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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死者的身份尚未确定,DNA和指纹都无法在数据库里比对上。本市的失踪人口中也没有找到年龄相仿的,我们现在怀疑可能是隔壁市的,淮阳境内有一个大水库,位置已经接近隔壁的香阳了。目前推测死者可能是香阳人,死在上游,正好香阳周二下了一场大暴雨,我也联系了水库,水库说当时的情况必须排水泄洪,尸体应该就是在泄洪的时候被水从上游冲到这边来的。”

“法医初步检查说是溺死,没有在死者的手腕和脚踝发现捆绑的痕迹,说明死者被溺死的时候手脚没有被束缚,河道里头的水最深不过胯骨,浅的地方只能到膝盖,通常来说不容易被淹死在这条河里,也没有在死者的身上看到反抗的伤痕,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哪种方式溺死的。”

陆长风说:“对于不会水的人来说,哪怕只到膝盖的水也是有可能被淹死的,尸检报告还没有出吗?”

“暂时还没有。”

“死者身上可以用遍体鳞伤来形容,尸检需要判断的是哪些是生前造成的伤口,哪些是死后造成的,所以比较慢。”

陆长风表示理解,问:“方不方便我们现在去看看尸检的进度?”

“当然可以,我带你们去。”

杨振领着他们前往法医室:“我们已经和隔壁市取得联系,让他们帮忙调查符合和死者信息匹配的失踪人口。”

消失三天,一般来说家属和朋友也该报案了。

陆长风和岳方霖穿上防护服后在张振的带领下进入法医室。

尸体躺在解剖台上。

法医看了一眼两个陌生的人,也大概能猜测到他们的身份。

杨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问法医:“发现了什么吗?”

法医说:“死者在死前吃了牛排,喝了红酒,戒指内圈刻了两个名字,一个应该是他的,另一个是他另一半的。”

张振拿过给陆长风和岳方霖看。

上面刻着TJZ和QRN,这算重大发现,因为这样就能根据缩写做调查。

“我立刻让人去查香阳市和我们市里,这两个缩写的名字里所有的人,看看有没有符合死者这个条件的。”

杨振给自己的同事打去电话,让他帮忙调查。

陆长风看着死者身上全都是伤,几乎没有多少好的地方。

法医简单地解释道:“这些伤几乎都是死后造成的,应该是被水冲走沿着河道撞在石头上,或者是树枝浮木一类的东西擦伤的,头上的颅骨凹陷什么的全都是死后撞击所致,血液已经拿去化验了,很快就能出结果。”

陆长风问:“什么情况能够造成死者溺亡?”

法医说:“按照他杀来判断,死者溺亡的时候没有挣扎,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无法挣扎,但是死者手上没有束缚伤,只能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丢进水里溺死的,从死者身上的受伤情况来看,是能够排除他是被人打晕的,要么死者本身有某种疾病能够让他晕厥,要么就是被药物迷晕,这就得等血液化验结果。”

不能确认死者身份,案件就不能够继续往下调查。

张振给他们安排了宾馆休息,陆长风和岳方霖都放心不下井玏,放了行李就匆忙赶往医院。

顺便买了一些吃的过去。

陆长风到的时候,井玏刚从卫生间回来。

小脸煞白,看得陆长风都心疼。

岳方霖问周瑜:“不是说没事吗?”

井玏说:“不怪周哥,我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才没让周哥说实话。”

井玏伸手去拉陆长风的手:“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是心疼你。”

井玏努力挤出一个笑:“没事的,医生说这是比较正常的现象,刚刚已经吃过药了,很快就会好。”

周瑜扶着井玏躺回床上。

岳方霖给陆长风拉了凳子让他坐在床边。

把手里打的饭递给周瑜:“周瑜你先吃点东西。”

陆长风问:“医生说你可以吃东西吗?”

井玏摇头:“不行,我现在吃肯定得吐,吃了也是白吃,还会加重身体负担,给我挂着营养液呢,先养两天身体,好点了就能吃了。”

陆长风又问:“那你喝水吗?”

“不喝。”井玏紧紧拉着陆长风的手:“你陪我一会儿就好了。”

“好,我陪着你。”陆长风回握住井玏的手。

岳方霖和周瑜看到了,也当作没看到。

半个小时井玏跑了四趟厕所。

陆长风觉得大家都在医院里耗着也不行,案子还得查,和他们说:“你们先去宾馆休息吧,我留在这里陪着井玏就好。”

周瑜说:“还是我留下吧,查案子你跟岳队是主力,我是搞技术的,查案我不行,你们得休息好。”

岳方霖道:“你们谁都不用争,两个一起留下,我回去休息,明早我给你们送早饭过来,顺便接长风回去。”

“不用接我,早餐我到时候去附近买,然后我打车回去。”

井玏说:“说不定我今晚就好转了,明天早上就能出院。”

空的病床多得是,随便躺一下睡觉就行。

这间病房里三张床,只有井玏一个病人。

周瑜给他们两个腾地方相处,睡在了旁边床上,拉上了帘子,“我眯一会儿,井玏你有事喊我。”

“好,你睡。”

陆长风坐在井玏身旁。

井玏说:“你也去睡吧,我要是有什么我喊你们。”

陆长风摇头:“我不困,我陪你。”

“你明天还要查案,而且你腰不好。”

周瑜在那头说:“我睡隔壁,中间的床给陆队留着,你们把床拉过去拼在一起就行了。”

陆长风觉得这样倒也是个办法,就把病床拉到井玏旁边。

井玏说:“你睡吧,我要换药什么的,我会按铃喊护士过来的。”

半夜两点多,陆长风是真的熬不住了睡着了。

井玏帮他盖上被子,自己去了卫生间。

回来的时候顺便也给周瑜盖上了被子。

周瑜睁开眼,看到井玏给自己盖被子心里暖暖的。

问:“好点了吗?”

