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管道里钻出,下扶梯后继续向前,用手机照明,遗憾地瞧了一眼发现还是没信号。
符瑎叹了口气,看来只得再离远一些,他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行走。
这里的构造还挺奇特,感觉很适合搞地下接头。
符瑎无意中发现了此处真实用途,但他没多想,眼下要紧的还是从这破地方出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扇老旧的木门。
符瑎没着急进门,而是贴在门板上聆听了一会儿,险些不小心推开。
他后退半步,确认没有任何声音后慢慢推开一条缝隙观察。
此处唯有一丝灯光透过,他模模糊糊地窥见里边堆栈着大量陈旧杂物。
看上去像个旧仓库。
也许是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没有落锁。
符瑎很顺利地进入室内,长时间的高度紧张令他疲惫,不得不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自己这是到哪里了?
符瑎想着既然离开那地方一段距离了,手机信号应该可以恢复了吧?
他掏出手机,终于看到了上边信号恢复的标志。
符瑎激动得很,正准备给席温纶发消息,结果刚解锁没多久,手机便因没电陷入黑屏。
“……”
他懊悔得想撞墙,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
没有了光源,他仅凭着屋室内寥寥无几的光线摸索。
倏然间似乎是触碰到像门把手一样的东西,拧动几下后,轻易地开了门。
灯光晃得符瑎不由阖眼,再旋即慢慢睁开适应。
他并没有走到室外,仍在室内。万幸是的这里也没人,他赶紧出来,把门合上。
一转头便看到了旁边的厕所标志。
香菸,酒精和香水的味道糅杂成一团,熏得人头晕,里头还有一男一女在角落拥吻。
又是一间酒吧,他真的快要对酒吧产生阴影了。
符瑎旋即退远几步,径直往外跑。
没跑多远他就累得快趴下,只得老老实实地走。
既然是酒吧,那他肯定能借到充电器!然后愉快地回家!
沿着一边的墙壁又绕过几条走廊,他终于走到了一处开阔地。
音乐震耳欲聋,夹杂着人群的欢呼声。
目之所及皆是人,这里大概是一个舞池。
符瑎当下社恐差些发作,好在他知道自己还未脱险,旋即来了几个深呼吸放松心情。
简单安抚过后,他看到吧台在舞池另一端,侍者们正在此交谈。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符瑎实在是受不了在外头的生活了,他极度想要回到别墅中,这给了他莫大的勇气,随后一鼓作气冲入舞池堆里。
唯有头顶上绚彩灯球在闪耀,看不清周边人脸,因此符瑎进入时未引起什么骚动。
以防万一,他用手捂住自己下半张脸,尽量避开人群往吧台跑。
这舞池比想像中大许多,中间甚至搭建了一个小型舞台,供人表演。
符瑎冲到舞台附近,此处被聚光灯照射着,比周围亮度高出许多。
他不慎撞到了一个人,那人被他撞得一趔趄,重重地砸在舞台边缘。
“抱歉!”符瑎抬脚就走,想着等他把手机充上电再回来找这人赔礼,却不查被那人的同伴扯住衣服。
同伴似乎很生气:“你这人怎么回事,撞了人就跑啊!”
那人的另一位同伴将其扶起,“唉哟,吴总您没事吧?可别把您摔伤咯。”
吴总摸着自己被撞出一个大包后脑勺,缓缓站起,怒道:“哪来的小王八羔子……”看到符瑎五官的那一刻,他瞬间愣住。
符瑎看到吴总的时候也怔在原地,因为他发现这个吴总就是原文中把原主拉下水,最终害得他堕落猪头三!
小说里还给了他一段描写,这人样貌平平大腹便便,地中海锃亮脑瓜上长着三颗大黑痣,三根长粗毛均匀地分布在每颗痣中央晃荡。
这种奇葩长相除了那个配角,绝对没有第二个!
多亏了作者恶趣味,符瑎得以第一时间认出来。
他扭头就要跑,用力扯着自己的衣服。
这人在小说里就经常动用手段让不听话美人就范,且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符瑎十分惊恐,心道他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凄惨结局逃出来的!不能折在这里!
吴总同伴见他不仅撞了人,还打算逃跑,当即便又将衣服拽得紧一些,皱着眉张口欲骂。
“咳咳咳,小李啊,我没事。”吴总制止了小李的话,色眯眯地盯着符瑎“我看这位小兄弟也不是故意的,咱们不来这么一场还不认识呢。”
小李和另外一人目瞪口呆地瞧着他们老板,打量了下符瑎脸,瞬间然。
吴总顶着大包说:“既然这样,反正我也没大事儿,待会儿咱们去包厢里唱唱歌,喝喝酒怎么样?”
“不了!”符瑎一口回绝,扯衣服扯得满头大汗。
吴总脸色也冷下来:“别那么绝情,交个朋友而已,又不会怎么你。”说完朝身边的人使眼色。
小李很快便明白了老板意思,加大拽符瑎衣服的力度,另一人则绕到符瑎侧后方,捉住他手臂。
符瑎作为一条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咸鱼,根本没办法甩开两个成年男子。
难道他今晚真的要折在这里吗?被迫进入原主本来的命运?
原来自己之前挣扎做一切都是白费?
阴霾笼上心头,符瑎惊慌失措地看着几人,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克服社恐向周边人呐喊求助:“救救我!求你们!”
