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是他哥哥 他的哥哥会穿着黑色皮衣英……
第二天拍摄, 贺栎就带着他那杠杠硬的法棍和德国白面包。
接过来的时候,祁澍里还问了一嘴:“是德国的粗粮面包吧?切起来很干脆的那种。”
看他的眼神充满不理解,贺栎不愿尊重:“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给你切你还不要, 非要整块的,瞧!”
曲起指头在包装外敲击,贺栎:“死法都提前准备好了, 噎死。”
无声将目光从镜头转向他,浓稠墨色在贺栎的五官缠绕,强势而又富有警示意味。
“OK~”比了个手势,贺栎卯唇闷声干活。
“这几天拍累了, 想歇两天。”工作一结束, 祁澍里就把挑选衣服的平板丢给梁书堃。
“那正好,”接过东西收拾,梁书堃掏出一张券, “前两天流舟给的, 说是附近有家餐厅新开张,里面主打的盐焗大闸蟹一流,他认识的探店博主送的免费体验券, 今晚要去尝尝看嘛?”
瞄过他手头的体验券, 嘴里含着的水吞下, 问:“流舟也去?”
“他本来要去的, 但好像临时接了个古镇戏剧节的NPC游船嘉宾, 这会应该上飞机了。”
“他去不了我能去啊!我都好久没吃海鲜了,还是免费的, 不去白不去。”收好支架,贺栎瞳孔散发对食物的渴求。
沉吟片刻,瞟到那袋面包, 祁澍里:“先把我送回家,你们去吧。”
“啊?你不吃啊?”
“减脂。”
“减脂可不影响吃螃蟹!”
“少废话,去开车。”
“……哦。”
到家第一件事,祁澍里就把皮衣外套脱了,只剩单薄的黑色无袖背心,进厨房挑了把称手的锋利刀具初步尝试,发现切得还挺利索。
想一会等方予松出来,可以让他亲身体验一下切面包的解压感。
深蓝夜色已经模糊了远处的山峦跟楼层,城市道路川流不息的车辆从畅通渐变为拥堵,红灯在指示牌上随着暗色越发明亮。
室内依旧悄然无息,祁澍里往他门口张望,眼眸不自觉溢出奇怪。
睡这么久还没起?看来是真的很累。
转头注意到鞋柜空缺的角落,男人蓦然忆起昨晚他在沙发和自己说过的话。
[她们说明天晚上部门团建,还要给我迎新]
“啊……”忙到晕头转向,祁澍里压根不记得了,还以为方予松在家等他,摁住太阳穴拿出手机。
“喂?”接通的瞬间,自己都禁不住发笑,“车没走远吧?开回来接我,我要吃盐焗大闸蟹。”
听筒里的人默不作声,直接把电话挂了,骂骂咧咧把车开到前方掉头-
“你老实说,我最近惹你了吗?”抵达目的地时,贺栎仍旧满腔怒火,“要是有什么不爽的,你直接跟哥们说,哥们虽然不会改,但一定会原谅你。”
“别一天到晚跟猴一样,七十二变好不好?”
找到包间入座,祁澍里专注浏览菜单,否认道:“我对你没意见。”
“那就是你人有问题!”说完还不忘先点把大闸蟹和小龙虾点了,翻到酒页,贺栎开始作妖,“呦~拉菲啊,小姐姐来俩,他买单,谢谢。”
被点名买单的人没有啃声,专注点菜。
“你可悠着点,”梁书堃搭在他椅背,调侃,“他现在是离家出走、身无分文且自力更生的穷苦人设。”
“哼,”鼻腔禁不住冒出嗤嘲,贺栎冷笑,“这可有路易十三跟罗曼尼康帝,没点它们已经算给面了。”
“没事,你随便点,”不等贺栎开口感叹他大方,祁澍里盖上菜单先一步说,“钱不够我就把你抵押在这——”
“吼,那不好意思了,我只能在这卖艺,不卖身。”
祁澍里掀唇,从容补上后半句:“洗盘子。”
“哈哈哈哈哈。”
包间哄笑声四起,不止梁书堃,就连给他们倒茶的服务员听了这段耍宝都忍俊不禁。
气得贺栎迅速红温,暗自宽慰必须忍到祁澍里掏钱的下一秒。
不等多时,一大盘盐焗大闸蟹先抬上桌,鲜美光滑的外壳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转桌从面前划过时,还飘过盐焗特有的香气。
等不及要先行开吃的贺栎,跟跳手指舞似的,边剥边提起烫红的指头。
梁书堃从外面打完电话进门,先是对眼前这幅场景深表无奈,坐回去拿起螃蟹想要开啃,忽而抬头看他。
祁澍里觉得莫名:“怎么了?”
“你室友也在这,我刚才看见他了。”
水到嘴边碰了一下,祁澍里放下杯子,愕然:“方予松?”
