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较胖的男人甩着酸痛的手, 一脚踢向那笨重的铁笼子:“重死了,看着瘦瘦小小的, 推着怎么这么沉。”踹完不解气似的连着咒骂踹打。
“这里面的人还不知道有什么用,咱们完成任务了, 还是赶紧走吧, 可别把事情搞砸了。”
长的憨厚的男人拉过胖男人, 自己在监狱待了10年了, 好不容易得到这个天大的好机会, 完成运送两个铁笼子就可以出狱,他可不想再招惹是非。
胖男人一把甩开同伴的手,满脸的横肉和四溅的唾沫喷子一样,在空中乱晃,“王强子我和你说要不是有我,你连这个机会都得不到, 你tm怎么有脸在这说我会把事情搞砸!”
“没有没有, 我的意思是以防万一,没有说”王强子没有胖男人力气大,直接站不住脚的被推到了地上, 眼见着对方要追上来打,只好一边逃一边求饶。
短寸男人和另一个瘦的和猴子一样的男人看着满屋子乱跑的两人,笑的前仰后合,嘴里喊着:
“追啊,马上就打到了”
“哎呀,强子你行不行啊,在监狱这么多年了还是跑这么慢。”
身旁猴子突然没了声,短寸男只以为他笑累了,也就没有注意。
但很快,喉咙里如塞了一块泥土般强烈的窒息感翻江倒海样袭来,布着陈旧刀疤的手在空中胡乱挥着,想要朝猴子呼救,哪知只是轻轻一推,旁边的人就直挺挺的倒地了。
短寸男肺里里还梗着一口气,突出的眼珠看向倒地的猴子,也只看到那张面容青紫没了生息的脸,很快那口气也被消耗完了,人往后一倒,也没了气。
胖子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冷汗在沟壑的脸肉上蜿蜒,滴答滴答声近在耳边。胖子梗直粗短的脖子,僵硬的回头。
身后空无一物让胖子舒了一口气,眼睛还维持着平视的角度,眼珠子水平转着,没有看到身后掉下来的一块背脊肉和污血,只看到已经倒地的三人,小腿都哆嗦的厉害,哇的一下叫出声,前扑式往关闭的大门跑。
脚下不知道踩着什么东西,脚底一滑,脸朝下砸在了地上,“什么东西,什么妖魔鬼怪敢吓我胖爷,我胖爷可不是吃素长大的。”
胖子快速抬起头,唯恐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被搞偷袭,头抬的轻飘飘的,整个脑袋都很是轻巧。
“难不成这一摔,还给我摔瘦了?”胖子迟疑的说着,视野扫到地上的时候,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全身的痛觉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似的,已经昏死的胖子尖叫着惊醒。
胖子胡乱的用手捂住能捂住的地方,痛的满地打滚,唯有眼球还安稳的停留在原来的地方,只能看着自己身上的脸、后背、大腿以及内脏慢慢剥落。
凌乱的散肉铺了一地,一副空空的骨架子在原地左摇右摆,两颗眼珠子从空荡荡的骷髅中脱落,掉到地上打转。
“好手法,地心人果然名不虚传。”房间的四壁传来失真的广播声,浑厚的笑在空荡的房间回荡。
原本坚固的铁笼逐渐在空气中消弭,稀碎的铁屑化为比沙粒还小的粉尘,一道黑色的人影站在迷雾之中,踏踏的鞋头踏过地板的声音竟比刀刃相擦的声音还要令人胆战心惊。
“你是高级的地心人对不对!你是地心人的领导吗!”
广播传来高调至癫狂的声音,李钱摇着脑袋嗤笑,蓬松的黑发在迷雾中抖动,邪性的五官若隐若现。
像是看厌了面前小丑的表演,李钱抱着李解荣的手收紧,小心用外套盖好遮住对方口鼻,眼底柔软的温情全心全意的包裹着怀里的人。
广播里的声音太刺耳,李钱徐徐环视着四周密密麻麻的监控,爆破声一次响起,全封闭的屋子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你们不是说这些设备能抵抗子弹的射击吗,现在这个是什么情况,难道那些攻击力比子弹还强?”
