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直接将锅甩了回去。
“可不是我，而是你们，哥哥妹妹。”
9.
“所以，你是说，小丑和你们的触发机制不一样，只有看到我们才会有之前的记忆？”妹妹鹅把夜枭那长篇大论、晦涩的隐喻翻译成哥哥能听懂的大白话。
“是的，就是这样。”夜枭愉悦地眯起眼睛，像只抓到猎物的猫头鹰，“这就是为什麽我们第二次的时候扑空了。那时他看了新闻，知道你们是关键。”
“因为发生的事情改变了。”布鲁斯抱起手臂补充道，“而且，夜枭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去抢银行。”
“没错，真是聪明啊，我亲爱的弟弟～”夜枭故意拖长声调。
两位蝙蝠侠同时露出吃了柠檬般的表情，没有一个人喜欢这个称呼，但夜枭显然乐在其中，他很享受这种戏弄同位体的快感。
“那我们现在该怎麽办？”哥哥鹅皱眉，翅膀烦躁地拍了拍地面，这种卡关的感觉让他想起了被男人锤子罐子支配的恐惧。
毕竟，这个副本，网络上根本没有通关教程。
小丑又不能杀，抓住他说不定还会自杀，正常的捣蛋任务也做不了，毕竟玩家总是会弄出些大场面，这样总有一天会登上报纸。
妹妹鹅看着沉思的众人，突然抬起头，问出了一个积压已久的问题：“为什麽不直接去大都会呢？炸/弹不就在那儿吗？”
布鲁斯看了她一眼，严肃地说：“超级英雄们去找，肯定会引发骚乱。这样一来，即使小丑没有看到大鹅，鉴于他本来就打算引爆炸弹，看到这种情况，也可能立刻动手。”
这种风险，他们不愿意去赌。
妹妹鹅歪了歪头，显然她想出了一个超妙的点子，但又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这个想法。
反正她觉得自己的方案很好。
“那你就和超人打一架啊。”她兴奋地提议。
“什麽？”不仅布鲁斯，连准不义蝙蝠侠也疑惑地问了出来。
妹妹鹅开始从头分析她的想法：“你们想，既然我们解决不了小丑，那我们干脆先把炸/弹弄掉。然后为了引开小丑的注意力，我们可以来一场正义联盟内战。这样一来，所有人聚集在大都会就显得很自然了。”
她就像最出色的推销员，阐述着她的想法，眼睛闪闪发光。
“我这里有好多内战剧本，保证完美。”她明明在笑，却让在场的两位蝙蝠侠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夜枭倒是跃跃欲试。
是拆家预告！
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是哥哥。
他觉得一上来就内战也太奇怪了，根本就不符合逻辑，而且就算是精神控制，他们也找不到这麽多听话的坏蛋，如果真把超人控制了怎麽办。
虽然想想他就兴奋。
“终极人呢？”哥哥突然反应过来，他没能炸了地球三，但某种意义来说，他的确是那颗星球的皇帝，只是可惜，不知道为什麽，他的地图里地球三早就灰掉了，一副拒绝玩家访问的态度。
怎麽了嘛，不就是想要炸地球吗？
真是小气。
妹妹鹅摸着下巴，“平行宇宙入侵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们的破坏力会不会太大了，又不是乐高——对哦，乐高！”
大鹅一下蹦起来，她想到要找谁来帮忙了。
乐高宇宙好啊！
不用担心伤亡，动静闹大之后还能让人把建筑拼回去。
“但是你又不能真叫他们来帮忙——等等！凭什麽你可以给那个蝙蝠侠打电话！？”
10.