“嗯。”浮现刚才接电话路过时看到的那张脸,梁书堃确认,“就是他,好像在跟一堆人团建,男的女的都有。”
“有看到他喝酒吗?”环住杯壁的食指不自觉轻点,祁澍里视线锁定在杯壁边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梁书堃点头,“路过的时候,他们坐主桌那个看起来是领导的胖子,还在那画大饼呢。”
讲到这,梁书堃开始学对方的语气:“咳咳什么……真庆幸我们部门来了小方这么个兢兢业业的小伙子,能干又靠谱。”
“要是没有小方的加入,我们都很难准时完成任务,让我们举杯欢迎小方!再接再接共同捍卫部门的荣耀!”
“咦呃~”原本在旁吃得津津有味,贺栎被这话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五官嫌弃到扭曲,甩开螃蟹擦手,“这种老套路,我刚毕业上班的时候就听得起茧子。”
“不对啊,”转念一想,又觉得稀奇,“他不是专心画漫画,不喜欢跟外人交流吗?怎么莫名跑去跟人团建了?”
眼前的人没有说话,窎长眸光自木质杯口流转至死寂的手机屏幕,愈发晦暝难辨。
“是啊,我刚才也觉得奇怪,难不成是他的编辑和出版社?”
专注聊天的两人自然而然将他的沉默忽略,梁书略显担忧,“刚才我路过还听见他老板说一会让他打个通关,估计得醉,要不然咱们一会等他结束顺路把人接回去?”
多番询问都没得到答复,两人不约而同朝一个方向眺望。
只看那人岿然不动,嘴唇紧抿靠在椅子背垫,黑色皮衣把他的漆眸浸染彻底,周身萦绕的低气压不怒自威。
“他在哪个包间?”
梁书堃往外指,迟疑道:“走廊尽头,那个叫‘芸渡’的包间。”
“先生,您好,这是你们的酒。”碰巧赶上服务员进来送酒,酒瓶底部与玻璃转盘磕碰,在鸦雀无声中由为清亮。
服务员微笑问道:“需要现在醒吗?”
贺栎:“啊、哦,麻烦……”
“不用了。”冷冽声线将对方的话夺走,果断起身,抄起酒瓶瓶颈径直往外走。
贺栎两眼发直,屏息惊恐:“他那个拿酒的姿势,你告诉我,他不是去砸场子,是去请人喝酒的,对不对!”
镇定擦手,继续把刚才的螃蟹剥开,梁书堃:“你说是就是吧,反正这酒你是喝不上了。”
“谁说的!”驳回他的话,转身朝服务员招手,“您好,麻烦再来两瓶,帮忙醒一下,谢谢~”
重新叫完酒,贺栎得意洋洋转回来,说话带调:“反正不是我付钱~”
祁澍里循着梁书堃给的方位,抵达包间。
半敞的门口正对方予松的位置,他刚好可以看到对方站姿僵直,举起酒杯手足无措的模样。
“来,小方,先敬大伙一杯,以后咱们部门团结一心,让甲方对我们的设计赞不绝口。”
大门背后有一道中气十足声音传出,想来就是梁书堃口中说的‘像是领导的胖子’。
扎在人堆本就如芒在背的青年,在领导把话说完,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祁澍里看到他酒杯里的红酒都在手头来回摇晃。
更别提那些,看到他这幅狼狈无措的可怜模样,围坐在圆桌旁,一张张满载恶意的嘴脸。
喉结徐徐滚动,握紧瓶颈的力道加重,祁澍里忍下心头突如其来的酸涩感,沉下胸膛,面带微笑走进去。
“予松。”门口温柔的呼唤传去,顿时招徕大家的注意力,祁澍里迎着他诧异的神情走去,“不是说七点半就能回家吗?我们走吧。”
“呃,你是?”凭空闯进一位陌生人,站立主持大局的领导茫然不解。
更何况,祁澍里今天的穿搭是一身黑皮衣加黑背心,精心搭配的银饰跟耳骨夹都没来得及拆卸,看起来像是半夜溜上秋名山的飞车党。
“您好,我是予松的哥哥,刚好也在附近吃饭,是来接他回家的。”
“嗐,原来是小方的哥哥,”大腹便便的男人脸上的紧绷的肉瞬间松弛,摆手阔气道,“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喝吧?”
祁澍里婉言谢绝:“不了,我开车,而且我们家还有点急事要处理。”
“没事的,别推辞了,帅哥一起吧。”坐在位置上的其中一位女人站起来,热情邀请。
“真的不是推辞,我们真的有急事要回家,不然我也不会不请自来。”努力维持嘴角的弧度,祁澍里举起刚才带来的两瓶酒,放到主位男人的面前。
“这样吧,予松的酒我替他敬,刚才和朋友吃饭还剩了两瓶,不喝也是浪费,送给大家,就当做我们兄弟俩的赔礼,还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我的失礼,以后能多照顾我们家予松。”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真是太客气了!”男人眼尾的褶子相互拥挤,合不拢嘴夸赞,“这你放心,小方这么肯干,我们肯定会多照拂的。”
“那就好,麻烦各位了。”牵过方予松的手,祁澍里跟他对了个嘴型,“走吧。”
坚定回握那双牵住自己的手,灯光与他璀璨的瞳眸交相辉映,方予松绽出发自内心的笑:“嗯!”
