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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应下:“好,谢夫人放心,我去照顾。”

谢夫人表情放松:“好,那就麻烦你了。”

陌安居内,符沧将谢峤扶进去。

谢峤躺在床榻上,符沧低声问道:“公子,你可有事?”

在进遇荷山庄之前,公子就跟他交代过他要亲手解决齐王,让他先带宋锦出来。

符沧听命,没有反对。

公子这一年身上的伤已经养好,公子虽不是武将,但君子六艺皆精通,对付齐王不成问题。

况且齐王抱着必死的决心,他不会挣扎。

可没想到公子出来之后,竟然还是受伤了。

符沧有点懊悔,若是当时他跟在公子身侧,公子便不会受伤。

公子真是命苦,打从春榴巷开始他就一直都在养伤,一年前甚至还直接被齐王的人射了一箭。

符沧的声音带着些哽咽:“公子,我现在就去请医师。”

谢峤声音凉凉,他淡声道:“不急,下手轻重,我心里清楚,不碍事。”

符沧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但听到谢峤的话之后,他生生地憋了回去。

符沧:啊?

公子他是疯了吗?

为啥要自己杀自己啊?

第96章 偏偏只想睡他。

符沧低头看着谢峤,表情一言难尽。

谢峤身上的月白色锦袍已经被半褪下,不算健壮的半臂露出。

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慢慢流血。

看着吓人。

可是符沧是练家子,他不得不佩服自家公子。

这伤口看着严重,可是半点都没有伤到筋骨,仅仅是皮外伤。

只要仔细包扎就行。

符沧有点不明白。

这里也没有别人,公子搞成这样凄惨,还不着急找医师是想要做什么。

跌落在恋爱里面的人都是疯子。

尤其他家公子。

本来就是疯子,现在疯的更厉害了。

符沧上前想要帮谢峤处理伤口,可谢峤却抬手轻声道不必。

符沧的手顿在原地。

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谢峤突然闷哼一声。

符沧:?

紧接着,宋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一路小跑过来,在到床边的时候,还将站在床边的符沧挤到一旁。

符沧:!

他支着手愣愣的呆在原地。

只见宋锦轻轻地将谢峤扶起,柔声问:“你没事吧?是刚刚脱衣服的时候伤口又裂开了吗?”

谢峤嘴唇苍白,他摇摇头,安抚道:“没事。”

他接着道:“符沧也不是有意的,他毕竟是男子,粗手粗脚惯了。”

粗手粗脚的符沧:!!!

公子他……

公子他!

他好不是人!

符沧有苦说不出,只能看着宋锦帮着谢峤忙活,她将谢峤的外衫脱掉,最后在看到那道伤口的时候愣了愣。

她最后没忍住,抽抽鼻子:“谢峤,你是傻子吗?你没有看到里面的火那么大吗?你为什么还要往里面冲?”

宋锦知道答案。

可是宋锦还是想问。

为什么他要往里面冲?

为什么要救她?

为什么他总是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只有他能够给她安全感?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只想睡他?!!

谢峤面色苍白,可他越是虚弱,神情就越是真诚。

他轻声道:“因为你在那里,所以我要去。”

他望着宋锦的眼睛,满是诚意:“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要与你在一处。”

宋锦不想看他,只低头抿唇,手里无意识地攥着他沾血的衣衫。

她心中雷动。

她沉默着不说话,只有呼吸声越来越重。

宋锦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她与谢峤不合适,那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每一次她下定决心要远离谢峤,他总是能再次出现。

一次次。

一次次的出现。

偏偏是他出现。

偏偏……

是他。

宋锦有些认命的闭了闭眼。

低声道:“谢峤,我有些事情没有搞清楚,待我确定之后,我再告诉你我的决定,好吗?”

往日的谢峤有些咄咄逼人。

可是他现在却淡淡勾唇,不紧不慢,像是胜券在握:“没关系的阿锦,我可以等你。”

“一直……等你。”

宋锦不再接话。

谢峤目的达到,他也不再逼宋锦,只道:“符沧,去叫医师给我上药。”

应该在车底的符沧终于可以走了。

他感激涕零。

他早就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公子他真的……

不是人!

谢峤的伤口处理的很快,医师包扎好伤口,对谢峤嘱咐道:“谢大人,这些时日不要碰水,如今天有些热起来,若是伤口发炎便不好了。”

谢峤微微点头,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站在一旁的宋锦却赶紧应下:“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医师背着药箱离开。

谢峤好笑的看着宋锦,觉得她有些小题大作:“阿锦,不必如此,不是多么严重的伤,比在春榴巷时好多了。”

宋锦一张小脸认真的紧张:“不行,要好好养着。”

谢峤低声道:“阿锦别担心,没有伤及要害,对日后没有影响的,再者……”

“还有之前你送给我的药和鹿鞭。”

宋锦瞪大眼睛。

上去就摁谢峤的嘴。

她小声的吼:“你在说什么啊!青天白日的!你怎么能说出来!”

她觉得谢峤真的是疯了!

她平常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这个谢峤竟然大白天的就这么说。

他不是很古板嘛!

