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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修罗场大混战2……

“我走了, 你们在这慢慢玩。”

头发被撸狗样的方式摸过,绍赋辉低着头,将下巴埋在膝盖间, 手指揪着草也不拔, 就这么拽着, 等那耳垂红的要化了才闷声回答:“哦,你走吧。”

李解荣绷着脸,心里的小人不断尖叫捶胸:“摸狗摸顺了, 一时没管住, 把绍赋辉的头当狗头搓了,啊啊啊17岁的年纪最要面子了, 别是自己生闷气了。”

走在一侧的宋思文看到一脸严肃的李解荣,和刚刚亲昵揉别的男生头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难不成喜欢那个红毛, 心里酸酸的, 面上还是强撑着表情。

“快快快, 去把医生叫来!”

管家领催促着后面四个佣人从身后走来, 宋思文和李解荣同时停下脚步, 疑惑的问道:“什么事这么急?着火了?”

“大少爷,不是着火,是沈总和温总打起来了,还见血了,我们这赶紧和医生一起赶过去。”管家让其余四人先走,眼神焦急的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去。

“管家爷爷, 那你去吧, 路上小心。”

宋思文瞥了眼神情紧绷的李解荣,虽然不知道李解荣和沈钰山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能有贬低沈钰山的机会, 他又怎么会错过。

宋思文的手笼成半弧形,点着脚贴向李解荣的耳朵窃窃私语道:“他们也太不礼貌了,明明是我的生日居然弄出这样的事情,真让人扫兴。”

“嗯,你邀请他们的?”

李解荣语气保持恰到好处的温和,眸光闪烁,置于外侧的大臂紧绷。

“怎么可能,我和他们都不认识,好像是他们主动来的,我爸妈可高兴了,我一点都不喜欢。”

宋思文透色的猫眼往斜下方翘去,挺翘的鼻子微皱,很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也给你买了蛋糕应该快到了,这个生日过的不痛快,等会儿我再帮你过一个。”

手机铃恰好响起,听到配送员无法进来的消息,李解荣捂着听筒问道:

“你这有没有多余的房间,我让配送员把蛋糕放那,我也在那等你好了,反正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也懒得待下去。”

“有的,我让人去接蛋糕,我送你去我的房间。”

宋思文紧张的抱着猫,脑子不断回想房间里有没有什么不能让人瞧见的东西,床上、被窝里、衣柜里、厕所,全都有!

宋思文快速拉住往前走的人,连一贯表露不出什么真实情绪的脸也泄露了几分慌张:“叔叔,我房间离着太远了不方便,我带你去近的。”

“行啊,那你带路,兮兮这么重,给我抱好了。”接过来的猫给了李解荣一爪子,好像在生气说她重。

宋思文捏着小猫爪子的手用力,听到突然尖锐的猫叫声才松开手,琉璃样的眼珠子混浊,白而带粉的指腹按在李解荣的下巴。

“痛吗?小猫该剪爪子了,都破皮了。”

李解荣现在听不得任何的疑问句,更听不得‘吗’这个字,脸错开宋思文的手,快步走在前面:“小问题,不痛,先去给过生日。”

李解荣和宋思文到的时候,小蛋糕也刚好送进房门,正想要解开外包装盒,一旁的佣人就提醒道:“大少爷,老爷催你下楼过生日了,现在就差你了。”

捏着丝带的手指用力到发白,片刻,宋思文泄气般撤回手,不舍不甘的说道:“叔叔,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放心,肯定等你回来。”李解荣抱着猫坐在椅子上,好笑的看着挪动的和蜗牛一样的人。

房门刚关上,又响起来敲门声,李解荣只以为宋思文什么东西落了,高声喊道:“进来吧!”

脚步声不比之前的轻巧,李解荣疑惑的抬眼,正与面前的人对视上,表情迅速转为厌恶,浑身的肌肉都在同一时刻紧绷。

“你来干什么?”李解荣将小猫放在地上,拍着小猫的屁股让它钻到床底下。

“我怎么不能来,这么多天了,你也不知道和我发的个微|信,打个电话,你还要不要老公了!我脸上身上都是伤,你也不关心一句,你难道想等我死了守活寡!”

三天三次架,温司年和琅止渊还尽找脸上打,沈钰山看到那嫌恶的眼神心都碎了,但被刺的不敢动,暂且将扑进大|奶|子里好好求一番安慰的想法搁置。

“停,你别顶着那张丑脸来恶心我,你当初说把我送给王总之后咱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前半句是假的,后半句是真的,李解荣觉得自己也是气过了,否则怎么还有闲工夫评鉴男主的颜值,男主不愧是男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也掩盖不掉那张脸的帅气。

“不丑的不丑的,温司年那张脸被打的比我还丑,而且丑也没事,我嘴巴还是好的,刚刚喝了很多水,又软又湿,你之前不是说要我帮你吗,我现在就可以。”

沈钰山不敢看李解荣的眼神,说出这么放|荡的话,冷了30多年的脸此时热的涨红。

李解荣躲开扑上来的人,一手提着裤子一边远离桌子。

客房位置不大,床占了很大空间,再怎么避开,也有将蛋糕打翻的风险,想到宋思文在家里连个生日也不能自己做主,这蛋糕今天一定要护住!

李解荣心一横,往床上砸去。

“我就是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之前说的都是应付我妈的,我不要什么儿子,我娶你,你当我媳妇。”

沈钰山眼睛闪亮的跟装了金子一样,也不管没脱鞋,对这床正中央的人扑去。

床垫弹性极好,沈钰山砸倒床垫子上的时候,连着李解荣也滞空了一瞬,正巧被沈钰山环抱住。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跟我回去吧,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来找你了,琅止渊非说你不想见我,我看他就是故意的,简直坏死了!”

沈钰山紧紧的将怀里挣扎的人抱紧,浑像只八爪鱼将自己的所有物缠的死死的。

“沈钰山,我现在和琅止渊好了,不希望听到你这么说他。”

李解荣的这句话比刚刚的挣扎有效多了,沈钰山僵硬的停在动作,犀利的凤眼此时脆弱的像是薄薄的冰层,光一照就碎了。

“你骗人,才三天,你怎么能不要我,你想让儿子没有爸爸吗!”

沈钰山红着眼吼着,吼完又觉得自己太凶了,巴掌毫不收力的打在自己那张调色盘一样的脸上。

耳边是巴掌声和不断上涨的主角值,李解荣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否则怎么巴掌响一声,向来抠抠搜搜的主角值往上涨一个。

“你别打了,我什么时候和你有儿子了,你别乱给我扣帽子”李解荣数够8个,怕沈钰山将自己打出毛病想,迅速制止了对方的动作。

“那猫儿子,我都已经认他为干儿子了,怎么现在要分开了,你也要把它带走!”

