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葵的视线不自觉停留在院门口的方向,挺长时间了,怎么一点影都没有。
他觉得奇怪,不就慢了一个十字路口吗,怎么还没赶上:“诶,他俩怎么还没到,磨磨唧唧的,别是出啥事了。”
阮东叹一口气,下车后绕到徐葵跟前,手臂揽在他肩膀上,带着他往别墅里进:“能出啥事,都是成年人了,心里都有数。”
不知道怎么的,这话听起来有些奇奇怪怪的,但要问哪里奇怪了,又好像没什么毛病。
徐葵着实摸不透。
正好这时,先到别墅的贺融生和壳少慢悠悠走了出来。
没见着柯愫澄,壳少问了一嘴:“澄子呢,没来啊。”
阮东急着进门,回得随意:“他们在后边呢,等会儿就到。”说着,人已经进入别墅往后院的方向去。
壳少抓住这句话的重点,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靳宥司是也要来吗?”
贺融生看着院门口的方向,嗯了声:“应该是。”
壳少下意识吐了句国粹:“一看靳宥司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多提醒一下澄子,让她别跟那个男的有太多的瓜葛,到时候断不干净的。”
闻言,贺融生眉心跳了两下,转头看向壳少:“他俩不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吗?”
“你也知道已经快处成朋友了啊,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呢,我就告诉你吧,他俩就不能处成朋友,我对朋友有占有欲,澄子的朋友可以有千千万万个,唯独靳宥司不允许。”壳少越说越激动,只差没手舞足蹈了。
看到贺融生有些走神,他抵了下他的肩膀:“生哥你听到没啊,多提醒几句。”
被撞回神,贺融生这才嗯了声。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影,壳少提议要不先进去。两人刚踏进别墅的大门,就听到后头车子的轰鸣声。
贺融生听得出,最先开进来的那辆车,是柯愫澄的机车,机车发动机的声响很容易分辨。
他刚转过身,就看到柯愫澄将车停下后,摘去头盔跟奔驰车里的男人说了句什么,随后才跨下车,拎着头盔往这边来。
贺融生再次出神,直到柯愫澄轻抬眉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嘿,搞半天来徐葵家里吃啊,我还以为在外边订了包间。”
壳少没注意那么多,只抱怨道:“你怎么才来,今晚在院子里烧烤,食材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你到了。”
柯愫澄冷不丁一句:“等着我到,我给你们烤呢。”
壳少特别欠的抱拳:“那多谢了。”
柯愫澄白了他一眼,送了他两个字:“滚蛋。”
话音落,柯愫澄抬腿往别墅里走,壳少故意道:“你不等他?”说着,他还瞥了那人一眼。
柯愫澄头都没回,听到靳宥司锁车门的声音,她不屑的切了声:“等他做什么。”
壳少巴不得,跟上柯愫澄来到后院。
此时徐葵已经忙前忙后开始烧烤,贺融生一过来便主动上前帮忙,壳少可没那么勤快,往麻将桌前一坐,开始摆动起了麻将。
徐葵边烤,边跟几人聊天:“听阮东说你们下个月去燕京啊,乐队是越做越大了。”
这话壳少乐意听,笑得嘴角都快列到太阳穴了:“那不得,也不看看咱们的偶像是哪个乐队。”
徐葵不太接触这些,就问了一嘴:“你们的偶像是哪个乐队啊。”
柯愫澄走过来,也在麻将桌前坐了下来,抢先一步回答了徐葵的问题:“野玫瑰乐队。”
徐葵哎喂了声,眼睛瞬间放光:“野玫瑰乐队啊,这我听说过,那是真挺牛逼的,他们乐队的控场能力,搁哪都足够惊艳,要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被邀请去国外演出。”
正聊着天,阮东回来了。他手里拿着几支红酒,听到几人聊的内容,他还挺稀奇的:“没想到你对乐队还有了解。”
徐葵笑得腼腆:“我就知道那么几个特牛逼的,野玫瑰乐队应该没几个不知道吧。”
阮东将红酒放下,点点头:“也对。”
刚好这时,靳宥司过来院子里,阮东立马招呼他:“靳哥快过来坐,串马上就能吃了。”
壳少可不想搭理靳宥司,对着柯愫澄抬了抬下巴:“咱来打一圈。”
柯愫澄很久没玩麻将了,别说还真挺想玩的,只不过:“就我俩也不够啊。”
阮东听到这话,麻溜拉上靳宥司在桌前坐下:“谁说就你俩,我们也来,靳哥会搓麻将啵。”
在柯愫澄对面的位置坐下,靳宥司慵懒的往后一靠,语调极为随意:“一点儿。”
说着这话,两人对上一眼。
柯愫澄的眼神中写满了不屑,似乎还在因为先前比赛开车的事情暗自嘲讽靳宥司。
而阮东已经等不及开始打了,也不管这儿有没有人不乐意,大手一挥,将桌上的麻将全推进麻将机里开始洗,洗好的麻将随即升了上来。
柯愫澄已经收回视线,看向阮东:“你年纪最大,你先掷骰子。”
阮东额了声,倒也不生气:“行行行。”随后按下按钮,骰子开始转动。
另一边的两人还在辛苦的烧烤中,徐葵看到贺融生有些心不在焉,视线似乎总是瞟向一旁,他降低音量跟他说:“我让阮东过来烤,你去替他。”
贺融生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手上的烤串,边撒孜然辣椒粉,边无所谓的说:“不用,我不会。”
徐葵不太乐意他陪着自己烤,他们几个孩子是来家里做客的,不是来干活儿的。
他笑着,极力将人往热闹的地方推:“很简单的,你让澄子教你,保准玩两圈就会了。”
贺融生对打麻将其实不太感兴趣,但也不好直接拒绝人家的好意,只能说:“烤完手头上的再说。”
徐葵不再勉强,快速烤完装了盘,随后端着满满一盘子的烤串叫玩嗨了的几人:“快过来趁热吃。”
将烤串放到桌子上,徐葵又回去继续烤下一波。
他看到贺融生似乎没有要去吃的意思,抢过他手里的串:“这里有我就行,你快去吃。”
贺融生这才应了声好,过去桌前跟几人一块儿吃。
没两下的功夫,满满一盘子的串就被吃了个干净。
壳少毫不夸张的说:“这比我在店里吃的还要好吃,徐师父,你和生哥一块儿开家店吧,保准赚钱。”
被夸,徐葵哈哈大笑起来:“真的假的,是真的我就要阮东投资给我找店铺了。”
壳少吃得嘴角流油,竖起大拇指:“那必须真啊。”
也是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靳宥司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备注,随后站起身,接着电话去到了客厅。
柯愫澄余光瞟了一眼,没在意,继续吃手里的串。
忙活了好一阵,阮东叫徐葵快过来,说着就起身去帮他烤了一盘子。
拿着满满两盘烤串过来,几人围坐在一起聊天,刚好阮东可以讲讲去燕京的初步安排。
“你们的课表到时候发我一份,我好点机票和酒店,咱是俩男的一间,澄子单独一间,还是。”
不等阮东把话说完,壳少抢先一步道:“可别了,俩大老爷们住一间房,到时候绝对是抽签决定,我运气那么差,我才不要和那个谁一块儿住呢。”
听到壳少这番话,柯愫澄险些笑出声,她抽了张纸巾擦嘴:“你不乐意,人家就乐意了?少爷多多少少有点洁癖吧,他为什么不能自个订一间套房,非得抽签了跟你睡啊。”
壳少一时语塞,半天没说话。
阮东反应过来自己的两种方案都不合理后,决定:“要不这样吧,咱要有这个条件,我划个范围,你们自己找酒店住,回头到地方集合就行,怎么样?”
柯愫澄斜了阮东一眼,早看出他心里盘算着什么:“不怎么样,你又想赖,几晚酒店的钱给不起?”
阮东有苦说不出啊:“你们要不看看,你们想住的酒店多少钱一晚,我一苦逼打工人,我能负担得起吗?”