穿着西装的男人怒不可遏的瞪着周围低头的人,为了抓到李钱,自己布局了这么久,甚至自己的儿子都利用上了,如果被对方逃了,那将要承受的结果简直不敢想象。
密室设计者在领导的怒视下开口:“监控坏了,但是这间屋子用了特殊材质以至这一整栋建筑都用了特殊材质,李钱绝对逃不了的。”
“那你去把他找出来好不好。”阴冷的声线让周遭一群人很不得将脑袋埋进地下,西装男阴沉着脸转身望着已经一片黑的显示屏。
发着金光的眼镜框住那双黑云样压沉的眼,鬓间的黑发间参杂着白发反倒给那张不见人情的脸带上些人气。
房间里的冷光打在如玉般润而挺的鼻骨上,簌簌的睫毛黑影擦过鼻侧,如此这副清冷决绝的模样,让人无法想象刚刚那癫狂的言行会出自于这个人。
“去通知牧白,让他来找我。”
江旭收起眼镜,随手抓起身后的文件夹往后抛,面前本围着的一群人自动退出宽敞的道,身后的一群保镖后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秘书小跳着接住文件,小跑上去,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自主的深吸一口气,上身朝着江旭半弯,尽管这个姿势不方便说话,但秘书吐字依旧清晰:
“老板,查到了,向云是向将军的孙子,现在还在S市,不过一直没行动,应该是被他爷爷制止住了。”
“向老头子也是没有当年的气魄,当初诚意邀请他们加入,畏首畏尾的和个孙子一样,现在也不足畏惧。”
江旭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进入电梯,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幽冷的电梯顶光明暗扑朔,电梯也随之发生剧烈的摇晃。
保镖沉默的护着老板,目光警惕的打转,而被十几条手臂护住头顶,半蹲着的江旭连头发丝也没有被打乱,脸上除了亢奋不见一丝紧张与恐惧。
“李钱!带着李解荣你是出不去的,你出来,我们可以正面做交易。”
第165章 谁是凶手 谎言
电梯的躁动突然停止, 只有轻微的余震,江旭兴奋的推开周围裹着的保镖,面颊随着高声大喊而呈现异样的红色, “你出来, 只要你同意配合我们, 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江旭一行人按的楼层是3楼,可电梯在7楼的时候就停了下来,连着电梯门也平稳的开了, 保镖挡在老板面前谨慎的先往前走。
外面空无一物, 冷调的灯光平静如冰霜的洒下,寂静在无限蔓延, 第一位走出去的保镖环顾了四周,没有异样后才眼神示意后面的人跟上。
十几年来对地心人的研究终于要有突破, 江旭恨不得不管潜在的危险立马推开保镖, 干净的眼白爆开红血丝, 拳头在无意识的握紧, 吐息又响又粗。
“江旭, 我只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我。”人影如极速翻页的百叶窗,模糊的身形立在走廊的尽头又以非人的速度瞬移至江旭身前。
阴郁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管你究竟想要什么,地心人、人类之间的纠纷我不想要扯上任何关系。”
“李钱!你以为说不想就可以撇清关系吗,身为地心人你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江旭大喊,森白的牙齿在冷光下闪烁。
“反派不能话多, 1099果然说的没错。”李钱无奈的呢喃, 身形渐渐有了实体,一把足有半人高的剑穿透电梯径直下坠,在刺入江旭身体的那一刻停滞在原地仿佛有一股力与那把剑对抗。
保镖们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冲, 也无法完全的将老板保护在安全范围。
江旭惊慌了片刻,在看到迟迟没有下坠的剑,眼球剧烈的震颤,讽刺的大笑着:“天道助我,天道助我啊。”