井玏点头,小声说:“好多了,别担心。”

“那就好。”周瑜低声问:“陆队睡着了?”

井玏嗯了一声:“刚睡不到半个小时,让他睡,你也快睡。”

陆长风眯了两个多小时,醒来井玏不在床上,周瑜还在旁边睡觉,他去卫生间那边,正好遇到了井玏。

井玏笑着说:“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陆长风则是问:“你怎么没叫我。”

“你睡得香,我舍不得吵你。”

“还吐吗?”陆长风问。

井玏摇头:“不吐了,就是有点拉肚子,但也还好。”

陆长风扶着井玏回到病房,“饿了吗?我去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吃东西。”

“我不饿,你好好休息。”井玏拉着陆长风不想让他劳累。

陆长风在井玏鼻梁上刮了一下,“听话。”

趁着井玏沉寂在亲密的互动中,他去找了值班的医生。

医生说可以吃点粥类和面汤这种比较利于消化的。

陆长风去了医院旁边买了不同类型的粥回来,井玏能吃得下哪种就吃哪种。

井玏吃了1/3的小米粥后,就不太想吃了。

陆长风打了个哈欠,井玏说:“还早,你再多睡一会儿。”

陆长风躺下,主动拉着井玏的手。

手心传来的温度,让井玏觉得很甜蜜。

周瑜醒来看到两个人拉着手睡觉,拍了张照片发给井玏。

第137章 河道浮尸03 亲我一口我就让你去

第3章

井玏醒来看到周瑜发来的图片, 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看着一旁还在休息的陆长风,井玏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周瑜轻咳了一声,问他:“好点了吗?”

井玏说:“还行, 感觉好多了,身上也有劲儿了。”

“那就好,说明你开始好转了。”

没过多久岳方霖在群里发了消息, 问他们醒了没有, 问井玏怎么样了。

接着就是周瑜的手机闹钟响了。

周瑜急忙去关上, 想着让陆长风多睡一会儿。

但陆长风已经被吵醒了,来不及了。

睁开眼看到外面天都亮了, 陆长风接连打了好几次哈欠后, 摸到手机看了一眼, 六点半。

看到周瑜站在窗边, 井玏还在床上, 问:“怎么了?”

周瑜摇了摇头, 说:“我去买早餐。”

陆长风觉得有些奇怪, 周瑜走后他问井玏:“你有没有觉得你周哥在躲着我。”

“没有啊。”

陆长风觉得是躲了,心想该不会是因为昨晚周瑜没说实话,害怕自己怪他,所以才躲着自己。

井玏当然知道原因, 周瑜是想把时间留给他和陆长风单独相处。

井玏说:“真的没有,周哥可能是恰好饿了吧。”

陆长风伸了个懒腰,问井玏:“我睡着后你怎么样,情况好点了吗?”

井玏点了点头:“好多了, 后面也不怎么拉肚子了,我把没喝完的粥拿到那边水箱加热吃掉了,这会儿身体有劲儿了。”

“那就好。”陆长风瞧着井玏的气色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昨晚吓着我了。”

井玏对陆长风伸出手。

陆长风伸手握住, 手指摩挲着井玏的手背。

井玏笑着说:“我这不是没事嘛,吃坏东西了而已,不是什么大病。”

陆长风摇了摇头:“我是看到你生病难受,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亲,你要真有点什么事,我怎么办?”

“为了你我也绝对不让自己出事。”井玏对陆长风说:“你把头过来,我有话说。”

“我耳朵不背,就这么说,听得见。”

“想跟你说悄悄话。”井玏晃了晃陆长风的手:“过来嘛。”

陆长风凑近了,侧耳等待井玏的悄悄话。

突然脸颊一热。

陆长风的眼睛倏然睁大。

井玏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说完啦。”

“你……”陆长风有点生气,但又不是真的生气,觉得井玏是个小坏蛋。

井玏看着陆长风的耳朵一点点变红,故意逗他:“听见了吗?”

陆长风说:“没听见。”

井玏:“那你凑过来,我再说一遍,左边听不见就换右边,说到你听见为止。”

陆长风:“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下不为例。”

“我要不是怕传染给你,才不会只是脸那么简单。”井玏仗着生病,现在硬气十足。

反正陆长风现在对他的容忍度是百分之一万。

“臭流氓。”陆长风骂他,“这要是放在以前,高低是个流氓罪。”

井玏说:“那你逮捕我啊,你是警察,你有手铐。”

陆长风伸手在他额头弹了一下:“别浪了,病着呢,我去给你喊医生过来看看。”

井玏拉着不让陆长风走:“再拉一会儿嘛。”

“一晚上还没拉够?”陆长风松开井玏的手:“先找医生给你看完,看完我安心,等会儿我就得去市局,还得接着查案子。”

井玏恃宠而骄:“亲我一口我就让你去。”

陆长风做出要揍人的姿态,“我看你是皮痒了想挨打了。”

井玏笑弯了眼:“你打呗,你舍得下手你就打,我绝对不记仇。”

陆长风是真舍不得下手,这辈子就揍过井玏两次,一次是井玏说自己不是他爸没资格管他,一堆事情混在一起,给陆长风气急了,给了他一巴掌,一巴掌把人打跑了好几年。

第二次就是重逢的厕所为了挣脱井玏的钳制。

陆长风象征性地在井玏的脸上拍了两下,“听话点。”

