱,稳赚不赔,哪里能让白塔的顶级战力浪费在这种地方啊!
那几天时间,温度每天都需要好大一块时间都用来回复他们,头疼得很,同时开好几个对话框,一个个劝他们不要追上来温声劝导加不净化威胁,软硬兼施,光脑都快被她点残影了。
应付那么多男人,简直就像是女王必须应付每一个妃子,谁都得喂一口,要不就会有男妃子耐不住寂寞偷爬床榻,简直让温楚头皮发麻。
……真的好疲倦啊!
直到男性哨兵们陆陆续续都接到了任务,不得不出发进入污染区,应对畸变种,温楚才得以片刻喘息。
不过回到白塔后,可能也不会太轻松也说不定,想起来那些信息就很头疼。
她苦恼地摇了摇头,简直不想回想。
伊维尔:【楚楚,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无法安心么?回来后我们谈一谈好吗?。】
梵臣:【宝贝,抛弃我去见狗男人这笔账回头得好好算一算。】
姬墨:【乖乖,学会依赖我这件事看来尚未达成共识,你怎么办才好呢?】
……还有双生子甚至连温雅知礼的津风,都突然变得好难缠。
没想到,刚解决完这群男人,在快要到达第一监狱的时候,突然就倒霉了,竟然遇到了飞行器故障后放手一搏的星盗,抢到后还要赶尽杀绝。
好在过程有凶险,千辛万苦后,还是平安度过了危机。
这几天,或许是太忙,又或许是因为没有必要,靳凛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她。
现在突然就联系过来了,还是直接打过来的视频,真把温楚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温楚轻轻吐息,揉了揉脸,点开了接通键。
屏幕一亮,视频对面出现了一个办公室,风格跟白塔差别挺大的,看样子靳凛并未回到白塔。
成熟英俊的男人懒散靠着椅背,五官深刻挺拔,健壮的男性顶级哨兵身体穿上白衬衫长裤,黑色风衣外套,肩膀挺括结实,紧实的手臂搭在扶手上。
锐利的褐眸冷淡从屏幕那头穿过来,把温楚钉在原地。
明明是斯文儒雅的打扮,因为男人肌肉线条太过饱满野蛮,衬衣紧紧绷着,充满了力量感,第一眼只感觉到上位者强悍的肃杀之气。
温楚咽了咽口水,任由着靳凛冷眸没什么情绪地打量在她。
片刻后,靳凛俯身,从桌上拿了烟,抬眸,漫不经心地夹在长指间,淡淡开口:“受伤了?”
温楚摇了摇头,老老实实道:“没事,靳长官。谢谢您的关心。”
靳凛五官硬朗,姿态从容冷漠,嗯了声,嗓音很冷静:“回来吗?”
温楚啊了声,惊讶地看向靳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靳凛薄唇叼住烟,咔嚓一声点燃,白雾慢慢弥漫锋利英挺的眉眼,让温楚不太能窥见他的情绪。
温楚手指卷着长发,支支吾吾道:“这不好吧。”
靳凛语气毫无起伏,仿佛再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有什么不好。”
温楚小声说:“今天刚来啊。”
靳凛额发轻晃,褐眸淡漠,扫她一眼:“不妨碍马上走。”
他夹烟的手腕微垂,腕骨利落清晰,轻描淡写道:“现在让人去接你?”
温楚意识到靳凛这话是真的,他并不在乎是否得罪白塔,她是他手下的人,这种小事都能让白塔搞成这样,让他非常不爽。
如果她同意,他马上可以派人来接她。
温楚回神,脸红扑扑的,心想现在回去这一趟不就白来了么,发尾轻晃,摇头道:“靳长官,我觉得没问题!我觉得自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遇到困难马上逃脱是懦夫所为,我不想成为逃兵!”
她睁着大眼睛,小脸紧绷,努力表现自己的义正言辞。
靳凛听见她的话,脸上没有半点波动,眯了眯眼眸,冷淡道:“确定?”
温楚用力点头。
靳凛扯了下嘴角:“行。”
即使知道也许靳凛这种桀骜不驯的上位者,可能只是不喜人忤逆,可能只是平等地对待自己每一个下属,平等地护短罢了。
温楚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动,眼睛亮晶晶的,立刻热情地给他吹彩虹屁,努力为让未来的大靠山高兴:“靳长官,您真好啊。真是我遇见过最好的上司!如果评选最佳上司奖,非您莫属!”
吹高兴了心情好,哪天她如果真惹事了,看她会吹的份上,再给她靠靠呗!
靳凛轻嗤,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本来不想让你去的。但你未必愿意。”
温楚愣了愣,对上男人那双窥探人心的褐眸,脸猛地涨红,心想自己贪财的属性难道这么被领导轻易看透了吗?
可是,钱钱没有罪啊!
不过会不会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这在职场上好像很不利吧。
少女睫毛轻颤,耳朵泛红,脸上发烫,不自在地咬住下唇,自以为偷偷摸摸地观察他。
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
身体纤细柔软,性子也软,稍微被欺负一点儿眼睛就红了,微张着红唇,吐出一截小小的舌尖求饶。
挺可怜的。
靳凛盯着她,喉结滚了滚,指骨被烟烫了一下,顿了顿,淡睨她一眼:“等你回来,我会让他们往你账户里打五百万。”
温楚懵了懵,还未反应过来,那头似乎有人找靳凛。
靳凛朝她示意了一下,冷酷无情地挂断了通讯。
不……哪里冷酷无情了,分明是暖心无比!
哪里需要领导亲自挂断啊!她都恨不得亲手穿越到对面帮他挂掉自己!
五百万啊!!啊啊啊嘿嘿嘿哈哈哈哈!!!
天降横财,温楚什么郁闷心思都没有了,眼角眉梢皆是明媚愉悦的笑意,像是小猫咪竖起长长的尾巴,溜溜达达,开开心心地蹦了出去。
温楚抬头,看见路维西就在自己面前,澄澈的蓝眸好奇地凝视着她。
她脸微微红了,轻咳一声,努力表现出淡定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却根本压不住。
少女脸眸粉润,肌肤雪白柔软,眼眸弯成了小月牙,冲他不好意思地笑。
路维西精灵耳动了动,感觉心跳又在加快,心脏好像被丢进糖浆里打滚,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她的眼睛、鼻尖、红红的嘴上,喉咙好像变得有点干。
路维西听见自己问:“你在跟谁联系啊?”