旁近若无所觉,好似没听见一般,有听到的不仅,没回应,还嘲讽道:“玩情趣也别带其他人啊。”
“这地盘是我,你觉得你还能逃到哪里去?”吴总嘿嘿地笑了起来,伸手要去摸符瑎脸。
符瑎一惊,使出了他平时在床上练就鲤鱼打挺,开始疯狂乱动四肢,然后一脚踹到吴总毫无防备的下部。
吴总捂着裤裆痛嚎一声蹲下,他的同伴都呆住了,手不自觉松开一些,正巧碰上符瑎乱挥舞着拳头。
一人下巴被击中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另一人打算更使劲地拿住符瑎,但他们在舞台周边活动,他一不小心便被符瑎踹过来的舞台道具砸中要害。
符瑎登时就如此简单脱离了控制,看着三人痛苦倒地,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吧,他的战斗力在这个世界居然这么强?!
终于逃出了魔爪,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外跑。
没踏出半米,倏然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人飞快地用纸巾捂住他的口鼻。
那人正是刚才小李,他伤势不重,灵机一动拿着吴总给的粉包往布上一洒,直冲符瑎而来。
符瑎一时不察,被那暗处钻出来的小李得了手,目光涣散,意识逐渐消退。
……完蛋了。
无法反抗,他坠入无边黑暗中。
倏然间,一丝亮光将整块黑幕撕成两半。
“谁敢动他?”
第27章
席温纶命保镖把席经亘揍了个好歹,然后扔上车里,准备送回老宅给卓惠莲一个惊喜。
他派去地毯式搜索人来报:“席总,这里没找人。”
“没人?”席温纶蹙眉,他不太相信席经亘有这个脑子去藏人,况且他怂得很,估计也不会真把符瑎怎么样。
席温纶说:“已经确认无误了?”
“有一个地方比较奇怪,是条暗道,由于时间紧迫,我们只是大概找过一圈,发现那里似乎是与另一间酒吧连通着。”
“什么酒吧?”
那人说个名称,是一间以乱著名酒吧,之前五毒俱全,后来被整改,变得稍微光明正大了些,但依然龙蛇混杂。
突然另一人快跑过来,“暗道那处发现了脚印!”
“估计小符先生应该是逃到那里去了!”他激动道。
想到那间酒吧主人怪异癖好,席温纶剑眉蹙得愈深。
他当即带人前往那间酒吧。
距离说不上远,只间隔了几百米,但这里说是酒吧,更像是娱乐中心。
占了一整栋大楼面积,里边设施繁多,他们并不知道符瑎究竟是跑到了哪一层。
只得将人力分散,每层都得派人去搜查。
席温纶不免有些焦灼,他无法继续留在原地等待,选择与保镖们一块儿行动。
在舞池中,他瞧见了一抹熟悉的粉色。
是符瑎!
石头落地,席温纶快步朝符瑎所在的方向走,远远地见他有些慌张,像是正在与某人肢体冲突。
几位保镖尾随其后,他们绕过玩得正嗨男男女女,走到符瑎所在之处,发现那位让总裁大人揪心老半天小符先生被人捂着下半张脸迷晕。
保镖们霎时觉得周身寒意逼人,连附近跳甩头舞都停下来回望。
小李刚刚还沉浸在得手的喜悦中,而后便被席温纶那句话震住,扶符瑎差点没扶住。
眼瞧着符瑎就要摔到舞池地板上,席温纶上前一步接住他。
符瑎像是睡着了,他软软地倒在席温纶怀里,旋即被后者打横抱起。
吴总挣扎着爬起,一见席温纶脸便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忙跪在他脚边痛哭流涕:“席总!我真不知道是您人,我真是罪该万死!”
他一面骂自己一面用手“啪啪”地打自个儿耳光。
席温纶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对身边的保镖说:“处理一下。”抱着符瑎走出这栋大楼。
留下吴总跪着撕心裂肺地呐喊。
*
符瑎毫无所觉地被一路抱回别墅中,在家庭医生简单地检查过后,被放到柔软大床上。
他睡得很安详,竟未曾醒来过一次。
席温纶略带担忧地望着他的脸,虽然家庭医生说他暂无大碍,只是睡过去了。
手放至符瑎耳后,沿着轮廓轻柔地抚摸他稠丽五官。
如此动了两下,符瑎倏然转醒,浓密纤长羽睫颤了颤,旋即睁眼。
“你醒了?”席温纶收回手。
符瑎茫然无措地看着他,眼神中间甚至没有聚焦点。
席温纶意识到情况不对,起身准备去叫医生,却被符瑎拉住了袖口,力度大得惊人。
符瑎面上泛着极其不自然的潮红,他用那双蓄着水汽的桃花眼望着席温纶:“席先生,求您别走。”
席温纶被那双饱含热意眸子弄得晃神。
就这么短暂的瞬间,符瑎从床上蹬起,旋即恶虎扑食般扑倒了席温纶。
两人倒在Kinsize大床上。
“好热,好难受……”
符瑎意识虽处于混沌中,他的动作却异常麻利,三两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掉,旋即一颗一颗地解扣子。
这般精细复杂的工作令他行动慢下来,解扣子手被身下人握住。
席温纶呼吸变得粗重:“你怎么了?被下药了么?”
如此颇具进攻性的行为不像是符瑎能干出来的,要是原来的他做这些事,说不定自己做到一半,就害羞得大脑罢工,缩进自己怀里装鸵鸟。
方才他们刚遇见时,符瑎被人用纸巾捂住了口鼻,想来定是那张纸上边撒了些迷情用药物。
要是那时候他不能及时赶到,符瑎说不准会被……
席温纶眸色变得晦暗不明,他倏然感觉到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蹭着自己。
回神后发觉符瑎居然解除了他桎梏,迷恋一般,像只被驯化过性情和顺的猫,用精致的脸蛋来回蹭他的手。
不仅如此,他甚至捏着席温纶手腕,在他掌心落下一个吻。
手遮住符瑎小半张脸,覆盖下的阴影彷佛是给他遮上一层黑色面纱,如同黑夜中会引诱过往行人堕落精灵。
蛊惑人心。
席温纶瞳孔一缩,他几乎要翻身转而将符瑎压在下边,但考虑到本人目前正处于神志不清的情况,便把胸腔中快要爆发yu望压住。
“宝宝,我怕你身体出问题”他尝试哄着符瑎听话,“先看看医生好不好?”
