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只新出炉的小丧尸(已重修) m属性……
车停在老旧的旅馆前, 李解荣下了车“里面有人吗?我们来着借宿一晚。”
听到了声响,一排排玻璃窗前探出了脸,却无人应答。
江阳抬头看着一张张冷漠的脸, 拉过还在敲门李解荣, “算了吧, 我记得附近还有别的旅馆,咱们可以住那。”
1099赶忙拦住要转身的李解荣,“阿荣, 不能走, 这个旅馆里有主角的机遇。”
李解荣转身望着五层楼高的小旅馆,“再试试吧, 天快黑了,去别处也不好找。”
正巧旅馆大门里传来声响, 李解荣加了把劲, “我们都没有被感染, 没有发烧的, 就借住一晚, 能行个方便吗?”
“你凭什么开门,到时候把他们放进来,遇到危险了找谁算账。”看着一脸敦厚的男人挡在了前面。
穿着苗族服饰的女子一脚踹开那个男人,“你们都是我放进来的,你们才是危险!”
原本围观的几个男人也走了上来,将女子围住。
怀里的小孩懵懂的睁开眼睛, 隐隐有哭的趋势。女子温柔的用棉布裹住孩子, 左右摇晃。那几个男的以为自己占了上风,言语间从辱骂到了下流的挑逗。
孩子又进入梦乡,一把剑插在倒地男子的咽喉, 粘稠的血液沿着地板蜿蜒。旅馆门大开,这一幅诡异的画面就呈现在李解荣面前。
祝南光背着黑色的双肩包,错位站在李解荣前面,冰冷的凤眼隔着血腥味的空气和那女孩对视。
塞普蔷拔出剑,插回剑鞘,不顾周围人的低声碎语,走到三人面前,徘徊的视线停留在江阳身上。
“上来。”
矮胖的西装男在前台的桌子底下躲着,探出了脑袋大呼,“那个女人是杀人狂魔,跟上去你们也会死的。”
好不容易哄睡的婴儿咿咿呀呀的叫,两只嫩白的小手握成拳头在空中胡乱的挥着。
塞普蔷皱着眉头,加快了走路的步伐,哼着家乡的歌谣,轻拍柔软干净的包被。
见那三个小伙并不听劝,西装男啐了一口,脸上的横肉夹着无框眼镜的支架,随着起身的动作剧烈抖动着,“和那女人在一起,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穿着背心的肌肉男哆嗦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地上倒在血泊上的人和那杀人魔的背影,劫后余生的长舒一口气。
走近蹲着的西装男,踹了一脚,粗着声音骂道,“武尚,把门关了。真tm晦气,遇到一个毒妇,和那个天天哭的婴儿一起死了算了。”
见脚步的人还没有动弹,又踹了一脚,“你tm也是死人是不是,没有我早上放你进来,你在哪个丧尸堆游荡不知道。”
武尚被踢的往前倒,磕绊的点头,懦弱的低声下气道,“不是死人,不是…”
楼下的人稀疏的散了,大门还敞开着,西装男看着手臂上的划痕,锁门的动作一顿。青蛙样鼓起的眼睛瞪着锁,阴狠的表情扭曲,“要死就一起死!”
肥胖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许久,落锁的咔哒声淹没在脚步声里。
“只有二楼的这间房间空着,顶楼都被占了。”塞普蔷拿着一把钥匙,站在一道木门前。
“谢谢姐姐,你是这里的老板吗?”李解荣微微弯着腰,低头看着抱着孩子的母亲。
“不是,抢来的。”塞普蔷的普通话不太好,说话都很简短。
三人没有说话,沉默的走进房间,送别了塞普蔷打量着房间。
看是双人床,祝南光目光闪烁在两人间。
“李解荣一张,我一张,江阳…;我一张,李解荣一张,江阳…;江阳地上,李解荣一张,我一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祝南光安心的放下行李。
“今晚怎么睡?”
三个男人站满了狭小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两张床,连张凳子椅子也没有,江阳背着包不知道该放哪。
“我和你睡呗。”
李解荣直接替对方解下肩带,和自己的包一起甩在床上。
“你不和我睡!”
祝南光难得提高音量,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开始脱衣服的李解荣。
“你不是嫌弃我身上有味吗?睡的太近我怕影响到你。”李解荣脱下短袖,解开裤绳。
“没有!”似乎为了证实自己的话,祝南光扑了过去,埋在对方裸露的胸膛使劲的闻。
李解荣推开毛茸茸的脑袋,“我睡觉不安稳,你这么小个我怕把你压死。”
凑的太近,李解荣身上的味道迷的祝南光有点晕乎乎的,不难闻的肉味,像是皮肉里散出来的血腥味夹着海盐的咸味和沐浴乳的香味。
祝南光有些上头的环着那窄腰,被推开的额头又贴了回去。
“走远点,流一天汗臭死了。”李解荣拖着大型人偶,艰难的迈进浴室。
“哦。”
祝南光留恋的看着关上的浴室门,鼻尖和脸颊的红晕还没有下去,步伐虚浮的躺回床上。
一直在旁边围观两人互动的江阳尴尬的低头看手,“这两个男孩子也太粘糊了,就像,就像小情侣一样。”
想到这老干部江阳为自己的想法摇着头,笑着暗骂自己“想哪里去了。”
“难得有水,还不赶紧洗一下。”李解荣依旧只穿了条裤衩子,身上的水还没有擦干,任用温热的水珠划过那韧性的肌肤。
祝南光扯着袖子,推脱着:“我等等,不着急的。”
李解荣只以为对方害羞,上手扒拉着对方的校服外套,“大家伙都是男的,有什么好羞涩的,你把外套脱了,其他娶里面换也没事。”
“我外套也脱里面,我现在就去洗。”祝南光拉扯着,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宽大的袖口不知何时缩了上去,连着纱布一同缩到了大臂。
触目惊心的刀口在莹白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的排布。
有些还结着血痂,红肿的高高凸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热闷的;有些已经成为偏白色的疤痕,好似白珍珠上的划痕,格外扎眼。
李解荣怔愣在原地,攥着对方的手腕,强硬着阻止对方想要收回去的手。
手指按压着红肿的地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呼吸忽而急促起来,加重了指腹的力度,瞪着还一脸委屈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暗沉的戾气,粗哑着声音质问。
“谁划的!谁欺负你的!”