温楚捂住脸,忍不住又笑:“我上司。给我发奖金。”
精灵青年跟着笑了,嗓音微哑:“那真好。”
他低头思索着,楚楚是喜欢钱,眼睛亮晶晶的真可爱,那他的库房里里有什么,会有她喜欢的呢。
路维西都记不起来里面有什么,没有记过,应该会有喜欢的吧。
把它们都送给楚楚的话,拥抱的时间可以更长一点么?或许可以比拥抱更亲密一些。
精灵青年歪了下头,白皙的肌肤微红,目光落在少女看起来触感柔软细腻的红唇上,沉沉地呼吸着。
小悦累了需要休息,温楚没有再打扰他,回到了房间。
温楚瞥了一眼身后自然而然跟进来的男性精灵,走到厨房,洗干净了刚才没来得吃的水果,给路维西扎了一块梨:“试试,我尝了一口挺甜的。”
路维西垂眸,下意识想要接过,修长白皙的手在半空中停顿,薄唇开合着:“我不要这个。”
温楚眨了眨眼,随口问道:“不喜欢吃梨啊。”
路维西轻轻摇了摇头,精灵耳动了一下,认真说:“不想跟分梨吃。”
温楚愣了愣,反应过来,好笑道:“你还信这个啊。”
“不信。”路维西凝视着她,薄唇微微开合,嗓音很轻,有点固执,“就是不想跟你一起吃。”
温楚没有办法,又觉得无奈的好笑,不相信这种事但是又不肯实验在她身上,点了点头,扎了一块橙子给他:“这个可以吗?”
“好。”他乖乖垂下长睫,咬进果肉,薄唇湿润微红,脸颊微微鼓起,像是在品鉴,青涩的精灵男性看上去竟然多了几分可口。
温楚目光停留了两秒。路维西敏锐地感觉她的注视,飞快地看向她,像是在捕捉她的目光,视线对上,他忍不住弯了弯眼眸。
捉到你了。
他无声说。
温楚轻咳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说了一会儿话,温楚忍不住开始打哈欠,困困的,揉了下眼睛。
路维西看向她,注意到少女眼眸下的倦意,忽略心头的不舍,站起来:“时间晚了,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温楚点头,笑了笑:“好。晚安,做个好梦哦。”
路维西嘴角羞涩地扬了扬:“好。”
他顿了顿,看向桌上吃剩的梨,“这些我拿走吧。莱因赫应该还在工作,我给他送过去吧,别浪费了。”
温楚迟疑道:“这不太好吧。典狱长他今天也辛苦了,要不我重新给他弄一盘吧。”
路维西修长透白的手指无意识摩挲长袍,淡色的唇紧抿,浅蓝色的眼眸不由有些警惕起来,无意识地观察着温楚的表情,像是要从她的语气中探查出什么。
温楚问:“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切?”
“不需要啊。”路维西轻声回答,身体微微紧绷,拿起果盘,认真说,“没什么不好的。”
温楚觉得路维西作为喜爱森林的种族,大概十分珍惜森林的赠予,一点儿也不想浪费:“好、好吧。”
第一监狱昏暗的牢房里。
记录人员飞快地在光脑上记录信息,手上的动作很快,目光看向站在牢房中间的男人。
男人摘了军帽,暗绿色发丝微乱,白衬衫黑裤长腿利落,披着黑色军服,面容冷酷,眼底没什么情绪地把将染血的白手套扯掉丢进火堆中。
囚犯四肢瘫软,全身骨头碎裂,十分钟还嘴硬着不肯吐露半个字的信息,还嚣张地破口大骂,这会儿已经神智不清,把所有能说的都说了,只求速死。
记录员摇了摇头,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倔成这样,早说了赶紧把该交代交代清楚,别让典狱长亲自动手,要不生不如死。
何况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典狱长心情似乎很不好,浑身散发着阴冷恐怖的气息,手段比平时更狠,不到十分钟就把该撬出来的全撬出来了。
不过就算把这家伙的事轻松解决,典狱长的心情似乎并未恢复,眼眸阴沉含戾,简直就像是地狱里的修罗,对上一眼都要打颤。
记录员猜测,或许是典狱长脑域中的污染更严重了,忍受那些痛快并非轻松的事。
冷峻高大的典狱长迈开长腿,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侧脸锋利如刀,没有半点暖意,整个人浸着鲜血的冰冷,冲洗自己苍白的手指。
过了会儿。
记录员看见有人进来了,看过去,愣了愣,连忙示意:“路维西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路维西身体悬空,双脚不染纤尘,白色长袍被窗口的吹得微微浮动,他瞥了一眼地上呻口今的男人,干干净净的蓝眸没有半点波动。
他看向莱因赫,男人并未因为他的来到而转身,漠然地对待他,姿态优雅傲慢,病态地清洗手指,似乎对上面残留的血液感到恶心的厌烦。
路维西并不在意他的态度。
在昏暗潮湿的牢房中,精灵男性的嗓音如同清澈的泉水:“我来给典狱长送水果。”
记录员懵了一下,表情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向路维西手里的东西,便确认他并不是在说谎。
典狱长听见这话,动作不紧不慢,速度没有半点变化,直到洗完了,才慢慢转过头,肩侧的勋章反射着冷光,用白手帕擦拭着长指,漠然地瞥了路维西一眼。
路维西随手把果盘交到一个狱警手里,随意看了莱因赫一眼,思索道:“你要是要见楚楚,记得洗澡,血腥味太浓了。”
听见这个名字……莱因赫眉头微锁,下颌线条冷硬,嗓音没有半点情绪,军靴踩在地面,军服划出冰冷的弧度:“你来就是为了说这种废话。”
路维西银白长发低垂,歪了下头,蓝眸清透肌肤冷白,同这里格格不入:“这不是废话,这事很重要。”
对于这个塞进来的关系户,莱因赫向来没有半点兴趣,也没耐心应付他,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白手套,套入苍白冷感的长指,冷笑:“滚出去。”
“我也不想待在这里,不好闻。”路维西说,“楚楚是果香的,很甜,很香。这里的味道不要黏到她身上。”
莱因赫军装包裹着健硕强悍的身躯,下颌线条冷硬,冷长的影子落在地上,掀开长睫,阴戾森诡的眼瞳冷漠地睨了他一眼,宛如冷傲高高在上的暴君。
扯住白手套,套到了腕骨处,如同凶兽穿上了人类华美精致的衣衫。
精灵男性清冷高贵,温和又知礼,月光般皎洁的长发垂在身后,像是不真实的梦幻生物。
路维西此前知道向导给哨兵净化会进行接触,在见到温楚前,男性精灵对此相当冷感,没有半分兴趣,未曾花费心思关注过。
现在遇见少女心中突生强烈的渴望,浮躁、茫然、他想要触碰、拥抱,感受脉搏的跳动……还有什么呢,想要占有她。
路维西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去了解。
莱因赫还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骨血里冷血又贪婪,无情又渴欲,不会满足于拥抱,只会做更过分的事。
精灵青年并不认为少女会喜欢血液粘稠的味道,她可能会因此皱眉头,嫌弃,还会有点不高兴。
“你需要她的抚慰,会想要她吧,甚至会疯狗一样不知餍足,就在这几天。”
路维西蓝眸清澈,无辜地歪了下头,看向地上抽搐着的昏迷不醒的男人,眸光如同盛夏漂亮的蓝天,嗓音清越平静,“这种劣质男人劣质的血,味道太恶心了,不配靠近她。”
第79章
温楚抱着奶糕, 贴着它软乎乎的身体睡得香甜,直到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吵醒,巨大的亮光从窗户里透进来, 划开漆黑的夜幕。
她吓了一跳, 懵懵的, 顶着毛茸茸的脑袋看向窗户, 一眼看见无数架飞艇从远处飞在半空中,还有不曾停顿半刻的炮轰声。
温楚反应过来,第一监狱这是被袭击了啊。
谁胆子那么大啊!
