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如此进展,那原小说故事不是全崩了吗?攻进局子,受和别人结婚,这世界居然没崩?
这是否意味着……他们之间或许还有可能。
第64章
即便如此,符瑎还是拒绝了林郁彬邀请。
他去了又能怎样?闹得那般难看,就算自己真的能拉下脸去求复合,席温纶便会乐意?
所以保持现状是最好的。
符瑎把这件事当成日常生活中小插曲,强行把偶然冒出的越轨念头压下。
林郁彬得知符瑎现在与父母断绝关系后一个人在外边上大学,对此非常担心,时常打电话来问候。
符瑎对他热情有些接受无能,“我没关系,你快结婚了吧,不用操心婚礼吗?”
“我作为你的亲人肯定要优先考虑你呀,之前还怕你有自己亲属关系我横插一脚会多余,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呢?”
符瑎哑口无言。
“对了,你给我关于你父母那些信息,我派人去查了一下,他们没有一个人和林家有关系,不像是远房亲戚。”
“……所以,如果做更加细致的鉴定需要提供DNA样本。”
林郁彬说得吞吞吐吐,符瑎亦明白了他言下之意。
符家夫妻很有可能并非他亲生父母。
其实符瑎也怀疑过,这两人对他的态度很奇怪,与对待符小弟时天差地别。
根本不像是亲生孩子。
如今林郁彬给出的假设几乎能与他猜想吻合。
符瑎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他似乎应该伤心,又似乎应该松一口气。
事实上这件事仅仅泛起了一丝涟漪,随后归于平静。
长时间的感官切割,令他无法分辨出自己情绪。
“要是你不愿意,也可以不做的,不用勉强……”
“不,我要做,样本我会收集好的,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我们是亲人呀,你父母和我说不定也有关系,当然要上心。”
林郁彬似乎对划进分界线里自己人都很好,属于奉献型,乃至于之前喜欢上渣攻的时候变成不断付出贱受。
“对了,我给你寄了些东西,估摸着这几天也快到了,你记得去拿呀。”
符瑎应下,两人又寒暄几句,在林郁彬未婚夫吃醋语气下挂了电话。
关于符家夫妻样本事情,符瑎还记着发小因让他们一家吵架而愧疚,说如果有需要帮忙一定要来找他。
符瑎并不想再回去所谓的家,这倒是个让发小还人情好机会。
发小沉默过后还是答应了他,符瑎不想这件事没成前透露出去,于是再三警告他别告诉其他人。
没过几天,东西便到了符瑎手里。
昨天快递员也打电话通知他有包裹到,他想着拿快递的同时顺便把标本寄出去。
林郁彬或许是因为家族的事想要调查清楚,符瑎更是想搞清楚自己的身世来源。
猜想再可靠始终是猜想,总归还需事实验证。
大学内部有几个收快递点,还有一个在校外附近的驿站,路程不远,走一段斑马线就到了。
符瑎两样东西就这么倒霉地被分到两个点,一个在校外一个在校内。
幸运的是一个站点就在符瑎出学校领快递路上,他能顺道把样本寄出去,不用来来回回跑。
烈日当头,晒得人两眼发晕,头发一摸都烫手。
符瑎走出校门,他前面是两位一起打遮阳伞女同学。
“太热了,最近温差好大,我早上还穿厚外套呢,现在都要被晒死。”
“是啊!这个站点又偏又远,车还多,搞不懂他们为什么都喜欢把东西放这边。”
“唉,拿完快递去旁边买个甜筒嘛,我好渴~”
在她们谈笑间,一辆大货车呼啸而过,尘埃伴随尾气臭味扬起。
符瑎捂住了口鼻。
女孩们也咳得不轻。
“快走快走!”