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一旁的徐葵凑热闹凑得忘了烧烤架上还在烤鸡腿和鱼,发现时那边已经着了火,黑烟滚滚。
徐葵卧槽一句,麻溜跑过去灭火,尝试了好几种方法那火就是灭不掉,反而燃烧得越发猛烈。
贺融生刚站起身准备过去帮忙,靳宥司接着电话,嘴里叼着根烟走了过来。
他将电话塞进兜里,指尖夹着烟,一手拿起冒火的烧烤网夹在烤架上反复拍打,全身上下都透着悠哉悠哉的松弛感,没两下就把火给灭了。
徐葵不由得的夸赞道:“我靠,真够帅的。”
壳少听到,十分不服的切出声:“这有什么,不就灭个火嘛,我去我也行。”
靳宥司并不在意壳少说的话,灭完火从兜里掏出手机继续讲电话。
只余光瞟到,柯愫澄那自认为不着痕迹的注视。
等讲完电话回来,大家伙儿又吃了几盘烤串,徐葵提议:“咱要不去客厅玩游戏?”
大家伙儿都没意见,说着行啊,陆陆续续来到客厅。
壳少在沙发上坐下:“多拿点酒出来,我还没喝够呢。”
徐葵给了阮东个眼神,阮东麻溜去酒柜里拿酒,又拿了好几只酒杯,以及一桶冰块。
此时徐葵刚从房间里把桌游道具拿过来,问大家:“玩什么好呢,**会不会啊?”
壳少略懂一二:“是不是港剧里玩的那个?港城那边的人好像挺喜欢玩这个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还有另一种叫法,叫做港式五张。”
徐葵点头,问另外三人:“你们会吗,不会我可以讲下游戏规则。”
他话音刚落,靳宥司慢悠悠地说:“会。”
柯愫澄紧接着道:“发牌吧。”
得令,徐葵开始洗牌发牌。
每位玩家发五张牌,其中四张明牌,一张暗牌。
刚发完牌,游戏都还没正式开始,随着咔嚓一声巨响,房间里的所有光源被抽走,一瞬间黑暗笼罩。
柯愫澄嗤笑出声:“徐葵,你电费都交不起了?”
徐葵被吓了一跳,挠着头,很是纳闷:“不能够啊,估计是跳闸了,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就行。”说着他就麻溜起身离开了这边。
人前脚刚走,后脚阮东就跟了上去:“你能搞定吗?”
徐葵的说话声几乎快听不到:“这点小事,放心吧,没问题的。”
两人的说话声彻底消失,留在客厅里的几人并没有开启话题,就连手机都没拿起。
壳少特别谨慎,攥紧手里的牌:“你们可别想偷看我的牌啊。”
柯愫澄才不稀罕,将牌随意放到桌上,拿起一杯酒,靠回沙发,刚喝了一口。
淡淡的檀木香,混杂着薄荷香充斥在身旁,都没来得及反应,模糊不清的黑影就压了过来,紧接着嘴唇被堵住。
第26章 渡酒追人游戏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含在口中的酒液猝不及防的渡进靳宥司的嘴里,柯愫澄没想过会这样,下意识往后倾倒,整个人斜靠在沙发上,背部紧紧贴在沙发扶手。
她的手上还握着酒杯,里头的酒因大幅度动作,泼洒出来,溅到地面,手指不幸也被打湿。
冰凉的液体刺激着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柯愫澄感受到靳宥司柔软灼热的舌尖,像是挑逗一般,在口腔来回轻舔。
吮吸着唇瓣,唇舌被迫交缠在一起。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真是疯了,要不是客厅的窗户是完全封闭的状态,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他们俩现在做的事情,跟裸,奔又有什么区别。
她甚至都没察觉到对方的靠近,还在悠闲的喝着酒,嘴唇就被堵住,呼吸也瞬间变得困难。
所以到底要亲多少次,才能学会接吻就正常呼吸,不要憋气啊。
柯愫澄有些不甘心,她发现自己完全装不好老手,不管是身体上的亲密接触,还是嘴唇,亦或者话语间的。她自己都看不下去,这样的演技实在太拙劣了点。
这么想着,柯愫澄又有些走神,嘴唇彻底不会动了,直到感受到舌尖被轻咬传来刺痛感,在回过神的下一秒,她直接上手掐住了靳宥司的手臂。
他是疯了吧,这里不是酒店,这里旁边还有俩活人呢,胆子怎么可以这么大。
柯愫澄不知道靳宥司有没有悟出自己这个举动背后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让他快滚,等会儿来电了就死翘翘了。
但很显然,靳宥司是没悟懂的,又或者说,他在装,因为他就是个亲亲怪。
甚至比柯愫澄想象中还要更加喜欢接吻,他似乎在身体接触上莫名有一种迷恋感,要不然也不会做完了还要抱着睡觉。
这是柯愫澄最不能理解的,在她的认知里,火包友关系就是做完立马提上裤子走人,如果没法走,那也是各睡各的,怎么还抱在一起睡,不让抱还要生气,动不动就墙纸,有这么玩的吗?
柯愫澄有些生气,被靳宥司夺走了酒杯都不知道,身体越滑越下,又担心发出什么声响,引得那俩人怀疑,只能忍气吞声被靳宥司粗暴的吻着。
过程中她还不忘下手揪他小臂的肉,一次比一次更使劲,都不知道那块肉是青还是紫。
而接吻持续了得有两三分钟,壳少竖起耳朵到处听,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贺融生翘着条腿,双手相握放在大腿上,他神情很淡,回答的速度却异常快:“什么声音?”
壳少琢磨了好半天:“嗯……类似于水渍声,还有点黏腻拉丝的感觉。”
贺融生的语气毫无波澜:“没听到,你应该是听错了。”
壳少还在一个劲的听,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他挠着头:“是吗,那估计是我听岔了。不过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来电啊,他俩到底行不行,我得过去看看。”说着就站了起来。
柯愫澄也是这时,一把将
靳宥司推开。
靳宥司没有把她抓回来继续亲,现在不是时候,等会儿她该恼羞成怒了。
他将抢过来的酒杯放到茶几上。
柯愫澄看不清靳宥司在哪,又在干什么,她不关心,只倾身抽了张纸巾,暴力的擦嘴,擦完还不忘应壳少的话:“你去填什么乱。”
壳少有些不服:“他俩能有我牛逼?这些事我小时候经常做的,你别不相信啊。”
不等他把话说完,阮东和徐葵打着手电筒一道回了客厅。
徐葵有些抱歉,极为尴尬的笑着说:“不知道怎么的,电线烧断了,我已经打电话叫人过来修了,说是半小时到一小时才能到,要不咱转场去外边喝酒?”
柯愫澄不打算给靳宥司得逞的机会,再和他待一个空间,指不定又要干些什么坏事。
她直接拒绝:“不麻烦了,明天早八,改天再约吧。”说着,她就拿起包包准备走人,才发现左手袖口的位置有些湿,闻着是酒液醇厚的味道。
阮东不勉强,主要是勉强柯愫澄也勉强不来。
只是多问了一嘴:“你们仨呢,要不要一块儿去喝酒?”
不等壳少应好,靳宥司和贺融生不约而同道:“不了。”
阮东一时语塞,看向壳少:“你呢。”
壳少原本张着嘴要说话,想着多么好的机会,大家伙儿一块儿去喝喝酒,聊聊天,结果被那两人抢先一步拒绝了,嘴这才缓缓闭上:“那我也不打扰二位了。”
阮东听得出,壳少多半是想喝酒,他乐意没用,他在队里地位最低。
决定下来各回各家后,阮东这才想起来开车的事:“靳哥没喝酒,你要不随便开辆车,把他们几个都送回去?”
