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味道很好吃。”
“但是也不能多吃,就是吃个味道。”
港城这边的五毒饼,是以五种毒虫为花纹,用玫瑰花瓣当原料,加上白糖跟蜂蜜制成的糕点,味道甜口,吃一块两块可以,吃多了就腻了。
即便是腻口的五毒饼,萧砚也不能吃,他只能喝没有味道的营养液。
姜沉鱼看他面无表情喝下一杯营养液,心中微微发酸,走过去抱住他,鼻尖全是好味的冷沉木香调。
“怎么了?”
萧砚在她额头亲了亲,柔声道:
“是不是有什么事吓到你了?”
“没有,我累了你抱回去。”
“好。”
萧砚抱着姜沉鱼回了卧室,乐极生悲的是第二天姜沉鱼差点没下来床。
*
端午节天气燥热,三房这边,萧老爷子回老宅过节,家里气氛沉闷,一点没有过节的气氛。
三太邓颖梅一早盛装打扮,带着二夫人跟孙女萧思敏出门了,听说是参加船运大王孙女的婚宴。
以往这种风光露面的事情都是大夫人母女出席。
如今二夫人后来居上,不光有了掌家权,还频繁跟随邓颖梅出去交际,把大夫人气到心气浮躁,萧长昌又正大光明带着艾米到处约会,更是让她添堵。
大夫人在家生闷气,萧长昌则在外面逍遥快活,萧佳怡有次出门购物,在中环商场“偶遇”了艾米。
艾米一袭紫色洋装,银白高跟鞋,妩媚身段,同时也生了双斜长勾魂的美眸,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手里提着昂贵的名牌包,俨然一副阔太模样。
“萧二小姐。”
艾米美眼流转,主动过来跟萧佳怡打招呼。
萧佳怡眉眼冷眸,神态倨傲,“凭你的身份也敢过来跟我打照顾?!”
艾米微微笑道,“萧二小姐今天心情不太好,咱们改日再见。”
她提着包身姿妩媚离开,留下萧佳怡在原地咬牙,这个下贱的狐狸精,勾得爹地整天跟妈咪吵架,总有一天,萧佳怡会让她付出代价!
艾米大肆购物一番,回了萧长昌送的公寓,她算了算,萧长昌两天没来了,原本答应好的生活费也没让人送来。
艾米精心打扮,去了商行等他,等萧长昌出来,愣了一下,才道:“艾米?”
艾米站起身,软软叫了声:“萧生。”
“你怎么来这边了?”
萧长昌其实是有些不悦的,这阵子萧长堂老找他麻烦,还在旺角新开了一家电影院,明摆着是想跟他分家。
艾米找过来,岂不是给萧长堂留下话柄?
艾米轻轻拂了下鬓角,模样楚楚可怜,“萧生人家想你了,就过来等你啊。”
艾米声音能酥入骨头,萧长章很情动,也顾不得上汽,猴急脱下西装外套,抱着艾米进了商行……
六月港城迎来了梅雨季,潮湿闷热,动不动一身薄汗,姜沉鱼怕晒黑,轻易不出门,只在傍晚的时候,才会出门散散步。
六月中旬,蔡家大女儿蓉蓉过五岁生日。
蔡夫人请姜沉鱼来家中喝咖啡。
姜沉鱼带着萧甜欣然前往,几月不见,蔡夫人依旧风华灼灼,五官浓艳精致,尽管成为了母亲,仍旧是位时髦美貌的贵太太。
蓉蓉对萧甜热情得不行:“甜
甜,我请你去我家的游乐场玩好不好?”
蔡润华是个宠女无度的父亲,在家花费巨资建了一个小型游乐场。
萧甜玩到飞起,傍晚回家还意犹未尽,问明天能不能再去蔡家玩儿。
姜沉鱼回家说给萧砚听。
萧总裁俊眉一挑,“这有什么难的,甜甜爱玩,在家中也建个游乐场好了。”
姜沉鱼正要点点头,萧砚替她掩了掩耳边鬓发,声线低沉柔和。
“游乐场建的大些,等咱们有了宝宝,能陪着甜甜一起玩。”
姜沉鱼:“……”
宝宝什么的,她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呢。
日子转眼到了七月,萧砚整日在集团忙,今天飞欧洲明天飞米国,夫妻俩见面的日子少了不少。
姜沉鱼进来总是犯困,一早上刚起床就昏昏欲睡,撑着精神看了会儿书,阿秋抱着啥晒好的洋装回来,叠得整整齐齐,每个边角都方方正正。
阿秋叠好衣服,她嘴馋想吃梅子糕。
厨房立马做好送来,姜沉鱼捻了块梅子糕刚要吃,脸色发白呕吐起来。
阿秋吓了一跳,立马去请了家庭医生来。
萧家老宅有好几位家庭医生,这次来的是位德高望重的副院长,副院长擅长把脉,一把脉,白胡子一抖一抖的,“滑脉浮动,如珠走盘。”
副院长说话文邹邹地,把王妈他们急得够呛,萧长章则是眉眼一亮。
副院长捋捋白胡子,“这是喜脉,已一月有余。”
“恭喜萧少夫人,腹中怀了双胞胎。”
行了,萧家老宅上下都听懂了。
郭玉琴喜不自胜,露出会心笑容,“好,真是太好了。”
“王妈,快去给瑶瑶炖补汤,汤要清淡滋补些,给瑶瑶好好补补。”
“夫人放心吧。”
“生叔叔安排下去,等少夫人醒了,去集团下面的医院全面检查一下。”
“好。”
王妈、生叔脚下生风,吴妈也喜滋滋跟着去帮忙。
萧长章也是开心的很,气质清隽,话语一向不多,回去一头扎进书房,翻找古书要给未来孙子孙女起个好名字。
姜沉鱼一直在卧室沉沉昏睡,说起来她运气算好的,一般怀孕了的准妈妈都是吃什么吐什么,让肚子里的小崽子折腾的够呛。
姜沉鱼除了刚怀孕那会儿犯恶心,现在是吃嘛嘛香,一觉睡下去就是大半天。
准妈妈姜沉鱼在家呼呼大睡,萧砚回家知道这个消息,当时人就愣住了,等他进门看到妻子恬静的睡颜,只觉得心里软成一片,卧室台灯柔和,给安睡的姜沉鱼镀上一层柔和安静宁的光晕。
萧砚小心翼翼上了床,动作轻柔地把人抱在怀里,埋在姜沉鱼满是馨香的长发里,无声笑了。
姜沉鱼睡醒之后,得知自己怀了小崽崽,心里倒是没有想象的那般排斥。
有了崽崽就有了崽崽吧。
她整日被萧砚欺负,不怀崽崽才怪。
就是她怀了双胞胎挺让人意外的。
萧老爷子得知孙媳妇有了身孕,欢喜得一夜没睡好,第二日就亲自来老宅探望,还送了一大堆补品来。
老宅上下一片欢腾,三房这边众人五味杂陈。
三太邓颖梅听说萧老爷子给未出世的重孙准备了集团股份,气得好几天没吃下饭。
两个还没出生的小崽子,居然能这么得宠,真是老天不开眼!
远在澳洲的萧家二房更是跟泡在醋缸里一样,酸味直冲云霄。
姜沉鱼对这些一无所知,她被萧砚保护的很好,整日贪睡养身子。
这日她又馋上了冰糖葫芦跟糖渍梅子。
港城每到芒种时节,就是梅子成熟的季节,萧家郊外果园就有片梅子林,里面青梅、乌梅一片一片的,树上的新鲜梅子吃着泛酸,这玩意儿也不顶饿,除了馋嘴的孩子,没人会闲得去摘这东西回来。
糖渍梅子之所以叫糖渍梅子,就是用青梅去蒂后用粗盐揉搓,揉搓十来分钟,这样能去除青梅自带的酸味跟苦味,在清水浸泡晚上,第二天放在干净簸箕里自然风干,选个开水烫洗干净的罐头瓶子,在瓶子下面铺一层白糖,一层青梅一层白糖,最上面洒一小把粗盐,把管子密封好,过上十来天,糖渍梅子就做好了。
糖渍梅子一时半会做不出来,冰糖葫芦却是立马就能做出来的。
当天下午,姜沉鱼就吃到了酸甜可口、晶莹剔透的糖葫芦,自己吃一颗,休息会儿再吃一颗,厨房师傅做的糖葫芦裹着满满的糖霜,吃起来甜滋滋的透着酸甜。
姜沉鱼胃口大开,自己吃了大半,满足的抱着肚子躺在萧砚怀里砸吧嘴巴。
萧砚好笑道,“这么好吃,明天再给你做?”
