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捉弄不顺眼也要看,看不惯也要做饭。……
柯愫澄有点搞不懂靳宥司,他总是这样,说完莫名其妙的话也不把酒杯还回来,那就算了,不喝总行了吧。
又吃了几贯寿司,搭配茶水,整个嘴里都是寡淡无味的,柯愫澄实在有些忍不住,哪怕她心里清楚,喝醉了酒不发生点什么都说不过去。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刚拒绝赌。注群里的朋友们,并且账都已经转出去,说什么都不愿意继续游戏,如果因为喝醉又有些不受控的走了下一步,那简直太过分了点。
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她都不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强撑许久,一遍又一遍的麻痹自己,不能喝不能喝不能喝,喝了会出事,喝了一定会出事。
最终她抬起手,跟站在角落的服务员说:“麻烦拿个酒杯给我。”
闻言,靳宥司瞥过去一眼,没有第一时间阻止,而是盯着正在做坏事的柯愫澄,盯了两三秒,等服务员不知所措一番,想要寻求帮助,手又已经放在杯具台上时,他甩了个眼神过去。
服务员直接被吓退,麻溜退后,低着头谁也不看。
俩人都得罪不起,他只是个打工的,还是装傻算了。
见状,柯愫澄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也不提喝酒一事,她本来也在忍受着。
而是冷不丁转头对上靳宥司的视线,直言:“拒绝这种事,为什么要我来转达,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柯愫澄说不清楚也猜不透靳宥司做这件事的真实目的,以及想法,能想到的就两种,第一,在明知道两人是朋友关系的情况下,还要这么做,是想要两人为这事闹矛盾吗,明明见过面,也当面表了白,为什么不能那会儿就直接拒绝呢?
第二,说白了他故意的,为的就是让自己知道,他对其他异性是没有其他想法的,至于对谈恋爱是否有想法,那还真搞不清楚。
自个猜测完,靳宥司并没有及时回复,柯愫澄也不打算等,再次说:“如果你仅仅只是想侧面告诉我,你不会脚踏两条船,那大可不必,这不是我感兴趣的。”
话音落,靳宥司屏蔽掉前几句话,只回答他想回答的:“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对捉弄人感兴趣还是对和捉弄的这个人玩有趣的游戏感兴趣?”
柯愫澄真是越来越听不懂靳宥司说的话了,她承认在感情方面,又或者人际交往方面,悟人家说的话,以及自己的表达都是有些欠缺的,所以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在这场高手过招的游戏当中,她走的每一步都十分未知。
当所有一切的走向都偏移后,她不得不制定计划,虽然不一定按计划来行事,但好歹有这玩意供自己来思考。
只是现在,意外事件来得太过突然,最让柯愫澄无法控制的就是靳宥司的本性暴露,其次就是邬凊喜欢上了他。
此时此刻,听到靳宥司说捉弄二字时,柯愫澄的脸色微变,略微迟疑了一秒才开口说话:“我对有变态心理的人不感兴趣,对和这种人玩无趣的游戏更不感兴趣。”
兴许是玩欲擒故纵这招玩上了瘾,哪怕柯愫澄十分需要和靳宥司睡上一觉,她这段时间真的太累太累,身体实在有些扛不住,但她的嘴依旧硬。同样的,靳宥司的猛攻从来不会缺席。
柯愫澄前几天还跟黎荔提过这事,那会儿黎荔问两人的关系,柯愫澄顺带说到了目前的相处模式,黎荔听后就说了一句话:我看你俩是真挺神经的。
毕竟应该很少有人会像他俩一样,一个玩欲擒故纵,不管干什么都直接拒绝,死活不答应,躲人跟躲什么似的,而这种时候另一个人就会猛猛进攻,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说白了就是两句话没谈拢就直接扛走墙纸。
但在有些时候,比如柯愫澄喝醉了酒的情况下,她则会变成主动出击的那一个,这个时候靳宥司就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反正两人挺不对付,各自心里都不知道把对方骂成了什么样,左看右看就是看不顺眼,不顺眼也要看,看不惯也要做饭。
柯愫澄算是弄明白为什么要叫做恨了,那是真挺恨的,边骂边做,边做边骂。
不等柯愫澄说些拒绝人的话,靳宥司眉梢轻轻一挑,表情里透着不屑:“这样?”
柯愫澄故意恶心人:“是的呢靳主席。”
靳宥司没话说了,之后等两人都吃饱了,和余老板又聊了会
儿天,靳宥司先一步走人,柯愫澄刚想找余老板再要些酒来喝,谁知道是不是某人早酒交代了,余老板死活没答应。
柯愫澄不稀罕,拎着头盔走人了。
坐上网约车回到住处,隔天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柯愫澄收到了邬凊的微信消息。
内容是:【他又给我拒绝了,我有这么不吸引人吗?他不喜欢甜妹吗,难道我装得还不够像?死心了真的。】
看到这条消息的下一秒,柯愫澄肉眼可见的拧了下眉心。
耳边是朋友几个的打闹声,以及KTV包间里,音响三百六十度环绕的声音。
黎荔坐在点歌机前,手拿话筒,对着说话:“陈弗凡,你就不能消停点,把话筒给澄子,我要和她对唱。”
陈弗凡特不服气,躲到贺融生后边:“我就不,凭啥你俩对唱,唱的还他妈是情歌,我和你才是一对诶。”
黎荔气不过,直接站起身冲过去要抢话筒:“你不知道吗,荔枝和澄子才是一对。”说着这话,她给了贺融生给眼神,他实在太高,头还得仰好高才能和他对上眼。
贺融生接收到信号,没第一时间挪开,而是反手,趁陈弗凡不注意,直接抽走他手里的话筒,往柯愫澄面前递。
此时此刻的柯愫澄,正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表情略微有些严肃的跟邬凊发消息。
面前递过来一支话筒,她全然没注意到,还在一个劲的敲字。
她回对面:【你真装?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邬凊吗?】
邬凊也没辙啊,一直以来她都不会卑微求爱,倒不是高高在上的类型,但在感情方面,她一直都站在主导位。
柯愫澄也从来没听说过,她会为了追求,做不喜欢的改变。
这就是柯愫澄有些生气的地方,就像在她知道或许靳宥司是喜欢甜妹那款的时候,为了任务,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风格。
不等邬凊的消息弹出,黎荔喊了一声:“诶澄子,你在给谁发消息呢,走神成这样。”
陈弗凡紧接着道:“是不是靳宥司。”
似乎是任务已经暴露的缘故,他们现在说什么都不再背着贺融生,之前防着还不是因为陈弗凡不想再被贺融生揍一顿,他脸上那彩挂了得有一个礼拜才消,难受死了。
但柯愫澄不知道这事,更加没想到他们现在都这么直接,愣了一瞬才边接过话筒,边回答:“是邬凊。”
解释完,聊天框内有消息弹出。
邬凊:【能怎么办,你给我出出主意?我是真心对他感兴趣。】
柯愫澄将刚拿到手的话筒直接放到了茶几上,继续打字。
澄zi:【为了任何人都不值得,不管是谈恋爱,还是别的什么,前提是得先爱自己。】
一旁的三人见状,不再打扰柯愫澄,陈弗凡默默拿走话筒,成功和黎荔唱上情歌。
至于邬凊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柯愫澄没有过多询问。
她有想过要不要告诉邬凊,自己和靳宥司的关系,但又想着反正现在已经没有继续,说出来或许对方心里可能不得劲,暂时就没提。
放下手机,柯愫澄要回话筒,满足黎荔,跟她合唱了好几首歌。
唱完,她又连着喝了好几杯酒,喝到实在喝不下,拿起手机就往外边去。
经过尽头的一间包厢时,柯愫澄无意间瞟到里头的人似乎在过生日,茶几上摆放着三层小蛋糕,起哄说话的人,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对不上号。
她没在意,急着去洗手间。
刚拐个弯,正正好好撞上倚靠在墙边,抽着烟的男人。
这味道柯愫澄再熟悉不过,她之前去打听过了,他抽的这烟是港城货,烟盒是蓝黑色的,口味和款式是薄荷味爆珠烟,这牌子做的几款爆珠烟都很好味。
不过柯愫澄还是更喜欢闻靳宥司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的薄荷味。
回过神,她看到他反应并不强烈,跟陌生人没区别,只是他一双眼没从身上挪开罢了。
柯愫澄实在有些急,脚步顿了半秒,又很快恢复迈步往女厕去。
再出来时,靳宥司还站在原地方,唯一不同的是那根烟已经被他抽完,他没再点,正低头玩着手机,像是在给人发消息。
柯愫澄来到洗手台前洗手,听到靳宥司点开了一条语音,对面那人嗓门儿很大,明明外放声音就那么点,但柯愫澄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那人说:“靳哥你去哪了啊,快点回来点蜡烛许愿咯。”
柯愫澄眉心不着痕迹的一挑,将手上的水渍甩干,又抽了张纸巾擦手,才转过身看着那男人:“你今天生日?”