也不知道阮东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着,居然指示起乐队的力捧成员。
不过他话音刚落,靳宥司便轻描淡写道:“喝了。”
阮东直接啊出声,一脸震惊的看着靳宥司:“什么时候喝的?我怎么都没发现。”
靳宥司余光瞟到,站在沙发旁的柯愫澄,似乎正瞪着自己,他没有理会,语速缓缓的:“刚刚,停电那会儿。”
阮东边点头边哦:“这样啊。”
徐葵已经掏出手机:“我找代驾,澄子那车我明天找人给你送回去,你今晚就跟着融生的车走吧。”
柯愫澄没意见,得亏靳宥司的车就两个座,要不然就玩完了。
现在不管坐谁的车她都乐意,特爽快地答应了:“行啊。”
等代驾的间隙,几人窝在客厅沙发上各玩各的手机,时不时碰个杯,喝了些酒。
柯愫澄这会儿已经没胃口喝酒了,唇齿间还留有余温,以及渡酒时,两人呼吸间的灼热。
不久后,代驾师傅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拨了进来,几人干脆一道出了别墅,主要是待在黑暗的环境久了,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将车钥匙给了代驾,几人在别墅院门外等待。
也是这时,站在了路灯下,壳少才发觉一丝不对劲。
他死死盯着柯愫澄的嘴唇,怎么越看越奇怪,总觉得她嘴唇的颜色有些过于红了,这种红不像是口红带来的,而像是小时候闲着无聊,把整张嘴放进狭窄的瓶口猛吸产生的红。
壳少还怪纳闷的,指着她的嘴唇:“诶你的嘴。”
壳少刚抬手指向自己,柯愫澄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将人打发走,抬了抬下巴示意后方:“快上车吧,别墨迹了。”
壳少话都没说完就被赶上了车,人都有些懵逼,来不及问清楚,车就驶离别墅。
看到车子跑得没了影,柯愫澄终于放下心来,却一直无视了后方某处的注视。
等到第二辆车开出院子,停在了跟前。
贺融生拉开车门先一步上了车,柯愫澄紧跟其后坐了进去,全然不在意落在身上的视线。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开启什么话题,兴许是先前在别墅时,喝酒聊天打麻将玩太嗨,这会儿已经没了力气。
直到小轿车平稳地停在柯愫澄家楼下,贺融生比柯愫澄更快拉开车门下了车。
柯愫澄这会儿还有些不明所以,从另一侧下车后,她问:“你下车干嘛?”
贺融生的回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澜,好似不值一提:“送你上楼。”
柯愫澄以为贺融生是看到了最近的新闻,担心自己的安危,她咳了声:“安全的,外来人上不去电梯。”
贺融生就嗯了声,没管那么多安不安全的问题,已经径直往单元楼门口走去。
柯愫澄知道贺融生的脾气性格,快几步跟上他。
一进来,前台物业管家便热情的跟柯愫澄打了声招呼:“柯小姐晚上好。”
柯愫澄点头示意了一下,还没拐进电梯间,物业管家又立马叫住了她。
“柯小姐,上次过来找您的那位先生,有个东西落在这里了,因为没有联系方式,无法归还,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带给他?”
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在物业管家说完这番话后,身旁人情绪不明的目光,就这样毫无保留地落在了身上,久久没有挪开。
柯愫澄现在没办法跟他解释,只是稍稍拧了下眉心,问:“什么东西?”
物业管家连忙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东西:“是一支打火机。”说着,已经绕出前台来到了柯愫澄的跟前,并双手将东西递到了面前。
柯愫澄垂眸看了眼,伸手接住:“行,我找机会带给他。”
物业管家笑着,微微鞠躬道谢:“十分感谢,柯小姐晚安。”
接过东西,柯愫澄直接将定制的打火机塞入包包里,和贺融生一同来到电梯间,按了上升键。
等待期间,贺融生的视线依旧没有要挪开的意思,这让人感到浑身不自在。柯愫澄反复查看电梯楼层数,不知怎的,就这么一直停在十九层得有一分钟的时间。
终于,她不打算再等了,也已经忍不住了。
转过头看向贺融生:“你看着我做什么?有话要说?”
贺融生的视线没有丝毫偏移,还直直盯着,但说的话却不实在:“不算。”
柯愫澄可太了解贺融生,眉心一皱,语气加重:“别墨迹。”
她话音刚落,贺融生真就不再墨迹,直接了当的问:“下注追人的游戏,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四目相对之际,谁也没有说话。
柯愫澄不太能察觉这般注视后头的真正含义,好半天,直到电梯来到一层,有人从里边走出,电梯门即将关闭时,柯愫澄才回答他的问题:“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九月底。”贺融生的回答让人意想不到。
柯愫澄下意识玩笑道:“那你怎么不也进群赌一把。”
本以为这个话题会很轻松,但却不是,贺融生的话再次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为我觉得这样太随便。”
柯愫澄不太知道他这话里所要表达的意思,心里不由得颤了一下:“你是指我这个人,还是。”
贺融生回得很快,似乎担心柯愫澄多想:“指的是这件事,我觉得很恶趣味。你不该随随便便答应这场游戏,他们只是看戏看笑话的一群人,你没必要为了满足他们的欲望,去配合他们,玩追人的游戏。”
“可能并不是为了满足他们的欲望呢。”柯愫澄认真的看着贺融生说。
“什么意思?”
柯愫澄的目光始终没有挪开:“我对靳宥司挺感兴趣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你说什么?”贺融生怔了一瞬,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说是十分难堪,这样的情绪波动不应该存在于他的脸上。
柯愫澄察觉出异样,但并没有停下:“你不相信吗?可是你是我的朋友,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应该像温随一样要求我事事都做得完美,那样我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是木偶。”
贺融生有些抱歉:“我没那样想,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靳宥司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了解吗?他是否有其他的女友,他对你是否是认真的,如果他只是随便玩玩,到头来受伤的只有你。”
这些道理柯愫澄当然都知道,正是因为足够有信心,她才应下了赌局:“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但贺融生依旧不愿意让柯愫澄继续下去:“我是男人,我更了解男人。”
柯愫澄不喜欢旁人跟自己作对,说白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越是有人不允许,她越是要去做。
好半天,她笑了声,有些冷:“意思是你也会做一个玩弄女孩感情的坏男人咯。”
话音落,贺融生拧了下眉,语气变得严肃:“别这样柯愫澄,你知道我没有坏心。”
“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你无法理解,无法睁只眼闭只眼,所以你才憋了这么久。但是朋友不都是双标的吗,陈弗凡和黎荔也没有坏心,他们也只是闲来无事下个注,成功与否又有什么呢。”
柯愫澄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如果非要说,追求的目标是个顶好的人,欺骗玩弄的确可恨,但靳宥司又不是,都是玩玩,那干嘛在意是否会受伤。
听着柯愫澄的话,贺融生终究是叹了口气:“我的确无法理解你们仨,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极少参与到你们的聊天中。”
柯愫澄不否认,同样的,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但其实你对我们也是双标的,要不然你也不会一直帮我们打掩护,明明这是你最不乐意做的事情。”
贺融生不再回应,只是认真的说:“我不了解靳宥司,不对这个人做批判,但仅仅只是这样。不管谣言是真是假,你心里得有数。”
柯愫澄就知道贺融生是顶顶的好人,她勾起唇角:“好的我知道了。”
这个话题刚结束,电梯再次在一层停下。
门向两侧缓缓打开,里头没人出来,柯愫澄径直走进去,按了楼层数才抬眸看向贺融生:“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晚安生哥。”
随着电梯门关上,柯愫澄实实在在松了口气,瞬间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贺融生在柯愫澄的心里,更像是年长许多的兄长,倒不会像温随那样强人所难,他会忍,忍到不能再忍的时候才会来找你谈。
其实实话实说,在大学之前,柯愫澄有些时候是害怕贺融生来找自己谈话的,他看着有些严肃,哪怕知道他不会怎么着,但这种无形中的压迫感,总是存在的。
就像很多时候,黎荔和陈弗凡不乐意带着贺融生玩,不是不把他当朋友,正是因为他太重要了,所以才会想方设法让他心里好过一些。
只要他不知道三人做了坏事,就不会为之烦心,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正因如此,下注群里才没有贺融生,陈弗凡不敢告诉他的,他怕贺融生揍自己。
至于贺融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柯愫澄没有思绪,猜不出,倒也没那么重要。
第27章 万圣节蚊子毒得很。
这晚过后,没两天便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万圣节。
复大有一大特色,万圣节这天会举办一次互动活动,活动分为两个板块,第一板块类似于文艺汇演,第二便是最受同学们喜欢的游戏环节。
复大校领导很重视学生们的娱乐活动,每年都把这个重任交到学生会的手里。
由于学生会成员的职位一年一换,每年过完节论坛上都会发布一个投票,让大家伙儿对本年的活动安排做出评价,看看与往年相比,是差劲了,还是更出色了。
正因如此,这段时间学生会上上下下才会如此的忙碌。柯愫澄做为学生会副主席,兼模特部部长,她接到的任务是办一场秀。
普通的走秀太单调,哪怕化着妆,装扮成妖魔鬼怪,穿戴奇异服装,都只是拿来看的,没有什么互动性,所以柯愫澄决定将普通的走秀,换成巡游活动,参与性更高,也更加的热闹。
晚上六点整,柯愫澄出现在活动现场后台化妆间。
刚坐下,就听到隔壁三两个同学正在讨论STIFLE乐队的新成员,好奇他的长相,毕竟第一次演出,他是带着半脸面具上的台。
大家伙儿多多少少都知道,柯愫澄是STIFLE乐队的架子鼓手,她为人低调,不乐意张扬,所以哪怕几个同学再怎么好奇,也始终没有跑来问她,有关新成员的信息。
直到另一个女同学的加入。
她没那么多顾忌,人也直爽,刚聊上没两句,她就一屁股往柯愫澄边上一坐:“副主席,你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你们乐队的新主唱长得到底帅不帅啊。”
柯愫澄余光瞟到,不远处的化妆间门口,谢津洲正拉着靳宥司说事情,靳宥司听着,没有发表意见,视线却稳稳当当落在自己这边。
柯愫澄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她们的对话,有些故意的说:“清冷挂,不太乐意搭理人,接触起来发现他好像有点不近女色。”
这话柯愫澄是看着靳宥司说的,两人的视线远远对上。柯愫澄看不太懂靳宥司眼眸里所要表达的意思,同样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走神看着自己。
待话音落,周围几个女同学都惊了一瞬,紧接着便不约而同的哇出声。
“我靠,又一个不近女色的。”
柯愫澄当然知道她这里的又指的是什么意思,但却装作不懂,还故意问:“还有谁不近女色?”