她们寻了个没车空隙快步穿过马路。
符瑎跟在两人身后,也准备过去,可车流一辆接着一辆追得很紧,一晃神她俩已经走到对面。
而符瑎还在马路中央。
他没有打伞,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就这样眯着眼睛前行。
先是汽车急刹车的声音,随后是女孩子尖叫。
在符瑎尚未来得及反应前,天旋地转,随后重重地倒下。
思维滞涩,大脑运转慢了半拍。
红色的血流淌下来,他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连面对死亡都毫无恐惧。
下一秒符瑎便失去了意识。
……
再次苏醒时,首先闻到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他身边站着一位熟悉的老师,见他醒了,忙按铃把医护唤过来。
“嗯,目前状况还算稳定,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手臂骨折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医生检查过符瑎伤后离开,老师代表学校关心了几句他的身体,并把他晕倒后的事情转述。
是那辆小汽车为了赶路开得太快,连超了几辆挤进别人车道,没注意刹不住车把符瑎撞飞了。
老师心有戚戚地说:“幸好那时候车比较多,不然车速度会更快,到时候你就不只是骨折了。”
符瑎张口想要说话,却无意间牵起伤口,不由得“嘶”一声。
“诶诶诶,没好就别动了。放心吧,路人已经帮你报过警了,你的律师在帮你后续跟进,现在就乖乖躺着吧”
符瑎:“?”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律师。
老师笑呵呵地继续说:“现在人都挺热心肠,我听送你去医院那两个小姑娘讲,你一倒下去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好多人帮忙,然后他们还叫来一个看起来很专业的律师去跟警-察交涉。”
“我来了之后说要帮你付律师费,律师都不肯要,说是做好人好事。”
听完老师的话,符瑎无言将病房四周环视一圈。
嗯,果然是豪华单人间。
是谁的手笔真的很难看出来呢。
老师接到学校领导打来的电话后匆忙离开,临走时问符瑎是否需要人陪护,符瑎摇头拒绝。
符瑎尝试动了动另一侧手臂,除了小擦伤外基本行动通畅。
还行,至少有用。
符瑎此刻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席温纶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已经被他那般决绝地赶走,却还是在悄悄地帮忙。
他又不是没钱,与之相反,他可能都算得上小小的富豪。
要是……他想见席温纶呢?
符瑎艰难地掏出手机,有自己的身体作为缓冲,他的手机竟然只有磕碰痕迹。
指尖滑过通信簿,符瑎回想起早在从别墅时就把席温纶以及与他有关工作人员删干净了。
符瑎:……
没关系,他还认识一位律师。
待到律师从警局回来进入病房探望。
“符先生,您在说什么?我与这位席先生并不认识。”
符瑎用怀疑的眼神注视着律师,盯得律师感觉自己屁股底下像长了颗钉子。
他余光中瞟见过这位律师所在律所,相当有名,曾上过地方新闻的报道。
律师依旧保持着他的职业微笑,“只是有人委托我负责您的事务,出于职业操守,抱歉我不能向您透露。”
符瑎无奈仰头,他不想为难人家律师,最终松口放他离开。
律师舒出气的声音隔着病房门都能听到。
符瑎如今陷入了困境,想联系席温纶联系不上。
况且他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大学生,上哪儿去认识华国首富啊?
符瑎重新靠回病床,面无表情地看着头顶白炽灯。
全身上下无一不酸痛,骨头在发出哀嚎。
办法还是留给健康的他来想吧,现在符瑎累了,需要休息。
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查房,医生检查过后护士来抽取日常检查的血。
他每天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有时刷刷微薄,手总是忍不住去搜索席温纶消息。
作为商业人士,他报道不多,倒是搜出很多成功学书籍gg,例如《席温纶成功的100个习惯》之类。
符瑎想席温纶不是靠血缘关系才当上总裁的吗?写这种东西真的会有人买?
符瑎虽然只有手臂骨折,但他在医院也没什么要做的事情,打游戏一只手也不好操作。
亏得是没伤到脚,他姑且能自由上下床,不至于每日躺尸。
剩下活动要不就是在医院里来回逛,要不便是跟小护士们聊天。
呵呵,找陌生人聊天还不如把他这个社恐给杀了。
在符瑎感到自己要长蘑菇之前,他终于察觉到医院好像有大事要发生。
负责他这个床护士在这里巡视一圈,把一些被他弄乱的物品重新摆放整齐,又快步走出去。
这引起了符瑎的好奇,他举着手臂慢悠悠地下床去门口放风,偷偷观察情况。
一位别着护士长牌子的中年女护士正指挥着一群年轻护士整理病房。
“都多注意啊!开启日期有没有忘记写的,那些包装袋该扔的就扔了,待会儿有领导检查!”