靳宥司还在低头打着字,就嗯了一声视作回应。
柯愫澄没多在意他的回答,只是心里早就掰着手指算日子,不由得想,怎么赶巧刚好在天蝎座最后一天出生。
柯愫澄对星座有一定的了解,自然知道靳宥司的这个星座有多么的……重欲。
她不自觉噎了一下,走上前几步,丢掉手里的纸巾:“那祝你生日快乐啊。”
正好这时,靳宥司将手机锁屏,拨了静音键后把手机塞进了卫衣口袋里。
他抬眸撞上她略微有些迷离的视线:“要不要去做点什么?”
柯愫澄真没醉,就是最近睡眠质量太差劲,一天到晚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精神状态一差,是肉眼可见的眼神飘忽游离。
她嗯哼一声,已经来了点兴趣:“比如?”
靳宥司回得快速,似是早就想好一般:“打个耳洞?”
闻言,柯愫澄整个人一怔,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这又是玩哪出?怎么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莫名其妙了一番,她依旧疑惑:“你要打?”
靳宥司的回答很简单,就一个嗯。
柯愫澄不自觉猜测,但是没有任何头绪,只能问:“你怎么突然想打耳洞了?还选今天,都不知道这会儿哪家店还开门。”
靳宥司反问:“你没买工具?”
此话一出,柯愫澄秒懂,这不第一次登台那会儿,自己提出要给他打耳洞来着嘛,合着他记到现在啊。
柯愫澄道:“我随便说说的。”
靳宥司的眉头轻轻一皱,随即舒展:“我当真了。”
柯愫澄怕了,感觉他想讹人:“那怎么办?”
靳宥司没想做为难人的事情,但也没打算就这么算了:“用针手穿会吗?”
柯愫澄下意识一惊,脸上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你不怕疼的?万一扎坏了怎么办?”
反观对面的靳宥司,神情从容:“坏了换一边扎。”
“你真够变态的。”柯愫澄要走,她觉得他有点可怕。
靳宥司没给她机会,终于挪位置,挡在了她的面前:“你方不方便现在走?”
柯愫澄被迫仰起头看他:“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今晚是你的生日局,主角走人了像话吗?”
靳宥司从来都不在意这些,他回得也直接,丝毫不担心柯愫澄会多想:“本来对这活动就不感兴趣。”
柯愫澄想绕道走来着,听到他这话,又顿住步子,再次掀起眼皮,对上他墨色眼眸。
“那你这人还怪奇怪的,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样子。”这是实话,柯愫澄觉得他好像真的上钩了,那为什么不能再多主动一点?
正苦恼着,靳宥司一字一句道:“或许对你帮我穿耳洞挺感兴趣的?”
第32章 一更人都可以忘,更何况不起眼的纹身……
一个小时后,黑色小轿车停在了今与反纹身店楼下。
柯愫澄上车前给徐葵发了消息,要他下班留个门,对面问她要干嘛,柯愫澄回的是:接了个客人。
此时这位客人正跟在屁股后面,柯愫澄推开一楼咖啡店的玻璃门,看到吧台上摆放着两杯饮品,旁边还贴着一张便签纸。
她走过去拿起便签纸的间隙,瞟了眼两杯饮品,看着像是店里的招牌,葡萄静酿。
再低头,看到便签纸上的内容:恭喜澄师傅主动接单,愿你和这位客人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看着内容,柯愫澄真怀疑是不是徐葵知道点什么,要不然也不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但转念想想,第一次接单那会儿也是半夜三更,徐葵同样在下班前准备了这些,就连便签纸上的内容也几乎没有改动。
她不再继续磨蹭,早点穿完早点回去。
她将便签纸塞进口袋,拿起一杯葡萄静酿,转身看着靳宥司,随意示意了一下吧台上的喝的,然后踱步往楼梯口走去。
转上楼,柯愫澄来到工作台,看到面前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徐葵准备好的纹身工具,她将葡萄静酿放到桌上,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徐葵发了一条消息。
澄zi:【你那些穿孔工具呢,借我使使。】
徐葵的消息来得很快,像是正在等待柯愫澄的夸奖,谁曾想夸还没夸上,居然要起了别的。
他有些意外:【你要穿孔工具干啥?你接的这客人不是纹身是穿孔?那你干嘛不叫我留那,你会吗别真给客人弄坏了。】
一连好几条消息,柯愫澄都来不及回复,对面直接弹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柯愫澄直接挂断,打字的同时叫后边的靳宥司随便找个地方坐。
澄zi:【就穿个耳洞,你怕什么,又不是没跟你学过。】
看到是穿耳洞,徐葵瞬间松了口气,转头又想到:【你才学几天,都没上手在真人皮上试过,你从哪找来的这么信任你的客人。】
柯愫澄余光瞟到,靳宥司坐到了落地窗前的一个纹身椅上,那个位置可以说是柯愫澄的工位,一般情况下要是接单,她都会在那给客人纹。
她没在意那么多,收回视线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东西在哪快点告诉我,我赶着回去睡觉。”
十分钟后,柯愫澄拿着消好毒的穿孔工具来到了落地窗前。
她问:“两边都穿还是?”
靳宥司瞟了眼柯愫澄左耳上的耳钉,今天只戴了俩,实际上光这只耳朵就有四五个耳洞。
他道:“就右耳耳垂。”
柯愫澄点头应了声,拿起笔准备定点,才发现靳宥司的坐姿,让人不得不站到他的两腿,之间。
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两秒后她轻咳一声:“你坐好点不行吗?跟个大爷似的。”
话音刚落,靳宥司伸手将柯愫澄一把拽到跟前,侧耳:“不是要回去睡觉吗,这么墨迹。”
柯愫澄没话说了,被迫站在这个不太合适纹身,反倒更加利于接吻的位置上,她拿笔的那只手,手腕还不小心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两人的距离有些过于近,靳宥司身上那淡淡的薄荷味像是蛊惑人的迷,药,几度令柯愫澄沉溺其中。
她强迫自己别在这种时候掉链子,再次轻咳,拿起桌上的小型照灯,对着靳宥司的右耳耳垂处,照灯确定位置,尽可能的避开血管。
刚要下笔定点,无意间瞟到靳宥司脖子和肩膀交界处的位置,有一半藏在卫衣里,是一枚小小的,不知道具体什么图案的东西。
柯愫澄下意识伸手,手指戳到他这块儿皮肤:“这是什么?”