姜沉鱼一本正经,“那可不行,糖葫芦一周吃一次就行,上面这么多糖,整天吃我就胖了。”
萧砚喉咙动了动,想说现在也不瘦了,起码白嫩脸蛋圆了一圈儿,不过碍于以往说实话,被某准妈妈揣下床,打了好几天地铺的悲催经历,他很明智的挑开了话题。
第47章 第47章感谢订阅
日子到了七月下旬,港城的天气一天热过一天,外头热日明晃晃挂在天上,随便出门走一圈都会出一身薄汗。
姜沉鱼怀胎满了三个月,萧家才对外放出好消息,这一段时间来老宅恭喜探望的豪门家眷数不胜数。
萧氏集团即将有下一任接班人,以往盯着萧砚的豪门千金总算死了心。
唯有一两个还在跃跃欲试想趁着姜沉鱼怀孕,趁机上位。
其中一位名媛甚至追着萧砚飞到了欧洲,打听到他所在的酒店,买通了酒店服务员,穿着清凉性感的红色吊带裙,吊带裙裙摆开得很大,几乎能俯瞰到整对白皙饱满的曲线,跟笔直修长的美腿,身段窈窕婀娜,美女名媛撩了撩乌黑长发,娇声嗲气来敲门。
当时萧砚在外跟欧洲负责人洽谈,酒店套房内有好几个股东在讨论项目,房间门一开,套房内一片寂静,桌前的几个人登时都呆愣住,很明显的能听见起伏的呼吸声。
这几个股东都不是清心寡欲的主,在外面没少包靓丽女学生当二奶,也不是头一回见到活色生香的画面。
只不过出身豪门的千金小姐主动送上门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当时就有位股东认出了那位名媛,“琳娜?”
琳娜是港城贺氏集团贺威的小女儿,跟这位股东算是远房亲戚,琳娜看清房间套房内的众人,慌不择路就要往回跑。
她一转身就跟进来送酒的侍者撞了个正着,两人撕扯间吊带裙吊带滑落,露出大半春光,琳娜大叫一声,捂着胸口跑回了自己房间。
这件风流韵事当晚就传回了港城。
萧砚回到酒店,某些股东还意犹未尽讨论这件事,他掀起眼皮淡淡的扫了过来,众人就齐齐噤声。
贺威得知此事,一张老脸丢尽了,亲自飞到港城甩了琳娜一巴掌,压着她回了港城。
琳娜狼狈不堪,觉得这都是姜沉鱼的错。
不是这个女人,当初嫁给萧砚的说不定就是她!
琳娜偷偷从家里跑出来,驱车到萧家老宅想找姜沉鱼麻烦,恰巧碰上乘车来看孙媳妇的萧老爷子。
琳娜在老宅门前大喊大叫。
“这不是我的错,都是萧砚设计我!”
“他毁了我的名节,就要对我负责!”
“胡闹,简直是不成体统!”
“贺家怎么教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萧老爷子对琳娜可没什么好脸色,当即把琳娜训斥一顿,一通电话打到贺家,把琳娜扭送回去。
贺家闹出这样的笑话,贺太太整日忙着挑选青年才俊,好把琳娜嫁出去才放心。
周日成朱莉戴着礼物来看姜沉鱼,顺便给她侃大山。
萧家老宅花木蓊郁,入眼郁郁葱葱,姜沉鱼怀孕怕热,却又不能在空调房多待,一天大半时间都在月园的凉亭里纳凉。
月园凉
亭四周都挂了席子,还有薄薄的轻纱,外面遍植千竿修竹,竹叶沙沙作响,翠竹生凉也不招蚊子。
成朱莉一进来就啧啧撑奇,“小鱼,你家这个凉亭真不错,回头也让我家老爷子建一个。”
“这个想法不错,吃不吃山楂糕?”
沉鱼坐在沙发上吃山楂糕,嘴里忙活着,不忘递给朱莉一块。
朱莉一屁股坐在旁边。
“我不爱吃山楂糕,太酸了。”
“对胃不好。”
朱莉常年在外头跑,大学在外国留学,整日喝咖啡冰水的,把胃给搞坏了,回国调理了好几年才有好转。
姜沉鱼请她吃山药糕,“多吃山药对胃好。”
朱莉还担心姜沉鱼听了外面的八卦心里不舒服,这会儿看她美眸潋滟,粉面莹润,就知道这货是个心大的,当下也不客气,抱着点心盘子,跟姜沉鱼一起吃点心讲八卦。
姜沉鱼这一胎,怀的十分顺畅,除了怀孕初始吐了两回,往后再也没吐过,这阵子简直胃口好的不得了,瞧见什么都想尝尝。
吃完山楂糕,姜沉鱼又想吃糖醋鱼跟鲜虾粥。
阿秋去了厨房,厨房立马开伙。
朱莉盯着她肚子戳了戳,“这里面真有两个小bb?”
“前面刚做的检查,错不了。”
姜沉鱼一怀孕,萧家的医护团队就开始二十四小时待命,每次检查都细致入微,生怕出一点意外。
朱莉在老宅待了大半天,才依依不舍开车回设计室。
姜沉鱼吃完糖醋鱼跟鲜虾粥,漱了口在院子里散完步,回卧室倒头就睡。
一直到傍晚萧砚回来,她都没醒。
萧砚换好衣服过来,大手将姜沉鱼的细白小手握在手心,轻轻握了握,手心温滑细腻,某准妈妈在床上依旧睡得很熟,绯红的脸颊白皙恬静,看样子今天过得不错。
裴特助搬了一堆文件轻手轻脚进了套房。
“总裁,外滩项目的文件都在这了。”
萧砚点点头,轻轻出了卧室。
姜沉鱼一觉醒来,已经晚上八点,靠近窗帘的台灯温暖微亮,萧砚坐在沙发上批阅新项目企划案。
房间很安静。
港城四周临海,风从半开的窗外吹进来,带进股潮湿闷热的海风。
套房内没开空调,姜沉鱼睡出了一身香汗,打了个哈欠爬起来,嘟囔着要洗澡。
“阿秋呢,洗澡水泡好了吗?”
姜沉鱼径直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又露出娇面,“我要泡澡了,你还在这干嘛?
萧砚闻言非但没离开,反而慢条斯理摘下手表,将衬衣袖口往上折两圈,漫步进了卧室。
浴室里一声惊呼,姜沉鱼白嫩纤细的脊背抵在某人怀中,水汽氤氲中传来一声低笑。
“萧太太,没听过什么叫鸳鸯戏水?”
姜沉鱼:“”
呸,自从开了荤,这厮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姜沉鱼没说话,萧砚唇角不觉可查地弯了一下,刚想开口说话,这话还没说出口,俩人就听见了套房外王妈跟吴妈鬼鬼祟祟的低语声。
“王妈,二少爷跟少夫人忙着呢,咱们先下去吧。”
“好,咱们小点声,要是让小两口听见就不好了。”
“好好,咱们偷偷下楼去,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再上来啊。”
“”
王妈和吴妈悄咪咪上楼去了。
下午外头变了天,吴妈刚把院子里晾着的被褥收进来,天色就变了,阴沉沉的乌云滚滚而来,没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今个儿这场雨可真大,幸亏刚才把衣服收回来了,不然一准儿要淋湿了。”
吴妈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的狂风大雨一脸庆幸。
外面乌云密布,屋子里就暗了下来。
现在才下午三点多,还不到开灯的时候。
王妈索性放了张小板凳在屋檐下,一边儿看院子里下雨,一边儿忙活着纳鞋底。
王妈活了半辈子,就喜欢穿自己做的鞋子,软乎舒服还轻便。
大雨吹的窗户咣当作响,吴妈关了窗户,也坐下了拿出之前摘的豌豆来,摘了起来准备晚上吃的饭。
“少夫人喜欢吃鱼,厨房里有鱼吧?”
王妈笑着指了指厨房里的一个木盆:
“二少爷临走的时候专门叮嘱过,说是让咱们晚上炖鱼汤喝。”
“这鱼现在还活着呢,晚上做鱼吃肯定新鲜。”
吴妈也笑着加了一句。
活着的大草鱼?
