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10(2 / 2)

1099试图去理解这句话,却发现无能为力, 它想要告诉阿荣他本来就是英雄, 可阿荣又好像不喜欢这个称呼。

“你说的没错, 这就是路人甲的真正奥秘, 谁都有可能是主角, 谁都有可能是英雄,没有谁规定主角攻一定是主角受的,没有谁规定路人甲不配拥有幸福,永远只能充当一个背景。”

女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坚定而有力:

“李解荣,你扮演路人甲, 要扮演争取更多戏份, 抢占主角地位的路人甲!金钱、名誉、爱情、地位,甚至化身为主角,这些都可以。”

“去争取, 去以主角的身份活着吧,要不然我们花这么多精力挑选人,就为了扮演一个人工智能就能完成的角色干什么?”

女人轻笑一声,将李解荣脖颈上实习生的名牌摘了下来,“喏,恭喜你,已经转正成功了,没想到你会是这一批人里第一个醒悟的。”

李解荣惊讶的瞪大眼睛,脖子后转呆愣的望着上方的女人,迟疑的指了指自己:“我?转正了?”

“对,你转正了。”女人正红的唇端庄的上扬,眼角因微笑而狭窄。

李解荣瞥过一旁还是贴着实习系统标志的1099,焦急的问道:“那阿九呢!他怎么还没有换正式职员的标志。”

“他嘛~还需要再考察一会儿,等后面三个世界完成了,再评判。”

女人杵着下巴,思考的观察着面前沮丧的小球,明媚的大笑,摸着1099说道:“我相信你哦,你一定可以的。”

“好!我也相信我自己!”1099欢呼着高高跳起。

“那出动吧,两个小宝贝,现在任务会有一点点更新,你们记得仔细阅读,至于签署合同,等三个世界完成后,我们再具体商定。”

女人转过身朝后挥手,鱼尾裙扭转出优雅的弧度。

“阿九,我一定努力完成任务,带你一起转正!”李解荣将胸前的小挂牌搭在了1099的头上,干劲十足的说着。

“我也一定不拖后腿,努力跟上!”1099顶着脑袋上正式职员的挂牌,庄严的宣誓。

【《极品霸总的心头爱》

主角攻沈钰山,白手起家的成功人士,从收破烂做起,一路干到建立多国外贸交易的集团老总。

钻石王老五是新闻里对他的称号,不近男女色,也不出路娱乐场所,甚至亲民的每次出席活动都只穿一件西服。

勤俭节约的品德,女娲亲手雕刻的英俊面庞,富不可敌国但富可敌别的国家的雄厚财力,洁身自好的作风,单拿出来一点就不得了。

而就是这样一位对外光鲜亮丽的沈钰山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抠门!天天操心有别有意图的女人,会借着谈恋爱又或者结婚的名头分走自己的一分一毛。

直到——在昏暗破旧的便利,他遇到了自己的真爱,一个愿意无偿给自己一块寿司的宋思余。

主角受和主角攻相爱了,经过了相爱、争执、分别、重逢,向来都是视钱如命的沈钰山认识到了钱永远是比不上爱人的,以将自己的1/5的财产划在宋思余名下完美落幕。

【李解荣:

身份:主角攻一处豪宅的保安。

人设:贪财、见利忘义

任务一:完成因见主角攻开比亚迪进入富人区而阻挠,企图收钱后才肯放行。

任务二:完成主角值:60%以上

“什么是主角值?”李解荣和1099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最后一行字。

【主角值:世界上各个任务都有一定的重量,份量越重,则主角值越高。

例如主角的主角值90%以上,配角也分三六九等,男二女二75%以上,男三女三65%以上,而路人甲高则30%,低则没有下限,0.00001%也是可能的。】

“那这个主角值也太难了吧,有什么评判的依据吗?是跟主角越接近,接触越多,主角值越高?”李解荣理顺了逻辑问道。

【并不是,世界算法有自己的一套规则,我们只提供数据,不提供解释。】

哔哔哔——

意识已经被踢出了虚拟空间,李解荣猛地前倾身体,握住一旁的扶手,迷蒙的望着周遭的情景。

生平26年的过往像只断了线的风筝,在脑海里盘旋。

“你好,你能帮我搬一下行李吗?太重了我搬不动。”

轻轻柔柔的少年音,也不知道有没有过变声期,夹着些幼稚的音色。

李解荣被一团不太美观的记忆冲击着,烦躁的转头嗯了一声。

凶悍的浓眉紧皱着,偏黑的皮肤折起几道皱纹,配上一身花里胡哨的花衬衫和粗犷的的声音,宋思文吓退了的贴在墙壁上,细小的脖颈梗着,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李解荣眯起眼睛,粗壮有力的大腿迈开,踢着一字拖鞋往前俯身。

花衬衫就扭了中间几颗,上下都没扣上,随着动作露出彪悍的黑皮肌肉。

宋思文瞥过那一抽一抽的胸肌,吓的小腿抖的和扑棱蛾子一样,两手臂紧紧贴着墙壁,浓翘的睫毛不安的眨动。

“我说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小孩你不会说话吗?”记忆被理顺,李解荣缓了过来,表情也堪堪柔和了一点。

“叔叔,能请…你帮我搬一下行李吗?有点…重,我搬不动。”

李解荣上下扫过说话抖个不停的宋思文,小孩穿着件浅色的T恤和咖色的牛仔裤,配上那梳的柔顺的头发,乖巧的不行。

“哎呀,都不下心坑这么乖的主角受了。”李解荣苦恼的盯着就要哭出声的宋思余,疑惑的说道:“我长的很吓人吗?”

宋思文盯着自己的鞋头拼命的摇头,呜咽声从用力闭合的唇缝里漏了出来。

“就这点胆子,跟个兔子一样。”

李解荣自知理亏,尴尬的后退一步,“搬行李可以,要收钱,总共100,我全搬了。”

“我钱包在楼上,我现在去给你。”

宋思文连拒绝都不敢,更别说讨价还价了,手指指着楼上,极力证明自己有钱。

“不急,先带我去搬东西吧。”

李解荣风风火火的下楼梯,回头没见着跟上的人,冲着楼梯口喊道:“小孩还不快下来,干什么呢!”

“来了!”宋思文被喊的一激灵,高声应答,扯着裤缝,凌乱的迈着步子下楼。

“就这些没了?”

李解荣将两个膝盖高的大箱子叠在一起,撅着屁股,塌下腰。

呦呵了一声,大臂内侧的筋脉凶狠的爆起,肌肉如刀割般锐利,如石头般坚硬,两个大箱子瞬间从地面脱离,稳稳被抱在怀里。

尽管李解荣个子高壮,足足184的大高个,可两个箱子叠着还是超过了头,挡住了视线。

李解荣侧着脸望着一旁还傻傻站着的人,粗着声音说道“回神!还有没有东西啊!”

“有,还有两个热水瓶。”

宋思文从犄角旮旯里掏出了两个印着大红花的水瓶,配上那一脸迷瞪瞪的样子,极像那村头地主家清秀的傻儿子。

李解荣大笑出声,“这两个你拿着吧,你前面带路,我跟上!”