真是演得一出好戏。
靳宥司都看笑了,结果被谢津洲抓个正着。
他有些疑惑的开口:“你怎么突然笑一下?”说着,他开始扫视整个化妆间,想从中找到原因:“谁把你逗笑的?”
靳宥司冷不丁斜睨了他一下:“你。”
谢津洲十分荣幸,笑起来:“居然是我啊哈哈。”
靳宥司想走,眉心都蹙起来:“滚一边待着去。”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聊天还在继续,女同学突然凑近一些,捂着嘴压着音量跟柯愫澄说:“还能有谁啊,主席呗。”
柯愫澄都没来得及接话,另一个女同学眼睛都快眨抽筋了,一个劲的使眼色提醒:“别说了快别说了,主席正看我们这边呢,他是不是听到我们在说他坏话啊。”
这算得了什么坏话,脏字都没吐。
柯愫澄一副无所谓的架势:“他才不在意这些,随便说。”
几人明显不相信,疑惑开口:“真的假的啊,副主席你很了解主席吗?”
差点露馅,柯愫澄倒也不慌,随意解释:“我听谢津洲说的。”
女同学边点头边哦:“原来如此,也是,主席在学校也就谢津洲这么一个朋友。”
话题还在继续,柯愫澄没再参与其中,开始自己给自己化妆。
估摸着也就化了半个小时。
化完妆,她看了眼时间,活动是七点整正式开始,巡游走秀节目比较靠后,是第一板块最后一项,时间还很充裕。
她起身往最里面的更衣室走,刚踏入更衣室,便看到靳宥司姿态闲散地靠坐在桌子边沿,正单手转着魔方。
柯愫澄下意识拧眉,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觉得他这人太烦,总是阴魂不散,她说话的语气挺一般:“你怎么在这?”
靳宥司眉梢轻轻一挑:“不近女色?”
柯愫澄有些意外,没想过他会因为这么个事找上自己,不过这有假吗:“难道不是?”
靳宥司明显懒得跟她掰扯,嗯了声说:“是。”
柯愫澄不再杵在门口,将门关紧后踱步来到衣架前,取下裙子:“那不就行了,更何况既然主席的人设已经立得稳稳的,就保持下去,不要轻易推翻比较好。”
靳宥司将拼好的魔方放到办公桌上,忽地笑了:“抓我把柄?”
柯愫澄已经来到更衣隔间前,唇角泛起一丝玩味:“你可以这么认为。”
靳宥司双眸微微一沉:“我早说过了,随便你告密。”
柯愫澄来不及跟靳宥司就这件事掰扯,听到外边有俩人聊着天,脚步声说话声越来越近,似乎已经来到更衣室门口。
柯愫澄没得思考空间,在门把手拉下的一瞬间,将靳宥司直接推进了更衣隔间。
门被关上,她们刚好进到更衣室。
“我听说那个谁和那个谁在搞地下情呢。”
“真的假的啊,有点难以置信,我还以为他们纯友谊。”
“这年头纯友谊的有几个,不都是借着朋友的名义关心,搞不好就是顶着这层关系搞暧昧。”
与此同时的更衣隔间里,空间狭窄无比,柯愫澄尽可能的跟靳宥司保持距离,眼底生出一丝凶厉。
靳宥司可太无辜了,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动作,下一秒他轻轻靠过来,附耳,压着音量道:“是你把你推进来的。”
柯愫澄要后退,就退了半步,背部便抵在了门上,她做出嘴型,意思让他闭嘴。
听到门外的两人似乎已经各自进了更衣间换衣服,柯愫澄想把靳宥司赶出去。
刚拧开门锁,外面又有人进来。
她大声喊道:“副主席你在里面吗?”
柯愫澄默默将门锁又拧上,回她的话:“什么事?”
“是这样的,有个模特刚刚在下楼梯的时候把脚给崴伤了,估计等会儿上不了台了,我来问问要怎么处理啊。”
听到这话,柯愫澄下意识想到一个朋友,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
她对着门外的人说:“我来想办法,你先送那姑娘去校医务室,实在不行叫车送医院去。”
来打报告的同学退出更衣室后,柯愫澄上微信,点进备注为邬凊的聊天框,两人上次联系还是在八月份。
澄zi:【空吗?有个事挺紧急的,想找你帮个忙。】
邬凊的消息来的很快,估计是刚忙完:【在摄影棚呢,啥事啊。】
澄zi:【学校万圣节搞活动,一女模特脚崴到了,现在找不到替。】
邬凊:【找我当替呢,也只有你敢跟我提这事儿。】
柯愫澄知道邬凊这算是应下来了,敲字回复:【谢了。】
邬凊的消息再次传来:【我估计还要半小时结束,时间上来得及吗?】
澄zi:【没问题,你压轴。】
兴许是意外:【我压轴啊,抢你风头咯。】
这件事情解决完,柯愫澄刚将手机锁屏,抬头就看到对面站着的靳宥司,似乎一直盯着自己,她嫌烦,但这会儿更衣室人进人出,越来越多的人过来换衣服,根本找不着机会出去。
时间紧迫,柯愫澄干脆不赶他了,直接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
看着她将衣服一件件褪去,靳宥司眉尾一挑。
柯愫澄可太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理活动,也没想过找他帮忙,他就跟大爷似的,抱着胳膊,姿态闲散的倚靠在墙边。
直到裙子后面的拉链卡在一个地方死活拉不上,柯愫澄越发烦躁,眉心蹙成一团。
不等她继续尝试,靳宥司直接将人转了个身,背对着自己,上手帮她拉拉链。
柯愫澄的一只手撑在门上,这姿势的转变莫名让柯愫澄想到什么,听到拉链顺利的滑到顶端,刚要转过身,脖颈被吸血鬼咬住。
柯愫澄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被靳宥司从后往前捂住了嘴。
脖颈的软肉被他轻轻咬起吮吸,柯愫澄想反抗,但又不敢太大声,门外都是人,只能往后踩他的脚。柯愫澄脚下动作不轻,踩住了还磨两下,确保够疼够脏。
可靳宥司却完全不在意,嘴没歇下,反而嘬得更使劲。
不知道吸了多久的血,饱餐一顿的他终于收嘴了。
柯愫澄这会儿脸色铁青,早就恼羞成怒,转过身指着他就骂,声音却小得跟蚂蚁似的:“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留痕了怎么办?”