“我发誓，绝对不会操纵超人干不好的事情，除了和你互殴。”
哥哥鹅目光坚定如宣誓，嘴里叼着一根乐高小树枝——这是乐高毒藤女“友情赞助”的一次性道具，效果是能让超人乖乖听话半小时，动作戏的部分，肯定让哥哥来，妹妹想要加入搜索的队伍。
当然，天下可没有什麽免费的树枝。
妹妹鹅甚至为此签下了“被乐高阿卡姆全员rua三分钟”的不平等条约。
“谁是阿卡姆最受欢迎的大鹅？”
“是妹妹鹅！”
听着联系器那头乐高小人们的欢呼，哥哥鹅表面风轻云淡，内心惊涛骇浪。
他！才！没！有！嫉！妒！
区区人气投票……可恶！夜枭你现在就回地球三把终极人带来！不，把那个地球的人都带来！
堂堂犯罪辛迪加的皇帝怎麽能输给妹妹？！
准不义蝙蝠侠眉头紧锁，仍然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位体，试图查找支持，却在布鲁斯身上捕捉到一种难以理解的欣慰。
但凡他有透视，就可以看到那双常年笼罩在阴影下的蓝眼睛里，甚至隐约闪烁着可疑的泪光。
如果布鲁斯能听到准不义蝙蝠侠的心声，一定会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说，孩子终于长大了，都知道考虑城市重建预算了。
这可真是让人欣慰。
只是控制一下超人和蝙蝠侠演戏，甚至还考虑了后期的重建工程，没有说抛下这个宇宙不管，也没有一言不合就炸宇宙玩。
很好了。
同位体你就辛苦一下。
第105章 兵分四路啦
11.
“所以——B，你是说，让这只鹅操控我和你在大都会打架？”克拉克挑了挑眉，觉得这话从自己好搭档嘴里说出来实在有些荒谬，“我说，拉奥啊，这听起来实在有点奇怪。”
被蝙蝠侠的通信叫来，却被堵在公司杂物间的克拉克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两鹅。
他还记得很久以前，蝙蝠侠曾经告诉他，“我独自工作。”
当然，克拉克完全可以想象蝙蝠侠会怎麽回应：同位体算一个人，大鹅不算人。
这麽一想，蝙蝠侠的确是“独自工作”。
被自己脑海里的笑话逗笑，克拉克用超级速度压制住上扬的嘴角，他绝对不能让蝙蝠侠看出他在笑，不然那个阴沉沉的家夥绝对会生气的，然后借此翘掉正义联盟的私下聚会。
“如果有炸弹，联盟完全可以一起找，我至少得知道理由，不然我不会同意这麽危险的计划。”克拉克推了推眼镜，感到有些不安。
不知为什麽，他总觉得那两只大鹅的目光不太友善。
让它们控制超人？
这真的不是一个地狱玩笑吗？
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再说，蝙蝠侠也不会拿这种大事开玩笑。
“理由，B，我当然相信你，和你的同位体，”克拉克顿了顿，声音变得沉重，隐约间带上了一丝属于联盟主席的威严，“但是我们都到了这个阶段，应该没有必要再互相隐瞒什麽。”
克拉克直视着布鲁斯，那位他认识多年的夥伴，眼睛穿透那副惨白的目镜。
他不明白，为什麽布鲁斯会相信两只鹅，却不愿相信他——你知道的，超人，明日之子，世界最佳搭档。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如果夜枭在这里，一定可以活跃气氛，往哪个方向活跃就不知道了。
这种时候，显然就需要神奇的大鹅来打破尴尬。
“克拉克是超人！不对，这个家夥是克拉克！”妹妹鹅翻阅完自己的游戏截图，猛地抬头，翅膀颤抖地指向正在和准不义蝙蝠侠对视的克拉克。
“眼镜仔是克拉克！？”哥哥鹅伸长了脖子，目瞪口呆，他决定了，下次见面，就送对方一箱氪石以示友好。
农场出生的克拉克自然见过这种景象——这是大鹅进攻前的警示。
他不记得自己有做过什麽不好的事。
也许是因为他太壮了，对动物来说，可能会有点压迫感？
这更加让他觉得让大鹅来控制超人是不靠谱的主意。
两只大鹅凑到小记者跟前，绝对错不了，两个人的建模一摸一样，这麽重要的角色建模就不可能重复使用。
好啊，浓眉大眼的超人也会骗人了。
尽管大鹅并不算是“人”——无论广义还是狭义。
这波属实是恶鹅先告状。
还好布鲁斯完全知道内情，或者说，让克拉克隐藏身份本就是他的主意。
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布鲁斯站了出来，先是安抚了兄妹两，表示这说明他们宇宙的克拉克至少还有一点点保护秘密身份的意识，这是好事，顺便一把捏住大鹅的嘴。
不用动用任何一个脑细胞，他就知道深觉被骗的兄妹两要做什麽。
“初次见面，超人，我来自平行宇宙，受魔法侧的势力所托，来帮助你们的宇宙脱离循环。”
他的坦诚让克拉克有些无措，看年龄，眼前的蝙蝠侠同位体比自己的好搭档年轻许多，那个时候的布鲁斯是这样的性格吗？
布鲁斯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包括周目，包括他们对小丑目的的猜测，巧妙地省略了大鹅口中这个宇宙的未来。
“我知道兄妹两有时看起来不靠谱，事实上，他们的思维方式与我们确实不太一样。但在这件事上，你可以相信他们，我能够作保。”
“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宇宙的延续。”
他思考了几秒，感受到克拉克越发震惊的目光，布鲁斯轻轻勾起嘴角，露出轻松的笑容，“以及，事后的重建工作，我们会帮忙的。”
12.