现在的他好……

宋锦她不说。

她觉得不文明。

谢峤抬手将宋锦的手拿下来,无所谓:“都是阿锦的一片心意。”

宋锦敛眉:“那也不能说。”

她顿顿:“等到以后用的时候再说。”

谢峤面色泛冷:“阿锦放心,暂时还用不上。”

宋锦不想理他。

昨天到现在她还没有睡,短短的一夜,连一个长梦都做不完,可是那场实打实的噩梦却真实的存在。

鲜血。

人头。

大火。

跪在两旁直挺挺赴死的尸体。

还有,她到底是谁。

房间中没有其他人,甚至在这个时候,宋锦还有点恍惚。

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在了昨夜。

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死前的美梦。

她悄悄地勾住了谢峤的手指。

微微凉。

可是在动。

真实的在动。

谢峤也回应他,十指相扣。

宋锦低声问道:“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齐王会说他失败了?他是真的死了吗?”

谢峤缓缓的回答,他不想隐瞒。

昨夜之后,整个京都都已经知道。

他道:“昨夜齐王起兵造反,已经被我父亲率兵镇压,齐王自知死罪难逃,便回到山庄自杀,昨夜他已经死在我的面前。”

谢峤声音凉凉:“他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宋锦松了一口气。

她原本以为齐王离开京都之后,就不会再找她一个小厨娘的麻烦。

却不想,齐王盯住她竟然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见着宋锦不说话,谢峤以为她还是在害怕。

他慢慢地摸索宋锦的小手指:“齐王他作恶多端,之前是陛下在先皇面前替他求情,他才免于一死,却不想如此他竟然还有不臣之心,在封地与郑家一同豢养死士,还意图杀害我。”

“之前的那场刺杀,还有之后在崇州的那场刺杀,都是齐王授意。”谢峤声音平静,没有什么情绪:“之前我被送到寺庙中,也是郑家与齐王的手笔。”

宋锦知道谢峤与齐王不好,也是没想到竟然夹杂着这般仇怨。

世家大族和朝堂之事真是复杂。

她不想知道,也不太想懂。

只不过,现在齐王好像也与她有点关系。

宋锦有些犹豫,她现在心里有点乱,她想要跟别人说说。

她思来想去,好像只有谢峤一个人能说。

谢峤看出宋锦的犹豫。

她从昨夜开始,心思就沉沉的。

他眼中的宋锦一直都像是坚强的小草,她干脆又勇敢,很少有这么重的心事。

他勾了勾宋锦的指尖,给她一点点力量。

宋锦感受到谢峤。

她沉了沉,终于道:“谢峤,齐王可能是我的杀父仇人。”

谢峤敛眉。

宋锦接着道:“我也好像不是宋锦,我好像叫时小舒。”

谢峤震惊。

他从半躺着坐起来,认真的看着宋锦。

他蓦地想起宋锦心口处的那一道疤痕:“是跟你心口的伤口有关?”

宋锦点头。

一句话说出来,剩下的就自然而然的坦白。

宋锦将昨夜林夫人跟她说的那些事讲给谢峤听,只见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到最后他甚至将拳头握紧,在竭力克制什么。

宋锦却是没什么感觉。

除了昨夜因为她那个身份遭到了无妄之灾之外,她觉得林夫人讲的那些事只是故事。

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是宋锦。

生活在这个世上这么多年,她只是宋锦。

“……所以,齐王喜欢林夫人,嫉妒时砚与林夫人有孩子,便想将这个孩子带上,和他一起去死。”宋锦平静道:“那个孩子他们说是我。”

还不等宋锦说完,谢峤便伸手,将她扣在自己的怀中。

他轻轻地,像是怕碰疼了她。

柔声问道:“阿锦,你的伤口还疼吗?”

第97章 一看就很好亲。

宋锦的头埋在谢峤的胸肌里。

他的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浓烈的药味萦绕在宋锦的鼻尖。

宋锦皱了皱鼻子。

她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胸肌上蹭了蹭,这才反应过来谢峤身上有伤。

她想要离开。

可是谢峤却摁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动。

她只能闷声道:“早就不疼了,你不用担心,现在疼的是你。”

“我没事。”谢峤没有在意。

比起身上那点算不得什么伤,刚刚听得宋锦说的那些事,才让他心凉。

他曾经猜测过宋锦身上的那道疤痕到底是从何而来,却没想到竟在是在她刚刚出生时,就被自己的亲外祖父亲手将匕首插进去。

那样一个小小的匕首,完全可以将她的身体刺穿。

他不知道当时连哭都不会的宋锦,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不敢想。

也不能想。

他只能紧紧地抱住宋锦,恨不得将她藏起,她只是宋锦,她有疼爱她的祖父和家人,即使那些人已经离开,未来还会有他。

谢峤沉声道:“阿锦,你若是为难,那便只做宋锦,那些事情不必再想。”

宋锦没有应声。

她在谢峤的胸口处窝了会。

屋子里面只有她和谢峤两个人,符沧在外面守着,一时不会有人进来。

宋锦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浓烈的药味使她清醒。

她低*声又坚定道:“我想要知道的。”

谢峤不动声色。

宋锦从他的胸膛里钻出来,认真地看着谢峤:“我想知道的,我不喜欢稀里糊涂的,而且就算我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还是宋锦啊。”

谢峤低声:“好。”

他伸手还想将宋锦揽住,却听着外面的符沧敲门道:“公子,雀儿来了,可否要见?”