似乎没有要隐瞒的意思,靳宥司脱口而出:“纹身。”
兴许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在两人这么多次发生亲密接触的过程中,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
像是想拨开全部看个清楚,但又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她忍下来,只是问:“你什么时候有的纹身?这看着也不像刚纹的,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你没发现的事情多了去,就你那鬼记性,人都可以忘,更何况是这种不起眼的纹身。”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说的话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要说他藏着掖着吧,也不算,毕竟他说的话挺直白的,但又让人想不明白,就像是他故意说些隐晦不明的话,得由自己来悟,悟不出他就继续说,说完还生气,真是个有脾气的少爷。
看着靳宥司略微有些疏离的目光,柯愫澄不继续这个话题,快速定点,拿起手边的定位夹,夹住耳垂,随后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穿孔针直接穿入肉里。
做完这些,柯愫澄将定位夹收起,拿着耳钉从耳后戳入穿孔针里,随后取掉穿孔针,将钉子前后塞好,转身用镊子夹起消毒棉球,轻轻擦拭穿孔周围部位的皮肤。
冰凉的棉球触碰到皮肤上,察觉到靳宥司身体轻微的变化,柯愫澄垂眼,视线由耳垂,移至他的眼睛:“疼吗?”
靳宥司面上没有过多的情绪,回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就一个字:“不。”
柯愫澄嗯哼了一声,将棉球丢进垃圾桶,边摘手套,边说:“没出血,今晚别洗头,洗澡要注意别沾到水,这段时间也不要喝酒了,辛辣刺激的食物一律别碰,两周后可以换耳饰,最好用纯银的,也可以用消毒棒,精品店一块钱一小袋那种。”
似乎担心靳宥司听不太懂后半句话,她正准备去店里找找看,有没有消毒棒,就听到靳宥司问:“你们店没有售后服务吗?”
像是没有完全悟明白靳宥司这话里的意思,柯愫澄顿了两秒才说:“我可没说没有。”
闻言,靳宥司很是满意,从纹身椅上起来,来到落地镜前:“那两周后我来找你。”他微微侧头,仔仔细细看右耳耳垂处的一颗小小的银色耳钉。
紧接着,柯愫澄轻皱眉,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找我干什么?我又没给你弄坏。”
像是理所当然,靳宥司边举起手机,对镜拍了一张右耳耳钉的照片,同时轻描淡写道:“找你帮我换。”
柯愫澄没理由拒绝,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嗯了声:“也行。”
看到靳宥司拍完照片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柯愫澄下意识问了句:“没拍到我吧。”
这话才刚说出口,靳宥司几乎秒回:“拍到了。”说着,他将手机锁屏塞进卫衣口袋里,踱步回到落地窗边,拿起茶几上的葡萄静酿,抿了一口。
柯愫澄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真是大爷啊,说得话太轻巧了点,好似不值一提。
她拧眉:“你赶紧删了,到时候被人发现了。”
靳宥司并没有动作,喝了两口葡萄静酿,后退一步靠坐在沙发扶手上,悠悠道:“发现不了。”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没删,不会删,但可以放心,没人能发现吗。
柯愫澄倒也无所谓,拍到了也顶多是个侧脸。她没再计较这事,收拾完穿耳洞用到的工具。抬眼看到墙上挂着的时钟上,显示距离11月22日结束,还有最后二十分钟。
柯愫澄有些纠结,心头上似乎站着两个正在打架的小人,它们各有目的,都在干扰着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甚至到这一刻,柯愫澄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要不然她的动作也不会如此的缓慢,只是在看到时间一点点消逝,心里的感觉又变得十分奇怪,她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只是在抬眸撞上靳宥司墨色双眸的这一瞬间,她有一件特别想做的事情。
她将手机塞入口袋,话里多了几分认真:“我想约你。”
兴许是觉得不可思议,靳宥司略微迟疑了一瞬,面上表情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不过两秒便恢复如初,只是嘴角轻勾了一下:“约我?”
柯愫澄不喜欢靳宥司这个样子,感觉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拽劲,特嘚瑟。
她眉心微微拧起,语气一般:“行不行?”
此时此刻,靳宥司已经放下玻璃杯,说的话有些不着调:“行啊。”
像是觉得他太墨迹,柯愫澄踱步来到他跟前,直接抓住他手腕,拽着他往楼梯口走。
靳宥司并没有抽走手腕,任由她握着,只垂眼盯着她的头顶,那儿有一小撮头发翘了起来。他抬手将这一撮头发往下按了按,但柯愫澄却并不知情,所以她不认为这个动作是帮助,而是——
“你干嘛摸我脑袋?”柯愫澄停住步子,回过头盯着靳宥司,表情有些严肃。
不知道是被她的表情逗笑,还是因为她的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靳宥司险些笑出声,憋着,只是挑眉勾起一边的唇角:“不能摸?”
柯愫澄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想到之
前在网络上看到的说法,如果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那么他的脑袋就可以随便给这个女生摸,反之,不喜欢就不可以触碰,碰到就免不了一顿揍。
那么在很多次,两人面对面发生亲密接触的时候,柯愫澄的双腿,紧紧王不,在他的腰间处,手臂抱住他脖颈,手则会因为法棍面包所带来的,无法承受的冲击力,不自觉摸上他的后脑勺,甚至狠狠抓他的头发。
痛不痛的不知道,她的小花园是真的要,火暴,火乍了。
所以柯愫澄觉得,网络上的这种说法很显然是不正确的,虽然没看到其他异性靠近过靳宥司,但也不能完全确认他对自己有意思,再者,他这人有意思就不能再再再主动一点吗?真的很难办啊。
柯愫澄没泄气,毕竟现在最让她烦心的就是如何处理这层关系,不管是她和靳宥司之间的,还是靳宥司和邬凊之间的。
实在不行就告诉邬凊得了,柯愫澄有点放弃的意思。
但此时此刻,这些事情都不是她要思考琢磨的,就在前不久,柯愫澄在软件上搜到一家甜品店是零点整闭店,那家店距离今与反也就八百米,走路过去绰绰有余。
她不再继续摸头这个话题聊下去,拽着靳宥司加快步伐往那边去。为了赶时间,柯愫澄选择抄近道,只是这条小道有些过于狭窄,又刚巧是晚上,黑灯瞎火的,唯一几盏路灯,发出的淡黄色光又过于微弱。
柯愫澄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不等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靳宥司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往回拽了一下,柯愫澄险些撞进他的怀里,他的一只手这会儿已经稳稳把在细腰上。
柯愫澄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让人开灯啊,开灯了见不得人啊,还是要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没功夫跟他在这里腻歪,他真他妈的重欲,现在是干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柯愫澄极力反抗,偏头不让他亲自己:“等会儿给你亲行不行,我有事要办,很急。”
靳宥司不过是担心她一脚踩进坑里,什么时候要亲嘴了?
不过他并没有否认这一事,白捡来的便宜,谁不要谁是傻逼。
他只是问:“什么事儿?”
柯愫澄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只有最后十分钟了:“你跟我去就知道了。”说着这话,她感受到靳宥司略微放松的手掌,趁此机会她快速溜出去,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股脑的自个往前走。
她也不管靳宥司能不能跟上,人已经火速来到附近唯一一家还开着门的甜品店。
进到店里,女老板麻溜从后边房间里走了出来,热情道:“晚上好,要点什么?我们马上要下班了,可能没什么甜品了。”
柯愫澄来到甜品展示柜前,看到柜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蛋糕,还不是圆心的,是三角形的慕斯蛋糕,她管不了那么多,指了指蛋糕:“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老板笑着说好,推开展示柜。
柯愫澄紧接着问:“老板,你这有蜡烛吗?”