竟然敢直接上门挑衅啊, 该说是勇敢呢, 还是真的实力足够呢?
温楚走到床边, 推开窗户往外看, 第一监狱已经升起了防护装置, 一条条通道旁的灯彻底亮起来, 守卫军脚步整齐步伐沉重, 穿梭而过,带上武器奔往敌人的前方。
她手心撑在窗户上,长发被风和余波吹得凌乱, 她拂开脸颊的风,视线往下面,视线一顿。
戴着军帽的男人身形肃杀冷峻, 披着黑色披风,肩章冰冷锋利, 踩着军靴从正中的通道快步往前走,黑色披风划出冷硬的弧度。
莱因赫。
哨兵典狱长身后跟着一群人,面色紧绷,追随着他的步伐。
温楚的目光不由追在他的身影, 心想莱因赫这是打算去最前方吗?
也不知道这次袭击到底是什么情况,目前看来似乎暂时是安全的,但是也不好说,温楚对第一监狱的防护手段并不太了解。
在某个瞬间,快步往前走的典狱长转过头,似乎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温楚愣了愣,心想难道自己被发现了吗?应该不至于那么敏锐吧。
不过半秒,像是温楚的错觉,莱因赫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温楚的视线被建筑物挡住,再也看不见。
温楚低头摸了摸奶糕的脑袋,听见它娇娇地喊了声,过了几秒,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她还没有心大到这种程度,现在她是也是被围杀中的一员,可没有办法再继续爬会床上睡觉。
温楚突然沉默,意识到第一监狱的仇家那是数都数不清啊,那她待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到底可以有几天平静的日子啊?
她心情沉重,换上了衣服,检查过书包里的东西,从楼上跑下去。
白茸茸一只,矮矮地站在集结的广场上,听着长官们分配的方位,估算了一些自己的实力,适合后勤偏战场前方。
她自然地把自己塞进某只队伍中,没人安排她,她可以自己安排自己。
自我管理能力一绝。
温楚小跑着跟在队伍的后面,看见高大的哨兵们扛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后面跟着精神体,轻松地跳了上去。
她抬眸看着重装车,再低头看看自己,纤细的手指扒在车边有点艰难,花了点时间才跨了上去,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把书包放到腿上,等待着出发。
每一个上来的哨兵,看见角落里的少女,表情都会有一瞬的迟钝,勉强回神、僵直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四周围着高大的哨兵,温楚很早就习惯了。
车子很快停下。
温楚抱着书包跳下来,听见了雄狮咆哮的声音,朝天空一看,果然看见雄狮庞大的身影,几乎占据着她视线中的半片天空,跳起来竟然直接打落了一架飞行器。
其他飞行器瞬间意识到这个高度是完全不安全的,连忙想要躲开,可是光是这个反应时间已经被雄狮拍落了四五架,掉落下来。
雄狮身上也浸染了鲜血,长尾一扫,直接打飞偷袭的飞船,飞船失控地撞到了山崖上直接爆炸。
穿着军装的男人站在雄狮头顶,侧脸冷峻残酷,锐利的眼眸一眯,轻轻一跃,跳上了一架飞行器,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人类的速度,从一架飞行器跳到另一架飞行。
从枪林弹雨中穿梭,身形如同阴暗的修罗,难以捕捉他的行踪,悄无声息地奔向躲在最后方的那架。
高空上,拥有着蓝色翅膀的精灵浮在半空中,垂直脚踝的银白色长发无风自动,精灵青年面容美丽无暇,蓝眸透亮,劲瘦有力的手臂缓缓拉起长弓,平和地凝视着远处的硝烟。
下一瞬,泛着蓝光的箭矢如同流星般划破漆黑的夜空,射向远处升空的飞船,扎入飞船中。
空气静了一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接着震天动地地砰一声,飞行器瞬间炸开了,内里强大的爆炸甚至连隔壁的飞行器一起炸破了,整个天空在这一瞬间通通变亮了。
温楚没有留意到,她只看了一眼,便很快低下头,从包里拿出自己治疗的装备,来到第一监狱的后勤医疗部。
战场是残酷的,分分钟有人受伤牺牲,温楚对于普通的伤病毫无办法,但是她可以治疗精神体,可以治疗哨兵脑域减缓他们的痛苦。
温楚专注的时候,可以忘却一切的声音,忘记所有的一切,只看见需要她救助的病人。
操纵精神力更加精准,治疗更为有效,温楚脸上浸着汗,认真又细致。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开始破晓,战斗的声音越来越小。
等到知道这次战斗结束的事,温楚还有些人懵,给怀里的刺猬治疗的时候还断了一下。
旁边的哨兵小姐姐笑了下,随口说道:“习惯就好了,这次其实还好。没有畸变种呢。是人就会害怕,尤其是那些在人别看着好像很强,其实最怕死不过。”
温楚:“……”
不是,你们这都过的是什么鬼日子啊。
温楚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希望财神能够保佑自己,平平安安地度过这段时间吧。
前面的战场结束了,后勤却没这么快,好在这次没有污染种,不过偷袭者也够狠,竟然收集了畸变种的毒液,毒液也可以污染精神体。
但是总体来说,温楚的工作量还可以应对。
治疗完最后一只精神体,温楚倦倦地,回去的路上听见有人议论莱因赫还没回来,也没在意。
莱因赫可是第一监狱的典狱长啊,谁出事都不可能轮到他吧。
回到房间里温楚洗过澡就沉沉得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中途没有人来打扰她。
温楚睡了一天,饿得不行,吃过了晚饭去看了小悦,看她恢复得不错,出来时却发现不知道奶糕不见了。
跑到哪里玩了吗?或者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吗?