他头一次唤他“宝宝”,语调中暗藏着对眼前人含蓄的宠溺。
可惜目前符瑎听不出来,他被情yu折磨着,理智报废,只能无助地在席温纶躯体上点火,以此慰藉。
符瑎双目烧得通红,他似乎处在巨大煎熬中,他“我真的好难受,想要……”
他的唇一张一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那些让人脸热的话。
席温纶手穿过软和发丝,揉揉他粉色脑袋,即便自己也同样煎熬,仍尝试安抚道:“我知道,再忍一下,先找医生。”
他曾经也被这种强烈的药物折磨过,因此相当能感同身受。
符瑎似乎没听明白,他对此提议并不接受,带着哭腔说:“我不要!不要忍着!”
随即按住席温纶肩胛,欺身上前,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席温纶。
软唇粘贴来时,席温纶瞬间被这柔嫩触感定住。
符瑎接吻经验不多,他像品尝棒棒糖那般在席温纶唇间舔舐,用幼稚把戏索吻,全然忘撬开紧阖齿贝。
席温纶终于无法自持冷静,他一转攻势,掐着符瑎的腰,将他摁在两臂之间。
舌尖叩开牙关,彼此津液交缠,两人接了个缱绻又充满se情意味吻。
席温纶眸底滑过一丝浓稠暗色,捏着符瑎敏感的耳郭,声线压低,说给符瑎又像是给自己:“别后悔。”
*
符瑎觉得自己似乎睡了一个很长很长觉,他醒来时感到浑身上下有股难以言喻的酸痛,像是被大车碾过。
他慢慢回忆着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好像是被猪头三给抓住了?然后呢?现在在哪里?
符瑎心头一紧,慌张坐起,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熟悉的家具让他安心下来。
这里是他在席氏别墅内的房间,说明他获救了。
符瑎当即便松了口气,要不是他找了席温纶这么一个大腿抱,估计现在都死无全尸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这么简单地放松。
他转眼遂瞧见了身上的痕迹,跟他第一次与席温纶接触时相当相似,万一自己是被那啥才救回来的呢!
想到原文里说猪头三手上可是有一些走私来的奇怪药品,他就怕得瑟瑟发抖。
符瑎往自己后边摸了摸,没有半点不适。
如果没有……的话,那他应该也没像原文里那样被注奇怪的药物?
他正胡思乱想着,门口响起敲门声,接着便是一道熟悉的男声:“小符先生,我是席家医生,姓秦,方便进来吗?”
“请进。”符瑎没有拒绝的道理。
而后进来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白大褂的男子。
他先是对符瑎状态做了个简单的检查,接着说道:“嗯,看上去恢复得不错,请问您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啊?”符瑎思索片刻,“没有,啊不,还是有的,肌肉有点酸痛。”
秦医生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他肌肤处某些痕迹,咳嗽一声:“这个属于正常范围内,您好好休息就行,后续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在我们医院做更加详细的检查。”
符瑎点点头,“好的,谢谢医生。”
秦医生又交代几句,旋即离开,告诉符瑎可以多躺一会儿。
符瑎其实心底还有一万个问题想问,但是对方只是来帮忙看病的医生,估计也不会知道太多,真要问还得问席温纶这个当事人。
自己晕过去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席温纶声音?
他还在慢慢捋思路,医生前脚刚离开,席温纶后脚就过来了。
他甚至还捧着一碗鸡丝粥,红色的枸杞点浮在其中,散发著暖融融的食物香气。
符瑎咽了咽口水,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他红着脸望向席温纶,悄悄攥紧小被子。
“醒了么,先吃点东西吧。”席温纶坐到符瑎身边,细心地给他披上保暖毯,让他靠着床头坐好。
符瑎照做,旋即看到席温纶端着碗要喂自己,惶然推拒绝:“没事的,我自己来吃吧!”
他只是一个金丝雀而已啊,怎么敢劳烦金主,也太不上道。
席温纶本以为他只是客气客气,未曾想符瑎竟真要颤颤巍巍地举着吃,旋即蹙眉道:“听话。”
他严肃的时候眼神冰冷,唇抿成一条线,符瑎决定顺从地缩回去,乖乖张嘴。
温热的粥送入口中,空虚许久的胃瞬间得到了满足。
符瑎一边小口吃着,一边偷偷用眼睛去瞄席温纶。
他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但是每次开口总是会被他塞入一口粥。
席温纶继续投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先吃饱了再聊。”
第28章
粥碗终于见底,席温纶刚放下碗,符瑎便着急地道歉:“席先生,对不起,我昨天不应该出去。”
他还想继续说,但席温纶打断了他,“这件事的主谋是席经亘,他派桑霍故意接近你,诱你出门,别墅里也暗中安排了人接应。”
“后来你出门,席经亘打电话给我,我就去那地方。”
“结果没在他那里找到人,我派的侦探发现了你的脚印,去到那地方以后就看见你被迷晕倒在地上,就把你带回别墅了。”
席温纶声线很平淡,没有一丝情绪。
符瑎听完之后,反而舒心不少,他这么说意味着猪头三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预计自己没有被迫染上奇怪的药物。
“为什么席经亘要打电话给您?”符瑎迷茫。
席温纶:“……”
他难得为这个问题停顿了一下,“因为他蠢。”
符瑎嘴角一抽,心说还真是相当合理的答案啊。
明明可以悄咪咪胜利,却偏偏要出来炫耀,这哥以前怕不是被席温纶压风头压出心理阴影。
没放松几秒他旋即忧心起来,席温纶提醒过他不要跟桑霍来往,可是自己还是背着他偷偷跟人见面了。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心虚和害怕。
会被狠狠地骂一顿吗,没穿越前回忆像潮水般涌来,他拘谨地用手臂环住自己,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年长者教训他都听得耳朵起茧了。
按席温纶适才表现,不像是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样子,符瑎做好了迎接狂风骤雨的准备。
席温纶放下碗,瞥了他一眼,符瑎年纪还小,容易被看穿,知道他在等自己发作,遂澹然道:“怎么了,认为我要骂你么?”