“雀儿?”宋锦猛地惊醒。

她昨天出门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了,雀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定是忐忑了一夜,天一亮就从铺子里面出来找谢峤。

“要见的。”宋锦站起来,她叮嘱道:“我自己出去就行,你先休息一会儿。”

谢峤点头,他目送宋锦出去,才道:“符沧,你去帮我查一下林府那对夫妻还有陆洋。”

符沧领命:“是。”

雀儿没有进谢峤的陌安居,她站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昨天小锦姐说她去给林夫人送东西就再没有回来,她本想着去林府找人,可是思来想去还是先来谢府跟家主说。

雀儿有些怕谢峤,而且她本来嘴就笨,现在心又乱,她一会定要好好说。

可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小锦姐从陌安居里走出来。

雀儿以为是自己一夜没睡眼花看错了。

她往前两步,切切实实地将宋锦的手抓住之后她才松了口气:“小锦姐,你在这里怎么不说一声!我都担心死了!”

宋锦有些抱歉,低声道:“昨夜我被人绑走,是谢峤把我救出来的。”

雀儿没想到宋锦真的遇到了危险,她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圈宋锦:“小锦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宋锦抓住她的手:“倒是谢峤为了救我受伤了,这几日我应当就留在谢家照顾他,你看好铺子,若是有人找我……”

雀儿道:“我明白的,就说你去亲戚家了,我懂的。”

见到宋锦没事,雀儿也就放心。

她道:“小锦姐你就在谢府安心待着,铺子里面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宋锦点头,巧儿前脚刚离开,后脚小萝便得到消息赶过来。

“姑娘!”小萝惊喜,“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宋锦见到小萝也高兴:“嗯嗯,这次回来要住几日。”

“好啊好啊,月川阁一直都空着呢,我打扫的很干净,姑娘你要现在回去吗?”小萝小声道:“姑娘,我有点想你做的枣泥糕了。”

宋锦应下:“过两日我就给你做,不过这几日我应当会在陌安居住。”

“陌安居?”小萝愣了愣。

那不是大公子的院子吗?往日大公子都不愿意让旁人进去的,姑娘怎么能在里面住呢?

宋锦赶紧解释:“是义兄受伤了,所以谢夫人才让我留在这里照顾义兄的。”

“哦哦哦是这样。”大公子手上小萝也略有耳闻,不仅如此,听说侯爷这几日也会回府。

这谢府好久都没有这么多人了。

小萝不再问,只道:“姑娘若是想要休息洗漱,便随时回月川阁,我一直都在月川阁里等着姑娘。”

宋锦点点头:“好好。”

待小萝离开,宋锦才回到陌安居中。

她本来以为谢峤已经歇下,却不想谢峤正坐在屋里的桌子前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宋锦皱眉上前:“你怎么起来了?”

谢峤:“不碍事的,只是伤到了左手。”

他说着,头都不抬,一心都在一本奏折上写写画画。

宋锦知道昨夜发生了很多事,他身为朝中之人,定是有许多事要忙。

宋锦也没再打扰,她安静地坐在床边的矮榻上,晨风吹着没多久便昏昏欲睡。

宋锦一整夜都没有睡,尤其是在与谢峤说完事情之后,她心中的那块石头就像是落了地。

兴许是心情放松,她靠着窗子睡了过去。

屋内安静,连宋锦的呼吸声也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谢峤停下笔。

他抬手将奏折合上。

昨夜的事情他已经尽数陈情,他父亲静安候因无诏不回京都,如今正驻扎在孟县。

他上书请陛下下旨,让父亲归家几日。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奏折。

是他因受伤,想要休假几日,告假东宫。

待将两份折子交出去,谢峤才抬眼看向窗户旁的宋锦。

少女正枕着自己的胳膊,安安静静地睡在矮榻上,晨风将她的额发吹散。

她的脸已经洗干净,昨夜像小花猫一样的宋锦现在干干净净的。

谢峤心下一软。

他起身走到宋锦旁边,弯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往床榻上走,最后将人轻轻放下。

他在床榻边看了许久,最后自然地躺在她的身侧,将人抱进怀中,谓叹一声。

这是他的院子,这是他的床榻,这是他的被衾,这是他的一切。

他像是终于将猎物叼回窝里的老灰狼。

他抱着怀中的少女,满意的勾唇。

宋锦早就习惯了谢峤的怀抱。

被人抱在怀里,宋锦没有挣扎,甚至还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她像是小猫一样蹭了蹭,最后安静地睡下。

谢峤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这样可爱的少女,若是他们日后有了女儿,一定会像她一般可爱。

一想到他们日后会有女儿,他就不由得心中发软。

那样小小的软软的婴孩,一定很可爱。

若是他们日后有女儿,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去爱护。

他们的……

女儿。

想到这,他的眼神落在宋锦的心口处。

他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可是怕吵醒宋锦,他一直忍住。

最后他起身,弯腰在宋锦的心口处亲了亲。

宋锦的心口被刺伤时,定也是那样软软的。

可就是这般可爱的婴孩,竟然还有人能够狠下心来下手。

他无数次见过宋锦的心口,可是现在隔了层衣裙,他却觉得那疤痕无比清晰。

谢峤不再去看,只伸手将人抱紧,随即闭眼跟着宋锦一起睡过去。

两个人一直睡到了下午,宋锦才醒过来。

一睁开眼,她就发现自己竟然在床榻上,还是在谢峤的床榻上,甚至他还抱着自己。

宋锦一睁眼就看到谢峤的脸。

他离她那么近,这还是宋锦第一次在白日看到谢峤躺在她面前。

之前都是半夜。

在床帐中,借着月光她看不太清楚。

可是现在看来。

啧。

他的鼻子好挺,嘴唇薄薄的,又凉凉的。

一看就很好亲。

宋锦眨眨眼,瞬间回神。

救命!

