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宗俊闷闷不乐地待在卧室,希望晚心亭会发现他的异常。
有些时候,他默然不语,她会发现他的异常,比如食盆太深,够不着,他渴了要喝水,他需要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她选的新衬衫太磨脖颈,她都会很敏锐地发现。
他幻想晚心亭坐在他身边哄他,她只要轻轻一触碰他,他肌肉会变得坚硬,随即战栗着高朝。
看,他就这样属于了她。
她会搂过他的肩膀轻拍,然后白宗俊可以稍稍得寸进尺,盯着她的眼睛问:“你不要我了?玩够了我,你就想甩掉么?”
白宗俊将玩具们摆放在真丝被上,凌乱着衬衫纽扣,裸/露锁骨和胸膛,退掉西裤,只着了一件平角内裤,把自己弄得很糟糕,然后躺倒。
他等着晚心亭端来他的食盆哄他,心头发芽般冒出细密如丝的窃喜,这种情绪很淡,但还是被白宗俊兴奋地捕捉到。
他面孔却冷淡又无神地躺在床榻,像具颓败没有生机的干花。
他等了很久,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知道那群女人终于走了。
但是晚心亭临到中午都没有上楼,起床时,她说好要和他吃中午饭。
白宗俊终于意识到别墅的岑寂,毫无人行走的动静。他慌张起身,却被右手的绳索拽回,他忙不迭去解开绳索,失去他矜傲仪度地小跑下楼梯,跌跌撞撞扶着楼梯扶手栏。
他朝客厅一望,别墅内空空如也,被清扫得干净。
餐桌上再没有女人采撷而来的新鲜花朵,白宗俊小跑到后院,几只德牧也不见了。
晚心亭离开了。
她带走了他买来的狗,却没有带走他。?
第46章
◎我爱你,有如大海爱它海底的一颗小石子◎
下了节目回国,祖父的得力助手韩社长在机场接到了东庭秀。
韩社长向东庭秀九十度鞠躬,接过东庭秀的手提包,恭敬说:“少爷,尽快上车。会长在等您吃午饭。”
提起祖父,东庭秀心中压了块磐石地烦闷,他尖利狞视着韩社长,狠道:“用得着你在我们面前废话。”
韩社长闭嘴,恭顺低下头。
随着东庭秀出来的还有他的形象管理团队,东庭秀包了机带她们回来,团队里的女生们恋爱经验丰富,东庭秀在节目和她们联系频繁,在飞机上也向她们讨教和crush更进一步的经验。
crush是东庭秀学到的新词汇,晚心亭就是他的crush。
穿着吊带热裤的女孩们向东庭秀告别,韩社长撇开了头,他跟随东会长多年,也信教,每个礼拜也会跟着东会长做礼拜,参加东家家宴,他自认是东家不可缺少的一分子。
化妆师说:“庭少爷,您一定要拜访那位老师,你去了,就知道她算得有多么准。你可以问问老师,晚小姐到底是不是你的正缘——”
东庭秀挑眉,不客气地对化妆师说:“呀啊,闭嘴。”
东庭秀看向韩社长,“喂,刚才你什么也没听见。”
韩社长点头,为东庭秀打开车门。化妆师眯着眼甜笑,招手挥别,转头和其他同事一起翻了个白眼。
到了东会长的仿古庭院,门楣挂着红底烫金的牌匾,那处写着汉字“静鸣”,两个汉字是纯宗赐给他们家的御笔。老会长搬到这处庭院,特意从主家将牌匾挪下,挂在这庭院。
还没进门,东庭秀便从匆匆路过的男仆神色中察觉出祖父的不高兴。
韩社长小声地垫高脚尖,用手遮住嘴型,提醒东庭秀。东庭秀被老男人喷在耳廓的呼吸弄得恶心。他不耐烦地推了韩社长一把,“靠这么近有大病是吧。”
东庭秀推开了老会长静养的房间木门,深深鞠下一躬,声音清朗道:“老会长,我回来了。”
老会长在祷告,睁开了犀利如鹰勾的眼:“跪下。”
东庭秀合拢房门,双手扶住膝盖,朝老会长跪下。
“知道我为什么罚你么?”老会长起身,用圣杯里水掺进铜盆,洗净手,再掀开红布,拿起里面裹着的戒尺。
东庭秀颔首说知道。
因为他没有和白熙珍好好相处,反而和晚心亭亲近的事。
老会长三指粗的戒尺嗬嗬带风击打在东庭秀挺直的背上,老头并不手软,每一下都下了十成力道,他喝斥:“知道错了么,庭秀。”
“知道错在哪?”
“我养你这么大,可不是为了将你送到一个废物女人的床上。”
“她和你般配么?你不多想想?”
“知道错了么?东庭秀!”
东庭秀脱下外套的衬衫很快洇出斑驳的血痕,背上很疼,但他抿着唇没有吭声。
他知道错在什么地方,让祖父生气的行为是不孝顺,可有一股力量在拉扯他。
他无比希望这个暴怒的糟老头中风身亡,但他又打住这个坏想法,太恶毒了,怎么能是他的想法。他盯着天花板摇晃的灯饰,又希望天花板陡地砸下,砸得祖父脑袋血骨开花,他又清除掉入侵的歹毒想法。
祖父打累了,东庭秀趴在地板上奄奄一息,后被韩社长叫来仆人扶了出去,东庭秀的脚踝拖拽在青石板的石阶上,刮走一小片青绿苔藓。
老会长摔了打断的木戒尺,接过韩社长递来的热毛巾擦手,感叹:“庭秀,他长大了。开始为女人忤逆我这个糟老头了。韩社长,查查那个女人,有机会将她请到我们家吃顿饭。”-
晚心亭在App上找了辆拉货的面包车,很适合载走她,还有白宗俊买来的四条狗。
系统播报:【宿主妈咪,你是我的姐,我唯一的姐。白宗俊的汪汪值飙升到89了。我真是没想到,他那副大爹样子,S属性拉满,居然是最快被调教成功的狗。您才用了六天!六天,白宗俊的汪汪值就要突破90了。】
“还好啦。”晚心亭谦虚摆手,“按照理论,白宗俊才是最容易变小狗的性格哦。S是比M更M的存在,不知道统统你听过这句没?”
系统虚心求教:【怎么说?】
“想当Daddy的人,得有人叫他Daddy才能做Daddy吧。没人理他,他啥也不是。”
“想要确证Daddy地位的人反而是很脆弱可怜的存在。Ta们需要满足很多幻想的期待,把那些幻想像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才能占据幻想的位置。至于Ta本身是个什么样子,Ta自己都不知道。再者,满足不了期待,Ta就会被m抛弃掉。”
系统悟了:【没钱的人都做不了Daddy。】
“Bingo~所以当主人是很累的,主人更像是服务者,S也很依赖M。流水的S,铁打的M。白宗俊也没有很夸张到无坚不摧吧,相反是脆弱至极的空心人,掌控他,就从生理上去掌控,啧,不要太容易。”
系统摸摸不存在的下巴:【听起来有一丝合理。那我可以问问宿主在召唤出来前,到底对白宗俊做了什么?】
晚心亭觉得白宗俊的状态趋于稳定,在前两日才将系统召唤出来。
晚心亭小声和系统讲解了如何驯化白宗俊的过程,
晚心亭:“第一天就干爽了吧,他被我弄的时候,还很错愕,可能很少接触这些花样。说实在,我对他有点愧疚。好像玩得太狠了,身上全掐红了。虽然三十岁的老男人,他皮肤保养得好,哪里都是嫩嫩的。”
系统可不想知道白宗俊嫩在哪里,吐槽:【那您也没放过他啊。】
晚心亭抱着手臂,装模作样地点头:“确实嚄,我没放过他。第二天早上买的玩具到了,用zCd玩了一早上,他都*不出来了,全是空*,我给他上了药,但那药带点催*成分。然后他就一直抖啊抖,流啊流……”
"后面我只要一碰他,他就会像融化的水液,滑滑地黏在我身上。怪可爱的,最狠的时候,像个摇摇晃晃控制不住身体的小木马,被我看一眼,就会……"晚心亭眯着眼笑。
晚心亭继续说她还摘了别墅后院的月季花枝,削掉了刺……系统捂住了耳朵,他感到很害怕,下次再也不好奇成年人的世界。
系统作为公系统被训练的,他望了望他根本不存在的下半数据,双腿打颤,宿主妈咪做什么一定有她的道理,避退他是正确的做法,他不想听什么白宗俊被玩到失禁。
晚心亭还要说下去,系统叫停:【宿主妈咪,您强迫的是主线人物,你的行为是过不了审的。万一穿书局发现,我们只能等待这个小说世界被销毁,那就回不去了。】
晚心亭意兴阑珊地撅起嘴:“明明是你要问,我才回答。”
系统又通报了姜誉之和东庭秀的汪汪值,扯开话题,他们分别涨了十一点和三点,目前是54和64。
司机还没送过狗到清潭洞,他还怕二手车的马力不足,爬不上坡,他开车比较平稳,狗没有吐。晚心亭给他小费时,司机才认出晚心亭是上过恋综的女嘉宾。虽然在江南走十步路,就有机会撞见一名爱豆和名流。
司机还是向晚心亭要了签名。
晚心亭牵着德牧进了公寓,公寓内的管家阻止了她,希望登记一下这四条狗。
晚心亭解释:“我朋友的,待会儿就带走。还有我住在33层。”
管家又让开了。
晚心亭走出电梯时,看到穿着休闲卫衣的一坨男人蹲在她家门口,男人似乎睡着了,晚心亭走过去,用脚踝靠了靠男人。
东庭秀被弄醒,摘下兜帽,青黑着眼圈问:“你怎么才回来?”