听到床底传来猫叫,沈钰山没形象的趴在床上,将脑袋挂出床外,往床底喵呜喵呜的叫唤。

“这不是我的,宋思文的,说是干儿子,也是我和宋思文的干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解荣趁沈钰山从自己身上移开的功夫,赶忙将解开了的裤链重新拉上。

敲门声再次响起,外面传来了温司年的声音,明明是柔和到不行的嗓子,李解荣此时却毛骨悚然,客房真的不大,门一开什么都看的见。

刚还听闻沈钰山和温司年打起来的消息,要是让这两个人正面碰上,那小蛋糕绝对是保不住了。

李解荣踹着横跨了一整张床的大腿,催促说道:“你赶紧躲起来,等会儿温司年进来了。”

“进来就进来呗,反正他是后来者,他才是小三。”沈钰山努嘴,一脸神气的晃着脑袋,重新将脸对这床底。

“现在琅止渊才是正的,再不躲起来,你在我这连个三都不算。”李解荣气的牙齿疼,脸绷的更臭了。

好不容易有可能重新有个位置,沈钰山知趣麻溜的从床上下来,一脸不甘心又不停的安慰自己:“老三就老三,老三好,老三是个宝。”

“走快点!”李解荣从后面将人推进衣柜,扭头大声朝门口的温司年应和着。

路走到一半,身后衣柜里传来嗡嗡声,李解荣长呼一口气走回去,将衣柜扒开一条缝,对这里面还在嘀嘀咕咕的人威胁道:

“宝个头,给我把嘴闭上严实了!”

“来了来了!”李解荣重新将门关上,快步往门口走。

“好久不见。”李解荣干笑着,将门开了一道缝,心里祈祷着对方不要进来。

“阿荣,好久不见,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温司年伤神的望向许久未见的人,同样脸上是青紫的,可那瘀血恰到好处的在眼尾,爆开红血丝像是妖艳的刺青向眼尾渗透,温和谦逊的样貌此时覆了一层妖冶。

“进,当然可以了!”

琥珀色的眼眸透过逐渐敞开的门往里看,打量着屋内,一只猫、一个蛋糕,以及杂乱的印着黑脚印的床,空气里弥漫沈钰山身上那恶心的冷香,虽然很淡,但温司年还是一下子分辨出来。

李解荣压着就要跳出口的心脏,倒了杯水,拉着人坐下,“没什么好看的,房间就是普通的客房,话说你怎么来了,我以为给思文庆祝生日的都是小辈。”

“阿荣,我是因为你来的。”

温司年接过茶杯的同时抓住了那只手,强势大按压住要脱离的手背,眉目神情的望着一脸惊愕的人。

自嘲的笑着,温司年接着说道:

“其实我早该勇敢一点,跟你表明我对你的心意,是我太懦弱了知道你喜欢女生,我就退退缩了,否则你也不会惹上沈钰山和琅止渊这两个麻烦。”

“啊?”

李解荣呆滞的望向面前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这随便开口,原本是想点根烟花棒吸引走温司年的注意,没想到温司年反手一个原子弹,把自己送走了。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被他们扰烦了,沈钰山又抠,对感情的处理也和小孩子一样;而琅止渊年纪大,多少有点封建和强势。”

温司年放下水杯,两手捂住掌心中的手,倾斜身子一步步靠近:“阿荣,你相信我,我们永远是最契合的,不论是朋友还是情侣,你觉得呢?”

“贱人!”沈钰山手攥拳,用力的整只胳膊都在颤抖。

“什么声音!”温司年戒备的看向身后的衣柜。

“也许是老鼠吧。”

李解荣赶忙将那脑袋掰回来,望着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当初确实不喜欢男的,连和沈钰山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抵消那六百万。”

“六百万我可以帮你还清,我们重新开始,可以从朋友做起的。”

琥珀样温润的眼珠子里参杂了乞求,温司年隐藏在眼镜下的睫毛慌乱的煽动。

主角值抽疯了一样,一个劲的上涨,吵得李解荣都没法冷静思考怎么回答,烦躁的让阿九关掉提示音后,思索了片刻回答道:“我现在和止渊挺好的。”

听到这,温司年还有什么不明白,但他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人会喜欢琅止渊这个怪物,这个从前杀戮无数,最后只能靠佛吊着命,不人不鬼的怪物。

“不行!你不能和琅止渊在一起,他没你想象到那么简单。”

温司年紧急叫停了李解荣的话,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活不久的,他以前做错了太多事,他们整个家族犯了大错,你接近他,你也会短命的!”

“这种话你不能随便说的,止渊活的还好好的!”李解荣护犊子的心上来,气恼的挥开了温司年的手。

“阿荣,是真的。拉。琅家这一脉从第一代开始,家主都活不过40,其余的连嫁过来的女人也没有活过60的。32岁前,琅止渊不信这些,也在那之后得了重病,后面全靠外面请来的一个高人给了法子才活到现在,他要是离那庄园里那堆佛像,他活不过第二年!”

温司年说到最后,畅快、嫉妒、幸灾乐祸的表情掩盖不了的出现在那张如玉般的脸上。

“止渊把你当朋友,将这么重要的事和你说,你居然内心里是这么想的,温司年,是我看错你了。”

李解荣揽过地上的猫,抱着桌子上的蛋糕和礼盒往门外走,他不想再在这待下了,他现在要做的是感觉给宋思文过完生日,然后赶紧去问问琅止渊到底怎么回事。

“阿荣,我不是那个意思。”温司年的声音和门外的敲门声再一次同时响起,李解荣脑子里的弦绷的都快断了。

“阿荣,你在里面吗?”

琅止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李解荣慌乱的将东西全放下。

如果让琅止渊看到温司年在这,要去面对一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还想着抢自己对象的人,这对琅止渊来说太惨了,想明白的李解荣拽杵着跟大柱子一样的温司年往厕所赶。

“你先到里面,不要出声,等止渊走了再说。”

第142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修罗场大混战3……

温司年还没来的及说话, 浴室门就被用力的关上,玻璃门在鼻尖前振动,眼神里藏着落寞的同时, 一种背德的兴奋燃的更旺。

“这算什么, 算背着兄弟和嫂子偷腥?”

