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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迢明月 白露栖木 13794 字 3天前

第81章 皎皎,我回来了

江月凝感觉自己瞬间被杜松香给围住了, 她看着谢铉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对方浓密的睫毛甚至扫在了她的脸上,她愣了一瞬, 直到唇上传来轻微的刺痛,她才回神。

谢铉不知何时一只手覆在了她的脑后, 他掌心上是如丝绸般顺滑的青丝, 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他便故意轻咬了她一口,然后睁开眼睛对上她, 声音哑得厉害:“皎皎,专心一点”

江月凝被他这双染了情欲的眸子看得双颊通红,忙闭上了眼睛, 半晌之后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她听了把眼睛闭得更紧了,仿佛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

春末的雨与初春的细雨绵绵不同,来得快下得也大,窗外的梧桐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甚至还有好些雨滴打在了窗牗上。

屋内的气息暗潮涌动,重重纱帐之后, 是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

江月凝被带着倒在床上的时候, 脑中已然不是清醒的状态, 她睁开一双雾色朦胧的杏眸, 看着上方的男人, 发现他身上的寝衣已然凌乱,衣襟已然大开,露出微微起伏的精壮结实的胸膛,只是当目光落在那道伤疤上面的时候, 她眼中又清醒了几分。

她抬手去触摸那道伤疤,惹得对方身体紧绷,然而她却浑然不觉,轻声道:“一定很痛吧。”

原本盯着她那只白嫩的手的谢铉愣了一瞬,片刻之后他的手很快就握住了她的手贴上胸膛,低哑着声音回她:“痛,可是现在不痛了。”

江月凝的掌心处传来他强有力的心跳,她只觉得自己的掌心似乎要烧了起来,她脸上一热,想要把自己的手掌抽回来,然后对方却径自把她的手掌拿到唇边,很快掌心处传来湿热柔软的感觉。

“世子”江月凝红着一张脸,看着他一脸虔诚地吻在了自己的掌心,那双让人沉迷的凤眸正闭着。

直到她快受不了的时候,他才放开了她的手,只是又转而抚上了她的侧脸,直至小巧的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耳朵太敏感,当他轻轻摩挲她的耳垂的时候,她终于还是没忍住低/吟了一声。

意识到了自己发出让人羞耻的声音,江月凝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谢铉看出了她的窘迫,却没有打算放过她,他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然后俯身在她的唇上亲了亲,之后与她的额头相抵,哑着嗓子缓缓道:“皎皎,仪景是我的字。”

他这样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可江月凝到底是因为害羞,没有如他的愿。

不过也没关系,他覆又吻了上去,这一次却不如方才的那般温柔,而是带着疾风骤雨,丝毫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她承受着这个强势的吻,一边想大概自己判断错误,谢铉在这种事上一点也不纯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财狼虎豹。

不敢去看他满是情欲的凤眸,只得被迫仰着头,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直到胸前的衣襟滑落肩头,她才如梦初醒。

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谢铉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在继续往下,他的手撑在她的两侧,轻喘着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吗?”

这个问题不言而喻,江月凝想了想,抛开那张她自己没有签下名字的放妻书,他们现在还是夫妻,且都互相喜欢,这种事情本就是水到渠成,虽然心中有些害怕,可到底不想留下遗憾。

须臾,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抱着他,将一张红透的脸埋进了他的颈窝中。

身前的人被她这样抱着,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耳朵被人毫无征兆地轻咬,瞬间激得她的身体一阵战栗,她又往他的怀中缩了缩。

“皎皎皎皎”

低哑的嗓音断断续续的在耳畔响起,江月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随着身体的反应逐渐变得晕乎乎的,被对方带着走,直到忍受不住的时候,张口用像是能掐出水的声音唤他的名字,企图让对方慢一些,可没想到她出声之后,谢铉却变本加厉。

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下传来她的轻泣,才怜爱地吻上她濡湿的脸庞。

谢铉指腹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眼泪,轻声哄着她,可看到她脖子到锁骨上留下的几处红痕时,又开始蠢蠢欲动。

最后的时候,她一时没忍住,狠狠地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结果这才是开始。

窗外的风雨更急,风从半开的窗牗灌进来,吹起屋内的纱幔,将原本就昏暗的烛火直接吹灭了,也盖住了帐内传出的细细的呜咽声。

下了一夜的雨,等江月凝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床上的被褥和身上的寝衣全部都被人换了,记得最后她实在是累得不行,半梦半醒中些谢铉仍旧在折腾自己,直到她彻底累倒,他什么时候抱着她去的净室都不知道。