他看到晚心亭身后牵着狗,眉头皱到夹死苍蝇的嫌恶,“这么多狗是你养的?你连养狗都养这么多条?”
“不是我的,朋友硬塞给我的,如果不带走,朋友可能会拿它们来炖狗肉。”
“哼。”东庭秀抱着手臂,神色缓和,“看不出你会有爱心。”
晚心亭冷飕飕盯看东庭秀,她扬起手,东庭秀偏了脑袋躲,他紧闭眼皮,眼尾紧张到褶皱。晚心亭巴掌没落他脑袋上,他又掀开眼皮留一丝缝隙去瞧晚心亭。
晚心亭将巴掌摊开他面前,勾勾手指说:“脸蛋放上来。”
东庭秀不情不愿地将脸蛋放在晚心亭掌心,啪地一声,挨了一巴掌。
晚心亭说:“下次掌嘴。”
东庭秀老实了,再不敢胡言乱语。
晚心亭输入第一道门的密码,松了狗链,德牧进入新环境嗅闻。第二道门才可以进入她的公寓,正门前有个二十来平米的空中花园中庭。
晚心亭推着行李箱入内。她勾着腿,划拉下凉鞋的鞋带,问东庭秀:“你怎么会进到这处公寓?你查了我么?”
“嗯。”东庭秀倨傲昂起头,承认得大大方方,“我要找你,我当然得查你。喂,你去哪里了,几天都不搭理我,不会是和野男人厮混吧,是你说好要和我的律师签治疗协议,你要治疗我的病,你这个骗子女人……唔……唔……”
晚心亭伸长手,掐住东庭秀嘴巴,在他嘟起的嫣唇上,拍了几巴掌。
东庭秀睁大秀丽的眼:“唔唔唔……”你居然用脱掉鞋的手摸我脸啊,要疯了。
晚心亭再去开了第二道门,东庭秀还站在门外,晚心亭疑惑:“不进来么?”
东庭秀磨蹭着鞋底,手背着背后忸怩,脸部肌肉又扭曲抓狂:“你没邀请我啊,快说邀请,我要进去洗我的嘴和脸。”
晚心亭轻笑。
东庭秀比她胡乱嗅的德牧还乖,知道没有主人的邀请,是不能随便入内。
晚心亭招招手,东庭秀冲进她的卫生间内。
“真窄。你自己的房子?”洗完脸的东庭秀,打量晚心亭的公寓,没有得到躺在沙发上女人的回答。
公寓卫生间不够大,只够东庭秀转个身,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她的母亲对她也不怎么样,哪怕地段还不错,可活动空间不大。如果晚心亭和他结婚,东庭秀想给晚心亭换个大一点的房子,换到安静的顶层,有游泳池和直升飞机停机坪的就不错。
晚心亭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离开白宗俊的别墅走得急,没吃午饭,她泡了碗泡面。
德牧和东庭秀都在晚心亭的熟悉环境。
晚心亭群发了自己收养四条狗但她没时间遛狗的苦恼。
姜誉之发来短信:【可以交给我,我家有阿姨,可以经常带它们出去玩。】
金梦诗也回复了她:【不介意的话,我帮你养,我在美国的寄宿家庭,也养过德牧。小时候我和德牧一起长大。】
金梦书:【什么事能让我们亭亭宝贝烦恼,交给我就好。我问下我朋友,看他们能不能领养?】
金梦书:【有个学弟同我说,想养德牧。宝贝,我等会来接你吃饭好不好?顺便拍几张德牧的照片给学弟看看。】
晚心亭看过消息后,放下手机。东庭秀坐在晚心亭身旁,酸溜溜问:“给谁发消息呢?”
“野男人们。”
东庭秀火气一下就上来,还不止一个野男人,他气得瞪直眼。
晚心亭不理他,看杯面差不多好了,吹了一口,东庭秀又皱眉,“你就吃这个?多没营养。”
东庭秀撸起卫衣的半袖,要给晚心亭做饭,晚心亭急忙拉住他手臂,将他摔回沙发上,“消停点吧,庭少爷,可别把我厨房炸了。”
东庭秀嘶地抽痛,但晚心亭没管,继续看电视吃着泡面。
“什么嘛。”东庭秀不悦,“我学过做饭。”
背上硌得疼,东庭秀将背后的草莓熊的玩偶拿了出来,晚心亭的沙发堆满玩偶,他装模作样将左手摸着后背,期待晚心亭发现他的不舒适。
晚心亭冷淡地埋着头吃面。
“你蹲了我几天?”晚心亭问。
东庭秀不自然地摸着手臂内侧:“也就今天。”他又叫嚣起来,像个恃宠而骄,仗着有主人而凶悍的吉娃娃,“你以为你是谁,什么人没事闲得慌天天……”
晚心亭把手机APP的监控影像播放给东庭秀看,她换了不同的日期,哪怕是他找提前蹲在门口的姜誉之茬的影像也被监控拍摄下来。
晚心亭朝东庭秀眨眨眼,“你闲得慌?”
东庭秀哑然,摸着后背,嚷嚷着晚心亭家的沙发硌得他背不舒服,他大吼大叫。门庭外的德牧听见了,还以为陌生男人欺负主人,立即龇着牙奔了进来,冲着东庭秀裂开狗嘴展露一排锋利坚固的牙齿。
东庭秀被吓到,陡地一躲,想攀着女人的肩膀,躲在晚心亭身后,晚心亭挡下他的搂抱,东庭秀的背部肌肉杵在晚心亭手肘上,这次真戳中他肩背的伤口,他拧着眉,咬着牙,倒也没唤疼。
一只德牧已经跳上沙发,要扑在东庭秀身上,晚心亭伸手淡定地将手指敲在德牧脑袋瓜,德牧瞬间低下头哀嚎着嗷呜一声。
晚心亭低声斥责:“狗不能上沙发。”
德牧委屈地爬伏低头,被晚心亭赶下沙发,伤心地跑到门庭外。
东庭秀还躲在晚心亭怀里,指尖捏着晚心亭的一抹衣裙。他眼眸含满情致地仰着头看晚心亭一眼,仿佛晚心亭是他的救命恩人般眸光闪熠。
晚心亭拍东庭秀脑袋:“你也不能上沙发。”
东庭秀将曲起的腿落下,讪讪地摸摸鼻头,雪白脸颊涨得通红,刚才太尴尬了,他一个男人家怎么会怕狗,但那一瞬确实被狗嘴龇出的獠牙恫吓住了。
晚心亭吃完杯面,东庭秀还赖着不走,他也不说明来她家有何事,就黏着晚心亭。
在晚心亭去了一趟卧室,找出储物柜里的医药箱,她招招手就叫东庭秀进来卧室。
东庭秀故作烦躁地嚷着干嘛,走进晚心亭卧室就忍不住动着鼻子,深嗅,卧室弥漫着冷淡却舒心的香味。
她的卧室很干净,只有一张白色云朵被的床和壁式衣柜,其余空间全是晚心亭身上的味道。
这让东庭秀有种闯入女人怀抱的唐突感,也像是走进女人不轻易向他人敞开的内心。
刚才还没消退的尴尬赧然,东庭秀脸唰地一下更红了,颧骨飞霞,仿佛红成他送晚心亭的鸽血红宝石。
他坐在晚心亭身旁,直起的肩背软塌下来,刚才他的背丝毫不敢碰到沙发表皮。
东庭秀明知故问挠头,撇开眼,目光钉在晚心亭换下的衣物上:“你拿医药箱做什么?谁受伤了?”
“不是你么?”晚心亭在打开医药箱,“坐过来。”
东庭秀磨磨蹭蹭坐在晚心亭身旁,嘟囔:“我以为你没发现。”
东庭秀又笑了,笑容像水波纹的涟漪扩大在他脸上。
他不含蓄,一只手揪着后背的布料,弓着杯,像蓄势待发的猎豹般矫健有力,一手抽拉就将卫衣捞在头顶脱下,可他又扯到一半,领口卡在脑袋上停下。
有道火热视线从他胀鼓鼓的胸膛搜刮而过,冰凉滑腻,东庭秀酥麻到抖了一下腹肌。
东庭秀半脱下卫衣,卫衣前襟搂在胸前,他只敢露出背部肌肉给晚心亭。
他质问晚心亭:“你刚才干嘛?猥亵我?”
“摸摸。”晚心亭理直气壮,“摸摸怎么了?”