阿秋下了楼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跑到厨房里一看,半大的木盆里装着一盆清水,里面好几条大草鱼正躺在浅水里,这大概是几条脾气暴躁的鱼,见阿秋探头探脑地看过来,鱼尾巴一甩,溅了满地的水。
要不是阿秋躲闪快,怕要回去去换衣服了。
“吴妈说的没错,这鱼还活着呢。”
差点儿被泼了一身的水,阿秋非但没有生气,还笑嘻嘻的。
晚上吃鱼,还是吃新鲜的大草鱼,当然很开心。
“新鲜好啊,新鲜了鱼才好吃。”
王妈乐呵呵应了一句。
阿秋闻言,杀气腾腾地对着木盆里的鱼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妈,不如咱们现在就杀了这条鱼,让它们做几条死得瞑目的草鱼。”
木盆里的大草鱼:
傍晚的时候,外头的雨渐渐小了下来,随着雨水沙沙敲打着瓦片的声音,厨房的几条大草鱼还是成了一锅味道鲜美的酸菜鱼。
厨师做的酸菜鱼味道极好,奶白色的鱼汤上点缀着一片片碧绿色的香菜,配上陆家小菜园里的豌豆做出来的臊子面,吃一口鱼肉,再喝一口热面汤,浑身上下都舒畅起来。
七月下旬,绿意苍茫的海岛点缀着渲染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外面日头热辣,即便已到傍晚,树林枝头亦无一丝风,港城放了暑假,萧茗在家有家教辅导功课。
快四岁的萧甜头发微卷,扎着珍珠发卡,白白净净圆脸杏眼儿,穿身粉红色洋装,漂亮的像个洋娃娃。
她一看见姜沉鱼过来,立马要扑过来,被身后的保姆护住。
“少夫人有了bb,不能往她肚子上扑。”
萧甜懂事点头,乖乖站着不敢靠近姜沉鱼。
姜沉鱼笑眯眯招呼她过来,给小团子塞了块草莓蛋糕,萧茗的家庭女教师合拢书本出来。
姜沉鱼用粤语同她聊了会儿,家庭女教师话不多,不过该讲的都进了。
外面酷暑肆虐,家庭女教师口干舌燥,又惦记着家中的事情,喝过一杯蜂蜜水后,开车出了老宅。
姜沉鱼抬头看了看日头,准备带萧甜回花厅乘凉散心。
这几日老宅事情不多,家中女佣大都请假回家探亲,阿秋没回家,她泡了壶解暑的蜂蜜柚子茶,又端了两盘点心,一大两小刚想惬意靠在桌前品尝。
蔡太太突然带着蓉蓉跟八个月大的女儿上门做客了。
蔡太太不是一个人来的,陪她一起的还有蔡家二少爷蔡润泽。
蔡润泽依旧西装革履,穿着白衬衫咖啡色西装,双手插兜,眉眼带笑的姿态,一双桃花眼温柔醉人。
蔡润泽这趟来也不是白来的,他想请姜沉鱼当红媒。
“你想追我家思敏?”
姜沉鱼听了这话,手里的茶杯差点儿没飞出去。
蔡润泽在港城可是出名的风流倜傥,前女友数不胜数,跟思敏哪能是一路人。
再者说大房跟三房的关系摆在这,姜沉鱼怎么也不会出面当这个媒人。
蔡太太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她实在是被小叔子缠烦了,这才厚着脸皮登门。
姜沉鱼仪态娴静,婉言拒绝。
“蔡二少爷,恕我不能帮这个忙。”
蔡润泽似乎早就料到姜沉鱼会拒绝,很绅士笑道。
“没关系,少夫人跟我没有交情,不帮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姜沉鱼不帮忙,蔡润泽也就
没了待下去的理由,他起身告辞,生叔去送他。
蔡太太继续在萧家做客,她难得来一趟,不想回去那么早。
蔡润泽走到一半,他单手插兜,站在台阶上,回头看了看,姜沉鱼正跟大嫂聊天,身边的萧甜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笑了笑,整个人白玉雕砌的一般,在晚霞下眉眼昳丽,冰肌玉骨。
蔡润泽心下腹诽,怪不得萧砚清心寡欲多年,一朝动了心。
这样的美人儿,没有几个男人能不动心
蔡润泽摇摇头,出了萧家老宅。
姜沉鱼察觉到远处的目光消失,这才不动声色跟萧太太聊天。
蔡太太在家闲了几个月,她是慈母,不忍心丢下襁褓中的小女儿四处游玩,故而只能憋在家里。
这一憋就是几个月,可把萧太太憋个够呛。
姜沉鱼给她出主意,“等囡囡满周岁了,可以带着她一起去旅游。”
蔡太太颓废摆手,“不行,我家囡囡是个恋家的,出了门半小时绝对要哭。”
这话刚说出口,保姆怀里张手张脚的胖囡囡哇一声就嚎了起来,那家伙儿声音响的,如魔音穿耳。
蔡太太有气无力道了声,“这回你懂了吧。”
姜沉鱼:“”
这种情况她还真没见过。
蔡家小囡囡哭闹个不停,蔡太太只得告辞。
江城这边也得到了姜沉鱼怀孕的消息,姜奶奶喜乐开怀,不到半个月时间,姜沉鱼已经收到好几个来自江军区的包裹,打开一看几乎全都是姜奶奶二老寄来的,什么银耳蜜枣,红糖枸杞,蜜饯柿饼。
更有甚者,姜奶奶居然给她寄来了好几棵手指粗的人参,看着人参上面粗拉拉的须子,姜沉鱼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下一次姜沉宁打来电话的时候,姜沉鱼就在电话里三令五申,让她快想办法不要让奶奶再往港城寄补品了,她这么年轻真的不用补身子的。
再说萧家老宅什么也不缺。
姜沉宁也有自己的烦心事,这一天天的,奶奶老是把目光盯在她身上,想把她嫁出去,她真的挺愁的。
而且萧建军整天沉着脸,这些日子,他跟文燕容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再好的感情也给磨没了。
今天一早上,文燕容又跟他闹,萧建军疲惫不已,心里动了离婚的念头,他在家里坐不住就来了老宅。
姜爷爷二老见了他面上也是淡淡的,萧建军背影孤独,早早显露了疲态。
这话姜沉宁没跟她姐讲就是了。
姜沉鱼在电话那头听了莞尔一笑,笑到最后姜沉宁恼羞成怒了,才开口道:
“我有个方法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办法?
姜沉宁一喜,催促着她姐赶紧说。
姜沉鱼:“你早点嫁出去,给奶奶找个孙女婿,奶奶就不会盯着你了。”
姜沉宁小脸爆红,啪一声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姜沉鱼啧了一声,笑眯眯也挂上了电话。
她这幸灾乐祸的模样,要是让姜沉宁看见了怕是更要气了。
夏日过得飞快,金秋降至,中秋节前三天,港城市中心会举办盛大的迎中秋灯会,晚上火树银花,白日也是热闹异常。
港城商户这几日都在折腾鲜花月饼,想在中秋节前推出,小赚一笔。
港城美食丰盛,每到中秋各种月饼层出不穷,什么莲蓉月饼、豆沙月饼、枣泥月饼还有后世给黑上天且最常见的——五仁月饼。
港城的鲜花月饼,鲜花月饼取鲜嫩的茉莉花瓣,在盐水中浸泡,跟乌梅、桂花蜜汁、蜂蜜、面粉揉在一起,佐以拌好的果酱,放入饼模,压紧,脱摸,在烤炉中烘烤,烘烤出的月饼有讨喜的寿桃,也有年年有鱼,嫦娥奔月,色泽金黄,饼皮酥软,入口馥郁的果酱和淡雅的茉莉花味在嘴里萦绕,幸福感满满。
鲜花月饼一上市,便好评如潮。
擀皮儿、揉花馅儿、印模、烘烤,一上午忙的团团转。
厨房做的有月饼口味独特,萧茗和萧甜荤素不忌都爱吃,王妈年纪大了,独爱吃甜月饼。
萧长章这个祖父让萧茗和萧甜带的,也是无肉不欢。
况甜月饼不多,便都与两个小的吃了。
姜沉鱼剥了个宝塔月饼,上好的糯米软糯豆沙沙甜,月饼中的包着的五花肉肥而不腻,吃起来口齿留香,湖州月饼果然名不虚传。
一家人吃饱喝足,萧茗和萧甜日常犯困,
今日中秋佳节,早上有小卖螃蟹便买了一篓回来,晚上一家人吃月饼尝鲜蟹,再来一壶热热的菊花酒过大节!