靳宥司的视线从始至终没有挪开,直勾勾盯着那处盯了好半天,唇角那玩味的笑意更加明显:“已经留了。”
“我艹了。”柯愫澄气不过,将人往墙上推,张嘴狠狠咬在靳宥司脖颈处。
直到确保痕迹更明显,她才罢休:“还给你。”
靳宥司的手还把在柯愫澄细腰上,轻轻一捏,散漫地扬眉,吊儿郎当道:“谢谢。”
柯愫澄觉得他真有病,这跟变态有什么区别。
她直接打掉他的手,瞪着他:“别动手动脚。”
靳宥司的笑容依旧如此,说的话也是:“我可什么都没做。”
柯愫澄在心里吐槽他一万遍,怎么能这么绿茶。
她也懒得跟他扯些有的没的,已经换好衣服,她要出去了:“你等会儿再出来,别给人看到了。”
靳宥司随意应了声,唇角的笑意没消散。
成功离开更衣室,柯愫澄回到化妆桌前坐下。
趁着周围没什么人,她赶紧拿出遮瑕膏猛猛的上。
不凑巧小笼包从这边经过,特别热情的跟柯愫澄打了个招呼,就看到柯愫澄拿着遮瑕在遮盖脖子,那里还有一小块红印没被盖住。
小笼包有些好奇的问:“诶,是被蚊子叮了吗?这么明显的印记。”
柯愫澄手上动作迅速,生怕再来个人又凑上来问一嘴:“蚊子毒得很,打还打不死,生命力太顽强了点。”
此时生命力顽强的蚊子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现场人多,时间紧迫,没人关注到他,而两人也在这时对上了视线。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脖颈处的红印,比自己的还要明显得多。
小笼包在柯愫澄旁边坐下,表示理解:“我去我最讨厌的就是蚊子,阴魂不散,刚睡着就在耳边嗡嗡的叫。”
柯愫澄已经收回视线,余光瞟到靳宥司离开化妆间,她道:“没事,我有的是办法弄死它(他)。”
第28章 矛盾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
万圣节活动是在半小时后正式拉开序幕的。
歌手在台前唱歌,柯愫澄在后台盯造型。
邬凊过来的时候,距离巡游走秀节目开始,还有最后十分钟。
她戴着副墨镜,从头到脚的高定让过路的同学挪不开视线,最主要的原因大概还是因为有人认出了她。
有模特部的得到消息,冲进化妆间跟几个朋友分享:“你们猜我看到谁了。”
此时柯愫澄正在点名查人,听到这一声,她冷不丁瞥过去一眼。
不等这人把得到的消息告诉大家,邬凊推门走了进来。
在看到柯愫澄的下一秒,邬凊迫不及待上前,手臂搭到她肩膀上:“我跟你说,刚刚在来的路上碰到一帅哥,完全就是我的理想型。”
她全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完全屏蔽一般,和柯愫澄聊了起来。
柯愫澄似乎已经习惯她随意的性格,招手叫小笼包带着这群人去做准备。
等人都走光了,她才回邬凊的话:“你上个男朋友什么时候分的手?”
邬凊神色从容,哎呀一声:“前天分的啊,两天没亲嘴了,我快馋死了。”
柯愫澄没话说,拉着邬凊去到更衣室:“你这换男友的速度,这个能谈多少天?”
怀里被塞进一条裙子,邬凊道:“这个要是能谈上就好咯,实在了说,我感觉有点悬,他看着就不像喜欢我这款的。”
邬凊表示遗憾,倒也没多难过,不自觉上下打量起柯愫澄,随后说:“也不喜欢你这款,我感觉他喜欢乖乖女那种,可能甜妹吧。”
柯愫澄推开更衣隔间的门:“那你装一下?”
邬凊进到更衣间,叹气道:“下回碰到他了再说吧,联系方式都没要到。”
门被关上,柯愫澄有些难以置信:“没要到?”
邬凊边换衣服,边说:“是哦,难搞。”
听邬凊说话的口吻,她似乎不太当回事,毕竟应该没有几个人会不喜欢她,就算现在没感觉,之后她也能搞定。
等邬凊换完衣服,两人一同来到
后台。
柯愫澄是第一个登台的,待音乐声响起,她身着黑红色女巫服,踩着高跟鞋登场。
柯愫澄的台步很稳,气质独特,在千千万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依旧从容不迫。
裙摆随走路的幅度摆动,跟着音乐节奏,柯愫澄来到舞台最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闯入视野里,他站在人群之中,头戴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到眼睛,柯愫澄也就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变化。
他似乎一直盯着台上,明明身旁有人在跟他说话,他却丝毫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柯愫澄强行挪开视线,目视前方,迎着欢呼尖叫声,从T台上走了下去,沿着巡游街一路往前。
等到邬凊登台时,现场很多人都认出了她,毕竟杂志红人,短视频平台有一百万的粉丝,年轻人爱网上冲浪的,多多少少眼熟她。
而这个时候柯愫澄已经巡游一圈回到后台,听到有人在找靳宥司,她还有些纳闷。
“诶,你们看到靳主席没?我找他有事呢。”
“刚刚还在啊,盯巡游走秀活动呢,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柯愫澄没过度关注,他在不在的也不重要。
不久后巡游走秀活动结束,邬凊被一圈小迷妹簇拥着回到了后台化妆间,此时第二板块的游戏在进行最后的倒计时,柯愫澄没打算玩,邬凊倒是很感兴趣,便留了下来,柯愫澄则先一步撤退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柯愫澄就不知道了,只后来听邬凊说,那晚她又遇到了那个理想型,再次找对方要了联系方式。
至于给没给,邬凊没透露,柯愫澄也没多问。
日子照旧过,万圣节活动结束后,阮东隔三差五就叫乐队的成员们去基地排练,持续了快两个礼拜。
十一月中旬的一个礼拜四,距离登机还有最后半小时的时候,阮东才急急忙忙拨通了柯愫澄的电话。
这会儿柯愫澄刚被闹钟叫醒,眼睛都还没睁开,接到这通电话的她极其不耐烦。
就俩字:“有事?”
阮东听出柯愫澄说话的声音像是刚睡醒,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试图摆烂,但他依旧没忍住扶额叹气:“什么有事没事,出大事了啊,赶飞机赶不上啦。”
柯愫澄有些懵,从床上坐起来:“现在几点了?”
阮东真要喊人姑奶奶了,这他妈也能迟到,他回答:“十四点啊。”
听到这个时间,柯愫澄又重新倒进柔软的床里:“你不是说下午四点飞吗?”