东庭秀气到不想和晚心亭讲话。
晚心亭找了一罐泰国买回来的薄荷驱蚊膏,给东庭秀擦,东庭秀又不是真的需要她治疗,她也不是皮肤科医生,他只是需要晚心亭重视他。
他算是被教训惨了,晚心亭很少看到这种家暴触目惊心的现状,真皮层都被破坏了,皓白背肌虬结的道道结痂疤痕,痊愈阶段在渗出体/液的脓水。
晚心亭抚摸上疤痕红肿的边缘,没有东庭秀想得到的疼惜,女人还用指腹狠狠按压,用指甲去搔刮,故意恶作剧欺负他。
东庭秀抽痛地喘气,扭头要大吼大叫,又被晚心亭从背后环抱住,东庭秀即刻又止了声,沉默不语。
晚心亭亲昵在东庭秀耳畔,问:“这是怎么回事?有谁敢打我们庭少爷呢。还让我们庭少爷蹲在我家门口来找我撒娇。”
东庭秀自认他真是犯贱,他的确是很希望女人哄哄他,下了节目,他就很想再见到她。
他吼道:“我没有找你撒娇!你不许说话,不许说话。”
晚心亭便松开环住东庭秀腰的手臂,专心擦药,她也不戳穿东庭秀的小把戏。
他不像是会把伤口暴露给人看的类型,要不然他也不会得强迫神经症,除非他另有所图。晚心亭想了想,多半是有人给他支招,苦肉计让人心软怜爱什么的。
半晌,东庭秀才小声解释:“我把祖父的东西摔坏了,他打的。”
“是吗?”晚心亭不戳穿东庭秀,“那我们庭少爷在老会长手下受苦了。真的好可怜,我很心疼庭少爷。”
晚心亭勾起唇角微笑,在细嫩肌肤落下一连串的吻。
东庭秀感觉脖颈处有一道湿热连绵在他的蝴蝶骨和脊柱上,烧得他脊柱像是被女人拔了出来般灼炙滚烫。
晚心亭将她的吻落在他的创口边缘,用干燥的唇面爱抚,轻柔地像按摩似的摩挲,那些疼痛的疤更钻心地疼了,疼得东庭秀眼球发酸发涩,积蓄出一汪清泪。
他开始后悔,不该恬不知耻地找晚心亭,蹲守她,期待她能给他些什么东西。
这个女人段位很高,是祖父警告要远离的蛇蝎存在。
可谁都没有不介怀地吻上他的创疤,她或许是在戏弄他,也或许在安慰他,也或许善心大发地怜悯他。
却绝不可能是出自真心地怜爱他。
他只是她诸多陷阱中的一个猎物。他千不该,万不该,东庭秀承认自己不该招惹她。但他不可抑制地想靠近她,汲取到她能给予的微弱温暖。
这种感觉类似他最看不起的虫豸在进行死亡前的交/配。朝生夕死的雄虫驮着储蓄一生的精力和养分,找到它心仪的雌虫,决定将一切都献祭给她。
可它的奉献对一只强大雌虫来讲,不值一提。她只是按照客观的生存法则,需要雄虫成为她的养分。尽管他们都前赴后继,飞蛾扑火似的朝她自杀,奢望成为那个被她记住,和她繁衍成功,再被她吃掉,且还能延续她血脉的奉献者。
东庭秀的心脏填满难言的情绪,他没有因为晚心亭的吻意识到她喜欢他,而是意识到她永远不可能喜欢他,只会戏耍他,他为自己感到盛大的悲哀。
这种失望的脱力感,比祖父鞭笞他到鲜血染衣还叫他痛苦,痛苦得滂沱如雨注般落下泪。
东庭秀终于明白《结恋》录制后期,他面对镜头,回答PD问出的晚心亭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
他回答的是晚心亭吸引他的地方是恐惧。
他恐惧因为晚心亭而变得不是他自己。?
第47章
◎给你介绍下我的女朋友◎
东庭秀豆大的泪珠坠落在他膝盖,洇湿裤面。
系统:【东庭秀汪汪值培养到67。好吝啬,让我们宿主擦个药才给三点。】
汪汪值目前没有大用,但属于任务值属性,晚心亭目前在积累汪汪值,汪汪值存放在穿书局银行就会有利息产生。此后会兑换成穿书世界的通用货币,如果宿主找到小狗回到未来世界,就兑换成她想要的资源。系统也可以按比例收取到佣金,就产生利息这件事,肯定是越早得到汪汪值,存放的时间就越久,利息就越多。
由于白宗俊给的太多了,系统对其他男嘉宾都看不上眼。
“确实。”晚心亭附和。
【这么吝啬,肯定不是宿主的小狗。狗都是很忠诚,一闻到主人的味道都会扑过来。真要说的话,东庭秀身上没有小狗的特征。】
晚心亭细想了下:“也不尽然,爱哭鼻子倒是挺像。我再观察观察。”
“怎么哭了?”晚心亭掰过东庭秀的下颌,擦拭掉他眼泪,“庭少爷还说不娇气,擦点药就要哭鼻子么?”
东庭秀想叫女人滚,行为却是捉住她的手,反手将晚心亭搂着腰捞起来,抱在大腿坐下。
晚心亭叹了口气:“这也算是治疗了。哭吧,庭少爷,我会忘记这一天,不会说出去。”
东庭秀不想面对女人戏谑看笑话的神情,他埋在晚心亭肩胛骨内,淅淅沥沥哭了好一阵,才回过神。
擦完药,晚心亭一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就推开东庭秀,东庭秀沉溺在温软玉香中,被晚心亭的味道熏得晕乎乎,还来不及回神。
晚心亭在中庭将其中一只德牧牵过来。
东庭秀正在卧室穿衣,睨一眼正凶狠龇牙的德牧,问:“你干嘛?要放狗咬我啊。”
“我怎么舍得呢。”晚心亭柔和莞尔,“这么多小狗,我每天遛狗都溜不过来,你帮我分担一条呗。”
东庭秀品味着晚心亭那句不舍得,漾溢着嘴角上扬,他又拧眉厌恶喝道“最讨厌狗了”“狗脏死了”,手却接过晚心亭递出的狗绳。
德牧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新主人。
东庭秀问晚心亭:“那这只狗之后算谁的?先说好,我只是帮你暂管,我最讨厌狗了,你可别想不负责就扔在我家。”
“我们共同的吧。”晚心亭用指尖拨弄德牧的立耳,“小狗小狗,这是你的新爸爸。”
东庭秀臊红了脸,恼羞成怒:“闭嘴,你不许乱说话。我才不是狗的爸爸。”-
把一只德牧托付给了东庭秀,晚心亭吃了午饭犯困,就将东庭秀赶出她家。东庭秀心高气傲,参加宴会,他都是作为座上贵宾抵达,还没有谁主动赶走他。
他也不是那种不识趣,赖在主人家不离开的客人,祖父从小就教导他讲究矜娇的气度和礼仪,晚心亭有透露赶他的意味,东庭秀当即就气鼓鼓地离去。
晚心亭朝电梯内的一人一狗送别,电梯门合拢后,德牧哈着舌头的憨痴微笑脸就变了,舌头收拢,警惕地看着东庭秀。
它没有攻击东庭秀,男人长得人高马大,大腿肌肉扎实,睾酮素味道浓厚,一看就是强有力的狩猎者,德牧在发起攻击撕咬东庭秀的刹那,就会被他一脚踹到柔软腹部,损伤内脏。
至于他刚才在它的朋友面前,伪装出来的害怕,可见其想博得主人怜爱的狡猾。
东庭秀的司机看到少爷牵着一条狼狗出来,打开车门,而瞠目结舌。德牧上了车,坐在驾驶后座,
司机问:“少爷,这是?”
东庭秀淡淡抬眉,“不该问的别问。”
他指使司机:“找个地方,给它买些吃的。”
东庭秀又拨了电话给管家,让管家去家政公司找个训犬师和保姆,再单独打扫出一间空房给狗居住。
东庭秀看了眼德牧,警告:“进了我家的门,就得守东家的规矩。如果你妈妈嫁给我,你就会成为我家的一份子,你最好早点适应。”
神经兮兮。
司机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后视镜内,他惊悚地瞥见德牧翘起后腿,滋地一声,在真皮沙发上撒尿。
之后传来东庭秀抓狂地尖叫,不断地骂脏话-
“我以为你不会出来见我。”
车启动的是自动驾驶模式,金梦书将两盒酸奶盖掀开,反身放在车后座两只德牧面前。德牧伸出舌头,唰唰地搜刮起盒内的酸奶。
他旁若无人:“毕竟我们做了那样的事,你还答应了我要做我女朋友。”
下了节目,晚心亭对金梦书置之不理。果真女人穿上裤子后便不认账,是正常的事。爱玩是女人的天性。金梦书应当识相地意识到这就是成年人推脱的社交法则,晚心亭在节目上骗了他。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晚心亭艹了舌头,失了身,但用完就甩掉,就像垃圾一样
金梦书一边用相机拍了德牧的照片,一边不在意地说:“不过,我很高兴你肯答应出来见我。”
“我会让你有压力么?”
说完这句,金梦书也意识到他控制不住情绪,说错了话,他问得太多,像在逼婚。纠缠得很没必要,不像他游历世界过尽千帆的洒脱。晚心亭和他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可晚心亭答应同他见面,等待良久焦虑渴耐到发慌的金梦书,便失去了理智。
就比如他现在脑后不是在构想和女人吃饭,聊一些有趣话题的计划,他只想将车停靠在寂静的洒满光斑的树荫下,光会洒在晚心亭脸庞,他会钻进驾驶座的空隙,蹲下身,在能看到路过行人的窗内用唇舌再次服务女人。
他很贱。金梦书想抽醒他自己,他快疯了吧。
晚心亭抱着花,没接金梦书的话,她神情淡淡地用指腹触摸着花瓣。
沉默是她才有的权力,她没有必要回答明显试探的话,附和或者否定,都是在提供金梦书情绪价值。金梦书需要一个被安抚的答案,晚心亭攥在手里,给不给答案由她说了算。
按晚心亭的分析,连续发问的金梦书显露出他抑制的惴惴不安,不断言说和提问佐证他们的关系,会有一些病理症状,类似歇斯底里患者在要求答案。
“我把它们拍得可爱么?”
