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漫不经心喝着营养剂,察觉到某人偷窥的目光,“有事?”
“没事。”
“萧先生多喝点。”
姜沉鱼微囧,总觉得自己像只探头探脑的猫,猥琐垂涎金主大老板的美貌。
她老老实实吃早饭。
餐桌上鸦雀无声,萧砚抬眸看乖顺的姜沉,嘴角勾起。
真像只可爱猫咪。
*
萧家半山区大宅。
萧长章一行人乘车到了大宅铁门前,众人下车,早就等候在门口的老管家迎了上来。
“少爷,夫人。”
“姜老先生,姜老夫人。”
老管家跟随萧老太爷多年,身份不一般,只负责老太爷一人的起居,平日里三太邓颖梅花见了他,都要给几分薄面。
被忽略的姜建军一家三口也不觉得有什么。
进了大宅,文燕蓉左右乱瞧,想说再找三房大太太、二太太打牌来着。
她打牌手气好,上次赢了两位太太不少钞票。
真是过瘾。
只可惜三房一家人一向起得晚,这会儿才七点多,没到起床时间,整个院落静悄悄的,只有萧老太爷住的小楼亮着灯。
萧老太爷明面上住在三房,实则带着保镖住在后院子小楼里,三房众人都住在前面院子。
没有老太爷的允许,轻易不得到后院来。
小楼前面修建了个小花园,绿柳成荫,花团锦簇,中心有处水波荡漾、修了凉亭的池塘,四周种满了荷花,养着满池鱼儿。
凉亭倒映在水波里,锦鲤一跃而起,这幅美景像足了老宅的月园。
明眼人都晓得,这个小花园是按照叶秋月喜爱的花园修建的。
姜奶奶看到此景,忆起逝去的好姐妹,难免有些迁就生气。
人走了才装模作样怀念,有什么用?
活着的时候也没见多珍惜!
天下男人一个狗德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喜新厌旧!
萧老太爷因为两个不肖子孙赌马,心情不虞,躺在躺椅上修身养性,听闻老兄弟来了,起身迎接,其他众人则被请去偏厅吃茶喝点心。
老父亲没心情搭理他们,萧长章夫妇也是无奈。
小楼长长走廊上铺着羊绒地毯,佣人送了热茶点心上来。
姜爷爷落座,看老友面色颓然,没有往日的面色红润,品尝了口雨前龙井,才道,“又梦见秋月了?”
萧老爷子叹气,这几日他频繁梦见结发妻子,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梦醒后,年轻时许多混账事也跟着涌上心头。
姜爷爷也是男人,不过他是杀伐果断的军人,一生最重诺言,对老妻从一而终。
“你啊,年轻时候风流债太多,老了反而良心不安。”
“唉。”
“你家阿砚没随你吧?”
“那小子清心寡欲的很,跟我老头子不一样。”
“老兄弟,我提前说句难听话,小鱼是我姜家的孙女,谁给她委屈受,别怪我不答应。”
姜爷爷放了话。
没想到萧老爷子比他还激动,“老子活一天,小鱼就是我亲孙女!”
“谁敢欺辱小鱼,打他狗腿!”
“阿砚呢,那个兔崽子欺负小鱼了?!”
“老承,备车!”
“老太爷,去哪里?”
“去大房!”
打断兔崽子的狗腿!