温楚这会儿正清醒着,也挺闲的,也没有特意找人帮忙,自己在第一监狱中寻找,这里瞧瞧哪里看看。
一路上哨兵狱警们也没有人拦住她,她行动就更加随意了。
温楚看见一个溜达溜达的大白团,眼睛一亮,连忙追了上去。
看见它从半开的门跑进去,温楚抓紧跟上去,推开门,哗啦啦的水流声响清晰响起。
男人背对着她,手臂撑在洗手台上,穿着白衬衫,肩膀宽阔肌肉分明,微垂着头,暗绿色的半湿发微垂。
莱因赫抬眸,冰冷的视线在镜子中同温楚对视。
温楚微怔,躲开视线,睫毛颤了颤,轻:“莱因赫典狱长,我来找我的猫。”
莱因赫眉眼阴沉,并未说话。
奶糕像个三角形饭团,毛发蓬松,软绵绵地蹲在莱因赫脚边,仰着头,大眼睛在看他,像是在观察着他。
“奶糕,过来。”
奶糕看了她一眼,娇娇地喵了声,尾巴摆了摆,却没有离开。
温楚有些尴尬,踌躇地走了进去,看了看奶糕一眼,随口问道:“莱因赫典狱长,不好意思,奶糕打扰到您了吗?”
莱因赫低头,额发低垂,挡住了他的眼睛,没有看向她,薄唇冷漠轻斥:“出去。”
温楚吓了一跳,愣了愣,抿着红唇要出去,可是向导敏锐的感觉在这一刻击中了她。
等她回神是,她已经探出手,搭在男性哨兵劲瘦的手臂,想要检查他的脑域:“典狱长,你的脑域情况是不是不太好啊,让我……啊。”
天旋地转。
男人喉结滚动,修长清晰的手用力掐住她的腰肢,粗暴地她压在冰冷的镜子前。
温楚背后一凉,身体颤了颤,男人荷尔蒙气息强烈,侵略性地往前,西裤下的大腿顶_开她的膝盖,整个人挤在她的月退间。少女纤细的双腿无力地搭在她男人紧实结结实腰侧。
莱因赫喉间溢出闷哼,眼瞳飞速变化,埋首在她的脖颈,薄唇开合,尖牙抵着她温热的血管,仿佛下一秒就要扎破血管,吞噬她的血液。
温楚眼眸微微瞪圆,心里开始慌张,双手用力想要推开他:“莱因赫典狱长…唔…”
湿黏的舌舔舐着她的脖颈,倒刺重重划过她的肌肤,又痛又麻,温楚扬起纤细脆弱的的脖颈,眉头皱起,眼尾泛红。
男性哨兵彻底失去了理智,变成只会狩猎猎物的野兽,手指掐住腰肢,长指间溢出白腻的软肉,舌头舔舐的力道很重,完全不像是人,而是在捕食的野兽。
温楚就是他的猎物。
观察,探索,湿黏的唇舌慢慢从少女脖颈下滑,尖牙带来丝丝刺痛感,舌尖抵在喉管,仿佛在逗弄着猎物,又仿佛在探索哪里的血液最滚烫腥甜。
“莱因赫,你清醒一点!”温楚心跳很快,心里害怕极了,小腿开始踢他,抵在胸膛的手指下意识乱抓,很用力,修剪圆润的指尖乱挠。
鲜血浓郁腥甜的味道在两人中间弥漫开。
莱因赫的动作猛地顿住,疼痛从胸口处传来,额头浸出冷汗,同鲜血一样滴落在衬衫上,阴戾疯狂的眼瞳气清醒了一瞬,高高在上的暴君此时宛如失去理智的野狗。
温楚愣了愣,感受到指尖的湿黏温热,意识到莱因赫受伤了,她在刚刚不仅扯破了他的衬衣纽扣,也抓破了他的伤口。
典狱长面容冷峻苍白,额发潮湿,胸膛用力起伏着,汗珠连同血液滴落,肌肉充血紧绷,用力克制着心底阴郁的暴虐欲,从未在人前展露出的狼狈袒露在少女眼眸中。
他眸中情绪又深又暗,薄唇崩成一条直线,尖牙将下唇刺破。
少女身体馨香柔软,气息温热,纤细的脖颈上的红痕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事,眼神湿润地看着他。
她的白裙,染上了他身上鲜血的颜色。
他心中欲渴成疯,刚才的触碰,没有减缓他心底的躁动,反而加重了他野蛮残忍的欲望,变成毫无理智的野兽。
真是丑陋恶心。
莱因赫低低喘息,冷淡的面容染上诡艳的欲色,军靴踩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她,往后重重退了两步,嗓音低哑:“还不走?”
温楚下意识从洗漱台上跳下来,惊慌失措地朝门口跑出去。
莱因赫并未跟上来,眉眼英挺沉戾,漠然地站在那里,对自己身上的伤口也毫不在意,看也没有看一眼。
温楚跑到门口,终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发现自己没办法对莱因赫袖手旁观,虽然他把她弄疼了,她真的以为他是那种失控想要把她吃进嘴里的野兽。
她是向导,难道她要逃避或者放弃失控要堕落到深渊的哨兵吗?