温司年苦笑着, 面对镜子整理散乱的衣领,镜面上照应出浅色瞳孔的癫狂以及跃跃欲试。

琅止渊慢步进入房间,眼神瞬间锁定了地上的那只奶牛猫和桌子上意料之外的蛋糕, 他只知道阿荣给那小孩准备了礼物, 没想到蛋糕也准备了,也真是全面。

手指在大腿侧敲动, 目光随着步调移动,转向杂乱的床, 床太乱了, 他知道李解荣的习惯, 绝不会这么邋遢。

收敛了面上的表情, 琅止渊停在床边, 眸色闪烁:“季家小孩的蛋糕已经切了,没看到你,怕你出事就来找你。”

“那些人我都不认识,待下面也没意思。”

李解荣注意到琅止渊停留在蛋糕上的目光,急切的解释道:“下次你生日,我给订更大的。”

“好, 你还要再玩会儿吗?不玩我们就回家吧。”

最后一句话, 琅止渊语调拉的长而缓,显得低沉很多。

琅止渊身着严肃古板的英伦风西服坐在凌乱的床旁,那张古典的脸也被衬的有了几分异国风情, 长腿自然的翘在另一边膝盖上,单手后撑,将身段拉的更挺阔。

配上身后意味不明的杂乱的床,连那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脸也带上了些蛊惑。

李解荣慌乱的避开眼睛,呼吸无意识急促,莫名觉得面前的琅止渊有点不一样。

难不成这是勾引自己?但很快李解荣就把这一想法排除了,琅止渊这么沉稳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西服太修身就是不好,全身上下被挤的透不过气,李解荣扯开领口的第一颗扣着回答道:“我给宋思文过完生日我再走。”

琅止渊坐直了身子,眼眸随着头抬起的动作很快掠过衣柜,嘴角扬着若有若无的笑,“阿荣,我很恐慌,我怕你觉得我们进展太快了,如果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和我说,我可以改的。”

右脚的皮鞋悬空在刷了红漆的木质地板上,红鞋底在地板上投射出更深的阴影。鞋尖随着琅止渊腿的晃动,偶尔擦过对面的裤腿。

“我觉得还好。”李解荣知道琅止渊说的是昨晚的事,可现在房间里可不止两个人,足足活生生的四个人。

李解荣红着脖颈赶忙转移的话题:“止渊,我有事情和你说,这里太乱了,我们先出去,换个房间。”

阿荣偷藏男人了,还想着瞒自己。琅止渊冷下目光凌冽的看向衣柜,察觉到李解荣的紧张,起身接过对方怀里的猫:“走吧,这里确实乱,也挺臭的,恐怕是野狗进来过,季家的保安系统有待改善。”

“是是是!”

李解荣连连点头,心里暗骂:可不是吗,两只野狗,今天跟疯了一样,都凑一块了!

“喂,李解荣!”门哐一下被推开,一头红发的男生牵着一条雪白的萨摩进来。

三人同时怔愣了片刻,琅止渊很快恢复了僵硬的表情,看向还在惊愕中的李解荣,手指缓缓梳着奶牛猫脊背上的毛。

“阿荣,这是你朋友?”

“对对对!”

李解荣空出一只手推着已经走进房间的绍赋辉,回头扭头对着身侧的琅止渊说道:“我们都先出去吧,这里太小,不方便讲话。”

说完,李解荣又瞅向对面的绍赋辉,脚边眨巴着圆黑眼睛的团子。

接下来要说的事怎么能在外面说,绍赋辉也不管面前骇人的琅家家主,急声反驳道:“不行!”

被冷的可以送走人的目光瞥过,绍赋辉卡顿了一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不能出去。”

“那你现在说,说完赶紧走。”李解荣简直一个头五个大,一边警惕藏起来的两人别发出声音,一边头疼支支吾吾赖着不走的男高中生。

“那个,琅爷在,琅爷出去我再说。”

绍赋辉跟着他老爸称呼琅止渊,打心底怕面前这个男人,连着萨摩也通人性,叫都不敢叫一声,夹着窝在李解荣脚边。

“好,你们年轻人慢慢聊,阿荣我出去等你。”

琅止渊抱着猫,眉眼低垂了几分,可就是这几分,让李解荣感受到了其中的落寞和萧瑟。

琅止渊的朋友背后居然也会偷偷说他年纪大,他这是收了多大的委屈才习惯性的退出,李解荣恨不得立马上前去安慰去拥抱。

琅止渊体贴的关上门,身后怜惜的目光随着门缝的关闭而阻挡,顶光照耀下偏浅的眉毛微挑,手指间捏着一个黑色耳机夹在耳廓。

“温司年,还是沈钰山?”琅止渊将猫抱起,与那双剔透梦幻如星球的猫眼对视:“你说呢,兮兮…”

“大叔,我有话和你说。”绍赋辉大刀阔斧的坐在沙发上,胳膊肘撑着膝盖上,姿势十分的豪放,表情却夹着些不自然的扭捏。

“你说你说,说完赶紧走。”李解荣烦着,烦了就热,将外套脱下扔在床上,手背抹过下颌线的水色。

没了琅止渊的威压,萨摩格外欢脱,冲着衣柜和浴室门拼命叫唤着,李解荣已经无所谓了,根本不管用鼻子撞柜门的团子。

要是沈钰山和温司年打起来,自己大不了带着蛋糕躲到阳台,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

几次绍赋辉准备说话,团子汪汪叫的声音就打断了话。绍赋辉捏着萨摩的后颈皮,手指点着那黑黑的狗鼻子:“再叫,就不给你找母狗了!”

团子嗷呜了一声,受了委屈似的扑倒李解荣怀里猛蹭。

李解荣被撞的的胸口一闷,低着嗓子说道:“这么凶干什么,都给它吓着的了。”

绍赋辉拖拽着团子到自己这侧,训好狗才开始忙活自己的终身大事,吞吞吐吐了半天,咽着口水,眼神飘忽的看向一旁的男人。

“大叔,虽然你年纪比我大,还喜欢贪财,但是吧我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的。”

“谢谢你啊。”李解荣嘴角抽搐,看到话还没有说完的人,又示意对方赶紧把话说完。

“那一晚的相处让我真正认识到自己的内心。”

李解荣察觉出不对,总觉得这话怎么这么熟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表情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散漫,凝神拧眉:这小屁孩不至于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吧。

“大叔,你缺对象吗,我可以吗!”这句话,绍赋辉几乎是喊出来的火气涌到了耳垂,很那火红的头发有的一拼。

李解荣耳朵嗡嗡的响,手指压着不断往外跳的太阳穴,唇角一瞬间冒了几颗燎泡。

不知道该怎么骂醒身旁这个大逆不道的小屁孩,气的发笑,李解荣看向一脸紧张还闭着眼的绍赋辉,残忍不留任何回转余地的说道:

“不缺,我有对象了,你这个年纪,不乖乖想着读书,每天想什么啊!还那一晚相处,早知道会让你多想,我还不如不把你带回家!”