井玏就势拉住陆长风的手亲了一口手心。

陆长风也是无奈了,现在的井玏跟卖狗皮膏药一样。

“撒开,我真的要给你找医生检查你的身体状况。”

井玏这才撒开,“快去快回,你回来晚了,我会想你。”

“你没完了。”

陆长风快步离开房间,心跳得比跑了三公里都快。

死孩子,陆长风在心里骂道。

也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撩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陆长风找来医生给井玏检查。

医生一番检查之后说:“恢复得还不错,想办出院也可以,多住一天也行。”

“办出院。”

“多住一天。”

井玏和陆长风异口同声。

医生说:“你们自己决定,我也差不多下班了,同事上班会过来查房的。”

井玏说:“我好得差不多了,我跟你一起去警局查案。”

陆长风伸出食指晃动了两下拒绝了井玏的提议:“老老实实地给我待在医院里养病,不然我真的会生气。”

井玏:“……好吧。”

转而井玏说:“各退一步,住到下午,如果医生说差不多了,我就出院,行不行?”

陆长风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但必须是我来接你,我得问过医生,确认你没事,你不许自己出院。”

“行,答应你。”

周瑜提着吃食回来,陆长风拿了两个包子,“周瑜,麻烦你看着他,我去局里了。”

周瑜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钟,“你要去这么早吗?”

陆长风点了个头:“我怕路上堵车。”

周瑜说:“拿杯豆浆吧。”

陆长风接过,转身下楼离开。

周瑜看井玏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了,问他:“怎么了这是,这么高兴。”

井玏嗯了一声,“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周瑜笑着说:“我们陆队遇到你这个满身都是心眼子的人,算是栽了,你是捏住了他心软。”

井玏没有否认。

他确实是仗着陆长风心软得寸进尺,陆长风也不是对谁都心软,对他是最心软的,才会被轻易拿捏。

陆长风这一路都在想井玏今天这些行为,越想心里便越是开心。

和井玏相处是真的挺快乐的。

司机看他在后排笑眯眯地,问他:“小伙子你这是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陆长风问:“很高兴吗?”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随即点头:“确实高兴,我看你从医院出来,老婆生孩子了?”

“还没对象呢。”

司机有点不相信,多看了陆长风两眼,“你这么帅没对象?”

陆长风点头:“没呢,不过应该快有了。”

“要有对象了确实得乐成你这样。”

陆长风:“还没想好呢。”

司机师傅说:“这谈恋爱,那就得快准狠,不然等你下定决心了,人家都跑了。”

“是吗?”

司机说:“我是过来人,相信我,找准时机就得下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了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那万一分开了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分开了就分开了,大老爷们得敢爱敢恨,分手算个啥,离婚的都大把,恋爱结婚是个过程,过好当下,你说那些从恋爱到结婚再到离婚的,有多少是一开始不情不愿的,大多都是真心爱过,没有什么爱情能够永恒,那样的爱情只存在于电视剧里。”

司机师傅想了半天说:“你们年轻人管这个叫身体分泌的多巴胺还是荷尔蒙来着,我搞不清楚,但是这就是一种感觉嘛,时间久了会淡的,从爱人到亲人,爱人的关系不一定牢固,但成为亲人的关系比□□人更牢固,爱人是什么,挂在嘴上的,亲人那是住在心里的。”

陆长风听着司机一套一套地,说:“师傅你是说相声的吧。”

师父说:“倒是爱听。”

陆长风想起邱少扬当初说的,爱到最后其实都一个样。

爱的短是激情,爱的长了必然混合亲情。

司机师傅说:“趁着还年轻,早点谈,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不要说谈恋爱了,和朋友应酬都没有精力了。回了家就只想躺着睡觉,恋爱年轻的时候精力旺盛谈恋爱最好了,将来老了还能和子孙后代们追忆往昔,谝闲天才有素材。”

“师傅还挺懂生活,不过您说得确实有道理,受教了。”

司机师傅笑笑:“你是当警察吧。”

陆长风点了点头,问:“怎么看出来的呀?”

司机说:“去市局,不是办事就是警察,没别的了,二选一猜的。”

陆长风笑了声,“倒也是。”

到了市局,司机还不忘嘱咐:“你们这些当警察的,谈恋爱更得抓紧,时间不等人的呀,警察一年到头忙得要死,遇到一个喜欢的不抓紧了,错过这村就没这个店。”

陆长风点了点头:“心里有谱了,谢谢师傅。”

经过井玏这一病,陆长风算是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

什么,都没有失去井玏重要。

井玏是最重要的。

而他,也是喜欢井玏的。

但他还做不到这么快地转变,再做一下心理准备,准备好了,就和井玏好好谈恋爱。

井玏心里其实也有感觉,陆长风是逐渐地开始偏向他了,像今天他亲陆长风,陆长风的眼里没有太多生气的情绪,也不光是因为他生病,而是因为陆长风的心里真的有他。

陆长风神清气爽地走入警局,虽然昨晚睡得不多,但他现在正在兴头上。

张振看到陆长风一个人来了,有些意外:“岳队没来吗?”

陆长风说:“我从医院过来,他应该也快到了,我刚刚发消息,他说出门了。”

张振问:“另一位同事怎么样?”

“住了一晚上院好多了,下午我过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接他出院。”

“那我下午跟你们一起去吧。”

陆长风说:“倒也不用,反正迟早是要见面的。”

“你们昨晚有什么进展吗?”

“我刚刚拿到报告,正要通知你们。”张振把血液化验的结果给陆长风看,“在死者体内发现了大量安眠药成分。”

“怪不得被丢进水里都不醒。”陆长风问:“身份对比有结果了吗?”