第24章 哥哥别钓了 哥哥身材练得这么好,一定……
牵他走到公共泡茶区域, 祁澍里往走道窥去,确认没有人跟过来,这才放开那只手。
俯视对方透过微光的错位依稀辩出琥珀色的瞳仁, 祁澍里胸腔燃起不知从何而来的火气,声色俱厉:“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你记得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诘问, 方予松收起表情呆滞了一瞬,犹疑答道:“打老板的时候,记得叫你。”
眼眸微睨,祁澍里步步紧逼:“只有这些?还是你只记住了这些?”
“还有就是……”后背抵至墙面避无可避, 方予松不知所措到处乱瞟, 突然福至心灵,“如果需要你帮忙,可以随时叫你。”
拿起手机点亮屏幕, 上方除了时间和壁纸空无音讯, 祁澍里将青年瘦小的身体笼罩于他的阴翳中。
“方予松。”
冷硬的声线喊到全名,对方的逼迫犹如泰山压顶透不过气,青年不由自主抖肩, 紧跟着, 祁澍里的手掌在他肩膀捏了一下。
力度不大, 却足以叫人胆颤心惊。
“你很擅长不听话, 是吗?”
“不、不是的, ”这股愠怒来得太过突兀,低眉顺眼的人半吞半吐辩解, “我只是、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其实……刚才看见你进来,我是很开心的。”
说罢, 方予松扯了两下祁澍里冰凉的皮质袖口。
垂眼凝视对方不间断的小动作,在他扯自己衣袖的时候,紧皱的眉心渐渐铺回原状。
嘴角扬了一秒即刻恢复,继续斥责:“要不是我刚好经过,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包子似的任人拿捏?你不是很……”很会在网上骂人吗?
险些口不择言将对方的秘密说出来。
没听见下文,方予松目光渴求:“很?”
“很——会看别人脸色吗?”面上阴影消散大半,渗出几分尴尬,祁澍里生硬转调,“圆滑点躲过去不就好了?”
“其实,”含糊半晌,待祁澍里望着他的时候,眸光狡黠流转,青年左右环顾,踮脚悄声道,“我藏了一点点杀手锏,只是时机没到。”
他面无表情:“哦,那就是我多管闲事了。”
“不是的,你来得很好,正好。”壮起胆子往他黑色紧身里衣勾勒的结实腹肌处,戳了两下,绽露清涟微波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
默许对方这种哄人还不忘吃豆腐的行为。
对视几秒,祁澍里提起胸膛叹气,无奈将步伐撤后,翘唇转移话题:“刚才有吃饱吗?”
“没有,看着他们我吃不下。”方予松委屈不已。
“行,那来我们这吃,我带你绕另一条路,不会被发现。”可怜的模样令人不由放软声线,给他带路。
“好呀好呀!”眉开眼笑跟在他后头绕路。
两人走进包间,桌子上每道菜都空了大半。
贺栎抬手打招呼:“呦~方予松漫画家晚上好,恭喜阿澍完好无损回来。”
梁书堃笑称:“我还在想,如果过五分钟再不回来,我们可能需要去帮忙了。”
“你好歹能帮上忙,”嫌弃的目光投向贺栎,不咸不淡讥讽,“他吃得脑满肠肥,估计动都动不起来。”
“啧,你这张嘴真是讨人嫌!”横眉竖眼骂完,贺栎招呼方予松过来,“方予松快来,需不需要点新菜给你吃?”
“不用,”跟他们不是很熟,青年迈起碎步到祁澍里身边落座,拘谨道,“我吃这些就好。”
贺栎直接把菜单给他,阔气挥手:“不用跟他客气,今天阿澍买单呢!随便点!”
一听是祁澍里买单,方予松拨浪鼓式摇头,并把菜单放回原位。
“麻烦再上一盘盐焗大闸蟹。”见他不情愿再点,祁澍里叫了盘新的大闸蟹,扫过两人跟前留有余量的酒杯,“我走之后,你们点新酒了?”
“当然啦,不喝白不喝~”品过红酒,贺栎腮边微红,语气陶醉。
祁澍里笑了笑,没有说话。
本着是来帮忙清底盘的心理,方予松不仅把新上的大闸蟹吃个精光,还试图把剩余的菜也吃掉。
只是胃容量告急,咀嚼的速度由快边慢,最后实在有点难以下咽。
注意到细节,祁澍里哭笑不得:“吃不下就别吃,一会打包回去。”
“好!”