她在想什么!

她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却被谢峤揽住腰。

他没睁眼,声音也有些喑哑:“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怎么上来了?”宋锦小声道。

“是我抱你上来的。”

“你怎么能这样!”宋锦急急的说了一句,“这要是让别人看见怎么办?他们会传闲话的!”

谢峤勾了勾唇。

他根本没有放开手,甚至还将她抱的更紧。

他身上的药味提醒着宋锦他身上有伤,她也不敢乱动,只小声地骂:“不行的不行,快放开我!这要是让他们看到了不好的!”

“阿锦放心,没有人敢进陌安居,况且,”谢峤淡声道:“就算是看见了如何,我们……”

“我还没想好呢!”宋锦赶紧打断。

谢峤也不再提:“好,阿锦慢慢想,只是有一件事。”

宋锦:“嗯嗯?”

谢峤看着宋锦的唇,轻声询问:“阿锦,你想要亲吗?”

第98章 跟我回家。

屋内安静,整个陌安居都很安静。

宋锦和谢峤在床榻上对视,宋锦咽了下口水。

谢峤斜靠在床榻上,刚刚好比宋锦低一点,宋锦一低头便看到他。

然后她又咽了下口水。

谢峤长发只用一条发带简单束起,一身白色中衣穿在他身上,因为刚刚醒来,他眼中的冰冷少了几分,眼尾有些红红的,更添了几分温柔。

因为受伤,他的中衣并没有系的太紧,而是松松的搭在身上。

甚至因为她刚刚埋在他的胸肌上,衣领散开,一眼就能看进去。

宋锦眼睛错都不错,她有点犹豫:“可是你受伤了……”

谢峤淡淡笑着:“不碍事,况且只是接吻。”

他顿了顿,而后道:“或者,阿锦还想要另外做些什么?”

“没有没有!”宋锦摇头:“我又不是禽兽,你都受伤了,我难道还想着这样那样?”

谢峤也不多说,只道:“没关系的。”

他说着,从床榻上起来,撑着身子坐在宋锦的对面:“阿锦,没关系的,我只是伤到了胳膊,其他的地方不耽误的。”

宋锦还是摇头:“这不行不行。”

他现在看起来那么虚弱,倒显得她是在乘人之危。

她是来照顾他的,又不是来睡他的!

谢峤颔首:“那只是亲亲?”

“嗯嗯。”宋锦下意识地应道,她点完头完全愣住。

天老爷啊!

她怎么点头了!

她赶紧找补:“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不能做其他的,也不用亲亲的。况且我还没有回答你,也没有做决定……”

宋锦低声:“你别勾引我……”

她真的没在瞎说,她真的觉得谢峤在勾引她。

而且自从他那夜跟她告白之后,他就越来越……

就看他现在的衣衫都不正经穿着。

衣襟斜斜的敞开,半遮半掩的令人想入非非,甚至还说一些勾引她的话。

啧。

他真的不太正经。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啊,在春榴巷的时候,他恨不得把自己包的紧紧地,生怕她看到什么。

现在这样,他真的……

“阿锦,今日我们做什么都不会影响你的决定,你不必在意,就当作……”谢峤贴近她的耳垂,轻轻地道:“就当作你来照顾我,我给你的谢礼。”

他的气息贴近,微凉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垂,她下意识地缩脖子,浑身一下子软下来。

谢峤无声的笑。

他与宋锦恩爱多次,他知道宋锦所有的敏感点,还有最佳的契合位置。

也知道她喜欢的姿势。

只是贴贴,他就可以让宋锦舒服瘫软。

他迅速地将少女拢到自己的怀中,而后唇在她的耳边贴贴,随后慢慢地一点一点的往她的唇上挪。

他很有耐心的一点一点亲,像是在品尝一个甜滋滋软糯糯的糕点。

他了解怀中的少女,知道她喜欢什么,也知道她现在没有做决定,是因为还有其他的顾虑。

他现在依旧听不到宋锦的心声。

他只能尽力的去勾引,让她吃到甜头,让她想不到其他人,让她只馋他一个。

谢峤本就是有耐心的人,尤其是此刻。

他贴着宋锦的唇,慢慢地磨。

宋锦被亲的头脑发昏。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可是每次谢峤亲她的时候,她都昏昏的。

宋锦也不知道他们亲了多久,只感觉他亲着亲着就把自己放平到床榻上。

宋锦再睁眼的时候,就看见谢峤正悬在她的身上,她的衣襟也敞开不少。

宋锦瞬间意识回归。

她阻止道:“不行,你有伤的,不能做。”

谢峤停下唇,压在她的身上:“还好,你你还愿意跟我做。”

宋锦?