李钱凝视着面前被主系统拟订为正派的江旭,令人毛骨耸立的失控在拉扯着这具身体,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自己极力避开与这些所谓正派人物的接触,只想要在设定好的情景里与李解荣相遇、相爱,可剧情强行推动着自己前进。
莫名其妙出现说爱恋自己已久,一戳及死的原剧情大反派赵子风,爆出大量原剧情没有的线索的定嘉,完美掩盖好的身份也被江牧白、向云一点点识破,明明自己奢求的很少了,只想要和李解荣好好的在一起,可偏偏
大反派赵子风已经死了,这个角色也已经被主系统强加给自己,李钱望着那把迟迟落不下的剑,睫毛煽动间掩盖里眼中的茫然和无措,几次扑闪后,睫羽用力的贴合。
主系统,既然你那么想要我担任这个反派,这么想要铲除我,那我偏偏不接你的招。
原本有了实体的人影再次闪烁,最后连着那把大剑一同消失在电梯。
墨绿色的深山里窝着一群与外界几乎隔绝的村庄,里面通了电却没有联网,最受村民喜欢的还是上一个世纪的幕布电影。
正式清晨,村庄里的人都早早起来做农活,只有一间矮屋子还静悄悄的。
如哄睡孩子般清浅的呢喃在矮屋子的角落响起,一个身着蓝绿色麻衣的男子坐在床头望着床上沉睡的男人,暖阳般和煦目光潜藏着不可察觉的伤痛。
“你叫李解荣,我叫李钱,我们是双生子,你从小比我稳重,你一直在家中充当着哥哥的职责,父母早在我们十岁的时候就因为意外去世,我们相依为命十余年。”
“你心里一直对我有着特殊的感情,但是你知道这种畸形的感情无法示众,从来都是藏在心底,压抑着自己,直到压抑不住。”李钱惨白的小脸勾着幸福的笑,小指勾着李解荣额间柔顺的发丝,将自己创造的故事娓娓道来。
“哥,这次就换你喜欢我好不好,就这一次,下次我再也不缠着你了。”李钱闭上疲惫的双眼将脑袋轻轻的枕在酣然睡去的哥哥肩头,及没有安全感的蜷缩着大半个身体。
这是李钱第二次使用催眠和替换人们的认知,他很有信心李解荣不会察觉出异样,只要该死的主系统不出现,只要该死的主角不出现,他就可以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父亲,您叫我?”江牧白站立与靠椅旁,明明凳子就在旁边,但是依旧保持直立的动作,连衣角都没有哦碰到凳子。
“李钱逃了,从我耗费这么多精力建的囚笼里逃出去了。”江旭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父亲,是他太狡猾了。”江牧白目视着面前这位样貌俊朗的男子,尽管两人又无法断开的血缘关系,相处了18年,他依旧看不透自己着这位父亲。
“他带着李解荣逃了。”
江旭站起身,挺阔的西装拔高了身形,压迫感无声的释放,深邃的眼眸凝视着面前自己的儿子。
江牧白不自然的挺直了背,清冷的面庞上不敢泄露出一丝多余的情绪,但在江旭的身上,藏在心里的那些小心思依旧无所遁形。
良久,江牧白移开目光,第一次违背自己的内心说道:“抱歉父亲,我还没来得及在李解荣那安装定位。”
“是没来的及还是不想。”
浅粉色的嘴唇逐渐褪色,白如玉的面庞泛起不明显的水光,江牧白梗着脖子不低头:“没来的及。”
“算了这件事到时候再说,你和向云的关系有进展了吗。”江旭错身擦过江牧白的肩膀,宽厚的手掌搭在儿子仍然算不上成熟的肩头。
“处于一般的朋友关系。”江牧白依旧不敢泄气,他知道父亲的秉性,李解荣这件事是绕不过去的,与其让别人来做,不如自己接手,还能在阿荣危机时刻出手。
“父亲,现在技术能和我相比的几乎没有,我希望能接手搜寻李钱这一任务。”江牧白转身,正视着江旭冷血不近人情的侧脸。
“不仅李钱,还有李解荣。”下颔骨随着脖子的扭转更加犀利,从额头到下巴流畅又没有多余一丝曲线,江旭薄的和刀片一样的唇张合,深潭一般寂静的眼盯着主动请缨的儿子,不做回答只是在保镖的护拥下出了门。
“父亲,我会完成任务的!”江牧白追了上去,也只得到江旭潦草瞥过的眼神,以及一句到时候再说。