郭玉琴一面看王妈她们拾掇螃蟹,一面欢笑着回忆往昔,“我小的时候,那会儿吃的可不比现在差,八九月正是螃蟹肥嫩的好时候,这个时候的螃蟹肉厚肥嫩,而且味美色香,膏蟹、肉蟹放在锅上蒸,肉质细嫩,膏似凝脂,味道鲜美,蒸好的肥蟹在手里,蟹黄满满的溢出来,用嘴吸一口蟹,满嘴都是鲜香”
可惜姜沉鱼怀着崽崽,吃不得螃蟹。
第48章 第48章感谢订阅
姜沉鱼不能吃螃蟹,却能吃家中做好的四时鲜花饼,阿秋去厨房提了一碟来,用竹编的八宝点心盒装了,送过来。
“少夫人,厨房张叔专门给您做的。”
“还有您爱吃喝的牛乳茶,趁热喝。”
阿秋喜滋滋回来,对少夫人的好人缘也与有荣焉。
张叔在萧家老宅当了十几年厨子,算起来也是家里的老人了,张叔四十来岁,家里有三个姑娘,没有儿子,虽然没有儿子,张叔对女儿们照样疼爱,孩子们一到年纪就送到公立学校去念书,争取有个好前程。
去年冬天,张叔最小的女儿贪玩摔断了腿,送去圣玛利医院,医生说要动手术,需要一大笔手术费跟营养费。
张叔一家五口全靠他养活,哪有余钱做手术,一家人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姜沉鱼偶然得知这事,让王叔提前支付了他三个月的薪水,又拿了一笔钱当营养费,一并送到张叔手中。
张叔夫妇对姜沉鱼感激涕零,每天变着花样给姜沉鱼补身子。
姜沉鱼正眼馋桌上的螃蟹,见有鲜花饼吃,顿时美眸一弯。
“多亏了张叔,今天我有口福了。”
说完便低头捻了块鲜花饼,盘中一块块切好的鲜花饼不算大,色泽如玉氤氲着香气,摆放在青瓷小碟中如春日樱花绽放,煞是好看。
姜沉鱼吃了两三块,剩下的都给阿秋贪吃了。
港城秋日外面阳光也不容小觑,姜沉鱼许是怀孕的缘故,每次出门都会出一身薄汗,阿秋纸伞给她遮阳也没多大用处。
偏姜沉鱼怀孕要多走动,她每次回来都要泡个澡,跑完澡就上床沉沉睡去,第二天起床经常见不到萧砚。
最近萧氏集团拓展海外生意,又在内地开了几家分公司。
萧砚一连几天不见到人是常事,姜沉鱼对此也习惯了,某人不在家她乐得自在。
中秋佳节这段时间,萧家大房跟三房都很平静,远在澳洲的二房却平地起波澜。
中秋节二房一家人出门购物,别墅的园丁跟其他佣人也回了家。
二层别墅内只有杭嫂在打扫卫生,门外铃声响起的时候,杭嫂正挽着袖子擦地板。
杭嫂以为是二太拉下东西忘拿了,赶忙去开门。
结果外头站的是许久未见的侄女—杭梦梦。
杭嫂哥哥早年去世,留下一儿一女,杭嫂就帮着嫂子拉扯侄子侄女。
杭嫂跟嫂子在外面做工,杭梦梦兄妹俩在学校读书。
后来杭嫂嫂子改嫁,杭梦梦兄妹跟随杭嫂子
来了港城,杭家大儿子读了博士,小女儿杭梦梦却早早谈了恋爱。
“这孩子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公司放假了?”见到侄女,杭嫂脸上有了笑容。
“没有,我请假来的。”杭梦梦低声说,脸上有哭过的痕迹。
“出事了?”杭嫂脸上的笑容没有了。
杭梦梦低着头,一头黑发染成了棕色,脸上抹着厚厚的粉底,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她,青春洋溢的年纪面容憔悴的像澳洲三十几岁的家庭妇女。
“姑妈,你救救阿杰吧?阿杰现在被讨债的人抓起来了,我真的没钱了才来找的你。”突然,杭梦梦抱着杭嫂的手哭了起来。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呀!”杭嫂着急上火。
“是,阿杰前几个月辞了工作说要创业自己当老板,我们就借了一笔高利贷,想着公司开起来了就能把钱还上了,谁知道阿杰被人骗了,我手里也没钱了,阿杰被要债的打了一顿带走了”杭梦梦哭哭啼啼。
“你们欠了多少钱?”杭嫂问。
“二十万澳币。”杭梦梦战战兢兢回答。
别墅内静了一妙,传出杭嫂子发怒的声音:“杭梦梦,你是不是想要你姑妈我去死啊,二十万澳币!你姑妈干一辈子的保姆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姑妈,我知道的,二太以前是萧家的姨太太,现在他们一家都不在家,姑妈,二房这么多值钱的珠宝,你随随便便拿上一两件啊,姑妈干嘛打我!”杭梦梦冷不丁被甩了一耳光,眼眶泛红看向人。
“杭梦梦,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没用廉耻,你自己欠了钱居然调唆我去偷二太太的财产,我是你姑妈呀,养你长大的亲姑妈,你真是黑了心肝!”杭嫂颤抖着手怒道:
“你忘了要不是二太太,你现在还在港城当女工!”
“你啊……你走吧,你想的那些……是不可能的!梦梦呀,做人要讲良心。自作孽不可活啊。”杭嫂无力道。
屋里安静了片刻,忽然传出杭梦梦呜呜的哭声。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她哭着说,“姑妈,我怎么就成了作孽了,我辛辛苦苦的上班,阿杰每天起早贪黑的进货,我们不就是想多挣点钱让日子好过点吗?怎么就成了自作孽了?”
“还有钟莉她怎么就成了我们一家的恩人了,您是靠自己双手吃饭的,我哥考上博士也是自己考上的,我也没靠钟莉养,她怎么就成了我们一家人的恩人了?恩人,她配吗?她不就是个脱了衣服卖肉的戏子吗?她哪里比我们高贵了?就因为她会演戏,就因为她会泡男人?!姑妈,我不服气!”
“她们家这么有钱,出钱帮帮我们怎么了?”杭梦梦哭着喊着,总算把心底里的话说了出来。
从小杭梦梦对于二房的态度就是矛盾的,她既羡慕二房的富贵,又在心底鄙夷二房人。
钟莉的珠宝盒里,有好多流光溢彩的珠宝,每一件都透着说不出的精致。
特别是钟莉最喜欢一套宝石紫水晶首饰,由耳环和胸针、戒指三件组成,是当年萧老爷子送给二太的定情信物。
杭梦梦很喜欢钟莉那只紫水晶蝴蝶胸针,有次她来看姑妈,趁着姑妈擦拭屋子的时候,悄悄打开珠宝盒把紫水晶胸针放在了口袋里,结果被杭嫂发现了,狠狠打了她一顿。
从那以后,杭梦梦就怨上了萧家二房跟杭嫂。
杭梦梦一顿吼,彻底让杭嫂失望,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拖把把她赶了出去。
杭梦梦狼狈后退,临走前眼神阴冷的回眸道,“姑妈,这是你们逼我的!以后不要后悔!”
杭嫂正要追出去问清楚,杭梦梦已经开发动汽车驶出去老远。
杭嫂愣了半晌,擦干眼泪继续回去擦地板。
傍晚二房一家人回来,萧思琪进门前特意留意了鞋柜,发现儿子岳豪穿的几双球鞋已经洗晒干净,客厅里也打扫到纤尘不染,摆上了新鲜的玫瑰花。
萧思琪看着低眉顺眼的杭嫂,冷哼一声踩着高跟鞋上了楼。
二太疲惫回卧室早早歇下,岳家明最近一门心思想把外甥女王蔷说给林家的少爷,阔大自己的商业版图,也没注意到杭嫂肿起的眼皮。
翌日一早,岳家明迫不及待去接了外甥女,驱车去了林家公司。
林家公司市区,上午九点,一辆黑色的轿车稳稳停集团大楼下,司机下车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下两个人,岳家明西装革履,身后跟着外甥女王蔷,王蔷穿着白色丝制衬衣,黑色一步裙,踩着高跟鞋,长发飘飘,手中提着爱马仕限量版的包包,漂亮又不失甜美。
王蔷站在楼下,望着面前高耸的写字楼,高大的楼体被白色大理石墙砖包裹着,大大的落地镜,充满着现代化的精致感。
“蔷蔷,走吧,林家那小子还在楼上等着呢!”岳家明走出一段路,回头看见外甥女还在原地不动,开口催促。
王蔷听见舅舅冷不丁的提起林战心头猛跳,在自己的手臂狠狠掐了一把,这才按捺下激动,向前走去。
可以去见林战,王蔷觉得,她应该是高兴的,可是心里的那股子不确定总会时不时的冒出来,她不确定林战会不会答应舅舅的要求,就算是林战答应了舅舅的条件,那他会真心实意的跟她在一起吗?这些不确定,像是冰雕的尖锐不小心戳在心上,疼痛又冰冷。
王蔷跟岳家明到林家公司所在楼层的时候,林战还在会议室开会。
林战的助理,金发碧眼的史密斯看见两人,笑脸热情用流利的中文上前:
“岳先生您这么快就来了,王小姐也一起来了,林总现在开会,请岳先生跟王小姐到贵宾室先休息一下。”
岳家明点点头在助理史密斯的带领下走进了贵宾室,王蔷魂不守舍的跟在后面。
集团的前台给两人端来了咖啡和饼干,岳家明一向喝不惯咖啡,他翘着二郎腿点燃嘴里的烟,吞云吐雾了一会儿才注意到面色苍白的王嫱:
“蔷蔷,你不用担心,有舅舅在,舅舅敢打保票,这次这么大的生意,林家那小子一定动心。”
岳家明弹了弹烟灰,笑眯眯的看一眼面容姣好的王蔷,眼里满是笃定。
岳家明是港城古惑仔出身,他姐姐最开始也混社会,后来仗着姿色好,给港城王家的大少爷当了二奶,生下一儿一女。
王家数年前迁居澳洲,在华人圈也算数得上的豪门,王蔷父亲五十多岁,离了两次婚,现在的女友是个漂亮的小模特。
在他们这个豪门圈子里,豪门夺产、婚外恋,小三小四现实中的豪门恩怨情仇,岳家明见的太多了,这其中的波折与戏剧程度与港城狗血电视剧里的剧情相较而言,还要荒唐可笑。
王蔷家境富足,之前又在法国留学,精通多国语言,长相娇美可人性子又好,岳家明心里清楚的很,对于工作狂且对生活琐碎之事没有耐心的林战,王蔷绝对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更何况王蔷还有身价不菲的嫁妆,对于现在深处困境的林家,这笔资金可以算的上一场及时雨了。
岳家明吐出一口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
林战开完短会之后,回到办公式坐在办公椅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林战在事业上一向很拼,他从早上八点到公司就一连主持了好几个会议,一直忙碌到现在。
林战刚休息了一会儿,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林战说了声:
“进来。”
话音刚落,助理史密斯就推门进来:
“林总,岳先生跟王小姐来了一会儿了。现在在贵宾室等您。您要不要去见一下?”