“目前还没有,名字缩写在香阳筛查了,没有发现与他相匹配的人员,现在扩大到了整个省再做二次筛查,如果还不行,就得扩大到全国范围。”

陆长风点了点头:“希望省内能查到,全国范围就太大了。同名同姓的怕是都有成千上万,何况是缩写相同。”

“在尽力查了。失踪人员名单也在扩大范围对比。”张振说:“确认不了身份,就没办法往下查,我打算等会儿开车顺着河道往上游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第138章 河道浮尸04 你能不能安分点。……

第4章

两人正说着, 岳方霖过来了。

问他们:“去哪?”

张振又重新说了一遍,问岳方霖去不去。

“去。”

陆长风手里的报告递给了岳方霖。

张振说:“那我下楼开车,咱们现在出发, 我叫人带上无人机,河道有些地方没有通公路,得用无人机飞。”

“行。”

一行人分坐两辆车, 先回到回阳村, 然后顺着河道飞无人机, 一点点地往上搜寻。

看着无人机传来的清晰画面,几人不由地感叹, “现在无人机的发展越来越好, 这要是搁在以前, 我们都得人力搜寻。”

张振说:“是呀, 现在不用了, 无人机扫一遍, 基本上就一清二楚了。”

几人就盯着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 一点点地沿着河道仔细看,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立刻停下去河道里查看。

大多都是些没人要的垃圾。

一路找到水库附近都没有什么发现。

岳方霖说:“也有可能是被大水冲走了。”

陆长风:“至少我们得确认抛尸地。”

他问岳方霖:“如果是你想要抛尸,你会选择在哪里?”

岳方霖:“水库下游, 但不会太远。”

“为什么?”

岳方霖说:“因为枯水期水位不高,要将被害人抛尸在水深的地方,才有可能让他溺死,万一在死亡来临的时候突然醒了过来, 自己爬上岸了怎么办?”

“其实如果我想让一个人溺死,我会选择更加保守的办法。”

陆长风顺着岳方霖的话往下接:“身上绑块石头或者其他重物,确认死者会沉底, 而不是被水吹跑。”

岳方霖点了点头。

“但显然凶手不是这么想的,凶手或许是算好了时间,趁着泄洪的时间把死者丢进河里,让死者被洪水冲到下游,无法确认尸源的情况下,为破案增加难度,说不定可以逃脱法律制裁。”

无人机飞过这条大转弯河道后,就能看到上游的水库。

几人的视线落在了一个极佳的抛尸地点。

这个大转弯河道分了两条河流。

从地图上看,左边的小河道就是他们沿途找上来的河道。

而右边的河道,则是主流往下游走,下游是宇川市。

在分流的地方,左边的河道窄,右边的河道宽,有一个断层,当水面高度超过断层后,才会继续往主流方向流动。

这样可以确保分流不会断水,也可以确保主流的水量充足。

水库所在位置地势比较高,因此有缓冲区。

缓冲区里面的水足够深,把人丢在这里面溺死,上游一开闸冲下来,人就会顺着缓冲区被冲进下面的河道。

而他们这一面没有能够直接通到缓冲区的路,路在对面。

另一面的方向距离香阳市的划分范围。只有五公里,距离香阳市区倒是有个四十多公里接近五十公里。

开车从水库大坝绕过去,遇到水库的工作人员,几人专门下车问了周二的情况。

水库的工作人员说平常那个缓冲区会有人在那边露营,不泄洪的时候确实是个露营的好地方。

四周装的都有喇叭,泄洪的时候会提前用广播提醒。

他们也会在泄洪之前去查看一番,确认没有人在附近后,就会回来泄洪。

岳方霖问:“那泄洪当天,你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员吗?”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没太注意。”

他们主要负责泄洪的问题周边的安全巡逻,但是周二那天下雨,上午巡逻没发现啥,下午暴雨得检测水位,随时准备泄洪,就没有时间去附近巡逻。

“附近有监控吗?”张振问。

“水库这附近有,下游你们说的缓冲是没有的。”

“进出水库的位置也没有监控对吗?”

工作人员给他们指了几个方向,水库附近的一些重要设施周围有监控,再远的地方确实是没有监控,他说:“这边除了一些露营的人,就是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了,来的人很少的。”

“谢谢啊。”

几人决定去对面看看,看看下面能不能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地方是抛尸的最佳地方。

几人将车停在岔路口,害怕开车下去万一有痕迹被毁掉。

奈何这边也是水泥路,看不到一点痕迹,哪怕是留下了痕迹,一场暴雨直接洗刷没了。

凶手还挺精明,提前算好了时间,选择了这个地点作为抛尸地。

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几人回到大马路。

张振说:“我想从这边绕一圈,看看沿途有没有监控什么的,如果有,查一下过往的车辆,应该会有结果。”

岳方霖十分赞同:“可以。”

张振领着车队继续往前开,没多久就到了省道上。

省道上是有监控的,但监控间隔比较远,而这边乡间小道又比较多,很容易避开监控。

最关键的路口又没有监控,省道每天过路的车辆几万,不可能每一辆都查。

想查也查不下去。

绕了一圈从省道回了市里。

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这一趟算是一无所获,但也不能说一无所获,找到了疑似抛尸地点。

井玏那边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陆长风想着既然回市里了,他就去接上井玏一起回局里。

张振开车载着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井玏和周瑜还没见过张振。

见了面岳方霖给两方介绍彼此,陆长风则是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医生问了井玏的情况。