向服务员要了几个打包盒,四人一起把没吃完的餐打包带走。
走到结账台,服务员恭敬微笑:“这边收您一张大闸蟹的抵用券,餐费收您1200,外加您点了四瓶红酒,抹掉零头共计两万五千五百九十元。”
伶俐的女声回荡在耳畔,方予松瞳孔扩张,敛息哑声,慌乱的手下意识往兜里摸了两下。
空空如也!他的余额现在连零头都没有。
就在贺栎摇头嗟叹,还是把祁澍里坑得太轻时,对方把意气洋洋的人喊回神。
“愣着干嘛,付钱吧。”
什么?贺栎张嘴,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用下巴轻点服务员拿起的扫码机,脸上阴险狡诈的算计显而易见,祁澍里重复:“付钱吧。”
“怎么就变成我付钱了?”声音从紧咬的牙齿里挤出来,“不是你请客吗?”
“我没说过啊,都是你一厢情愿认为的。”祁澍里耸肩,佯装无辜。
“梁子……”被平白无故阴了一道,贺栎转向另一个人求助。
“诶别,我证没拿到手,现在还是个月薪两千的穷苦打工人。”梁书堃无情拒绝他的要求。
孤苦无依的男人只能认命,走账的器械音刺痛他哗啦啦冒血的心。
贺栎哭嚎:“你最近接了那么多广告,肯定有钱!祁澍里你不是人,尽逮着我薅。”
嘱起得逞的嘴角,解释:“前两天刚交了房租,正好没钱,让贺公子破费了。”
须臾,留意到方予松投来疑惑不解的眼神,祁澍里眨右眼,示意他不要拆穿。
于是对方点点头,继续躲回他身后,做毫无存在感的鸵鸟。
在送他俩回去的整个车程,祁澍里的耳朵就没消停过,来来回回就是‘坑爹’‘欺负人’‘不是兄弟’,演变到最后,祁澍里在贺栎嘴里已然成了‘不是东西’。
耳朵堵得慌,到家才算清静,祁澍里把打包来的东西放进冰箱,冲背后的人问:“撑不撑?要不要煮点山楂汤?”
“不用。”方予松静静在他身后帮忙递东西,开口,“那个酒钱……”
“哦,别在意,”知道他的性格,祁澍里不等他说完便解释,“贺栎只是嘴上不饶人,那点钱对他来说无所谓。”
方予松仍觉不妥:“我想办法还你,然后你帮我给他吧。”
在对方脸上环顾许久,终究败给他的坚决。
祁澍里无奈:“好,但是不着急,好吗?你先解决房租的事情,其他的以后再说。”
“好吧。”提到迫在眉睫的交租,方予松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语调乏味沉闷,拖着沉甸甸的步伐回房。
上了一周的班,难得周末,哪怕今晚状况频发,方予松只要想到后天就要上班,周天要早睡,忍着生理泪水都必须要熬夜玩耍。
在睡觉的祁澍里自然而然就梦到他的房间里去,此时,青年没有在电脑前,而是抱着娃娃躺在床上刷他的小花书。
“唔,才一周,怎么就漏看了这么多条。”边刷,青年边调高音量赞叹,“啊啊啊!这条深V胸肌!”
“啊!这不是今天大大穿的衣服吗?原来皮衣脱掉,里面是无袖背心!好性感呜呜呜!”
脖子被激动勒紧快要缺氧,祁澍里不仅全程要陪他一起看,还要忍受对方突如其来的锁喉或是锁肚功。
“咦?”刷到顶上最新一条视频的标题,勒住娃娃的手臂刹那松怔。
原因无他,只是这条一个半小时前发的标题,很容易让他联想到晚上祁澍里生气时候对自己说的话。
视频文案:怎么总是教不乖你,嗯?
视频里,男人身着白色衬衫跟黑色收腰马甲,右手挎着西装外套,倚坐于狭窄的墙面,角度从下往上拍,恰好能将他绷直肌肉时,撑起的西装裤轮廓描绘得淋漓尽致。
最要命的是,祁澍里带银戒指的手上,还有一条在掌心来回缠绕的粗绳皮带。
“ohhhhh!”阴暗色调简直轻松拿捏这股氛围感,方予松张嘴震撼了半天,才顺利发出声。
发这条视频就已经能猜到对方的反应,祁澍里毫不稀奇,顺了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细数方予松的罪责:
【想让你早睡,你偏要熬夜】
【让你出了事就告诉你,结果一声不吭让人欺负】
【叫你别还钱,你还非要犟】
【你说,你自己是不是教不乖?】
他说话间,方予松登陆自己的冲浪号,疯狂评论:
[快来松松土]:是的!是我!
[快来松松土]:好涩啊!哥哥别钓了!
[快来松松土]:哥哥身材练得这么好,一定很会强||制||爱||吧!
[快来松松土]:下次可以挽起衣服袖口吗?想看惩罚play的时候,手臂青筋凸起的样子!一定很性感!