“超人号，前进！”哥哥的声音高亢，眼神充满戏谑，他活动着指关节，发誓自己一定会认真地完成捣蛋清单上全部的任务。
“哈哈哈，把所有的猫都放到树上！小孩的气球？抢了！校车？送到星球日报的球上，不用谢，孩子们！不用上学一定很开心吧！哦，国旗呢？要不要拿条来当披肩？”
哥哥的眼睛闪闪发光，看起来很兴奋，不过对此，他十分地嘴硬——操控超人搞破坏，才算不上新鲜事。
在那些模拟器里，超人mod就是个常见的玩意儿，随时都能拉出来搞一波事。
“喂喂喂，”妹妹的声音隔空传来，显得有点儿不满，“你刚才最后说的那个，是祖国人吗？简直倒反天罡！让超人cos我们阿祖，也太地狱了吧。”
她并不生气自己不能够参与捣蛋活动，兄妹分工就是如此。
如果下次还有类似的任务，比起超人，她还是更想控制蝙蝠侠在哥谭乱创。
他们的“飞行动物组合”此刻分成了三组。
哥哥负责在幕后操控超人搞破坏。
因为这次没有看到过大鹅，没能恢复上一周目记忆的小丑，根本没法察觉这是一个从未发生过的事件。
你问为什麽不让超人自己扮演？
拜托，超人本人可演不出如此真实的被操控后的癫狂模样。
正常人演戏需要理智，而玩家不需要。
所以这就是为什麽，超人正在卢瑟的大楼玻璃上画Q版卢瑟光头的原因。
哥哥耸了耸肩，无视屏幕左下角疯狂刷新的对话继续捣乱，那些句子都是超人对他行为的碎碎念，从刷新的速度来看，这家夥是真的很崩溃。
超人此刻一定非常后悔，怎麽当初鬼迷心窍同意了平行宇宙布鲁斯的建议。
——这只大鹅，简直就是魔鬼！
他从未遇到过这麽不讲理的家夥！
比那些只想着抢银行，或者想打败超人来证明自己的人还要可怕。
哥哥对超人的评价并不在意，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哼着歌对照着任务清单一项项完成。
当然，在开始之前他就下意识地帮妹妹录屏留作纪念。
世界上就没有比他更尽职的哥哥了。
妹妹扫了一眼超人的碎碎念，并对超人提出的那些修改建议作出评价，“就像某个黑化了只是去买打折西装的蜘蛛侠一样，对吧。”
“哈哈，对，简直一模一样。”
妹妹鹅则和布鲁斯一起查找量子炸弹的位置，玩家可以直接嘴动回收，夜枭知道大概的位置，但很难说小丑给的是不是真实信息，所以还是需要耗费一点时间。
准不义蝙蝠侠？
他当然是在想方设法阻止超人把刚过马路的老奶奶搬运回起点。
“你将永远达不到过马路的真实！”哥哥在那头兴奋地戳着自己的太阳xue。
“jojo梗好玩吗？”妹妹无力吐槽，
“好玩。”
“作为一个控制超人的反派，你难道不应该说点什麽标志性的话吗？”妹妹鹅有点看不下去，停下脚步，切屏去看哥哥到底在做什麽的她吐槽到。
哥哥鹅觉得妹妹说的很对，但他目前还没有找到什麽甩锅的对象，毒藤女的话，显然不适合，毕竟她就在阿卡姆，万一露馅了就不好。
再说，他刚才做的那些事怎麽看都不像是她的风格。
“你有什麽推荐的人选吗？”
这种时候就需要场外求助。
“五维人捣蛋鬼？”妹妹鹅眯起眼睛，选定了受害者。
“可以，就他了！”
捣蛋鬼发来谴责，但很快被大鹅驳回，甚至叼了一口他的屁股。
“你的名字fine，下一秒mine。”哥哥鹅得意地笑了。
可怜的乐子人夜枭不幸错过了这场大戏，他被留在了哥谭，负责监视小丑的动静。
在这一周目里，至少此刻，他们还没有决裂。
准不义蝙蝠侠需要他确认小丑的位置，待炸弹被拆除后，他们便可以迅速将小丑捉拿归案。
被叫回来帮忙的夜翼，心里总觉得这只猫头鹰的目光有些怪异，那翘起的嘴角让他全身起鸡皮疙瘩。
他避开对方的目光，暗自庆幸，幸好没有让达米安来接触这家夥，不然就小D的暴脾气，说不定任务还没完成，就先打起来了。
13.