将蛋糕拿出来,老板迟疑了一瞬:“那我要去后边给你找找,我记得是全卖完了,还没来得及补货。”
正好这会儿,柯愫澄余光瞟到靳宥司已经来到店门口,正站在街道上,单手抄兜看着这边。
靳宥司的眼神让人难以捉摸,那些埋藏在其中的东西,被一层层浓雾所覆盖。
柯愫澄来不及去思考,听到老板翻翻找找一顿后,从后边房间里冲出来,举起唯一一支蜡烛:“找到了!漏了一支。”
老板像是知道这位客人在赶时间,麻溜给她结账,还不忘说:“祝你男朋友生日快乐哦。”
不知怎地,柯愫澄顿了半秒才开口否认:“他不是。”
老板再次悟错意思,嘴角快咧到太阳穴:“哇,是老公了啊,你们真幸福呐。”
柯愫澄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距离零点只有最后五分钟了,她从兜里掏出之前从今与反柜台上顺来的打火机,端着蛋糕,边走出店,边点燃了蜡烛。
来到靳宥司跟前,她解释说:“我看之前KTV的蛋糕没来得及吃,就最后几分钟了,你赶紧许愿吹蜡烛。”
不知道的是,其实靳宥司从来不在意生日,每回叫朋友来庆祝,也只是当作平常的聚会,随便玩玩,其目的并不是这个环节。
又或者说,他不太喜欢这个环节,每年都要许一次愿,可这世间又有什么是许愿就真的能实现的呢,他从来不相信神明,也无所谓自己这一辈子过得如何,只是时时刻刻记着,活在当下就行,哪怕当下过得不尽人意,也只能活在当下了。
这些柯愫澄并不知情,就像她也不知道,二十岁生日那天,靳宥司给自己买了一个生日蛋糕,蜡烛是他来插。上的,生日歌也是他主动唱的。
而此时此刻,这些事情完全反了过来,由柯愫澄来做,为靳宥司点上蜡烛,要他赶紧闭眼。
待他许完愿睁开眼的那一刻,柯愫澄牵唇笑着说:“生日快乐啊靳主席,又老了一岁。”
这晚的最后,靳宥司吹灭了蜡烛,难得的过了一次完整的生日。
第33章 二更这么喜欢逃,是担心玩不赢我吗?……
将车停在学校附近的停车坪,靳宥司下了车,将车钥匙揣进卫衣口袋,不紧不慢地往学校的方向走。
刚来到校门口,身后响起一声刺耳的鸣笛声,随后就听到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谢津洲热情的打了声招呼:“靳少爷早上好啊。”
闻言,靳宥司停住步子,转头看了过去,就看到谢津洲手肘撑在窗沿上,鼻梁上还特装逼的架了副墨镜。
靳宥司没有应这一声,刚要走,谢津洲眼神好,一下就注意到他的脖颈,以及脸颊有好几道抓痕。兴许是震惊到说不出话,他的嘴张成o型,久久没有恢复。
赶在靳宥司离开前,他摘下墨镜,瞪着眼睛:“我靠,你这伤怎么来的?昨晚上还不是这样啊。”
靳宥司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回得极为随意:“小猫抓的。”
谢津洲将墨镜丢到一旁,还是依旧不敢置信:“野猫?”
听到这话,靳宥司眉梢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算家猫。”
这个回答就很妙了,反正谢津洲是悟不出的,他啊了声:“你啥时候养猫了,我怎么都不知道。”说着,他心里还有点不好受,毕竟他们从小玩到大的关系,养猫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今天才知道,简直太让人寒心了吧!
难过了几秒钟,他又很快恢复如初,继续问道:“养在家里还是酒店啊。”
靳宥司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余光瞟到后边有辆车正缓慢驶过来。
他转身,撂下一句:“你挡人家道了。”随后走进了校门。
靳宥司一走,身后那辆车还真叫了几声喇叭,谢津洲赶忙将车开走。
等停好了车,再找靳宥司的时候,他早就没了影。
谢津洲到这会儿还在纳闷呢,既然从靳宥司那问不出个所以然,他转头就找上了梁清屿。
他边往教学楼的方向走,边敲字问:【靳哥养猫了?】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消息弹出:【你又发现什么了?】
兴许是没想到梁清屿居然会这么早就回复消息,现在才早上七点五十,梁大爷就醒了,属实不容易,该奖啊!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有要事要报:【抓痕啊,到处都是。】
不知道是临时有事还是怎么着,这回对面没有秒回,等谢津洲到了教学楼楼下,消息才弹出。
梁清屿:【你找个女朋友谈谈恋爱吧,总单身也不是个事儿。】
这下好了,谢津洲彻底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是说养猫的事情吗,怎么说到了谈恋爱。
另一边,靳宥司进到教室后找了个后排角落的位置坐下,刚掏出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消息,是澄zi发来的,内容是:【你最好给我个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还是在你的床上。】
看着这条消息,靳宥司的嘴角不经意地上扬,笑得意味深长。
他靠着椅背,翘起一条腿,悠哉悠哉敲字:【你自己主动的,我只是邀请你喝一杯,但你喝了一杯就不想走了,赖到了凌晨两三点。】
柯愫澄不相信,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会做得这么过分吧:【我俩做了?】
靳宥司不太喜欢回答她这个问题,每次都说得含含糊糊:【你觉得呢。】
柯愫澄承认,这个问题是她故意问的,虽然她喝醉酒的确不记事,但身体上面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特别是被法棍面包,捣的地方,没有任何的感觉就说明没有做,要不然原本就不适配的两个牛,勿件又如何在结合后没有任何的反应呢。
但在看到靳宥司的这个回答后,柯愫澄可以笃定他也是故意的。
她没计较这些,只是在发送完一连串的句号后,点进了邬凊的聊天框。
虽然下注一事可以说是已经结束,但柯愫澄还是会下意识的,想去完成这一项游戏任务,她也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受控,哪怕躲着靳宥司,对他也的的确确没有别的想法,但靳宥司这人太难摆脱,既然无法摆脱,又想看看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那么无法避免有接触,早点说清楚对谁都好。
柯愫澄和邬凊是在下午两点见上的面,在她拍杂志的摄影棚。
柯愫澄到的时候,邬凊正在工作,此时拍摄已经进入到收尾阶段,柯愫澄被她其中一个助理带着来到休息区,坐到了沙发上。
刚坐下没一会儿,手机弹出三条消息,都来自Si。
前两条消息的内容是:【阮东要我们做个合唱视频。今晚就要。】
第三条则是周杰伦的《烟花易冷》的翻唱片段。
柯愫澄有刷到过这种形式的视频,在短视频平台很火,只是她不知道阮东为什么偏偏要找上他俩,他俩能配吗。
柯愫澄没来得及回靳宥司的消息,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自己。
一抬头便看到邬凊裹着浴巾往这边来,另一位眼熟的助理跟在她后边,正从烟盒里掏出根烟递到她面前。
她接住后将烟叼在嘴边,在柯愫澄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翘起腿,从茶几上拿起打火机,点燃了烟,吸了一口才问:“难得过来找我,有啥事啊?”
柯愫澄没打算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有靳宥司联系方式没?”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会提到这个人,邬凊拿烟的手顿了一下,在吸烟的同时,笑着回:“有啊,怎么了?”
闻言,柯愫澄眉心轻微蹙了下,过了几秒才继续:“之前你问我,认不认识靳宥司,我没回这句,是因为——”
不等柯愫澄把话说完,邬凊直接打断了她:“我知道,我听他们说了。”
柯愫澄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几乎是在这话出口的下一秒,反问:“他们?”
邬凊再次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挑眉嗯哼了声:“梁清屿和尤绘。”
大抵是没想到,柯愫澄的表情变得十分不自然,略微迟疑了一瞬:“他们说什么了?”
邬凊没有隐瞒的意思,既然柯愫澄找过来了,她就什么都敢直说:“说要我放弃,靳宥司不会同意跟我谈恋爱的,因为他有个在追的姑娘,那个姑娘就是你吧。”
柯愫澄不相信这话的真实性,毕竟这后半句是疑问句。
她再度反问:“靳宥司怎么说?”