得到医生的肯定的答复后,陆长风才放心让井玏出院。

周瑜去办了出院手续。

张振看时间也快到了饭点,提议:“你们既然来了我们淮阳,当然得试一下我们淮阳牛肉汤和牛肉饼,这是我们这个区域的特色美食。”

陆长风说:“医生说井玏最近要吃粥,不能吃太油腻的。”

张振说:“没关系,那边附近也有粥卖,有一个越省的粥铺很出名的。”

正好跑了一天陆长风早上就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杯豆浆也饿了,便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行人去了张振说的本地最特色的牛肉汤粉店。

他给井玏点了粥。

牛肉粉丝汤和牛肉饼看起来都不错。

井玏跟陆长风说:“我想喝一口你的汤,你喂了一口。”

陆长风把汤上的油花撇了,给井玏舀了一勺汤喂他。

岳方霖说陆长风:“你别太惯着他,你现在一只胳膊能动,你还喂他。”

陆长风笑着说:“病号为大。”

杨振看井玏挺喜欢这个汤,说道:“我给你要一碗汤吧。”

井玏连忙摆手:“不用杨队,我就是想尝一下,现在尝到了,挺好喝的,但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喝,等我过几天好了我再来喝也是一样的。”

杨振点了点头:“行。”

吃完饭几人返回市局。

陆长风井玏和周瑜都在打哈欠。

杨振看他们的样子也困困的,说:“我送你们去宾馆休息吧,反正现在身份还没确认,一群人耗在局里也没事情干。”

“行。”岳方霖替他们做了决定:“我跟你回局里,他们几个都去宾馆睡觉,昨天晚上估摸着都没休息好。”

陆长风说:“我其实休息得还不错啦,主要是井玏和周瑜,他们两个肯定是没休息好。”

“我还行。”“我也还行。”

“好好休息吧,估摸着明天就能出结果,出了结果就有的忙了,你们两个养好精神再说。”

陆长风原本是要去局里的,被岳方霖留下,“你陪陪井玏吧,他病着你去局里你也不安心,你在身边他病好得快。”

现在他去局里也是个帮不上什么忙的。陆长风想了想,还是留下陪着井玏。

岳方霖说:“我和周瑜一起,你和井玏一起,你们两个病号互相照顾。”

陆长风点了点头。

行李什么的都在房间放好了。

周瑜说:“我就在旁边,你们两个需要什么,就告诉我一声,我会过来的。”

井玏嗯了一声。

“你也快休息吧。”陆长风和周瑜说。

周瑜转身离开,陆长风问井玏:“你要洗个澡吗?”

“明天吧,今天没什么劲,你又帮不了我。”

陆长风去看了一下,卧室是淋浴,井玏刚刚生完病,也确实不适合现在洗澡,免得寒气入体再拉肚子。

“那你洗把脸刷个牙睡觉吧。”

陆长风蹲下问井玏:“你行李箱密码是什么?”

“你生日。”

陆长风打开行李箱把井玏的睡衣找出来。

井玏草草洗了个脸刷了牙出来,拿起睡衣当着陆长风的面换了上衣,要脱裤子的时候陆长风背过身去。

井玏笑着说:“你什么没看过,还用背过身去吗?大大方方地看,我又不会让你负责。”

陆长风:“……”

井玏迅速换完裤子,放到一旁。走到陆长风身边,“我想和你一起睡。”

陆长风:“我现在只有一只胳膊,你要是压着我的胳膊,我就没有胳膊能用了。”

“你压我,我抱着你睡。”

井玏撒娇:“求求了陆叔叔。”

陆长风呼吸一滞,井玏好久没有喊过他陆叔叔了。

好像最近每次喊他都是撒娇。

“陆叔叔你最好了。”

“行行行,让你睡让你睡,别撒娇。”

猛男撒娇,陆长风也顶不住。

井玏在陆长风的脖子上亲了一口。

陆长风直接僵在了原地。

井玏已经美滋滋地躺下了,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等你。”

陆长风的脖子被亲过的地方感觉火辣辣的。

井玏在心里偷着美,他也是想试试陆长风对他的态度,如果陆长风没有很厌恶,他就敢上手。

现在看来,显然是不讨厌的。

陆长风回头瞪了井玏一眼,“你能不能安分点。”

“能,现在就安分。”

第139章 河道浮尸05 想亲你,可以吗?

第5章

陆长风答应井玏一起睡, 就已经做好了被他占便宜的准备。

但事情没有按照他所想的方向发展,这一晚的井玏睡觉很老实,什么便宜都没占。

一觉睡醒, 陆长风看着井玏近在咫尺的脸,心跳疯狂加速。

以前他也和井玏一起睡觉,但那时的他看着井玏十分平静。

网上说,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哪怕是和对方靠近一些, 也会心跳加速。

陆长风现在心跳得都快从嗓子眼蹦了出来。

井玏的五官硬朗,线条清晰, 浓眉大眼, 双眼皮, 高鼻梁。

个子高, 身材比例也好, 放到娱乐圈也许算不得很帅的帅哥, 放到模特界绝对是很好的。

陆长风很早就发现了, 井玏不管套什么衣服,都能穿出自己的风格。

别人的家长给孩子买衣服的时候想的是自己的孩子合适什么样的衣服,陆长风根本不用思考,看到好看的按照井玏的尺码拿就行, 他绝对可以穿得很好看。

几年警校读下来,井玏身体肌肉练得很好,肌肉线条流畅,是当下比较受人追捧的薄肌。

陆长风突然发现, 自己和井玏重逢以后,其实并没有好好地看过井玏。

井玏对他的感情,让他十分逃避和井玏正面接触, 哪怕是对视上都是很快地挪开。

因此今天才注意到,井玏的眉骨上有一道疤痕,被眉毛遮挡。

陆长风的手不由自主地落在井玏的眉毛伤痕处。

井玏在同一时间睁开眼。

陆长风见他醒了也没有松手,而是心疼地问:“怎么受伤的?”