正义联盟的成员并没有全员出动，只有绿灯侠哈尔作为空中支持出现，准不义蝙蝠侠并没有告诉他真相。
另一位来帮忙的闪电侠则不同，他知道他要找什麽，而且不能惊动任何媒体。
他乔装成正常人，通过蝙蝠侠的秘密隧道迅速抵达了地下。
闪电侠环顾四周，他之前可没有来过这里，对地下的布局感到一丝好奇，但又觉得有些轻微的不适。他明白，接下来的任务或许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但对于眼前的大鹅，他倒是觉得并没有想象中那麽诡异，布鲁斯真是说的太严重了。
毕竟，这只鹅看上去就像是友善的好孩子，干净的羽毛，无辜的眼神。
闪电侠嘴角微微上扬，就在刚才，大鹅还从四次元嘴巴里掏出东西分享给他——虽然画面看起来不太对劲，但那小饼干居然意外地好吃。
“谢谢，你可真是个贴心的小家夥。”
第106章 想买一座岛
0.
【哈哈哈！我成功了！大家的游戏终于可以正常进行下去了！】
【哥谭的？你是说你把那些鹅都消灭了？我看看——没有啊，他们不是在那个时间结里活得好好的吗？】
【你傻啊，我当然干涉不了他们的生死，凭我们怎麽可能干涉锻造者那一层级的家夥？我们只是火苗，但我钻了他们的漏洞，把他们的名字修改成了限制名单上的家夥。还记得吗？之前那场事故后，我们这边宇宙的造物就不被准许上去了。】
【哦哦哦，原来如此，那的确是个好主意，总有些规则会淩驾于他们之上。现在，我们继续游戏吧，你要等你的蝙蝠侠回来吗？】
【不急，等他回来就好，我先处理点小事，先让古一出局，她的灵感太强，很大概率能和那新生的宇宙意识沟通，未来我们的游戏都可能受到干扰，干掉她，咱们才有发挥的空间。】
【这当然不用你说，纽约的已经在布局了，两个2，一个3，就算是那意识全力阻止，也无济于事。但我不得不多嘴一句，你最好看看你那边的稻草人，都快要‘从良’了】
【？怎麽会，我看——谁啊！？为什麽他身上会有一个永久净化buff在！？】
14.
布鲁斯觉得鼻子有些痒，八成是闪电侠疾跑时扬起的灰尘在作祟。
他强忍住打喷嚏的冲动，看向刚刚完成侦查任务的年轻人。
年轻的红衣跑者挠了挠头，表示什麽都没有发现，那些挂在他身上的检测仪器一次都没有响过。
“我把常规下水道局域都搜查过了。”说话间，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揉搓着妹妹鹅头顶的绒毛——作为中心城警局的小警员巴里·艾伦，他这辈子还没摸过手感这麽完美的鹅毛。
正义联盟的良心在心底默默画了个十字。
上帝宽恕，我真不是故意联想到羽绒被的……虽然他确实有那麽一秒在认真考虑，要不要找找市面上有没有同款的被子。
或许大鹅是外星生物呢？
不知道哈尔能不能认出来，不过如果是智慧生物那还是算了。
所以说，会有平替吗？
布鲁斯并不知道眼前看似认真汇报的青年在想什麽，但他却同样在心里默默道歉，刚刚他居然短暂地考虑过让闪电侠照看妹妹鹅的可能性。
万幸，理智很快否决了这个不成熟的念头。
闪电侠并不能听懂大鹅在说什麽，这是很危险的，必要的沟通十分重要。