符瑎疑惑抬眸,睁着大大桃花眼,像是在问难道不是?
席温纶却说:“我能先问问,你在对我隐瞒前是怎样的想法吗?”
头一次有人如此问自己,符瑎微怔,反问道:“很重要吗?”
由于个性和种种原因,经常处于不太被在乎感受的那一方,现在反倒无所适从。
“对。”席温纶颔首,“两个人相处,如果出现了矛盾,重要的是在尊重对方意愿情况下进行沟通,才能更好的解决。”
符瑎眨眨眼,他不善于表达。上学时也没几个朋友,经常是被忽视感受的存在,时常会被些声音大“有主见”代表做主。
更别提年长一辈人,打着为他好旗帜给他下命令,这也是东亚常见状态。
他对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一嫌改变麻烦,二是无所谓。
如此说来,在他短暂的人生中,席温纶居然是第一个说要听他怎么想的人。
符瑎突然有些想笑,现实生活的人还没一个被设计出来的小说配角明白道理,他禁不住唇角微微上翘。
“笑什么?”席温纶语气仍旧很耐心。
符瑎摇摇头,“没有,谢谢您。”
他想要解释,但是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手指不自觉绕着被角,“那个,其实我只是单纯地想去玩。”
听上去更像唬人藉口了,但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符瑎磕磕绊绊地把他认识桑霍的过程说了一遍,还提了一嘴林郁彬。
他藉机悄悄观察席温纶表情,见他似乎也没什么反应,方才安心。
在反派面前打他白月光小报告,这叫一个刺激!
席温纶听完后仅是简单的点了个头,“我很高兴你愿意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下次有类似的事情,同样可以先和我交流。”
“你真的很想去,我会帮你做好准备,让你开心地去。”
席温纶用凤眸定定地注视他,“如果不习惯,也可以慢慢适应。”
符瑎见席温纶既不怪他,并且还安抚他,突然觉得很羞愧。
他好像在席温纶这里几乎啥也不干,每天混吃混喝等死,结果人家为了他的安全让他别和奇怪的人走在一起,他还不领情。
这么一想自己是不是任性过头了?
“真的很对不起。”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符瑎偷偷去瞧席温纶脸,冷峻的轮廓被灯光打得柔和,他的皮肤很白,白得像夜幕中银月。
他觉得他就像天上的月亮,即便他明白他只是小说里创造出来的人物,即便他们只是单纯协议关系。
一旦感受过这样的温柔,很难不对他产生好感。
符瑎倏然有些羡慕起席温纶白月光来。
“你明白就好,下次不要让我这么担心了,好吗?”席温纶的话唤回了他的神智,符瑎感觉到他的大掌覆在自己头顶处轻揉。
他真的要无地自容了,明明一开始只是找了个地方躺平而已。
符瑎下决心要认真一些,把金丝雀这份工作干好!
说起来他除了之前去海岛的时候遇见席家人,然后搜索过一次,就再无交集。
如果想要解一个人的事情,果然还是得了解他的原生吧?
况且席温纶作为小说里的重量反派,位高权重,自然是要啥有啥。
唯一的缺憾就是……
符瑎眼神瞟到席温纶下半部某处。
他也亲自“体会”过,即便是在沉眠中,也相当惊人,遂心虚地将眼睛收回。
说起来,席温纶把他留下来,就是为了治疗他隐疾。
看来自己必须要积极参与治疗过程!力图让席总在白月光面前重振雄风!
符瑎沉浸在自己斗志中,等他回神时,发觉席温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怎,怎么了?还有事?”符瑎一时忐忑,不是说了没事吗?他咋这么毛骨悚然的。
席温纶活动了一下手部关节,“当然,现在只是事前谈话结束。”
符瑎听着这句话如遭雷劈,啥叫事前谈话?
席温纶望见他似乎有些过度紧张,唇角微勾:“而且,我没说过彻底结束。”
关节在拧动时发出“咔哒”响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尤为清晰。
符瑎不禁缩成一团,心惊肉跳地注视着他的动作。
果然!席温纶能当大反派是有原因的!
“只是简单的谈话,印象未免太浅,得身体力行地感受‘教育’。”席温纶挑眉,凤眸中充满侵略性,附带上几分愉悦。
他之前因顾着符瑎身体,没有太下狠手,只单纯解决了一下,乃至符瑎醒来时状态尚可。
这一切便是为了符瑎醒来,能在他清醒时刻接受“惩罚”。
席温纶以往的人生里,未经历过像这般的事情,即便他不能完整的感受这份愉悦,那种掌控。欲和渴。求被强烈满足的接。触,令人上瘾。
按理说,符瑎也该是如此,但由于席温纶对他索……求实在过多,他时常在中途便觉着承受不了。
前边总是享受的,到后来他只能红着眼,用哭哑嗓子求他结束。
符瑎真的开始害怕了,席温纶已把他逼到床头的角落,退无可退。
平时就已经够过分了,现在还说要惩罚,到底要干什么啊!