只记得迷迷糊糊中他给自己那处上了药,她因为羞恼不让他碰,但是碍于双方力气上的悬殊,最终还是给她上完了药,最后睡梦中似乎有人紧紧将自己搂在怀中,还说了些什么话,可她一概都记不起了。

她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才发现酸软异常,冬枝带着人进来要伺候她洗漱的时候,她下床的时候双腿发软,差点一个没注意摔倒。

如果不是站在床前的冬枝眼疾手快,否则她真的要摔倒在地上了。

要是真摔了,丢脸的人可是她自己。

她的面色如常,可是耳朵却红得像是熟透的果子,尤其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即便是知道冬枝她们看不见,可仍旧是觉得羞耻。

冬枝年纪不小,自然是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昨天世子回来,还与夫人和好,加之他们二人晚上都没有提要分开睡,所以在世子洗漱完之后,自觉地带着夏星和画扇离开,留下他们两个。

今早一早她还听另一个管事婆子笑眯眯地说,昨天下半夜,正院里叫了几次的水,她便知道夫人和世子这一次,是真的圆房了。

给江月凝穿衣的时候,看见她雪白的肌肤上有好些红痕,尤其是腰侧两边更是青紫了几块,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她心道世子真是的,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于是小声询问:“夫人可要奴婢给你上药?”

原本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引得江月凝整张脸都爆红,她咬了咬唇,到底是没有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慌乱。

昨夜谢铉已经给她身上上了药,她不想再想起昨晚的事情,只得轻轻摇头,道:“无妨。”

说着话的时候,她的脸颊红得不正常。

等梳洗打扮之后,她才想起来要问谢铉:“世子呢,他,他可还在?”

冬枝心想有了夫妻之实就是不一样,夫人这才醒来,就开始想世子了,只是听说世子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离开,虽然这样想不好,但是她总觉得世子这样总归是有些无情了,明明才跟夫人

这是吃干抹净就想抛下夫人?

想是一回事,面上她仍旧道:“严管事说军营中还有要务在身,所以世子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离开了。”

不知为何,得知他回了军营之后,江月凝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中松了口气,半晌之后却又有些失落。

可一想到大敌当前,他以家国大事为重也是应当的,反正她就在这里,他们离下一次再见的时间也不会太远。

然而六月一过,前方传来敌军突袭的消息,谢铉带着大楚的将士前去迎战,这一战,打了足足有两个月。

城中很多百姓都因为两国突然的开战,害怕如同几年前一样大楚将士不抵回鹘军,继而让敌国的军队破了城门,所以接下来的两月中,百姓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峪城,多是前往了别的地方去投靠亲戚或者另谋生计。

很快偌大的一个峪城走了大半的人,期间江月凝也收到了谢铉给她的信,信上说虽然他不至于没用到让几年前的事情重新上演,可他到底是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所以让她离开这里,回京中去。

然而江月凝却固执地在将军府上守着,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原本想让冬枝她们几个先回去,然而冬枝和夏星三人却觉得,她在哪里,她们就在哪里,所以竟是都留了下来。

八月底的时候,将军府的下人都被江月凝遣散得差不多了,愿意留下的她也没有赶走。

前线战火纷飞,江月凝每天都等得很是焦心,即便两次与回鹘军队对上,谢铉都赢了对面,可她的一颗心就是不上不下的。

直到夏末秋初的时候,军营那边传来写谢铉完胜的消息,江月凝还未来得及高兴,没过几天,她再次听见消息,就是谢铉乘胜追击,带着大军往回鹘的边境去了,甚至越过了回鹘的边境,打进了回鹘部落。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江月凝脸色发白,手中的绣花针直接刺穿指腹。

冬枝见了忙替她止血:“夫人不必担心,世子在带兵打仗一事上有天赋,他们都说这一回世子把回鹘军打得落花流水,报了几年前峪城城破的仇,这几天奴婢见好多百姓又相继回来了,说不定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世子打了胜仗,所以都回来了。”

即便是这样,可是江月凝的心中总是隐隐不安,果不其然,自从那天之后,她再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都没有再收到谢铉的信,甚至连他的消息都没了。

她每天提心吊胆的,就怕突然会有与他有关的不好的消息。

画扇见她每日里惴惴不安,整个人都削瘦了一些,便提议让她出去散散心。

可是江月凝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散心,每次她提起都会被拒绝,只一个人安静地呆在屋中,等着谢铉的消息。