“我们需要分头行动，”布鲁斯不自觉地进入了详细说明模式，“你负责工业下水道局域，蝙蝠洞会同步修改监控记录。注意避开普通市民，特别要确保不被任何拍摄设备捕捉到影像，我不希望你的身影出现在任何社交媒体上，不过不用担心，蝙蝠洞也会实时监控……”
布鲁斯有些唠叨地嘱咐着闪电侠，这是他和大鹅沟通留下的后遗症，那两个孩子如果不被这样交代，总会找到一些漏洞，然后借机大肆捣乱。
他不得不在行动之前嘱咐清楚。
闪电侠巴里对此十分有二十分的不习惯。
他瞪大了眼睛。
老天，这真的是蝙蝠侠的同位体吗！？当然当然，巴里发誓他绝对不是在抱怨自己认识的蝙蝠侠，他的好队友，联盟的好顾问。
就是，有的时候大蝙蝠的确有那麽一点点点的不擅长沟通。
他发誓只有一点！
虽然每次事后都证明蝙蝠侠的担忧完全正确，但那些“禁止A、不准B、杜绝C”的命令式语气总让人容易产生叛逆心理。
好吧，所以这麽看来，这样有耐心的大蝙蝠能养出这麽有礼貌的大鹅他也不意外。
想想如果是自己认识的顾问——对不起，他不该这样对比，他们都很好。
闪电侠在瞬间想了很多，但实际只过去了一秒不到，等布鲁斯嘱咐完，他两根手指并拢抵在太阳xue附近，随性地向外一划。
“保证完成任务！”
“等下见夥计，以及，妹妹鹅，等任务结束，要不要和你哥哥一起来中心城尝尝闪电侠主题热狗？我请客！”
说完，只剩下金红色的残影停留在人与鹅的视网膜上。
布鲁斯望着欢快离去的闪电侠陷入沉思。
这孩子是不是误会了什麽……居然邀请兄妹两去他的城市，不过作为资深联盟成员，应该没问题……吧？
“该出发了，妹妹鹅，”布鲁斯低头看向出乎意料乖巧的大鹅，“我们的目标是地铁隧道——即便是大都会，也藏着不少废弃的站台和信道，炸弹禁用，记得吗？”
妹妹鹅敷衍地点点头，“我能开车吗？”她仰起脑袋，眼睛亮亮的。
“拜托了，就这一次！”
她刚刚能表现得这麽乖巧，自然不会是玩家性格突变准备好好做鹅，而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在操控键盘。
妹妹切屏去给哥哥出谋划策了。
如此大好机会，玩家自然是不会满足于区区清单上的任务的。
超人在频幕左下角的奔溃发言让兄妹两笑得愈加像是反派，小丑听了都会想要来学一下。
——对不住了，克拉克，今天这贱我必须得犯！
鹅门。
大鹅之神一定会原谅它忠实的信徒，不会克扣他们的功德。
这些危险指数爆表的对话内容——包括如果去中心城要如何捣乱——就只有布鲁斯能够听见，这也是他对闪电侠异常关心的理由之一。
愧疚。
这可真是太罪过了。
“不，至少这次不行。”布鲁斯跨上准不义蝙蝠侠为他们特意准备的载具，瞥见大鹅瞬间耷拉的羽毛，还是心软地松口道，“等任务结束……韦恩或许可以会同意你们在私人岛屿上赛车。”
“我想韦恩名下肯定有这样的小岛。”他补充道。
没有就现买一座。
大不了让韦恩去集团的股东大会上被那些老古板骂一顿。
妹妹鹅跳上后座，已经开始构思他们要怎麽祸害，不是，怎麽修缮那座岛了。
“天！布鲁斯你人格分裂了注意到了吗——但是……蝙蝠侠赛高！哥哥让我问你，我们能玩碰碰车吗？”
15.