“嗯嗯。”宋思余直点头,硬胶皮鞋踩在石灰抹过的阶梯上,哒哒哒的作响。

“随便放吧。”

宋思文站在客厅中央,彷徨小心的样子,恍若自己才是那个外来的客人。

“钱。”

天热,房间小还通风不好,李解荣深重的喘着粗气。

衬衫被箱子磨开了扣子,只有偏下方的一颗还□□的系着。

随着呼吸鼓动的胸|肌被汗水浸上一层热扑扑的汗,许是胸|肌太大了,又或者是太喘了,一下一下的蹭着衬衫边缘,呼之欲出的要挣脱衣服的束缚。

宋思文注意力被那敲在耳边深沉的喘气给砸散了,除了重重的喘息,听不清一点。

唯有一处是聚精会神的,内敛文静的眼小心翼翼的瞥过那水光色的胸|肌,又仓皇的挪开视线,反复几次,只觉得和跑了一千米一样,呼吸都困难起来。

“你不会要赖账吧!”

李解荣低下一边眉毛,还充血饱胀的肌肉飙着血气,眼睛不善的望着面前的人。

“没有没有,我找找钱包,马上给你!”

宋思文转回神,脸一下子爆红,那那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四顾着一团乱的房间,翻找着钱包。

汗一个劲的往下流,李解荣渴的喉咙冒烟,掏出裤兜里诺基亚,看了眼时间又塞了回去,靠着后面贴了墙纸的墙壁,不耐的望着在房间里和仓鼠一样忙碌的人。

“有没有啊,我都快渴死了!”

“你…喝水。”

宋思文从一堆杂物里探出脑袋,脸上还沾了些灰尘,灰头土脸的腼腆笑着,手里捏着一瓶软塑料包装的矿泉水。

“算你识相,去找吧。”

李解荣不客气的接过,清甜的水涌入干燥的喉管,舒服的吧咂着嘴,“什么牌子,还挺好喝的。”

“冰露。”

宋思文闷声回答,仿佛这声甜是夸自己的一般,耳朵连着面颊都红的滴血。

“找到了。”

室内只亮了一盏年纪比较大了的灯,光线不好,宋思文用力的眯起眼睛从帆布做的钱包里拿钱。

100元,很多了,要10张10块,又或者是20张5元。

宋思文没有这么多大面额钱,掏出了一叠散的纸票,原本鼓起的钱包瞬间瘪的和纸片一样。

“给,你数数。”

李解荣接过那叠厚厚的纸币,抬眼望着面前怯懦的小孩。

小孩应该是个爱干净的人,可现在浑身脏兮兮的,素白的指腹凝着一层灰,将干净的浅蓝色钱包染的黑乌一片。

李解荣看的心里不是滋味,可面上没有显现一丝怜惜,顽劣的咧开嘴,吊着眼睛斜看着乖乖伸手的人。

“涨价了,两百!”

“啊…”

宋思文攥紧了手中的钱,嘴巴张合着想反驳,最后又苍白的垂下眼角。

掏出来最后一张10元整钞,手指扒拉着已经瘪的不能再瘪的钱包,焦急的带着哭腔恳切道:“要不你先把这些拿走吧,后面我有钱了再补。”

“不行!”李解荣闲适的晃着脚甩着拖鞋,坚决没有协商可能的拒绝。

“我现在真的没有钱了,我明天就去打工了,后面肯定能给你的。”

宋思文咬紧嘴唇,手指颤抖着捏着自己目前所有的钱,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滴在布着灰层的地面,留下一个清晰的小水滴。

“那这些钱也先别给我了,免得到时候算不清,等你凑够钱去200找我。”

李解荣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捏着塑料水瓶,伸着懒腰离开。

事情反转的太快,宋思文呆呆的睁大眼睛看着已经没了人影的大门,手中的纸币逐渐有了重量。

腿僵硬的快速迈开,冲到了楼梯口,低下头,对着斜下方的大门大声喊道:“叔叔,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原本紧闭的门突然被打开,露出一张不好惹的脸,吼叫声穿透整幢楼“小屁孩,忍你很久了,叫哥哥!”

“对不起,叔叔,我知道了。”宋思文站直了身子,一脸乖巧的望着楼下。

第107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超绝体力……

门被用力的关上, 生锈的铁屑从门上扑扑落下,一片灰尘被扬了起来,宋思文望着那道铁门许久, 才转身缓步离开。

手机械的整理着一团乱的房间, 脑子早就发散着思维, 面前已经勾画出那人的身形,黑暗中油光发亮的肌肉,□□带着些颓气的肩膀, 散发着一股荷尔蒙的热气。

手中的物件脱落, 宋思文拍打着自己越来越红的脸,羞恼的嘀咕着:“宋思余, 想什么呢,叔叔又不一定会喜欢男孩子。”

“阿荣, 阿荣主角值升了!现在已经有2%了?!”1099尖叫道。

公交车走走停停, 没有位置只能握着扶手的李解荣重心格外稳健, 单手插着兜, 惊愕的瞪大一侧眼睛,

“啊,我也没干什么呀,现在才升的吗?刚刚和主角受接触的时候没有波动吗?”

“主角受接触的时候波动很小,就刚刚突然暴增2个点。”1099将数据放大,整张脸都要贴在屏幕上。

“不管了,增就是好事, 现在最主要是应聘上那个豪宅的保安。”

李解荣沉思着计划, 面色凝重,本就长的一脸凶悍,身材更是一副熊样强壮, 加上那花里胡哨的衬衫,周围的一圈人退避三舍。

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李解荣附近竟形成了一圈真空带。

“服了,霉运都挤在今天了。”

温司年撩起被汗濡湿的刘海,撇眼瞧着腕表的时钟,挑眼望向没有一辆绿色出租车的街道。

一辆17路公交车停在了面前,呲一声长尾音后,柴油的味道从车身各个角落发散出来。

仅仅投过透明的玻璃车窗,就可以看到里面挤的和下饺子一样的乘客。

车门开了,后车门没有一个人下车,前车门也没有一个人上车,温司年纠结的望着能通往目的地的公交车。

“喂,小伙子,上来不?去哪啊!”探出头的售票员朝对面的俊小伙热情的招着手。

好像一根点炮竹的香,车厢里嘈杂的人声紧随其后,突然噼里啪啦的响起。

“来了!”

温司年再次瞥向时间,应和着快步上前。

刚一踏上车,那股混杂着汗水的酸臭味、肉包子的油腻味,鸡蛋的屎味的诡异味道冲入鼻腔。

头脑发昏的攥紧一旁的握杆想要下车,可身后的车门呲的关上,公交晃动了几下就往前开。

“小伙子付钱,你到哪?”

背着斜挎钱包的售票员走上前,手里拿着一板票,扯着嗓子说道。

洪亮的声音堪|堪唤回了意识,温司年忍着干呕问道:“师傅,能让我现在下车吗?我不坐这车了。”

“不行,这没到站点下不了,到下一站你也要交钱啊,先把钱交了再说。”

手机电话铃响个不停,温司年歉意的摆着手,拿出手机:“喂,我马上到了,我车坏了,所以过来还需要一会儿时间。”

得不到回应的大妈将斜挎包往后一甩,眼睛上下扫视过面前的俊小伙,大声嚷嚷着:“你这人用的智能手机,不是没钱的样子,怎么还想逃单?!”