金梦书转头凑近在晚心亭面前,给晚心亭查看照片,女人侧头去看照片时,金梦书装作不经意用唇面轻擦晚心亭的发梢。
好遗憾。没吻到。
金梦书知道自己表现得不守夫道。
“挺可爱的。”晚心亭笑了笑,眼仁有一点亮光,淡淡鎏金的眼眸与金梦书的眼眸相撞。
她开始给金梦书答案。
金梦书忍不住沉溺进晚心亭的眼眸里问:“那天说的话还作数么?”做我女朋友,亭亭宝贝。
“怎么不作数呢?”晚心亭反问,她伸出手想抚摸金梦书的脸颊,又抽回手。
金梦书比任何时候都知情识趣,他捉住晚心亭的手,将脸蛋放在她的掌心,安心地微笑:“那就好。”
晚心亭说:“专心开车吧,金梦书,我很害怕自动驾驶。”
金梦书手抚上方向盘,禁不住微笑。
晚心亭也有害怕的地方。
他不太在意晚心亭在下节目后为什么不联系他,以及他偶尔和女人通话时,听见电话那头奇怪男人的喘息。他也不会告诉晚心亭,他试图找朋友定位过晚心亭的手机,却定位不了。
他只能通过移动通讯,查到晚心亭的通话记录,但看不了信息。金梦书敏锐地发现,晚心亭收到过所有和她约会男嘉宾的短信和电话,除了白宗俊。而白宗俊似乎也告知他的助理,他在休假。
她的六天有一定可能性和白宗俊厮混在一起。
金梦书对哥哥都不会自卑,但对白宗俊,金梦书是自卑的。特别是白宗俊这种男人,用肉眼看就知道性能力很强,或许这也是他能留住晚心亭六天的原因。
抵达订下的餐厅,金梦书和晚心亭点了情侣套餐。
晚心亭倒是想分开点餐,但金梦书有些明目张胆想炫耀,他甚至不和晚心亭对坐,而是亲昵地坐在晚心亭身旁,手臂磕碰时,金梦书询问晚心亭:“我想点情侣套餐,你同意么?如果你想吃什么,可以单点。”
金梦书故意在等待的侍者前向“女友”撒娇:“亭亭,就满足我一次,好不好?”
侍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对顾客保持假笑。
晚心亭点头,要了份情侣套餐。
晚心亭注意到还有个位置,金梦书解释:“我待会有个朋友要来,他也养过狗。”
金梦书说这话时,嘴弧含笑,眼眸却雪风刮过似的寒冷。
谁叫金梦诗来同他炫耀,也是在打听,知不知道晚心亭养狗的事。他们俩住着父母给他们的一套别墅,依旧如读书时的外宿一样,抬头不见低头见。
金梦诗故意询问弟弟:“家里养只德牧同意不同意?”
金梦书很快领悟哥哥在和他过招,但金梦书没有声张告诉哥哥他也收到了晚心亭的短信,他说当然可以,随即回到楼上的卧室,关门筹划将晚心亭约出来,订购礼物,赶紧要到名分。
晚心亭用汤匙舀出第一口前菜时,装作想起节目组和她签订的协议,对金梦书说只有三天的情侣时间,她签了协议,上节目必须保持单身。
“亭亭不打算退出么?”金梦书有一丝慌乱,可是他叫金梦诗来吃饭的消息发送了出去,金梦诗按时间也快抵达了。刚才金梦书还在谋划怎么向晚心亭撒娇,要求她和他发朋友圈昭告天下,告诉他的前辈、旅游搭子、社团朋友、博导和亲人:
他!金梦书找到一位温柔理性优雅有品的人生伴侣谈恋爱了!
晚心亭浅浅推脱:“签了合同。”
金梦书迫不及待:“我替你给违约金。”
晚心亭抿了口蛤蜊汤。
金梦书继续说:“我也不参加节目了,如果你想出去玩,有兴趣去张家界爬山么?最近开放了签证,我刷到了很多视频。”
晚心亭静静说:“算了吧,我又不是退休的中老年大叔爱去爬山。我答应的事,就要做到。就像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一样。”
她的口吻没有退让的余地,她漠不关心违约金的神情,也让她的话没有转圜余地。金梦书如果想否定她,那么也是让晚心亭不遵守承诺,那么她答应和他恋爱的事也可以不作数。
金梦书没有立场要求晚心亭为了他变成一个不守信,品格低下的人,相反,他只会佩服晚心亭的思路。毕竟他们相处没有几天,晚心亭只和他做三天男女朋友算作一种试用,试用不满意可选择退货。
晚心亭不是盲目的色令智昏,贪图金梦书的美色和身材,她拥有清晰的思维,留给她自己的后路很多。
金梦书抿着唇,思虑片刻,便说:“好。亭亭宝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随亭亭宝贝。能和亭亭宝贝交往三天,是我的荣幸。”
晚心亭含着笑,和金梦书碰杯:“这就对了。”
餐厅的小提琴手适时拉响琴音,沉钝摩擦丝弦的琴音像云霞烟雾般逐渐攀升飘扬。
一首欢快的变奏曲如同金梦书能和晚心亭约会的心情,本应该向琴曲一样不断激昂快活,但他望着窗外突然落下的雨注,有些怅然失望-
金梦诗不懂弟弟为何约他出去吃饭,还是在这样突然电光火闪的雷雨天。
下雨天的路拥堵到金梦诗烦躁,在高峰期下班回家的车川流不息就不多抱怨了,尘世也纷扰喧嚣,行人也毫无规则撑着多彩的雨伞,在堵车时穿插进狭小的车缝来去,金梦诗寸步难行。
他不由得怀念起驰骋在蒙特雷到洛杉矶的那一段路,沿途有海,草原碧绿。在大部分区域是山地的首尔,路段全是密集的上坡下坡,那种时速可望不可即。
天空响起低压的闷雷,一如金梦诗在低空飞行的心情。
金梦诗给弟弟发了短信:【这个饭我非吃不可?】
金梦书:【我和晚心亭都在等你。】
好了,金梦诗下定决心,这顿饭他非吃不可。
本来十五分钟的路程,硬生生将金梦诗拖了四十五分钟。
金梦诗进入餐厅,收了伞,递交给门童,按照侍者的指引看向某个位置,金梦诗看见了晚心亭和金梦书坐在一起的背影。
他攥紧拳头,指尖掐住拳心。
走过去后,金梦书率先站起来,给金梦诗指了位置:“哥,我点了你喜欢吃的。”
他们喜欢的食物往往是同款。
金梦诗冷冽着脸,坐在晚心亭对面,问金梦书:“下雨天,叫我出来做什么?”
金梦书笑呵呵:“给你介绍下我的女朋友。”
作者有话说:
哇,我的营养液有379瓶了诶,突然看到好惊喜~谢谢给我投递的宝子们,虽然我也没写几本长篇,但是这素我最高营养液的一本了,哈哈哈哈哈哈开心,比心比心比心?
第48章
◎下雨天◎
“真的么?”金梦诗问的是晚心亭。
这张餐桌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成年男性,气质却完全不同,金梦诗架了眼镜的骨相更嶙峋,深刻眉骨配白到发光的肌肤,窗外的轰鸣雷雨与他的神色交织,金梦诗推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漂亮到压迫的脸蛋沉郁盯着晚心亭。
金梦书却像室内承蒙恩露绽妍的娇花,嘴角略微上扬,很放松地抿了口酒。
晚心亭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金梦诗收紧捏住西裤的拳头,他阴沉铁青的面色挤出一个难堪的微笑:“那我得离开了。这顿饭我吃不下去。”
金梦诗高傲的自尊,绝不允许弟弟这样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直起身要离开,他控制不住流露晚心亭被弟弟抢走的失落,浓厚如积雨云的郁愤压在他心头。
晚心亭对他不咸不淡地表态,淡定地抿着酒液,就像丝毫不在意他。
她和弟弟才是一对,而他只是一个不知廉耻那夜用她的手作乱淫|浪、勾引弟弟妻子还没勾引成功的小丑。
她怎么能这样快地选择了金梦书。
金梦诗梦回童年,父母向他索取玩具给弟弟时,他沉溺在痛苦而委屈的难受中。
晚心亭也偏心了弟弟。
“这么快就走?”金梦书拽住他哥的手,欠揍地笑问,“哥,怎么了。还没吃饭就要走?”
金梦诗挥开弟弟的手,疏离地瞥金梦书,且带着寒意的恨,“别太得寸进尺,金梦书。我有必要留在这里么?你明知道我喜欢她。我喜欢晚心亭。”
最后一句话,是金梦诗冲晚心亭说的,他希望晚心亭听见。
晚心亭低垂头,没有表态,继续摇晃高脚杯里的白葡萄酒液,醇甜的葡萄果香掠过她鼻尖,酒虽美,却涩口。两兄弟的争执同她无关,没必要把搬不上台面的事舞到她面前。
金梦诗气冲冲走了。
金梦书得逞,他浑身松快,坐回座椅后,他握住晚心亭的手:“谢谢你坚定的选择我。我想感谢亭亭宝贝,可以吗?”
金梦书的想法很简单,他知道小色鬼的把柄就是好色,他要留住她,就得动用浑身解数将她挽留在他身边。这点人际交往的道理金梦书熟知的,就像他需要在三年期间博士毕业,那么他发刊就要一次比一次顶级,不断攀登高峰,才能让教授考量他提前毕业的可能。
他得不停地给女人上好货。
“怎么感谢?”晚心亭低头切着猪排问。
“你猜呢。”金梦书像个活泼爱闹的少年狡黠捉住晚心亭的手,十指相扣地摇晃,“哦对了,亭亭宝贝,你告诉你件事,你能不能别生气。”
“你先说什么事,我再考虑。”
金梦书黏糊糊地玩着晚心亭的手,他已经在幻想那夜她是怎样揪住他的头发按在她身下,又疼又爽的感觉。
“我把你送我的项链弄丢了,但我买了一条新的,在我家,你想去看一下么?”
晚心亭不得不捉摸,她故作懵憧问:“什么意思?”
金梦书附在晚心亭耳畔,唇齿轻扣,浅浅翕张着唇舌,仿佛在吻晚心亭耳根,他粉嫩的舌头舔了浅色的下唇:“想让你舒服的意思。”
晚心亭发愁,这样下去,身体得亏空了-
金梦诗冲出了餐厅,理性至上的他连伞也忘了拿,好在车就停靠在路边,他淋湿了半截臂膀进入车厢内。
进入车上的第一件事,金梦诗不是脱掉湿了的外套,而是打开手机,找到那个狗屁恋爱学习论坛。
什么第一第二第三不要向女人索要名分了,要待在自己位置上做该做的事,别妄想。
好了!