“你就喜欢读书好的,像季华烨、宋思文一样的乖乖宝的呗,像我这种一无是处的混混,混蛋,根本不配得到你们的认可!根本不能成为你们的宝贝!”

绍赋辉将牵着萨摩的绳子一甩,红着眼眶,脖子、耳垂、头发、眼睛保持统一色调,像是条红炮仗,一点就炸。

“不是不是,谁说你一无是处的,你是你爸爸妈妈的宝贝。”思路彻底被带偏,李解荣低着声音哄面前这个默默掉眼泪的男高中生。

大声哭的,李解荣只会听着烦,红着眼睛,强撑着眼泪不掉下来的却是直接戳到心窝子。

李解荣自责的抽出纸巾递了过去,暗自骂道:人家一小孩被你带偏了,还没成年呢,不好好引导,拒绝的这么残忍,李解荣你也太不是人了!

“我爸妈根本不当我是宝贝,他们只喜欢我哥…我不是谁的宝,我就是路边的野石头、狗尾巴草。”

绍赋辉拍开李解荣递过来的纸,扭头不让对方看到不住下流的泪珠子。

“绍赋辉,成绩不能决定一切,我也没说我喜欢乖乖宝,只是我已经有对象了,这个于情于理都应该拒绝你对不对。”

李解荣起身走过去,蹲在了沙发边,手里捏着纸巾递过去,始终没有亲手为对方擦过一滴泪,心软又残酷。

“那你对象是谁,你说!”绍赋辉胡乱的擦过眼泪,眼眶红的同时包着水色,声音还带着明显的哭腔。

“琅止渊。”

卧室里的期待答案的三个人顿时心成到谷底,被震惊住的绍赋辉没有察觉房间里的异动,呆滞的长着嘴巴不说话。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外面问问止渊。”总算消停了,李解荣可不敢再和对方坐一张沙发,用脚勾着凳子腿,瘫坐下去。

半晌,绍赋辉执拗的望着前面的男人,“他年纪大。”

沈钰山、温司年同时点头,耳朵贴着门/衣柜,心里默默为小伙子点赞。

隔壁房间的琅止渊手指按在窃听器上,五官隐入晦暗之中。

“38还好吧,我喜欢止渊不在乎他年纪。”李解荣无所谓的的说道,脸上满满是依赖。

这份依赖扎的绍赋辉眼睛更痛了,理智失去控制,连父亲教导到不要外传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嘶哑声音吼道:

“琅止渊对你只是玩玩的,他不可能喜欢你,更不可能他爱上你,他破戒了,他就要死!”

“什么意思!绍赋辉你说清楚!”今天第二个人同时讲到这个事情,李解荣揪着绍赋辉的衣领,眼睛瞪大,厉声质问。

沈钰山、温司年同时点头,耳朵贴着门/衣柜,心里默默为小伙子大胆的行为点小红心与收藏!

隐入晦暗之中的唇角勾起诡秘的笑,琅止渊挠着猫下巴隔着一面墙壁。

好像已经看到了隔壁的场景,自问自答的声音在室内响起,飘渺又低哑:“兮兮,你说爸爸会更心疼我吗?会吧。”

绍赋辉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躲着对方的视线,声音也没有了一开始的锐气,含糊的说道:“我听别人说的,具体我不知道。”

电话铃不合时宜的响起,李解荣松开抓着衣领的手,接起电话:“什么!你来找我?!”

都到季家里,自己的行踪都送到了季家二少爷手中,李解荣也不好推脱,应下了对方的要求。

绍赋辉小心翼翼的瞥向面前的人,看到那张英朗黑沉的脸缓和了,才挪动屁股凑近问道:“谁啊?”

“季华烨。”

李解荣不解的看向突然上蹿下跳的人,下意识的一手压住即将被打开的柜门,“怎么了,你朋友来了有什么好兴奋的。”

第143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我是男的 不会生娃……

“来不及和你解释了, 季华烨马上要来了!”

绍赋辉急得脸发红,自己是背着好友的来的,他知道那小霸王对李解荣有意思, 准备想抢先一步, 没想到没成功, 现在留在这,保不齐自己露出什么破绽,还不如赶紧藏起来。

“这衣柜位置不够。”

李解荣瞧了眼单手抱着70多斤萨摩也要开柜门的人, 叹息的松开手。

衣柜哐擦一下被打开, 三人一狗八目相对,萨摩冲着衣柜里人叫, 衣柜里的沈钰山坐在隔板上一脸冷峻,唯有揪着领口的手透露出些情绪。

“阿荣, 那我还要在这躲着吗?”沈钰山还还没有说完, 嘴里就沾了一团狗毛, 大腿上措不及防承受着不能承受的重量。

“团子, 你给安安静静的别叫, 否则母狗和狗粮一个也没了!”

衣柜再次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绍赋辉瞪声音,视线幽暗,沈钰山感受到下巴传来毛绒的触感,人僵在了原地。

“大叔!你到底藏了多少男人!”绍赋辉将开了的浴室门又关上,气势汹汹逼近坐在凳子上的男人。

浴室的温司年和隔壁的琅止渊同时瞳孔紧缩。

“失算了…”

“没几个, 季华烨已经在外面敲门了, 你不躲躲?”李解荣一回生二回熟,甚至帮忙找了个藏身的地方。

“pici~pici~你把那个音响开开呗,随便放点音乐, 我怕团子突然叫起来。”绍赋辉从床底下探出头,朝李解荣招呼。

“知道知道。”李解荣趴在床上,调着床头的音响。

床垫和地板离得不远,绍赋辉也不是个骨架子小的人,上面的人只要动一下,下面的震动就能感受到一清二楚。

绍赋辉捂住口鼻,试图减轻促而急的喘息,通红的眼眶里除了刚刚的不甘落寞与执拗,参杂了别样的欲/望,直勾勾的盯着那双悬挂在床沿的鞋子,死咬着后槽牙说道:“床震的厉害,和床震一样。”

“大叔,你到这了怎么都不来找我!”季华烨一进门瞧见趴在床上的人,自来熟的坐了过去,同样趴下看李解荣操作。

“忘了。”

有了绍赋辉这个前车之鉴,李解荣可不敢让季华烨有误会的机会,身子往旁边挪动。

“你躲着干什么,这首歌好听,咱们听这首。”季华烨眼睛闪亮的凑过去,手臂插在那双比自己壮了一圈的小臂间,手指按动按钮。

情歌很舒缓,加上歌手沙哑低沉的嗓音,很容易将人带入情景之中。

李解荣却没有欣赏的功夫,僵硬的笑着,“换一首吧,我觉得这首歌不太好听。”

“你仔细听嘛!”季华烨抱住李解荣就要移动的手臂,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一副完全依赖的样子。