周围的乘客也泛起了嘀咕,和池塘里的青蛙一样,呱呱呱的此起彼伏。

“我交,没说不交,去西元大厦要多少。”温司年妥协了,靠着杆子掏出钱包。

“3块。”

售票员大妈接过50元大钞,对着光看了又看,小心的塞回了斜挎包的夹层,下垂的三角眼掠过咖色皮钱包里的一沓百元大钞,又若无其事的转回头。

“47,你自己数数。”

手里的纸票破破烂烂的,不是缺了角就是用透明胶带粘着连接起来,温司年看也没看塞回了钱包,握着扶手,闭眼白脸,跟着车一晃一晃。

“再往里走走!站不下了!”

车门前堵了几个人没法上车,私营的公交售票员心急的催着人往后走。

“超载了,都超10多个了!”不知道是谁抱怨的一嗓子,激怒了售票员。

大妈一个转头骂骂咧咧道:“那你下去啊!喊什么喊,车能开就没有超载!”

车里的人悉悉索索的动了起来,谁也没说话,跟压缩包一样,越压越小。

唯有李解荣身边空旷的厉害,旁边的人都快挤成二维纸片了,这里空的还能装下一堆纸片人。

前胸后背都被挤着,连着屁股都不知道被谁摸了一下,温司年紧蹙着眉头,眼镜凌乱的往一边倾斜。

索性个子突出,一眼隔着人群看到前面的空地,穿着人流过去:“让一让,我过去一下。”

从拥挤的人堆拔出最后一条腿,温司年一个踉跄往前扑,眼镜比自己更早一步,飞了出去,然后是没有支撑的上半身。

“起来,砸的痛死了!”

李解荣抓住对方后脑勺的头发,将埋在胸膛的头提溜开。

本就岌岌可危要掉的扣子此时被下扯的崩开,半个鼓鼓的胸肌就这么坦|露出来,尤其是胸肌轮廓的那两条肌肉线条,堪比深沟,显得又大又挺。

“对不起,对不起。”温司年捡起眼镜,站直身子,揉着被撞疼的鼻子歉意的说道。

“啧,工作都要被你搞砸了。”李解荣烦躁的半弯下身,找着地上那可掉落的白扣子。

“要不我赔你件衣服吧,毕竟都是我的错…”

温司年渐渐息了声,温润的眼牢牢看着面前那大屁|股,被黑色速干短裤包裹着,人人都说黑色显瘦,可现在一看也不一定对。

饱满、弧度优美、挺翘,像是两个发面发的极好的大白馒头,仿佛一压一个坑。

两个大白馒头被挤在一起,中间那条缝下凹一路顺到下面,逐渐消失迹象,完美,实在是太完美了。

学医这么多年,看过这么多赤|果的人体,温司年都不由的感慨这个屁|股是自己见过最大最挺的那个。

“多少钱。”粗壮的指节捏着一枚小白扣子,李解荣直起腰,对着一旁没说话的人。

温司年扯了扯领口,回答道:“你说多少。”

“50吧。”李解荣比了个数,拇指和食指市侩的搓着。

“小伙子,你别被他骗了,他那衣服一看质量就不好,顶多10块!”一个带着遮阳帽的老奶奶愤愤不平的提醒道。

“没事。”温司年温和的扬起唇角,额前的发丝被汗蔫湿,贴在一起。

“诶我钱包呢?”

温司年嘀咕着,摸着自己的前后四个口袋,一着急,汗流的更快了,鼻尖都缀着一颗汗珠。

浓眉一紧,眼睛一瞪,李解荣知道车上的扒手多,他可不管温司年钱包丢没丢,但让他少了那50块,小偷就吃不了兜着走。

“谁偷了钱包赶紧交出来!否则我直接报警,我看这个小哥钱包里至少一千,到时候警察来了,国家饭给你吃爽!”

中气十足的声音响遍车厢,一下子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一双凶狠的鹰眼扫过车上的每一个,李解荣偏厚的唇上下大大张合:“没人应是吧!小哥报警吧!”

“那个,我手机也丢了。”

温司年不大好意思的望着一旁挺身而出的大哥,脸上满是拖了队友后腿的愧疚。

“娘的!哪个不要脸的狗东西,手这么脏就剁了!”

李解荣吼了一声,怒气的站在人堆前,眉毛八字倒竖,胸膛的肌肉因用力说话而绷的格外紧,那拳头比沙包还大,比马腿还有劲。

连一直晃个不停的公交车突然被驯服了一样,开的平稳。

啪嗒的两声,李解荣迅猛转头,眯着眼望向一堆脚里的两个东西,指了指那两个物件:

“这是不是你的手机和钱包?!”

“是的是的!”

温司年接过人传人传来的东西,检查了没有丢失重要的卡片,感激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从包里掏出了五张红纸票递了过去,

“没有你,这钱包和手机还真找不到,你别客气…”

后面客套的话还没有说完,李解荣就一点不客气的接过了钱,折了几下塞进了口袋。

温司年被对方的坦率惊讶了一瞬,又明媚的弯起眼睛,手扶着上方的横杆,清风般细语说道:“你是要去找工作吗?我这正好有一份工作,你来嘛?”

“不了。”李解荣微微抬眼望着上方的路线牌,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这个是我的名片,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

偏浅咖的眼瞳柔和的和冬日里的暖阳一般,不带一丝尖锐的侵略性。

等余光看到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过一串汗珠,热腾腾的汗又自由落体滴在麦色偏黑的胸膛,温司年眨动眼睛,和煦的暖阳里侵袭过一层热浪。

高大的身形从旁边擦身而过,温司年才回过神一般猛地转身告别,“再见!”

只看到匆匆的背影,连回应也没有,温司年不由有些落寞。

“下一站东元大厦!下车的赶紧下!”

温司年平视眼前的路线牌,全然忘了向来维持的风度,慌忙趴在车门往后看,大声说道:“西元大厦是不是过了?!”

“过了,过了!”

温司年半张侧脸都挤在玻璃车门上,直到那道高挑的背影消失了,才落寞的收回视线。

“下一个,46号!”

李解荣惊讶的望着周围穿的西装革履的人士,再低头看着自己8块钱地摊收来,还掉了颗扣子的衬衫。

不是他现在没钱,而是周围都是大商场,全是牌子货,手里那五百最多买一件,李解荣怎么舍得,叹息了一口,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

又是一个打着领带的男人垂头丧气的出来,李解荣心里越来越没谱,揪住对方问道:“这里面啥情况啊,不就面试个保安吗,咋这么严格啊!”

那人瞧见不入流的装扮,眼神鄙夷了起来,又看那凸隆的肌肉,不太痛快的回答道:

“你不看看那是什么保安,是云锦华庭的保安啊!里面非富即贵,接触的都是上等人,待遇还好,谁不想挤破头进去。”

“啊,这样子啊。”

李解荣丧气的又坐回了位子,低头盯着自己脏兮兮的鞋头看,犯难的掰着手指。

“下一个,50号!”