助理史密斯的话刚说完,林战想起一些事情,脸色瞬间阴郁难看起来,抬眸时,他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但只过半瞬,又恢复成往日霁月清风的模样。
“知道了,你先去招待一下。”
“好的,林总。”
两天后,伺候二太钟莉的杭嫂突然开口跟她借钱,说是生病了要做手术。
钟莉对此没有怀疑,杭嫂对她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从港城到澳洲,跟在她身边的没几个老人了。
钟莉想不出杭嫂有什么理由骗她。
钟莉给了钱,杭嫂也没有去医院就诊明,而是匆匆忙出了门,被家里的园丁看见了,讲给二太听。
钟莉起了疑心,找人一查才知道,原来杭梦梦来二房找过目的就是要钱去还男朋友的赌债,最重要的是,有人看见
杭梦梦跟岳豪在街头,旁若无人抱在一起接吻。
二太钟莉一双幽碧的蓝眸冷沁如冰,她吃斋念佛这些年,让有些人忘记了自己手上也是沾过血的。
林战跟王蔷的婚事搁浅,林家老爷子怕孙子不同意,特地从米国飞来澳洲敲打孙子。
“你小子年纪也不小了,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你小子演了这么多戏,不就是为了把林家做强做大?”
“别忘了咱们林家是怎么沦落到这一步的!”
“当年你爷爷输给了萧家,到你这一辈子也想让萧家人当狗一样压一辈子?!”
林老爷子的一番话直接堵住了林站的嘴巴。
当年林萧两家在港城是死对头,林家败下阵来,退居海外。
这几十年林家老爷子一直特意打探萧家的消息,萧家长孙在西班牙出意外,林家上下高兴不已,后来发现萧氏集团的二公子虽然年轻低调,却颇有城府。
自从萧砚任集团总裁之后,公司一改过去低调的作风,变得凌厉而强势。
林战几次跟萧砚交手都没沾到好处,命运有时候真是挺有趣的,没想到这么快他又要跟萧砚在商场上角逐胜负了。
林战翻了翻手中的标书,冷冷弯了下嘴角。
*
港城秋日一派如洗的碧蓝,萧家老宅栽种大片金桂,秋风一吹,飒然生香。
九月二十是萧家老夫人叶秋月的忌日,每年这时节,萧家大房一家人都会在家中祭奠先人。
老宅院落中,摆了一张高几,上面摆满各色精致的大盘小碟,里面俱是叶秋月生前爱吃的素斋。
萧老爷子怀念发妻,大房、三房这几天都禁食荤腥油腻,姜沉鱼怀着身子跟着吃了素斋,她倒是能适应,三房一家人可是怨声载道,恨不能早点吃点肉食。
傍晚的天边云蒸霞蔚,姜沉鱼跟阿秋慢悠悠地沿着小路走到后花园,出了一身汗,回去洗个澡就睡下了。
萧砚回来的时候,姜沉鱼穿着水光粉的睡裙,衬着人如玉雕琢,柔美娇媚,萧砚指腹在她眉眼轻缓地摩挲几下,回到沙发上想起白天从澳洲传来的消息,黑眸里的光泽莫名冷了冷。
姜沉鱼睡醒发现卧室亮着台灯,她眯眼看了一会儿,眼睛酸涩,下意识揉了揉眼。
“你回来了?”
萧砚察觉,侧头看向她,冷峻的眉眼带笑,当下手里的文件倾身抱她,在她发顶吻了吻。
“今天吃得好不好?”
“还行,就是老犯困。”
姜沉鱼往他怀里偎了偎,脸颊贴在他结实温热的腰腹上,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晚上十点,姜沉鱼眼都没睁开,就闻到了海鲜粥的粥香。
她伸了个懒腰,笑盈盈睁开眼,就看见萧砚坐在桌边,正在煮粥。
见她醒了,萧砚侧头笑了笑,擦了手扶她起来坐好。
“睡的舒服吗?”
他问这话时语气带笑,有几分戏谑。
姜沉鱼是睡足了,不过她肚子饿了,萧砚收了笑,将粥搁在她面前。
“饿了吧,快吃。”
姜沉鱼吃个肚饱,又下楼溜达一圈才算完。
第二天,姜沉鱼跟郭玉琴一起带着萧茗跟萧甜出门逛庙会,中秋节节日盛大,尽管天儿不算好,港城街道上做生意的小商贩却是不少,做面人的,卖蒸糕的,耍猴玩把戏的,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萧甜趴在轿车玻璃上,一会儿想买点小玩意儿,一会要吃小点心,一会儿又嚷嚷着要下车去看小猴儿跳火圈。
郭玉琴给孙女吵的头都大了,萧茗的眼神却落在外头一处卖小兔子的阿伯处,姜沉鱼跟着往外看了一眼,好嘛,总算晓得这孩子为何这么安静了,原来是想买兔子回家养!
萧茗打小就喜欢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什么小狗、小猫、兔子、松鼠、咩咩羊,就连萧砚送给姜沉鱼的波斯猫也没逃过他的魔爪,那家伙,糯米的毛尾巴差点儿让萧茗薅秃了。
郭玉琴见孙子这小模样,不由笑开了,“王妈,最近日子冷清,去买一对小兔子回来养着顽罢。”
萧茗眼神一亮,萧甜也馋街上的花生糖呢,应了声跟王妈就下车了。
萧甜在后车座里见了,也跟着往车下蹦。
“做什么去!老实在车上待着!”
郭玉琴眼疾手快把萧甜扯回来,瞪她一眼,“瞧瞧你买的这堆儿,还想去做什么?”
可不能让这孩子下去,下去了非把街上的美食全搬回来不可。
“再不老实,回家吃一顿打!”
郭玉琴性情一向洒脱,平日里哪会说这么种的话,可见是对孙女没耐心了。
萧甜抖了抖小身子,知道自个儿闹过火了,忙把小手放下,小脸儿更是乖乖巧巧的样子,乖顺表示只要包花生糖就好了。
郭玉琴心一软,放孙女下了车,
姜沉鱼在边上忍着笑,心道自个儿生两个跳脱的小姑娘也不错,往后日子多热闹啊。
第49章 第49章感谢订阅
萧甜得了郭玉琴允许下车,后面跟着保姆跟两名保镖,没几分钟就乐滋滋揣着包花生糖并两包点心上了车,后头跟着小心翼翼提着小兔子的萧茗。
“小婶婶,吃块花生糖可甜呢。”
萧甜穿着粉红公主裙,漂亮的像个洋娃娃,亲昵跑跳上车,挨着姜沉鱼坐下。
小团子一双杏眼又大又清澈,把手里的桂花糖塞过来。
阿秋在边上欲言又止,郭玉琴、王妈她们在边上微笑不语,姜沉鱼打了个哈欠,美眸潋滟,雪白手指捻了块花生糖。
“好吃。”
“花生糖凉了不好吃,甜甜快吃吧。”
姜沉鱼怀着孕也对小团子温言细语,萧甜高兴点点头,又请郭玉琴跟王妈她们尝了桂花糖,才美滋滋抱着桂花糖吃起来。
萧茗则目不转睛盯着笼子里的两只雪白小兔子。
中秋庙会,街道上自然少不了卖螃蟹跟鲜虾的,今年螃蟹品相不错,叫卖螃蟹的鱼贩刚开了市,等在周围的阿婆们便迫不及待围了过来。
“靓仔,今天螃蟹价格贵咩?”