“你去挑一个人和江牧白一起担任搜寻工作,技术怎么样无所谓,压的住他就行,那人做第一把手,江牧白第二把手。”江旭简单的派遣完工作就回到了实验室。
江牧白着一辈子太顺了,总得经历些挫折才好,江旭恶劣的想着。
第166章 谁是凶手 哥,永远陪着你
正午的阳光透过整齐码列的木板缝隙照入室内, 亮堂的光均匀的打在床上的两兄弟脸上。
李解荣迷蒙的睁开眼,感受到胸膛的压迫感后仰抬起头看,是一颗毛茸茸的头, 下身麻木了的触觉逐渐恢复, 大腿根处有硬物正戳动那一处皮肤。
较成熟的刘解荣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何种反应, 红着耳朵不知道该不该将怀里的弟弟推开。
弟弟终于长大了,要找媳妇了,但那个媳妇绝对不会是自己。
想到这李解荣耳朵上的红已经消散, 抓着李钱的手也更为用力。
“哥,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李钱紧张的反握住哥哥的手,担忧的望着那张颓然的脸。
“没事, 正午了, 我该去干农活了。”李解荣推开李钱的手, 慌乱的披起外套往外走。
干农活前李解荣还得为弟弟准备好中午饭, 家里的父母早就去世了, 李家只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年纪尚大的李解荣自然承担起照顾弟弟的职责。
米粥还在铁锅里咕嘟咕嘟的滚,柴火房外传来弟弟惊恐呼救,李解荣放下勺子大步跑了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哥, 这里怎么肿起来了。”
李解荣望着一脸迷惘又依赖的弟弟, 知道自己还是逃不开为弟弟普及这些知识,只能强装镇定的说道:“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你揉揉他就好了。”
“哥, 我好痛,我不会。”
李钱眼里已经冒出了水汽,没有扣好扣子的衣服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黑蓝色的底裤也湿的深了颜色。
那双完全依赖的眼牵动着李解荣一步步往前,爬上了那张嘎吱嘎吱响的木板床,胆怯的退缩和阴暗的庆幸同时在心头升起。
“李钱不懂这些,幸好不懂这些。”李解荣压下心底的雀跃,面上还是严肃的兄长模样。
“你就揉揉,上下揉一揉,左右摇一摇就好了。”李解荣紧张的将手背过去,掌心裹着一层粘糊的汗,指腹不断蹭滑着滑腻的掌心。
“哥,我还是不会怎么办,你帮帮我,哥。”
李钱难耐的扭着上半身,雪白的腰从粗布麻衣里露出来,每一声粘腻的叫声都绕在李解荣的心头。
喉咙干哑的说不出话,李解荣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弟弟往前带。
“只教你这一次,后面你,你要自己解决。”李解荣依旧维持这那一脸严肃的长兄模样只有不断煽动的睫毛暗示着内心的的情绪。
随着最后一声甜腻的叫声,一道青烟在光束下升腾,床板发出剧烈的响动,随之是急促的脚步声。
“哥,我帮帮你啊,别跑这么快!”李钱浑身都还是软的,只能趴在门框上看着哥哥落荒而逃的背影。
“李家的大儿子,跑那么快干什么,之前说给你弟弟说媒的事你决定的怎么样了。”一个小脚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小跑的追了上去。
“说媒。”李解荣呢喃着,在老太太的催促下,应答道:“不急,钱钱还小的。”
“小什么,都18了,村头的王姑娘就看着那李钱,好几次找我说媒了,这错了下次可找不到王姑娘这么好的了。”
老太太不赞同的将拐杖杵进泥巴地,缩窄的都没影的乌唇喋喋不休的张合着。
“我说你这个大哥也是,总得问问钱钱的意见吧。”老太太眼尖的看到不远处慢悠悠走着的李钱,拉着嗓子吆喝着:“这!李家老二这!”