李解荣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牌,起身拍了拍屁股,扯了扯歪了衣摆,捯饬了几秒推开了门。

“李解荣,你为什么想来应聘这个职位。”

面试官是个戴眼镜的女人,穿着件大红色西装,烫着时尚的卷发,眼睛犀利的望着面前一身匪气的男人。

李解荣靠在椅背上,手指交叉握拳搭在两腿间,脑子空白了一阵后回复道:“工资高,待遇好。”

女人刁钻的上下打视着面前的人,不耐的闭上眼睛,直接跳过中间的一大串问题,问道:“那你有什么特别之处来吸引我司录用你。”

“我力气大,一个顶三,当保安不就是保护业主的吗。”

李解荣听到面试官不满意的啧啧声,急得望着周围的陈设,竟发现没有一个可以拿来展示的。

情急之下一个扑通,两个手掌啪一下撑在地上,哐哐哐的开始做俯卧撑。

头肩颈腰腿全是一条直线,大腿有劲的叉开适合角度,衬衫随着下垂上浮,晃出残影,露出一片紧致的腹肌和胸肌,在衬衫的晃动中若隐若现。

“1、2、3、…”

李解荣气息平稳的数着,知道面试官没有喊停,那么自己就一定有机会。

“100、101…”

气息混乱,粗哑的喘息充斥着整个房间,汗如雨下,脸上布满了密集的汗珠,胸膛更不用说了,油光水滑的。

面试官难耐的吞咽口水,手中端着拍摄的手机都开始晃动,猩红的舌舔过红艳的唇,迷离的眼在注意到对方投射来机警的目光,将手机猛地倒扣。

掩饰般扶着眼镜说道:“恭喜你通过了,来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后续我们会发具体通知。”

李解荣一个波比跳,带着浑身热气走上前,排在胸膛的汗错落有致的下滑。

第108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气炸了的李解荣……

“写哪?”

李解荣停在了桌前, 手掌撑着桌面,空出的另一只手抓起衬衫下摆,随性的擦过下巴的汗。

半边衬衫到了肚脐以上的位置, 比肩膀窄上不少的腰身显露出来, 从胸廓到髋部线条内收, 最后扎入那条速干的黑色短裤。

腹的正面瞧是内收的倒三角,侧面看也凹出弧度,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紧紧贴合着骨架。

“写这。”

面试官薅起了袖子, 露出一段小臂伸了过去, 涂了玫紫色的指甲轻挠过前面爆着血管、发着热气的手背。

“写这很痛的,你确定?”李解荣拿着笔犹豫着没下手。

“我确定。”

面试官翘起穿着黑丝袜的腿, 膝盖拖着椅子向前移动,整个上身前进下俯, 露出傲人的事业线。

“随你。”

李解荣拿着笔在小臂内侧一笔一划写这, 一点都没收力, 看到断了墨, 握着笔身反复划过那小块皮肤。

面试官尖锐的尖叫着, 捂着已经红肿凸起的皮肤,厉声质问着:“你干什么呢!”

“不是你让我写的吗?你这笔不好使,总是断墨,还没有别的笔。”李解荣甩着笔身,不解的瞪大眼睛。

“算了算了,你写这吧。”面试官脸上没了一开始的媚|意, 从一旁随意挑了份别人的简历甩了过去。

“哦。”李解荣接过纸, 写下一串数字。

听了足足半分钟的男人喘息声,音色又哑又马蚤,隔着块玻璃板都能听到那末尾上扬气促的尾调。

沈钰山忍无可忍的夺门而入, 指节用力的敲着已经打开了的玻璃门。

面色黑沉,咬牙切实的说道:“上班时间不要看这种…这种不正经的片子,很败坏公司形象!”

“沈总!”

董秘书惊呼一声,慌乱间试图按下电脑的关机键,没想到按错了位置,音量键的图标随着按动迅速右移,男人混乱的喘息充斥在空大的办公室。

“不是,我看的不是那种三级片,真的不信你过来看!”

董秘书瞟了一眼脸黑的和泥炭一样的老板,一巴掌拍向按错键的手,自暴自弃的赶忙起身,试图自证清白。

“不用给我看,你把这个视频关了就好。”沈钰山吐出一口浊气,偏粉白色的唇生硬的上扬,心平气和的说道。

“收到!”

董秘书手忙脚乱的移动鼠标,偏偏电脑这个时候卡机,本就慌乱的动作此时更是目无章法,手指用力点着鼠标按键。

董秘书欲哭无泪的捂着额头,恨不得当场给面前的老板跪下,牵强的扯着笑:“老板,卡住了,关不掉。”

“关机呢。”

“文件还没有保存…”董秘书可怜兮兮的眨着眼睛。

男的还在喘,敲着鼓膜,嘴巴里数的那堆数字好像一根鞭子,抽着男人,数字越高,男人叫的越急,声音越低哑。

“让开,我来看看。”沈钰山烦躁的磨搓着热的发痒的耳朵,疾步上前接过鼠标。

肩宽腿长臀翘的男人占据了整个屏幕,也许是因为偷拍或者像素太低,只能看到大致肌肉形状和轮廓,依稀辨得胸|肌形状很好看,胳膊两侧鼓起的肌肉标志,下巴是坚毅犀利的…

硬汉的外表,加上嘶哑的声线,视觉和听觉同时受到了冲击,瞳仁呆滞了一瞬,沈钰山半眯着眼,严肃的拧眉。

鼠标终于移动了,视频一秒间关闭,大屏回归了朴素的桌面,沈钰山依旧严肃的板着脸,手握在鼠标上,整张脸正对着屏幕,不知道看着什么。

“谢谢沈总。”

“下次这种视频也不好看,发现一次扣工资。”沈钰山回过神,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迈着大步离开。

“完了,看那小视频被抠抠抓到了。”董秘书痛苦的趴在桌子上,下巴贴着桌面,手敲打着字。

“你会带耳机吗?你的耳机呢!”芳文文脱下红色西装,将脚上的高跟鞋甩远,歪歪扭扭的躺在沙发上回消息。

“没带呜呜呜呜。”

“抠抠今天扣了你多少钱啊。”

董秘书猛然回忆起沈总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惊喜的拍着腿,“没扣没扣!奇了怪了,今天居然没扣!”

“不讲这个了,你下班来我这,我一定要和你吐槽一下那个黑皮帅哥,tm用笔划老子,现在还留下一串红印子数字呢!”

“人呢!”

“回消息啊!”

没得到回应,芳文文生气的放下苹果,拿起一旁的炸鸡。

“叔叔…不对哥哥,你回来了。”宋思文站起身,欣喜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老早瞧见门口蹲着楼上那小孩,李解荣本来不想理会的,但对方打了招呼,李解荣也意思的扬起下巴示意。

“我现在有钱了,来还你钱。”宋思文抓着一把散票,润色透亮的眼装着面前的男人。

“上午还说没钱,下午就有钱了,你不会去干坏事了吧,脏钱我可不收啊。”

钥匙只旋了一圈就停了下来,李解荣侧过一边脸,微微垂眼看向突然变了脸色的人。

“不…是!”

宋思文结巴又着急的说着,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委屈,连握着纸币的手都开始不住颤抖。

瞧见那双黑色眼仁里的不信任,眼泪啪嗒啪嗒的争相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宋思文一时嘴笨,抿着嘴倔强的看着对方,钱一把塞那怀里,转身就往楼上跑。

“诶,别走啊!”