邬凊没再抽烟,任由它燃烧,只是垂眼看着指间的烟:“靳宥司能怎么说,难不成你不知道?还是说你俩没发展到那一步。”
柯愫澄脱口而出一句:“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你回的答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哦。”说着这话,邬凊紧接着玩笑开口:“澄子,你是不是喜欢靳宥司啊。”
似乎不太喜欢这个问题,又或者觉得这个问题就不应该存在,柯愫澄表情有些严肃,语调十分认真的回答:“我不喜欢。”
这下邬凊就弄不明白了,她的样子看上去有些苦恼:“那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是想跟我说要我放弃吗?还是撇清你俩的关系。”
一时间柯愫澄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实在了说,此时此刻她也弄不太清楚,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毕竟她不过是在捉弄靳宥司,捉弄完把人丢了,又不让其他女生追求他,未免有点太过分了点,柯愫澄不喜欢这样,她讨厌这种感觉。
回过神,柯愫澄突然站了起来。
邬凊刚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捻灭,余光瞟到柯愫澄的这一举动,她跟着抬头看向她:“怎么了?”
“没事,你忙,我还有课,先走了。”柯愫澄草草了事。
邬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眼熟的助理附到耳边小声问了句:“凊姐,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邬凊不以为然:“我很过分吗?”
助理连忙摇头解释:“那肯定不是啊,你是最最最好的人。”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柯愫澄从摄影棚出来,刚跨,坐上机车,她再次点进赌注群,直接点击退出群聊,退完又转入靳宥司的聊天框,再次将这人删除,甚至她还把乐队群也给退了。
做完这些,她彻底逃跑了。
唯一联系上的就是黎荔,主要是要让她帮忙打掩护,其余的一切人和事,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柯愫澄彻彻底底消失了,她买了凌晨的航班,直飞燕京,再次住进了瑰丽酒店。
这次的逃离,她就想弄明白一件事,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么玩真的有意思吗,靳宥司在自己心里到底算什么?游戏攻略对象?闲来无事的玩伴,又或者床,伴?
她觉得自己做不到像个渣女一样,她压根儿就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野那么坏。
她甚至连过分的叛逆期都没有,做过的最叛逆的事情大概就是,温随死活不同意自己骑机车,以及玩乐队,但她还是偷摸着加入了乐队,在搬出那个家之前,机车也一直停在车库里。
这也就导致了,在和靳宥司接触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后,她觉得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看上去太游刃有余,可自己不过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在做饭这方面非常的笨拙。
她需要靠喝醉酒来让这场游戏进行得顺利一些,装得很在行,其实呢,要不是两人连着约了好几次,这种笨拙羞涩的现象不会淡化。
在无所事事,每日躺平的第不知道多少天,下午阳光正好,柯愫澄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晒太阳。
也就是这时,房间的门铃响起,发出滴滴滴的刺耳声响。
柯愫澄坐起身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不记得自己叫了客房服务,但她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刚将门打开,就被眼前站着的人吓个够呛。
下意识就要往后逃,手腕却被牢牢抓住。
低沉磁性的嗓音随即响起,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冷气息:“删好友删上瘾了?还是装不认识已经成为你的习惯。”
不给柯愫澄任何反驳的机会,靳宥司往前迈了一步,整个身子将门抵住:“这么喜欢逃,是担心玩不赢我吗?”
第34章 快,感想听我说喜欢?
柯愫澄听不懂靳宥司说的话,她什么时候装不认识装成了习惯,要说装不熟,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摆不上台面吗,所以默认人前不熟,人后做恨啊,怎么能把错怪到一个人的身上呢。
柯愫澄知道自己不是靳宥司的对手,在力量方面的悬殊让她不得不像个胆小鬼一样,她赶不走他,那还不能逃吗。
被抓住手腕,她尝试谈判:“你先松手。”
话音落,靳宥司没有任何要松手的打算,反
而握得更紧了些。
柯愫澄强忍着,态度和缓道:“你先松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边说着这话,她不断地转着手腕,尝试抽走手,感受到靳宥司略微放松的掌心后,她找准机会将手抽走。
抽走手的下一秒,都不带犹豫的,柯愫澄转身就跑。
才刚迈出去一步,靳宥司跨进门,伸手一捞,环抱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双脚离开地面,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柯愫澄不断挣扎,像是溺水一般,拼了命的呼救。
也是这时,靳宥司换了个姿势,将她整个人直接颠起,转为公主抱,柯愫澄被吓到失声尖叫:“啊!”
而此时房门已经被撞上,靳宥司表情十分不屑,勾起唇角:“是要跑去卧室躲着吗?”
柯愫澄暂时不想跟他说话,还在想尽办法逃离他的控制,就听到靳宥司紧接着说:“那我满足一下你。”说着就往卧室的方向走。
柯愫澄呼吸一滞,一时心跳如擂鼓:“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清醒一点啊。”
靳宥司的神色清冷平淡:“我很清醒,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耍我玩了,玩不够非得删好友是吗?”
柯愫澄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删好友这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学生会面试那天,他不还不乐意加好友来着呢。
柯愫澄尝试解释,不能再激怒这个变态:“我乐队群都退了。”意思是不止删了你,所以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闹脾气折磨人了。
可靳宥司才听不进去这些,已经大步走进卧室,反手将房门关上,反锁,钥匙往阳台的方向一抛。
柯愫澄直接瞪大了双眼,看着钥匙砸在地面又反弹起来,最后滑落出阳台。
靳宥司在这时将她放了下来,柯愫澄都不带犹豫的,冲过去往楼下看,就看到钥匙掉落到了楼下那层的阳台上。
她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你疯了!你丢钥匙干什么,现在好了,我俩都出不去了。”说着,她还觉得不够,又骂道:“靳宥司你真的不是一般的疯子。”
反观同个空间里的靳宥司,就要平静许多,完全没了先前来敲门堵人时的愤怒。
他踱步过来,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
翘起一条腿,从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支烟,咬在嘴边,又从另一边的兜里掏出打火机。
刚要点烟,柯愫澄直接甩了一巴掌上来,打火机和嘴里的烟都被甩飞到了地面上,发出刺耳的一声响。
原本以为靳宥司该暴怒,然而他的表情却奇怪得很。清冷脸庞透着淡淡的爽,感,他没第一时间把头扭回来,而是轻轻勾了下唇。
见此情景,柯愫澄愣了几秒才说话:“你要不喜欢我,你干嘛总是缠着我,你要喜欢我,为什么不承认。”
也是这句话,靳宥司低垂的眼睑抬起,他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人:“谁说我不喜欢。”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柯愫澄说这句话不是为了听到这个回答,他到底在玩什么啊,怎么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柯愫澄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什么?”
“想听我说喜欢?我们不是只是火包友关系吗?火包友谈什么喜欢,喜欢玩一夜情的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俩之间能日久生情?”