宋锦眨眨眼,认真的看着谢峤:“义兄,我觉得你现在好不要脸。”

“脸有什么用?”谢峤低声的笑了下,“当然没有阿锦重要。”

宋锦抿抿唇,将他推开,再次强调:“我还没有做决定的,你不要多想,我只是……”

“我明白的,我不多想,你只是被勾引迷惑,不怪你的。”谢峤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怪我,是我的错。”

宋锦觉得他说得对:“你知道就好。”

接下来的几日,宋锦都一直在陌安居照顾谢峤,中间只有谢夫人来探望过一次,知道谢峤的伤不算重,便再没有出现。

整个陌安居就只剩下宋锦和谢峤两个人。

这还是宋锦第一次和谢峤白日晚上的同在一处。

谢峤虽在休息,但到府中的邸报还是要看。

宋锦觉得是在无聊,后来在他看邸报的时候,自己就坐在窗户前的矮榻上画糕点图样。

一切好像和在春榴巷的时候没什么不一样。

宋锦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在这里照顾谢峤,在府里会不会传出来什么流言。

她悄悄地去找小萝问过。

小萝却道:“姑娘你想太多啦,这可是夫人发的话,谁敢多说什么。”

宋锦不语。

她不是想太多。

她是做贼心虚。

五日后一早,符沧在外面敲门。

宋锦被吵醒想要起来,却被谢峤摁住她的腰:“无妨,我去看看。”

符沧有事大多都是找谢峤的,宋锦也就让他去了,她自己在床榻上坐起来。

谢峤很快的回来。

他一回来掀开床帐,便看到宋锦正乖巧的坐在床榻上等着他。

她愣愣的,乖乖的。

淡粉色的寝衣穿在她的身上,十分漂亮。

见到人回来,宋锦小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是我父亲回来了。”

“静安候?”宋锦一下子精神,她想了想:“静安候回来,我应当去请安的。”

“没关系,我在屋中养伤,母亲刚刚派人来说,父亲先休息一下,午后会来看我,到时候你与我一起见就可以。”谢峤回到床榻上,“那我们再睡一会儿?”

宋锦摇头。

这几日他们两个都睡在一起,虽然没做,但是每晚睡觉之前他们都要狠狠地亲上一阵。

昨夜甚至他还亲了别的地方。

一想到这宋锦脸就红。

和他躺在一处,还是清醒的躺在一处,说不定一会儿就会干些什么。

还是起来吧。

谢峤跟着起来,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谢峤看着宋锦好像有点紧张,便出声道:“你不必紧张,我父亲还是很好相处的。”

宋锦往嘴里塞了一个小包子:“我没紧张。”

她状似无意的问:“你们的关系如何?”

谢峤淡淡的笑着,慢慢道:“阿锦,府中的情况你也能看出来一些,我父亲常年不在府中,而且跟我二弟更为亲近,说来,我也有许久没有见到父亲了,不过在我的记忆中,他虽不苟言笑,但绝对不是多事之人,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宋锦忽然想到谢夫人跟她说过,她与谢峤不太亲近。

这么一想,谢峤虽然是谢家家主,父母双全,还有手足。

可是这么看起来,他好像和自己一样孤独。

不,可能比自己还要孤独一点。

她虽然从小是被外祖带大,不常见远在京都的家人,可是她一点也不孤单。

她是直到外祖父离开之后,才觉得有些孤独。

可是谢峤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他众星捧月,可那些嫉妒和算计,也被他一人挡住。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少年,就被扔到寺庙之中。

回到家中之后,更是与家中有些格格不入。

到后来他为了支撑起谢家,担起谢家家主的担子,承担着家族的责任。

而他只一个人住在陌安居中。

这里偏僻,安静,好像隐藏在谢府之中。

就像是谢峤一样。

宋锦忽然有点心口疼。

她看着谢峤,忽然道:“谢峤,等到过两日你好了之后,跟我回趟家吧。”

第99章 谢峤,你是疯了吧!

午饭之后没有多久,静安候和夫人便来到陌安居,他们来之前便让徐嬷嬷来通报。

宋锦特意回月川阁换了一身衣裙。

毕竟是要见静安候,还是要庄重一点。

宋锦站在谢峤的身后,看着自己的衣裙,小声地问:“我这身衣裙可以吧?”

月川阁里面还有一些她没有穿过的衣裙,都是她的尺码,上次她离开并没有带走。

谢峤低头看了眼宋锦。

只见少女一身乖巧的淡紫色衣裙,上面绣着可爱小巧的小兰花,整个人显得十分娴静。

是他从未看到过的模样。

他有些愣。

好像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他的阿锦已经悄悄长大了不少。

“这套衣裙很好。”谢峤由衷道。

宋锦淡淡的松口气。

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守在院子外面的符沧忽然道:“侯爷,夫人。”

宋锦抬头,便见着静安候和谢夫人出现。

她跟着谢峤一同走上前,恭敬地行礼:“见过静安候,见过谢夫人。”

她听着静安候淡淡的“嗯”了一声,紧接着谢夫人上前亲手将宋锦扶起来:“小锦怎么如此生疏,快起来快起来,这段时间都靠你照顾谢峤了。”

她瞪了一眼身后直愣愣站着的静安候:“你说话啊。”

静安候:“夫人说得对。”

宋锦不敢居功。

毕竟谢峤也是为了她才受伤的。

她赶紧道:“没有没有,都是我应该做的。”

宋锦这才抬头,看了眼站在她面前的静安候。

好巧不巧的,刚好撞到静安候也在看她。

她赶紧朝静安候笑笑,微微颔首,大大方方地道:“见过静安候。”