“哥,我一直找你呢,都没找到,担心死我了。”李钱拉着哥哥的手,说完了才甜甜的朝老太太打招呼。
“我就在这,又走不到那去。”李解荣嘀咕着,手弯被弟弟紧紧环着,肌肤之间没有任何的间隙,仿佛回到了母体,两人是如此的亲近。
可发生了那挡子事,加上心底藏着的心思,在老太太看过来的时候不自然的抽回了胳膊。
“哥~”李钱掩下眼里的烦躁,委屈的拉着李解荣的衣角。
弟弟一撒娇,李解荣就无奈的将手递了过去,半点没有刚刚强硬的样子。
“不是我说,你们兄弟两的感情是真好,到时候结婚的时候酒席一起办得了。”
老太太被兄弟两热乎的劲逗乐,拉着两兄弟的手说道:“我也算是看着你们长大的,把结婚的事情定下来,我也好放心。”
“哥,什么结婚,我怎么不知道。”李钱委屈的垂下眼睛,明明两人的身高一样,但李钱还是习惯以下位者的姿势对着李解荣。
“就是王家的姑娘呀,你哥哥和你没提过吗,王姑娘长的好脾气也要,早一年前就找我来给你说媒,都被你哥哥回掉了,现在人家小姑娘也着急了,我也想再来劝劝。”
老太太年纪大了站不住,找了块干净的石头,拍了拍灰就坐下。
李解荣像根木桩一样扎在原地,眼神落在一旁的弟弟,唇瓣蠕动着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
“我听哥哥的。”李钱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他依旧会怀疑自己的催眠效果,他怕李解荣依旧没有喜欢上自己。
“我,钱钱才18岁,太小了,不舍得让他担当起一个家庭的责任和负担。”李解荣感受到弟弟的紧张,用力的反握着对方的手话也说的利索起来。
“唉,你们俩兄弟也真是的,算了,老婆子我不懂。”老太太一脸嫌弃的挥着手,望着两兄弟的眼却是弯弯的眯着。
“哥,如果我娶了老婆,你怎么办。”李钱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下面一次次都是有恃无恐的问话。
“你结婚了,我也结婚了。”李解荣酸涩的回着话,布鞋的软鞋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我不结婚,我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
李钱跳到李解荣的背上,李解荣也下意识的环住了身上的人,后怕的教训着莽撞的弟弟:“你下次提早说一下,要是我没接住你呢,摔着了什么办。”
“我知道哥会接住的,在这个世界我只有哥哥了。”说到最后一句,李钱掐着鼻音伤心的说着。
“我也只有你了,但如果你知道我的心思,知道你的亲哥哥对你存着这种心思,你还会这么依赖我吗。”
李解荣讽刺的自嘲,颈窝不断加深的湿意泡的心又软成了一团。
“钱钱,哥永远陪着你。”两个少年的背影慢慢拉长,那一句誓言在烈日的见证下慢慢发芽。
第167章 谁是凶手 打破的梦境
“哥, 我的被子呢!”
李钱一路冲进浴室,见到水汽中影影绰绰的人影又顿住脚步,扶着门框的手用力, 脚地板在地上磨蹭, 身子不断的往前移, 靠近浴室中的人。
“钱钱,你先出去,我洗完和你说。”
李解荣捂住重要的位置, 对莽撞的弟弟生不起一丝责怪的心思, 只有膨胀的羞怯。
“不要,哥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不要我了。”李钱甩赖进了门,又凑巧的将门关上, 又脚一滑的到了浑身只盖了块布的哥哥旁边。
“不是!”