符瑎走到护栏墙附近,假装自己在眺望远处。
他身边不远不近站着两位吭哧吭哧擦玻璃的小护士,她们聊天正好能传入符瑎耳朵里。
“好烦,怎么又检查。领导什么时候来我们科啊,早点看完免得耽误我干活。”
“不知道,听说是有人来巡视,院长都出去接待了,来不来我们这里还不一定。”
“真无语!”那护士用力地捏着抹布泄愤,倏然透过玻璃看到了什么,急忙拍她旁边的同伴。
“你快看!他们是不是要来了,哇这么多人啊。”
同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真的耶,你看他们那些车,好长一条,是不是很贵啊。”
“咱们医院是大公司下属的私立,一直都很有钱,富人来看病也正常吧。”
符瑎也注意到了楼下的动静,他趴在护栏上,楼层不高,他们这块地又正对住院楼大门,因此能将底下瞧得一清二楚。
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加长豪车门前,似乎是在迎接什么人。
随后车门缓缓开启,下来了一个人,旋即被众人簇拥着离开。
符瑎倒吸了一口气。
“哇,你看到车里那个大人物了吗,他好帅!”
“这么远你居然能看得清脸?我都没看清!”
“那肯定不能啊,但是身材超帅,脸肯定不会差!”
小护士们尖叫引来附近大多数护士关注,巴巴地伸长脖子要去瞧个仔细。
符瑎怔怔地目送一群人远去,等到护士们都去忙工作了,仍旧伫立在原地。
仅仅是远远一窥,往日的记忆像是脆脆的爆珠瞬间在脑海里炸开。
那下车的人分明是席温纶。
他不会看错……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深深烙印进他人生里男人。
第65章
符瑎打了个喷嚏,路过护士注意到,随后便被“请”回了病床。
护士临走前帮他掖好被角,嘱咐他恢复期要照顾好身体别到处乱晃。
符瑎躺回病床时脑子仍是懵。
他为什么会来?他为什么要来?
甚至奢望着他过来是想和自己见面?如果见面的话两个人又要说什么呢?
疑问与斑驳的情绪杂乱无章地交织,最终团成一个皱巴巴的毛线团。
符瑎无法继续在床上等待,像是在听候审判结果。
至少……也要当面和席温纶道歉,还有说谢谢。
他找了个护士们都在忙时间,趁大家不注意时溜了出去。
从住院楼出来后,符瑎迷茫地站在楼下提供给病人活动小花园里。
那一大票人跑哪儿去了?
符瑎掏出医院给他发的指示地图,上面清楚地写着每一个科位置。
说不准在他走路的时候就能和那显眼的人群撞上。
于是符瑎沿平日惯走的医院路线碰运气。
等他将着偌大的医院逛过一圈,却连半点鞋印都没发现。
符瑎泄气地举起手机,才想起自己早就没有席温纶联系方式,又只能把它塞回病号服口袋。
他无奈地找到席温纶之前进医院的停车点,几位保镖正守在旁边,时不时低头看表。
符瑎躲在柱子后面暗中观察。
很好,这些保镖他一个人都不认识。
有钱人连换保镖都勤快。
考虑了一段时间,符瑎还是鼓起勇气上前询问。
保镖们看他身穿着病号服,模样又出众,脸上浮现出暧昧不明的笑。
旋即语气温和地告诉他席先生不会见他,让他早点离开,免得惹席先生生气。
“像你这样的小男孩我们见多了,席先生自从爱人离开他以后心情就很不好,识趣的话还是别粘上来。”
这段话令符瑎更加心神不宁。
“那他要在这家医院呆多久?很快就要离开吗?”
符瑎有双极为漂亮的剔透双眸,水洗一般纯净,眼尾下垂时像是无辜小动物。
再加上他手臂打着石膏,看起来更可怜,
有保镖见美人委屈而于心不忍,多嘴透露了些信息:“估计花一整天的时间,后面还有饭局,你就别在这里等了。”
他一说完,保镖中看起来身份最高的人立即转脸去瞪说漏嘴之人,那人被领导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到,“啪”地一巴掌打在自己嘴巴上。
符瑎拖着长长的尾音说:“谢谢——”,然后飞速逃离现场。
如果是这样,那应该在医院的行政办公楼能遇到!
反正他们肯定不会把一整天的时间都花在走路上。
符瑎刚走到楼栋附近,就发现了浩浩荡荡的巡视队伍。
席温纶此时此刻正位于中央,人群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符瑎社恐当即发作,他害怕地躲进了旁边的花坛里。
只露出眼睛观察情况。
这要怎么才能跟他搭上话呢?