席温纶像是在享受美味大餐前绅士,慢条斯理地做餐前准备。
这对符瑎而言,无疑是一种难捱折磨。
他又嗅到了他身上梧桐香味,那种冷调的木制香,如今仿若掺杂混合了些情yu,变得极具煽惑。
符瑎目不转睛地盯着席温纶动作,只见他先是将西服外套挂到附近的衣架处,随后用那双骨节分明手一颗一颗地解衣扣。
衣领逐渐散开,奶白色局域暴。露在符瑎眼前。
他保有健身的习惯,中间沟壑深邃,鼓鼓囊囊胸肌透着勃发的生命力,看上去手感极好。
不知何时他古井无波凤眸里溢满浓浓的欲。念,彷佛要将符瑎整个人吞噬殆尽一般。
席温纶动作过于缓慢,腰腹部有力的肌肉尚且被衬衣遮掩着,通过深V仅能窥视到冰山一角。
他曾经用手抚摸过,知道那里碰上去似乎有能将人紧紧吸附魔力,根本无法离开。
当然,擅自tiao逗席温纶结局就是被加倍地欺负回去。
时间拉长,前半段奏乐变成了煎熬。
符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甚至有种席温纶在勾引自己的错觉。
美色害人啊。
他颇有些难以忍耐,再怎么说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大学生。
席温纶被他向自己突然扑来行动弄得怔住,旋即轻柔地接住了他。
宽大的睡衣落到肩膀,雪白乍现。
席温纶倏然感觉到胸肌处传来细微的痛楚。
“真是不乖。”席温纶衬衣也被符瑎扯开,他眸色深深地盯着那张俏丽的脸蛋,和小小的尖牙,捏住符瑎下颌,突如其来地袭向他的唇。
符瑎瞳孔霎时一缩,猝不及防地被吻了个严严实实。
于此同时,席温纶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探到某人后方掐住那圆润弹软。
符瑎身材瘦,大腿侧却异常丰腴,连带着tu。
部亦是饱满挺翘,乃至无法一手掌握。
绵长吻持续许久,直到两人快呼吸不过来,席温纶才肯放开他。
符瑎大口大口地喘气,他趴扶在席温纶怀里,被后者动作刺激得小声呜咽。
继而愈来愈放肆,手四处游走着点。火,惹得符瑎难耐地蜷缩起双腿。
他轻轻地蹭了蹭对方,抬眸对视时,眼尾眉梢尽是春qing。
席温纶嘴角上钩,用气音说:“这就受不了?”
符瑎双唇微启,惊讶地看着,手脚不断抗拒。
但也仅仅是徒劳罢了。
席温纶像是安慰落入囚网,即将被摆盘上桌小动物那样低语:“夜晚,还很长。”
“咔”地一声,开关被摁下。
第29章
散落的领带,被打成蝴蝶结系在两腕之间。
视线忽然被剥夺,耳边响起怪异嗡鸣声。
符瑎精神紧绷,像砧板上的鱼瑟瑟发抖。
"念在你是初犯,所以从轻发落。"席温纶语调很温柔,但听在符瑎耳中却像恶魔低语。
微凉的掌像散发著寒气蛇,吐著血红的蛇信子缠绕在他的身上。
二十一世纪科技进步,电器的发明更是意义重大。
人们可以借用它完成许多自身能力无法办到的事情。
敏gan处被捻/动,体温上升,呼吸加速,接踵而至的不是某种体验,而是略微疼痛的电流。
如此反覆,符瑎在一次循环中小死,又重新被唤醒。
泪水与汗液混合,不断从莹白肌肤滑落。
蟒蛇在猎杀时会紧紧绞住猎物,直到猎物放弃挣扎,交pei时亦是如此缠绕。
随后母蛇便会一枚一枚地产下卵,只不过它们的卵很安静,在小蛇出生之前都不会产生任何震动。
*
符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他昨天晚上实在是有些劳累过度。
即便没有像从前那样熬到清晨,但仍旧让他直接睡到了快傍晚。
他醒来时险些以为下半身已然报废,连从床上坐起来都相当费劲儿。
索性便赖在床上,幸好他不用上班上学,可以想躺多久就躺多久。
符瑎醒来后吃了饭又睡下,直到席温纶加班后回到别墅中才悠然转醒。
与他状态完全不相同,席温纶则是神清气爽,这段时间积攒压力似乎尽数消散,人都精神不少。
符瑎现在不大愿意看到他,一见到就想起他们之前的荒唐事,他现在听到机器震动嗡鸣声都要抖三抖。
如席温纶所言,这惩罚真的足够印象深刻。
更可怕的是,在他晕过去之前,席温纶还拿出了某种小羊皮质地的长条状物体,假惺惺地说不会弄伤他。
怎么可能!就算是一点他也不要,昨天晚上的东西就够他受的。
符瑎在心里愤愤不平,席温纶不愧是当反派,那叫一个心理变态,自己ED就在在家里藏了一堆好东西。
他是想给谁用呢?白月光?