红肿热的皮肤,被更烫更干燥的温度拂过,本就令人不由浑身战栗,那加重的力度更是火上浇油般,刺痛中带着麻意。
空虚饥饿的心被突然填饱,祝南光恍惚的呻|吟,眼底的愉悦无法遏制。
看到那抹迷离,李解荣眉头皱成八字,脸刷一下黑沉下来,眼仁里的神色也危险了起来,“这是你自残?”
犹如冷水从头而浇,眼泪先一步滑落,触及那眼底的冷漠,祝南光跪在床铺上,害怕对方离开,抱着李解荣的胳膊,惶恐的摇头,泣不成声的辩解着。
“不是我,是别人划的,我很痛,我反抗了也没有用。”
李解荣夹着刚从对方衣服暗层里掏出的刀片,怒不可遏的摔在了地上,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恐慌盘踞心头,戾声质问着:
“那这是什么?我一直担心受怕你会伤手,那你自己呢!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身体!”
没有得到回应,李解荣颓然的后退抽出了手,声音哑的不像话,“算了,明天东西都留给你,你要活还是要死,都随便。”
祝南光低头望着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刀片,以及逐渐远离的背影,如琥珀般多彩温情的眼没了以往的温顺,冷光闪过,自暴自弃的尖叫着。
“我就是怪物!我就喜欢痛,这是我的错吗,我只想要通过痛证明自己还活着。”
嫩白的脚赤衤果的踩着地面,锋利的刀片刺进柔软的脚心,血顺着伤口很快染红的地板,祝南光愉快的笑着,凄厉的笑声回荡在房间,而心却难得没有因为疼痛而兴奋,酸涩的难受。
李解荣握紧拳头,那抹不断外渗的红色刺痛着心,水珠因为肌肉都颤抖不断下坠,低落在地上稀释着那鲜红的血。
身体突然腾空,祝南光呆愣着表情望着床尾依旧黑着脸的人。
“下次不要伤害自己了,看到了我会很难受的。”李解荣半跪在地上,面色灰沉又透着无力。
“嗯。”
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祝南光便消停下来,恢复一如既往的温顺。
而李解荣知道,面前的人不可能那么容易改变。
棉球沾着酒精轻拭刀口,掌下的皮肤在轻微震颤,不由放轻的力道,但瞥过那瞳仁一闪而过的迷离和欢愉,李解荣的心却升腾不起怒气,反而被酸麻的心疼所占据。
听到外面的挣争声轻了,江阳才带着一头快干燥的头发出来,恍若没有看到地上的那坦血似的,径直走过,惟有摆动的手臂不太自然,僵硬而绷直。
三个人的房间,只有祝南光因为失血而早早睡下,江阳和李解荣站在阳台上,眼里带着自己那份幽怨,望着浩瀚的星空。
“刚刚怎么了?”江阳侧头望着已经绷着脸的李解荣。
“小孩子搞自残,价值观也没树立好。”李解荣咬着两边的脸颊肉,双腮凹陷,显得五官更为的英朗。
江阳被对方说的小孩子给逗笑了,视线从对方哀愁的眼挪开,“你不也是小孩子?干什么这么老成?”
“我内心年纪大。”
李解荣咧嘴笑着,露出两排亮白的牙,没了那一脸的冷色,鲜活而青涩的气息就藏不住了。
江阳余光瞥向那少年生动的笑脸,不由的想起年龄相似又同样爱笑的妹妹,眉眼带着动容和无尽的悲伤,过了许久才发出气音回应。
“今晚在这休息。”
陆随随地找了个位置坐,脱下作战服和黑色皮手套,拿出布擦拭着左手上的机甲。
油亮发光暗黑色直至到肩部停止,每一寸骨骼都被仿真的技术复制下来,灵活的伸缩与转动让人本能的恐惧。
“很酷!”少将也是第一次见这玩意,瞬间被吸引了。
小猴从树枝上跳跃下来,及腰的马尾划出优美的弧度,最后在腰间轻轻的摇晃“那是,你不看看是谁做的。”
“你做的?”谁还没有一个机甲梦,少将全然忘了上午的不愉快,一向严肃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是吗?是你做的吗?”得不到回答,少将又挪动凑近坐下。
“是啊。”小猴傲娇的扬起下巴,“还有更厉害的呢!老大给他们展示一下。”
“你丫的拿我当猴耍啊。”
虽这么说,陆随将布条子叠好塞回口袋,搭在膝盖上的玄黑色手指在猛地撕裂了空气,原本光滑的指端迅速凸起五个锋利的指甲,在树上留下锋利的抓痕,半截树都要被掏空了。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大伙都上来围观,就差把眼珠子贴在上面。
陆随利落的单手套上衣服,鼓起的肌肉被塞回作战服里,紧身的衣服被撑出一个个小鼓包,流畅的线条在一举一动间格外显眼。
“热死了,他设计的,问他去。”潇洒的留下一窝人,和团团围住的小猴。
走到一旁的陆随伸出右手,对准不远处的树干,单眼瞄准,一片落叶悄无声息的坠落,叶片的中央是一块没被打磨过得铁石子。
陆随大步跨过杂草,将叶片捡起,抠出里面的铁块,粗砺的大拇指摸着已经烧焦的叶片弹孔,随手将叶片扔下,“还是温度不够。”
第42章 一只新出炉的小丧尸(已重修) 陆随登……
临睡前楼上发出激烈的吵闹声, 连天花板都剧烈震动,不住的往下掉灰。
“求求你,我早上把所有东西都给你了, 但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能不能先还我一点, 我明天就去外面找来,还给你。”
“cnm,还上手了你。”
一顿拳打脚踢后的声音, 人声又响起来了, “就你那点食物,要不是我好心, 谁会放你进来!”