把他打的每一个字都看得分明,祁澍里语塞:
【你……】
【差点忘了,你是画这玩意的行家】
视线跟随玩偶被固定住,祁澍里无法转头看他当下的表情是如何,只能目视眼前打字飞速,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流畅敲出这些话的手指。
这样也好……
在梦里跟玩偶通感的男人,感觉到自己的耳廓开始发烫,被对方揽住的地方也莫名燥热。
祁澍里心想:至少今天,他没空去看那些机器切面包的解压视频了。
第25章 室友他好不讲理 室友讲话怎么这么暧昧……
周末转瞬即逝, 祁澍里打算休息,这几日都没接推广,等他起床发现方予松早都出门上班了。
虽说对方刚搬来时每天窝在房间里, 但偶尔,祁澍里也能听见他在房里传出的动静,更别提后来两人经常一起吃早饭。
早就习以为常的人走出来, 环视寂静无声的客厅,暗自叹了口气。
拉开阳台窗帘让外界的湛蓝如愿侵占内室,阳光穿透玻璃,在地板折出虹斑, 是难得的好天气。
本想把旧书翻出来看, 倏地记起周六晚上通感时方予松在他账号下信手拈来的骚话,转念掏出他之前买的,没来得及看的漫画书。
这本就是方予松目前断更, 但始终没有灵感画不出来的《雨夜器材室, 学长他好不讲理~》
不等翻开,光看封面就已经似曾相识了,因为封面上主角攻的穿搭, 正是仿祁澍里之前出过一期不良少年的混搭风改良而来的。
[不良学长攻VS温顺学弟受、生人勿近的学长和我在器材室躲雨, 不讲理的他竟然……?!]
对他禁忌的漫画风格有基本了解, 祁澍里扫了眼标题, 忍俊不禁嘀咕:“我倒是要看看, 你能画得有多不讲道理。”
……
[学长有些不耐烦,看着窗外的雨, 神色不爽:啧,最讨厌下雨天,下个没完没, 浑身都湿透了]
[光音拿出干毛巾,怯弱小声:学长,要不然先用我的毛巾擦干吧]
[接过递来的干毛巾,学长突然笑着把人逼到拐角:学弟知道吗?其实要让身体变干,我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光音:什、什么办法?]
[淋过雨的衬衫分外湿濡,学长抓起光音的手去触碰他灼热的肌肤,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抵不过舔舐耳膜的声响]
[光音浑身颤抖:学、学长,我快……]
后半部分还未浏览,浑身充血呼吸急促的男人听到门口的开门声,疾速打开茶几桌柜,做贼似的把漫画书塞进去。
不远处孱弱的身影浮现,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怔了两秒,错愕失声:“今天这么早下班?”
方予松语气平静:“我辞职了。”
“辞职了?”险些被本尊发现自己偷看他画的漫画,祁澍里方有余悸的心瞬间让这个消息盖过。
反观对方竟一脸轻松,还隐隐藏有解脱的畅快。
他定下神,细问:“怎么了?是不是周六晚上我处理的不够好?让你老板针对你了?”
“不不不,不是的。”方予松即刻否定,摘下口罩跟背包,朝他走来,“是我自己觉得不合适,所以周末就提交了离职信,今天办完离职手续就回来了,哦对了……”
面前的人拿起手机点了两下,片刻,他的手机就弹出对方打来的一万多酒钱。
祁澍里短促吸气,脚下宛若生根,立在原地张嘴半晌,吃惊究问:“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不是说了吗?我有杀手锏。”不敢和他对视,方予松食指不自然勾过鼻尖。
“什么杀手锏?”不安的心攒动,祁澍里蹙眉摁住他的臂膀,让他正对自己。
前两天方予松说这话时,自己没有过多留意,只当他是唬人,今天凭空变出这么多钱,实在很难让人不担心。
臂膀传来阵痛,感知对方紧张,方予松毫不隐瞒,乖乖道出实情:“就是那个领导,他向会计报了团建餐饮费,但是团建的饭钱是找我们AA的,我还特地找同事借钱了呢。”
“还有每个月申请的部门备用金额度,开销发票根本对不上他的行程,都是他私吞的。”
隐约猜到结果的人提眉:“然后呢?”
“反正我都要走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么他把酒钱还我,要么就跟我一起离职。”
“方予松你……”扣在他肩膀的指尖发白,男人严肃质问,“你有没想过,他万一私底下报复你怎么办?”
这招破罐子破摔虽然有效,可但凡对方是个记仇的,就能循着他简历的地址找上门,这家伙是一点都没考虑到后果。
“不用怕,我把证据都留着呢,”方予松仰头望他,盈盈笑眸里的慧敏一览无遗,“而且我入职时候填的地址,就是老家拆迁的旧址,反正都是本市八区内,他要找就去找吧。”
欲扬不扬的嘴角将对方的俏皮与灵动勾勒得淋漓尽致,前几天那个被工作吸干精气的人不复存在,此刻背手站在他身前的人,才是方予松灵魂的本色。
祁澍里探得出神,不由自主牵唇:“这么厉害?小巧思这么多呢。”
青年回答得理所应当:“我又没打算久干,当然要留点心眼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他虚假报账的事情。”
“谁让他们天天让我干打印跟碎纸这种杂活,我设计人物形象都来不及了。”
青年眉梢得意,挺直腰杆说:“有一次我领导着急下班,让我把打印的东西放他办公室,我不小心就在文件夹层看到团建经费审批和备用金请款的金额,发现有一部分对不上,顺手拍下来跟他每天的行程对应罢了。”
“哦,”祁澍里若有所悟,“你之前晚下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跑去跟踪他?”