一连好几个问题,打了柯愫澄个措手不及。她觉得他真是疯了,这简直太可笑了点。
都说人在感到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出声的,此时此刻柯愫澄就实实在在的笑出了声:“你最好发誓你说的都是真话,有一句假话,这辈子都别妄想得到你喜欢的人的喜欢。”
这话是柯愫澄觉得的,算是比较恶毒的话了,她咒不了别的,这个还是可以咒一咒的。
然而靳宥司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好似满不在意,他的神情依旧,没有说话,只用他那冷漠疏离的眼神看着柯愫澄。
柯愫澄被他盯得冷静了许多,不想跟他吵没有意义的架,绕到床的另一侧坐了下来,不再看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通到前台。
随着嘟嘟嘟声后,对面接起,柯愫澄道:“你好,房间里的钥匙不小心掉到楼下的阳台上了,我现在没法出去,能麻烦你们派个人上来帮忙开下门吗,有点急。”
电话被挂断,柯愫澄看向还坐在沙发椅上,一副事不关己的靳宥司。他也不捡烟,手里正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一盒火柴。
看着窗外玩了一会儿,他从烟盒里再次抖了根烟出来,咬在嘴边,再从火柴盒里拿出一支火柴,划过磷粉,一瞬间火苗蹿得老高,焰心亮得晃眼。
柯愫澄所在的地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看着烟被点燃,他轻甩了下火柴,再将废弃的火柴丢到茶几上。
指间夹着烟,他样子清冷,周身烟雾缭绕,烟圈从嘴里吐出,柯愫澄竟失神了数十秒。
说实在的,柯愫澄一直都觉得抽烟挺装逼的,身边大部分的朋友都有抽烟的习惯,包括黎荔也会抽烟,只是不怎么抽,唯独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
其实她有在朋友面前提过想试试,但他们一个个都不同意,说什么这不适合她,柯愫澄觉得,大概因为在他们心里,自己算是比较乖巧的存在,本来跟着他们泡吧就已经够过分了,如果再染上一些恶行,温随会发疯的,他们实在应付不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靳宥司抽起烟,柯愫澄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带劲,就像他的反差感一样,够劲。
柯愫澄有些忍不住,起身直接走到了他的跟前,在他刚吸完烟的一瞬间,低头凑了过去,吻住他的嘴唇,强迫他渡了一口烟到嘴里。
结果刚张嘴,就被这口烟给呛了一下。
靳宥司抬眸看着不停咳嗽的柯愫澄,脸色稍沉:“非得逞强?”
柯愫澄才不承认,下意识装得很在行:“我只是想试试你这烟什么味道。”
靳宥司不戳穿她这拙劣的演技,还挑了下眉:“是吗?那你喜欢什么牌子的烟?”
柯愫澄脱口而出:“万宝路。”
“这烟就是万宝路。”
柯愫澄不慌,继续:“我说的是百乐。”
“你喜欢的那款就是百乐爆珠烟。”
这下柯愫澄不乐意了啊,这人怎么老堵话,她真的生气了:“你要死啊。”
靳宥司让步,牵起唇角:“嗯,高手。”
也是这时,卧室的门被敲响,前台接待的声音传了进来:“您好柯女士,我过来帮您开门,您现在方便吗?”
柯愫澄轻咳两声调整情绪,回门外:“方便。”
不过几秒,门锁被拧开,前台接待刚将门推开,就看到房间里居然还有一个人,这人还是隔壁套房的靳先生。
她立马低下头,不看不听不说,麻溜退出房间。
等人走了,柯愫澄转身看向还坐在落地窗前,悠哉悠哉抽烟的靳宥司:“你什么时候滚蛋?”
靳宥司不急,将烟蒂捻灭,起身:“现在。”
兴许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自觉,等人走得没了影,不久后套房的门被撞上,发出一声响,柯愫澄才回过神,他就这么走了?那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就只是吓唬吓唬人?
柯愫澄不理解,不理解之余,她拨了个电话给黎荔。
现在的问题她一个人没办法想明白,需要寻求一点帮助了。
随着电话被接通,柯愫澄都不带拐弯抹角的,直说:“靳宥司来逮我了。”
黎荔这会儿正在教室上课呢,偷摸着接了电话,没想到内容居然这么劲爆,她下意识尖叫出声:“什么???!!!”
一时间,全班同学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了过来,黎荔快尴尬死,看到讲台上的老
教师,微微眯起眼,表情很是不悦,她立马站起身边道歉,边往后门走:“不好意思老师,家里有急事,我要去解决一下,马上回来。”
出了教室,她快速跑进安全通道,确保上下楼都没人,她才接着话题问:“所以你干嘛逃,相处得不挺好的吗?”
柯愫澄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邬凊喜欢他。”又或者说,其实在逃跑的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她想了太多为什么。
而黎荔在听到这个回答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就是你不继续赌注任务的原因?”
柯愫澄承认:“算是。”
“那靳宥司有明确的拒绝过邬凊吗?”这是她比较看重的一点。
“或许。”柯愫澄也说不好,她不在场,谁说的话都信不得。
闻言,黎荔思考了几秒,尽可能让这件事轻松化:“那你俩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呗,喜欢上同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男的享受被两个美女包围的感觉,很显然靳宥司不喜欢这样,你也一定和邬凊说明白了对吧。”
柯愫澄没吭声,她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黎荔太了解柯愫澄,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帮助她走出这个死胡同:“那要不你就试着放松一点?就当他只是你的床伴,不是攻略对象,你没有任务要完成,你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享受身体上带来的快感,这样会好受一点吗?”
柯愫澄承认自己在很多时候都习惯性的想要逃避问题,她说不好这种心理的产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印象最深刻的是小升初那年暑假,她和父母一同来到燕京,整整住了两个半月。父亲每天早出晚归,母亲一周出门不会超过三次,为的就是时时刻刻盯着自己。
温随的要求很高,同一件事如果犯错超过两次,她就会采取某种措施。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都说严师出高徒,她的母亲,也就是柯愫澄的外婆,就是这样要求她的,所以现在的她才会如此的优秀。
柯愫澄不否认这个说法,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教育方法,唯一让她无法接受的不是严厉,而是让人窒息的控制欲。
不管大小事,都要经过温随的同意,人是没有自由空间的,未成年之前这种现象更加严重,成年后还算让柯愫澄喘了口气,因为柯愫澄开始了她的‘叛逆’。
有时候柯愫澄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某些事情到底有多么的恶劣,才能让温随发如此大的火,不给吃不给喝,将人关在房间里。
可以说,从小到大柯愫澄几乎没有什么自由空间,除非温随不在家,她才能和朋友见上一面,一起出去玩。柯愫澄所有的朋友里,温随最很看重的就是贺融生,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常常要贺融生管着柯愫澄,柯愫澄不想因为自己的某些行为,连累到贺融生,常常舍弃自己的热爱。
而玩乐队这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温随睁只眼闭只眼的呢,应该就是在她知道,贺融生也玩乐队那会儿。
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事情,温随都不同意柯愫澄去做。
柯愫澄尝试逃跑,在想做却不能做,在做了一件温随肯定会生气的事情后,她习惯性的把自己关起来,因为她身边没有一个人会伸出手。
她的父亲同样是个严肃且严厉的人,从小到大很少看到他笑。都说父母感情好,柯愫澄愣是没看出来,但转念想想,好像也不完全看不出来,例如在被训的时候,父亲总站在母亲的身旁,用凶狠的眼神盯着自己。
在父亲那,温随永远都是对的,柯愫澄做点什么都是在叛逆。
正因如此,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让柯愫澄觉得,下注追人不过一时兴起,这份快,感结束后,她会觉得很抱歉,但要她就此放弃,不去和靳宥司联系,她也做不到,这是她很苦恼的一件事。
不仅仅是靳宥司这个人很难摆脱,另一方面是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不自觉的就是想去撩拨他,像是已经成为了习惯。
也因为不是那所谓的坏孩子,所以做点什么事情,心里都会过意不去,想象中和实际上做的是有很大出入的。
柯愫澄想着玩弄,实际上到了这一步,又完全无法进行下去,心里会觉得不好受。
而现在,听完黎荔的建议,柯愫澄决定尝试一下,就当靳宥司是火包友,是床,伴,是玩,伴,没有追求一说,腻了就分开,没什么大不了的。
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柯愫澄依旧不太喜欢靳宥司这个人,他完全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坏得很,但看不惯是一回事,想和坏人上床是另一回事。
第35章 咬你想亲吗?我想怎么办?