李解荣拉住那纤细的腕骨,稍稍一使劲将人拉了回来,目光触及那包着两泡泪的眼,本来还算镇静的神色带了一丝慌张。

干燥热乎的手掌不太熟练的盖在那张脸上,生硬的往旁边擦过眼泪。

李解荣看着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孩,嗳气一声,“进去说,哭哭哭,啥好哭的。”

热乎乎的温度还停留在面颊上,宋思文低头望着被牵住的手腕,本来坦荡的站姿扭捏了起来。

宋思文皮薄且白,此时脸一红,和第一次上花轿的姑娘一样。

“不用换鞋,坐这。”

李解荣将钥匙抛到门侧的木柜子上,提着一堆菜走向厨房,抽空的功夫指着电视机前的一张土蓝色布艺沙发。

“哦好。”

宋思文扶着麻面沙发坐下,气味先一步让人认识这件屋子,浓烈的男性生活过的味道,说不上来,闷的、沉重的。

其次再是视线,指腹紧张的摩挲着质感较粗糙的沙发布,眼珠子缓缓滚动着。

和自己的房间一个格局,不过采光不太好,还是夏日的下午五点,屋内的光线就已经很暗。

房间里东西不多,布艺沙发,一个笨重庞大的电视机,一台电风扇就没了。

宋思文转动上半身对着左侧,瞧见那阳台衣架子上还在滴水的灰色裤衩子,又仓促的往另一侧转。

卧室,门开着,正对沙发。宋思文知道不经过别人的允许看隐私空间不好,就草草的再次转身低着头看木地板。

“过来,和我说说这钱咋来的。”李解荣将湿漉漉的手擦向后腰的衣服,从厨房走了出来。

“好。”宋思文乖乖的回应,抓着那把钱小步坐到了餐桌旁的塑料板凳上。

灰蒙间只能看清对面的轮廓,可尽管如此,那微凸的眉骨、硬挺的鼻梁、偏厚的下唇依旧很突出。

宋思文紧张的坐直身子,小心翼翼的将钱推了过去,话依旧有些结巴,但好了不少,“这钱…不是偷的,也不是抢到。”

食指敲着一叠纸币发出声响,李解荣被对方委屈的小脸逗乐,露出大白牙问道:“那你哪来的钱,一个下午赚100?”

在越来越凝重的目光下,宋思文彻底垂下脑袋,翁声回答道:“我去当铺,老板说我的表可以当一百,我就给他了。”

“什么表?!”李解荣意识到不对,撤去闲散的坐姿,面上带着严肃。

“卡西欧。”

“啥玩意?卡啥?”李解荣疑惑的反问,微瞪的眼睛配上那随表情而动的眉毛,和那傻中带着一丝狼气的二哈一样。

“不贵的。”

知道了对方不晓得这个是什么牌子,宋思文莫名松了一口气,将面前的钱又往前挪了挪。

“走,去当铺,让我瞧瞧啥表当了100。”

李解荣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小孩肯定被坑了,抓起桌子上的钱,拎起对坐的人就往外走。

“我不走,我都和当铺老板说好了,过几天有钱就可以把这个买回来的。”

宋思文急了,抓着身下的塑料板凳不肯起身。

几分钟后一高一矮的人步履匆匆的从网吧进去又出来。

矮的那个从始至终抱着凳子,一脸委屈小媳妇样,高大那个一脸随时要喷火的霸王龙样,风格迥异的大街上急行。

“对不起,我没了解清楚…”

宋思文胸前抱着那把塑料凳子,亦步亦趋的跟着气势汹汹走在前头的人。

“你活当死当都没有分清楚,两三千的表就这么随便当了?!”

李解荣尽干为别人操心的活,想到后面这个傻子用100把那表当了,气的就要捶胸。

“那是我亲戚送我的毕业礼物,不是我自己买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钱。”

宋思文一手抱着板凳,准备拉住李解荣的衣摆,没想到板凳下拖绊着腿,不好行走,踉跄的前扑,手贴上对方的屁|股。

“你一路上抱着这个破板凳干什么!”

此时李解荣简直一点就炸,怒吼着转身,瞪眼怒视着那张塑料板凳,又气鼓鼓的望向身后眨巴着眼瞧自己的人。

还在为手下的触感惊叹,突然被吼的心骤然一跳。

宋思文吓得一抖缩回手,怯怯的飘忽着视线不敢正眼瞧人,声音和蚊子一样小:“刚刚你把我拎起来走,这个凳子也被拎起来了,你走太快,我来不及放。”

“那还怪我呗。”

李解荣气笑了,一把夺过那凳子,就要往路边扔,又想起是自己家的,压下火气收回手,提溜着凳子。

“走!一脸傻样,大学白读了吧。”李解荣提着那把显眼蓝色塑料板凳,那步伐,和提了把砍刀一样威武。

“我还没读大学呢,我刚高中毕业…”宋思文嘀嘀咕咕的说着,迈着碎步跟上。

“你再说话,我去当铺把你当了,还是死期!”

李解荣手臂往后一伸,抓起后面走的慢吞吞的人拎到前面,露着白森森的牙威胁道。

宋思文舂谷子样点头,脚半悬空着,被拎着往前走。

“谁啊,已经关门了,不营业。”

卷帘门里传来苍老的男声,李解荣压下心头的火,喊道:“老头子开门,这有好货!”

“来咯。”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和响亮的应和,哐哐哐的卷帘门从下面往上推,露出一米左右的距离。

老头子定眼一瞧那裤子和鞋,一眼看出是下午的傻子,大概猜出来是带人来闹事的,马上手掌下翻压下卷帘。

一只宽厚的手掌抵住了力度,哐一声响,卷帘一推卷到了天花板,铁皮还要在剧烈的颤抖。

“老头子,知道做了亏心事,心虚了?”

李解荣提着那张板凳,手掌撑着头顶的门檐,前倾身子。

整个身体拉伸,像是矫健的豹子,露出韧而硬的肌肉。

第109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定格时刻

阿勇做了那么多年生意, 能在这一带混下去,多少带点名头,在瞧见面前雄健的男人, 脸变了一瞬就恢复往常, 披着和善的笑问道:

“这是怎么说呢?勇哥我从来不做亏心事, 道上都知道的…”

“表拿出来。”

李解荣根本不等对方说完话,凳子往地上用力一放,小臂后撤搭在胡桃木大板茶桌上, 翘着腿, 眼睛凌冽的看去。

“没有,死当就是死当, 我这可没有还回去的道理。”阿勇被下了面子,背着手, 眼角的皱纹此时显得凶神恶煞。

“你当初怎么和这小孩解释死当活当的?死当利息低, 规定期限内还钱就好;活当利息高, 不过想什么时候还钱就什么时候还钱。”

看着面前死皮赖脸的样子, 李解荣越说越气, 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茶桌上的瓷杯剧烈的抖了一阵。

“娘的,你tm就这么骗小孩的?死当活当是这个意思吗?!”

“我可没这么说,大概是这小孩耳朵不好,听错了。”

阿勇心疼的瞥过那张茶桌,信步到了玻璃展柜后, 手伸向抽屉里的手机。

“摇人是吧?”李解荣跨步上前, 攥起那只手,夺过了那台最新款的iPhone手机。

“你可以去街上打听打听我的名声,你确定还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吗?”