名分被抢了。
金梦书气死了,手指噼里啪啦敲打在屏幕上,打出一溜串的字。
【避雷,避雷,信了这帖子的韩男。你人生就完了……西八狗崽子……你确定你谈过恋爱么?什么不要做让女人烦恼的事,什么不要追求名分,我就是信了你的帖,暧昧对象被厚脸皮的男人抢走了。啊西八,真是要疯了,你不会谈恋爱你就别装经验丰富骗人,我知道我现在疯掉了,就是因为帖主……你就是个骗人去私美的无良广告商……】
连骂了三条后,金梦书退出帖子,向官方点了【虚假广告】【有害信息】的举报-
晚心亭还是答应金梦书去到他家,主要是想趁机会治疗一下金梦书,看一下他的病症是什么。上一次错过了开启金梦书汪汪值的最好时机,这次晚心亭还不想错过。
男人总有些怪模怪样的病症在等着她。
金梦书家的别墅在明洞,一楼有个停车库,金梦诗的代步车先停进去了,挡在车库门口,金梦书的车无奈地摇头失笑着哥哥的幼稚行为。
别以为博士就有多理性,遇事处变不惊,只是都没戳痛到他哥的truma,他哥一旦破防,就会显得很不理智。
金梦书停在院外,下车时,他瞄了眼车库上的湿脚印,金梦诗没带伞就离开了,湿脚印说明他冲出餐厅经历了淋雨的狼狈,且猛开回家的及时。
金梦书有种得报大仇的爽感,谁叫他哥第一天作死,明明是两人合作抢夺旗帜,金梦诗拿到旗帜后却选择了他心仪的晚心亭去夜宿,还故意生出反应去勾引晚心亭,存心让他知晓。
他哥有甩不掉的恶毒根性,错也错在小时候的金梦书太顽皮,让父母偏心,导致金梦诗压抑过久,在长大之后,邪恶像食草性动物的胃袋反刍,对金梦书的怨恨和报复时常翻涌。
这样的事在他们本科快毕业时也发生过一次。
当时他们同住在波士顿白人区的公寓,朝夕相见,对坐着吃早晚餐,谈论压力,洋酒,金融,时政,告白的女生,但避讳讨论未来打算。
金梦书想做天文物理理论,拿教职,但不投往留学选择诸多的欧美国家,为了不再和哥哥在同一片国土上学,他看了许多学校,最终敲定新加坡的南洋理工,排名靠前,导师做的方向和他本科阶段混的方向重合,导师手上还有硕博连读的空位,按计划,他会比哥哥更快拿到博士学位。
但没想到金梦诗也和他一样的规划。收到offer那天,是和父母聚会的家宴,他和哥哥对坐在父母两侧,彼此开口说出理想学校的那刻,他和金梦诗都感到荒谬地笑了。
因为太了解彼此,金梦书知道金梦诗不会打无准备的硬仗,即便只是试探说出尝试的理想学校,offer也早就躺在邮箱,被确定了。
金梦书笑得眼泪润出眼角,真觉得避开亲人的几个月努力,可笑又荒唐。
他们从小到大做的努力,就是远离彼此,逃离命运般的共感,命运般的想法一致。
但这只是金梦书的误会,误会共感导致了他们决策一致,直到一次和本科朋友聊天,才知道是金梦诗向朋友打听过他的想法,金梦诗特地和他选了一所学校的同一导师。
金梦诗的想法昭然若揭。
回忆起人生中的大事,无一不被金梦诗干扰,金梦书冷笑一声推开了客厅的门,放回哥哥的伞在玄关,他于客厅发出声音,朝楼上唤一声:“哥,我把你伞带回来了。”
他再温柔问晚心亭:“等会喝酒么?”
“不是很想喝。”晚心亭拒绝,“我酒量没你好。醉的是我。我想看你喝。”
“怎么想看我喝酒?一起喝才开心。”
金梦书在开酒柜,晚心亭靠在酒柜旁,她用手抚摸了下短袖卫衣下的胸襟,女人说:“我想淋在你身上可不可以?”
金梦书被掐得一怔,吞咽喉头,又痛又爽地回过神,他说:“好,你想怎么玩都好,把我灌醉都好。”
听说喝醉酒的男人是没法勃/起。金梦书想到这是个理由遮掩他的无能,至少晚心亭向他抱怨时,他有合理的理由解释是晚心亭要他喝醉酒。
金梦书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真露,咬开瓶盖,吐进垃圾桶,他灌了自己一大口,辛辣酒液溢出口腔,濡湿了他的咽喉,洇染他的卫衣。
他哑着砂石般粗磨的声线:“我们现在上去吧。”
嘈杂的雷雨声让金梦书肆无忌惮地堕落,他在浴室换了被真露淋湿的卫衣出来,看到他羞涩地收紧腰腹的神情,晚心亭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透视装,欲露不露,胸肌磅礴雪白,胸前还带着嫣红宝石的纽扣和银链。晚心亭忙不迭去仰头,鼻腔发热,金梦书比上次在游艇还诱惑。
没谁告诉她,金梦书身子这么顶。
晚心亭害怕今晚就耽搁在金梦书房间,她低头不看,在地毯找灰尘。
“为什么不看我?”金梦书走过来,拎着领口,将薄透黑丝网的衣衫抖动,“我跟一个爱豆学的,舞台装,你喜欢么?”
晚心亭垂头小声说很喜欢。
金梦书坐在晚心亭身旁,搂过晚心亭的腰,下巴搁在女人肩窝。
“亭亭宝贝你多看看我,我为了你喜欢我才穿。”金梦书甜蜜地沉浸在幸福中,他抱住晚心亭的肩膀,低语,“我很想舔舔亭亭宝贝,我喜欢亭亭宝贝,只想做宝贝一个人的狗,宝贝怎么用我都没关系,我就是宝贝的**,我好想宝贝今晚干我狠一些。”
晚心亭捂住金梦书的嘴,底气不足地呵斥:“别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我们喝酒。”
金梦书拎了瓶真露,舌头伸入真露的瓶口,里面去刮舐边缘的酒液,酒液灌满他的口腔,金梦书吮吸着瓶口,曲起舌头去勾出更多的酒液,瓶口很深,他的舌尖钻不到底部,他只能刮走瓶壁的液体,甘醇的酒液被他勾出来,盈满他的口腔,金梦书在不停吮吸吞咽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喝醉了。
事后,他抱住同样微醺到发懵的晚心亭,问:“喝酒舒不舒服?我可不可以再喝一瓶真露?”
晚心亭愣愣地点点头,“喝。想喝就喝。”
金梦书又喝了一瓶真露,接连三次后,晚心亭是彻底被金梦书勾得虚脱,金梦书任意妄为,带领着晚心亭的手抚摸丝绸被的表面,晚心亭意懒情疏地踢着金梦书肩膀。金梦书才抬起头,擦拭嘴角,他是真喝醉了,跌跌撞撞去浴室漱口,撑着洗手台还摔倒了。
假戏真做,为了不让晚心亭发现他不行,他喝了几瓶高度真露。他馋得要命,也缠得晚心亭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其他的事。金梦书竭尽全力将他自己灌醉了。
晚心亭躺在被褥失神。
系统幽幽冒出来说:【金梦书这个妖精,宿主妈咪,明早叫他给你炖点滋阴补肾的喝。女孩子也会肾虚。】
晚心亭摆手:“没事我还扛得住。”
系统:【……】
晚心亭四仰八叉歇了好一阵,才坐起身,拉直裙摆,恢复了贤者模式,她将金梦书抓起来丢在床上,进入金梦书的世界。
稍后,她蹙着眉,表情一言难尽地退了出来。
金梦书的病症尽管藏得很深,七八年前的记忆中,他的世界也有金梦诗,这下晚心亭连两兄弟的病症都知道了。
系统高兴地提示:【恭喜宿主。金梦书和金梦诗都开启了汪汪值,金梦书初始值给很多,竟然有37。哇塞,他和金梦诗一样诶,不愧是双胞胎,都保持了一样的汪汪值。等等,金梦书的初始值跳动了,哇,他变成了57。是因为刚才的事么?】
“可能吧。”
晚心亭没想到金梦书不行,她想过金梦书火性杨草,都没有想到金梦书不行。因为他表现得很放浪。
系统也瞅了眼金梦书和金梦诗的病症,遗憾:【居然不是无精症和少精症,好可惜,只是心理障碍问题。】
“毕竟我的治疗方向是精神。这个病治疗起来比其他人应该轻松多了,说不定,不需要治疗成功就可以把汪汪值刷满。”
晚心亭在金梦书耳畔打了个响指,解除了他的催眠,她绾起秀发,去浴室收拾了自己。
两小时前,金梦诗本是平心静气坐在窗边听风吹雨落的声音,他没有那么生气了,可是身上陡地传来闷胀的烦热,就像是喝了烈酒般口干舌燥。
金梦诗想到弟弟和晚心亭应该是去房间喝酒了,他听到了酒瓶磕碰的脆音,再之后,金梦诗的舌尖泛起麻痒的触感,像是被什么东西衔住吞拽和吮吸,金梦诗猜测是金梦书和晚心亭接吻了。
他闭上眼,被推入周遭的黑暗,他伸出舌尖,好像晚心亭就在他跟前,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颈和他接吻。
金梦诗没有接过吻,他不懂什么是接吻的感觉,没有料想到和晚心亭接吻是被动的触感,他的舌尖好像在被晚心亭蹂躏,他舔着一包一包水液,单薄的唇瓣酥麻被引线放电,舌头上每个感受器都在被照料,被吮吸,被侵略。
金梦诗想象自己的嘴巴被晚心亭亲得合不拢,只能大口大口吞咽晚心亭的口水,他的唇上全是晚心亭的涎水,像是黏稠的梨膏糖汁糊在他唇角,软软绵绵流淌的梨膏,将他的唇堵了个遍。金梦诗的鼻头也糊满浓稠的糖汁,腻得他快不能呼吸了。
反反复复有过四次,共同享有的触感才褪去,金梦诗喘着粗气,松散下仰着头颅而紧绷的脖颈肌肉,不知不觉,他腿软到坐不了竹藤椅,在茶几前跪了下来。
金梦诗阴郁着眼眉,推开了窗,雨后湿润泥土的腥气扑鼻袭来,泥腥味让金梦诗皱了眉,金梦诗在想:弟弟和晚心亭接吻不可能接一个小时吧,这种触感倒像是……
金梦诗舔了舔唇纹。
隔壁住宅的女主人撑着伞回家,她黑色的大伞下有位和她偎依在一起的陌生男性,这位年轻的陌生男性不是金梦诗认识的那位中年政客。
金梦诗听见隔壁弟弟门锁转动的声音,女人踩着鞋跟下了楼,只有她一个人。
金梦诗打开门,捞起外套,追了出去,晚心亭正好在推开客厅的门。
“金梦书呢?”