“哎哟,等了一夏天,总算盼到中秋螃蟹下来了,靓仔,快打开篓子给咱们瞧瞧。”
阿婆们说做一团,卖螃蟹的鱼贩笑呵呵掀开了鱼篓的篓子,里头巴掌大的螃蟹张牙舞爪,红艳艳的,个个鲜嫩肥美,看着就让人欢心。
中秋螃蟹下的不算多,等待许久的阿婆们争着抢着买回家,就连车上的王妈、吴妈也磨拳擦掌,下车抢了一筐螃蟹回来。
“小鱼,今年螃蟹肥嫩,螃蟹性寒你不能多吃,留些回去叫厨房煮粥吃却是可以的。”
郭玉琴目光柔和看着儿媳妇,姜沉鱼乖顺点头,她面上乖巧,其实心里早想好了,晚上让萧砚给自己下蟹黄面解馋。
初秋傍晚细碎的阳光洒下,萧家老宅庭院中一排翠绿的桂花树开满桂花,暖风扬起,落在树梢的几只雀鸟飞起,带来勃勃生机。
满满一篓螃蟹提回家,厨房的厨娘们火力全开,撸袖子拾掇螃蟹。
姜沉鱼中午出门只喝了半碗甜羹,瞧着就让人担心。
她回来胃口不错,吃了碗牛肉羹,瞧着脸色红润,阿秋放心去了主楼。
萧甜傍晚回来就在小楼不走了,姜沉鱼肚子沉重,不方便照顾她。
阿秋端了两盘点心,傍晚的余晖洒下来,萧甜刚吃了一盘点心,心满意足伸个小懒腰,爬进薄毯里,白胖脸颊红润兀自睡的香甜。
姜沉鱼端着刚泡好的牛乳茶,笑眯眯看了眼小团子,觉得此刻很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境,除了肚子有些撑。
她喝了牛乳茶,打算出门散散步。
阿秋见少夫人站在门口,赶紧过来搀扶,“少夫人,您身子不舒服,怎么还出门走动?”
姜沉鱼一头雾水,她能吃能喝能睡的,怎么就身子不舒服了?
阿秋继续道,“少夫人中午胃口不开,我琢磨着怕是午饭不合胃口,晚上特意烧了开胃的酸汤鱼、三鲜蛋羹,还有面包跟红茶,中西结合少夫人看着合心不?”
刚吃个肚皮滚圆的姜沉鱼:“”
原来是为着这啊?
姜沉鱼心中默默发囧,只能用哈哈发笑掩饰尴尬。
“合心,少夫人喜欢呢。”
阿秋闻见,道了句少夫人喜欢就好,欢天喜地去又去厨房忙活了。
雕花窗下读英文的萧茗好奇望过来,心虚的姜沉鱼赶紧溜了。
当天晚上,姜沉鱼在一家人爱的注视下,含泪喝粥又吃鱼,最后又光荣吃撑了。
“”
萧家老宅过中秋,饭桌上必少不了萧老爷子爱吃的烤鱼,别家烤鱼一般都是把整条鱼炮烙干净,再放入各种调味品研制,放在炭炉上煨烤。
这样烤出来的鱼味道虽好,却也带上了炭炉的烟火气,讲究的人家注重色香味俱全,对此不是很喜。
萧家的厨师则是另辟蹊径,采用瓦片烤鱼,瓦片烧烤食材不会接触炭火,食材新鲜的同时还能保证烤鱼肉本身的细腻嫩滑,口感爽觉。
中秋这日,老宅的厨师们从中午忙碌到下午,累的胳膊酸腿也痛,大半天的掌勺、颠勺,胳膊都抬不起来。
这顿中秋宴萧老爷子想着家中即将添丁,老怀欣慰,大手一挥给老宅佣人都发了过节红包。
一时之间老宅上下喜气洋洋,姜沉鱼懒懒靠在沙发上,悠闲看着八卦节目。
裴特助刚打电话过来,说萧砚晚上要参加一场时尚晚宴,可能会晚些回来。
裴特助生怕姜沉鱼生气,在电话里再三保证。
“总裁今天开会开到很晚,换了西装就去晚宴了,少夫人您千万别多心。”
姜沉鱼“唔“了声,”好,让他早点回来。”
裴特助听到这话就放心了。
当晚的时尚晚宴有不少大佬出席,台上模特们走着猫步,贵宾观众席上,萧砚身穿黑色西装,内搭白色的衬衫,衬衫袖口上黑耀石袖扣设计大气没,眉眼冷淡矜贵、俊美隽逸,现场有很多单身美貌的女孩想上前搭讪,结果都被男人冷漠的目光吓了回来。
萧砚眉目清冷,深邃、狭长的黑眸总给人一种微光半露、睥睨凡尘的感觉,他一旁的某品牌时尚总监安德鲁在一边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萧生,今晚怎么不见你家太太?”
有位长发模特,穿着条性感珍珠吊带抹胸黑裙,身姿妖娆过来搭讪。
裴特助过来阻拦,隔着几米远,萧砚仍然能清晰地听到女人故作矜持的假笑声,他表情淡淡,只掀起眼皮很淡的扫了她一眼,视线并未多做停留,淡淡开了口。
“阿龙,把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带走。”
“好的。”
长发模特还没来得及的出声,就被两个黑衣保镖拖了下去。
时尚晚宴进行到尾声,萧砚忽地想起什么事眉头一松,站起身大步离开了。
留下安德鲁跟一群长腿美女在原地happy。
安德鲁出身在英伦伯爵家庭,因为是家族中的小儿子,爵位跟家中的豪宅庄园、封地都由他的哥哥继承。伯爵跟伯爵夫人溺爱儿子把个人的大部分资产都留给了安德鲁。
从小纸醉金迷长大的安德鲁可不在意萧氏总裁离席,他跟萧砚是大学同学,那家伙大学时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脸,没想到娶了位太太就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了。
平日里他家老头子管的严,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来港城潇洒,不趁机多泡几个美女都对不起自己。
安德鲁嘿嘿笑着,突然把目光放在同在贵宾席的蔡润泽身上。
他一出场,安德鲁身边的长腿美女就少了一半,美女们都跑到蔡润泽那边去了。
“这个家伙是什么人?”安德鲁冷脸问旁边的工作人员。
“那位先生是来自港城的蔡先生,是蔡氏家族的次孙。”工作人员介绍完之后就离开了。
港城蔡家?
安德鲁虽然爱玩但也知道分寸。
他们家在英伦算得是落魄的贵族了,目前英伦还有少量的世袭贵族,真正仍然有钱有地的贵族已寥寥无几。
但贵族仍然是英伦的大地主。英伦仍有超过一半的土地掌握在极少数贵族手中。
有个别贵族把土地转换成房地产业,成为巨富。
像他姐夫,就因为有个精明的爹地,自己头脑也聪明,年纪轻轻就有了丰厚身价。
英伦不是每个贵族都像他姐夫那般好运。就像他家老头子既迂腐又守旧,守着祖宗传下来的庄园跟封地骄傲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英伦贵族有大片土地,可他们缺少现金流,他们的财富完全无法与那些基金经理相比。
比起财大气粗的蔡家,安德鲁有些泄气,港城豪门众多,彼此交横盘错,势力角逐,他一个破落贵族还是潇洒度日的好。
晚上淅沥沥下了雨,马路上,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稳稳行驶着,车窗上汇聚着雨滴,这会儿天上飘起了细细的雨丝,那雨滴顺着车顶滴滴答答的落,在马路上留下一条条清晰的痕迹。
路上路过花店,萧砚突然下了车,去花店买了两束花,一束百合,一束玫瑰,都还新鲜。
车上司机有点摸不清头脑,总裁买鲜花做什么?
萧家老宅哪日缺了鲜花了?
裴特助猴精猴精的,一下子就猜到总裁下车买花是为了让少夫人高兴。
“也就少夫人能配得上总裁。”
裴特助欣慰想,他假装没看到司机眼里的好奇,恭恭敬敬下车喊了一声:“总裁,花一会儿送到楼上去?”
萧砚微颔首,垂眸看向车窗外,想起家中的姜沉鱼,眉梢眼角的锐气削减不少。
车里的司机透着车窗看的真真切切,他家总裁左手一捧玫瑰花,右手还有一块分量不轻的牛排,总裁这是要亲自下厨讨好少夫人?