阮东几乎是下一秒怔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等回忆完自己是如何把十四说成下午四点的愚蠢行为后,他彻底崩溃,下意识就飙了句国粹:“先不说了,我要通知靳宥司,他估计也是这个原因才迟的到。”
柯愫澄无话可说,挂断电话后慢悠悠去洗漱换衣服。
几分钟后,她收到了Si-的微信消息,内容很简单,是航班号和起飞时间。
紧接着,阮东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柯愫澄懒得接,已经知道解决办法,她只在微信里回复了Si-,就一个OK,简洁明了。
半小时后,柯愫澄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到达航站楼时她刚好收到Si-的微信消息,内容是问她到哪了。
柯愫澄抬起头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的落地玻璃窗前看到了靳宥司,他穿着连帽卫衣,外边还套了件冲锋衣,头戴黑色棒球帽,背上背着电吉他,一手推行李箱,单手拿手机在发消息。
柯愫澄敲字回复:【抬头。】
同时,她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靳宥司的身上。
消息刚发送出去,就看到靳宥司似乎怔了一瞬,才缓缓抬头看过来。
两人远远对上一眼,没有一声招呼的,一同朝着值机柜台走去。
刚办理完手续,柯愫澄收到了阮东发来的消息,是他们仨已经到地方了。
也是这会儿她才想起来要酒店地址。
澄zi:【酒店地址发我一下。】
消息刚发送过去,问号表情包秒弹出,紧接着:【你们没订吗?我还以为你们订好了,我就没帮你们订。】
柯愫澄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发了一串句号:【……神经病。】
将手机锁屏,靳宥司刚好买完咖啡回来,他手里拿着一杯星巴克的海盐焦糖冰震浓缩,另一只手上拎着一杯抹茶星冰乐。
来到休息区沙发旁,他将星冰乐放到柯愫澄面前,再在单人沙发坐下。
柯愫澄扫了眼茶几上的饮品,随后抬眸,有些无奈的说:“阮东没给咱俩订酒店。”
靳宥司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喝了口咖啡,轻描淡写道:“我已经订好了。”
柯愫澄拧眉,下意识误解他的意思:“什么时候,合着就我没地方住呗。”
话音落,靳宥司语调闲散,意味深长地说:“不一块儿住吗?”
柯愫澄被靳宥司这般吊儿郎当,又十分玩味的语气惹得心里窝火,他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合着一方不答应接触火包关系,就可以随意无视掉一切咯。
她冷声怼回去:“我凭什么要跟你住,你还当我俩在发展不良关系吗。”
听到这话,靳宥司散漫转过头,递来的视线耐人寻味,让人不爽:“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
柯愫澄懒得再搭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所以你为什么不住家里,你不是燕京人吗?”
靳宥司的回答速度极快:“酒店就是我家。”
倒是听不出多余的情绪,只是恍惚间让柯愫澄想起之前有次,靳宥司约自己时说的,去他家,结果搞半天到的地方依旧是酒店。
那会儿柯愫澄还问过他,不记得他回没回答,柯愫澄也没多在意,因为当下她正将整木,艮吞,入。
回过神,柯愫澄没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等到上了飞机,头等舱就他们俩,座位是分开的,一前一后。
也是从这一刻起,他们再度装成陌生人,下了飞机也各走各的。
柯愫澄早在候机时就订好了酒店,她是不可能和靳宥司住一块儿的,他俩是情侣吗,为什么要住一起。
柯愫澄不否认自己有在某些方面使一些手段,设陷阱是一回事,但也遭不住靳宥司像头猛兽的袭过来。
毕竟他做这些只因为两人在游戏上的默契度,他暂时找不到更好的人,所以不愿意放过自己。
呵呵,不过立着人设的虚假渣男一个。
一小时后,柯愫澄从酒店专车上下来。
服务人员迎接上来帮忙拿行李,柯愫澄跟着他来到酒店前台,刚掏出身份证递出去,另一边的前台接待立马站起身,微微鞠躬。
“靳先生晚上好,这是房卡。”
柯愫澄瞥过去,好巧不巧跟靳宥司撞上视线,不过一秒两人又默契的撇开。
柯愫澄真没想过俩人居然这么巧的订在了同一家酒店,她订瑰丽酒店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喜欢房间的设计感,以及随处可以闻到的木质香。
至于靳宥司为什么选这里,柯愫澄不揣测。
余光瞟到他接过房卡去到电梯间,两人再见便是柯愫澄来到套房内休息时,门铃突然响起。
打开门,靳宥司单手抄兜站在门外。
柯愫澄下意识蹙眉,就要把门撞上,被靳宥司挡了一下。
她语气一般:“你来干嘛?”
靳宥司甚至连话都懒得说,直接伸手拉住柯愫澄手腕,将人带走。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王府大街,进了一家叫王府海堂烤鸭的店。
其中最有特色的便是海堂片皮鸭宝盒,宝盒最上面摆放着八枚类似于寿司形态的烤鸭,顶端是鱼子酱,往下是烤鸭皮,再是鹅肝,青苹果片,吐司。
宝盒第二层是最传统的烤鸭片,第三层便是蘸料。
这道菜做工很精细,盒子也精致,拍照很出片,而柯愫澄最喜欢的属他们家的黑松露波士顿龙虾焖面,吃过一次还想吃第二次的好吃程度。
兴许是跟着靳宥司在沪城吃过几次饭的缘故,来到燕京后这种感觉才会更加的强烈。
她发现靳宥司在吃这方面特别讲究,他喜欢吃的店绝对不会让人失望,哪怕两人的口味并不相似。
而这并不是柯愫澄第一次来燕京,但却是第一次找地陪,带着自己逛吃。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排练,其余的时间都是被靳宥司带着去吃各种好吃的,靳宥司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地陪的身份,睡醒了两人就出门吃燕京特色早点,然后在附近转转。
其实柯愫澄拒绝过好几次,也躲过好几次,但最后还是被靳宥司带出了门。
柯愫澄觉得,有些时候自己是不
受控的,可能上一秒还在讨厌靳宥司,这一秒就无所谓和他一起吃饭。
她管这叫矛盾,就像她在知道,邬凊看上的男人是靳宥司的当天,便在赌注群里发了消息,要结束这场赌,局。
但是靳宥司天天带着自己吃吃喝喝,她又会无意识的想招数让靳宥司对自己心动。
是习惯吗?她不太清楚。
第29章 玉兰花天天待家里从哪发现。……
柯愫澄的肩膀被壳少用力撞了一下,握在手里的手机被颠飞出去,屏幕朝下直接砸在地板上。
这刺耳的嘭声将柯愫澄的思绪瞬间拽了回来。
就看到壳少嗖的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随后蹲下在地上捡手机,嘴里还一个劲的道歉:“哎呀我去,我真不是故意的。”
说着这话,手机被捡起,壳少下意识查看屏幕是否完好无损,意外扫到屏幕上,此时此刻停留的界面,是微信群消息,柯愫澄在周日晚上十一点左右,发送了一条消息,内容是:【我不追了,谁把下注总金额报一下,我出。】
似乎有些疑惑,在看到这些信息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手机归还,而是愣了一瞬,直到手机被柯愫澄一把抢走。
柯愫澄皱着眉,语气很差:“你有病?”
壳少不再多想什么,麻溜解释道:“我看你一直在走神,刚刚叫你好几次了你都不应我。”
柯愫澄将手机揣进兜里,从座椅上起来,朝着临时排练室外走去,撂下一句:“单纯不想搭理你。”
壳少倒也不难过柯愫澄说的,就想拦住她,招着手问她:“你去哪啊?等会儿不还要排练吗?”
柯愫澄真就没搭理他,已经离开排练室。
边下楼梯,她从兜里又将手机拿出来,刚解锁手机,Si-的消息再次传过来。
她扫了一眼,没回,又想到赌注群里的人问的那些问题。
柯愫澄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要因为邬凊的感兴趣,而退出这场游戏,就是觉得吧挺没必要的,她不喜欢两女追求一男的戏码,哪怕她知道,邬凊换男友的速度极快,也依旧不乐意。
只是让她烦心的,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说完不玩这游戏的后两天,还是忍不住的想使招数,下意识的你来我往,下意识的讨厌反感被强迫,却又给足他带走自己的机会,收放自如。
柯愫澄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玩些什么,毕竟一开始她仅仅以为靳宥司只会生气,自己提出断绝关系这件事,那样的话主导位便会稳稳当当由自己来坐。
可靳宥司他疯了,他装得太像那么回事,他完完全全把人给骗了,所以后来的接触,每走一步都是临时决定。
计划偏离轨道的那一刻,柯愫澄就隐约觉得之后会很难控制,但就像她跟贺融生说的,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她不会喜欢上靳宥司,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装的。
将手机重新揣进兜里,柯愫澄跟上楼的靳宥司迎面撞上。
柯愫澄都没来得及逃,靳宥司就拽住了她的手腕:“拒绝上瘾了?”