只见静安候长相与谢峤有三分相似,因为常年驻守边关,静安候浑身都是一副武将的气息,和完全是文臣的谢峤很不同。

若是说像的话,倒真的是谢峤的弟弟谢铮更像静安候一些。

静安候也在看着面前的少女。

他一回来便听说了这个姑娘,刚刚夫人也与他说了这个姑娘与谢峤的关系,还有谢峤的想法。

他知道夫人十分喜欢宋锦,他虽然沉默少言,但他一向都依着夫人。

只是还是有些担心,他们是不是被有心之人迷惑。

可是在他看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他的顾虑尽消,他征战多年,能看出来这个小姑娘眼中都是干净,没有什么歪心思。

如今与他对视,还能不卑不亢的叫人。

不是什么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人。

静安候在心中默默地同意这份婚事。

只是他知道如今这个姑娘还没有答应谢峤,他只能装作不知。

“嗯。”他淡淡的回应宋锦:“听说你在京都开了个糕点铺子?”

宋锦落落大方地应下:“是的,若是侯爷喜欢吃糕点,我便做给侯爷尝一尝。”

“不用麻烦不用麻烦。”谢夫人上前阻止:“你之前往我那里送的糕点还有一些,等我回去拿给他尝尝就行,他一个武夫,能尝出来什么好不好吃。”

静安候听着谢夫人打趣自己,也没有反驳。

只是应道:“夫人说得对。”

宋锦愣在原地。

之前谢峤就跟她说过静安候虽然人话少,但是事情也少。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静安候是一个只会对着夫人点头说“对对对”的武夫。

宋锦眨眨眼:“那好,待义兄的伤好了,我再多做一些给侯爷和夫人送过去。”

静安候点头,他有些尴尬,转头看向谢峤:“你的伤势如何了?”

谢峤还是一贯的冷冰冰:“已经无碍,父亲不必担心。”

静安候:“无碍就好。”

待静安候说完,他们两个人又安静下来,没什么别的话要说。

谢夫人已经见怪不怪,她娴熟的解围,对谢峤道:“好了,看也看了,我们也不在这里打扰你养伤,先回去了。”

谢峤也没打算留:“好,父亲母亲慢走。”

宋锦也跟着行礼。

直到静安候和夫人离开陌安居,宋锦才起身,抿着嘴笑。

谢峤不懂宋锦在笑些什么:“阿锦,你在笑什么?”

“没有什么。”宋锦眨眨眼:“我就是没想到静安候那么一个冷冰冰的武夫,在家中竟然对谢夫人言听计从,我本来以为他回很严肃的。”

谢峤见着宋锦终于放松,他无所谓道:“我父亲一向是这样。”

紧接着他想起什么:“所以阿锦,谢家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对吗?”

宋锦知道谢峤是什么意思。

她顿在原地。

是了。

谢家看起来和那些深宅大院好像有些不一样,不是那些吃人的魔窟。

可是她还是有些犹豫。

“侯爷和谢夫人很好。”宋锦实事求是:“可是我还是要再想想。”

谢峤也不催:“没事,不急的。”

宋锦也点头,她一点都没有急。

她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谢峤又在院子中养了几日,直到五日后,谢峤才陪着宋锦回到了宋宅。

不是宋锦的铺子,是她父母和哥哥在京都留下的院子。

这是谢峤第一次来这里。

但其实宋锦也不太熟悉。

谢家的马车停在巷子口,宋锦带着谢峤走过长长的小巷,直到了一个院子门前,她拿出钥匙打开锁,将门推开。

她站在门口侧面一点:“进来吧。”

谢峤抬步进去,走到这个小院子里面。

这个院子不算小,一共有五间房子,就算是许久没有住人,但依旧干干净净的。

宋锦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小房间:“那个就是我的屋子,不过我一天都没有住过。爹娘哥哥给我留的嫁妆就在里面了。”

她说着,往房间走:“之前我把嫁妆里面的银钱都带走了,现在只剩下一些物件还在屋子里。”

宋锦走到门口,她忽然顿住,对着谢峤道:“我想自己进去,你能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嘛?”

谢峤点头,他在原地停住,没有再往前一步。

他看着宋锦面色有些凝重的往屋子里面走,他挪开眼神,观察着整个院子。

整个院子安静整洁,还有一些生活的痕迹。

那是之前宋家一家在这里生活的证明。

谢峤见过宋锋,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宋锋,也是最后一次。

能培养出那样正直英勇的男子的家庭,即使不是权贵之家,但也一定是清白人家。

他们能在多年前救下宋锦,将她作为自家亲女儿来保护,将她送到崇州,但又尽心尽力的给她相一门好婚事。

他们一家,甚至在崇州的外祖家,都是良善之人。

还不等谢峤再想什么,他便听着宋锦从屋中出来,她的面色未变,只是怀中拿了些东西。

她走到谢峤旁边:“走吧。”

谢峤没问她如何,应道:“嗯。”

少女面色凝重,她怀抱着一包用粗布包裹住的东西,一路沉默的朝外面走。

离开之前还不忘把门锁上。

只是到了马车上,宋锦是还一言不发。

谢峤看出她不是故意不理人,只是在想事情,她刚刚在屋中做了什么?