符瑎肩膀耐不住卸下,扁着嘴巴从鼻子里哼气。
想要和像席温纶一样大人物接触,真的好困难啊。
走大半天,腿酸得他有些站不住。
骨折处伤口在缓慢生长,隔着厚厚石膏,不论如何用力挠也无法缓解分毫。
眼瞧着他们要上楼,符瑎变得有些着急。
行政楼禁止闲杂人等进入,要是他们进去,难道自己要继续蹲守在角落么。
符瑎决定主动跟在那些人身后,只是自己目前打扮有些过于显眼。
于是他急中生智,假装自己是旁边路过病人,背对着人群慢慢前进,时不时停下来歇脚,假装正在看风景。
虽然符瑎演技拙劣,但医院里遇到病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大多数人没把他放在心上。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席温纶那儿,他说一句话,笑一声都有人暗自战战兢兢。
门卫一看到这等排场,鞠躬鞠得头都不抬。
符瑎遂成功地混了进去。
等那一串人乘电梯上楼,剩他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大厅内。
追到了这里,竟然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人搭话。
符瑎已对自己社交能力绝望,看来只得继续等候时机。
他看电梯在某一层楼停下,旋即按下那层楼按钮。
要是被发现,就说自己走错路,反正对方看在这身病号服上也不会太为难他。
他现在还是医院的病人,大不了就投诉。
电梯“叮”一声到达。
符瑎快步出门,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同样安静,医院行政部的工作人员们都紧闭着办公室门,只差写上“谢绝打扰”四个字。
又把席温纶弄丢了。
符瑎叹息,医院太绕,他也是头一回来这里,不迷路已是万幸。
他轻手轻脚地在此处开地图,方才发觉这里有道连廊,接着另一栋建筑。
符瑎在那处查找不会惹人注目角落猫猫祟祟地躲藏,他还没找到地点,对面遂传来一阵喧闹声。
人们谈笑着从一间办公室门涌出,席温纶仍被簇拥在中央,他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乐。
平日贴服西装此刻显得略有空档,似是短时间清减不少。
符瑎愣在原地,甚至忘记要把自己藏起来。
席温纶侧首,于是他们视线就这般猝不及防地相撞。
像两条本该毫不相干平行线,因为一个小巧合阴差阳错地撞在一起。
他知道他在看他。
他眼里也有他。
从正面去看,他肤色转为少见天光的青白色,颧骨瘦得比那时明显,眼袋亦然变重,眉骨本就深邃,泛浅紫眼眶,瞧不出一点儿活人的生气,宛若沉眠与木棺千年吸血爵士。
符瑎双唇微启,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去呼喊。
“席先生!”
席温纶亦没猜到他竟有勇气直接喊人,愣在原地片刻。
符瑎看到他后撤了一小步。
清醒在此时破裂,符瑎徒劳地往前伸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席温纶肯定生气了,毕竟自己误会他,还害得他没面子。
他们这样的大人物很看重这个。
席温纶凤眸漆黑,像深不见底的暗渊,光线投入随即被悉数吞没。
他深深地望向符瑎在地方,随后对他病号服与包裹的石膏视而不见,神情淡漠地转身离开。
脑中猝然炸开“嗡——”尖锐鸣声。
如果现在不说的话就没机会了吧。
符瑎抱着这样的感情,努力地说出“对不起”。
他听不见自己说话时使用音量,眼前只有席温纶抽身离去的背影。
然后四周的景象失去颜色,损伤的躯体体陡然被疲惫打败。
说出去就好了,以后他们再无联系。
符瑎摇晃着身躯,眼皮控制不住地下垂,闭阖又强行睁开。
好累……但是没关系,一切都结束了。
他挣扎着扶墙,最终还是无力地倒下,打着石膏手臂最先砸向地面。
无所谓了。
预想中痛楚并未到来,符瑎倒入软软的怀抱里。
久违梧桐木质香,头顶处传来那人轻声叹息。
“怎么把自己照顾成这样。”
席温纶借力扶起他,揽入怀中任其倚靠胸膛。