即使温楚也对他感到害怕。
温楚脚步变慢,两秒终于停了下来,往回走了两步,站在门口,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莱因赫典狱长,或许……我可以为您治疗。”
莱因赫抬眸,灯光下阴冷的眼眸凝视着她,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温楚水眸仍旧有些戒备,也有些慌乱,手指握着门框,小脸微微紧绷,仿佛是面对捕食者随时逃跑的兔子,“不过,我对您不放心。治疗的时候,我需要给您锁起来或者绑起来。”
莱因赫没有说话。
温楚睫毛颤了颤,知道这对于高傲的典狱长来说可能是一种侮辱,比死还要难受,心里生出怯意:“你不同意就算……”
“你想在哪里?”莱因赫沙哑开口,衬衣微敞,喉结用力滚动。
……脚步一前一后,声音一轻一重。
两人来到审讯室门口。
莱因赫侧过头,肩颈线条利落漂亮,也很性感,淡睨她一眼,先走了进去。
温楚有些踌躇,还是跟了上去。
莱因赫脸上没有多余情绪,直接坐在审讯椅上,靠着椅背,长腿笔直有力,半敞开的衬衣中,胸肌饱满健硕,腹肌块块分明,人鱼线性感地没入进军裤中。
胸口有一道新鲜的伤口,伤口有些严重,直接横过他大半的胸膛,显然被处理过了,可是这会儿被抓挠开,几缕血丝蔓延到腹肌上,宛如浓墨重彩的血腥画。
温楚愣住,看向那个伤口,手指蜷缩了一下,还是有点不太自在。
莱因赫对自己的伤口毫不关心,像是感受不到痛觉,抬起下颌,眼眸如冰:“按钮在桌上。”
温楚回神,目光迟钝地从伤口挪开,有些迟疑地转身,果然看见桌上有个黑色按钮,她看了一眼,又看向莱因赫。
把第一监狱最傲慢的典狱长亲自捆绑起来,这件事似乎有种说不出色气。
温楚刚才其实更想要把莱因赫绑起来的,但是那样典狱长未必能接受,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们之间不熟,那就锁起来吧。
温楚脸微红,手指虚软地按下了黑色按钮,随便着机械响起的声音,审讯椅子上从两侧冰冷的锁扣,紧紧地扣在了男人的手臂和小腿上。
莱因赫一动不动,手脚被束缚在那里,肌肉充血紧绷,青筋暴起,可是即使如此狼狈,他的面容冷峻,仍旧是高高在上的暴君。
这个冷心冷肺的典狱长,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虚弱,行事作风充满了野兽般的暴虐。
可是此时,在温楚面前,额角浸出汗,沉冷的眼瞳染上黏腻的渴,也如同是套上了项圈的野狗。
温楚舔了舔唇,走过去,看见莱因赫被锁着,即使是特制的机械。
她垂眸对上男人的眼眸的那个瞬间,心里升起了不安全感。
治疗的过程中可能有各种问题,典狱长能够接受自己的失态?
温楚并未在莱因赫身上感受过哨兵对于向导的渴望,他似乎对她半点兴趣也没有,除了刚才兽性失控,可是后来他也凭着强悍的自制力清醒了过来,压制住本能,让治愈系的出去。
疏冷,漠然,高高在上。
治疗时,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失控而恼羞成怒呢?然后接受不了她对他的的影响呢,高傲的上位者应该很难接受自己自己沉迷于一个比自己弱小的人。
温楚对他的接受度感到怀疑。
莱因赫额头沁着汗,发丝湿润,眼眸阴戾盯着她,脖颈青筋暴起,结实的双腿分开,强悍充血的肌肉随着粗野的呼吸起伏,情-欲再度染上他的眉眼。
温楚慢慢走到他面前,脸微微红了,迟疑了一会儿,抬起手,纤细的指尖放到男人唇边,轻声说:“舔。”
第80章
典狱长温热滚烫的呼吸扑在少女的指尖, 温楚机警地观察他,身体微微紧绷,稍有一点不对劲她或许就会立刻终止这次的治疗。
这里没有人可以保护她, 陪伴她过来的哨兵等级不够高, 不够强大。
比起治疗, 作为低等级的向导, 温楚很清楚高等级哨兵可以对她压制得多恐怖激烈,无法克制,是可以尽情地榨干她, 也可能控制不住占有欲做一些充满色_欲的事。
温楚不希望和莱因赫有超出治疗外的事发生, 尤其是他此刻清醒程度不好估算。
她希望他是可控的, 所以要在进行精神净化前确认她是安全的。
莱因赫异化兽瞳微微收缩, 眉眼阴沉, 薄唇紧抿, 幽深可怖地看着她。
有人亲手将第一监狱的典狱长锁在审讯椅已是为所未闻, 有过这种心思的家伙,每一个都早早就去投胎了。
现在温楚不仅做了,还是他主动告诉她怎么做, 最后好好站在这里。
要求让他舔手,像一只被项圈圈住喉咙的野狗,而项圈的绳子的另一端就握在少女手里。
莱因赫第一次觉得自己疯了。
温楚并不了解典狱长想法, 见他一动不动的,似乎不像要伤害她的样子, 胆子反而还大了一些,粉白的指尖伸过来,突然戳在他的唇上。
冷心冷肺,高傲强悍的典狱长嘴唇也是软的, 温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惊讶。
没忍住,试探性地摸了两下他的下唇。
胆大包天。
莱因赫顿了顿,眼底情绪暗沉难看,似乎能够感受到她指尖香甜的气息,微弱的血管温度从薄薄的皮肤透过来。
片刻后,他微张薄唇,动作僵硬地把少女的指尖含入唇中。
温楚身体颤了颤,耳朵微微红了。
莱因赫这种傲慢高高在上男人,即使没有臣服,但低下头,面无表情地做这样的事,实在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莱因赫眼眸如同寒冰,凝着她,突然将她的指尖又含进去一截。
温楚身体抖了抖,手指有点好奇地摸了摸男人舌头上的倒刺,果然都是猫科啊,跟梵臣他们一样都有倒刺。
男性哨兵眉头紧锁,却并未躲闪她的触碰,抬眸阴恻恻地盯看她。
少女眼眸莹润,脸上浮出些许新奇,怯意都散了许多,纤细的脖颈上还有刚才舔吻时留下的红痕,暧昧无处躲藏。
莱因赫胸膛急促起伏,身体更加紧绷,汗混着血流下来,舌尖突然不受控制地重重舔了她一下,喉结滚动,把她的指尖吐出来,声音冷硬:“行了。”
温楚还未反应过来,瞥了眼男人的侧脸,鬼使神差道:“还不行。我还没同意你停下。”
莱因赫呼吸变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绷紧,瞳孔快速紧缩,在温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的时候。
片刻后,他闭了闭眼,微微俯身,舌头一卷,再度将她的手指半卷进嘴里,面无表情地舔舐着少女柔嫩的皮肤,口腔温度高,倒刺划弄着,动作冷感又黏稠。
温楚敏感地颤了颤,手指又痒又麻,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下,身体微颤抖着,没想到莱因赫竟然会做到这种程度。
莱因赫配合了。
“可以了。”温楚心里稍稍放心了些,至少男性哨兵没有因为低向导一头而失控,权衡利弊后,她慢慢把手指从男人口腔中抽出来。
手指和男人薄唇之间牵连出一抹银丝。
粘稠暧昧,黏黏糊糊的,充满了色谷欠。
温楚睫毛颤了颤,脸猛地红了,慌里慌张的,下意识把银丝给扯断了。
银丝飘到男人下颌。
完蛋!!