因为她整天闷闷不乐的,身边的丫鬟用尽了办法逗她开心,却始终不见她笑,最后只能在屋子外面齐齐叹气,连一向爱笑的夏星,脸上也多了许多的苦恼之色。

时间久了,江月凝也察觉到了因着她自己,这几个丫鬟对待自己也小心翼翼的,最终在冬枝又一次的劝说之下,她想起曾经谢铉同她说起的,在峪城外不远处有个落崖坡,坡上长满了月见草。

月见草在月亮之下开花,那花的颜色是粉色的,与她素日里穿的衣裳的颜色差不多。

最终在十月十五这一天,她来到了落崖坡。

坡上果然长满了月见草,此时正是花开的时节,她提着灯笼往坡上走去。

脚边是一簇簇的开了花的月见草。

看着那些粉色的小花,她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空气中全是月见草的花香,她想着这花可以摘了回去做香囊,于是弯腰折了好些。

最后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抱着一束月见草的花站在中央,抬头去看头顶的圆月。

她心中怅然的情绪随之而来,不知道谢铉此时在哪,知不知道今天满月,也是团圆的日子。

她轻轻叹了口气,突然听见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冬枝来唤自己回去,虽是有些不舍,可到底是转身。

然而等她回身之后,看见的却不是冬枝,而是一身玄衣,头上扎着高马尾的男人。

那双凤眸见了她,逐渐从眼底漾出一抹笑意。

“皎皎,我回来了。”

第82章 温柔缱绻

夜风吹吹起江月凝的裙摆, 她手中提着的灯笼差点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她不敢眨眼睛,生怕眼前的男人只是自己太过思念而幻想出来的。

担心一个眨眼他就消失不见。

谢铉看着愣住的少女, 见她的怀中还抱着一束粉色的月见草花,因着她脸上的神情有些呆滞, 莫名让他觉得可爱。

他本来今晚快马加鞭赶回府上, 就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到了正院却发现她不在,问了严管事才知道是她身边的几个丫鬟哄着她出来散心。

见她眼下确实削瘦了不少, 他眼中露出心疼,三步并作两步往她跟前走去。

“发什么呆?”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山坡响起。

直到他在她面前停下,粗粝的指腹抚上她的侧脸时, 江月凝才发觉自己不是在做梦, 谢铉是真的回来了。

且是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她很想抱他,可是她的两只手都拿着东西,半晌之后她脸上慢慢露出笑容,然后将怀中抱着的那束花递到了他的身前,轻声问道:“世子可有受伤?”

见到他的时候,她心里第一件事就是担心道他是否受伤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 说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眼下他身上包裹得严严实实, 表面上虽然看着像是没什么事, 可谁知道里头呢?

谢铉自然地接过花,看着那双她水润的杏眸,唇角勾了勾,漫不经心道:“若我说没有受伤, 你自然是不会信的,所以皎皎,我的确在一个月前受了伤,可那些伤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如今早已好了。”

他的话才说完,只见眼前的少女已经扑进了他的怀中,她手上拿着的灯笼不知何时放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抱着他劲瘦的腰。

谢铉的左手手拿着花,只能用右手放在她的后背轻轻安抚着她,他将头抵在她的头顶,叹了口气道:“皎皎,那些日子我很想你,一想到你还在这里等着我,便只想着快点回来,不让你担惊受怕。”

可是看到她又比之前瘦了好些,他心里又后悔不已,觉得自己应该早些回来,不至于让她在这里苦等。

江月凝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才觉得眼前的人是真实的,她闷闷地开口:“自从你去了回鹘,许久没有你的音讯,我还以为”

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每天都担心得吃不下饭,才会在短短一个多月瘦了这么多。

胸前突然被变得濡湿,谢铉的身体一顿,知道她这是哭了,只能将她抱得更紧,自责道:“是我的不对,自从带着人追进了回鹘,那种地方不好传信,便想着赶紧结束这场战争,亲自回来见你,谁知道会耽搁这样久。”

江月凝听了他的解释,眼中的眼泪到底是止住了,她抬起一张脸看向他,“我没有怪世子的意思,只是,只是有些难过罢了。”

谢铉知道她很少会哭,只有在特别难过的时候才会掉眼泪,她方才定是难过委屈,否则又怎么会当着他的面流眼泪?