江阳全身绷直的坐起了身,听着楼上的争执声和殴打声, 从包里拿出一块饼干出了门。
李解荣望着刚关上的门, “祝南光, 如果我有事情要离开你了, 你后面要去哪。”
从昨晚失血开始, 头就反常的发晕。躺在床上的祝南光只听到离开两个字,雾蒙蒙的眼睛霎时睁开,没了以往的伪装。
“死!”侧头望着一旁的人,眼里带着惊人的偏执和恨意。
早就意料到是这种回答,空气有些凝固,等江阳回来, 同样情绪低落的躺回床上。
三个人并排躺着, 祝南光今天的早早睡去。梳理了大致剧情的李解荣侧过脸,看着一旁江阳的侧颜,心里掀起一片惊汤骇浪。
“那把剑塞普蔷给了江阳, 那她自己呢。”
“死了,临终前的托付。”
“那个孩子…”
“江阳尽力了,那场尸潮里,只有他还活着。”1099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知道李解荣又心软了,接着说道。
“江阳总共是主角受,在簧文里,各种金手指也是脱不开的,至于这件既能成为杀器,也能成为道具。”
“这本小说的作者也太变态了吧,用别人的性命作为play中的一环吗?”李解荣无力的捂着眼,恍若预见了成千上万的人在挣扎着活着,在挣扎中断气。
漆黑的夜空下,是死气的城市,死人比活人还多。
李解荣站在阳台,盯着远处一处发愣,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丧尸从那个点涌入,然后踏平这里,踏平这座旅馆。
“要不,就这次变成丧尸好了。”
李解荣转身望着在床上酣睡的祝南光,“最后一次保护你,让你完整的出去,后面要死还是要活,我也不管你了。”
拖着满身的淤青,武尚捏着手里的饼干,蹲在角落慌乱的撕开,一口塞满嘴,干咽的吞不下,压迫了整个喉管呼吸不上来。拳头拼命砸着胸膛,劫后余生的喘息着,吸入更多的空气。
旅馆里的人都睡了,武尚站在一楼的大厅里,凸出的眼球集中在前面一小块锁上。
“死了,大家都死了。”
疯癫的胡言乱语声像是远处飘来的,轻轻的消弭在半空。
开锁声响起后,武尚迈着这两天前所未有轻快的步调,等大厅重归寂静,一双无框眼镜赫然在碎裂的木质地板上。
上半夜,李解荣枯坐在床边,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改变不了什么。
“尸潮已经到城市西边了,还有1km。”1099不忍心看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躲在了李解荣背后。
李解荣将包背在前面,轻拍祝南光的背,“起来了,我们走。”
只得到含糊不清的嘤咛,滚热的呼吸打在手背上,李解荣额头相贴,挫败和恐慌席卷全身,“感冒了?祝南光醒一下,等会儿睡行不行。”
祝南光迷糊的睁开眼,脑子堪堪清醒,但反应迟钝还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
江阳也被这一动静吵醒,下床询问情况,“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尸潮来了,赶紧跑。”
等不及了,附近的丧尸不断补充壮大尸潮的队伍,黑压压的一片撕碎了周围的一切,闻到人味就扑了过去,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失去意识。
一些脆弱的建筑被丧尸一步步瓦解,坍塌。
腥臭味顺着风扑面而来,不远处的丧尸潮裹着断臂残肢翻涌过来,江阳蹲在原地干呕,求生的欲望逼迫着站起身收拾东西。
祝南光虚虚的挂在李解荣身上,李解荣将背上下滑的人托起。
“还有意识吗?抱紧了。”没有量体温,也不知道对方烧到几度了,背后贴着的胸膛格外滚烫,捂出了一层汗。
祝南光没戴眼镜,浓密的狐型睫羽蔫蔫的耷拉着,说话都还不利索,心里就设想了无数遍:如果把他丢下,立马一把刀刺进去,同生共死,誓死方休。
旅馆的走廊深幽静谧,一个矮胖的身影站在楼道口堵住了去路。
李解荣和江阳在不远处停顿,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戒备的看着前面低着头的西装男。
武尚双手哆嗦,青紫的脸压抑不住笑而扭曲,“你们要下楼是吗?丧尸已经到了,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吧。”
两人面露凝色,时间不容许浪费,李解荣提刀上前,武尚侧过了身子避让,眼睛错过李解荣盯着江阳,竟从身后拿出一把斧头抛到江阳脚边。
“门没锁,谢谢你的饼干。”
李解荣侧身经过武尚,眼尖的看见他后脖子上的青色。
“你拿着防身吧。”江阳拿起斧头,交到对方手里,同样匆匆的离开。
站在原地的武尚,握着又重新回到手里的斧头,干涩皲裂的眼眶湿漉了。
大厅中央站着塞普蔷,怀里抱着孩子背着一个布包,手握着那把利剑一副战斗的姿势,踌躇着出门还是往顶楼走。
“走,和我们一起上车。”江阳拉过原地的塞普蔷,上了车。
江阳开着车,副驾驶坐着李解荣观察着倒车镜。丧尸潮的召唤让四面八方的同类蜂拥而至,四面围堵寸步难行。
被撞翻的丧尸就贴着车窗,残缺的眼睛贪婪的望着车窗里的人。
油箱告罄的提示音让一车人冒了冷汗,身后响起巨物坍塌的声音,李解荣回头就见那座5楼高的旅馆已经成为了废墟。
“会死吗?”手心的汗滑腻的握不住方向盘,江阳低声自语。
引擎的轰鸣声响破天际,一辆军用越野蛮横的冲散的丧尸队伍,子弹的流光毫不留情的射穿了丧尸的肢体,没有任何生还的余地,瞬间倒地。
另外两辆越野车紧随其后,道路开阔了一点,江阳抓住时机追上最后一辆车的尾巴,在一处大商场的底地下停车场停下。
一双大长腿从车上跨下来,军靴敲得地面啪嗒作响,鹰眼犀利的看向后面跟上来的小破车,“还挺聪明,知道跟上。”
“上顶楼吧,直升机快到了。”少将关掉通信设备,指挥着人影人员。
“真憋屈,跟逃兵一样。”小猴不爽的踢着鞋。
少将一众脸色都不好看了,但没法反驳,确实在当逃兵,确实屈服了。
西边和东边的丧尸都往这赶,南北的不清楚但没有冒险的成本了,上头愿意派直升机下来营救还是看在面前这人的名头上,否则…
陆随拍了一把小猴的脑袋,“给你机会活着你还挑三拣四的,我看你就是欠。”
李解荣一行人也下了车,跟上了前面军队的步伐,看的出来这和前几天遇到的那批军队不一样,这一只明显充满杀气。
刚刚那带头的人往车里的随意一瞥,江阳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有前面的杀神开路,逃生通道里没几只丧尸。30层楼梯爬的李解荣失了半条命,江阳扶着祝南光即将滑落的身子“我帮你背会儿吧。”
粗哑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响起,“不用,还撑的住。”
青筋在额头爆开,满脸胀红。不是他逞能,他也是存有私心,后面逃生的路还长,如果…如果他只能坚持到半道,那他希望主角能留存体力,帮他接力完最后的一部分。
这三人中,唯有塞普蔷步伐稳健,气息平稳,手里的剑指向后方,随时准备出击。
这一次她把目光落在李解荣身上,腰间挎着的罗盘摇晃碰撞着大腿,塞普蔷收回眼神,审视着这两人。
军队的队伍远远将后面的人抛下,到达开阔的顶楼,已经有直升机在平面等候。
“报告,4辆直升机已经到位。”几位军人站在螺旋桨下静候。
“怎么还少一个位置!”少将质问着刚刚报告的人。
那人低着头不吱声,“我问你怎么少了一个位置!老子带着这么多人卖命,难道不值得多一台直升机吗!”