她连忙去擦,结果更多的口液沾到男人的下颌,男人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浑身冰冷,看得出来就算是自己的也很嫌弃了。
温楚看向自己的手:“……对不起!”
啊这……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太尴尬了。
她有点儿不敢看莱因赫,眼神飘忽,只能尽量做出镇定的样子,拿来纸巾垂着眼睛,不敢跟男人对视,快速擦拭干净。
莱因赫脸色并未好看太多,却也未指责她,冷硬地嗯了声。
温楚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那我要开始给你做净化了。”温楚放轻了声音说。
温楚看向莱因赫健硕有力的身体,视线在审讯椅上看了看,考虑用什么姿势比较好。
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他,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踢掉鞋子,膝盖跪在男人健壮有力的双腿两侧。
紧绷滚烫的肌肉温度隔着薄薄的布料透过来,硬邦邦的。
温楚不太自在,脸红了红,尤其是面对典狱长这种冷峻的男人,眼神过于锐利,仿佛可以穿透人的心脏。
自己这样做就显得格外的羞耻,尤其是因为现在莱因赫身体被锁链束缚,呼吸急促,结实的肌肉在呼吸间起伏,衣衫松松垮垮,健硕胸肌上有伤,性感又危险,简直像是在玩一些奇怪的两人情-趣游戏。
莱因赫低眸,喉结滚动,注视着少女的动作。
少女的气息太过于香甜,柔软的躯体陷在自己的怀中,轻轻的贴合,微凉的黑发扫过手臂,存在感太过强烈了。
莱因赫闭了闭眼,下颚线条紧绷,汗水从脸侧滑落,大掌握成拳,几乎克制不住想要把铁链扯断的冲动,狠狠把她按紧怀里,掠夺更多。
仅仅是懵懵懂懂地坐在他身上,莱因赫难以想象自己会失控成这样,青筋暴起,还有一些可耻的生理反应,狼狈得仿佛一只摇着尾巴祈求更多抚摸的野犬。
温楚无知无觉,慢慢坐在男人紧绷有力的大腿上,如同给其他男人治疗一样,纤细的手臂环住男人的脖颈,稳住自己的身体。
她轻轻地避开了男人胸膛上的伤口,白皙的额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温楚最后瞥了男人一眼,见他抿着唇,额头沁着汗,以为是自己把他弄疼了,连忙低头看了看,确定不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才稍稍安了心。
她想着快点结束治疗,没有过多思考,伸出精神力小触手,小心翼翼地踏入男人的脑域中。
脑域中的大草原空气燥热,温度非常的高,过高的温度似乎连空气都扭曲了,植被枯黄扭曲,没有了生机。
原本漂亮的大草原仿佛被大火烧过一般,焦黑阴沉,呈现出快要溃败的迹象,整个世界摇摇欲坠。
白色的小猫咪观察了一会儿这个陌生的地方,轻轻地跳入世界中,粉色的小脚掌踩到了枯黄的落叶。
她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看向对面趴在岩石上的那只大狮子,威武霸气,金棕色的围脖蓬松优雅,身上遍布了各种各样的伤口,有旧的伤疤,有新的伤痕。
可是即使如此,草原上的王者仍旧霸道强悍,忍耐痛苦仿佛成了本能,不见半点颓废。
小猫咪毛茸茸的尾巴轻轻的甩了甩,朝大狮子走了过去,结果刚走到狮子的面前,原本看向前方的大狮子嗷呜一声就把小猫咪咬到嘴里。
天啊,怎么又把小猫咪叼在嘴里啊,这群男人难道都有同一个爱好吗?!
真是让猫猫苦恼!
小猫咪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开始挣扎起来,花了一番时间才跳了出来,甩了甩毛,爬上大狮子的背部,大眼睛睁大,仔仔细细的检查大狮子的伤口。
典狱长强悍又傲慢,是第一监狱中最闻风丧胆的存在,简直就像是冷酷无情的机器,天生的王者,俯视着每一个想要过来挑衅,不知天高地厚的失败者。
温楚从未想过他的脑域会被污染得如此严重,精神体内竟然有这么多的旧伤,深可见骨,可是在这么多旧伤的情况下,还是能展现出如此恐怖的战斗力,温楚心里有些复杂。
小猫咪小鼻子动了动,兢兢业业开始做治疗工作。
伴随着精神力的消耗,温楚额头浸出汗水,发丝湿润,脸颊泛红,再也无力思考不要触碰男人伤口的问题,身子软软地倒在男人怀里,手指难以控制地攥紧衣襟。
莱因赫脑域中的污染浓度实在太大了,温楚在进入她的精神图景前,并未想到这次的清理工作会这么辛苦。
温楚第一次给莱因赫做治疗,基于不信任,并未完全透支自己,留了一点余力。
但她身体仍旧感觉了浓浓的疲倦,以至于连最初的警惕都消散了六七分,睫毛濡湿着,微阖着眼。
结束时,整个懒懒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鼻尖抵在男人脖颈,轻轻地呼吸着,温热的呼吸扑在他冷白肌肤上。
男人皱眉,眼尾泛红,脸上似乎不悦,却因为被铁链束缚着,只能任由温楚把他当做休息的沙发。
过了两分钟,温楚终于回神了。
她连忙从莱因赫的怀里起来,看向男人被她弄得乱糟糟的衬衫,鲜血浸染了白衬衫,她无意间好像又抓破了一次伤口。
她脸红了红,匆匆地后退了两步。
“莱因赫检狱长这次的治疗结束了,我的等级只有C级,目前只能做到这样了。”温楚心虚不已,都没敢询问自己的治疗情况,急急忙忙小声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找军医处理一下伤口吧,我先回去了。”
温楚按下审讯椅的按钮,听见锁链解开的声音,快速地跑了出去。
男人手脚的锁链解开了。
莱因赫坐在那里没有动,肌肉紧绷,潮湿的额发低垂,深眸阴冷微戾,额头青筋跳动,看向自己军裤……少女太过紧张根本没注意到那不合时宜的热度。
过了多久,深夜的寒将男人浑身都带上了冷意,他才站了起来。
温楚站在走廊上,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松了一口气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过去。
回到房间,她受不了身上湿黏黏的感觉,哪里都不舒服,先去洗了个澡,才爬到床,抱着奶糕塞到怀里休息。
希望一切顺利,睡前温楚暗暗期待。
第二天,温楚从房间里走出来。
第一监狱中也有食堂。
温楚随便找了一个哨兵问了路,朝食堂的方向走过去,站在窗口前往里面,发现食堂里面的饭食竟然还不错,早餐还怪丰富的。
她向来吃的不多,拿了一个包子和一杯豆浆,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温楚刚吃了两口,感觉前面有人,抬眸。
面前出现一个清冷矜贵的身影,精灵青年银色的长发垂直脚踝,肌肤透白莹润,浅蓝色的眼瞳干净澄澈,姿态优雅,安静看着她,不食人间烟火,简直是梦幻。
路维西见温楚看过来,眼睛里带上清澈明媚的笑意,在灰白色调的监狱中仿佛明媚了光辉。
“在房间没有见到你。”精灵青年凝视着她,轻声说。
温楚眨了眨眼,“今天起得比较早,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啊。”
路维西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包子上,顿了顿,在她的对面慢条斯理的坐下来,浅笑着问道:“这里的早餐好吃吗?”