阿勇知道对方不是善茬, 但自己同样不是。眼皮耷拉的三角眼藏着狠毒,凝视着面前的年轻人。

宋思文瞧见那阴狠的表情,拉着李解荣的胳膊就要往外走,急切的小声说道:“大不了不要了,我们走吧。”

李解荣轻蔑的轻笑一声,叮嘱宋思文走远一点后,将塑料椅子砸在地上,捡起锋利的塑料片抵在皮肤松松垮垮的脖子上。

“给不给?一句话。”手指推着塑料片,而尖端已经在皮肤表面压出一道血丝。

阿勇彻底变了脸色,目光阴沉的打视着面前的男人,脖子上的疼痛提醒他,现在居然被一个年轻小伙子威胁。

几息,阿勇爽朗的大笑,露出两颗金灿灿的牙齿,“小伙子,有气魄啊,我就佩服你这种人。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一下。”

“走吧。”李解荣没有松手,推着面前的老头往前走。

转过身的阿勇像京剧里的变脸,红脸转瞬变为黑脸,褪了色的眼珠子淬上一层狠辣。

“还没找出来?”李解荣不耐烦的粗声催促道。

“在找了,在找了。”阿勇佯装找东西的样子,手脚慢吞吞的在箱子里扒拉。

门口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李解荣警惕的回头看去,就看到四个个人影从远处而来,手里拿着的不是铁棍就是钢刀。

迅速移动目光瞥见还在门口茶几旁坐着的小孩,高声喊道:“小屁孩到我后面来!”

宋思文没搞清楚情况,迷糊的抬头张望,看清李解荣严肃的脸,下意识的听从对方的话,快跑到李解荣身后。

“怎么了?”宋思文手指缠着卷着玩的皮筋,不解的问道。

“你从后门跑回家,越快越好,到家了就报警。”

李解荣分出神,紧盯着门口越走越近的人群,微微侧头,表情凝重:“听懂了吗?”

“听懂了。”宋思文撒腿就往后门跑,虽然没有搞清楚情况,但叔叔说的,他一定照办。

“有一个从后门逃了!”

阿勇脖子上的塑料片插进了肉里,像是被掐着脖子的老公鸡,突然断了声。

“老头子,我劝你让你摇来的那群人乖乖滚蛋,否则我把你这个当铺砸的稀巴烂,我一个无业游民,光脚不怕穿鞋的,最多到时候进局子,还有衣食住行的保障,你说是吧!”

下垂的灯丝灯泡被风一吹,绕着圈晃动,打下了黄色光晕照的李解荣的面庞忽明忽暗。

“就是你小子吧!还不把勇哥放了,否则我砍断你那条腿!”

领头的男人单肩坎着上衣,露出的胳膊纹着青龙刺青,提着刀,刀尖敲着地面发出金属声响。

李解荣反倒没瞧对面一脸神气的人,低头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听到阿勇的痛呼,才施施然的说道:

“老头子,你说你的那群小弟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看又受罪了吧。你把那个表拿出来,放我走,我把一百还你,咱俩两清。”

“行!”

阿勇咬牙切齿的回答,撩起袖子,从手腕上解开表腕递了过去,“给你,什么破玩意送我我还不要!”

“好了,让你那小弟滚远点,等我出去,我就把你放了。”李解荣将表塞进了裤兜,警惕的看向渐渐后退的四个人。

等到了大街,李解荣将阿勇往后猛推,五十米冲刺样的往前跑。

“都给我出来!”阿勇捂着脖子上血淋淋的伤口,愤愤吼道。

“艹,你这么玩就太没品了吧。”仅仅跑出来十米,李解荣紧急刹住了步子。

视野盲区蹲着几个青年从角落出来,正巧堵住李解荣,手里清一色拿着铁棍,路边的行人见了都退避三舍,只敢远远观望。

“你不是很嚣张吗?先断了你右手,再断了你左腿。”粗短的手指在空中比华阴,阿勇表情极度扭曲,喉咙里发出恐怖的笑声。

李解荣调转了方向,避开了后面拿刀的,用手接过对面的铁棍,腹背硬生生挨了几下后,面目狰狞的抽吸一口气,奋力拽过手中的铁棍,在空中抡动。

呼呼呼——

手用力的握着手机,宋思文停在路边大口喘气,愧疚的低声自语:“对不起叔叔,我没按你说的做,我没到家就报警了。”

“那边打起来了,快去看,可精彩了!”一旁经过的几个中男女大声吆喝着,步履匆匆的走过。

头顶如劈一道天雷,宋思文猛的转过身,拉住对方问道:“哪里,谁和谁打!”

“就街头,你一起去看看吗,说是一个人挑7个!”

中年男人瞧着男生慌不择路的跑了,奇怪的摸着后脑勺嘀咕着:就这么想去看热闹?

bibu bibu bibu

被穿着警服的公职人员拦住了路,宋思文焦急的点起脚往里面看。

几个囫囵的字穿插在急促的喘息中,“警察…你…让我过去…我朋友…在…那。”

“不行,会妨碍公务的。”警察展开手臂挡住伸来的手,毫不留情的拒绝。

“你就…让我进去吧!求…你了,我想看看…我朋友。”宋思文急的跺脚,哀求道。

人声鼎沸,两辆警车分割了整幅画,外围是好奇往里看的人群,里面是被警察压在地上的青年人。

一块小角落里,是一个男生和一位警察,争执声淹没于了沸沸扬扬的议论声和警鸣声中。

“喂,在这。”

宋思文呆滞了表情,缓缓机械的转过身,世界轰鸣了一阵后突然静谧。

“表不要再随便丢了。”

食指勾着银色的腕表,泛着落日灿灿金光,李解荣咧着张扬的笑,牵动了嘴角的淤青 ,不由僵硬了弧度。

“呜呜呜呜,我还以为…”

魂魄才刚回到身体里似的,宋思文扑进那散了衬衫的胸膛,环住劲瘦的腰,肆意放声大哭。

“嘶——”

“哪里痛,哪里受伤了!”宋思文紧张的抬头,眼珠子像是吸饱了雨水的小水洼,一个劲的往外冒水。

“问题不大,先把表戴上,磕着碰着可不好。”

李解荣小心的将腕表套入那纤细灵巧的手腕,轻叩声后,腕表适宜的环着腕骨。

“李解荣过来,做一下笔录就可以走了!”

不远处传来呼唤声,李解荣高声应着,与矮了半个额头的宋思文错身而过。

手掌圈着手腕上沁凉的金属表带,宋思文回眸凝视着那在余晖中渐渐远去的昏暗背影。

一路上宋思文都没怎么说话,到了充盈着浓烈的沉闷气味的房间,才有了安全感,含胸自责道:“叔叔,对不起,给你填麻烦了。”

“你也知道啊,也是高中毕业了,连那点常识都不到,笨不笨。”

李解荣微微弯腰换上凉拖,腰腹和后背伤口被拉扯的撕裂痛,不由龇牙。

“笨,我是笨,我真的好蠢,连警惕心也没有,死当和活动也分不清,我就是废物…”宋思文缩在墙角喃喃说道,好似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个劲的弯腰低头道歉。

李解荣看向角落自闭的小孩,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粗声说道:“过来!”