这样想着,他心里更加愧疚,抬手替她拭去还挂在眼角的泪珠,轻声哄她:“再也不会这样的,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这话说得有些过了,江月凝红着一双眼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世子又在胡说,世子要平平安安的,这样我也会放心。”

后面的话她说的小声,可谢铉到底是听见了,他眼中显出一抹温柔,在她发顶亲了一下,嗯了一声:“我答应你,会的。”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良久。

更深露重,江月凝最后担心那些丫鬟跟着自己吹夜风,会对身体不好,于是忙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推了推谢铉,让他松开。

“回去吧,你一路奔波想来也累了,夜深了。”她柔声催促。

这时候谢铉才不舍的松了手,但是很快又牵起了她微凉的手,带着她往山坡下走去。

冬枝三人原本是跟在江月凝的身边的,但是见到突然出现的谢铉,便都识趣地离开,乖乖在马车旁边等着,三人正坐在一块儿谈天说地,转头就看见他们夫妇二人回来了。

上了马车,江月凝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江月凝紧张了许久的情绪才慢慢地松懈下来,只是这情绪一松懈,困意很快就跟着来了。

在她打了两个呵欠,却仍旧强撑着之后,谢铉终于是没忍住觑了她一眼,懒散道:“困了就睡,我还能趁你睡着跑了不成。”

这对方戳破自己的心思,江月凝耳根一红,然后又打了个秀气的呵欠,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看着谢铉,眼中有些委屈。

被她这样看得一阵心软,他拍了拍自己半屈起的腿,对着她道:“给你当枕头。”

说完又怕她嫌弃,从暗格中拿出一个帕子在上面铺着,示意她把头枕在上面。

本来江月凝还想拒绝的,可是看着他这般有诚意,加之困意上来,她只得迷迷糊糊地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可是没想到他的大腿太结实了,枕在上面有些硬邦邦的,她下意识摸了摸,直接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闷哼,她半睁着眼睛对上那双带着幽光的凤眸,有些不解。

半晌谢铉的手按住她那只还在他大腿上的手,低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皎皎,别乱摸。”

许是身上带着困意,过了良久她才明白谢铉话里的意思,她忙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只是手仍旧被那只滚烫的大掌紧紧包着。

谢铉见她装睡,轻嗤一声,到底是没有揭穿她。

只是因为她方才的乱摸,他的身上却起了难以言喻的心思,喉头紧了紧,他哑着声音轻声问:“皎皎,你可睡着了?”

少女紧紧闭着眼睛,表面上看着是睡着了,可是露出的耳朵却红得像要滴血一般,谢铉空出的另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耳垂,引得对方一阵颤栗,得到了她的反应,谢铉手上的动作继续,慢慢地摩挲着她的耳朵。

江月凝被他这样一阵折腾,终于才是没忍住睁开了眼睛,不满道:“谢铉,你还让不让我睡了?”

谢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他突然发现很喜欢听她叫自己的名字,这两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总是与在旁人的口出说出来的不同,他眉梢一挑,低声道:“知道我方才的难受了吗?”

准备他这样一问,江月凝脸色绯红,她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继续闭上眼睛:“我不知道世子在说什么。”

那只本在摩挲着她耳朵的手顿了顿,到底是松开了,江月凝以为他不在闹自己了,结果下一刻,那只带了薄茧的大掌放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然后往上抬起了她的下巴,在她再次不解地睁开眼睛时,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然俯身,那张秾丽的脸近在咫尺。

炙热的气息撒在她的脸上,她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对方堵了回去。

狭小的马车里,俩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最后被松开的时候,江月凝只得伏在他的腿上慢慢地喘着气,困意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了,她身上因为方才的事情变得软绵绵的,最激烈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

车夫与他们之间就隔了一层帘子,他在里面亲她就算了,若是想要再做些比这个还要过火的事情,她自然是不应允的。

即便是一点响动,车夫都能知道,谢铉丢人不要紧,但是她不想跟着丢人。

谢铉的兴致仍旧还在,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半晌之后又顺着额头往下,一路从鼻梁到鼻尖,最后攫住她那双柔软水润的双唇,在上面辗转流连,似乎这样还不满意,他将人捞进了怀中,细细地吻着她的唇。

直到吻上她雪白的脖颈,被那双绵软无力的手抵住,少女柔软的声音像是三月的春风,细细地吹过他的心房:“别,别在这里”

他顿了一下,转而又重新吻上了她的唇瓣,于耳鬓厮磨间,他哑着声音道:“皎皎,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江月凝被他突如其来的直白激得身体轻颤一下,她双手攀上他的肩膀,然后搂住他的脖子,将额头与他抵在一起,喘着气道:“我知道。”