“味道还不错。”温楚看向路维西,好奇道,“你没有试过吗?”
路维西点头,修长透白的手指抽了一张纸巾,自然而然地擦了擦温楚的嘴角:“我没有在食堂吃过。我平时有些无聊,会自己做饭。”
温楚脸红了红,到底没有躲开,然后隐隐意识到他找她,其实很可能是他给她做的早餐。
她有点不好意思。
温楚想到了什么,弯了弯眼眸,夸赞道:“昨晚你好厉害。”
路维西凝视着她,精灵耳动了动,忍不住笑了:“你都看见了吗?”
其实她只是在治疗的过程中,无意的往天空中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纯洁无瑕的精灵长袍漂浮,长发飞扬,轻轻挽弓,一剑射穿三架飞艇的场面。
温楚用力点头:“你射箭的时候,很帅很好看。那是你的武器吗,看起来好华丽漂亮啊。”
“你想要吗?”路维西突然问。
“啊?”温楚微愣。
“你喜欢我可以做一把给你。”路维西眼睛亮亮的,脸上有些害羞。
“可是我不会射箭。”温楚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不难的。”路维西似乎很喜欢这个主意,精致的眉眼染上了愉悦干净的情绪,翅膀微微收敛,表情纯真迫不及待道,“你比较娇小,需要做的小一点,要做得更可爱一些。我得好好设计才可以。”
路维西对这件事非常热衷,直接拿出了光脑,开始设计,不染纤尘的精灵认真地坐在食堂里,浅蓝色翅膀闪着微光,平日里没有任何苦恼的面庞难得展露了纠结。
温楚没想到路维西动作这么快,有点无奈:“……好吧,那就麻烦你啦。”
温楚吃过了早餐,又跑去见了小悦,小悦的情况比昨天晚上又更好了一些,身体不能动,无聊得不行,干脆让人把相机摆放好,检查里面的相片,还让人去拍了监狱各处的照片,思考着伤好后该怎么拍。
温楚心里很佩服,没有过多打扰她,打算过几天再讨论怎么拍摄第一监狱纪录片的事情,先让她好好休息几天。
昨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温楚以为能够平静几天。
没想到看个新闻,新闻上首页密密麻麻信息,边境处污染区爆发,派进去的哨兵小队全军覆没。
为了居民的安全,已经派遣第二只哨兵小队进入了污染区,这两天他们会再继续探查情况。
温楚很清楚S级污染区的扩散速度,以及想要处理它的困难程度。
据她探查到的信息,知道这里除了第一监狱外,等级最高的小队大概只有A级,A级对抗S级,污染区内的污染种数量未知,难度系数太高了。
这些年来,这片地区虽然每年也有污染区出现,但等级一般都不算太高,渐渐的,驻扎在此处的高等级军队战力基本不安排过这边了。
如果爆发情况太过紧急,中心白塔可能会临时抽调第一监狱过去支援。
果然,刚过了一天,第二只哨兵小队覆灭。
温楚就得到了第一监狱紧急前往污染区的消息,莱因赫作为此次任务的指挥官。
想到莱因赫的伤势,温楚感到头疼。
她是向导,比所有人都清楚莱因赫的严重程度,一不小心就可能被S级污染区磁场干扰,进而爆发,失去理智。
在更重要的事面前,温楚向来能很好地分清楚轻重缓急,面对强大的畸变种时,向导最需要做的是确保哨兵脑域的健康,保存战力。
她现在就有一位,脑域情况十分糟糕,随时可能崩溃的病人。
温楚并未思索太久,立刻去见莱因赫,得知他有事出去了,只能让警卫等他回来后,告知她一声。
两个小时后,莱因赫回来了,温楚匆匆去找他。
莱因赫显然已经得知她来找他的事,直接让她进了办公室。
男人瞥了她一眼,性冷淡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并未穿着穿着硬挺的军装,穿着黑色西装,搭配白衬衫黑裤,腰间系着黑色皮带,竹节般修长的手指戴着白手套,矜贵间很有男人味。
即使脱去军装,西装也没有让他变得彬彬有礼,仍旧冷硬强悍,充满了侵略性,眉眼英俊充满了压迫感。
他眼眸微眯,不动声色打量她,手指摩挲着文件,随手把文件丢到桌面上,冷淡道:“找我有什么事?”
温楚走到办公桌前,水眸看向他:“莱因赫典狱长,您明日要前往污染区对吗?”