小丑此刻正被两种情绪撕扯——百无聊赖的烦躁与被冒犯的恼怒。
“他竟敢剽窃我的创意！”他脸上血红的嘴唇拉扯到耳根，但仔细看，那并不是笑容，从未修剪过的指甲在旋转椅的金属把手上刮出刺耳声响，“就是你！该死的捣蛋鬼！”
那个蓝大个明明是他先盯上的猎物！那也是他精心准备的娱乐项目！
距离预定的剪彩日还有整整两周呢！
可看看现在新闻里播的都是什麽？
“人间之神黑化，将全大都会的小猫咪送上树杈。”
“明日之子竟当街行凶，可怜老年人被迫三过马路。”
“外星救世主与昔日好友反目成仇，涂鸦光头为哪般。”
“哈！现在这位‘地球上最伟大的超级英雄’活像个马戏团新手！”小丑猛地转身背对电视屏幕。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荒唐！实在是太过荒唐！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吃楼下的9美分披萨中毒了。
两条长腿重重砸在控制台上。
监视器的冷光打在他惨白的脸上，将那张铺满油彩的脸衬得更加病态。
“哈莉！关掉那破电视！换你那些愚蠢的蛋糕纪录片！”他神经质地啃着指甲，“我精心设计的剧本全毁了！控制超人就为了让他抢小孩的气球！？”
那他之后的炸弹，岂不是在帮助超人消灭这些令人恼怒的罪证？
小丑帮超人？
无趣！太无趣了！
要不要把炸弹挪到海滨城？不不不，那个飞来飞去的荧光小绿人根本不懂幽默。
所以，到底是谁胆敢打断小丑叔叔和超人的专属游戏时间？！
那个什麽捣蛋鬼只是借超人之口公布了自己的身份，完全没有露面的打算。
真是丢反派的脸。
无辜被喊的哈莉撇撇嘴——她明明最爱看的不是蛋糕纪录片——但还是抡起大锤把惹布丁生气的电视机砸成了一地碎屑。
她蹦跳着回到小丑身后时，余光扫过满墙监控：很好，蝙蝠侠还在为隔壁的蓝大个焦头烂额呢，完全没发现他们的踪迹。
嗯？
怎麽有只大鹅入镜了？
附近有养殖场的运输车侧翻了吗？
大鹅的样子很快就被哈莉的大脑选择性遗忘。
毕竟谁会担心一只鹅呢？
先不说它根本找不到入口，就算它十分幸运真闯进来，难道还能用鹅掌破解电子锁不成？
那怎麽可能。
她得意地环顾四周，这间安全屋藏在废弃化工厂的地底，唯一的出入口就是身后那扇半米厚的合金门，一个不存在建筑图纸上的秘密房间。
蝙蝠侠好几次就在他们的脑袋顶上追踪他们的阿卡姆好室友，这样都没有发现，更别提鹅了。
企鹅人都做不到。
“布丁？”
想要问小丑为什麽生气的哈莉突然噤声。
显示屏的冷光映出小丑扭曲的笑容。
小丑的笑脸她自然是见得多了，但现在这种——就算是哈莉，浑身也冒出了鸡皮疙瘩，仿佛眼前的人不再是她的布丁，而是别的什麽东西。
“哦，哈莉，我的幸运星，你真是个好姑娘。”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那些本不该存在的。
亿万颗相似的球体组成数组，表面都覆盖着类似的苍白物质。
而包裹他们宇宙的那团，正在皲裂。
每次时间重置，他都能看到那些裂痕愈发狰狞可怖。
“啊啊啊，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超人、蝙蝠侠、小丑，统统都是笑话。
“扭曲人间之神？多麽乏味的游戏……我找到了更美妙的玩具。”
等哈莉反应过来，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指尖正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她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布丁”？
“布丁？”
回答她的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突兀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哈莉机械地转过头，表情凝固。
那只鹅就站在安全屋门口，身后立着猫头鹰装扮的男人，那姿态，仿佛他身前的禽类才是这场荒诞剧的主演。
小丑缓缓转身，嘴角咧开一个真诚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感谢你，小怪物，让我想起了一切。”
“再见，冒牌的蝙蝠。”
按钮被重重按下。
……
死一般的寂静。
小丑疯狂地连续按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猫头鹰面具下传来低沉的笑声，男人俯身在大鹅耳边低语什麽。
人类阴冷的笑声与刺耳的鹅叫交织在一起，终于让小丑的笑容彻底崩塌。
“再见，无聊的小丑。”
夜枭替大鹅传达悼词。
第107章 可喜可贺啊
16.