井玏说:“卧底在园区,为了把里面的情况带出来,跳进河里的时候水太急了没站稳,磕在石头上了。”

“疼坏了吧。”

井玏摇了摇头:“顾不上,后面有人拿着枪追我,逃出来才是最要紧的。”

井玏拉着陆长风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现在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陆长风从来没有问过井玏执行的任务,井玏也从来没有主动说起过,陆长风也就只知道他去电诈园区卧底了。

但想也知道,电诈园区逃出来的那些人,几乎都是九死一生。

“怕吗?”

井玏点了点头:“怕,我不怕死,但我怕你得知我的死讯,比起你得知死讯,我更怕你得知了我的死讯也不在意。”

“怎么会不在意。”陆长风轻轻摇头:“我怎么会不在意呢。”

“当时的我们之间实在是闹得太难看了,我很怕我没有机会求得你的原谅。”井玏哽咽道:“全班只有我是云省人,而且只有我能听懂他们当地的话,领导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的时候,我其实犹豫过,但我还是选择去了。”

“为什么?”陆长风问。

去卧底的时候,井玏才十九岁。

还那么小。

在春城的时候,陆长风是捧在手心里的,没让吃到一点苦。

井玏说:“到了警校那一年我状态也不太好,每天只干三件事,读书,打工,想你。好多次我都想找你,但怕你没消气不理我。当时领导找到我,我想那就去,要么当英雄,要么当烈士,当英雄能让你对我刮目相看,当烈士让你后悔没有答应跟我在一起。”

陆长风的心抽着疼。

“现在想来让你后悔这个想法就太傻了。”井玏自己也觉得当时的自己太幼稚了,“我进园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人这一辈子总要干成一件事,但我真的进去之后,看到几千个自己的同胞被关在一起,被殴打,被虐待,每一个人都想回家,那一刻我知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把园区里详细的情况带回去,我要救出所有人,把他们带回家。”

“我知道他们当中只有极小的一部分是被骗过去的,大多数都是自己偷偷穿越国境线跑过去想挣钱,落得这种下场是他们活该,但我还是想带他们回家。”

“跳进河里撞着头后,我真的什么都顾不上,同事在对岸接应,上了岸穿梭在树林里,我听到身后有射击的声音,根本不敢回头看。后来听同事说,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当时撞到了头脑子不清醒,没有按照预定的方向逃离去找他们,而是跑反了,幸亏他们比追我的人更早找到我。”

“我当时什么都看不清,眼睛里全是血污,我以为我的眼睛会瞎掉,后来医生检查说眼睛没事,只是被血糊住了,额头上缝了好几针。”

陆长风听着,眼眶酸涩,光是听描述都能想到井玏受了多少苦。

井玏抹掉了陆长风顺着眼尾滑落的眼泪,“好了,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满身荣誉地回到你的身边,不要难过。”

陆长风将头埋在井玏的怀里,“我找过你。”

“我知道,室友告诉我了。”井玏笑着说:“养好身体后我回了学校,室友跟我说了,学校的领导还问了我和你的关系,我如实上报了,还偷偷回燕城看过你好多次。”

“我当时卧底的园区是那边最大的园区,给他们造成数百亿损失,他们把我挂在了暗网上悬赏我的人头,出于保护目的,我不能露面,我也怕把危险带给你。”

原本井玏毕业,按照领导的意思应该要去从事保密工作。

但刚好几国联合彻底整治那边的园区,他们都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管井玏的死活。

井玏这才被取消限制。

原本井玏是要回春城的,领导告知陆长风已经不在春城就职,井玏说不管在哪里都要跟陆长风在一起,领导架不住井玏的磋磨,才帮他申请了来九组实习。

“我知道要跟你见面的那天,我真的很紧张,我好怕你见到我先给我两耳光。但还好,你没揍我。”

陆长风回想重逢时的心情,说:“想揍来着,很想狠狠地抽你几耳光,但我舍不得。”

井玏说:“你的心太软了。”

“是啊,我的心太软,总被你欺负。”

井玏勾唇,与陆长风四目相对,“如果我当时真的死了,你收到我的遗书……”

陆长风捂住了井玏的嘴。

井玏趁机亲了一下陆长风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脸上,“你会难过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会,而且会一蹶不振。”

陆长风点头,也想和井玏掏心掏肺地把心里话说出来,“我北上找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想要我的身体,要我的人,什么都好,我都给你,我只要你平安。”

“!”井玏一头从床上翻了起来:“我没听错对不对,你当时想过把自己给我。”

“嗯。”陆长风大方承认,好像承认这件事也没有那么难。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不愿意了?”井玏皱起眉头,“我不好吗?”