符瑎赌气一般在床上解决了用餐问题,听见席温纶进来也不愿理,把自己团进被子中弄出一个球体。
席温纶瞧见床中央鼓起大包,双目不自觉弯起。
符瑎悄悄从被子缝隙处观察他,发觉他居然在笑,旋即“嗖”地一下钻出来。
而后牵扯到昨晚被拉到极致韧带,痛嚎一声扑倒在床上。
席温纶这回真的笑出声来了。
“有什么好笑的,席先生注意一下人设!”符瑎忿忿地怼。
原文中反派可是很少笑的!
“人设?”席温纶挑眉,“人是活的,哪有什么绝对的框架。”
“有经历后,性格改变也是常事。”
符瑎:“哦。”
而后他倏然回忆起自己之前说好了不同席温纶讲话的,继而又将自己藏起来。
席温纶坐到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那个圆形被子包,“吃了么?别饿坏了肚子,也要照顾好身体。”
被子里闷闷地传来:“吃了。”
一时无言。
通过被子上轻微压力,符瑎知道席温纶一直没走,黑暗安静的空间让他头脑慢慢清醒。
不就是因为一些玩法弄得有些丢脸,再说也不是没有爽到。
只是爽过头了。
符瑎最终还是慢吞吞地把身体挪出来,他尚且记得要好好解一下对方,帮他解决ED问题。
席温纶瞥见他终于肯出来了,旋即上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符瑎想甩开,但他觉着这么做不大好,暗恋席温纶许久的“符瑎”不应该这样,“他”应该要很开心。
碍于昨夜,符瑎现在可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因此他只是没拒绝,幽幽地盯着席温纶:“席先生,您的病,还好吗?”
此次也是他继两人刚认识没多久后,首回提到这件对男人来说略微难以启齿,甚至能称为逆鳞事情。
符瑎小心地观察着席温纶神情,见他似乎没什么不悦才接着道:“呃,我能问吧?您介意么?”
并且他来席家目的不就是治这个,席温纶以前一直都不怎么理他,倒让他觉得奇怪。
刚刚还说让他好好照顾身体,现在对待自己的人生幸福怎么就开始双标起来了。
昨天夜里,席温纶使用是的手指和某些用品,符瑎甚至都没怎么碰到他。
之前勾引得那么起劲,结果摸一下都不让!
要不是符瑎被折腾得受不了,找机会在席温纶身上乱咬几口,才回了本。
当然对于裤子都赔光符瑎来说,也没啥用,就是一个心理安慰。
没有触碰,符瑎无法得知他状况如何,只能硬着头皮去问当事人。
当事人:“挺好的。”
“啊?好在哪里?”符瑎觉得很奇怪。
席温纶唇角微扬:“没,瞎说的。”
符瑎当即便瞪大了眼睛,旋即被唇上覆盖的柔软触感定住。
席温纶顺势地亲了他一口,随后将他拢入怀中。
符瑎两腮开始发烫,明明都有过很亲密关系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害羞。
于是闹脾气的话一时也说不出口,符瑎仍旧不甘心地追问:“什么意思呀?”
实际上,这件事对席温纶而言一直是不能触碰的话题。
但问这个问题的是符瑎,他叹了口气:“稍微好点儿,聊胜于无。”
这样可不行啊,是对他工作的否定!
符瑎抬眸望着他清晰下颌线,“嗯,那我们……的时候,您能感觉到么?”
席温纶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尖,像逗弄小猫:“不然?我在你心里居然是那么无私奉献人?”
他这意思是,即便没有生王里满足,但是心底却挺痛快?
符瑎一面腹诽他老变态玩爽了吧,一面赞同:“对啊,您在我心里形象很高大。”
揽着他的人不置可否。
虽然尚且搞不清楚反派病是什么机制,但是既然有作用,那么大概是需要时间或者频率?
符瑎只能这么猜想,毕竟他也不是专业的医学人士,能奏效估计也是因为他们都处于小说中吧。
那种事情频率太高,他真的害怕自己哪一天在别墅里去世。
有一点符瑎相当好奇,他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说:“席先生,我能问问你的病是怎么来的吗?好像不是天生的?”
原文中对反派相关的私人情报几乎没有描述,符瑎作为一个有插件读者也只能靠猜。
当然席温纶作为被治疗方只需要等着,而符瑎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席温纶倏然沉默,符瑎瞬间就明白这事不简单。
他顺嘴道:“没关系,席先生不想告诉我也可以的。”
要求一个人剖开自己的伤疤,想想就很难受,这种事情不想让席先生经历。
符瑎继续抢先发言:“席先生,我想说,我们要不要努力治疗一下?”
“嗯?”席温纶示意他继续下去。
符瑎清清被弄到有些沙哑的嗓子,“来制定治疗计画吧!”
"治疗计画?”席温纶跟不上他跳脱的脑回路,“那是什么?"
"既然我跟您接触就能让您好受一点,那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怎么样才能更快恢复?"符瑎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
席温纶作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颇具有社会地位男人,肯定希望每个方面都很优秀!
自己真是善解人意的金丝雀啊。
符瑎继续说:“既然说是计画,那么就是有规律的东西,可以按照您时间表安排,等您有时间有空闲的时候,我们再进行那啥交流。”
“而且禁止过于频繁治疗!容易对参与人员消耗太大!”
可他金主似乎不太领情,笑眯眯地望着他,旋即颔首。
符瑎双眸瞪得滚圆,“就只是点头而已啊?”
席温纶挑眉,“那你奖要什么想励?”
“有啊。”符瑎随口胡诌,“我要钻石跑车大别墅!”
没想到席温纶竟然一口答应下来,甚至还帮腔道:“钻石看看最近有没有上档次一点的珠宝拍卖,跑车款式可以在车库先试驾,或者定制?别墅你喜欢市中心的或者在……”
符瑎越听越离谱,捂住他的嘴巴,“我开玩笑的!”