萧老爷子杀气腾腾,健朗矍铄,老管家承叔跟两个保镖没拦住他,倒是给姜爷爷拦了下来。
萧砚自然是没欺负小鱼的,相反对孙女很好。
阿砚这孩子守礼稳重,有手段有城府,姜爷爷很满意未来孙女婿。
他说这番话,只不过是敲山震虎,先礼后兵罢了。
放在掌心的宝贝孙女就这么嫁人了。
老人家心里不舍,就想给老兄弟添点不痛快。
得知真相的萧老爷子:“………”
*
十月十二日,距离萧家举办婚礼还有三天。
萧家大房上下忙翻天,九十年代港城豪门婚礼要么在酒店举办,要么在自家庄园操办。
萧砚事先询问了姜沉鱼的意见,两人都不喜欢酒店的喧闹繁华,反而中意举办一场温馨简单婚礼。
姜沉鱼觉得他们既然是契约婚姻,自然是萧砚说什么,乙方听话就是了。
再说她是真不喜欢去应付那些不相干的人事物,即繁琐又麻烦。
能有避开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二人意见一致,两家长辈都开明宽和,自然没有反对的话语。
这日夜里,晴朗了数天的港城下起了雨,外面风雨婆娑,海滩上刮起了风,远远听到海浪拍打沙滩的咆哮声。
翌日一早,天色依旧阴沉,吃了早饭,又薄薄的细雨,天地顿时一片白蒙蒙的,似有白雾笼罩。
清晨八点钟,三房众人陆续起床,萧老太爷也从小楼过来身后,身后跟着保镖。
萧老爷子早起心情很不错,特别是想到两天后的婚礼,更是高兴。
三太邓颖梅过来献巧,“老爷子,今早厨房做了闽南菜,咱们去尝尝。”
“好!”萧老爷子大笑,“吃了这餐饭,很快就是阿砚和小鱼的婚礼了,到时候要好好热闹一番!”
二人说话南辕北辙,三房一家人在老爷子面前也不能说胡话。
等你吃了早饭,萧老爷子回去小楼。
家里两个儿媳妇忍不住开始讲酸话。
“大嫂,老爷子忒偏心了,话里话外全都是大房。”
“咱们三房跟大房哪有什么可比性。”
“这几天天气不好,往后几天都是雨,天公不作美,大房要在雨里办婚礼喽。”
港城豪门讲究风水八字,提前找大师看好的日子居然是个不吉祥的雨天,想到这,两个女人就跟米糠里偷吃的老鼠般祟祟笑出了声。
萧家大房婚期在即,霍家二太太还是没接到喜帖,在妯娌的挤兑嘲笑下,她一气之下便病了。
豪门之间有些消息传得很快。
霍二太太病了的消息传到三房,大太太跟二太太就巴巴坐车提着燕窝人参,去探病了。
说是去探病,其实就是上门巴结。
霍二太太病容苍白,心中郁结不愿见人,她们只在偏厅略微坐了坐就打道回府了。
这让二人满腹牢骚,更人让她们不开心的事,十月十五那天,一连下了几天日的雨停了,一大早就出了太阳,秋光明媚,一看就是个好天气!
萧老爷子精神抖擞出了门,三房众人郁闷不已。
跑马地老宅却是一片欢腾,林荫道两旁高大的木棉树正值落叶,佣人早把道路清扫干净
待客厅的水晶灯盏盏亮开,将庭院的花草照射得晶莹剔透。
老宅主楼楼梯铺上了深色的羊绒地毯,院子里铺设着红毯一直到雕花铁门,老宅外盘山公路一路蜿蜒而下,停满了奢华豪车。
港城商界巨贾,政界名流,各路大腕携带家眷来参加婚礼。
萧长章夫妇在外面待客,郭玉琴一身金丝缠枝旗袍,整套红宝石套装,打扮的雍容华贵,喜气满面。
姜建军穿着引以为豪的军装,满面红光跟一众上流人士含笑相谈,文燕蓉母女俩立在旁边,不知道想些什么。
红毯两侧站着两排保镖,他们身后聚集了大批小报记者,对着宾客拍照。
更衣室里,萧砚西装外套拿在手里,穿着丝绸白衬衫,两颗纽扣松开,发如墨染,整个人矜贵稳重。
“扣扣——”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敲门。
里面很快传来萧砚的声音,“进来。”
更衣室的门被轻轻敲响,脸带喜气的裴特助推开门。
“总裁,您跟夫人的婚礼马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