“什麽叫，你们进来的时候，小丑就是一堆灰？”布鲁斯站在小丑安全屋的门口——现在也需要叫小丑的骨灰盒——脑袋里的困惑从他微张的嘴角泄漏出来。
哥哥鹅和夜枭在他看过去的瞬间撇过脑袋，一个正和妹妹没话找话，一个则在感慨这个密室的设计也就一般般，等他回弟弟家，肯定给自己搞个更好的。
布鲁斯眯起眼睛，先不提夜枭根本没有活着的弟弟，蝙蝠侠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这家夥是自己的哥哥的。
猫头鹰要说是蝙蝠的同位体本就勉强，他们更是不可能让他在自己的哥谭弄个什麽密室。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布鲁斯的语气不算严厉，毕竟对这样的结果他早有预料。
虽然他还是被哥哥鹅的破坏力震撼到了。
哥哥鹅和夜枭，他们两个凑在一起，怎麽看都不可能让布鲁斯见到一个完整的小丑。
但在布鲁斯的预想里，依靠哥哥鹅的特性，怎麽说也该是个活的。
然而现在，他低头皱眉看去，那里是一团灰，一团上面还有一个大鹅脚印的灰，是刚才哥哥鹅看到他出现后想要挡住这东西，不小心踩上去的。
有那麽一瞬间，布鲁斯开始怀疑，这会不会不是小丑，而是别的什麽不知名的灰烬，比如纯粹因为多日没打扫而堆积的尘土。
毕竟，小丑和哈莉怎麽看都不像是会清洁卫生的人。
可惜，他们唯一的人证，哈莉，现在还昏迷不醒，倒在墙角，身后蛛网状的墙壁证明了刚刚战斗的激烈。
如果是准不义蝙蝠侠在这里，肯定会念叨他们很久，然后收获哥哥鹅和夜枭毫不在乎的态度，说不定会被气到血压飙升。
但万幸，他暂时没有时间接受这种冲击。
在确保妹妹鹅回收好炸弹后，哥哥鹅就操控着超人假装被打倒，准不义蝙蝠侠和正义联盟的人正在忙着灾后救援。
不知情的可怜卢瑟指挥着身心受创的超人擦洗大楼窗户。
那个可笑的Q版光头表情包已经冲上热搜，怎麽删都删不掉。
唯一让卢瑟开心的是，股票涨了。
因祸得福吧。
布鲁斯把飘远的思绪拉回，最近他经常有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不管怎麽说，兄妹的存在都过于异常，但他已经将其当作某种日常来对待。
也许自己的同位体说得对，他的脑袋真的被大鹅“腐化”了。
“就是这麽回事，如你所见。”哥哥鹅绝对不会承认，他只是如往常一样用从萤火虫那里借来的喷火器烧人。
都烧了那麽多次了，根本没出过事！
所有人都只是毫发无伤地在尖叫。
这才是正常的。
但是小丑呢？
他居然直接被烧成灰了！
分明就是他碰瓷！
那麽大一只小丑，碰上点火星子就成灰了！
说出去谁相信啊。
这不是碰瓷是什麽！？
清汤大老蝙明鉴啊！
和他这只单纯无辜的大白鹅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你知道这对一只年幼的大鹅来说，是多麽大的伤害吗？！
萤火虫，不是鹅说你，明明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三四线小反派，居然手握这麽可怕的武器，罪过罪过。
似乎觉得自己刚刚的说辞不够有说服力，哥哥又补了几句。
“都是小丑的错！我和夜枭进来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呢！”
“说不定这个宇宙的小丑就是一堆会说话、会大笑的灰烬。哇，真是太邪恶了！赶紧用吸尘器吸掉然后扔到宇宙的角落里！”
妹妹鹅迅速跟上，和哥哥站在统一战线，虽然她很喜欢乐高小丑，但抱歉，不义小丑，你没有被好小丑俱乐部邀请。
“坏小丑！”
“没错没错。”
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兄妹两，布鲁斯深深闭上眼睛。
更糟糕的是，同位体仍然在频道里询问他发生了什麽，为什麽到现在都不打开话筒，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难。
这让他怎麽回答！
是的是的，我的孩子把你们宇宙的小丑烧成了一捧灰，没错没错，他们现在正在用吸尘器收集他的碎片准备倒掉，哦，差点漏掉一只手，请不要生他们的气。你问倒到哪里了？这我还真不知道，大鹅的肚子究竟通向哪里可真是一个好问题。
兄妹鹅，你们真是在侦探领域对我毫无威胁，但是你们在同位体间让我名誉扫地。
干得好啊。
真好啊。
17.