符瑎用他唯一一条完好的胳膊,紧紧拉住席温纶不撒手。
“你为什么,又回来……是不是讨厌我了?对不起,我那样误会你,你肯定,觉得我很差劲。”
符瑎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溢满的泪水卡住话语,他不敢抬头去看席温纶脸,害怕后者只是一时心软,将这脆弱的梦戳破。
“我是很想讨厌你。”
符瑎抖了抖,把身体缩得更小。
席温纶盯着那早已褪回黑色的小发旋,无奈地抚上他的脑袋轻拍以示安慰。
“但是,我没办法。”
符瑎此刻才敢抬眸,他将沾满泪水的眼睛悄悄睁开一道缝隙。
与注视着他席温纶对视,那人的眸底终于映进了他的模样。
符瑎在他的眉目间看出了无奈,怜惜等情绪,但唯一不变的是他那充满爱意目光,始终包裹着他。
原来,他还喜欢自己。
意识到这一事实符瑎心如擂鼓,这段时间被压抑感情冲出桎梏,像火山一般汹涌喷发。
“我,我……”
符瑎感到有水滴滑下脸颊,他失控地抽噎。
“乖,我在这里,怎么又哭啦?”席温纶未带手绢之类物件,通常都是放在助理身上,于是他便用那身价格不菲西装给符瑎擦眼泪。
符瑎即便讲话讲得磕磕巴巴,但他毅然决定要把这句话说出口。
“我喜欢你……认真的那种。”
符瑎说完好似用尽了自己全身力气,不知道席温纶会不会拒绝自己。
即使这样,他也不想放手。
“我也喜欢你。”席温纶笑了,笑的幅度很大,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常笑,多半是微笑,勾勾唇作罢。
惹得符瑎一直很好奇他大笑的模样。
是会前仰后合笑得毫无形象?还是和微笑差不多,高兴也不显山不露水。
符瑎执着地认为席温纶长得那么好看,大笑的话应该不会丑到哪里去。
如今真见到了本人的笑颜,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好看上数倍,冰山帅哥笑起来杀伤力十足。
尤其是他一边笑一边说喜欢。
符瑎就这么看呆了,直到席温纶与他额头相抵。
“认真的。”
如此近距离,席温纶用气音说,他依然能听得十分清晰。
符瑎感觉到热度在两腮蔓延,心情像林中小鹿似的轻快雀跃,他从对方眼里望见自己眉开眼笑。
于是符瑎先席温纶一步含住他的唇。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吻,一切都让人那么安心。
彷佛他们从未分开过。
两人并未深入,仅仅是双唇相贴,就以足够安慰。
由于符瑎凑得太上前,石膏硌到席温纶腹部,引得他闷哼一声。
符瑎梦醒般分开,后退半步,“对不起!”
席温纶拉住了他,扶稳他骨折的手臂,蹙眉:“你的伤口出血了,先回去处理。”
他看了一眼手臂,好像确实包裹有些松动,刚才都没注意到。
符瑎这才想起来,他们好像在别人医院楼里随地大小亲,说不定还被在围观,瞬间不好意思。
“啊!我哭得好丢脸!是不是都被看完了!”他无地自容地掩面,打算找个洞钻进去。
席温纶好笑地又把符瑎拉回来,让他靠在自己臂弯中。
“没有,我把他们都赶走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
符瑎环视一圈周围,发现确实一个人都没有。
他适才放心地从席温纶怀里出来,然后便被打包回骨科重新处理伤口,被医生好好教育过一通后才放行。
“年轻人不懂事,爱乱跑正常,但是要弄得伤口发炎甚至骨头错位就很严重了,家属要多多照看。”医生严肃地说。
席温纶作为“家属”尽职尽责地把符瑎送回病房,被后者小小地揪着衣袖不让走,于是顺势留了下来。
符瑎理智慢慢恢复,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席温纶,见他帮自己倒了杯水递来,坐在旁边椅子上后仍不放。
“是有话想说吗?”
席温纶与符瑎相处过一段时间,大概能猜出他的意思。
符瑎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我其实刚刚就想问,你这么简单的原谅我,真的可以吗?”
“明明你完全可以选择别人,我又没有什么特别……”符瑎越说越丧,脑袋垂下来。
席温纶笑眯眯地说:“不用‘您’?”