柯愫澄刚要装,靳宥司紧接着说:“提前说明,你演技挺一般。”
这句话成功激怒柯愫澄,破口大骂:“我他妈装什么了?”
靳宥司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带着她下楼,边说:“做完就走人,你当我是外面卖的人?”
来到一楼,靳宥司拽着柯愫澄往巷子外走,边警告:“装傻没用,我不吃这套。”
柯愫澄余光看到,另一条街上有俩熟悉的男人,正聊着什么,其中一个人似乎看了过来,皱着眉微微眯起了眼。
柯愫澄想甩开靳宥司的手,好几次都不成功,真的来了火。
自打周日晚上被靳宥司带着去到胡同里的清吧,品尝完店里的所有酒后,柯愫澄就彻彻底底放飞了。
她印象最深刻的属两人从清吧里出来,站在胡同里吹风,旁边有几栋居民楼,其中几户还亮着灯。
柯愫澄透过灯光看到立在旁边的树上,长着毛茸茸的,尖尖的花苞。
她强撑着晕乎到站不稳的身体,问靳宥司:“这是什么花,什么时候开花?”
实际上,靳宥司早就扶住柯愫澄,宽大灼热的手掌此时此刻正把在她腰间处,但醉鬼却没有丝毫察觉。
他耐心回答:“玉兰花儿,二三月左右开花。”
柯愫澄早就走了神,压根儿不在意他的回答,正纳闷,皱着眉头:“为什么我身体这么烫?特别是腰上。”
闻言,靳宥司眉梢轻轻一挑:“或许因为你在发烧。”
柯愫澄半信半疑,却始终没有低头看,因为她尝试过,发现自己的眼睛烫得模糊不清,就连吹着冷风都没有缓解。
此时此刻听到靳宥司的回答,她再次直接无视掉,仰头看着树上的花苞,不自觉回味起今天一整天吃的几家店。
她想不明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燕京有这么多好吃的店。”
靳宥司微微垂眼,看着柯愫澄,他的神色晦暗不明,说的话让人琢磨不透:“天天待家里从哪发现?”
柯愫澄听不懂靳宥司说的话,索性就这样不弄明白了,嚷嚷着要回去:“好热,我出汗了,我要回去洗澡。”说着就要走,可腰上的手并没有要拿走的意思,灼热感越发明显。
她有些苦恼,眉心蹙得更加厉害,掏出手机赶紧叫车,她忍不住了。
等回到酒店,两人各回各房。
靳宥司刚将上衣脱去丢在沙发上,门铃就被按响,发出滋啦滋啦的刺耳响声。
他刚将门拉开,柯愫澄一头栽进怀里,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靳宥司胸膛上。
靳宥司下意识拧眉,表情略微有些严肃。
就听到柯愫澄嘀嘀咕咕了一句什么。
靳宥司没听清,单手环住她细腰,将人抱起,带入房间,随后门被轻轻撞上。
柯愫澄双脚落地,她再次嘀嘀咕咕一番。
靳宥司被气到,短暂发出一声低沉的闷笑:“说的什么?故意让我听不着是吧。”
话音刚落,柯愫澄立起脖子,睁眼瞪着靳宥司:“你不乐意调酒给我喝你直说啊。”
哦~说半天说的这玩意儿啊。
靳宥司盯着她的脸:“要喝什么?”
柯愫澄心胸宽广,暂且原谅他了:“就前不久店里喝的那个。”
靳宥司甚至都没问那个是哪个,让柯愫澄躺床上睡会儿,他下楼去便利店买调酒所需要的材料。
柯愫澄真就直接躺床上睡下了。
再醒来时,靳宥司正坐在落地窗前调着酒,由于没有专业工具,他看着更像是在制作一款毒药,倒了这瓶倒那瓶,没有手摇动作,其他的就更别说了。
不过柯愫澄还是觉得靳宥司有点小小的帅气。
她支起身子:“好了没啊。”
靳宥司将一杯酒推到桌对面,没转头,视线依旧落在手头上的事情上,接着调另一款,只一句:“过来。”
柯愫澄没急着下床,坐着缓解了一下头晕的症状,才慢悠悠地走过来坐下。
看着面前这杯乳白色的液体,喝之前她问了一嘴:“这都放了些什么?”
靳宥司回:“隐社荔枝酒加哇哈哈加冰块。”
“原来你也会做这种网络上很火的便利店调酒。”说着,她抿了一口酒。
再次完成一杯,靳宥司边将其推到柯愫澄面前,边说:“味道
怎么样?”
柯愫澄有些难以置信:“居然跟刚刚在店里喝的没有任何区别。”
靳宥司表情依旧很淡:“他那纯属耍帅。”
柯愫澄又接着好了好几口,才得空回话:“你不耍吗?”
“有这个必要吗?”靳宥司说这话时,语气拽又吊儿郎当。
柯愫澄想,这难不成就是网上说的,帅且自知?
很快,两杯特调酒就被柯愫澄喝了个干净。
她的头也跟着更加晕乎,倒不是完全醉了,顶多算是超级微醺状态。
借着这股劲儿,柯愫澄也捣鼓起了调酒,而她的客人便是对面坐着的靳宥司。
靳宥司由着她,虽然看着不太乐意,也拒绝了几回,但耐不住软磨硬泡,柯愫澄好像很擅长这个。
到后来就是她调什么他就喝什么,哪怕味道不尽人意,倒也不是毒药,能入喉,就是特奇怪。
也是这天晚上,两人久违的做了一次饭。
柯愫澄不知道如何形容和靳宥司发生亲密接触时的感觉,就像她不承认自己有一点点字母属性,喜欢被掐脖子,以及啪啪啪的拍打水蜜桃。
但边反抗,又会不经意的迎合。
再又像明明觉得靳宥司是疯子,居然玩墙纸那一出,但真正碰撞时,又自然而然地自我麻痹。
这样的矛盾心理体现在各个方面,在没遇到靳宥司之前,柯愫澄并没有发觉,而在遇到他之后,这些被埋藏着的东西,一点点的被拨开。
像秘密花园的花苞蜜豆,被轻轻,拨,弄,推阻的同时,又忍不住的要求更多更多。
或许是太久没有游戏的缘故,玩家实在无法承受接纳大boss的大招摧残,明明已经采用两支武器的扩张,但初始武器怎能和大招相提并论。
就连发生冲突开始pk都显得困难,但玩家想挑战成功的心却异常的强大。
在游戏入口,反复磨,柯愫澄肉眼可见的没了耐心,脱口而出:“你不行就滚蛋,磨磨唧唧装什么呢。”
靳宥司一句话都没说,探索进入,让高大的树木埋入湿润的土壤中。
后面的游戏走向玩家不愿意过多回忆,只记得第一次结束她看了眼手机,邬凊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是偷拍照来的。
照片中,幻师吧台里,男人站姿极为随意,他指间夹着根烟,正跟某位员工说着什么。
也是这时,对面再次发送过来一条消息,内容是:【你认不认识这个人?你们学校学生会主席,我的新目标。】
第30章 合你是不是有点太喜欢我了。
柯愫澄受够了靳宥司的纠缠,她甚至都不确定对方的真实目的,不过就是一次游戏,他没必要这么较真吧,就哪怕从小到大没被人拒绝过。
看着对面那条街的俩男的停住脚等红绿灯,其中一人已经确定看到自己后,柯愫澄彻底泄了气。
她觉得自己有些太小看靳宥司,他真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
不等绿灯亮起,柯愫澄想尽办法快速跟靳宥司撇清关系:“靳宥司,你是不是有点太喜欢我了。”
说着这话,柯愫澄直勾勾盯着靳宥司的眼睛。
兴许是第一次玩这招,靳宥司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他皱起眉,表情过于难看,又有些可笑的开口:“你在说什么鬼话。”
柯愫澄趁机后退与他保持距离,余光瞟到那俩人正往这边来。
她再次开口:“不承认也没用,喜不喜欢一眼就能看出来。”
靳宥司嘴角一抽,轻嗤声中带着说不出的冷意:“你对我不过有点利用价值,别自作多情啊。”
柯愫澄不介意靳宥司这么说,挑眉笑着:“自作多情吗,那不正正好别给我抓到机会啊靳主席。”
靳宥司不打算跟柯愫澄再在这里僵持下去,他不过是因为睡觉没有抱到人,有些焦虑烦躁无法控,居然还谈上喜不喜欢这个问题了,别太搞笑。
他放过她,也跟着后退保持距离。
柯愫澄立马明白他的意思,都不带犹豫的,转头就走人。
这天过后,隔日登台,两人全程没有任何的交流,就连壳少都跟靳宥司说了几句话,柯愫澄甚至连和靳宥司对视都没对视过。
演出结束,从燕京返回到沪城,日子照旧过,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柯愫澄又开始抱着褪黑素吃。