“季华烨,你哥就要来了,我去给他送蛋糕,你在这慢慢听。”李解荣牵强的维持着表情,起身抽出紧紧被环着的手臂。

季华烨个子不矮,只是骨架子看着显得人瘦小,腿上手上,双手转为勾住李解荣的腰,脸蹭着那紧致的腰腹抬起脸,目光穿过胸前的沟壑和□□的下巴,望向那双浓黑沉静的眼。

“大叔,你就没觉得今天我哪有什么不一样吗?”季华烨见李解荣还要走,双腿也跟着盘上了那窄腰,整个都挂在了上面。

“没,你下来说行不。”李解荣无可奈何的用手掰开环着自己脖子的臂膀。

衬衫和西裤被拉扯着往下挂,特别是那衬衣,价格贵,质量却很那评,就刚刚李解荣拉扯到那一会儿功夫,纽扣啪嗒啪嗒往下掉。

李解荣不敢再用力了,现在只有胸前那颗口子还是坚|挺的,要是那颗也没了,差不多就半裸了。

“你听啊我的嗓音是不是变了,已经不是公鸭嗓了!”

季华烨坐在结实的大腿上,鼻尖环绕的全是李解荣的气息,脸被捂的发烫。眼前是丰润的唇、若隐若现的胸、凸起性感的喉结,简直眼花缭乱看不过来。

“是是是,你先下去,我找扣子,这衣服脱的都快半裸了!”李解荣焦急的搜寻地毯上散落的的纽扣,生怕少了一颗价值不菲的纽扣。

脚腕子突然传来戳痛感,李解荣腿吓得一抖,才想起来床下还藏着一个绍赋辉,转眼瞄向面前的玻璃窗,没有一丝污垢的玻璃窗子反射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的柜门、和浴室门。

被人这么盯着,汗毛都吓的立起来,李解荣用力的咳了一声看到又关上了门才有了喘息的空间。

“你先听我说,大不了我到时赔你一件衣服。”柔软的双手捂着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季华烨扭动脖子主动与李解荣对视。

“你说,不会是喜欢上哪个同学了吧,哈哈哈哈我刚好有对象,有经验可以帮你参谋参谋。”李解荣不自然的发出干笑,后仰着头远离越凑越近的脸。

“是谁,是不是宋思文!”季华烨表情突然变的狰狞,红血丝从剔透的黑瞳散出,显得有些阴沉。

“不是不是,他不是你哥吗,至少也是季家人,这么着你也得叫他一声季思文。”

李解荣想到不久前连生日都没法做主的宋思文,对面前这个小少爷露出明显的不悦。

“谁说他是我哥的!他不是!他就是来抢我爸爸妈妈的!”

季华烨尖锐的叫喊着,眼睛阴郁的盯着床位桌子上的蛋糕,心发痛不断对大脑发出警告,也无法遏制这几个星期因为被忽视而产生的委屈怨恨。

“季华烨,我不是你们家里人我不好评判,但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希望你不要胡闹。”李解荣警惕的看向季华烨,唯恐对方一个起身将蛋糕砸了。

“昨天也是我生日,凭什么你没有来给我单独送蛋糕,凭什么爸爸妈妈说挪到今天和哥哥一起过!”

季华烨质问着,锤打着身下不说话的男人,竭力的伸手试图够到那被保护在盒子里的蛋糕,手骨撑开皮肉,纤细到消瘦的手指被延生到极致。

心疼到已经无法呼吸,这一个星期以来一直很疼,但季华烨从来没有吃过一片药,他想要爸爸妈妈能像以前一样发现自己生病了,但那目光从始至终都只停留在找回来的哥哥身上。

现在心痛的像是被果汁机压榨了一般,季华烨痛的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要把眼前的蛋糕扔在地上,踩在脚下。

“季华烨,下一年,下一年我陪你过!”

身上的人突然软瘫在身上,李解荣抱住那还在发抖的脊背,不断轻拍:“下一年,我陪你过好不好,也给你准备小蛋糕。”

怀里的人还在抖,冷汗滴在鼻尖,李解荣才反应过来不对,猛地翻身将人抱起,只看到死死揪着胸口衣服的手,紧闭的眼和被牙齿咬着的发白的唇。

“季华烨,心脏病还是什么?药在哪?”李解荣单手揽住怀里的人,另一只手将上下口袋摸了个遍。

“右上口袋,他一般放那!”绍赋辉也不想着藏了,灰头土脸的从床底下钻出来。

“没有,艹!”李解荣踹开房门,抱着人在廊道狂奔,连隔壁突然打开门走出的琅止渊都顾不上。

“医生!家庭医生在哪!叫救护车啊!”

人都聚集到院子里,一路上没碰见人,李解荣抱着跑过错综复杂的廊道和屋子,腿酸的打颤也不敢停歇,最后将人交到医生手里,才软下力往后倒去。

肺经过极速的收缩扩张,如今里面的气出不去,外面的气进不来,肺部胀的发痛,口鼻却依旧有种窒息感。

琅止渊从身后环住李解荣的腰,胸口抵着那不断起伏的肩头和后背,看似瘦弱的身板却将李解荣完全笼罩在自己的范围。

“他会死吗?”

眼前发白,眼珠子无神的目送着救护车的离开,李解荣大口喘着气,手指抓着身侧的那条胳膊。

他不敢回想刚刚的情景,怀里的人痛苦的挣扎到最后无力后垂着脖颈,明明别墅庄园里又这么多人,可偏偏那时候都不在。

“不会的,我已经联系了顶尖的医疗团队,马上就过去。”琅止渊手指捏着帕子,细致的擦过那眼尾留下的汗。

“那你会死吗,他们说你动情了就是破戒了,要死的。”李解荣抓着面前的左手,上推袖口,入目的是那只空荡荡没有任何挂饰的腕子。

“珠子呢!”

“什么珠子?”琅止渊哑声笑着,眼尾都挤出几条不明显的细纹。

“佛珠啊!”李解荣拍开环着腰的手,一个转身,抓着另一只手腕瞧。

“信则有,不信则无,我现在不信了,当然就不戴了。”琅止渊双手攥着那敞开的衬衫,注意到身旁传来的几道目光,面色不悦的脱下外套将人罩住。

“你!你先跟我回去!”李解荣扫了眼聚集起来的人,压着怒火拽着人往外走。

李解荣憋着一团火,他记得上次来给小土狗当保镖还看见各个屋子里摆着的佛像,这次来没注意,现在一看好了,全都空荡荡的!