看着样子,八成是了。
夜色已深,劳斯莱斯在马路上疾驰,二十分钟后稳稳的停在了萧家老宅面前。
萧砚下了车,先去见了萧长章夫妇。
这段时间,萧长章夫妇处理了海外的大部分房产,打算以后长居港城,萧家大房在海外有诸多房产,郭玉琴只留下了位于洛杉矶日落大道的比佛利豪宅,还有意大利和英国的两栋别墅。
这几处房产,郭玉琴都转到了姜沉鱼名下,权当给儿媳的礼物,对此,萧长章没有任何意见。
这些事情姜沉鱼都不知道,她正被萧砚轻柔的抱在怀中睡的很香甜。
姜沉鱼今晚的晚餐很养生,酸汤鱼、三鲜蛋羹、五谷面包、少量黄油。再加上一些涂了橘子酱的面包片和大吉岭红茶。
自从怀了孕,姜沉鱼就喜欢吃家常菜,比如羊肉片或烤牛肉,然后再吃点面包、黄油布丁或者冰淇淋,饭后甜点最爱吃口味甘甜多汁的水果,酸酸甜甜的味道也不错,像是荔枝、草莓、西瓜、葡萄还有柑橘火龙果,她都是很爱吃的。
她不喜欢吃柠檬、山楂味道酸酸的水果,为了护肤,每天清早,阿秋都会用柠檬片泡水加上甜甜的蜂蜜给姜沉鱼喝。
吃完晚饭,姜沉鱼踩着拖鞋去浴室,阿秋在浴缸里撒上大把的玫瑰花瓣,整个身体浸泡在香香滑滑的满是牛奶的浴缸中人生简直不要太幸福。
姜沉鱼满足的喟叹。
萧砚哄睡了妻子,将她打横抱起来,步伐稳健送进卧室,卧室里点了安神的熏香,姜沉鱼舒服的舒了口气。
萧砚喉咙滚了滚,俯身在她眉心吻了吻,随后脱掉西服外套,一把解开衬衫的纽扣,赤着上半身向浴室走去。
半小时后。
浴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只裹着一条浴巾的男人,湿着黑发,赤着大脚全身湿漉漉的走了出来。
床上的姜沉鱼依旧在熟睡中,只是这睡觉的姿势有些不雅。
萧砚在门口换好拖鞋,走到二楼卧室,姜沉鱼已经趴在床上睡熟了,娇娇软软的带着香气。
萧砚俯身捏捏姜沉鱼的耳朵,姜沉鱼发出一道不满的哼唧声,娇嫩脸蛋埋进枕头内,睡得更香。
萧砚薄唇微勾,把丝绒被搭在姜沉鱼身上,调暗了床头的灯光,提着牛肉出了卧室。
*
楼
下萧砚在厨房里忙碌,倒掉洗牛肉的血水后,萧砚很熟悉的用刀切下一点边缘肉,在平底锅上刷了一层厚厚的油,油锅的“滋滋”响,整块牛排平铺在锅里,边缘慢慢变色,油跟汁水冒出来。
牛排出锅后,萧砚热了一下家里佣人煮好的虾仁饺子,又想起自家太太喜欢喝红茶,转身去了楼下。
二楼,睡的正想的姜沉鱼闻见牛排的香味,缓缓睁开眼睛,她盯着面前的台灯看了一会儿,然后穿着小兔子拖鞋搭拢下眼皮下楼去。
楼下餐桌上摆着两份煎好的牛排,边上的银制烛台上还点好了蜡烛。
姜沉鱼这会儿肚子饿的“咕咕”叫,她四下看看没有瞧见萧砚,直接坐下吃了起来。
姜沉鱼拈起一块奶油松瓤牛排放在嘴里,然后又塞一只小饺儿,吃的不亦乐乎。
等到萧砚拿着红茶回来,就看见姜沉鱼在餐桌前一口牛排、一口饺子吃的津津有味。
姜沉鱼刚刚睡起,长发披散,纤细白挑的身子身上一件纯白丝绸睡衣,露出一截圆滚的嫩腰和一双玉足乐颠颠的翘着,可见姜沉鱼吃的有多开心。
萧砚慢条斯理的坐下,端着红茶配牛奶,红茶滚滚烫的冒着热气。
第50章 第50章感谢订阅
刚出锅的牛排鲜嫩可口,虾饺是用糯米皮包的,弹牙爽口,吃一筷子就想吃第二筷子。
姜沉鱼吃完一小盘虾饺,一块牛排,还没填饱肚子。
萧砚又去厨房,热了菠萝包并一碗小馄饨。
姜沉鱼抱着果盘窝在沙发里,吃着橙子看最近大热的师奶电视剧,看到里面的帅哥还不忘点评几句。
“这个靓仔手好看,修长白净。”
“剧里的王sir是阿秋最喜欢的角色了。”
姜沉鱼津津有味看电视剧,萧砚不动声色扫了她一眼,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沉声道,“多喝杯水,对肠胃好。”
姜沉鱼乖乖“哦”了声,接过水杯喝了小半杯。
她自从怀了崽崽,每天早晚都要喝一杯蜂蜜水,避免便秘。
姜沉鱼喝下蜂蜜水,樱唇潋滟,依旧目不转睛看着电视剧,丝毫没有注意到某人神深邃邃的黑眸,落在她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好一会儿。
五分钟后,馄饨出了锅,馄饨鲜浓的香味扑鼻而来,奶白色的汤水里,小馄饨一个个跟小元宝似的,皮薄透亮,让人看着就咽口水。
萧砚端着馄饨走过来,大手揽在她身后,冷沉的气息将她包裹,“要不要我喂你?”
“记得吹凉了再喂我。”
姜沉鱼恃宠生娇,使唤起人来毫不客气。
萧砚池胸膛里笑声微震,含吻她柔软饱满的耳珠,亲了几下,才稍稍后退放过她。“好。”
姜沉鱼被吃了豆腐,立马炸毛,放下手里的果盘,捏住某人的俊脸用力拉扯。
“萧砚,你个混蛋,我怀着崽崽呢,还欺负我!”
萧砚捉住她乱打的手,笑着亲了亲,柔声哄道,“是我的错,小鱼别生气。”
“打我就几下不怕胳膊酸了?以后我不偷吻你了,正大光明吻你好不好?”
姜沉鱼:“”
她没有某人脸皮厚,只能甘拜下风不说话了。
姜沉鱼吃完一碗小馄饨,刷了牙就回卧室睡下了。
萧砚收拾完厨房,也回了卧室,姜沉鱼听着床上响起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翻身将脑袋埋入了柔软的枕头里。
萧砚解了白衬衫,露出肩臂坚实,平坦宽阔的胸膛,腰腹的肌肉线条性感结实。
萧砚过来抱人,姜沉鱼忍不住推搡,“你离我远点,你身上太热了我会睡不着的。”
怀孕妻子嘟嘟囔囔,嫌弃这个嫌弃那个,萧砚挑挑眉,俯下身直接堵住了姜沉鱼喋喋不休的嘴。
“”
窗台外风吹衣袂,树叶飒飒,仲秋的夜静谧无声,又充满了浓郁的桂花香。
这天夜里,姜沉鱼莫名做了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儿时的江城,那时候她还是个小不点儿,年轻的庄心晴抱着女儿在摇篮上,她声音轻柔好听,手里拿着拨浪鼓逗女儿玩笑。
拨浪鼓上描绘着七彩绣线十分好看,金色的铃铛坠在两个对角儿上。
铃铛发出清泠悦耳的声音,把襁褓中的小女娃逗得咧嘴笑。
这个梦太过于美好,姜沉鱼直到次日八点多才醒过来,醒来后怅然若失许久。
早上九点阿秋端着早点进来,姜沉鱼吃了早餐,成朱莉在家耐不住寂寞,跑来邀请她一道去商场。
姜沉鱼想想好久没出门逛街了,也就点头,到商场逛了一遭大包小包的回到了老宅。
回到别墅后,姜沉鱼敷面膜躺在沙发上美容养颜,阿秋就在一边收拾今天她买的衣服。
港城最近的天气总是阴郁绵绵,姜沉鱼特意买了几件风衣,其中一件大红色的巴宝莉风衣特别令人瞩目。
两天后,郭玉琴将自己留在海外的珠宝运回了港城。
郭玉琴不愧出身豪门,单是祖传的宝石跟衣服就装了十几个箱子,其中光是首饰盒子就有三四箱。
郭玉琴送了儿媳妇一个首饰盒,姜沉鱼随手打开看,倒吸了一口气,妈咪出手真是大方。
首饰盒里,价值不菲的祖母绿项链、耀眼夺目的各色宝石戒指珠宝,首饰盒中最多的还是珍珠首饰,有三层的珍珠项链,也有两层的珍珠项链,只要两颗小小的只在耳畔,就能衬托出婉约的气质。
姜沉鱼欣赏一会儿,就将首饰盒放进了她的保险箱。
这么珍贵的珠宝,还是放在保险箱比较稳妥。
九月末,蔡太太家的小女儿满周岁,蔡家夫妇为小女儿举办了隆重的生日宴会,港城不少豪门都收到邀请。
萧家大房也收到了大红烫金请柬,郭玉琴考虑再三,还是答应出席萧家举办的生日宴会。
生日宴会当天,姜沉鱼穿了件白色羊绒外套,配上套裙,画好妆背着包包跟随婆婆出了门。
蔡家宴会的地点是在港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维多利亚大厦,宴会的宴厅在商场的顶层,宴会大厅里,钢琴、小提琴的声音缥缈入耳,头顶水晶灯洒下点点光芒。
大厅内名流云集,不少人认识蔡润华,蔡太太热情过来接待郭玉琴跟姜沉鱼。
姜沉鱼的席位,不跟萧家三房在一起,而是安排在贵宾席,盛装出席的萧佳怡心中愤愤不平,却又不敢讲出来,只能憋屈咬唇坐在一旁。
成朱莉见姜沉鱼来了,高兴拉着人给朋友介绍:
“这是萧家少夫人,我最好的姐妹。”
在场的千金太太哪个不晓得萧家少夫人,立刻上前寒暄。
姜沉鱼礼貌的朝人微笑,跟众人交谈几句后,寻到自己的位置安静坐了下来,宴厅里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姜沉鱼怀孕出席宴会,阿秋也跟着来了,这会儿跟王妈在车后总中等待。
出席宴会的女眷都隆重打扮,姜沉鱼简单一席礼服,略施粉黛,芙蓉面樱桃唇,小巧耳畔坠了对红宝石耳坠,行走间裙摆摇曳荡动,风情万种。
穿制服的侍者推着装满红葡萄酒的车子过来。
“太太来杯葡萄酒吗?”