才不要听画大饼呢,反正以后反派的东西都是主角受的。
万一席温纶被他治好了,突然雄起把林郁彬抢回来怎么办。
以主角受的恋爱脑性格,那两个人肯定每天都超级恩恩爱爱啊!
就怕哪天主角受忽然想起反派以前还包养过一个,送过一堆本来是他好东西,接着就把自己抓来虐待出气。
他以后的家一定要远离主角团,包括给他们当助攻配角也不许靠他太近!
手心猝然感觉到一阵湿意,席温纶在中央舔了他一下。
符瑎忙松手,由于他俩距离很近,然后一不小心手挥到了席温纶西装上。
这下手心倒是干净了。
席温纶:“……”
符瑎也意识到他无意间把人衣服当抹布使了,顿时讪笑一声。
“自己的东西,您别嫌弃嘛。”他嘴上争辩。
席温纶颔首,“嗯,没你昨天晚上吃的多。”
霎时,符瑎明白他此刻又在逗自己,作势要咬。
难得席温纶后退了一些,指指自己的胸肌,“还没咬够?”
他用手抵住像小猫那般张牙舞爪的符瑎,说道:“我也有件事儿要同你商量。”
“什么事情?”符瑎问道。
席温纶微顿,继而说:“你愿意配合我,出席一个社交场合么?前提是人不多的那种,人多的话我不会让你去。”
符瑎怔了怔,“能问问原因吗?”心头窦生疑惑,他以前都把他放在家里,现在怎么想起要捎上自己?
席温纶思索着如何同他解释,前两天符瑎在别人地盘失踪,险些遇害。
归根到底,现在外边的人都不认识他这张脸,以为可以随意地对待他。
这对席温纶而言,简直忍无可忍,他必须要在符瑎不难受的情况下,让他们“认识认识”,别动不该动人。
第30章
简而言之,席温纶打算组一场“官宣”局。
符瑎下意识就要拒绝,但是作为家养金丝雀,哪有拒绝金主的道理,于是他只好说:“可不可以不要太快?”
他真的不想又出门啊啊啊,就把他扔别墅里,一个人打游戏自生自灭吧。
“没关系,可以等你休息好了再去。”席温纶摸摸他的脑袋。
符瑎听出了他言外之意,恐怕得非去不可。
不如拖到席温纶彻底治好,这样等他追主角受追得失了智,那这事儿不就像过往云烟一样消散了?
又可以不用出门!好耶!
他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画乐得直抖。
席温纶见符瑎垂下眼帘,看不清神情地蜷缩在自己怀里,害怕得小幅度颤抖。
他不免有些忧虑,符瑎本来就胆儿小,外加社交恐惧严重,还遇上了那么难受事情。
思至此处,席温纶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果然还是太勉强他。
席温纶心里又给某些人狠狠记了一笔。
这事儿解决后,符瑎又回归了他平静美好躺平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他有时候要帮席温纶治疗,导致他夜生活过于丰富多彩,就是有一点不太好,他没办法打游戏打个通宵,体力耗尽后白天都在睡觉。
席温纶一直等着他适应,符瑎认为席温纶不提他就全当没这回事。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相处着,直到某一日。
符瑎在别墅里转来转去,昨晚席温纶说某科技公司要发布AI技术相关的游戏新品,符瑎之前看预告片的时候就很心动了,所以席温纶说他下班会带一份回来。
这种好东西不用跟人抢,早有预备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符瑎为了能第一时间接到东西,早早地守在大门处等待。
一秒钟也无法忍耐,听到门口传来动静时,符瑎冲过去抢先一步开了门。
迎面来的并非是席温纶,而是位素未谋面老人。
和他身后一大票黑衣人。
符瑎:“?”
那老人拄着拐杖,面露惊讶,亦没想到别墅里给他开门的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情绪转瞬即逝,老人板着张与席温纶相似的冷漠脸,瞥了符瑎一眼,“你是谁?温纶呢?”
眼前人容貌太过招摇,根本不可能是席温纶别墅里的佣人。
符瑎迟疑半响,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介绍他同席温纶关系。
这位身上穿着一看就价格不菲老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席家长辈啊!
陌生老人面色严肃,气势极强,像是下一秒就要朝他发难。
符瑎被吓得定在原地。
估计是爷爷啥的吗?但是反派都那么老大个人了,不至于包个人爷爷还不同意吧?
老人见他愣在旁边,也不开口说话,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他这一敲使得符瑎如梦初醒,发现自己似乎是挡了他们进门的路。
旋即慌张地后退几步,一溜烟地蹿上楼。
老人和保镖们:“……”
等到符瑎回到房间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可是他好可怕!
符瑎把自己团起来装鸵鸟,心想豪门实在是太麻烦了,果然要不还是放弃吧。
遇到困难当然是先躺平,卷是不可能卷的。
席温纶回别墅时,察觉到客厅里的人并非是昨晚信誓旦旦说要等他下班见他第一面符瑎,而是自己的爷爷。
席老家主正坐在沙发中央,“咔滋咔滋”地吃符瑎专门卖的薯片,旁边候着几位冷面保镖。
席温纶:“……”
他有些无奈:“爷爷,您怎么来了?”
席老家主在吃食上讲究不多,唯有小零食是挚爱,见到了总喜欢顺嘴尝尝。
席温纶奶奶为了他健康限制他吃零食,他只能见缝插针偷吃。
“不来,都不知道你这里成什么样!”席老家主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下桌腿。
席温纶:“?”