李解荣甩开不知道时候就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指着空荡荡的屋子,眉头紧锁,胸口随着火气起伏的很快,连挂在前面的衣服都抖落在地。

“你说,里面的佛呢?!我已经知道到了你得靠这些活着,现在你不要他们了,是不想活了!”

“要活的,我还留了一个。”

琅止渊满眼装着为自己担忧为自己生气的人,忍着嘴角的笑意,手掌抱住那根气的发抖的手指,指腹轻柔的蹭着干燥满是热气的手背。

“琅止渊,命比爱情重要,我也不知道你对我是真情还是假意,但我都无所谓的,咱们及时止损,我会凑钱把这六百多万还你的。”

火气过后的李解荣退缩了,他不敢细想琅止渊为什么突然不信佛了,他怕是为了自己破戒的,本可以任务完成后无所顾虑的直接离开,现在背负上这么承重的爱,他不敢。

脚步止于红木门槛,琅止渊握着那根手指的手用力,清冷的面庞罕见的铺满了浓重的黑沉。

“你不要我了吗,是今天见到沈钰山了,还是因为温司年。是啊我年纪最大,还封建,比不得比我年轻的沈钰山,更比不得温柔的温司年…”

琅止渊侧身,被风吹动的发丝顺着面部轮廓贴着鼻梁和眼睛,黑发下是白到发青孱弱的脸,藏青色圣洁的眼眸染上了越来越重的黑红色。

“不是!我是觉得你没必要为了我而冒生命危险!”

李解荣看不得那双强势面庞下的脆弱,手指还被包在冰寒的掌心,就像刚刚身后的胸膛,看似冰冷,却让人十分一脸可靠。

“阿荣,我有选择为你放弃生命的权利不是吗?你不要拒绝我,况且家里还有一座佛,够用。”琅止渊拉住另外一只手,一步步逼近,下巴蹭过纯黑的发丝,擦过圆润的耳廓,最后靠在那散着热起的颈窝。

“就这里面,佛前面庄重一点,我觉得你还要考虑考虑我的意见,你看看你脸白的…”

李解荣推不开面前的人,只能先打开朱红的门,面前的景象让人傻立在原地。

一间足有几百平的屋子,里面只放了一张三四平米的佛台,而佛台中央放着小到可以忽略的玉制佛像。

李解荣可以确定,那佛像绝对没有自己拇指大,简直小刀喇屁缝,和没喇一样!摆了还不如不摆!

“这个,是不是太小了一点。”李解荣迟疑的看向面前一脸正色的人。

“不小,这个准,我带你去看看。”

李解荣若有所思的点头,只以为是请到了什么很难请的神。

“你说这个是什么佛,你不是拿着生命闹着玩吗!”李解荣一掌拍在佛台上,看到颤颤巍巍倒的观音像,赶忙收手扶住。

“送子观音啊,很准的。”

琅止渊笑眯了眼,视线停留在李解荣裸|露着的腹部,六块腹肌整齐的码着,每吸气一次,都会瘪进去,呼气后又鼓起,像是有小宝宝在里面似的。

“准个屁!别看了,我男的,我不会生娃。”李解荣捏着飘动的衬衫,将裸|露的部分全全遮住。

“民间说要让观音看到我们的诚意,就能成功。”琅止渊装模作样的双手合十,朝拇指大的玉观音虔诚一拜。

李解荣也是被琅止渊这模样唬住,以为送子观音还有兼职别的活,也朝像一拜,拜完看到还低着头的琅止渊,小声问道:“这送子观音真有用吗,能保你后面平平安安吗?”

“阿荣,我觉得我们的诚意不过。”琅止渊直接略过了李解荣的问题,蹙眉一脸凝重的看向已经被虎的一愣一愣的人。

第144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回家

“这只摆了几柱香确实不够, 我去问管家要点贡品,你等一下。”

李解荣一拍脑门,看到空荡荡的供桌一下知道怎么回事了, 着急忙慌的往外走, 衬衣灌风半脱到肩膀都没注意。

“有贡品的。”琅止渊没有转头也没有回眸, 手精准的抓住李解荣摆动的手腕,声音不似往常般平淡清冷,听着磨耳参杂痒意。

手腕突然被冰冷的东西环住, 李解荣一哆嗦, 拢了拢滑落到肩头的衣服,疑惑的问道:“哪呢?我怎么没看。”

琅止渊不知何时起身, 也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李解荣一回头, 上唇就被轻轻的嘬了一口。

佛像再小也是佛像, 李解荣推开后背贴着的胸膛, “别闹, 严肃点。”

“没有, 这样不就正好像送子观音表明我们的诚意吗?你要是害羞,我们可以把她遮住。”琅止渊脱下外套抛至身后的供桌,雅致的西服将那拇指大的观音盖的严严实实。

“不是,问题不是这个,我感觉我们进展太快了。”李解荣慌乱将倒在西服上的香扶起,可惜的看着被烫了一个洞的衣服。

“你是嫌弃我老才不愿意这样吗?是啊男人到了这个年纪, 总是多少有点问题的, 比不上那两个中年人,更比不上那三个小伙子,被嫌弃也是应该的。”琅止渊两只捏着衬衣上唯一一颗扣子, 细白的指比那可象牙抠还白上一度

明明面上没有一丝脆弱,可指尖的微微颤抖,尾音的拖拉都牵动着李解荣的心,李解荣一手捂住那只冷白的手背,“琅止渊,他们说的那些事是真的吗?”

琅止渊知道对方态度松动了,唇瓣慢慢磨过那微微凹陷的眼尾,再是顺着流畅的面颊停驻在张开的双唇上,牙齿不轻不重的压着那又热又肉的下唇。

明知故问的含糊说道:“哪些?”

李解荣半条腿被夹在琅止渊□□,人被迫后倾,全靠对方揽在后腰的手臂支撑住。

眼尾和脸颊传来冰凉湿润的触感,不明不清的光线让这份感觉更为清晰,吞咽口水和轻微的喘息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李解荣推开身上的人,努力平息呼吸,“你信佛,你不能破戒,破戒就…就死了。”

“真的。”琅止渊盯着被自己润色的水亮的唇,和挂了糖浆的草莓一样,轻轻要咬下去都能爆开汁。

“你疯了,那你还说找我处对象!你不要命了!不行不行,我明天就走,不行,我今晚就走!”