落崖坡离将军府不远,马车很快就回到了。

下马车的时候,江月凝羞红着一张脸,快步走进了将军府,往正院去。

被落下的谢铉看着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勾起,但是很快又追了上去。

直到进了正房的里间,江月凝仍旧感觉很羞耻,方才在马车里他们二人做的事情车夫一定是听到了,不然为何下马车的时候,车夫看向他们两个的眼神怪怪的。

让冬枝伺候着换了寝衣,又将头发都散了下来,等她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谢铉已经坐在了床边,身上与她一样穿着白色的寝衣,只是他的发梢似乎带着水汽,显然是才刚沐浴完。

冬枝目不斜视地离开,然后贴心地关上了外面的大门。

江月凝站在不远处,看着正在拿着帕子擦拭发梢上的水珠的男人,她轻咬下唇,到底是缓缓朝着他走了过去。

“我来替世子擦。”她坐在了谢铉的身边,从他的手中拿过帕子,认真地替他擦着水珠。

没过多久,那只手腕被另一只带着灼热的大掌给圈住了。

“可以了。”对方的声音哑得可怕。

被他圈住的手腕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上的帕子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

等男人急促的呼吸在耳畔响起的时候,她的后背已经贴在了床上。

谢铉双手紧紧圈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有一丝可逃的机会,然后故技重施重重地吻上了她小巧的耳朵,这一回却比在马车里凶狠多了。

江月凝难受得不行,一时没忍住轻哼出声。

只在这一瞬间,身上的人变得更加变本加厉,存心想要她失控,即便是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她依旧是不敌,细细地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从口出传出。

耳边是他的喘/息声,江月凝脚趾难耐地蜷起,双手紧紧地抱着他,最后到了临界点,只听见他用情动的声音一遍遍地表白:“皎皎,我喜欢你”

她紧咬着双唇,水色的眸子中倒影出他深情的脸,她的头微微仰起,吻上了他。

窗外月满花羞,屋内满室旖旎,带着时不时的低声呢喃。

温柔缱绻。

第83章 番外1 世子真的愿意陪着我?

十一月初的时候, 宫中收到了峪城军营那边快马加鞭送来的捷报,上面写了谢铉带着楚军接连大败回鹘军,甚至乘胜追击深入回鹘, 拿下了好几座回鹘的城池的事情,最后回鹘首领没有办法,只能给大楚递了降书。

看捷报和降书,李珣发现还有一份谢铉写下的请辞书, 他顿了一下,暂且放下, 然后拿着捷报和回鹘的降书去皇帝寝宫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皇帝还在昏睡中。

才十一月初,殿内已经烧起了地龙,除此之外, 殿内的四角还放了烧着正旺的炭盆,屋内的温度像是六月天,在里头伺候的宫人内侍即便是穿得不多, 也生生出了一身的汗。

王公公从殿内迎出来,感受着外面凉爽的天气, 见了李珣忙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恭敬地笑着道:“殿下来了,陛下如今还在睡着, 可要老奴去唤醒陛下?”

宫中的局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从开春之后陛下的病一直断断续续的不好,最后索性撂担子让太子监国,就连朝也不去上了,让太子代上朝。

只是陛下修养了半年多的病,却始终时好时坏,就是一直不见好转, 甚至在初秋的时候彻底一病不起了,如今前朝的那些大臣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找太子商量,太子年轻,加之手段了得,没有人不服气的。

当然,不服气的都被太子的人清理了。

魏贵妃一党早就倒下了,原先还能与太子抗衡,眼下诸多的皇子中,没有一个比得上太子的。

所以王公公见了李珣,比以前更加客气。

李珣知道皇帝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越过王公公看向那两扇大门,似乎在看里头躺在龙床上的皇帝。

半晌之后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淡声道:“既然父皇还在安寝,孤便不打扰了,这两份东西还烦请王公公等父皇醒了之后交给父皇。”

王公公从他的手中接过折子,想到一会儿又要进去那热得可怕的寝殿,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可是面上却道:“殿下客气了,还请殿下放心,等殿下醒了,老奴一定交给陛下。”

就在王公公转身的时候,李珣又叫住了他:“这些日子,都是谁在给父皇侍疾?”

王公公心中纳闷,太子在众人眼中一直很孝顺,即便是前朝的事情繁忙,每天下朝之后仍旧会来一趟这边,可为何如今却不知道是谁一直在陛下的身边侍疾?