果然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布鲁斯果不其然地被比他年长的准不义蝙蝠侠“教育”了一番，当然不是口头上的，准不义蝙蝠侠暂时还不擅长这个，蝙蝠侠之间通常会用特殊的眼神交流。
真是神奇的发现，明明他们不是超人，不会透视，究竟是怎麽隔着两片目镜聊天的，连夜枭都不明白。
是的，作为同位体，他被孤立了，但他并不伤心。
他正在和弟弟的孩子们友好相处。
夜枭侧头躲开达米安猛挥过来的武士刀，歪着身子去拿兄妹前面的小甜饼，在大鹅啄过来之前，又突然直起腰躲开杰森射过来的橡胶子弹。
你看，他们就是这样喜欢他这个叔叔。
他是如此受欢迎。
大鹅听了他的分析，觉得他说得很对，并表示也想表达对他的喜欢。
“把炸弹收回去，妹妹鹅，这里是别人的蝙蝠洞。”
布鲁斯不需要回头，就知道他们要做什麽。
兄妹两讪讪地在平行宇宙阿福的注视下收回“礼物”。
他们正在准不义蝙蝠侠的蝙蝠洞里，这里很大，比起布鲁斯的，要多了不少东西，让大鹅很有探索的欲望。
但布鲁斯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他情愿兄妹两回去弄乱他的蝙蝠洞。
很抱歉，大鹅对捣乱过的地方一向没有再次踏足的兴趣，除非刷出新的任务。
阿福为无所事事得大鹅和夜枭端来下午茶。
两只大蝙蝠则在研究那堆名为小丑的灰烬，他们也不是想要复活或者用来责备兄妹两，只是希望确定里面没有什麽病毒一类的。
妹妹鹅提议往上面浇一点水，说不定能膨胀出一个新的小丑。
哥哥鹅仍然保持原本的观点，就应该把它放在吸尘器里，然后通过系统扔到不知名的角落。
夜枭添乱表示，或许可以把它种在地里，等来年春天就能长出许多小丑，可以送去警察局让他们练习打靶。
这样就不会被批评练习用的纸张上是黑色的火柴人了。
地球三的来客被拒绝后很是困惑。
“难道你们的警察局没有这种消耗品的需求吗？”
对这种提议，杰森很想问问你们的宇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本来是不想来的，但听说小丑变成了一捧灰，还是被大鹅烧的——虽然哥哥鹅并不承认——但杰森还是耐不住好奇。
可恶，早知道小丑这麽不禁烧，他早就应该……
算了，说这些也没用。
确认小丑死去的消息，他也要走了。
那边的实验终于告一段落。
听到那脚步声，和迪克聊天的布鲁斯看过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又转头看向抿着嘴的同位体。
他不明白为什麽那家夥什麽都不说，但明明在和同位体交换信息的时候，准不义蝙蝠侠隐晦地提醒过他杰森的身世，这映射了兄妹两提到过的杰森死亡的悲剧。
所以，他不相信同位体对杰森的离去感到无所谓。
布鲁斯其实在第一次看到这些孩子的时候还是不敢置信了一下。
想想看，就在他原本的宇宙里，这些还都是孩子啊，最大的迪克也不过高中即将毕业，青涩还未完全褪去。
而在这里，就算是年龄最小的达米安，都已经那麽大了。
大到可以和夜枭对打。
不留离开韦恩庄园前往纽约的时候，达米安还只是个被人抱在怀里的婴儿，喜欢吐泡泡逗自己玩的那种婴儿，现在他就已经看到了对方长大后的样子。
迪克能成长为优秀的义警他并不意外，聊下来，他觉得也许可以建议自己的罗宾未来也去那里发展。但他最后还是选择放弃了，那个孩子有自己的主意，他不应该过多干涉。
提姆，总是被兄妹两惦记偷回来的提姆。
回去之后，说好的野餐也许可以提上日程。
最后，“杰森，”布鲁斯出声喊住准备离开的青年。
他这个时候已经摘掉了面具，露出那张能够让所有人下意识联想到蝙蝠侠过去的年轻的脸。
“我和兄妹鹅有些话想和你聊聊，也许你不介意满足一位父亲的好奇心，留下来吃个晚饭如何？”
站在他脚边的妹妹鹅瞬间福至心灵，配合地大声嘎嘎叫。
布鲁斯能感受到同位体射向他后背的目光，真是难以忽视。
“我想我的同位体不会介意？”
阿福也站出来，表示那些餐具他一直有在精心保养，就是为了这一天。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蝙蝠侠身上——既然小丑已成灰，那就不叫他准不义蝙蝠侠了——男人想要继续不说话装深沉，但是他脚边的哥哥鹅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给他端水！
没有人可以在兄妹的领地里不张嘴！
“是的，杰森，留下来吧，我也有一些，哥谭□□的情报想要和你沟通。”
算是进步，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