李解荣放软了态度,忍着腰上的疼痛上前,手掌托起那扎进胸口的下巴,一回生二回熟,抹过滚热的泪,声色暗哑:

“好了,你去拿红花油给我擦一下伤口,就当将功补过了。”

宋思文想起衬衫下遮掩的伤口,眼泪堪|堪止住,用力的擦着眼睛,顺着对方的指引在柜子里翻找药。

“进来啊,门口站着干嘛。”

宋思文闷声回答,眼神慌乱的瞥过花床单上趴着的人。

太阳落了,卧室里只开了一展不明不暗的床头灯,不够亮,只照亮了床上的半个人影。

淡奶咖色的肌肤在台灯下,像是条孕育万物的尼罗河,柔韧、活力、生动,浮着粼粼波光。

长而笔直的腿大岔,线条在黑色的速干裤包着臀时陡然上升,曲线柔和又刚硬。过了髋骨又极速下降。

下凹的脊椎尾端,至微微上隆的宽厚熊背,轻微的起伏像是休憩中放松警惕的虎,但稍有异样的动静,就会爆开惊人的爆发力,将敌人一招致命。

“你揉重一点,淤青都没有揉开。”

李解荣将另一边脸贴着床面,黝黑的眼倦怠的望着身旁的人。

“好。”宋思文加重了力度,整个脚都要从地面腾空。

“跟猫挠一样,你坐上来会不会好使劲一点。”背上的手太嫩,骨头都是嫩,李解荣催促着呆愣在原地的人上来。

“啊,怎么坐。”宋思文跪在那大腿旁,迷茫而不知所措的看向李解荣。

“做过马杀鸡吗?”李解荣侧头望向无所适从的人,床单被鼻尖顶着起了褶皱。

“算了,你就坐我大腿那,然后用手掌揉,懂了没?”李解荣拍了拍大腿后侧示意对方上来。

“哦。”

此时的姿势呈现3-(

大腿内侧贴着的皮肤隔着牛仔裤都觉得滚烫,宋思文不敢坐下,眼睛强制从那黑色速干裤上挪开,扛哧扛哧的做着手上的工作。

“舒服~”李解荣长叹一声,指挥着人往上按按。

“你膝盖别硌在我屁股上,怪怪的。”李解荣享受的眯起眼睛,放松舒展了四肢。

“嗯。”宋思文低头瞅着不斯文的小宋,羞愧的咬着下唇。

“我先回去洗个手。”宋思文趁人没起来,转身跑出了大门。

“诶,厕所有水啊!”李解荣听到大门开的声音,大声提醒道。

“奇奇怪怪的。”李解荣套上了衬衫往厨房走,也不扣上扣子,任由随着走动敞开。

一串嘹亮DJ手机铃响过了开头,李解荣拿着刚洗干净的土豆,从沙发角落找到了手机。

“明天早上就上班?合同不是还没有签吗。”

李解荣倾斜一边肩膀,肩头和耳朵夹着诺基亚,手灵活的拿着小刀削着土豆皮。

“好吧,我明早准时到。”

通话已经结束,李解荣迟疑的望着手中削到一半的土豆,犹豫着怎么将夹着的手机放下。

听到门口的响动,李解荣招呼着人过来:“小孩,过来帮我把手机放到沙发上。”

“我不叫小孩。”宋思文换了件居家的白T和牛仔中分裤,带着一身水汽,嘟囔着上前。

“那你叫什么?”李解荣换了个土豆接着削。

“宋思文。”

李解荣仔细端详着面前青葱的少年,若有所思的点头:“长的确实斯文,一副好学生样。”

“是思念的思,文书的文。”宋思文被盯得不自在,靠着厨房门,避开对方的视线。

“叔叔,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不要叫我叔叔,叫哥!我才26。”李解荣将土豆抛回水里,激起一片水花。

等对方终于改口了,才施施然拿着刀切丝,“白瞎了聪明样。我叫李解荣,再叫我叔叔,我真的会揍你的。”

心头莫名升起了消意,最后憋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两个梨窝就点在唇角偏下,两道眼睛弯弯的,明媚又俏皮。

“你笑什么?”

李解荣被那张笑脸感染,连凶狠的表情也装不出来。

第110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嘴硬心软

“你骗人, 你不会揍我的。”

宋思文捂着嘴笑,一点也不怕那皱着眉毛的男人。

李解荣切了一声,手脚麻利的将切好的土豆丝堆在盘子里, 一手拿着铲子, 另一只手拧着煤气。

锅里的油热了, 土豆丝一倒,滋啦声爆开,浓烟像蘑菇云从一口铁锅直冲天花板的灯泡, 视野朦胧, 雾蒙蒙的。

“走远一点,别碍事, 坐那凳子上去,烫到有你哭的。”李解荣端着一盆小青菜和土豆丝侧着身子过了厨房门。

“我也可以在这吃吗!”宋思余惊喜的问道。

“吃。”

李解荣盛了满当当一碗饭, 碗底敲着塑料桌面碰发出声响。

房间里就两把凳子, 其中一把碎成渣渣了, 如今就一把蓝色塑料凳孤苦伶仃的摆在餐桌前。

“我楼上刚买了一把新的, 我去拿下来。”宋思文又是噔噔的跑出门, 一来一回整的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子。

“小孩大几了,怎么想着一个人出来住?”

李解荣吃饭快,冒尖的白米饭没几分钟见底了,此时手里夹着刚点上的烟,靠着身后的冰箱,倦倦的半阖眼。

“刚高中毕业, 准备先打工, 攒点学费,暑假后就去上学。”宋思文慢条斯理的咽下米饭后,再夹起盘子里的菜。

“哦, 你这表挺贵啊,家里有人做生意的?”

李解荣浓直的睫毛微微下垂,遮挡住精明的眼睛,手指弹着烟,簌簌落下一截烟灰。

“没有,我亲戚说城里人都戴表,显示身份,我是家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他们攒钱给我买的。”

李解荣兴致掉了一半,前倾上半身,对着人吐出一团轻飘飘的烟雾。

握着烟的手撑着脑袋,眼神扫视过宋思文:“那你怎么轻易给卖了?”

烟涌入鼻腔,宋思文呛咳了几声,糯米样的牙咬着筷子头,深咖色的眼仁犹如稚嫩的猫崽,懵懂的望着面前男人。

“店长说不能预支工资,我怕这钱欠的太久。”

“哦,吃完记得把碗洗了,今天这顿不收费,免费请你吃,以后来吃就收钱。”

李解荣抽完最后一口,烟头碾进了烟灰缸,起身扭转脖子,随着转动发出咯咯咯声。

“好的叔叔。”尽管肚子很撑,但宋思文不敢浪费将菜扒拉了干净。

厨房叮铃咚咚声结束,宋思文停在了沙发前,手指揪着牛仔裤,就这昏暗的电视光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叔叔,我走了。”

“记得把门带上。”李解荣没有转头,拿着遥控板调着电视频道。

“哦好。”

宋思文有些沮丧的迈着步子,他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总觉得叔叔的态度变了。

门被轻轻关上,李解荣顺着声音扭头,哀叹一声关掉电视机,避开房间里的家具走到阳台,手肘搭在铁栏杆上,眺望陈旧的年代。

摩托车是街道的主流,轰轰的接连响着。老歌在大街小巷传唱,灯红柳绿五彩斑斓的彩灯招牌密集的排满整条街。

“因为爱情,就不会有悲伤…”

不知道是哪户人家放的音碟,忽远忽近的,李解荣跟着哼了几句,收起衣架上的毛巾,转身离开。

*

“先试用一个星期,工资照发,后面不适合就辞退,适合就找老板签合同。”