少将瞬间明白了什么,一脚踢向那人,“有没有军人的样,把头抬起来,说话!”
“那边就让我们,开了4辆过来。”那人直直的站着也不躲闪。
少将气的摘了帽子砸在地上,“一群吃狗屎的,吃不了新鲜的,tm蚂蚁屎都舔着b脸抢着吃!”
“你们上去。”陆随后退一步,随意的靠在栏杆上。
“这本来就派来接你的,你没走我回去也挨训。”少将也后退一步。
“你都骂人吃狗屎了,还怕那一顿训?我看你平时也是米和屎掺着吃,人模狗样的。”旁边的人听着这么说,也憋不住笑了。
少将脸半黑半红的,重复了几遍,中气十足的大笑着,知道对方的实力,自己的一兵一卒都是一点点带上来的,一个都舍弃不得。
将大伙安排,郑重的敬了军礼,“这次谢谢你,好好活着。”
原本不担心大哥安危的小猴,看着大地上乌泱泱的一片,也皱起了眉头。
15层,一个高大的背影站在出口处,“丧尸都爬的比你们快,还不如找群丧尸驮着你们逃生呢。”
汗流浃背、手脚酸软的李解荣竟然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点完头才发现大家目光都朝向自己,“看我干啥!”
“我瞧你挺有意思。”
190多的身高很有压迫感,嘴上这么说,眼睛却锐利的看向祝南光,又或者说是他脖子上的那根石头吊坠。
李解荣后退半步,陆随抽身离开“走吧,那群东西闻着味就来了。”
商场里分散的游荡着丧尸,构不成威胁,但如果都聚集到一块儿,江阳计算着这一层遇到丧尸的数量,“30只!还有没出来的,那么这一幢大楼就是将近1000…”
陆随领头一枪瞄准一个,精准的击毙要害,不浪费一颗子单位,而塞普蔷也同样仿佛开了外挂,三次必命中。
江阳握着李解荣手里那把弯刀,连砍几下,下半身已经没了,还会蠕动着上身来抓人。李解荣一脚踢开那截半身,“给它一个痛苦吧,我能举报你虐尸吗?”
江阳尴尬的又尝试砍别的部位。
“第四颈椎。”
嗓音低沉,像是被流水磨过的粗石带着时间的沉淀,玩世不恭的慵懒劲儿又显得话语没那么严肃,亲和了许多。
但这份亲和没持续多久,陆随便臭着脸骂道,“你蠢啊,第四颈椎不是第五!”
1099激动尖叫也被这道声音掩盖过去,1099和李解荣对视一眼,同时读出对方眼里难掩的兴奋。
江阳羞愧的拔刀重新确定位置看下去,这次到挺准,丧尸挣扎了两下就没动了。
“下次看脉络,哪个地方供血,哪里就是要害。”
陆随不管身后的一群人的表情,找到了一间开着的办公室,往里面突突几枪带着人进去了。
塞普蔷一脸恍然大悟,江阳若有所思的观察着地上的丧尸,连意识不清的祝南光轻声自语,“原来是这样。”
李解荣将人放到老板椅上,蹲在地上还沉浸在主角攻受的亲密互动中。
一脸懵的抬头,后知后觉点头,才发现自己居然一句话都没听懂,自我怀疑道:“怎么大家好像突然变聪明了,就剩我一个人傻了。”
陆随讨厌蠢货,但绝佳少有的蠢货他很稀罕,也蹲了下来,对视那双清澈的眼,“小蠢货,搁着慢慢想吧。”
手指指着江阳,“你去和我把这层丧尸清理了,等会丧尸潮来了,吵得要命。”
李解荣焦急的起身,等待着安排,谁知对方直接略过了自己。
“那苗族姑娘,这里就交给你看着了。”陆随瞥了没精神半睁着眼的祝南光,将刚发完消息的通讯设备塞回衣兜。
塞普蔷郑重的点头,见江阳要走,几步跟了上去。
等她抱着孩子回来,手里的剑已经换成了弯刀。检查完了门锁,将刀抛给了沙发上躺着的刘解荣。
第43章 一只新出炉的小丧尸(已重修) 决战尸……
李解荣疑惑的看着手里的弯刀, 环顾了塞普蔷的四周,手里和背上空空如也,“怎么拿回来了, 你的呢?”
“给他了。”
“为什么!”
李解荣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很突然, 就像命运操纵了所有人, 为了扭转剧情来了180度大转弯。
“罗盘告诉我,给他能救,我的孩子。”
婴儿很久没喝奶了, 焦急的嘬着四处找母乳。
塞普蔷轻轻摇晃, 安抚着饥饿的孩子,摸着同样干瘪的肚子和□□, 愧疚的看着乖巧睡去的孩子,“乖乖, 出去就喂你。”
“给你, 将就吃吧。”李解荣拿出包里奶片和压缩饼干, 放到塞普蔷身边。
“上天会给你好运的。”塞普蔷抓起食物, 澄澈的目光里带着纯朴的致谢。
这一个星期来, 食物也快见底了,背包显得空荡。李解荣将碾碎的饼干混着药片喂到祝南光嘴里。
“难吃也得吃,谁叫你生病了。”
祝南光不情愿的张开嘴,幸好因为生病味蕾失去了作用,不至于吃的恶心。
“他,感染了。”
塞普蔷走到老板椅旁, 手掌贴着胸膛, “他的心在供血,会变得有力量。”
祝南光皱眉躲开,但大致也明白了意思, 感染了但不会变成丧尸。
李解荣神色紧张的上前,“什么意思,会有异能吗?!”
“像这样。”
藤蔓从塞普蔷的手心探出头,边长变高,空气中缓慢的游走,趁人不备,猛地如同闪电般捆住李解荣的手脚。
藤蔓扎在手腕的动脉上,收紧的力道让李解荣的手掌充血发紫。
祝南光瘫在椅子上,阴冷的目光仔细观察着从未见过的生物,手指间的刀片暗暗对准角度。
“抱歉,还不会控制。”
塞普蔷急得额头冒出细汗,直接上手,一点点帮忙扒开那藤蔓,藤蔓也知道这么做不得喜欢,也松了力气垂在底下。
李解荣看着垂落一地的藤蔓,捏着发疼的骨头,“就让它们在这地上?”