符瑎小心思被戳破,不忿地嘟嘴。
席温纶握住他的手。
符瑎瘦了不少,手指更加纤细,依旧白皙透粉,只是添了分脆弱。
“一年前,我在一场应酬会上被人介绍了一个小孩。”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总是有许许多多的人被动或者主动地想要和我结交。”
“他们大多能说会道,就算刚见面的时候装模作样,但在我面前只是小巫见大巫,直到我遇见他。”
“我当时想这个人明明怕得整个人都在抖,话都睡不清楚,却敢胆大包天用话冒犯我。”
席温纶说到此处,面上的笑容这都遮不住。
符瑎恼羞成怒,他也记得当时自己是有多么丢脸。
“你那时候把我领回来,原来是觉着逗我有趣?!”
席温纶继续笑,符瑎见他笑得那么开心,气不打一处来,别过脸去不愿理人,手也不让牵着了。
符瑎并不是真的生气,单纯不高兴正经说话时被开玩笑而闹别扭。
席温纶立即承认错误后,又低声哄了几句。
“所以是为什么呢?”符瑎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席温纶没有说,见符瑎第一面就看穿了他极度社恐。
但他同样在他眼中发现了那股象徵着勇气的小小火焰,一如自己当年。
社恐又如何,照样可以不选择退缩。勇敢地搏一把。
说不定奇迹会发生。
于是席温纶心软了,脑子一热把他留了下来。
“大概是你长得好看能力又特别,而我知恩图报吧。”
席温纶重新拉回符瑎手,和他十指相扣。
要说真心话,他还挺不好意思的。
符瑎有些费解地盯着席温纶:“这算什么理由?”
“正说明你很优秀,而我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席温纶亲了亲他的额头,完全忘记从前的自己是如何坑害竞争对手的。
符瑎思索片刻,竟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不太情愿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好吧,谁叫我喜欢你,愿意宠你呢。”
符瑎藉着两人牵着手柄席温纶拉过来,用脸颊在他脖颈处轻蹭。
“这次是真心的吧?”席温纶捏住他的耳垂,用指纹细细地磨。
“当然是真心的!”
符瑎用吻消除他的不安。
——正文完——
第66章 番外往后的时光
符瑎出车祸后请了一段时间假,席温纶遂把他带回A市做了个全方位检查。
检查结果出得很快,席温纶接过看了眼。
符瑎站在旁边瞧着他看结果时表情,本能觉得自己要摊上事儿。
当席温纶放下检查报告时,符瑎早已不见踪影。
席温纶:“……”
待他走回房间,觉察到窗帘处可疑凸起。
显然他此刻并不打算给符瑎面子,径直走过去将遮挡物拉开。
“不错,比藏被子里有长进。”
符瑎瞪了他一眼,手还放在窗帘那儿。
“这里的监控无死角,我还能躲到哪里去。”
是的,自打他回来以后每次都能在角落里随机发现摄像头,就知道别墅里的安保又升级了不少。
虽然刚和席温纶顶嘴,但符瑎非常怂地又缩了回去。
模样瞧着倒比往日活泼得多。
席温纶只觉得好笑。
“好了,又不会骂你,出来吧,里面有灰尘。”
符瑎露出小脑袋,“真的吗?”
“你是我的伴侣,我们是平等的人,我为什么要怪你呢?”
“我应该尊重你的想法,再说了,我也不想对你生气。”
符瑎朝他伸出一只胳膊。
席温纶熟门熟路地把人抱出来,点了点符瑎鼻子。
“小花猫。”
符瑎此刻亦发现衣服上沾了灰尘,刚想用手拍,席温纶替他先拍掉。
“谢谢。”他经常忘记自己只剩一只手能用,趁着席温纶弯腰,在他面颊上“啾”一下了。
席温纶勾唇,凤眸里温柔快要能溺死人。
但他嘴里吐出的话语冰冷:“亲亲也不能不吃健康餐。”
符瑎脸一下就垮了。
没错,自打回来以后,他现在都是阿姨专门给做的健康餐。
色香味俱全,就是十分的……清淡。
对于平时吃惯外卖重油重盐的符瑎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吃饱了,又好像没有吃什么。
每天都觉得自己嘴巴淡得寂寞。
唯一庆幸的点是他不是一个人。
符瑎看到席温纶餐盘里也是同样的食物时,把椅子拉到席温纶身边,用闪亮亮地大眼睛仰视。
席温纶纹丝不动地往口中优雅送食物,对于符瑎这无视餐桌礼仪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也和我一块儿吃吗?”