反驳的声音太尖锐, 李解荣又哑着声音说道:“不是的, 钱钱你也长大了, 需要独立的空间。”
“我不想要独立的空间, 我只想要和哥哥在一起。”李钱抓着被水泡的滑腻的手,可还没有握一会儿,那滑的泥鳅一样的皮肉就从指间漏了出去。
“不能永远和哥哥在一起,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分开的。”李解荣不自在的缩回手,也不管浑身沾满了水,拿起蓝灰色的睡衣就往身上套。
“你今天下午才说我们永远在一起, 你又骗人!”
李钱红着眼眶, 眼底闪着危险的红光,他至今还记得那条冰冷彻骨的河,记得把自己骗到河边的李解荣, 记得那把被李解荣扎进胸口的刀。
“不是的,在一起有不同的在一起方式,不需要时时刻刻粘在一起。”李解荣埋头收拾东西,他怕抬头就看到弟弟落下的剔透的泪,他怕自己会说出些什么。
“需要,哥,我离开你真的会死的!”
李钱将李解荣手中的脸盆夺过,往地上一扔,水盆里温热的水在地面蔓延,漫过鞋底,温水染润了白如奶色的趾头。
水花随着脚步的移动溅起,杂乱的滴溅在两人都小腿上。
瞥见那张悲痛欲绝的面庞,李解荣慌乱的移着目光,心也随之一阵紧缩,“钱钱,没有谁离不开谁。”
“哥,你要是这么说,我现在就去找老太太,说我反悔了,王姑娘长的漂亮还有学识,我和她简直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结完婚我也好早早搬出去,免得烦了哥哥你的眼。”
李钱冷笑着看向退至角落的人,滚烫的泪热的眼眶都发酸,一路烫到因咬牙而紧绷的下颌。
“钱钱,这是终身大事,不要随便乱说。”李解荣依旧端着长兄的模样,来掩盖已经酸涩不甘的内心。
“你看我是不是随便乱说的!”
李钱甩开哥哥拉着自己的手,疾跑出了大门,连鞋掉在半路上也不管,没听到身后追上来的声音,整颗心都沉死在河底,泪顺着风刮开的方向后飘,呜咽声与风声和鸣。
还是不行吗,催眠也没法让李解荣爱上自己嘛…
脚底是钻心的痛,不知道破了多少口子流了多少血,浑身的力气都被哭干似的,晃荡着身体在月光下的小路踱步。
哭够了,泪还没有流够,李钱仰头望着淡黄的月光,阴暗的不甘在黑夜升起。
果然手段太温柔是得不到李解荣的爱,那要怎么做,关起来,锁起来?
李钱迷惘的望着头顶那片寂寥的夜空,他生来就只是李解荣的附庸,没人教会他怎么去爱人,所以,到底要怎么做…
“李钱!李钱!”