“我不知道怎么收。”塞普蔷也一脸苦恼,踢开了散乱在脚边的蔓枝。
两小时过去了,江阳陆随还没有回来,李解荣是却着急了起来,倒不是担心他们的安慰,两个都是主角,地球炸了,他们也能开辟出一片外星球来。
就怕自己错过了他们干柴烈火,日天日地的情形。
1099一脸激动的翻着小说,飘到李解荣身边,小声嘀咕着:“我能飘过去看看吗?今天这一场可精彩了!”
“不行!”李解荣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显然是自己吃不到肉,也不给别人吃肉机会的吝啬作风。
“好吧。”1099沮丧翻着书,对这通黄的书望梅止渴。
塞普蔷同样肉眼看见的焦虑,站在门口就没有坐下过。
孩子刚吃饱眨巴着眼睛看着周围,可人的很。
瞧着孩子她妈急的就差开门出去了,李解荣逗着孩子,暗想“不至于吧,世界意识不会这么恶心,强制改变路人甲的意识,让路人甲主动送死吧。”
“塞普蔷,之前说的罗盘是什么意思?”祝南光没什么精神,但眼里却还是一片清明。
“算命,命里说把剑给他,我的孩子能活着出去。”塞普蔷将腰间的布袋打开,一块陈旧陈旧的石盘静静的躺在手心。
“封建迷信而已。”李解荣抱紧了手里孩子,“命靠自己挣的,你把武器给了人家,就是把命给了出去。”
祝南光眉头紧锁,瞪了一眼李解荣,“命里还说了什么?”
李解荣生气的扭过身子,不看两人,逗的怀里的婴儿咯吱咯吱笑。
“命,不让说。”塞普蔷没有看祝南光,反而看着李解荣的背影。
祝南光察觉出了异样,撑着桌子到塞普蔷身旁耳语了几句。
塞普蔷摇了摇头,眼里装着疑惑和探究。
陆随和江阳确实遇到麻烦了,清理上下两层楼的丧尸,发现这全然是一个丧尸窝点。砍到最后,江阳的手臂都发麻。
看着满地的残肢,陆随踩在人骨上,打开了大厅的灯,环顾着没有生息的商场。
周围静的连喘息声都带着回音,江阳有些害怕的靠近前面的陆随,“这是被杀完了?”
“没,做好心理准备。”
黑色的机甲贴着地面,以此为中心,地面像是波纹,层层的翻涌。
“这是什么?”
江阳哪见过这架势,看着瓷砖跟水一样迭起落下,密的像年轮一样,头皮都有些发麻。
“异能—大地之母。”
陆随收回手,右手幻化出一把大刀,眼神锁定角落里的培训室,如虎般稳健的步伐,踏在尸堆里。
江阳也跟了上去,新奇又羡慕的看着那把刀,模仿着刚刚的动作,但手没有任何反应,泄气的放下手。
大刀推开培训室大门,紧密的教室黑黢黢的,味道格外重。
“怎么这么暗啊。”
声音还没有落下,近百双绿油发亮的光突然亮起。
“这是…”江阳开灯的手顿住了。
“丧尸啊。”
灯被陆随啪的一下打开,近百号丧尸学着人样端坐在椅子上,扭头专注的看过来。
江阳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杀吗还是…”
“先别动。”
陆随钉在远处,锐利的扫过每一双绿油的眼睛,“活死人?!”
丧尸潮还是来了,包围着大厦,发疯般撞着玻璃外壳。
坐在办公室的三人也明显感觉到了震动,头顶的装饰灯无规则晃动,随着摇晃愈发剧烈,伴着灯泡落地破碎的声音,陷入了黑暗。
李解荣背起已经昏迷的祝南光,“你有没有感觉门口有脚步声。”
塞普蔷面露凝重,右手一挥,金属清脆的声音划破虚空,闪着荧光蓝色的剑从剑柄伸出。
“姐,你别开玩笑,小孩子的玩具伸缩剑不要拿出来。”李解荣汗颜的看着那把童趣十足的光剑。
塞普蔷疑惑的看着手里的激光剑,手心里掂了掂,“好东西!”
门外的东西好似突然改变战略去,疯狂的撞着木门,尖锐的指甲划在木门上,刺耳的声音磨着耳朵。
李解荣用布条将身上的人捆紧,弯刀置于胸前,和脸上泛着荧光的塞普蔷对视。
随着啊的一声,大门大开,发狠的挥刀,两人硬生生的从房间里杀到廊道上,砍出了一片真空带。
狭窄的廊道,李解荣和塞普蔷背靠着背,说是真空带,其实也不过是3x2的长方形空间。
丧尸跟有意识一样,专门往李解荣那挤,乌泱泱的一片。塞普蔷也发现了异样,但自顾不暇根本抽不手。
被皮革包裹着的婴儿也感受到了危险,啼哭着寻找母亲的安慰。
塞普蔷分不手抱孩子,听着孩子哭到嘶哑的声音,希冀看着廊道口。手不敢停下,嘴里反复念着“命,命…”
“别TM命了!走!”
李解荣打起来更不要命,丧尸的脓液溅到皮肤上有着强烈的烧灼感,一手抡起背包就往前面甩,一手将弯刀划破他们的胸膛!砍断他们的颈椎和腿骨!刺穿他们的头颅!
路是用血肉开辟出来的,身上的布满丧尸的爪印,手臂被挖了一大块肉。李解荣感觉不到疼似的,拉着还愣神的塞普蔷冲出一条路。
丧尸行动缓慢,原地扭转费力的转弯。在长道上狂奔,没有目的地,哪里丧尸少,就去哪。
得了空,李解荣关上空工作室的大门,玻璃的门不知道能抵挡多久,但聊胜于无。
放下了背着的祝南光,被沙发表层褪下来的真皮包裹着,蒸红了脸直冒汗。
检查了一遍,真皮没有破损,李解荣瘫软了身子坐在地上,看着面前满屏的落地窗,下面布着密不透风的丧尸群,压的人喘不过气。
“荣,命对吗?”塞普蔷看着同样被沙发真皮裹着的孩子,孩子被憋的喘不过气,呼吸都微弱了。
李解荣此时竟将希望寄托给了江阳,如果江阳回来,四个人,应该能保住一个吧,毕竟他是主角嘛…
玻璃门遮不住任何东西,遮不住内心的胆怯和恐惧,遮不住蜂拥而至的丧尸。
已经开始发青的伤口,流着和外面那群东西一个颜色的绿脓,李解荣扛起弯刀,摸了把祝南光毛绒的头,“哥,走了。能活着出去,记得下年的这个时候给我烧纸。”
早在李解荣背着自己冲出丧尸堆的时候,祝南光就已经有意识了,但自身仿佛处于漂浮状态。
看的到丧尸划破身下人的肌肤,听得到他每一声的嘶吼,感受的到每一次在即将下滑的时候有一股力推着自己往上,但身体无法接纳大脑给出的讯号。
无数次,祝南光抱住不要命往前冲的李解荣,语气中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恳求“把我放下!听到没李解荣,就让我死在这,我就该死!”