宋锦抱着怀里的包裹,静静发呆。

其实里面没有什么,只有一块带着血迹的薄被,还有一封信。

这是宋锦刚刚进屋子里面,从嫁妆箱子里面最底下找到的。

这些都是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她沉默了半晌,她忽然开口,对着谢峤道:“你说,我日后还能是宋锦吗?”

谢峤迅速明白宋锦刚刚在屋子里找到了什么,定是与她的身世有关。

但其实就算是她没有找到那些东西,他也查到了她的身份。

他看着宋锦,坚定又自然:“当然。”

他真诚地看着面前有些迷茫的少女:“阿锦,你想要做谁就可以做谁,有我在,谁都不能强迫你。”

“你若是想做宋锦,那便只是宋锦。”

宋锦的眼神忽然清明。

在她好像走在迷雾之中时,谢峤出现,将她从迷雾中领出,让她知道她是谁。

宋锦鼻尖有点酸。

她忽然想要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他:“谢峤,我刚刚在屋子中找到了我爹留给我的信。”

谢峤点头,安静倾听。

宋锦平静地叙述,可是心口时不时的抽痛却出卖了她:“我爹说,他本是京都的捕快,那夜他奉命将牢中的死尸送到乱葬岗,却不想碰到了身上插着匕首的我。”

“他当时吓了一跳,只觉得可惜,却不想我竟然哭了一声,他听到后便将我带回到家里,尽力医治。索性当时那把匕首没有拔出,我的心脉受损,可却没有出太多的血,勉强救下。”

“我爹在京都多年,大宅子中的腌臜事也知道不少,他知晓我的身份可能有些问题,便将我送到外祖家养活。”

“他本来想将我的身份隐藏住的,可他又在想日后会不会有人来找我,于是思来想去便将当时包着我的小被子留下,放在嫁妆箱里。”

“所以谢峤……”宋锦声音低低:“我好像,真的是林夫人的女儿。”

这些事情谢峤早已经查到。

只是他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跟宋锦说,不过今日,看起来是时候了。

谢峤道:“在你被齐王带走之后,我便让人去查你的身世,前几日已经查清,你确实是林夫人的女儿,而且她当初那样死命的报复自己的父亲,是为了给你报仇。”

宋锦呆愣:“啊?”

她其实没有想到,林夫人竟然为了她,做过那么疯狂且冒险的事。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见到过林夫人的两个儿子,她现在看起来生活的很幸福。

好像有没有她,都是一样的。

她没有感受到林夫人任何的悲伤。

她有点伤心。

她也有点埋怨。

不想和林夫人有任何牵扯。

直到现在,宋锦听到谢峤说,林夫人在亲眼看到她被自己父亲杀死之后,用尽所有的力气和手段,帮她报仇。

这有点超乎她的想象了。

听完谢峤说,宋锦有点沉默,一直回到陌安居,宋锦才做决定。

她道:“谢峤,明日我想去一趟林府,你可以陪我去吗?”

谢峤自然应下:“可以。”

只是他又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要给你看样东西。”

宋锦今天心里有些发沉,她以为谢峤要拿出什么证明她身份的东西,于是沉默的坐在床边的矮榻上等他。

只见谢峤从书桌上拿过来一本册子,放到宋锦面前的矮几上。

宋锦扫了一眼,一张笑脸不自觉地板起。

那册子上面是她熟悉的“家规”两个字,连字迹都是她熟悉的,是谢峤亲手写的,和春榴巷那本没有什么区别。

宋锦没翻开,只抬头皱眉看谢峤。

谢峤:“你打开看看。”

宋锦不知道他要自己看什么,家规有什么好看的,她现在心情很不好,他最好不要……

哎哎哎???

宋锦翻开了一页,而后“啪”的一声把册子合上。

她小脸通黄,瞪大眼睛看面前的男人,一脸不可置信。

她小声地喊:“谢峤,你是疯了吧!”

第100章 阿锦,我能听到……

谢峤被小声骂了一下,他满脸不解:“嗯?”

疑惑道:“是阿锦不喜欢吗?”

这不是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事……

宋锦小声叨叨:“谢峤,你这不是写的家规吗,你里面画的那些好不成体统。”

不成体统?

呵。

谢峤勾唇淡笑了下。

他完全没有所谓,只撩开袍子坐在宋锦身侧。

他伸臂环抱着她,将她轻而易举地拢在怀里,他带着少女的手,将那本册子翻开。

第一页便是在马车中的一幕。

宋锦紧张的竖直了脊背,那天在马车上的记忆,她一回忆起来便下意识地将腿并上。

更不要提谢峤在她背后轻轻呼吸。

他的胸膛时不时的不经意地贴到她的脊背。

宋锦的脸瞬间红温。

她挪开眼神:“那个……你别看了……”

“嗯?怎么不继续呢?”谢峤更加不解,他又将图册慢慢地翻了一页,“阿锦之前不是想要一个可以和你一起看图的夫君吗?”

宋锦愣住。

她隐隐觉得不对,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她支支吾吾,想要解释,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谢峤也没有再提,而是将她的注意力吸引回到图册上:“你看这个。”

宋锦下意识地去看,发现第二张是在屋中的书桌旁,那男子在裙底下……

宋锦都不敢看。

她觉得这些图有些熟悉。

谢峤又不管不顾的翻到第三页。

这次是在床榻上,半遮半掩的床帐后面,只能隐约的看到一个身量纤长的的男子。

宋锦下意识地仔细去看了一眼,发现在男子的身下,有一截洁白纤细的脖子……

宋锦脸跟喝了酒一样。

救命。

她hi是不是太久都没有看这些图册了,怎么才到这种程度就已经脸红了!