“你很好,一直都很好。”陆长风撑着床坐起,好井玏面对面,他看着井玏的眼睛说:“是我不够好,我没有勇气跟你在一起,你是我心里完全等同于亲人,我承受不了失去你,那时候是形势到了那个地步,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现在你有得选,我怕你跟我在一起,我如果不喜欢你或者不够喜欢你,你可能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一拍两散,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彻底失去你。我不喜欢你却要跟你在一起,对你来说不公平。”

井玏听着陆长风剖析他的内心,其实他是能够理解的。

一开始井玏也想过,他不要公平,只要和陆长风在一起就好,甚至他可以接受两人保持现有的情况不变,他不能和正常的情侣一样,和自己的爱人深入交流,接吻,拥抱。

但渐渐地井玏也察觉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这样和陆长风在一起,他是贪心的,他想要陆长风的爱,想要很多很多的爱。

他不能接受陆长风爱上别人,不能接受陆长风对他以外的人好。

爱是自私地占有,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爱人分享出去。

“现在呢?”井玏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问。

陆长风拉住井玏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井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陆长风的心在狂跳。

他猜对了。

陆长风对他开始有感情了。

井玏的眼泪涌出,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他都做好准备等一辈子。

陆长风抹去井玏的眼泪,“再给我一点时间。”

井玏点了点头,“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再多一点时间也没关系。”

“想亲你,可以吗?”井玏的心跳得有点快,他也不知道陆长风会不会答应他的要求。

这和以往都不一样,以往多少是他主动强吻。

陆长风思虑片刻后,觉得还是要主动一点,凑上来在井玏的嘴上亲了一口。

这还是陆长风第一次主动亲人的嘴。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他也就只亲过井玏一个。

井玏的砰砰砰的狂跳,陆长风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双唇一触即可分离。

井玏有些意犹未尽,但他也知道,陆长风能够主动亲过来,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在陆长风即将退回原位时,井玏双手勾住陆长风的脖子固定住亲了上去。

双唇重重地压在一起,陆长风被这种变故弄得猝不及防,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井玏害怕陆长风会逃离,紧紧地勾着脖子,用力亲了好几口,还是征求了陆长风的意见:“行吗?”

陆长风点了两下头,说:“行。”

亲都亲了,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下一秒井玏就用力地吻上陆长风,陆长风闭上眼睛,他能够感觉到井玏的唇瓣摩擦着自己的唇瓣,自己已经完全被井玏掌控。

接吻是人类的本能,陆长风也不是个木头。

慢慢地也会回应井玏的吻。

两个人的吻技都很烂都很生疏,需要时间慢慢地练习磨合。

第140章 河道浮尸06 是不是可以以你的男朋友……

第6章

即便是这样的算不得好的吻技, 也让两颗心更加滚烫,接吻是传递情绪的重要行为。

陆长风的回应对井玏来说就像是兴奋剂一样,促使他变得十分兴奋, 想要更多。

井玏把陆长风推倒在床时,还注意没有压到陆长风的胳膊。

他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陆长风的身上。

陆长风有点慌了:“这太快了……井玏,今天还要查案子。”

井玏在陆长风的脸上猛猛亲了几大口, 笑着说:“没想做什么, 我也不会。”

“至少也要等我学会了才会考虑……”

陆长风感觉有点不对:“怎么就默认了你在上面?”

“我都可以, 只要是你,我怎么样都行。”井玏并没有那么在意上下问题, 他当然是想要陆长风的, 但如果陆长风想在上面, 井玏当然也是愿意的。

陆长风:“再说吧。”

这种内容对陆长风来说是超纲了。

他只是喜欢上了井玏, 并不是喜欢男人, 对男人有欲望。

所以说, 井玏想要, 他愿意给。

井玏抱着陆长风翻来覆去地亲,一大早的两人身体摩擦不断。

陆长风的脸涨红,井玏也没有好多少。

他虽然更主动一些,可他也是个新手。

亲了半天了, 陆长风才想起来,他和井玏都没有刷牙。

但这个慌神根本不重要,井玏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让他根本顾不得走神。

陆长风被亲得快要窒息了, 推了井玏一下,“让我缓一缓。”

井玏转而去亲陆长风的脸,让他可以呼吸。

脸, 脖颈,手,井玏亲了个遍。

“我帮你吧。”井玏说。

陆长风哼唧了一声,往边上挪了一些,“不用,我自己可以。”

井玏再度黏过去,“让我帮你吧,你自己不方便。”

陆长风想,迟早有这么一天,倒不如提前适应,便点了点头。

井玏说:“不舒服你告诉我。”

“好。”

陆长风算是个敏感的人,井玏的手摸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精神紧绷了。

别人帮忙和自己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陆长风忍着没让自己出声。

门外传来敲门声,“长风,井玏,你们醒了吗?”

陆长风根本不敢开口,井玏趁乱亲了陆长风一口,才和外面的岳方霖说:“醒了,在准备洗漱,可能需要些时间。”

声音平静得根本让人想象不到屋里在做什么。

陆长风的脸爆红,简直让他羞耻心爆棚。

井玏加快了速度,陆长风整个人蜷缩起来躲避。

岳方霖在外面说:“行,你们慢慢来,不着急,有什么需要就喊我们,我和周瑜已经醒了。”

井玏应了一声。

陆长风始终忍着不敢出声,因为不知道门外的人走了没有。

结束后井玏拿过抽纸擦手。

陆长风看着他问:“要我帮你吗?”

井玏摇了摇头:“不用,你再睡一会儿,缓一缓,我自己去卫生间解决,顺便洗个澡,两天没洗身上不舒服。”

陆长风目送井玏进入浴室后,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从被子里低头往下看了一眼,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似乎迈出那一步后,余下的,也就没有那么难。

井玏洗完澡出来,陆长风还在被子里,他把被子往下拉了一些,“你也不怕把自己闷着。”

陆长风说:“还好,能呼吸。”

“我收拾好了,换了衣服就能出发,你去洗漱吧。”

陆长风起身,井玏伸手扶住他。

陆长风进入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回味着之前的亲吻。

现在的他状态简直好到爆炸,感觉身心愉悦。

井玏穿好衣服靠在卫生间门口看着陆长风。

“如果没案子就好了。”

“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和你待在一起就很好了。”

陆长风洗漱结束走出卫生间,找了衣服井玏过来帮忙换上。

井玏半跪在窗前,问陆长风:“我们这算是定下了吗?”