保安组组长上下打视着面前人高马大的小伙子,长的俊,力气看着也不小,安排在门口当个门面是很不错的选择。

更何况新人就要有个下马威,哪有刚来的就在屋子里坐着的。

李解荣抱着一套深蓝色的保安服,站的笔直。

“你就去门口那把伞下站着吧,小张和你两班倒,安排表你自己看。”组长伸长脖子,指了指烈日下的一把一体式伞。

李解荣就喜欢这个位置,一眼能看到车辆,做任务最方便,爽快的答应,更衣室换了身衣服,麻溜的跑到太阳下。

夏季没有哪个时间段不热的说法,只有更热的情况,才早上9点,照的人就撑不住了。

头顶的那把伞根本不顶事,阳光正面打过来,晒得人睁不开眼。头发和刚水洗过一样,比寸头长一厘米的短发往下滴着汗。

穿了两件衣服,里面的白色内搭湿透了,外面扎进裤子里的深色薄外套紧紧贴合肌肉,连裤子也粘在腿上,小腿到臀部勾勒的清清楚楚。

一辆红色的跑车停了下来,贴了遮光的车玻璃窗打开。

女人单手搭在皮制方向盘上,红指甲妖艳的敲着皮革,艳红色的唇上扬,嘴角带着些不明显的皱纹。

“新来的?”挡在墨镜后的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鼓囊囊的裤子。

“是的,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李解荣顺着对方的眼神下垂眼睛,瞧见了落脚点,双手立马相叉挡在前面。

“挪开。”女人不屑的轻笑,柔指从皮包里夹出两个张红钞在空中摇晃。

李解荣嗤笑一声,手坦荡的放在两侧,上挑大浓眉配上一脸坏笑,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老板,这不太够,下次记得给多一点。”

说着两指卷过两张红钞,利落的塞进胸口的口袋后退身回到了伞下,目光坚毅的望着远处,恍若刚刚顽劣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住B18幢,可以来找我。”

女人绕有兴致的看向装的一本正经的保安,踩着油门缓缓擦身而过,没有预料中被叫停,女人略带失望的看向倒车镜里的背影。

商务车紧随其后,沈钰山撩起眼皮将刚刚的那场交易看的一清二楚,厌恶的在经过时关上了车窗,隔绝那道“欢迎业主回家”的声音。

这里的别墅不是地段最好的,但开发商想借个人情送了沈钰山一套,沈钰山也就收下。

早就听闻这里的保安队不太老实,没想到今天还真瞧见了。

沈钰山最烦鸡鸭了,高端低端的都一样。

面前这个皮肤偏黑的男人一看就对此熟能生巧,手段算低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长的算高端,要是在店里,说不定能混上一个招牌…

【mad,想哪去了。】

沈钰山冷脸看着前面,声线如寒冰:“让这里的物业好好管理一下下属,别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混进来。”

“好的,老板。”司机一头雾水,但还是应和着。

肉感的厚舌舔过干燥的唇,李解荣偏头望着商务车的车屁股,眼里带着一道暗光。

中午饭点,李解荣实在渴的慌几口将饭扒拉完,就去找附近的便利店。

刚踏进门,李解荣就看见收银台站着的人,眼神里带着了然。

【怪不得主角攻受能碰上,这么近,几步路的事】

刚准备转身换一家,李解荣眼尖的观察到捂着肚子的手,又停顿脚步,自然的转身到了冰柜拿出一瓶矿泉水。

“多少钱?”

“诶,叔叔!”宋思文惊愕的轻呼,声音里带着些虚弱。

“好巧。”李解荣干巴巴的回应着。

“不用,记我帐上就好。”宋思文怕对方以为自己贪小便宜,拿出店里记事的本,当着人面几下。

李解荣握住拿着笔的手,嘴里叼着烟,话说的有些含糊:“你一小屁孩还在打工,今天我赚了不少钱,这点钱还是有的。”

手背被大手包住,宋思文不太自然的微微点头。

“0.8”

扫描的滴声过后,宋思文将一百元大钞放进钱盒开始找钱。

“脸这么白,身体不舒服?”清冽的水灌入喉咙,李解荣舒服的喟叹。

李解荣眼周偏深,自带眼线深邃的效果,而下三白给这股深邃赋予了桀骜的魅力,此时盯着人有种盯上猎物的错觉。

“最近吃的不规律,胃病犯了。”宋思文拘谨的钱递了过去。

“午饭吃了?”

李解荣散漫的扫过收银台后桌子上放着的白馒头。

“吃了。”

细白的指头抠着粘连玻璃板的透明胶皮,宋思文挪了小步,挡着后面的桌子。

“哦。”李解荣不咸不淡的说着,转身没有一丝停顿的离开。

宋思文探出柜台,依依不舍的望着那道高挑的背影,失落的嘀咕着:“走了…”

“宋思文,买多了,给你。”李解荣放下一碗烫呼的面,说完就再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谢!”宋思文落了半拍,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

尽管肚子还在发痛,但步子雀跃轻快了很多。

宋思文解开了塑料袋,疑惑的将面拿了出来,这才发现底下垫着一板胃药。

心里酸涩的不行,宋思文用小臂擦过眼泪,指腹被烫的红通通的也不舍得从面碗旁挪开。

*

“诶,你还记得我吗?!”

温司年本是被临时叫来处理好友的伤口,没想到还能在这碰见心心念念的人,高兴的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

“哦,你住这?”李解荣别有深意的看去。

温司年在触及被腰带掐的细窄的腰身时,目光也带上了深色。

“不是,来看朋友。你这一身穿的挺好的。”温司年夸赞道,斯文的眼镜片在阳光下反光。

“是吧,不愧是高档次,给的制服都不一般。”李解荣一脸自豪,转个身全方位展示。

“你什么时候下班?感谢你上次帮我找钱包,结束请你吃饭。”好不容易碰见人,温司年记下对方的联系方式,恨不得立马拉着人就走。

“我早班,5点结束。”

又出了台车辆,李解荣回到了岗位,按照常规说了台词,目送车辆离开。

温司年眼热的盯着一身板正的人,都说工作的男人最帅,以前他自以为是谣言,今天才知道,简直是闪闪发光。

在李解荣转身前又整理了一遍着装,温司年高举手挥着手机,示意下班联系。

*

“你也真是的,找个文件还把手给划伤了。”温司年放下医药箱,吐槽着。

“烦的,分神了。”沈钰山手撑着太阳穴,眉间浮现一股燥意。

“什么事又让沈大总裁烦恼了?”温司年好奇的斜过身,琥珀色的眼里装满了八卦。

“就…”

话到嘴边,沈钰山又换了说法,眉头拧的可以夹死一只蚊子,磁性的声音带着浮躁。

“晚上又要去相亲,老妈又不知道哪找的不明来路的女人。”

“你推了呗,都几次了,你还每次都去,真该夸你一句大孝子。”温司年夸张的鼓掌,话里带着调侃。

“唉,没办法,我妈着急了,说实话,我也想结婚了,30了,也不小了,结婚生子这不是人生必走的路嘛。”

尽管见惯了纸醉金迷,但沈钰山还是一个传统的男人,准备把所有的第一次都给最爱可以享受一生的伴侣。

连着在饭桌上,被别的女人摸一下手,他都觉得又少了一个第一次,更别说包养一下像门口那个一样的特殊职业者了,绝不是因为他抠!

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