晚心亭显得很平静:“喝醉了。”但金梦诗注意到她的裙摆乱了,有很多碾压出的褶皱,他很想帮她抚平。
“我送你回家吧。”金梦诗拿了伞,大步站在晚心亭身旁,撑开伞,“我们去车库那边。”-
“晚小姐,有人找您,说是您的家人。”
回到公寓楼下,就有前台的管家提醒,他指了拐角一处休息处的圆形沙发。
“好的。”晚心亭走了过去,一看是宋准,他坐在沙发上,什么事也没做,连手机也没玩。
晚心亭一来,宋准向上看了晚心亭一眼,“这么晚,你出去玩了?”
“嗯。和你有关系?”
作者有话说:
修改了错别字?
第49章
◎你怎么可以养别的狗◎
“没有。”
许是有眼神匆匆看过来,宋准直起了身,双手扶住大腿两侧,保持谦逊恭敬的态度,对晚心亭低下了头,腰杆笔直地行了礼。
在那个人眼中,他用坐着的姿态同晚心亭讲话是极大的不尊敬。宋准还不想在晚心亭面前挨一巴掌出丑。
即便他现在闯出了一片还称得上成功的事业,他依然要恪守父亲定下的规矩,和晚心亭保持距离,没有过多的靠近。
晚心亭甩了下包,打算刷卡,进入电梯。
“小姐。”一个刚从旋转门进入的中年男性,叫停了晚心亭。
说是中年的年纪,但这人保养得当,一看就做过很多医美,将皮肤微调到光滑白皙却难掩松弛老态的程度,他和宋准长相极为相似,身材高挑瘦削,气质却不相似。
宋准凌厉得像刀子,又闷又钝。可这位中年男人见人就笑,鱼尾纹也显得他宜室宜家的亲和力,一看就是被哪家出手阔绰的会长娇养得很好,只擅长贤惠地做饭插花、整理家务和讨好情人,他没经历过风雨险恶,对人性有种天真的纯善和贤良。
晚心亭回头一看,得体地微笑:“宋叔。”
宋福实扶住裤腿的两侧,朝晚心亭深深鞠下一躬:“打扰到小姐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晚心亭笑:“哪有。”
中年男人又解释:“刚才我出去送会长离开了,她这几日在首尔,听说您录完节目回来了,想来看看您。”
“哦。我和朋友出去玩了。她怎么不打电话给我,那我母亲是走了么?”晚心亭望了眼门口,她从金梦诗的车上下来,没有看到她母亲的车停在外面。
提起晚心亭的母亲,中年男人笑纹像风吹奏树叶荡漾开:“会长说您肯定是去约会了,自然是不想打扰您的约会。今天是听着管家说您旅游回来了,她才想等到您,没有要烦您的意思。会长等了两小时,她累了,就先回家睡觉。她刚走不久,要不要我……?”
原主本来就是放养式教育,去了日本后的生活很独立,买公寓的时候就没有提过一嘴要给母亲钥匙。按照晚心亭搜索原主记忆,原主是怕母亲拿到钥匙后,她的私密空间会被打扰。母亲会叫在首尔居住的亲近之人来照顾她,到时候每周又会有人忙天忙地打扫卫生,给她上门送海带汤和小菜。
晚心亭:“不用了。她回去休息就让她休息。”
宋福实听话地点头。
“那她找我是什么事?下次可以提前打一通电话的嘛。”
宋福实流露出不好意思,“会长也是临时决定想看看您,她说想明天晚上吃个饭。”
“可以。”晚心亭看了眼下到一层的电梯,“要不宋叔我们上去说?”
宋福实连忙摆手,他是没资格进小姐家的大门。
宋福实没读过多少书,来自济州岛的乡下,父母一辈子都是打渔人。他除了会做一手济州岛的好菜,有张贤惠老实的好脸蛋,没有任何优点。他很早结了婚又离婚,失败的婚姻令他常被人指指点点。他前妻是镇上有名杀鱼贩的女儿,五大三粗,烫了很流行的羊毛卷发,手起刀落就能砍下十斤的鱼头,杀性大脾气大又喜欢喝酒。结婚没几天,宋福实就鼻青脸肿出现在街头去上班。
后面他离了婚,他还经常被喝醉酒抱怨他追到他家的老婆家暴打骂,他在酒馆帮厨,一次偶然的机会,老板让他去给来济州岛度假的大公司会长做几天餐食。
那天正午,宋福实偷偷对着孩子照片抹眼泪时,被晚会长瞧见,递了块手帕。
在晚心亭的父亲和会长离婚后,晚方玉忙于公务又再婚之际,就叫宋福实来她家做事,帮她带孩子。后来晚方玉没再提过让宋福实回去,宋福实跟了晚方玉很多年,晚方玉再婚几次,都没抛下过他。
他觉得自己身份见不得人,不年轻不俊俏,暗地里他是晚方玉在首尔的司机或管家,摆在明面上,他是晚方玉养了多年的情夫。晚心亭自小不嫌弃他的存在,他已经很感恩了。
宋福实毕恭毕敬解释了家宴的事,他羞惭地赧了脸,没说是晚方玉临时起兴,看晚心亭和宋准都在身边,要给他庆祝生日的事。
晚心亭在系统的提示下明白是他庆寿诞的缘由,她点头说:“可以。明晚在清潭洞的别墅么?”
“是的。”宋福实紧张地捏住手指,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小姐希望吃点什么?宋叔都可以给你做。”
“老样子吧。别弄太多了,吃不完。”
寒暄了几句宋福实的身体情况,晚心亭转身走了。
宋准一直待在宋福实身后,没机会再和晚心亭说一句话,宋福实恭敬地垂着头,宋准也一样,直到晚心亭的身影进入了电梯,他们才抬起头。
宋福实抬起头,脸上有看自家孩子初长成的高兴,他喜滋滋对宋准说:“小姐,越来越有会长的气派了。”
宋准嗯了一声,在思考晚心亭和谁去约会的事。
他心思放在晚心亭身上,宋福实和宋准商量明日要一大早起来去海鲜市场买的菜,晚心亭对海鲜挑剔,有半丝腥味的海鲜她都不吃。
宋准闷闷不乐地应和,在出了旋转门后,宋福实眼神冷下来,甩了宋准一巴掌,宋准被打得脸一偏。
宋福实到底是男人,断掌手重,宋准嘴皮碰上牙齿,唇角就出了血。
宋福实喝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什么心思。那种梦是你能做的!”
儿子是宋福实带大的,一个眼神宋福实就知道他想什么。
早几年,他发现了畜生儿子龌龊地收集晚心亭的衣物,宋福实跪着朝晚方玉禀告了实情,磕头认错,他央求晚方玉将宋准送去海外。
宋福实自认这辈子命好,叫他遇上了晚方玉这个贵人,把他从臭水沟子里拉拔出来,让他得救,远离那种痛苦到日夜都想跳海死去的生活。他的人生因为晚方玉有了希望。晚方玉不仅是他心心念念爱着的人,是他不顾廉耻也要侍奉一辈子的会长,更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恩人。
恩情比爱情更重要。
宋福实是绝对不会伤害晚家母女。他知道晚心亭从小喜欢他这个儿子,但说真的,他觉得宋准这种出身配不上晚方玉的女儿,晚心亭最好是像她母亲那样活出自己的人生,不要嫁给仆人的儿子。
他数落起儿子:“别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什么社长,有了头衔,你就忘了本。你能有今天这一切,都是会长给你的。我辛辛苦苦,做牛做马把你养这么大,是让你觊觎小姐么?你个不知恩的白眼狼……”
宋福实一想到这孩子的狗胆包天,气不打一处来,又伸了巴掌,要拍在儿子脑袋上,又碍于门童的目光,怕他表现得太小家子气,给晚心亭丢脸。
宋福实收了手,让宋准去开车-
金梦书头疼欲裂,但生物钟使得他按时清醒,睁开了眼。
他下了楼,磨了杯咖啡豆,等待咖啡煮开的过程,听到后院的响动,他伸着脖子去看是金梦诗牵着两头德牧从后门回来。
金梦书揉着发紧的太阳穴,他喝断片了,早忘了还带了两条狗回家。
金梦诗用纸巾给德牧擦了脚,两条德牧撒欢似的跑进客厅,到处闻嗅。
金梦书倒了杯咖啡,用咖啡杯遮挡他唇角嫉妒的扭曲。
“傻狗。”他冰冷地腹诽。
德牧向金梦诗摇尾巴,金梦诗买了磨牙棒给它们,它们饿得饥肠辘辘时,是金梦诗给了它们大碗狗粮。这个男人身上有主人的气息,懂得尊重它们的习惯,带它们去散步,德牧对男人好感倍增。
“昨晚睡得好么?”金梦诗打开冰箱,拿出食材做早餐,“看来你第一次和女生约会没什么经验啊,喝醉了,还要哥哥帮你把女朋友送回家。”
金梦书冷叱:“多谢哥帮我照顾我的女朋友。不过,你什么时候你也能把嫂子领回家,让爸妈看看。”
金梦诗冷下脸,他摩挲着无名指蛇咬尾的戒指,又弯起一抹笑容,“你分手的那天,怎么样?”