结束通话,柯愫澄垂眼,看了眼圆形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那一小截烟蒂。
据说爆珠烟在点烟之前需要咬破爆珠,也可以用手捏,柯愫澄没有特别注意过,靳宥司具体用的哪种方法,又或者他可能压根儿不弄破爆珠,但那一截沾了烟灰的烟蒂上,似乎有浅浅的牙印,不知道是吸烟时他习惯用牙齿咬,还是最开始咬破爆珠时留下的。
柯愫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盯着那些布满灰尘的烟灰缸,盯了得有半分钟,下意识就想到了别的方面。
例如接吻时,靳宥司习惯性的会在特殊时刻用轻咬的方式,来提醒自己不要走神,他似乎很注重结合时双方的全部感受,这种特殊的情感寄托,让柯愫澄晃神。
是自己太随便,还是他需要的有些过分。
柯愫澄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她暂时想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困扰了很长时间的问题。
想清楚后,她在沙发椅上坐下,点进录歌软件,录制了一段翻唱片段。
完事她将音频发给阮东,就一句话:他的你找他要。
不过半小时,阮东发来一条消息,是短视频平台发布链接。
柯愫澄点进去看,此时这条翻唱视频已经破千赞。她听了下,意外的发现两人的声音还蛮配的。
靳宥司唱的是rap部分,歌词较多,柯愫澄就四句词,最后两句词是合唱部分。
而真正让人觉得般配带劲的,大概是因为靳宥司的嗓音很有磁性,音调带着一点点吊儿郎当,却又挡不住他声线里的清冷。而柯愫澄的声音却是软中带欲的类型,有点甜,但又不完全,很难形容,反正和她的长相有些许出入,听歌声很难想象是她唱的。
柯愫澄坐在阳台前,循环播放了好多遍这条视频,最喜欢的莫过于靳宥司在即将结束rap部分,停顿等待,再放下原本的速度,与自己进行最后的合唱。
歌声在耳畔回荡:
“雨纷纷,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我听闻;
你仍守着孤城——”
“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在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后,柯愫澄强行将手机锁屏,这会儿距离视频发布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她居然什么都没干,竟刷合唱视频去了,全网翻找看看还有哪些歌可以拿来唱,她觉得自己疯了。
而现在,这条合唱视频已经破十万赞。
柯愫澄退出短视频软件,决定出门觅食。
刚推开门,隔壁套房的门随即推开,里面出来个人,头上多了顶黑色棒球帽。
柯愫澄将门撞上,正在纠结着什么,靳宥司已经踱步来到身旁。
“喝不喝酒?”
半小时后,两人一同走进一家清吧。
柯愫澄先前来过好几次这家店,和这的老板算熟悉。
刚进到店里,柯愫澄都没来得及找位置坐下,老板一眼就注意到她,热情的迎上来打招呼。
“诶稀客啊,我靠都多久没来了啊,我都以为你去宠幸别家店了呢。”
柯愫澄象征性的与老板轻握手打了个招呼,没注意到身后,一小店员正稀奇的凑上来问靳宥司:“靳哥,你咋一个人来的,梁少爷呢。”
靳宥司就回了俩字:“挂了。”话音落,看到老板已经带着柯愫澄往卡座的方向去,他又补充提醒了一句:“等会儿别说认识我。”
小店员有些懵:“啊?”他真的有些没摸清楚头脑,等靳宥司走远了,他还傻傻站在原地悟这句话。
与此同时另一边,已经在卡座坐下的两人,一人手里一本酒单。
柯愫澄刚翻开第一页,
靳宥司跟服务员说:“要一杯翡冷翠。”
听到这款酒的名字,柯愫澄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有些意外他为什么会点这款。
兴许是这般注视过于明晃晃,靳宥司能很很明显的感受到,掀起眼皮撞上她视线:“你不喜欢?”
柯愫澄稍稍拧眉:“你很了解我?”
靳宥司的回答不算多么清晰:“我以为你会喜欢。”
柯愫澄承认:“我的确挺喜欢这款酒。”心里不由得猜测,难不成是因为靳宥司会调酒,所以能根据平常的口味来判断,这家店的哪款酒会是自己喜欢的吗。
柯愫澄弄不太明白,也就不再多想,又点了几杯酒。
点完单,她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句:“这里变化还挺大的。”
靳宥司放下手机:“以前不长这个样?”
柯愫澄说:“以前更像是蹦迪的场所,不像休闲娱乐喝个小酒聊个天的地方。”解释完,她觉得蛮奇怪的,紧接着问了句:“你是燕京本地人,不会不知道这家店吧,这家店很出名的。”
靳宥司眉梢轻挑:“略有耳闻。”
也是这时,阮东打了个电话过来。
柯愫澄刚接起,对面的说话声比现场的音乐声还刺耳,传过来时柯愫澄下意识蹙眉,将手机拿远了些。
听阮东说:“我靠你们赶紧上号看热搜榜,你们那个视频已经五十万点赞了,疯了疯了,简直疯了!!”
这句话里,柯愫澄唯一识别到的重要且可疑的信息就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
阮东不慌,解释道:“你不是不乐意唱嘛,靳宥司跟我说他来搞定,你主动发我音频了,想来是他飞过去把你搞定了。”
听到这番解释,柯愫澄直接将电话挂断。
不等她找靳宥司算账,一只手机已经递到了面前,柯愫澄瞟了眼,是那条视频的点赞量。
没两秒她便收回视线,可笑似的说:“你挺会说大话的。”
靳宥司直接无视这句话,此时点的酒已经陆陆续续摆上桌,他拿起一杯酒,在手中摇晃:“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
闻言,柯愫澄下意识看向舞台,聚光灯打下的地方。
不等她回答,靳宥司仰头灌下半杯酒,随后站起身,刚要迈步,被柯愫澄拉住手腕:“你没戴口罩。”
靳宥司不着痕迹的瞟了眼柯愫澄握住的地方,随即盯着她的双眸:“我长得很难看?”
柯愫澄蹙眉,语气不耐:“不是,是你的声音太有辨识度。”毕竟乐队新成员还没有正式露脸,能避免就避免。
但靳宥司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就一句:“谢谢,不过我不喜欢藏着掖着。”
看到他抽走手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柯愫澄总觉得他刚刚说的话,听着莫名有些奇怪。他是在故意恶心人吧,他要有种把他俩先前那种摆不上台面的关系说出去啊。
转眼间靳宥司已经站上舞台,坐在了高脚升降椅上。他一条腿随意曲着,踩在脚蹬上,将面前立着的麦克风,调试到合适的高度,而后转头跟台下的播放师点头示意。
随着前奏声响起,熟悉的旋律让柯愫澄下意识的猜测他为什么会选择唱这首歌,难不成是因为之前坐他车的时候,车载音响切换成了她的歌单,其中这首歌循环播放了好几遍吗?
不等她继续走神,舞台上,坐在聚光灯下的靳宥司开口唱道:“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柯愫澄没想到他的声音和这首歌居然这么适配,尾调带着些许痞劲。
不知不觉中柯愫澄完全的沉浸其中,也就在这时,她发现现场好多人都举起手机开始拍摄。
待一曲结束,靳宥司刚起身走下舞台,一群人冲到跟前,将他团团围住,一个个都递上手机,问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柯愫澄倒像是个看戏的,抱着胳膊,盯着不远处。
而靳宥司什么都没说,只是将目光投向柯愫澄所在的方向。
不明白为什么,柯愫澄被他这么一盯,浑身都显得不自在,就看到那群人秒懂这个意思。
其中一人叹气道:“我就说嘛,没女朋友才奇了怪。”
另一人紧接着道:“不过我咋感觉那个女生有点眼熟呢。”
旁边的人摆摆手:“不存在大众脸啦,你肯定看错了。”
“……”
此时靳宥司已经回到卡座,看到柯愫澄正在跟那个小店员点酒,他直接跟小店员说:“就一杯嗨棒,其他都不要。”
话音落,小店员有些不知所措,一边是老熟人靳哥,一边是之前的常客老板的朋友澄子姐,谁都得罪不起啊。
他不敢有所动作,傻傻站在原地,一脸上班太久命很苦的样子。
这下柯愫澄不乐意了,睨了靳宥司一眼:“又来?”