到最后,祝南光连基本的形态都无法维持,只能在一片黑色空间里,看着李解荣一次次的挥刀,一次次的将自己护在身后。
最后一幕,是那满是抓痕的手从面前愰过,血掺着脓张牙舞爪的吞噬着那具身体……
眼球在淡薄的眼皮下不安的转动,眼泪融进发丝,祝南光只能看着自己安然的躺在皮革里,而周围已经没了李解荣的气息。
“荣!我和你一起去。”塞普蔷重新背上孩子,拿起了光剑。
尸毒侵入体内的过多,异变的速度超乎预料,李解荣转动有些僵硬的眼球,“我是死人,你还不是,你的孩子还等着你!帮我看着那个人,行吗。”
塞普蔷停在原地,手里的婴儿是放不下的羁绊。玻璃门被对方坚定的关上,阻隔了那句沉重的“对不起。”
“走吧,直升机也该到了。”陆随收回刀,不管身后躺着的尸体。
“那个活死人逃了,没事吗?”江阳不放心的跟上。
“没事,一个失败的杂种,后面会有人来收拾他。”给多少酬劳办多少事,陆随不是好心的人,什么事都讲究回报。
“不知道你的那些朋友还活不活着。”
陆随从兜里拿出一块石头,仔细端详着表面的流光,赫然就是祝南光脖子上的那颗。原本消散在一百米外的丧尸,失了疯的往杀神这撞。
“怎么回事?”
玻璃窗外的直升机呼呼作响,陆随不愿意废话,收起石头,提起刀往玻璃窗处走。
“不等他们吗!”
“他们还没有来!”
“你听没听到!”
一直追问却没得到回应,江阳抓住了对方的胳膊,愤怒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陆随。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走就去陪他们,我有义务救他们吗?”
手下紧绷健硕的肌肉,让江阳意识到面前这个人,不是自己能惹的,但放手就没有勇气再去阻止了。
“十分钟,就等十分钟。”那冷峻的侧脸回答了一切,江阳语言混乱的用手再次比划“,三分钟,就三分钟!”
陆随抬手示意直升机里的驾驶员,亮白的倒计时在黑色的机甲手臂上尤为显眼。
陆随也很好奇,三分钟,他们能赶到吗?一个被魄石渗透了17年,丧尸闻见就疯狂的体质附加上疑似感染半昏迷的小白脸,一个苗族神乎乎的女人和她手里的婴儿,还有一个…小蠢货。
如果这四个人都能从尸群里逃出来,那真是苍天无眼呢!
时间归零,江阳驻留原地没有转身,手里塞普蔷的剑没有了握力,像腐朽的铁块般靠在腿边。
“走不走?”陆随站在露天窗的边缘,半只脚悬浮在空中,脚底下芸芸的黑点如此渺小。
轮子转动的声音,在嘈杂的丧尸吼叫中格外明显。
第44章 一只新出炉的小丧尸(已重修) 史上欢……
江阳脚边的剑被用力握着, 步伐错乱的向前跑去。
陆随抬脚的动作停顿,收回了脚,侧身瞥向声音的方向。
目光所及之处依旧是没有活人的影子, 陆随嗤笑一声, 单脚跨进了直升机。
江阳不死心的盯着声音的方向, 舞着的剑带着戾气,杀不够似的往丧尸堆里凑。
余光中直升机里的陆随,有些不耐烦的扯着眉头, 可那眼神依旧平静, 而那眼里的自己是如此丑陋,是为了生而背离朋友, 还是为了朋友去赴死。
见对方离丧尸的中心越来越近,直升机的越来越远, 陆随无奈的耸了耸肩, “现在年轻人, 气性这么大的吗?”
“等…一下!”些许尖锐的女声从刚离开不久的大楼传来。
陆随罕见的走回头路, 拍着驾驶员的肩示意调转方向, 兴味的翘着二郎腿,看向身后被自己砸碎一地的落地窗碎片。
站在丧尸堆里的江阳疲惫的挥剑,眼神里闪着喜悦的光,只见百米外,一个高大的身影,手持弯刀无情的砍断丧尸的四肢。
碎屑的残肢在空中四散, 伴着钢铁撞击的声音一同落地。
陆随将丧尸堆里的江阳拽了出来, 嫌弃的松开衣领,“苍天无眼,还真让他们逃出来了。”
犀利的鹰眼闪过笑意, 嘴角是愉快的弧度,在看到面前的人影时又沉了下来,拉过迫不及待冲上去的江阳。
“你干什么?”被突然往后拉扯,江阳语气不爽。
陆随没有接话,捏着从祝南光那偷的魄石,左手幻化出一把匕首,在空中虚划着。
这时江阳才看清楚,李解荣一人挡在前面,身后被开辟出一片安全带,左手无力的下垂着,右手却机械的摆动。
面色发青、神情呆滞,嘴巴里嘀嘀咕咕着不成语调的东西。裸露出来的皮肤没几块好肉,沾满污渍的腰间绑着一根铁链子,铁链子连接着身后的一辆推车。
江阳僵硬的眨动眼睛,喉咙干哑的唤着他的名字,“李解荣,怎么一会儿不见,不认识我了。”
已经走近的李解荣被身后的铁链扯退了一步,江阳这才看到有一双手缠着铁链的头端,而另一双手握着激光剑,戒备的前后换位,这个姿势不仅是防备着身后的丧尸,同样也是身前的…
“他,感染了。”
握着铁链的塞普蔷从李解荣身后走了出来,“他的人,我带回来了。”
那辆推车被推到了江阳面前,李解荣嗷呜的叫着,扑向那辆推车,却被身后的力拉扯着,只能原地转圈。
等变成丧尸的李解荣坐上了直升飞机,江阳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随,随时观察对方的动向,唯恐半路把李解荣抛下。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能愿意把他带上来,就不会反悔半路扔了。”
陆随也不知道是从哪掏出来一块生肉,递到被五花大绑的李解荣面前,眼见着李解荣张嘴凑上前,又远离了。
来回了几次,李解荣睁着呆滞的眼睛,不愿搭理近在嘴边的肉。
陆随将肉摇晃了几遍,对方也没有动静,索性将手中的生肉随意的抛到直升机外。
没了陆随分散注意力,李解荣流着口水,呆滞的眼神都遮不住眼里的兴奋,要不是绳子的束缚,整个人都要扑倒江阳身上。
江阳受宠若惊的扶着李解荣的肩膀,与那发绿的眼睛对视,倒豆子般说着话,试图唤醒对方的意识。
李解荣也偶尔的嚎了几句,两人互不通意思,却越说越有劲。
被横放在地上的祝南光,意识漂浮在半空,牙齿都咬碎了,连扇江阳几个巴掌。见对方丝毫没受影响,抓着那脑袋想要往机框上砸。
“喂,城南附近给我放下。”陆随缠着链子玩。
驾驶员想到组织交给的任务硬着头皮说道:“上面说,一定要给您送到基地。”
陆随撑着脑袋,处于漫游边际,想起几个小时前发出的信息,慵懒塌了腰,“哦,好像是有事来着。”
转头看向已经丧尸化的李解荣,啧了一口,“先给我放城南,备一辆车,具体我会和你们领导讲的。对了这个是祝研究员的儿子,魄石的下落他应该知道。”陆随朝前踢着祝南光。
驾驶员被这一脚吓得方向盘都不稳了,这可是祝研究员的儿子,是继承研究所衣钵的,这给踢坏了怎么办!