拥有超强异能的地心人也会因为失神而被抱个满怀,李钱僵硬的脊背在李解荣的怀里逐渐软化,垂在身旁的两只手踌躇的举起又放下。
“李钱,钱钱,别结婚好不好,哥只有你。”哭腔让声音含糊,李解荣紧拥着对方的脖颈,大滴的泪往下落。
“为什么,只是因为哥只有我而已吗。”
李钱呆滞转动眼珠,声音干涩沙哑,心跳了的厉害又突然死寂的厉害,等待的过程很煎熬,可等了这么多辈子了,李钱已经很好的学会忍耐和等待。
感受到怀里的人渐渐抽离,李解荣抬起脚尖将人紧紧的抱回怀里,两个身形一模一样的人相拥着没有一丝缝隙,仿佛身来是一体的。
“李钱,我离不开你,因为,因为我爱你,我很后悔为什么我们是兄弟,如果不是兄弟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可如果不是兄弟,我又怎么会喜欢上你。”
李解荣紧张的松开手,眼神却始终望着弟弟,他要给给弟弟逃避的机会,但又不舍得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
没有得到回应,李解荣颓然又瑟缩的弓着腰,自嘲的说道:“是不是很恶心,钱钱你走吧,哥不是一个正常人,哥有病。”
李钱凝视着那张伤神的脸,压抑着脱口而出的话,面上还是紧绷着,“哥,我不觉得恶心,我不想让哥一个人有病,我可以陪着哥一起,咱们一起去治病。”
李解荣恍惚了一阵,才缓缓的抬起头,眼神凝在对方认真的脸上才发现弟弟不是开玩笑,嘴角在上翘与下压之间徘徊。
喜欢弟弟的哥哥,愿意陪哥哥一起患病的弟弟,天生一对。
李解荣兴奋的呢喃着:“天生一对,天生一对。”
李钱下拉着李解荣的衣领,嘴角碰触着嘴角,蝉鸣在这个寂静夏夜爆响,无尽的夏在最后一声爆响的蝉鸣中走向末尾。
“哥,我和你一起去干农活呗,每次有女人盯着你看,我看着吃醋。”李钱拉着李解荣的手,撒娇着扯着对方手里的锄头。
“那你在旁边看着就好,活还是我干。”
李解荣红着耳朵避开李钱口中呼出的热气,以前听到哥哥这个词还好,经过这几晚除了最后一该做的的都做了,现在听着和调情没有区别。
也不知道李钱的力气怎么长的,看着瘦瘦弱弱,在床上亲的又用力、时间又长,花样也多,现在干活腰都使不上劲。
胳膊还被弟弟亲昵的拉着,李解荣嘴里推却说着要避嫌,拉着李钱的手可一点没松。
村头人挤人的发出闹哄哄的声音,李钱好奇的点起脚尖,“哥,咱们去看看,凑凑热闹。”
“好。”李解荣怕弟弟被人挤着,嘴里念着“小心一点,离得远一点。”
短暂尖锐的爆炸声后,迷雾在空中散开,李钱警惕的环顾四周,抓紧手中的手往外面跑,“哥抓紧了,别走散了。”
迷雾还没有散去,李钱不敢放开对方的手,没有得到及时的回应,李钱连着叫唤了两声,目光一冷,脚下的土块化为一把长刀,在空中挥舞,几下迷烟散去,视野清晰后才发现手中拉着的只是一个一比一等大的仿真人。
“找死!”这一声音量不大的怒吼后,原本还闹哄哄的人群彻底安静,脸上没有了生动的表情,全都如石块土块般呆笨。
这个小村庄是为李解荣创造的,现在李解荣不见了,也没有继续演下去的必要。
李钱低头望着手腕上草编的链子,这是李解荣送的,应该感受过爱,又怎么舍得失去。
村民呆板着脸有目的的向各个方向散开,处于中心李钱小心的收好链子,一同混入了村民之中。
“唔唔唔。”李解荣惊悚的瞪大眼睛,发现身后挟持着自己捂住嘴巴的男人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挣扎的也更加用力。
“阿荣!我,向云啊,你不认识我了?”向云蹲下身,摘下人皮面具,将整张脸都漏了出来。
可怀里的人眼底只有陌生和恐惧,挣扎的力度晃的草堆直颤,向云扫过山下密密麻麻往山上汇聚的村民,无奈将人敲晕后背着人往深山里赶。
两星期前接到了江牧白的消息,向云就一刻不停的赶往江牧白发来的地址。
见到的是比国外还庞大、设备完善的设施,向云才知道面前这个高中生一样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可爷爷不准备提供一点帮助,李解荣和人间蒸发没有了一丝线索,向云只能赌,赌对方真的有办法。
索性赌对了,向云余光关注着背上的人,小心将偏倚的李解荣扶正,脚步在疾跑中也格外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