李解荣没时间吐槽如此奇葩的人设设定,赶忙将人推开,用力的擦过琅止渊的嘴唇,好像自己是什么毒药,对方沾一点都要七窍流血而亡。

“阿荣,我不想再依靠那种信仰,去当连追求爱的资格都没有的可怜虫,总有什么比命重要,在我这,不是爱情,是你,你比爱情重要,比命重要。”琅止渊说的很慢,声音在空荡荡佛堂回荡,空灵与圣洁如梵音。

“你会死的。”李解荣停下脚步,望着同朝着大门方向的两道身影。

“那你会陪我一起吗?”琅止渊挪步上前,站在了李解荣的身侧,眼神看向庭院里的月光,不敢与之对视。

“会。”李解荣叩着琅止渊的后脖颈,嘴唇贴上那冰凉的还在颤动的唇瓣,只是贴着,好像这样就能将对方捂热。

“地上冷,你别跪着。”李解荣一边抽吸着,一边害怕孱弱的琅止渊冻着。

回应李解荣的是衣服砸在地上的声音,李解荣目瞪口呆的望着藏在衣服里精瘦不乏力量的躯体,他只是个健身门外汉都知道这身腱子肉绝对不是空有其表,爆发力和速度绝对是不敢想象的。

头不断顶到供桌的桌角,李解荣两臂撑着地上,声音从撞击中被挤出。

以前有个贵族公子喜欢吃果泥,可市面上买的管子都太大,臼子又太小,用力锤一下果泥就会飞溅出去。好在那位琅公子是个爱思考的,买了足有小臂大的臼子,做了长筒形细窄的罐子。

随身携带是新鲜果子被塞入管子里,挤的满满的,臼子做大了,罐子做小了,挤进去很费力,每进一寸,果子都会爆开完美的被臼子困在里面,一点也没浪费。

果泥要吃新鲜的,琅公子有力气,臂力、腰力、腿力都是绝佳,臼子一下一下凿进木罐子里,力气大的好像要把木罐捅个对穿。

木罐被凿松了些,以为这样就可以免除猛烈的攻势,谁知道琅公子不但有体力还有耐力,连着一个小时,力气越来越猛,砸果泥的场地从地上搬到了供桌上也不见停歇。

“阿荣,我是不是太弱了,比不上沈钰山有意思,比不上他有力气。”琅止渊单手卡住李解荣被撞的上移的腰,脸贴着因为塌腰而更显凹陷的脊背。

李解荣除了叫唤,一点思考的余地,双手撑着地板,膝盖磨的刺痛,泪和失禁和口水混在一起,滴在光洁的黑砖上。

“我知道了,肯定是不好意思说我比沈钰山差,没事,我们换一个姿势你肯定喜欢。”琅止渊抱着怀里失神的人,双臂架住那两条结实的大腿,走向临近的柱子。

没了支撑力,忽然有股下坠的悬空感,李解荣暂时清醒了些有了意识,声音哑的只能用气音说话:“止渊我没力气了,你放我下来。”

“有的,最后一次了。”

后面李解荣就在有意识和没意识之间徘徊,屁股被撞的往上,又受重力作用下坠,背不断磨着后面的红柱子,声音又嘶哑痛苦又难耐,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最后一次”,身上的人才终于消停

后面连着三天,李解荣都躺在床上,连动都动不得一下,床上的枕头全都用来砸床尾坐着的“孱弱”的人。

“抱歉,是我失控了。”枕头正面砸在脸上,琅止渊没有躲,反而将枕头又重新捡起递了过去。

“琅止渊,我觉得再搞一下,我死的比你还早!”李解荣翻过身,不想看身后的人。

从下半身截瘫一样从床上醒来,知道主角值直接一天内飙升到100%那一刻开始,李解荣一直犹豫要不要在这个世界停留,理智和感性在拉扯,最后提交选项的时间限要到了,必须给一个答案。

“我陪你一起死,不会让阿荣一个人走的。”琅止渊稳住突然颤抖的手指,停住了要上前去拥抱李解荣的举动,默默坐到了床尾旁的凳子上。

仅仅这一个多相处,李解荣就知道琅止渊很喜欢抱自己、亲嘴子,尤其在床上,这次反而没有得到预料之中的拥抱,李解荣嘀咕着:“得到了就不稀罕了呗。”

一转身就看见离自己格外远,一脸迷茫落寞的人,所有的火气全没了,李解荣拍了拍被子喊道:“你过来!我想抱你。”

“好。”琅止渊将那只还在颤动的手背过身,怀里传来熟悉温暖的体温,所有不安都烟消云散。

李解荣很宅,只要在家,琅止渊都不想离开他半步。

李解荣打游戏,琅止渊就陪在旁边处理事情;李解荣上厕所,琅止渊就会靠在门框上看报纸。

每时每刻,两人都会同一时刻同一地点出现。

“我今晚给宋思文补那天的生日,你晚饭不用等我,自己乖乖吃饭。”李解荣朝那又瘦了些的面颊恶狠狠亲了一口,眼里的心疼怎么样藏不住。

“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琅止渊扬着笑,目送那道鲜活的年轻的背影离开。

李解荣前脚刚走,琅止渊就坐上了车离开。

“琅爷,遗嘱已经准备好了,您看看有没有漏的。”律师将厚厚一叠文件递了过去。

“嗯,都转到阿荣名下吧。”琅止渊粗略的看来一眼,挥退律师后听着李解荣的行迹,靠在椅背望向窗外萧瑟的秋。

“李先生在季先生家呆了十几分钟就出来,后面就独自一人到了飞机场,乘上来一辆飞往湛西的班机。”

察觉到琅止渊突然变脸色,建明不敢接着说下去,接受到示意才将话说完:“我们的人已经买了同一班票跟上去了,绝对会跟紧李先生的。”

“沈钰山和温司年在哪?”琅止渊拿起着

茶具的手颤抖,茶汤洒在指面,手指震颤着放下,指尖浸泡在洒在桌面的茶水中。

“还在被公司的事情困在科市,这几天都没有出过公司大门。”建明将头低的更低,眼里窝着泪,不敢看如今连茶杯也拿不稳的琅爷。

建明和原平这两个知情人心里是怨李解荣的,没有他,琅爷永远都是那个琅爷。

“走吧,回家等阿荣,他回来没看到我会着急的。”琅止渊手里捏着帕子,将指尖的水渍一一拭去。

晚秋不比盛夏,天黑的也早,六点钟的天几乎看不见亮光,全靠地上家家户户的灯反哺漆黑的夜。

琅止渊枯坐在正对门口的沙发上,肩上披着加绒袍子,眼窝因为与日俱减的体重而显得凹陷,如今无神没有聚焦的眼盯着禁闭的大门,阴森的可怕。

十一点点,手骨僵硬,琅止渊依旧坐在沙发上,面上的执拗让陪伴几十年的管家看的心惊。

第145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结局

“艹, 李解荣这小子不会逃了吧!大爷的,早知道一开始就把人从高铁站抓回来。”建明蹲在门口的花坛上,一根一根拔着花坛里的草。

“你那边的人有消息了吗?找到人了吗。”原平担忧的看向大门后的琅爷。

下午五点的时候突然传来消息说把人跟丢了, 湛西都是山, 人钻进山里, 就和蚂蚁一样,那点人力根本找不到。

正准备吃饭的琅爷连饭也没吃,就急冲冲的出门, 可没一会儿又回来, 面上没了一开始的焦急,平静的可怕, 只让加派了人手去找,说什么阿荣会回来的, 自己在家等他。

原平经过那几次的相处, 是相信他的为人的, 可出远门用去给季家那儿子过生日当理由, 这谁信的过去。

远处传来不明显的车灯, 这时候不可能有别的车来,建明一个起身飞奔了出去,抓住佣人一个个问,“谁回来”“李解荣回来了吗!”