侍者服务周到,姜沉鱼微笑拒绝,要了杯橙汁。
姜沉鱼品了口橙汁,刚要放下,就察觉宴会厅有道嫉恨的目光刺过来。
姜沉鱼美眸微挑,漫不经心看过去,恰好对上一张饱含妒意的面孔。
哦,原来是她啊。
姜沉鱼笑了下,倒不是她的交际圈广泛,只是恰好认出对她表达不善目光的主人,就是萧砚遇到最大的烂桃花——贺琳娜而已。
萧砚这厮女人缘一向很好,别的不说,就只冲着他的这张妖孽脸跟萧氏集团总裁的身份,就有数
不清的女人如过江之鲫般前赴后继的往他身边冲。
想到这些,姜沉鱼啧了声,她端起果汁抿了一下,笑容不变。
贺琳娜一直都盯着姜沉鱼看,她这是第一次见姜沉鱼,她知道这个女人姿色出众,没想到能美到如此动人心魄的地步。
萧砚的个性怎样,怕是没有比贺琳娜更清楚的了。
贺琳娜从小喜欢萧砚,不是暗恋,是明目张胆的明恋。
贺家在港城也算的上豪门,可跟萧家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萧砚天性冷漠,从小到大无论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贺琳娜追了萧砚八年,萧砚连个正眼都没给她,这个姜沉鱼有什么能耐叫萧砚这样对待
除非萧砚对姜沉鱼动了真情。
贺琳娜意识到心里的想法,心里犹如坠入冰窖,染着鲜红指甲油的双手紧握住了手中的名牌包。
豪门阔太千金的宴会往往离不开美容、首饰和包包,成朱莉交际完,带着几位千金,凑过来热热闹闹的说笑着,中间姜沉鱼笑着也说上几句话,温温柔柔的话语很合其他女孩的胃口。
久别重逢的新鲜劲过后,其中一个女孩建议去宴会结束后去酒吧狂欢,其他女孩都点头同意。
宴会结束前,姜沉鱼去了趟卫生间,遇到了同样在补妆的贺琳娜。
见姜沉鱼进来,贺琳娜高傲抬头,姜沉鱼懒得搭理她,洗完手正要离开时,贺琳娜突然开口:
“有些女人仗着有几分姿色,不在家好好养胎,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丢人现眼,萧少夫人你说这中种不要脸女人生的孩子,是什么?”
姜沉鱼愣了一瞬,对着镜子勾勾红唇,才慢条斯理的看向人:
“我听说贺老爷子本来是有原配的,后来离婚才娶了大肚子的新欢,那个新欢的后代说的好听点是私生子,说不不好听点应该叫野种吧?”
“你”贺琳娜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愤愤的看着姜沉鱼。
贺琳娜的祖母当年小三插足贺老爷子婚姻,当了十几年小三后开大着肚子才成功上位,这件事情在当时民风淳朴的港城闹得人尽皆知。
几十年过去了,贺老爷子原配坟头上的草都三尺高了,贺琳娜以为大家早就不记得这件事情了,现在被姜沉鱼点到脸上,她自然急了。
姜沉鱼水眸莹润透着冷意,刚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听了贺琳娜的话,她才回过神来,贺琳娜这是把她当做头号情敌了。
姜沉鱼从小娇宠着长大,伶牙俐齿起来无人能敌。
自始至终贺琳娜一直喜欢的都是萧砚,姜沉鱼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心,又尖又细的尖刀,噗嗤一下戳进肉里,鲜血直流。
姜沉鱼面容娴静,提起包径直走出了卫生间,留下贺琳娜一个人。
等在外面的成朱莉看见姜沉鱼出来,迎上去关切的问:
“小鱼,刚才贺琳娜也在卫生间,她欺负你了?”
姜沉鱼樱唇勾起:
“我像是被欺负的样子吗?”
说罢,她还坏心眼的拉着成朱莉一起看好戏,等到贺琳娜哭到眼泛红从卫生间出来。
成朱莉才放下心来。
也是,小鱼这个性子哪能让别人欺负。
蔡家生日晚宴结束,隔日蔡太太一家四口来萧家老宅做客。
萧家老宅有一小片芭蕉林,石榴树在晚风中随风摇曳,与旁边的花草碰撞在一起,掉落一地的花瓣。
阿秋端了果盘来,蔡太太突然心血来潮,剥了个橘子递给蔡润华。
“润华尝尝。”
蔡润华不爱吃酸,想着是太太亲自剥的橘子怎么也要尝一尝,刚要拿起橘子,怀里的蓉蓉嘴快抢话,“爹地,我也要吃橘子。”
说着就张开嘴巴,等着菜润华喂橘子。
“蓉蓉这个橘子”
蔡润华有些犹豫,想着女儿不爱带酸味的水果,不如换成橙子吃好。
没想到就在他犹豫的功夫,爱女亲切的蔡太太已经递过去一块句子。
蓉蓉吃到橘子的一瞬间,酸到一张小脸都皱起了眉。
姜沉鱼小秘密从随身的小荷包里拈出两枚杏脯递过去,她平时爱吃酸酸甜甜的东西,家中厨房就备了不少果脯供少夫人解馋。
“蓉蓉,吃杏脯,这个不酸。”
杏脯入口,稍一咀嚼,绵软酸甜的杏肉刺激着味蕾,刚才还眼泪汪汪的蓉蓉立马喜笑颜开。
蔡家夫妻顿时松了口气。
蔡家一家四口待到太阳落山才回家。
此刻,太阳尚未完全落山,路两边已经传来细细的虫鸣声。
老宅的园子不小,姜沉鱼沿着回廊一路走来,恰好跟来接她的萧砚碰个正着。
萧砚握着妻子手回去,路上不经意问了句。
“你在宴会上受欺负了?”
姜沉鱼有些莫名其妙,只简单把当天的事情讲了讲。
萧砚“嗯”了声,没有讲话。
姜沉鱼也没放在心上,几天后,贺家在生意场上栽了个大跟头,听说赔了不少钱。
成朱莉本以为这是个意外,等家族聚会的时候才从大哥成文彬口中得知,这次成家栽跟头纯属活该。
谁让贺琳娜得罪了姜沉鱼,让萧砚坑了呢。
成朱莉闻言愣在当场,“大哥,你的意思是”
成文彬意味深长看了眼妹妹,“萧家那两口子心眼一样黑,你以后还是天真烂漫的好。”
成朱莉:“”
呸呸,你这是骂我傻呢!
*
十二月寒风乍起,圣诞节前夕,港城的圣诞气息非常浓厚,就跟过春节一般,大街小巷上挂满了各种圣诞树。
成朱莉早就跟姜沉鱼约好了要一起逛街。
两人下了车,身后跟着保镖,各自捧着杯香喷喷的热可可走在港城的街头。
街上美轮美奂的彩灯,精致璀璨的橱窗,旋转不停的木马和摩天轮,看得人开心不已。
“那只火鸡难吃死了,鸡肚子塞满了各种难吃的蔬菜,五姨太居然还叫厨房上了一盘土豆泥蘸面包吃,简直难吃死了。”
成朱莉气鼓鼓的向姜沉鱼吐槽她家的烤鸡,惹的姜沉鱼哈哈大笑。
想起每年除夕夜都要到老宅用餐,姜沉鱼就头疼不已。
成家老宅始建于上个世纪,气势浑厚。
晚饭时间,一家人都早在一起,成家的佣人负责给每一位主人端茶倒水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
最奇葩的是每次年夜饭都是先吃饺子,但是成家的饺子是一个一个吃的,
每次都是诺大的盘子里放着一个孤零零的饺子,再配上一杯红酒。
姜沉鱼听完惊讶咋舌。
别看这豪门生活表面风光无限,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成朱莉其实不喜欢生活在豪门的。
姜沉鱼感慨了一会儿,目光就被满街旳热闹吸引了,每年圣诞节,中环街道都会举办盛大的圣诞集市。
露天市场上,各种各样的小吃琳琅满目。
热气腾腾的果酒,鲫鱼面包,德国香肠。烤地瓜简直是中西美食大杂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