压下心中的疑惑,他道:“是王美人。”

自从陛下偏宠那位曾经的林婕妤之后,皇后就很少再来见陛下了,林婕妤与回鹘人勾结的事情被陛下之后,很快就给她赐了白绫。

可就算是如此,皇后依旧把自己关在宫中,不与陛下见面,好几次他都听见陛下在睡梦中唤皇后娘娘的闺名。

皇后只让王美人好好伺候陛下,她自己倒是从未踏足过陛下的寝殿,从前看着感情极好的帝后二人,为何会闹到这种地步,他一个奴才也不清楚。

似乎是因为林婉儿,又似乎是因为上次陛下要削弱小王爷兵权的事情。

李珣听了之后只颔首,示意他进去。

王公公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在心里松了口气,这位太子殿下外表虽然看着温和,可却是位外热内冷的主儿,能在陛下病倒的时候将前朝打理得井井有条,处理起国事毫不费劲,手段定然是了得的。

他不敢再多想,忙进去等着皇帝醒来。

殿外只剩下李珣,他转身看着殿外种的一棵海棠树出神,皇帝身上的病是林婉儿动的手脚,在她第一次动手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了,只是并未加以制止,就连魏贵妃那边也是知道的,那一次他们双方都很默契的没说什么。

看来所有人都希望他那位父皇死。

秋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走下台阶,回去就给谢铉写了一封信。

半个多月之后,峪城迎来了第一场雪。

将军府内,画扇端了一盘新鲜的鹿肉往正院去,这鹿是前几天谢铉在野外猎得的,带回来之后特意让想下人拿去厨房处理了,然后让她们几个丫鬟烤了给江月凝尝尝。

以前在卫国府的时候,每每到了岁末庄子上的那些管事也会给府上送几头鹿,但是姨娘说她的身体不好,不能吃鹿肉,每次看着姊妹们围在一处烤着鹿肉吃,她总是很羡慕。

这一回谢铉不知道她不能吃鹿肉,还特意给她打了来,她心里说不上来的高兴。

等画扇端来了鹿肉,江月凝一双眼睛放在上面看了好些时间,只是她还没高兴多久,就听见冬枝回来了,她见了那肉,便蹙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肉?”

管事方才来说谢铉猎得一只小鹿的时候,冬枝是不在的,冬枝和夏星一直在她身边伺候,自然是知道苏姨娘不让她吃鹿肉的事情。

江月凝冲着画扇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说出来,结果画扇没看明白她眼中的意思,献宝似地举到冬枝的跟前:“这是鹿肉啊,今早世子特意去给夫人打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新鲜!”

说完还一脸的得意,似乎是对主子开窍的肯定。

江月凝抿了抿唇,她无力地靠在美人榻上,颇有心如死灰的感觉。

冬枝和夏星瞪大了眼睛,她们一齐看向江月凝,然后脸上都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夫人自小就不能吃鹿肉,还是把这鹿肉拿走吧。”

画扇一开始还不乐意,她想着这可是主子的心意,且她看着夫人似乎也是想吃的样子,于是她没有动作,而是道:“要不还是让夫人吃一点吧,就一点,应该没什么事的。”

这话她说得毫无底气,不过倒是给了江月凝希望,她跟着道:“吃一两块大约无妨,剩下的你们几个分了。”

许是她们也想吃,而且这里不是国公府,苏姨娘也管不到,所以在纠结了没多久之后,冬枝二人到底抵不过嘴馋,松了口。

江月凝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鹿肉,自然心情又好上了许多,不过她一向懂得节制,所以在吃完第三块的时候便放下了筷子。

剩下的全部进了其他三个人的肚子。

傍晚谢铉回来的时候,屋内的味儿也早就散了,他站在门口往里看去,正好看见江月凝正窝在美人榻上认真地打着络子,没有发现他已经回来了。

他看着她的目光逐渐柔软,等拍了身上的雪才踏进了屋子里头。

江月凝全神贯注地打络子,并未发现屋子内多了一个人,直到身前的光被人挡住了,她仍旧没有抬头,以为是冬枝,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只是柔声道:“冬枝,你挡着光了。”

谢铉轻轻瞥了一眼她灵活的手指,他咳了一声,低声问:“鹿肉好吃吗?”