“才不是。”撇开视线,方予松瘪嘴否认,“我只是刚好跟他一条路,刚好撞到了。”
“确实很刚好。”嘴边弧度越飞越高,青年扬眉吐气炫耀的样子挠得祁澍里心痒,搭在对方肩膀的拇指来回抚弄。
“嘻嘻嘻。”听见他的褒奖,青年肆无忌惮任由面庞的喜悦蔓延。
“但这笔钱,你留着交房租吧,不用给了。”
“啊?不行,你必须收。”
“啧。”对方犟得厉害,咂舌用凌厉的眸光锁住他的瞳孔。
面对他的压迫,方予松坚守原则寸步不让,绷住唇线与他直视,周遭铺散的空气急剧坍缩。
方予松睁得眼睛发酸,改策略用温声软语劝说:“房租我还有别的办法,你收下吧,不收下的话,我会内疚。”
闷声良久,锁在他脸上的目色愈发浓稠,祁澍里缓缓张口:“方予松,我只是想让我的朋友请你吃顿饭,没想让你分得这么清楚。”
毫无波澜的语气愣是让人听出强烈的不满,眼睫跟随对方的断句打颤,看见祁澍里把钱收下,如愿以偿的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惹他生气了……
方予松站在原地心慌意乱,脑子里的小人鸣危机鼓疯狂绕圈打转。
不知道该怎么破冰,只见祁澍里转身,拿出他从贺栎那还没来得及切的面包。
寻到机会,青年小步追过去,探头:“你要做什么?需要帮忙吗?”
祁澍里头也不回:“切面包。”
现在离职的方予松不需要解压,但他很需要。
“我我、我帮你吧。”
手起刀落切了两片,祁澍里停下,偏头转向冲自己露出虎牙尖,俨然在讨巧卖乖的青年。
天然白皙的脸颊有他清浅的笑容做点缀,不知是不是刚才被他吓的,清澈的眸底水雾氤氲,加之青年回来路上被口罩箍紧的地方红晕未散,让瞧见的人觉着他委屈可怜。
祁澍里一时心软,后撤腾出空间给他。
“嘿嘿,让我来。”有台阶下,方予松欢天喜地拿过刀具开始切。
干巴巴的面包切下去,手感和声音都有股沙感,加之不怎么内行,方予松总是切到一半就变得薄厚不均。
倚在桌台看他笨拙却认真的表情,胸腔凝聚的怨气刹那间烟消云散,正准备动身教他,脑袋突然浮现刚才漫画书里的台词。
祁澍里浮起一抹狡黠,有样学样:“其实,要让面包均等分,我有比这更好的方法。”
断更太久失去记忆的人,根本没有联想到这是自己漫画台词的衍生,诚心求知:“什么方法?”
话音才落,后背贴上不绝的热源,祁澍里左手从他身侧绕过撑着桌台,右手摁住他握刀柄的手背,完完全全将整个人罩在怀里,避无可避。
好、好不讲理的姿势!
方予松心跳失控,呼吸的鼓点从心脏偏移到喉腔,在他怀里不停吞咽,誓死要把快从嗓子眼溜走的心脏咽回去。
“它比较硬。”
“要像这样,握住这里……”
“动作要用力。”
喑哑的声线化作利器,从上方攻击耳膜,效果比戴了耳机还要清晰撩人。
明明只是切个面包,为什么从对方嘴里说出来,会这么色||情啊!
根本无心留意手头的面包,方予松一心一意扑在被对方触碰的地方,哪怕后背隔着衣服,在细微动作的磨擦下,就跟滚过开水一样烫得厉害。
“你又把我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走神间,对方清冷散漫的腔调再次灌下来,抵在他胸膛的肩膀狠狠缩了下,鸡皮疙瘩从脊椎攀爬至手臂。
“唔,”下意识嘤咛,方予松弱弱回答,“没、没有。”
“那你说,我刚才教了什么?”
教了什么?