莱因赫嗯了声。
温楚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直视他的眼睛:“莱因特典狱长,我们都清楚您脑域中的情况,也知道污染区的危险,今晚我再为您治疗一次吧。”
“你要去?”莱因赫并未先回答治疗的问题,垂眸看她。
温楚微愣,点了点头。
莱因赫眉头紧锁,眼眸晦暗地看她好一会儿,情绪不明,并未说什么。
今晚的治疗仍旧在上次的那间审讯室,因为上一次的成功经验,温楚今晚放心了许多,知道这个审讯椅是经过调试的,确实可以看困住雄狮哨兵典狱长。
温楚从包里拿出了一支精神力恢复剂,时间太急了,她希望今晚的治疗效果能比上一次更好一些。
如果她的身体可以坚持住,温楚想要进行完整的两次。
上一次她未尽全力,但是明天他们要去前往战场,她打算尽自己的全力。
伴随着锁链锁扣合上的声响,莱因赫脱下西装外套,再度被温楚锁在了审讯椅上。
温楚把精神力试剂放到一边,方便自己取用,细嫩的手指攀附在男人的肩膀,如同上一次一样,踢掉鞋子,慢慢跪坐在莱因赫的大腿上。
她忽然发现,莱因赫竟然还系领带了,怪好看的。
莱因赫衬衣下肌肉绷紧,手臂鼓起撑起衣料,腹肌跳动。
温楚专注着,凝聚出精神力小触手,缓缓地进入男人的脑域中。
已经熟悉过一次,温楚操作这次比上次要更熟练了,先处理严重的污染处。
温楚结束了一次精神力治疗,发丝凌乱,白皙的小脸泛着红晕,低低地喘息了。
手臂勾住男人修长的脖颈,侧过身,立刻给自己补充了一只精神力药剂,缓了缓,感受到精神力在恢复中,一边恢复一边继续治疗。
好在治疗的效果不错,在温楚透支了两次精神力后,雄狮哨兵还是一片荒凉的焦黑,边缘处还是焕发了一点生机。
温楚太阳穴一抽一抽的,泛着疼,高强度的治疗工作,等级差距摆在那里,她只能被迫掏空填满男人。
莱因赫用力地喘息,呼吸沉沉,垂眸注视着怀里的少女,凝视着她温软白皙的脖颈,目光冷漠又黏稠,喉结用力地滚动,浑身紧绷。
温楚没有注意到,脑域中精神力消耗光,身体懒散无力,倦倦地倚靠着男人的胸膛上,脸蛋软软地贴着健硕的胸肌,脸颊绯红,累得一根手指都快抬不起来。
但她记得还记得治疗已经结束了,缓缓吐出一口气,忽略身体上的不适,软绵绵的手指撑在男人的肩膀,稍稍用力,脚往地上踩。
刚想要站稳,小腿力竭而颤抖,绵软的身体晃了晃,就要往地上摔去。
伴随着铁链破碎的声音,温楚惊呼,身子却没有摔在地上,紧实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身,手背青筋暴起,用尽全力紧紧地将她往怀中带。
男人唇间溢出难耐地粗喘,埋在她的脖颈上,暗绿色发丝扫在她脸色,薄唇张开,贪婪又渴欲地含住她脖颈软肉,重重厮磨着。
呼吸粗重,舔舐的力道很野蛮,倒刺划过肌肤,舔出了红痕,夹杂着侵略欲,占有欲。
温楚水眸湿漉漉地,眼尾微红,看向天花板,眉头紧皱,脸颊红扑扑的,手指无力地抵在哨兵典狱长的肩膀,想推也推不开。
她又疲又累又困,心中诧异,震惊无语,换做平时,她可能会控制不住的吐槽。
不是监狱中特制的审讯椅吗?不是特制的锁链吗?不是很安全吗?
怎么典狱长稍稍一用力,连挣扎都不需要就被轻轻松松毁掉了,简直要气笑了!
可温楚现在太累了,累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睡去,可是身上粘稠潮湿的感觉,太不舒服了,精神抵抗着睡不着。
每一次出过汗后,只要没洗过澡,身上又湿黏湿黏的,她肯定睡不着,半梦半醒间肯定要醒好多次,第二天醒来更加疲倦,甚至会发低烧。
“要洗澡。”温楚睫毛湿润,红唇开合,眼眸半褐,在睡觉与洗澡之间艰难挣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话说出口了。
“我帮你洗?”男人全身绷紧,胸肌紧紧抵着她的,嗓音低沉沙哑,滚烫的大掌细细地摩挲着她的腰肢。
温楚愣了愣,有点怀疑是不是耳朵听错了,她抬起长睫,和莱因赫对视了一眼。
那目光好冷好凉,仿佛触碰到冰山,根本想不到这副性冷淡的俊脸下,是男人用力地在揉捏着她腰侧的软肉,指尖流连忘返。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向导刚给哨兵治疗完,哨兵克制不住的占有欲伴随着浓重的忄青欲在作祟。
但温楚知道她没有听错。
如果这个时候换作可靠沉稳的伊维尔,蓝鲸哨兵队长是让人心安的存在。是坚定可靠的大树,小鸟可以躲进他的树梢,抵抗狂风暴雨。
在治疗结束后,温楚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一切交托给他,眼睛都懒得睁开。
她确信,伊维尔永远不会伤害她。
莱因赫当然不是伊维尔,气质完全相反,一个拥有着暴君气质的典狱长,是冒险和未知的代名词。
温楚心里犹豫,可是这种时候,疲倦和倦意同时席卷她的身心,让她的抵抗力格外脆弱,在这种时候总是比较娇气的,从第一次开始就有人照顾她的。
或许是刚才刚才稳稳接住了她,又克制着只是浓重地舔吻,没有做得更多,让温楚的防备心理没有那么严重,因为她觉得莱因赫的自制力确实惊人。
总之……即使面对的是第一监狱的典狱长,她虽然有些犹豫,但是想要洗澡的欲望更为强烈。
只是……
温楚抬起濡湿的长睫,看向莱因赫,红唇有些苍白,声音有点娇,也有点小,“洗澡的时候你可以不要看我吗?”
典狱长的目光太冷太无情,深邃迷人,却也锋利如刀,存在感太强,带着霸道恣意的侵略欲,偶尔一瞥,却莫名有种色_气的风流。
一想到这个,温楚身体轻颤,耳朵微红,粉润的手指蜷缩起来。
温楚有点害怕他的目光,也不知道具体在害怕什么,就是怯,见莱因赫没说话,鼓起勇气继续提要求:“可以闭着眼睛帮我洗吗?”
莱因赫垂下长睫,薄唇湿润,微微红肿,胸膛还在急促起伏,无不提醒着刚才用力亲吻的力道,几乎要将少女嚼碎含吻吞进嘴里。
他没有说话,温楚都要以为他要拒绝。
下一秒,莱因赫单手拽开了黑色领带,伴随着窸窣摩擦声,长指握住快速从修长脖颈上把领带抽了出来。
手指指骨清晰,曲起的弧度利落性感。
领带覆盖住他深邃迷人的眼睛,在后脑勺散漫打了个结。
黑色领带束缚下,男性哨兵皮肤苍白,鼻子硬挺,薄唇红润凉薄,下颌线条利落漂亮。
温楚突然怀疑,让莱因赫帮她洗澡,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吗?
……
男人没有说话,抱起怀中虚软无力的少女,朝浴室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