江月凝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察觉自己太过专注打络子,竟是连谢铉回来了也没察觉,她放下手中的络子,仰头对上那双凤眸,道:“你回来了,我去让人给你准备热水。”

许是屋内烧着炭,比外面暖和多了,她的脸被热气烘得通红,谢铉看着她要起身,指尖微动,在她跟前半蹲了下来。

莹白如玉的脚掌被他握在了掌心,原本以为他刚从外面回来,手掌是冰凉,然而那带了薄茧的掌心滚烫,烫得她下意识想要抽回自己的脚,然而对方比她早一步知道了她的意图,于是握紧了她的脚掌没松开,甚至还摩挲了几下。

许是她的肌肤柔嫩,被摩挲的脚背上起了一道浅浅地红痕,江月凝抿了抿唇,轻声提醒他不要太过了:“世子”

谢铉这才抬眸去看她,那双眸子深不见底,后者被看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在她忐忑的时候,谢铉终于拿起了整齐放在一边的绣鞋,替她穿好鞋袜,才重新站起身。

江月凝此时耳朵已经红透了,她见他的转身去净手,又脱把身上的狐裘脱了下来,刚想问他饿不饿,话还未出口,就听见谢铉道:“殿下来了信,劝我不要辞去军中职务。”

她听了,愣了半晌,才皱眉问:“世子要辞官?”

这件事情她一直不知道,她还想着谢铉这一次立了这么多军功,大约不久就要回京受封赏,没想到他居然生了要辞去军中职务的心思,且太子还知道了。

难不成是他早就给京中递了请辞书?

谢铉将她微凉的包在掌心慢慢帮她捂热,缓缓道:“你不是不喜欢呆在京中,若是让你一个人出去外面,我不放心。”

这话才说出口,江月凝怔了怔,她不知道谢铉是怎么得知她想要出去外面走走看的心思,只是听着他愿意放下这些功名和荣耀陪着她,她心里除了开心之外,更多的是心动。

可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他放弃这些,这样做实在有些自私,虽然对于他的这个举动有些心动,可到底是不赞同。

她仰起脸看向谢铉,柔声道:“世子愿意为了我放下这些,我很高兴,可这些都是世子应得的,我和殿下一样不希望你这样做。”

谢铉看着她那双明澈的眸子,他将人搂进怀中,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低声道:“我已经决定了,没人可以改变我的想法,皎皎,回鹘的事情已经解决,大楚如今已经没有了外患,我从前想要的东西也都已经实现了,所以没什么遗憾,现在只想陪着你,完成你的心愿。”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一下一下敲击在她的心上,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清冷梅香,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

半晌之后,她终于抬起头,轻声问道:“世子真的愿意陪着我?”

她这是动摇了,可到底还是想让谢铉想清楚,功名能带给他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世上的人大多都知道这两者之间要怎么选。

谢铉的手垂眸看她,温暖干燥的手抚上她的侧脸,他看出了她心里的担忧,于是轻笑了一生,嗓音温柔地回她:“这些功名就算是我不要,也仍旧是我的,我只不过不要功名带来的东西,没了那些,我还是广阳侯世子,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他这般安慰她,江月凝的手贴上他的手背,用脸蹭了蹭他的掌心,才弯了弯眼睛,面上露出笑意:“世子既然决定了,那我们还在这里呆多久?”

这里曾经是谢铉呆了好几年的地方,谢铉不在的时候,她走遍了谢铉曾经走过的地方,想象着当年的少年在峪城时候的模样。

谢铉温柔地看着她,道:“先回一趟京中,有些事情可能还需要我亲自同殿下说才行,爹娘那边也是,若是我们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娘估计会很生气。”

想起婆母那个脾气,确实很有可能会生气,她弯了弯眼睛:“若是母亲不高兴,世子一定要挡在我前面。”

谢铉捏了捏她的脸,没好气道:“娘就算是再生气,也舍不得说你一句,届时定然会逮着我一顿骂,说不定还会觉得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说我教唆你。”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江月凝抿唇一笑,双手紧紧抱着他,轻轻道:“谢谢。”

谢铉闻言,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没有再说什么。

打定了主意,第三天的时候,谢铉和江月凝便启程赶回京中,许是江月凝怕来不及在新岁之前赶到,所以让谢铉不用顾着她,用了最快的速度。

紧赶慢赶,又抄了许多的小道,竟真的让他们在除夕那天赶回了京中。

回去之后没多久,宫中也得了消息,谢铉前脚才带着江月凝见了广阳侯夫妇,后脚就有内侍前来递了消息,要谢铉立刻进宫中去面圣。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道圣旨,江月凝见了,以为这道圣旨是皇帝给谢铉的,谁知道圣旨上的内容竟然是给她封了个三品的诰命。

谢铉眼中露出笑意,见她看完了圣旨,等个人都呆住了,于是笑着问:“怎么了,高兴傻了?”