青年语气僵硬,满脑子都只剩那句:“要用力……”
脚趾抓地闭嘴在他怀里羞赧,方予松压根注意不到后头那人碎密发丝下,眉眼裹挟的戏谑,还有耳廓极其容易被忽视的绯红。
就着这个姿势,方予松全程带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跟硬化的手臂,在对方教导下切完面包,吃不完的面包片需要用塑料膜装袋放冰箱。
拿塑料薄膜的祁澍里也只是表面平静,实际脑袋跟搅浑了的池水般,辨不清东西,刚抓到塑料膜的边角,滚筒从手底滑落,在地板顺畅铺开。
第26章 撞疼娃娃的■ 原来是找我相依为命的……
窘迫凝视如同卷轴铺开的塑料薄膜, 祁澍里立马倒头向外捡起滚筒,仔细把它卷回去。
缠到一半,发现眼前站着的人没有丝毫动静, 怀着好奇扫了眼对方红得跟樱桃似的双颊,茫然与错愕从祁澍里黔色的瞳孔划过。
对方目不转睛望着他手头缠绕的动作,祁澍里这才恍然大悟。
周六那天方予松看的那个视频里, 他缠皮带的姿势和现在如出一辙。
“呵……”喉间漾起的笑音错落,饱含无奈。
这家伙,每天都在想这种不正经的东西,难怪能画出那种毫不讲理又禁忌感十足的漫画。
“嗯?”对方的笑声实在突兀显著, 方予松脸上的红晕还未来得及褪去, 张大水灵的眼睛看他。
“没事,”敛好情绪,他正色道, “只是想问问, 你离职了,好不容易追回来的钱也还我了,交租日期临近, 你该怎么办?”
“嗯……”深思熟虑一阵, 青年喏喏, “我还有一些固定资产。”
“田产?车子?”
“……也、没有那么固定。”
青年说话躲躲闪闪, 祁澍里不便多问, 只好再次叮嘱:“实在没办法就来找我,都是朋友, 没必要这么计较。”
“嗯嗯,我知道,我先看看能不能靠固定资产解决, 不能我再找你,好吗?”
流盼于对方凑来的面庞,确认看到的诚恳跟温驯不是假的,禁不住再次强调:“这次不许再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否则……”
警告与威胁并存的话语留白,祁澍里手里的塑料薄膜由于动作加重发出滋啦声响。
张力十足的声音听的人呼吸不稳腿脚酥麻,方予松垂眼发出音节:“嗯。”
单看对方这幅抓乖弄俏的模样,祁澍里不用想都知道,这人肯定又在心里偷偷把自己当成某种素材了,鼻腔冒出冷哼,将裹好的塑料膜归位。
拿了一周工资离职后,方予松又回到他的方寸之地,思度自己后一期的漫画内容。
直到天幕坠落,象征繁华都市的灯光斑斓挂起。
“呜呜呜好舍不得你!”
“啊,私密马赛我的心头宝。”
“等我解除困境,一定想办法把你们都赎回来。”
祁澍里还未从睡梦睁眼,便先闻其声,失宠靠在床头的娃娃角度摆放刚好,可以看见方予松在搞什么幺蛾子。
青年正一边哭嚎道歉,一边擦拭之前放在他桌台的手办、杯垫还有吧唧。
碎碎念不停:
“先让我好好看你们最后一眼。”
“爸爸不是不爱你们,是爸爸没用!呜呜呜呜。”
“以后去别人家里,一定要乖乖听话,希望能为你们找到善主。”
把它们全部擦拭干净后,方予松集合所有物品,拍了个集体大合照。
听到最后一段话后,纳闷他举动的祁澍里当即领悟:
【你要把这些都卖了?】
【这些就是你说的固定资产?】
【等一下,那娃娃呢?你也要卖吗?】
就在此时,悲恸欲绝的人把目光转到床头的娃娃上,祁澍里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娃娃吗?这玩意这么快就失宠了吗?】
要是真的把这娃娃发卖了,以后做梦,岂不是梦到别人的房间里去?
【方予松,你敢卖娃娃试试看!】
“亓柒sama呜呜呜呜,”捧起娃娃用侧颊蹭他,语调被痛苦浸染,“我只剩下你了,以后只能跟你相依为命了。”
【哦,原来是来跟我相依为命的】
【那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刚才把我手臂掐痛的事情】
对方的伤怀和哭啼在他眼中压根不存在,胸口大石落下心境开阔,祁澍里不可抑制地雀跃起来。
“不行,我不能再看它们了。”贴住娃娃寻求心理慰藉,方予松背对电脑桌,拇指细细抚摸照片上即将被发卖的谷子们。
最后,在祁澍里透过娃娃的注视下,方予松打开了草鱼二手软件。
输入主题:set盘出,不拆,可讲价可直拍
颤抖的指尖点下发布,方予松埋进娃娃怀里哐哐乱撞:“啊啊啊啊!我真是个千古罪人!”