“嗯。”席温纶简短地回覆他。
家庭医生之前已经告诉过席温纶要注意身体,可他那时没心思去管这些。
但符瑎回来以后,他胸口憋闷之气彷佛烟消云散,看符瑎一个人苦哈哈吃健康食物于心不忍,所以便陪他一块儿。
符瑎有一起遭罪的同伴,心情更加愉悦,看碗里健康食物都顺眼了。
他虽然手臂受了伤,但对别人的喂食仍觉着羞涩,遂用自己非惯用手慢吞吞地吃饭。
健康检查包括生理以及心理,符瑎知道上边肯定没好话,但不愿面对事实不去看。
反倒是席温纶把他情况记得很清楚,对于他这种小孩子脾气的行为无奈。
符瑎嘴硬:“反正我会乖乖接受治疗,看不看有这个必要吗?”
连席温纶都管不了他,其他人更不用说。
好在别墅里常备家庭医生,有什么事情直接把人叫过来干活就好。
不过符瑎很乖,平日里每天就在家宅着,逛逛庭院,更不会考虑做危险运动。
家庭医生倒很轻松,除了每日惯例检查伤口与心理谘询外几乎没有额外工作。
要说符瑎骨折之后不太方便一点,就是洗澡了。
医生说:“休养时要少运动,x生活最好也不要有。”
只留下席温纶和符瑎坐着大眼瞪小眼。
经过前夜互诉衷肠,席温纶已清楚了当初符瑎离开的理由。
弄来弄去只是两人想要在一起和谐时间点不同,被符瑎误会自己要把他赶走,所以符瑎先下手为强跑掉。
席温纶颇有些头疼的捏着眉心。
符瑎用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现在已经不会跑路了。”
那时符瑎被EMO情绪冲昏头脑,如今回归理智,思考了两人尺寸与体型的差距。
想想还是慢一点再考虑推进度比较好。
正常生活时姑且能安然相处,可到晚上洗澡的时候。
符瑎站在浴室门前。
“伤口不能碰水,你一只手不方便,需要我帮忙吗?”席温纶这会儿拿好了换洗衣物,在他身边装得一板正经。
好像他帮符瑎洗澡,端的是对同伴一片关怀,半点邪念也无。
符瑎心道都替他把理由找好了,还有必要多问一句么。
“好啊。”他弯起桃花眸,微微扬唇
看到时候先投降是的谁。
于是符瑎利落地解-开衣物。
他仅穿着纯白睡衣,布料缓缓从奶白色肩膀滑-落,灯光充足,使得他整个人像是过曝一般白得刺眼。
睡衣跟随身材的曲-线起伏,旋即落至足尖旁。
席温纶不觉喉头微动。
符瑎像是没察觉背后有人,大喇喇地任由-欣-赏,踩着带花纹大理石砖进入浴室中。
门没关,半敞开着,遮住内室里风情,如似邀人窥探。
水声淅沥沥地响起,雾气蒸腾而上,沿着门框四泄。
符瑎听见了浴室门阖上声音,此刻他正在调试水温。
有段时间没回别墅,都快忘该如何使用。
他伸手试了试水温,太烫,旋即缩手。
“已经调好了。”席温纶声音在身后响起。
符瑎依然不打算回头,他用手试了下花洒里喷出水。
果然是他会喜欢温度。
于是打算拿起花洒,进行简单的清洁。
“我来。”
覆着层薄肌手臂突兀地出现在符瑎视野周围,轻巧地将花洒夺去。
符瑎侧目而视,席温纶此时亦同他一般未-着-寸-缕。
他往日里见过多次,现今再瞧那宽-肩窄-身胴-体依旧炫目得令人着迷。
如同雕刻过的石膏般完美的腹肌整齐地码在细腰处,润白如脂玉,雾气氤氲,水珠沾湿肌肤。
顶处浴室灯色调暖黄,折射出胸-腹部的点-点水光,像是洒上闪蝶鳞粉。
符瑎注视着那块局域,两腮浮现出酡红。
当然他不是因为看到腹肌-而脸红。
应该说,不仅仅是因为腹-肌。
席温纶先自己试过水温,方才肯将水-淋上符瑎身子。
看这人又盯着展示在外的美景目不转睛,唇角不自觉微勾。
“好看么?”