驾驶员也不敢违抗陆随,两头难做,两头也不是人,只能含泪半道给人放下。载着一个陌生女人和她怀里的婴儿,以及一直不出声的学术二代走了。
城南是一片荒地,陆随找了块石头就坐下了,嘴边叼着刚点起的烟,也不吸,就这么夹着。
没有过肺的烟雾填满口腔,从干涩的唇溢出。眼睛跟着在土里撒欢奔跑的李解荣出神,眼见着第五次跌倒又站起来,烟被唇瓣带着抖动,“变成丧尸了还这么蠢。”
江阳想着把李解荣的腿给解绑了,但他一凑近,就热情的往自己身上凑,口水流了自己一身,反而把自己吓得跑远。
跑着跑着江阳还怕对方跟不上,时不时回头瞧瞧,放慢脚步。
此刻脑子当做摆设的李解荣,只有一个想法,吃了江阳。
从脑子空白了开始,这四个字像是人机一样,每时每刻都有声音在耳边催,催的丧尸李解荣硬生生记住江阳是谁。
嘴皮子都要磨破的1099欣慰的停下了嘴,“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对方记起了任务。”
烟燃到了屁股,陆随握着幻化出的匕首,小步换为大步,逼近还无知无觉移动中的人。
等江阳回头,就瞧见陆随压在李解荣身上,尖锐的匕首对着颈椎,正找着角度下手。
“你干什么呢!”
江阳拾起地上的剑就冲了过去,半道地里冒出两根铁链,如同灵活机敏的蛇,从身后捆住了双脚。
匕首划开青色的皮肤,一团疑似肉球的东西堵在脉络里,但仔细看就发现这个肉球在往四周泵血,四周的血又循环回了这个地方。
蓬勃跳动的贴着刀面,一鼓一鼓的擦着刃。
李解荣整张脸埋在地里,许是江阳的喊叫声太吵了,一耳贴着地,一耳贴着陆随的胳膊。
手臂传来毛茸茸的痒意,陆随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大掌拍过李解荣的脑瓜子,“不想死,别动!”
陆随也不管对方听懂了没,微眯着眼,小心的挑开皮下组织,半蒙半猜的将魄石塞到肉球附近。
细小的金属线沿着肌理一点点缝合上伤口,手指附在颈椎凸起的地方,那里藏着一块刚塞进去石头,还没有和皮肤完全契合,有些膈手。
陆随撒开了手,“小蠢货,你也是幸运遇到我,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得救。”
江阳在一旁已经嚎破了嗓子,眼见着李解荣在陆随手底下不再动弹,“他还有意识!他不是丧尸,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尖锐的声音刺的耳朵疼,陆随掏了掏耳朵,“你哪只狗眼看的我杀了他的?”
江阳感觉肺发疼的厉害,“你怎么问的出口的?刚刚你不就是拿着匕首刺他的颈椎!”
陆随踢着脚边不动弹的人,“起来!妈了个巴子,救人被说成杀人。”
李解荣依旧趴在地上,后脑勺对着陆随,顺着被踢的歪去。
陆随面上掩下心里的疑惑,揪着那头发拎起头,“不会吧,原理只要把魄石塞进去就好了。”
已经砍断铁链的江阳拍开陆随的手,小心的接过李解荣的脑袋,下意识探他鼻尖的呼吸。
“蠢啊,丧尸怎么会有呼吸。”
陆随也不知道哪一步出了错,拿着匕首准备朝他的颈椎再来一刀。
第45章 一只新出炉的小丧尸(已重修) big……
江阳护着李解荣的头, 像是护着鸡仔的母鸡,警惕的防着陆随。
瞧着这副样子,自己反倒成坏人了, 陆随摊手坐回石头上。
“杀他, 顺手的事, 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救到这份上,我也已经算是大善人了,能不能活只能看他自己了。”
江阳检查李解荣后颈的时候, 也确实发现了皮肤下的石头, 对方的话也多半是真的。不自然的走近,“抱歉, 我以为你要杀他,所以这么激动。”
陆随背朝两人不做声, 江阳将李解荣扶稳又走近了一步, “等会儿有什么打算, 就在这坐着吗?”
依旧没有回复, 江阳也不再开口, 将怀里的人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望着荒凉的平原的。
人不能发呆,一发呆各种思绪就上来了,公寓楼里自己亲手杀了异变的父母,学校里再也来不及见最后一面的妹妹,只是递了块饼干就将保命武器给了自己的西装男, 还有怀里的李解荣。
这一路走来也算半个亲人了, 没有清创的工具,江阳小心的避开伤口,擦去李解荣脸上的青红相接的污垢。
一辆艳红的卡皮卷着沙尘, 还只是星子一般大的时候,12缸带来的强劲轰鸣声震的地都有点发颤。
陆随躺在半人高的石头上,掀起眼皮,翻转了身子不理会。
江阳半抱着李解荣,沙尘侵蚀眼睛不好受。对面的敌友不明,心突突的跳,转头瞧见侧睡的陆随,又觉得这都不是事。
“陆哥,上来吧。”
车窗摇了下来,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妖艳的脸,高高竖起的马尾随着探出来的头扫过车窗。
老半天,陆随才从石头上撑起身子。小猴也不催,打量着前面两人,“这两个也和我们一起?”