仿若在火上加了柴,火苗滋地炽旺,金梦书怒气蹿上头顶,“你犯贱啊,非惦记她?天底下有那么多好女人,你得和我抢,金梦诗你有病吧。”
“谁和你抢了。她也没和你结婚。”金梦诗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对,“你说话怎么跟爸一样了,像上面那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晚心亭又不是你的所有物,何来抢字一说?”
金梦书宿醉得头疼,被金梦书怼到脑雾了,一时想不出对策。
“你做男人也太狭隘了,你和她又没结婚,再说,结了婚的女人也不是被绑在一个男人身上。她有离婚的自由,她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怎么,你害怕她跟你只是玩玩?她倒是挺爱玩的。”
金梦诗没把话挑明,跟你玩可以,怎么跟我玩就不行。
金梦诗剪着肉排,语重心长劝弟弟:“学学隔壁的闵议长,昨晚闵夫人带人回来,闵议长都没回家,做男人大度些。”
德牧闻到香味,坐在金梦诗跟前,金梦诗没骗晚心亭,他在美国寄宿家庭真养过德牧-
晚心亭遛完狗,收到了《结恋》节目组第二期录制的短信,她发视讯和作家沟通了一下,得知要进行海外旅行式综艺的录制,抽签决定旅行地点,四支签,只有一支在本国。
作家提醒她需要提前携带防暑防晒用品。
晚心亭回到公寓,看见宋准提了个方布扎好的食盒在等他,他面容冷峻,穿着品味也不耐,但提了个方巾扎好的食盒,显得土气又低廉,眼下青黑,足见他昨日没睡好。
德牧将头凑向食盒,宋准没说一句话,这次放下食盒就离开了。
他也没说是谁做的,但晚心亭估计不会是宋福实做的,宋福实如果做了小菜,一般不会让儿子送来,他会亲自跑一趟。
德牧馋得流口水,哈喇子掉在地上,晚心亭拎走食盒,将它牵进电梯。
之后,晚心亭和德牧一人一狗坐在沙发前,解决了食盒里的海带排骨汤。晚心亭和原主一样不会做饭,宋准不送餐,她就会从酒店叫一份。
系统叉着腰,气鼓鼓告诉晚心亭:【宋准这人不老实,明明是他自己做的,还用个老土方巾装作是他爸让他送来的。】
晚心亭一边吃一边附和系统:“就是就是。”
系统:【最讨厌跟宿主玩心机的男人了。幸好原主后面大彻大悟了,脱离了世界线。】
“那按照世界线会怎么样?”
晚心亭倒是从没管过这小说的世界线,她在她的小说世界里作为主角团的成员存在,跟随女主气运之女的步伐肆意妄为,与人斗,与公司斗,与世界线斗,她们是把制度彻底颠覆的人物。
提醒她循规蹈矩,会被她用刀架在脖子冷笑。
【按照世界线,原主作为女配会一直手拿苦情剧本,用自己的大小姐手段和宋准耍脾气,宋准虽然贫穷,是仆人的儿子,却被作者设定得很优秀,在高中校园属于风靡全校的高岭之花,所有女生都爱他的俊帅和冷漠,爱他神秘冷淡的气质。但所有女生都对他求而不得,不少女孩子还会嫉妒女主和宋准的兄妹关系。宋准也表现得不会太喜欢原主,尽管他有些痴汉。两人间的误会是原主被冷落得次次伤心,后面在恋综,宋准会追妻火葬场,原主和宋准订婚,宋准会赘入晚家……】
“打住,怎么读起来这么怪呢。建议严查成分,确定不是男作者在借小说YY向我们女孩子在打拳么?要我说,在哪里都能遇到小仙男打南拳了。嚄,真有点想掀桌子,我指的是另一种意义的掀桌子,倒反天罡了这小说。”
系统连忙安抚:【宿主妈咪,别生气,小说人物没觉醒前,都会按作者安排的剧情走,俗称命运。嘿嘿,您骂了作者,就不可以骂可爱的我咯~~原主后面也觉醒了自我意志,她去到日本后,就如同您现有的记忆一样,追求更广阔的人生,还去做了晚方玉不能理解的娱乐爱豆,交了很多朋友和……男朋友。】
“哦。她在团队里应该是rap担吧,她喜欢那种风格。”晚心亭最开始接替原主的身体时,她家存放了大量的rap专辑,这种音乐对晚心亭来说,还是太吵了。
【是舞担啦。】系统纠正晚心亭,【其实是超绝门面ACE。】
晚心亭忽地想到原主的灵魂也觉醒了,那目前是在这具身体沉睡还是去了其他穿书世界,晚心亭问了系统,系统表现得左顾而言他,支支吾吾了半晌。
晚心亭吃惊:“该不会灵魂消散了吧。”
没想到她破开诡异的世界线到来,找到穿书局,要求带回她的小狗,会造成这种后果。
系统忙不迭道:【没有,没有。那倒是没有,就是我们把原主的灵魂安排到了您的世界,她……她……】
“她怎么了?”
晚心亭记得她离开前,世界已趋于大战后的平稳,女主带着哨兵们掀翻了公司垄断的局面后,和垄断公司的高层在牌桌上谈判重新分配资源和生产关系。
没什么刀人经验的原主,在那个世界也可以在大环境缓和下适应一段时间。
【她用了您的身体去签了娱乐公司。】
“挺不错呀,找了份稳定工作,祝她大红大紫。”
系统如果有数据脸,那应该愁眉苦脸地解释:【我还没说完呢,她……那个……她……上班三天就被开除了,她用您的身体潜规则了该娱乐公司的男老板和男高层,还有男老板的小儿子……人的劣根性……您能理解么?】
晚心亭惊掉了下巴,她倒不关心父子不父子的,只考虑最现实的问题:“那她肯定上X警公司的通缉榜了?命还好么?”
未来小说的那个世界,什么都靠公司维系,哪怕民生安保也是。
【是的,她将您的悬赏金提升了十倍。】系统停顿了又停顿,【然后她就破罐子破摔了,仗着是女主的朋友,有大姐们护着,顺带嗯嗯了一位想潜规则她的知名导演,又在饭局上嗯嗯了一些其他公司的高层。不过她都是怀柔手段,有点疯,但没有特别强势,她也很遵守爱豆的职业操守,她女粉较多,她和其他男爱豆是保持距离的。】
晚心亭用手扶上自己的下巴,喝了口海带汤压压惊,捂住德牧的耳朵:“小狗还是不要听这些。”
晚心亭又骄傲说:“我就说我那个世界自由吧。”
系统干笑:【毕竟是罪恶之都。】
晚心亭嘻嘻了两声,眯着眼怀念那种肆无忌惮。
晚心亭问了要是找到小狗的灵魂,回到原世界,那不是还要解决被公司通缉的事。
系统告诉晚心亭穿书局早有考虑,会根据原主和晚心亭的考量,将她们的时间回溯到各自离开世界的那一天。比如晚心亭就是下定决心找回小狗的那一晚。
门铃响了。
晚心亭没和系统再对话,德牧唰地竖起耳朵,跑到中庭的门口冲着大门外的陌生人叫嚣,谁知站在门口的人用汪汪声回应了德牧。
德牧两只眼对在一起变得呆愣。
姜誉之轻轻按响门铃,问候:“晚小姐,是我。早上好,我来接狗狗了。”
晚心亭打开了门,捏着德牧厚实的后颈皮,拖拽住它,德牧对陌生气味的男性龇牙。
姜誉之微笑地看着这只德牧刮在狗嘴上的獠牙,一阵眩晕感袭上颅顶,他在脑海里听到狗狗嫉妒的想法:“这只狗的牙口居然比我好。我要离家出走,告到中央!告到中央!主人养了新的狗,不要我了。”
作者有话说:
把原主的线圆了,改了错别字?
第50章
◎恋爱脑的狗可以浅浅要◎
狗的信条是忠诚。
狗狗无比坚信这一点——狗的信条是对人类忠诚。哪怕人类有了新的小狗,它看上去牙口更锋利,更凶猛威武,他撒撒娇,闹闹脾气可以,但对主人还是要忠诚。主人是庇护他的山,是他赖以生存的水,没有主人,就没有狗狗。
狗狗遇见主人后,一些记忆奇怪地蹿进他脑子内。
他的前世也是一只狗,不过他不是萨摩耶,他是一只毛发白短、狗身矮小的比熊。
这种狗虚有其表,除了眼睛圆溜溜可爱没什么值得他羡慕之处。狗狗还是满意他现在的状态,他毛发茂密,油亮光泽,粉立耳的可爱,主人最喜欢揉捏他的耳朵,最重要的是他有一身壮实的肌肉和尖锐口牙能保护主人。
比熊比起现在的他就差多了。它名叫小乖,可能是它的前世,它也有位主人,是个还在上学的小男孩。小男孩很喜欢小乖,每天上学前都会摸摸小乖的头,小乖喜欢咬住主人的短裤角,让小男孩别离开他去上学。可惜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小乖还没长成成年狗,就被抢走小男孩的坏人们开车撞死了。
坏人绑架小男孩时,小乖是想营救小男孩,可惜,它不具备保护主人的能力,车轮从它的肚皮上碾压了过去。
很痛苦的记忆,成为了狗狗新的噩梦。
狗狗很满意他目前的状态,他蹲下身,裂开了嘴,露出尖牙呲着不识相的新狗。
德牧被晚心亭死死提出后脖颈,晚心亭再推开想要对德牧进行锁喉的姜誉之,她也没想到开门一霎那,姜誉之就转换了人格,狗人格一下蹿了出来。
晚心亭望着姜誉之粗壮的臂膀,绞杀德牧颈骨只需要一分钟的发力,比起德牧的尖牙,姜誉之具备威胁多了。
晚心亭喝道:“狗狗,你不听话是不是!”