不对。

不对不对。

好像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和谢峤看。

这个场面她连想都不敢想的。

发现宋锦不专心,谢峤低声道:“阿锦,专心。”

宋锦:“哦。”

可是她应完就觉得不对。

他怎么一副老夫子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看什么典籍。

他怎么连看春宫都是这副禁欲的表情啊!

宋锦思绪乱飞,最后也渐渐地被那本图册给吸引过去。

她发誓,这是她看到过的最厉害的图册!

之前的那些跟手里的这个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这个图册没有几页,便结束了。

待翻到最后一页,宋锦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她默默地叹了口气。

却被谢峤抓个正着:“怎么,阿锦是不喜欢?”

宋锦不说话。

谢峤:“这些都是阿锦喜欢的动作,所以……”

宋锦疯了。

她回头伸手摁住谢峤的唇:“你你你,你别说啦!”

宋锦的手心温热。

谢峤一双凤眼看着她,然后轻轻地在她的掌心亲了一下。

冰凉的唇贴上,宋锦眼睛睁大。

愣了一瞬之后,她一下子把手收回来。

宋锦不吭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谢峤就和之前在春榴巷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了。

他一天到晚想的,感觉比她脑子里的还有颜色。

见宋锦不理他,谢峤伸手,将宋锦的脸挪过来一点,自己倾身,亲亲她温软的唇:“阿锦,怎么了?”

宋锦摇头,在亲吻的间隙中回答:“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图画的还挺好的。”

“嗯。”谢峤在宋锦的嘴角蹭蹭,“我也没想到,我画这些图竟然颇有造诣。”

嗯?

嗯嗯?

宋锦一把将谢峤推开,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是说这些图是你画的?!”

谢峤被推远,眉头不自觉地皱皱:“是的,而且前面的那些动作,都是我们试过的,阿锦最喜欢的?”

宋锦?

宋锦???

难怪她觉得眼熟。

难怪她上来就觉得不对!

合着这册子的男女主角,是他们啊……!

宋锦的脸变成一只皱巴巴的小猫。

超过。

这太超过了!

宋锦瞪着谢峤,想骂骂不出来。

谢峤一点都不害怕,甚至他伸手将宋锦揽在怀里,接着道:“后面那几张是我自己画的,我想或许阿锦你会喜欢,日后我们可以试一试。”

宋锦!

宋锦:“谁要试!”

谢峤不惹她生气,只是低声道:“是我要试,跟阿锦无关的,是阿锦被我给带坏了。”

宋锦点头,重重点头:“所以,你这几日在书桌前写写画画,是在*画这个?”

宋锦以为他在看邸报,那东西无聊又沉闷,宋锦看两眼就觉得困,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往书桌旁边凑过。

没想到谢峤根本就没看什么邸报。

他在这画春宫图!

“嗯,陛下让我安心静养。”谢峤亲在宋锦的脸颊上,“阿锦,你想要试试接下来的几个动作嘛?”

“你可以嘛?”宋锦皱眉:“你还在受伤。”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

也不是什么受不受伤的事!

谢峤揽住她的腰,一个施力便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宋锦的腿自然而然地盘在谢峤的腰上。

谢峤倾身亲上宋锦的唇,轻轻地勾引:“阿锦,可以做吗?”

宋锦浑身发软。

这是第一次谢峤真真切切地跟宋锦求欢。

之前他都是勾的宋锦情不自禁,这样露骨又真心的话,是他第一次说。

也是宋锦第一次听到。

霎时间,那个高高在上在云端,像是谪仙一般禁欲的谢峤,完全跌入红尘。

宋锦没出声,她没答应也没拒绝。

谢峤继续低声勾引:“阿锦,若是你答应我,我一会儿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宋锦愣下:“是关于我的身世?”

谢峤摇头:“不是,是关于我的。”

宋锦抿抿唇。

要是关于谢峤的,她倒真的挺想知道。

款钱给宋锦不忍心拒绝他。

而且她今天心情不太好,也想做一些刺激的。

可是刚刚那几个动作好大胆,她觉得太耗费体力,她就想做一些简简单单的。

她躲着谢峤的亲吻:“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谢峤声音喑哑:“你说。”

宋锦认真道:“明天我要去林府,所以一会儿就简简单单的。”

谢峤:“嗯,那些新动作我们之后再试。”

宋锦:“就一次。”

谢峤沉默一瞬:“我尽量。”

“还有就是……”宋锦意意思思的:“我们今天这样,但是我还是没有做好决定,你不要多想。”

谢峤:“我不会多想,所有的事情,等你明日从林府出来再说。”

宋锦心下一软,嗯嗯两声。

而后她身子一轻,被谢峤抱到床榻上。

此时不过是下午,日头正足,可是床帐放下之后,整个床榻内只剩下丝丝光亮。

陌安居中安静,谢峤的房间中更是安静。

可就在这安静中,能听到少女的嘤咛声,直到天都已经擦黑,里面才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那声音温柔缱绻,又带了些欲。

他道:“阿锦,之前在春榴巷的时候,我能听到你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