江月凝久久没有回神,直到他的声音传来,才反应了过来,她眨了眨眼睛,讶然道:“可是我并未做什么,好好的为何陛下要给我封诰命?”

谢铉从她的手中抽回圣旨,不甚在意道:“我在峪城立了那么多功,给你请封一个诰命怎么了。”

还能这样的吗?

江月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很快又想通了,既然这是谢铉给自己求来的,那她便高兴地接受,免得白费了他的心思。

虽然她暂时不知道这个三品诰命的身份有什么用处。

她抓着他的手臂,垫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弯着眼睛甜甜地说道:“夫君,你真好!”

第84章 番外2 她吃醋了

谢铉要辞去云麾将军一职的事情并未让丹阳郡主太过意外, 只是在听说他要带着江月凝走遍大楚的时候,丹阳郡主不同意,就连广阳侯都出言反驳, 不过最后也不知道谢铉用了什么办法,夫妻二人到底是答应了。

上元节过去没多久,就听说李妗要出发前往东胡和亲,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江月凝正在和丹阳郡主商量过几日去给晋王妃祝寿的事情。

宫里来了人,说是后日四公主就要离开京城, 丹阳郡主身为皇室,公主出阁的时候自然是要去观礼。

而江月凝有诰命在身,也同样需要前去观礼, 她心里下意识不想去。

想起李妗当初陷害自己儿子的事情,丹阳郡主冷哼一声,当着内侍的面毫不客气道:“我当然要去, 她有这样的下场,当真是活该, 哦, 不对,四公主做了那么多坏事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也是好运气,皇兄还真是物尽其用了。”

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也不知道是在骂李妗还是皇帝。

江月凝听得抿了抿唇,到底是没有当着内侍的面笑出声,见内侍尴尬地躬身站在下首,江月凝只得出声道:“后日母亲会前去,辛苦公公跑了一趟, 若是没什么事情,还请公公喝口茶再走。”

那内侍听得她温柔出声,心道这世子夫人果然如同传言般好脾气,他擦了擦脸上的汗,一想到喝茶的功夫估计还要听丹阳郡主指桑骂槐,于是连忙道:“夫人客气了,奴才还要去一趟宁国府,茶就不喝了。”

江月凝了然,宁国夫人也就是她的外祖母也是诰命夫人,自然也在其中,她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留公公了,来人,送客。”

等那内侍走了之后,丹阳郡主突然道:“阿凝,你若是不想去的话,便不要去了。”

公主和亲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在她们同为女子的身份看来是这样的,虽然李妗犯下了不少的错,可丹阳郡主宁愿皇帝用别的办法惩处她,也不愿意看见皇帝选择用和亲来惩罚她。

东胡一向臣服于大楚,一直都安分守己,皇帝如今让李妗前去和亲,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为了维护两国之间的关系,然而等她问了自家夫君,才知道东胡对大楚根本没有不臣之心。

皇帝此举明面上是为了加深两国的关系,实则是给李妗一个教训。

东胡是什么地方,是逐水而居的游牧民族,民风彪悍,与大楚完全比不了,且她听说东胡的可汗已经六十几岁了,都能当李妗的祖父了。

虽然她心中有些惋惜,可理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李妗作恶的下场。

她轻轻叹了口气,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

江月凝大约也猜到了丹阳郡主心中所想,她默默地给对方添了茶,又说了话转移了丹阳郡主的注意力,重新提起晋王妃的生辰,丹阳郡主的脸上这才又挂上了笑脸。

与婆母商量完一些晋王妃生辰的事宜,这才回了泽兰院。

却发现谢铉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如今他已然辞去了云麾将军的职务,最开始太子殿下不同意,后来谢铉举荐了几位他在军中结识的得力干将,太子才勉强同意了他,只是与他约定,若是再有别国人对大楚蠢蠢欲动,他仍旧要回去军中。

谢铉比李珣想得乐观,有了上次与回鹘人的那一战,至少在五年之内,周遭的小国是不敢有异动的。

江月凝见他站在秋千旁,于是走了过去,却见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祥云纹缠枝牡丹银香囊,这种香囊是前朝世家贵女最喜欢的,大楚很少见贵女佩戴。

她双手背在身后,探身过去好奇地打量了一眼他手中的香囊,半晌之后出声道:“这香囊看着倒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