“躺着的那个是,坐着的那个你问问。”陆随提着李解荣进入后座,指腹摩挲着他的后颈,划了一圈魄石的轮廓,确定与皮肉结合了才收回手。
“陆哥你不坐前面?”小猴看着后视镜里陆随的动作,墨镜下的眼睛一凌。
“怎么没我你还开不了车了?”
“唉,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小猴眼睛飘过躺在陆随腿上的人,话里话外带着别的意思。
“这人配吗?”
陆随哼了一声,不屑的望着腿上浅麦色肤色的少年,两指掐着那下巴左右翻转,又嫌弃的挪开手。
可瞧见江阳握着李解荣的手,陆随的好胜心又起来了,不甘示弱的捏着李解荣的耳朵,半点没瞧见小猴的眼神。
两人一来一回,李解荣的各个部分都被分割完了,还有一个头没有归属,陆随和江阳互相看不对眼。
“他的头靠我这边,肯定得我来照顾!”江阳抱住了李解荣的头。
“哦,但我能救他的命。”陆随揪着李解荣的头发往自己这边带。
“你别扯人头发啊。”
“关你爷爷的事,我就扯。”
……
确定了陆随不会用那个方法救人,插不上嘴的小猴放弃的转回头,调高了耳机的音量,远离战场。
江阳胸前的衣服被扯住,还带着被口水浸润过的湿意,一低头就和睁眼的李解荣对视上了。
“李解荣你醒了!是不是恢复意识了,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李解荣吮着衣服,往江阳的脖子上探,钝钝的门牙磨过锁骨,感受到微微的麻意和湿意,江阳不自然的猛然后退,“怎么回事?”
陆随盯着那伸出的红舌,和那憨厚老实的麦色截然不同,色气而嫣红,如同美人蛇,滑腻的卷着身躯,勾引着过路的行人。
单手扯过对方的脑袋,两指夹着那温热的舌,半个拳头塞进那张着的口腔,强硬的阻断了对方的啃咬。
陆随眼里的深蓝色翻涌,低沉的声线带着沙沙的质感,“青色没有加重,绿脓也没有增多,情况应该是好转了。”
江阳闷声的应答,不自主的被那被迫张开的口腔吸引,从嘴角淌出的晶莹唾液,以及夹在两指间红润厚实的舌,都是那么的近那么的真切,只感觉整个车厢的温度都上升了,连着空气都稀薄里起来。
“小蠢货,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陆随粗糙的指腹碾过嘴唇,挤进口腔,反复擦过那一排整齐的牙齿,感受到手指被强有力的吸着,拔出来的时候还带着啵的一声清响。
一旁的江阳听到耳朵发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又转头偏向被抱着的李解荣。
陆随好心情的大笑,摸着李解荣的后脑勺,说道:“可惜了,尖牙也没有来得及长出来。”
柔和的车内灯晕开了陆随锋利的五官,随性慵懒透出了坚硬的外壳,带着车内的氛围也懒散下来。
小猴爱聊天,几句话就把自己交代的明明白白的,有陆随在身边,嘴根本不用把门,反正后面有他兜底。
陆随也惯着,能和小猴讲的,都是自己有把握的事,没把握的从来都放自己心里。
“那个魄石是什么。”江阳不止一次听到这个词,现在李解荣后脖子里还嵌着一块,祝南光身上似乎也带了一块。
“那个啊,来历不知道。不过好像就一块,稀有的很,能让异变成丧尸的人,停止异变,简单来说,就成为活死人,不是丧尸也不是活人的那种。现在几个基地的大佬都找这个下落呢!我和陆哥也被委托来找这个。”
江阳攥紧了手,眼神飘忽的扫过陆随,“那长什么样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有这个东西,连个图片或者数据的参考也没有。我和陆哥找大半年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小猴也有些泄气的摇头,“这个任务算是我们接的最久的一个,可累惨我们了。”
江阳惊异的微张嘴巴,飘忽的眼睛和陆随对视上。对方挑着眉回视,揉着嗷嗷叫的李解荣脑袋,也不管对方心里掀起的惊涛骇浪。
江阳收回目光,顾不得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湿,下意识紧闭上嘴巴。
也不知道小猴哪找的路,繁华的城南居然还有这一块荒芜的地,一路上都没瞧见几个人影。偶尔有野狗拦住了车,各个皮毛油光水滑的,一点都不像在外流浪的样子,鸣几下喇叭就不紧不慢的摇着尾巴走了。
远处零星的几处矮房子缀在荒地里,没了人气,前门和后墙都空洞着,橙黄带着血红的夕阳正巧透过空洞照过来,打在脸上很舒服。
江阳难得的放松了下来,趴在车窗上望着一闪而过的风景。
三个大男人坐在后座上属实有点拥挤了,但现在李解荣不算人,被陆随抱在怀里充当着人形玩偶。
一身皮肉温凉又带着些活人的韧劲,触感极好,陆随的大手顺着对方的脖颈往下探,一路滑至腰线,用力掐着那窄腰,丈量着腰围。
索性没有脑子没痛觉,欺负成这样了还一心往江阳那凑,手脚被捆住了,就左右交替抬起落下,挪着屁股,脑袋顶着江阳的裤子,一拱一拱的。
江阳感受到腿边的动静,一看对方被迫撩起的腰身和那覆在腰上的手,红血丝从眼底蔓看,不善的看向还在对方身上游走的陆随。
“他还只是一个学生!他也不喜欢男的,你要去搞,可以去找鸭子!”
肥厚的触感在大腿上磨着,陆随猛地深呼吸,用膝盖顶着上方的人,手掌轻拍对方的侧脸,“小蠢货的命是我救的,就算我真要睡了他,那又有什么不对吗?!”
陆随将手指贴着那干燥的嘴唇,目光深幽的看着无知的李解荣,却见对方舍近求远,偏着头埋江阳胳膊里,脸唰的一下阴沉下来。
第46章 一只新出炉的小丧尸(已重修) 畜牲啊……
江阳冷眼瞪着陆随, “李解荣虽然现在没意识,但总归要有人权吧。”
“可是你有意识,在我这也不算人啊。”
陆随轻蔑的说着, 一把架过李解荣的胳膊, 强硬的拧着那脖颈。
将李解荣的头按回自己的肩头, 让人端坐在自己腿上,像撸小猫一般,从头发一路摸到尾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