这样的生活状态维持到了十一月的第三个礼拜,柯愫澄实在扛不住了。
看着她又深一层的黑眼圈,黎荔实在没忍住,用课本挡住整张脸,小声问:“你和那个谁是不是很久没联系了。”
柯愫澄的眼皮都快耷拉下去,精神状态非常差劲:“你怎么知道。”说完她再次爬到桌上,想试试能不能睡着。
黎荔暂时不做打扰,等到快下课了,柯愫澄撑起身子,烦躁到了极点:“他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黎荔终于憋不住可以开口说话了,她抢答:“那不正好,游戏继续,你可以睡好多个安稳觉。”
柯愫澄略微有些无语的说:“你也没赌我能追上他啊。”
黎荔才不在意这些,单纯觉得这俩人站一块儿莫名有点带劲,至于谁追谁有这么重要吗?况且日久生情才是常态,他俩能在下注之前就扯上关系,就表明他俩有缘分,有缘分为什么不能撮合一把,至于撮合的方式是怎样的,无所谓啦。
黎荔眨眨眼:“那我换个赌,堵他能追上你。”
换赌约的当天晚上,柯愫澄和靳宥司在日料店碰上了面。
靳宥司要比柯愫澄司早到十几二十分钟,柯愫澄推开门帘进到店里的时候,他正和老板聊天。
老板请自给他满上酒,两人之间的相处看上去特别自然,不像头几回认识的感觉,最主要的一点是老板帮忙满上酒后,两人酒杯相碰的那一下。
柯愫澄不自觉顿了步子,下一秒服务人员便迎上了前。也是这会儿,靳宥司和老板的注意力才瞬间集中到了门口的方面。
就看到柯愫澄拎着头盔,眼下挂着不浅的黑眼圈被服务员带进了店里,坐在了另一侧的吧台前。
老板很快来到跟前,热情的递上菜单:“女士,看看吃点什么。”
柯愫澄边翻看菜单,脱口而出一句:“你是胖头鱼?”
几乎是柯愫澄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周围几个服务人员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强撑着憋笑。
而余老板略微有些不太自然的额了一长声,视线瞥向另一边的靳宥司,十分严肃的瞪了他一眼。
才说:“对的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
柯愫澄将菜单合上,往前推了一下,抬眸看向吧台里的余老板:“有人说报你名可以随便喝你的酒。”
余老板以及扯着嘴角尬笑道:“你认识的那人该不会姓靳吧。”
柯愫澄微微一笑:“你真聪明。”
余老板这会儿真想冲过去质问,他倒好,姿态闲散的靠着椅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甚至还可以看到他唇角那扬起的弧度。
没辙,余老板只能说:“好的呢,我去酒柜里给你拿酒。”
柯愫澄对余老板的酒似乎并不感兴趣,及时拦住他:“那人有在这里存酒吗?”
余老板下意识看了眼那人所在的方面,就看到他轻挑的眉尾,意思明显。
余老板再次笑起来:“有的,存可多了,他说全都给你留着,你乐意喝多少喝多少。”
柯愫澄半信半疑,瞟过去一眼,两人的视线远远相撞,空气似乎都静止住,那双眼眸中埋藏着的东西,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
余老板去后边酒柜里拿来酒,再出现时,女客人身旁的空位就莫名其妙坐了个人。
倒看不出来两个人有多亲密,各吃各的,话可能都没说上几句。
但余老板还是皱着眉大步走到两人跟前,将怀里的两瓶酒重重地放到桌上:“合着你俩闹着玩呢。”
闻言,靳宥司掀起眼皮,短暂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自个满上酒,仰头灌入口中。
一旁的柯愫澄不
以为然,没接这话,而是问:“所以你俩一开始就认识?”
余老板没什么所谓,本来老早前就想挑明关系,那不是怕靳宥司有顾虑嘛,现在看他样子,也不像会在意这些的样子,便点头应:“认识好多年了,自打我开这店,这少爷隔三差五就存些酒到我这里,一面墙的酒柜,三分之一都是他的,结果怎么着,你上次硬生生给他喝空了。”
谎话被戳穿,靳宥司倒也不慌,还悠哉悠哉的吃着东西喝着酒。
柯愫澄冷不丁转头,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起他来,神情中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原来这就是报老板名字,全场酒水自助随便喝啊。”
余老板听了这话都惊了一瞬,似乎没想过靳宥司还会说这些,这算是哄骗小姑娘的手段吗?反正认识他这么久,还真没见他这样对待过其他异性。
以过来人的视角来看,他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似的。
这莫非就是遇到真爱的表现吗,靳少爷原来也有今天啊。
余老板这么想着,心里那点小九九全被靳宥司收入眼底,他就说了一句话:“差不多得了,倒酒。”
余老板回过神,有些小兴奋的帮两人倒了一款新酒,又叫后厨再上几道特色菜。
忙活儿玩这些,他转头就给几个朋友说了今晚这事,那些个人反应各有不同,但和靳宥司最亲近的那几个人,都知道这位女客人的存在,他们亲切的管女客人叫做靳宥司媳妇儿。
余老板见状,决定也跟着他们一块儿喊。
看着靳宥司媳妇儿越喝越上头,余老板顿感不妙,还没反应过来,旁边那位冷脸少爷就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酒杯。
柯愫澄眉心瞬间皱成一团,有些不耐:“你又来,能不能别总抢人东西。”
靳宥司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将酒杯还给她,而是特别认真的问了她一个问题:“邬凊是不是你朋友。”
闻言,柯愫澄顿了一瞬,意识都变得清醒:“你和她在一起了?”
听到这个问题,靳宥司无奈叹了口气,又莫名觉得搞笑:“你想什么呢。”
柯愫澄顿视线不着痕迹的发生了变化,她自己或许都没有觉察到什么,只是不再要求靳宥司将酒杯还给自己。
兴许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半天才问:“那你问她是不是我朋友做什么?”
靳宥司实话实说:“前几天尤绘带朋友去局上喝酒,那个朋友就是她。”
听到这个名字,柯愫澄有些懵,下意识问道:“尤绘是谁?”
靳宥司这才反应过来,美甲店的规定是不能像顾客透露真实姓名,以及交换联系方式。
他解释:“就是小羽。”
柯愫澄哦了声,点着头:“所以小羽和上次那个一直盯着人看的帅哥谈上了?”
靳宥司的眉头轻轻一皱:“这是重点吗?”
柯愫澄不懂了,还一本正经的问:“这不是吗?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在靳宥司准备回答这个莫名其妙产生的问题时,忽然间察觉到什么,表情变得异常奇怪,他看起来有些不爽:“梁清屿一直盯着你看?”
柯愫澄认真回答:“对啊,看了一整个下午。”
听到这,靳宥司没话说了,像是咽下一口气,再次将整个事件的方向扭转过来。
“如果你和邬凊是朋友的话,麻烦替我转达,我对她没兴趣。”
“你对谈恋爱没兴趣?”柯愫澄问。
靳宥司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他的哪句话没有表露清楚,还是柯愫澄真喝醉了,眼睛耳朵都出了问题,居然能听茬成这样。
他略微有些僵硬地扯了下唇角,话语间几乎没有任何温度的说:“对,都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