直到快到大门口,看到给出租车司机钱的李解荣才松了一口气,心里的怒意藏也藏不住, 抓着李解荣的领子往后拽。

“李解荣!你一声不响的就跑什么意思, 你知道琅爷等你多久了吗!”

入目的是憔悴的脸,额头用纱布包扎过,闻得出明显的药味, 眼尾的疲惫的垂着,眼眶干涩通红,嘴唇也起了皮。建明僵住了动作,放开了衣领:“你被人打劫了?”

“先不和你解释了,你就去和琅爷说我回来了,我过会儿去找他。”李解荣一瘸一拐的走过建明面前,不做停留。

“你这腿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今天干什么…”建明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捂着嘴,拖拽到一旁。

“要我帮忙吗?”原平捂着建明的的嘴,目光停留在李解荣行动不便的腿上。

“不用,没伤到骨头,你们先去找止渊吧,他要担心了。”李解荣独自走出庄园门口拥挤的人堆,彻底背对过人群后才压抑不住的捂住嘴巴。

“阿九,真的没办法了吗,系统那没有别的能救他的药吗?”李解荣随便进了间屋子里的客房,关上门的那一刻背贴着门无力的滑落,一滴滴滚热的泪水没有任何征兆的砸在手中的木盒子上。

“阿荣,如若不是主角值突然达到了一百,有了气运的加持,我们也不会得到这颗药,照理说琅止渊应该没有一丝生机,现在有机会成为植物人保留生命迹象已经很难得了,阿荣,你已经尽力了。”

1099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埋在李解荣的头发堆里,缩小存在感,极力给对方营造自我消化的空间。

“下次,我还有机会回到这个世界吗?”李解荣将木盒子装回背包,艰难的伸直右腿,往浴室挪步。

“可以申请!我去试试。”1099心疼的绕着膝盖出青紫的淤青。

“阿荣你不用跪的这么认真的,反正有主角气运的加持,那个老爷爷肯定会把药给你的。”

“老人家拿出这颗药,我跪一辈子都是应该的,只跪了半天,是老爷子人好。”李解荣靠在墙壁上,对着镜子撕开额头的纱布,额头紫黑色高肿一片,血丝从中间蔓延开,看着很是瘆人。

“不好,一直让你磕头,老头子坏。”1099不敢看李解荣额头上的伤,整颗球都埋入脖颈间。

房门被毫无预兆的推开,而李解荣没有关浴室门的习惯,手还捏着一只药膏,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将纱布按回额头,一转头就有门口的人影对视。

泪水布满面颊又被风吹干,如此循环往复,如今嘴角连扯动做出表情也格外艰难。李解荣挤出一丝笑,将药管塞回口袋:“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不知道是不是又消瘦了,缠绕着病气的脸多了些阴森非人的鬼气,李解荣先不上前,两手捂着瘦削如刀的下颌,心疼的看着微微内陷的面颊:“是不是又没有吃饭,几个小时没见,又瘦了。”

“十四个小时二十五分钟。”

声音沙哑到用气音维持,琅止渊又近了一步,瘦骨嶙峋的手贴在那烫人的手背上。

琅止渊本就脸上没多少肉,全都紧紧的贴合着骨架,尤其是凹陷的眼窝,眼珠子暗淡黑沉,如今直直的盯着人看,好像从眼眶里脱落粘在对方身上似的。

“对不起,抱一下好嘛,我不会走的,我不是回来了吗?”李解荣张开手臂,嘴角因为上扬而撕裂,鲜红的血丝落至唇周。

纱布没有征兆的下落,砸在了两相对的鞋头间,紫黑的淤青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谁伤的。”眼珠子迅速转动,周身的气质更为压抑,琅止渊克制着即将要失控的理智和情绪,低哑的声音像是过了一遍冰水,脱出口时还带着凉气。

“不小心磕了一下而已。”李解荣主动将人抱住,下巴靠在骨头凸起搁人的肩头。

后脑勺的头皮猛的被后扯,撕裂痛让李解荣不得不得跟着力气的方向后仰脑袋,脑子发白了一瞬,眼睛无神的望着头顶灯的光圈,干燥的下唇痛到轻微的颤抖,喉咙里撵出断断续续的痛呼。

“谁!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去找谁了!”眼神触及那双无神痛苦的眼睛,琅止渊死死掐着自己那只手腕,彷徨、恐慌的倒退,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李解荣跌坐在光洁的瓷砖上,耳边是迷糊的忽远忽近的巴掌声,眼神有了聚焦,只看见将自己缩成一团蹲在角落不停扇自己巴掌的琅止渊。

“别打了!琅止渊,你听到没有。”不知道是什么血飞溅在雪白的墙壁上,扎的人眼睛疼,李解荣慌乱的起身腿使不上劲,最后跪在砖面往前挪。

“我原谅你,真的我原谅你,我永远不离开你,我永远陪着你。”李解荣攥住那两只干瘦的腕骨,用力的将自己的身体挤入那撑不住肉只剩下骨架子的怀抱里,一如之前那般,琅止渊还是那高大的依靠。

“阿荣,是我困住你了,你去找沈钰山吧,温司年也可以,他们都比我这个有病的人好。”琅止渊一手捂住李解荣双悲痛绝望的眼,一手揽住那坚实的脊背,不舍又贪恋的汲取那点温暖。

视野收到阻挡,李解荣只能借着月光用嘴去不断摩挲,上唇蹭到那带着凉意的下唇才停下摸寻,“不要,咱们在送子娘娘那承诺过的,不能分开的。”

“我们会有孩子吗,我走了,留个孩子给你也算是有个念想。”琅止渊像是着了魔似的反复念着:“就取名李止吧,他活到40岁也够,撑到你老了就行,不够就再生一个。”

“不会有孩子,我有你就够了。”李解荣含着那颗药吻了上去,感受到琅止渊喉管的滚动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吻像是浇在即将熄灭的炭火上是热油,活燃的又高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