【方予松,别乱撞!】
【撞得我肚子疼】
【等下,你、撞到我的……嘶】
是夜,在对方心灵痛苦的同时,托他的福,祁澍里的身体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隔天起来撩开衣服,虽没有淤青但某个不可言喻的位置,正随着动作隐隐作痛。
“嘶,”吃痛路过对方安静的屋门口,祁澍里真想抬手找个事由把人吵醒,嘀咕,“不上班的第一个晚上就这么闹腾,还不如再让你找个班上。”
话虽如此,祁澍里没有这么做,洗漱完下载注册了一个草鱼软件账号。
方予松在这个平台上的账号也叫‘快来松松土’,找到他的东西拍下简直易如反掌。
回首拉开门窗,天气正好,干脆去阳台健身,进行到一半,接到梁书堃打来的电话。
“阿澍,下个月有大活~”透过听筒都能想象对方飞扬的神采。
“什么大活?”近期好像没有平台搞大活动。
“上次你不是帮‘轻风敲竹’家的汉服做推广秀吗?因为在他们官方公众号的热度很高,想要邀请你在上新直播当天,穿上他们的样衣进行场外连线,或者方便的话去他们平台上做个直播。”
正在运动的人气短声粗:“场外连线吧,毕竟不是他们家的专业推广模特,也不是整晚都在那播。”
梁书堃附和:“也是,场外连线更方便。”
俯卧撑结束,用干毛巾将掌心擦拭干净,往方予松的门口瞟了眼,问:“我记得上次我穿的是方予松设计的衣服,包括内甲垫肩还有衣服胸口的金竹图案,他们到时候的样衣是原版还是走秀版?”
“诶,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喜事了!”将要开启的话题恰巧被他击中,梁书堃为彼此的默契打响指,“你记得告诉你室友,因为商家对他走秀那天的款式特别满意,所以想买下他的设计,你问问你室友哪天有空过去面谈一下?”
“商家能不能带着合同上门?”
“啊?”
无视对方诧异的呼叫,祁澍里重复:“你帮我问问,对方能不能带合同上门,你就说他不舒服,不方便出门。”
电话那头寂静半晌,理解祁澍里的诉求,无奈:“好好好,我去问问,一会微信给你答复。”
“嗯,麻烦了。”
电话挂断的提示音与对面开门的声音同步,方予松看到外头有人,飞速冲出来后,立马把敞开大半的门合上。
“早上好。”彼此间熟稔不少,青年不再像以往那样闪避,露出皓白的牙齿跟他大方打招呼。
“早啊。”
气温逐渐攀升,锻炼的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无袖背心,部分被遗漏的汗滴还未自然风干,在清晨微光的妆点下,对方被虚化反光的轮廓耀眼夺目。
大早上起床就鉴赏此等盛宴的方予松,口干舌燥心跳加速,转身想去洗漱,冲冲自己沸腾上头的脑袋。
“方予松。”偏祁澍里还不依不饶,专挑人脚尖转向之际喊住他。
“诶。”背对他,青年努力遮掩自己的面红耳赤。
“洗快点,一会我要洗澡呢。”没事找事的人努力抑制高抬的颧骨跟声线,故作正经。
“没问题,我一定很快!”回完话,对方飞速往浴室里钻。
祁澍里在他之后冲了个澡出来,望见青年正团在沙发,看样子像是在等消息,记起早晨不声不响拍下他的那堆‘固定资产’。
祁澍里打开软件,果然有一则对方发来的私聊。
[快来松松土]:那个老师,不好意思,我不出白板号
白板号?这又是什么新东西?
一无所知的人攒眉,跑去网站点击搜索。
哦,没有在平台交易过的新账号。
[锄头]:不好意思老师,之前确实没有交易过
[锄头]:因为我侄子最近想开个二次元的动漫店,用这些拿来做店内设计,不外售的那种展柜
[锄头]:看到你卖的刚好都是他很喜欢的,所以想买来送他做开店礼物
[快来松松土]:可是……
[锄头]:理解老师爱惜这些东西,我保证我的侄子也会很爱惜,如果不放心,老师可以随时私聊我抽查
喝水的间隙偷瞄对方在打字,脸上的疑云仍未消散,祁澍里加剧攻势。
[锄头]:这样吧老师,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你反悔了,我侄子的展示台有更好的手办,您可以随时找我原价买回来
[锄头]:反正都是同城,很方便
[快来松松土]:好吧,那你一定一定要好好保管!很多都是现在买不到的特典!
[锄头]:谢谢老师,我会及时收货,请您放心
收到消息,方予松兴高采烈从沙发跃起,不等祁澍里主动问,就飞奔到他身边,传递自己的喜悦。
“祁澍里,我的房租有着落啦!”
“是吗?”低下眼帘,吹过杯里的咖啡,祁澍里莞尔,“恭喜你。”
青年笑吟吟地说:“我现在要去用我的致死量塑料膜把东西打包送出去~”
“需要我帮忙吗?”
“可以吗?”
“随时可以。”
“那就要麻烦你啦,我现在去拿箱子和塑料膜。”
注视青年蹦蹦跳跳开启门缝消失的背影,祁澍里眉梢泛起惬意,抿了两口咖啡。
已经开始期待东西被送到半路,方予松听到汉服商家想买他设计时,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了。
第27章 喉结吻 不是孤身一人,有个可靠的人会……
很快, 方予松推着箱子和防震气泡膜出来,祁澍里梦到过那么多次他房间的构造,愣是没注意过, 这些打包用品究竟是在何处存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