靳宥司解释:“等会有事儿。”
柯愫澄蹙起眉:“干嘛?”
“遛弯儿。”
柯愫澄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还有点生气:“这算什么事?”
靳宥司神情依旧:“回去我给你调。”
柯愫澄不算那种执拗的人,有人已经让步了,那她也能勉勉强强同意。
将酒单合上还给小店员。
靳宥司说:“再来一杯拉莫斯金菲士。”
小店员乐呵呵鞠躬:“好嘞靳哥。”这会儿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嘴瓢了,已经抱着酒单走人了。
而柯愫澄却十分明锐,一下抓住关键信息:“他认识你?”
靳宥司不承认:“你听错了。”
柯愫澄能信吗:“他叫的明明是靳哥。”
“他说的是拉莫斯金菲士。”
这……合理吗……?
柯愫澄现在的脑子的确算不上很清醒,听人说话听不清楚也正常,但是……
不等柯愫澄继续琢磨,点的酒摆在面前的桌上。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都说绝大多数调酒师最爱的一款酒就是嗨棒,她先前没尝过,现在刚好可以试试。
入口非常清爽,充分展现威士忌酒本身的味道,通过苏打水的气泡将其放大。
柯愫澄很喜欢,不过还是没名字更好喝。
正喝着酒,柯愫澄无意间瞟到不远处角落的位置上,一男一女在接吻。
柯愫澄盯了好半天,酒都不喝了:“他们在亲嘴。”
靳宥司顺着柯愫澄所看的方向,看过去,没两秒便收回视线,目光再度落到她的双眸:“你想亲吗?”
“不。”柯愫澄秒拒绝。
靳宥司无所谓她的拒绝,语气中透着暧昧不清:“我想怎么办?”
“忍着?”柯愫澄真诚建议。
下一秒:“忍不了,过来。”
靳宥司的手掌已经扶住柯愫澄后脑勺,不给任何反抗的机会,将人带到面前,堵住了嘴唇。
第36章 爽歪歪洗澡不方便,会沾到水。……
靳宥司的吻来得依旧凶猛无比,他似乎从来不讲究由浅入深,撞上嘴唇了,就如同狂风暴雨般,要将人揉进身体里。
柯愫澄被这个举动吓到,一瞬间脑中空白一片,等回过神,顺从的闭上眼,感受到后脑勺处的手,扶得更紧。
身体有些不受控的越靠越近,手臂不自觉压在他胸膛。而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也在被吻到头脑发晕时,轻轻抬起,落在他的耳垂上。
刚轻捏触碰上,她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下一秒她整个人往后仰,试图结束这个过于猛烈的吻。
不曾想靳宥司才不给她这个机会,再次将人拽到身前,强劲的吻由吮吸变为了更加让人无法逃离的轻咬。
他的呼吸也越发灼热,鼻息勾得人喘不
来气,唇舌交缠,柯愫澄浑身上下,每一层肌肤,都在发麻发烫。
不知缠在一起多久,结束时,柯愫澄并没有及时拉开距离,而是深深呼着气,缓够了,她才想起先前在接吻时,手指触碰到的地方。
她的视线落在他有些泛红发肿的耳垂上,距离打耳洞也才过去一周的时间,明明强调过注意事项,他完全不当回事。
柯愫澄有些气,眉不自觉皱起,表情难看:“你耳朵发炎了。”说着,就要起身带他出去买药,甚至直接抢走他刚拿起的酒杯:“你快别喝了,耳洞养不好要命的。”
靳宥司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也没觉得多疼,还说:“没事儿,就喝了一点。”
听到这话,柯愫澄脸色更加难看,彻底沉了下来:“你那叫一点?比我喝的还多好多好多。”
兴许是极少看到柯愫澄说这么多,类似于……撒娇是吗?靳宥司不太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有些稀奇,他没想过她会这样,也就没察觉到自己的表情和从前有很大的不同。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轻轻挑眉:“你急什么?”
柯愫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是你的穿孔师,到时候伤口恶化了,你来店里讹人,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着,她觉得靳宥司压根儿没在认真听自己讲话,干脆直接上手拉住他手腕,拽着他往店门口走去。
经过某个卡座,柯愫澄看到店老板正坐在这跟客人聊天说笑,她轻抬下巴示意:“记我账上。”
老板笑嘻嘻,手臂还搭在某位男客人的肩上,看到柯愫澄,他点头:“好嘞,您二位慢走。”
人前脚刚离开这边,后脚卡座里有位客人提了一嘴:“那不是靳家少爷吗,回来了?难得啊,自打考去沪城就没见他回来过,据说他妈跟他闹好几次,他不听。”
卡座另一侧的客人接话:“他旁边那个是他女朋友吗?我看着咋那么眼熟啊。”
又有人说:“这个圈说大大,说小也小,就这么点儿,还都互相认识,眼熟也正常。”
另一个觉得十分眼熟的人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女朋友家里家教很严的哦,要是被她爸妈知道她居然跟着男人飞来了燕京,估计躲不了一顿训。”
“训是小,谁没被说过,主要是他们家庭氛围太压抑。”
在座的一个个都跟着点头:“也是,那不是一般的压抑,完全就是封建细想,可以这么说吗,我没文化啊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有人琢磨了一阵道:“是又不是,难讲啊。”
店老板在这时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音量压低了几度:“咱几个嘴巴还是严一点,他俩可都看到我们了,回头要被罚了,第一个逮我们。”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柯愫澄站在路边上,拿手机出来搜索附近的药店。
还刚点进地图软件,靳宥司垂眸看了眼还被控制的手腕,趁着柯愫澄在忙活儿别的,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其攥紧掌心。
柯愫澄下意识要抽走手,低头看着被紧紧牵着的手,就听到靳宥司说:“你手凉,我知道药店在哪,我带你去。”
柯愫澄瞬间将重点发到了后半句话上,没有再继续关注两只牵在一起的手。
不过五分钟的路程,两人来到药店前,柯愫澄顺利抽走手,径直往药店里走,撂下一句:“你站门口等我。”
靳宥司真就没跟着进去,单手抄兜站在路边上。
夜已深,路上的行人很少,附近的大部分店铺已经闭店,整条街上唯一的灯光来源就是这家药店,以及街道上微弱的路灯。
靳宥司看到柯愫澄跟着药店店员,在一个个货架间穿梭,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结账出来。
她端着一杯温水,拎着个塑料袋,来到跟前,将纸杯往他面前一递:“拿着。”
靳宥司接住,柯愫澄便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消炎药,拆盒从里头掰出三粒药丸。
就看到他已经伸出手,她将药丸放在他掌心,看着他将药丸丢入嘴里,仰头喝水。
柯愫澄满意的继续拆其他的涂抹式消炎药,刚将药挤到棉签上,抬头就看到靳宥司站得直,他个子又高,抬手过于费劲。
她眼神示意了一下:“你蹲下点。”
靳宥司并没有做出蹲下的动作,而是略微有些冷淡的开口:“其实你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的,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柯愫澄不知道靳宥司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个,来都来了,药都吃完了,他现在说?反射弧未免太长了点。
她皱起眉,拽住他衣领,强行将人拉下来,与自己平视:“能闭嘴吗?得了好处就把嘴巴逢严实了,平常没见靳主席这么多话,今晚是怎么了?”
被训了一顿,靳宥司不说话了,乖了。
等涂完药,柯愫澄抢过靳宥司手里的纸杯,连带着棉签一起丢入垃圾桶。
丢完回来,她语气有些冲的说:“伸手。”
兴许是没听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靳宥司僵在原地,好一阵才把手伸出来。
下一秒,柯愫澄将装药的塑料袋挂到他手腕上,转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