“你包养人就算了。”席老家主恨铁不成钢,“为什么要欺负个不会说话哑巴!还未成年!是不是仗着人家骂不了你!”
“……没有。”席温纶扶额。
在他回来之前,这俩人打照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
符瑎把自己包裹好,全然置于黑暗之中。
当然受“治疗”影响,他对黑暗有一点点心理阴影,甚至会更兴奋。
所以为了使大脑冷静,他还是会给被子一条缝。
符瑎回过神来,越想越觉得不太好,就算是席温纶家里的人,他把一个长辈扔客厅里真的很那啥。
他叹息一声,自己也不想当社恐。
当社恐的时候往往容易被人误解,被占便宜吃亏,或者惹上奇怪的人被刁难,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可以,符瑎想当一个很能说会道人。
他穿过来也没有啥系统之类的东西,那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但日子过得倒是蛮不错。
符瑎思来想去,决定下楼,好歹要说一声再跑路。
他刚走下楼梯,就听见席老家主那句话。
机会来了!
符瑎觉得这会儿他正好加入谈话,于是鼓起勇气,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我成年了!不是哑巴!”
他难得声音这么洪亮,更衬那两人沉默时安静。
席温纶发现符瑎脸快红成猴子屁股,旋即救场,他简单明了地为双方介绍了一下。
符瑎对来访者身份并没感到惊讶,不是反派爷爷也不可能突然来他的房子吧。
但在席温纶说自己是他“男朋友”的时候,意外地侧头瞄了他一眼。
这事儿怎么不通知本人呢?
符瑎又开始思考,或许是席温纶觉得包养的名头不太好听,他想在他爷爷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而且刚才他爷爷不就是这么误会。
这样也说得通,情有可原。
于是符瑎附和道:“对,是男朋友。”
然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刚才对不起,席…老先生。”
席老家主眼睛毒辣,看人很准,一眼就瞧出来符瑎只是个单纯小娃娃,因而摆摆手没怪他。
言明他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路过看看孙子。
符瑎注意到自己薯片被吃了大半,席温纶平时不怎么吃这些,佣人们有自己的东西吃,唯一的可能只有席老先生。
于是为了表示弥补,他把自己藏东西抽屉拉开,里面满满当当全是零食。
“您喜欢的话可以随意吃。”符瑎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他不懂该怎么用嘴表达愧疚,便拿点吃想弥补弥补。
席温纶嘴角一抽,这张桌子抽屉空间本就不大,能塞得那么严丝合缝,空间利用率最大化也是为难符瑎。
席老家主心情挺好,顺手拿了好几包:“谢谢啊。”
符瑎蹩脚社交居然第一次奏效了,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席先生爷爷跟他一样人都很好,而且很有趣!
符瑎目的达到,顿时放松不少,但是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听人家家里谈话有点儿逾越,旋即小幅度挪动屁股。
反正他不想留下来,想回去试玩新品。
席温纶看出他坐不住,让人把他之前想要的新品递给他,找了个测评藉口送他离开。
符瑎身影逐渐消失,爷孙俩也开始正式对话。
席老家主感叹:“这孩子跟你以前一样,都不愿见生人,也不乐意说话。”
席温纶轻描淡写:“都过去了。”
“况且,那种情况,也容不得我持续发病。”席温纶没有笑意地抬了下唇角。
席老家主愧疚:“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爷爷,突然过来访,是家族那边出事儿了?”席温纶没打算再继续谈这个话题。
席老家主逐渐由和善变得肃然,“跟你预计的差不多,只是我现在早就退出,这些年你管理席氏蒸蒸日上,你爸那个不成器的就没死心过。”
“哼。”席温纶不屑,“坐收渔翁之利,怕他没这个本事。”
*
符瑎刚上楼没几步,因忘拿手柄返回途中,偶然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再听下去就是豪门辛秘,他旋即抬脚又跑回楼上。
试玩的时候还在回想着那些话,涉及到席温纶的过去,他是没有任何信息的。
席温纶年少的时候也不爱说话么,而且他爷爷还说跟自己很像,难道也是社恐?
符瑎想不通,席温纶出生在巨富之家,样貌又好,能力好像也挺强。
这样的人不长成一个傲慢至极性格已经很好了,怎么会社恐呢?
难道是幼年时期遭遇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么?
符瑎慢慢放下手柄,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大。
并且他们第一次有亲昵的那天,他去宴会房间找席温纶时,差点没被他的状态吓得心脏蹦出来。
虽然后来席温纶跟他解释了是因为那杯酒,但是符瑎在原文中看过那杯酒后来的功效,也就是让人情难自已罢了。
完全不会有什么痛苦副作用!
符瑎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治疗席温纶隐疾关键点,他的过去!
看来还是得从这里下手,要是能知道席温纶以前的事情就好了。
符瑎不自觉地开始咬指甲,席温纶连他爷爷提起都不想说,自己问了估计也是自讨没趣。
于是他下定决心,席温纶如果叫自己去啥什么豪门家庭的聚会的话,自己一定不推辞!人再多也不推1
就当报答他两次都把自己拯救出来恩情,没有席温纶,他恐怕死都不知道死在哪里。
“要死了。”
刚庆幸自己劫后余生的符瑎被这冷不丁的话惊到,手柄掉落到地上,显示屏里角色也像葱似的栽进陷阱里。
【Game over】
符瑎欲哭无泪,这回他的角色是真的死了!
他转身便撞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熟悉的梧桐香气,抬眸仰视时,眉心处被人亲了亲。
席温纶结实的手臂环过他的腰,“今天的治疗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