符瑎回神,本准备让席温纶丢脸,怎么自己快要举白旗。
他旋即不再将目光转向惹得人心-燥场面,但通红的耳廓暴-露了本人目前小心思。
席温纶浅笑一声,手试探性摸上符瑎肩膀,引得后者微-颤。
“手给我,别溅到水。”大手摩-挲着纤-瘦肩-头,又一路寻至上臂没受伤部位,将其略微抬-起。
符瑎皮-肉很软,原身的锻炼痕迹早已消散,摸起来嫩生生,如同在揉-搓-棉花。
他即便是握住亦不曾安分,不时小力地捏一下。
麻麻痒痒的。
手臂被放在专门安装固定支架上,席温纶旋即帮忙冲洗。
符瑎刚想说话,热水倏然打在肌-肤上,刺激得他眉心结成个小球。
与此同时,纯白糖霜装点着棕粉色巧-克-力豆,在刚热气腾腾的透明糖浆冲刷下将粉色外壳褪去,蒸出中层的樱-桃红。
糕点师对美味小蛋糕上装裱物改动,似乎有别想法。
他不断调整着巧克力豆位置,却没注意到这块小蛋糕也因他的力道在摇晃。
“瘦了。”席温纶慢慢-贴近符瑎,将后者困在浴室一个狭-小的角落。
周围除了墙,只有他。
符瑎像是无处可逃小可怜动物,他却乐在其中,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用湿漉漉的眼睛微微垂首上视,可爱极了。
“你也是。”符瑎用一只手在对方的肌理游弋,旋即不断在腰-腹-部打圈圈。
“但是我觉得我没有很瘦哦,毕竟之前吃不太健康。”
他半转身体,侧对着席温纶,然后半弯曲上身靠着浴室墙。
符瑎在上学时间吃都是外卖,大量的肉都堆积在tun部以及大腿,竟是比他离开别墅时更加挺-翘饱-满。
尽管处于劣势,但他丝毫不受影响,甚至主动敞-开bu景任其guan赏。
“你看,这里都是肉肉。”符瑎伸手到背后,掐着自己丰腴的大腿娇滴滴地说。
他没用多少力度,但却是留-痕-体-质,所以大腿肉很快便有了两道-印。
沉默片刻后,是一道响亮的“啪”声。
符瑎像是炸了毛猫,原地跳了一下,险些没把固定道具扯下来。
“干嘛!”他捂住自己半边皮-鼓,忿忿地回眸瞪视席温纶。
他把一切尽收眼底,意味深长地发出:“哦——”
“少来招惹我,否则……”席温纶停掉水,开始搓泡泡。
制造丰富泡沫的同时还需覆盖住大部分躯体,手随着浴球不断滑动,有意无意地剐-蹭。
“不利于你目前养伤。别对我抱有那么高期待,嗯?”席温纶不断啄吻着符瑎脖颈的后处,他不愧是当爱豆出身的,脖子纤长漂亮,宛若天鹅一样。
“你可是超厉害大总裁,这么快就认输了吗?”符瑎逞能道。
“宝宝,生意场上可不考这个,毕竟你先生向来‘稳重’。”
……(戳)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符瑎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他保持着能不动弹就不都
席温纶蹙眉替他换掉部分被溅湿绷带,他的手法专业且细致。
符瑎半抬眼皮,用很小的视野观察。
他很喜欢照顾人时席温纶,感觉此刻他散发著人夫温柔光辉。
当然,这个被照顾人仅限于自己。
席温纶正在绑绷带,眼睛都不抬说:“醒了?”
符瑎迅速阖上眼皮,假装没听见。
旋即感觉到脸蛋被人碰了碰。
“还在睡,那零食留下次吧。”
符瑎就差没直接从床上蹦起来。
“醒了!!”
席温纶把掉落的浴巾给他披上,“小心着凉。”
符瑎吃健康餐吃得愁眉苦脸,席温纶不想他连吃都不开心,并且符瑎现在还受着伤,其实也不需要特别忌口,偶尔吃些垃圾食品没关系。
况且心情好,伤口也能更快恢复。
符瑎被擦干涂好身体乳后把自己塞进被窝里,侯着席温纶拎那一大袋零食回来吃。
没错!他就是要在床上吃东西,反正有佣人打扫。
“等你伤好了……”
符瑎打断他:“其实我想先和你讨论订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