姜誉之和德牧同时委屈地嗷呜一声,他们都以为那身狗狗是唤的自己,他们朝着晚心亭趴下四肢,低垂下头,下巴搁在地上,表示臣服。
主人生气了,他们根本不敢抬头。
晚心亭左手扶了下额头,姜誉之偷瞄主人脸色,眼看不生气了,就蹲坐在地上,哈出舌头。晚心亭看着姜誉之憨傻的模样,点住他的额头,“你现在进去,坐在沙发上不许动。”
这次姜誉之知道命令是对自己发出。
姜誉之一边闻嗅一边爬行进去,晚心亭再把德牧栓在中庭,关上了门。德牧看另一只丑陋的秃毛“异种狗”进入室内,而它只能被关在室外,它用爪子在门口疯狂挠门,希望被放进来。
昨天姜誉之提出帮晚心亭养狗,晚心亭同意了,约的是今天把德牧送到姜誉之的家,顺便和姜誉之吃一顿饭,了解下他的家庭是否造成他人格解离的原由。
从晚心亭两次进入姜誉之的世界,姜誉之的人格解离的表层原因可能来自击剑赛事上的压力,深层原因可能是童年创伤。了解他的家庭就是必要的治疗环节。
但晚心亭也没想到狗狗人格如此应激,看到在她家的德牧,发生了人格转换,晚心亭和姜誉之出门的计划只能被打断。
姜誉之没有坐在沙发上,他可能意识到上沙发的狗要被主人嫌弃,没有主人特别明确的指令,他不会轻易上沙发和主人平起平坐。
晚心亭坐上沙发,姜誉之例行公事地偎依过来,刚想把两只爪子放在晚心亭膝盖,伸着头去舔晚心亭的脸颊,他又恍然大悟,手搭在茶几上的玻璃杯旁,挠了两下,要求漱口。
漱了口才可以舔主人。
晚心亭摸摸姜誉之的头,正向鼓励是训狗的基本方式,她适当地给予赞美:“真是只聪明狗狗。狗狗每次记得爱干净,主人会奖励你磨牙棒。”
有磨牙棒?是那种裹满甜甜肉丝可以玩很久的磨牙棒么?
姜誉之惊喜地瞪大眼,不存在的尾巴像蓬松的狗尾草般摇晃。
晚心亭将姜誉之牵至卫生间漱了口,给姜誉之拿了一只磨牙棒,她翘着腿在沙发坐下,无聊地点开手机屏幕,她得等待狗人格退去,姜誉之的人格出来,才能让姜誉之开车去到他家。
狗狗满足地舔完晚心亭的脸颊,趴在地上咬着磨牙棒,晚心亭看着一个年轻男生趴在地上玩磨牙棒的场景,还是太伤眼了。
她心思放在询问晚方玉送什么生日礼物给宋福实比较好。
可能是在开会,晚方玉的助理帮助晚方玉回了短信:【晚小姐,你好。会长说随便送就好了,不必上心。】
晚心亭想到她和白宗俊玩过的那家情趣玩具店,产品还不错,订了一套女友臻享套餐送去母亲的别墅。
她无意间看到了陌生号码发给她的短信,晚心亭点进去,这人一连发了好几天。但晚心亭平时消息很多,维系不过来时,都点了一键忽略。
陌生号码:【晚小姐,我还可以找你么?】【晚小姐,为什么要抛下我?我哪里做得不对。】【晚小姐,你离开我了,我睡不着。我可以躺在有你味道的床上**么?】【晚小姐,我把我手绑起来了,你可以放心骑上去。】【晚小姐,好舒服……你弄疼我了……】
可以举报为骚扰短信了。
晚心亭冷着眼放下手机,直接对陌生号码拨打了过去。
对面秒接,白宗俊的声音传来:“晚小姐,我是不是做错了。”
晚心亭冷硬地唤了一声,“白先生。”
停顿几秒,晚心亭给足了白宗俊反应的时间,白宗俊像是被人遏制住咽喉似的呼吸急促,晚心亭让他喘了一阵子,平复心情,白宗俊冷静说:“您终于肯理我了。”
“别再给我发短信了,我只警告你一次,否则****”
描述过程太残忍了,系统帮晚心亭向世界线屏蔽了语音。
晚心亭挂断了电话。
话筒另一头的白宗俊望着显示“通话终止”的手机屏幕,崩溃地闭上了眼。
他只是很想念她,他伤心她抛下了他,他不可以给她发短信么?那些事情她明明和他很开心。
白宗俊后悔,他不该惹晚心亭生气。
晚心亭翘着的腿浮了起来,狗狗不知怎么的玩磨牙棒玩到了她的脚下,她的一只脚踩在姜誉之的背上,这对姜誉之有点不礼貌了,会将他穿的白色防晒服弄脏。晚心亭将腿盘上沙发,给姜誉之留足了空间。
主人疏远他的动作,令姜誉之遗憾地放开磨牙棒,磨牙棒都不香了。
他不理解主人为什么不踩在他身上,是因为踩的是背,不是柔软的肚皮么?室内冷气开得很大,据他所知,人类都喜欢将温感敏锐的脚藏在动物们的肚皮下,他看的育宠节目里的小狗都是那样伺候主人。
姜誉之把磨牙棒甩开,翻开他的肚皮仰躺,他用掌心刨着晚心亭的脚踝,晚心亭躲了三番五次,姜誉之还是得逞了。女人的脚掌最终踩在他腹部上,这次姜誉之舒坦到磨蹭着地面反复摇晃。
“停。”晚心亭指着姜誉之,“我的地板都要被你擦干净了。”
姜誉之一动不动,像是接受主人的训练,安静地当一块踏板。他坚持得很久,直到全身酥麻,血液不通畅后,他才又开始扭晃,这次他伸出头去舔衣领,发现他脖颈上光秃秃的,没有项圈。
姜誉之又直起身,将爪子放在晚心亭膝盖,用脖颈反复磨蹭晚心亭膝盖骨,头也蹭在晚心亭手下,晚心亭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挠姜誉之的脖颈和下巴。姜誉之被晚心亭挠得很舒服,他最喜欢被主人这样爱抚着对待,每一个动作都是晚心亭满满的耐心和满满的爱。
主人的耐心不多,但是全给了他,狗是有灵性的动物,他看得出来。
晚心亭:“狗狗你很痒么?都叫你不要趴在地上了。地上脏。”
“汪汪!”——不是啦。是项圈!
“汪汪!”——主人答应要给狗狗更好看的项圈。
姜誉之挠着喉结,喉结处都挠出了血丝,终于暗示成功了晚心亭。
“是要项圈?”
“汪!”——是,主人!
“唉。”晚心亭又无奈地起身,攘了把姜誉之的头发,“真是爱撒娇的狗。”
晚心亭从衣帽间拿了条搭配的钛钢项链,给姜誉之系上,傍上丝巾作为狗绳,牵着姜誉之去到镜子前展示,姜誉之没见过其他狗带这种新潮的狗链,被哄得绕着晚心亭直打转。他在镜前臭美了很久,左一个角度看他的项圈,右一个角度再盯他的项圈,沉迷欣赏他的新项圈。
晚心亭忍俊不禁拍他的头:“姜誉之你是只蠢蠢的小狗。”蠢蠢的小狗才容易被主人骗。
狗狗听懂了,去咬晚心亭的手,轻声地嗷呜:狗狗才不蠢。
姜誉之清醒的时候,他四肢趴在地上,背上有负重,他扭头清明地看了晚心亭一眼,不知道要不要装作狗人格演下去,但晚心亭很快从他的背上下来,她看着姜誉之羞涩的眼神,就知道主人格回来了。
“是你要求我坐上去的。”晚心亭陈述事实,没有丝毫骑着男人在客厅玩耍的尴尬。
姜誉之直起酸痛的膝盖和手掌,他看着略脏的手掌,想来狗和晚心亭玩这个游戏有一段时间了。
姜誉之红着耳朵,挠挠头:“我知道,肯定是狗吵着要求你陪它。晚小姐,你人太好了,下次它醒了,你将它关门内就好,它不会真的咬人,没必要照顾它。”
晚心亭指尖点着下巴,深思了片刻,却没什么感情浮动地说:“他是你的一部分,我在照顾他,也是照顾你嘛。”
姜誉之感觉不能呼吸了,像是溺毙在温柔的海洋。
他有点矛盾地想:拜托晚小姐对他狠心一点,最好是利用他,怎么利用都好,不然的话,他好害怕。害怕他真的会爱上晚心亭,害怕丧失理智,只想成为她最忠诚的狗。
姜誉之低下头,小声道:“谢谢。”他说谢谢时,不像在说谢谢,害羞到赧红了脸不敢多看晚心亭一样,像在对心仪之人告白。
晚心亭看了眼时间,对姜誉之说:“走吧,我们把德牧送到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