陆长风点了点头:“你不想吗?”

“想,我当然想,我是怕你不想。”

“我想。”陆长风的手扶着床沿,“我想的。”

井玏捧着陆长风的脸用力亲了一口,“那我是不是可以以你的男朋友自居?”

“可以。”陆长风的心里非常激动,心跳怦怦的。

“作为你的男朋友,我可以提要求吗?”

“当然。”陆长风真诚地看着井玏,不知道井玏会提什么要求。

“和司文保持一些距离。”

陆长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在耿耿于怀呢?”

井玏一脸严肃地看着陆长风,“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不想你和我情敌走得太近。”

“知道了,不会的,你就放心吧。”

井玏轻哼了一声:“放心不了一点。谁让你像个中央空调一样,对谁都好,搞得一堆人对你有好感。”

“那里有很多人,再说了,司文人家也不一定对我有好感,只是你认为她对我有好感。”陆长风顿了顿,还是不希望井玏难过,“我会挑空和司文坦白我们的关系。”

井玏倒也没有希望陆长风做到这一步。

陆长风知道井玏想要的是什么,跟他承诺:“我既然答应了跟你在一起,就不会让你委屈。”

井玏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

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是很少,就都是说真话比较多。

出门前井玏还抱着陆长风亲了两口。

若不是陆长风推他,他得亲得更久。

井玏去敲了岳方霖和周瑜的房门,两人早就收拾梳洗好了,就等他们两个了。

在路边买了早饭后,几人匆忙赶到警局。

时间还不到八点,张振已经在局里了。

岳方霖问:“有新进展吗?”

张振说:“查到一个疑似人员,目前正在核对。”

张振快走几步,把那个人的信息拿了过来。

该男子名叫汤锦泽,今年三十八岁,祖籍是林城人。

在香阳有一家皮革工厂,年收入大约在五千万。

身份证上的照片和死者还在作对比,死者因为长期浸泡在水里,并且面部被大面积擦伤,以至于面部很难清晰辨认,需要调整之后,才能对比。

陆长风看了一下这个人的信息后便还给了张振:“多久能够对比出结果。”

“已经在加紧做了,快的话上午,慢的话下午。”

岳方霖问:“汤锦泽有家人在世吗?或许可以联系一下他的家人,询问一下情况。”

“汤锦泽的父母久居瑞士,打了电话没联系上。他在国内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公司的人还没上班,打电话没有人接,我已经让人过去香阳,上他家去采集他的DNA拿回来做对比。”

这时去香阳采集汤锦□□NA的人回来,将DNA送去做比对了。

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比对的结果。

早上九点多,比对的结果出来了。

死者就是汤锦泽。

大家都感觉松了一口气,终于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大家商量了一下,杨振跟重案组一起前往香阳,调查走访汤锦泽的过往。

一行人直奔香阳市局,请香阳警方配合调查。

兵分两路,陆长风带着井玏去汤锦泽家里,岳方霖和周瑜去汤锦泽的公司。

汤锦泽的详细信息他们也有了基础掌握,五年前汤锦泽结婚,四年前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两年前妻子吴秀秀与他提出离婚。

汤锦泽的婚前财产全都做了公证,婚后的财产并不多,女生没有从中分到什么钱。

两岁离婚孩子被判决跟着母亲,但汤锦泽把孩子送到了国外爷爷奶/奶那边,吴秀秀没有办法把孩子带回来,去瑞士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去年前妻吴秀秀因为长年见不到孩子,对孩子无比思念,引发精神失常,深夜在香江一桥跳了下去。

当时桥上开车路过的司机发现后,立刻报了警。

奈何夜里香江河流湍急,来不及施救吴秀秀被河水冲向下游溺亡。

吴家人为此将汤锦泽告上法庭,要求他为吴秀秀的死做出赔偿。

汤锦泽赔偿了四百万。

吴家人撤诉。

汤锦泽住的是顶层的三百平复式公寓,从进门就开始搜查。

玄关鞋柜里放着几十双各种各样的鞋子,每样鞋子都是两双。

井玏蹲下在鞋柜里做了检查,同款鞋子虽然是两双,但鞋子的尺码不同,一双四十三,一双四十二。

所有鞋子都有使用过的痕迹,汤锦泽不可能一个人穿两个尺码的鞋子。井玏几乎只用了一秒就意识到了汤锦泽是gay。

他应该是和自己的恋人一起同居。

那么他手上的戒指,TJZ是他自己名字的缩写,后面的名字应该是他恋人的名字。

井玏道:“看来这个汤锦泽和前妻吴秀秀的婚姻,完全就是一场骗局,吴秀秀只是汤锦泽要孩子的生育工具。”

陆长风:“……”

往里面走,客厅宽敞明亮,在客厅后面的墙上也能看到汤锦泽和另一名男士的合照。

他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照片涵盖了不同年龄段,说明他们在一起了很多年。

很可能和吴秀秀结婚后,他们都还在一起。

吴秀秀是个很漂亮的姑娘,是个芭蕾舞者,之前在市芭蕾舞团担任首席。

进入卧室,一眼就能看到,汤锦泽和另一名男性结婚的时候的结婚照。

两人分别在国内国外都举行了婚礼。

墙上的合照也能看出来,双方父母都是到齐的,说明都知道这个情况。

从照片上汤锦泽的状态来看,至少是十年前就结了婚的。

跟吴秀秀,从头到尾都是骗婚骗孕。

陆长风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执着地要个孩子。

看着墙上的照片,转念陆长风想到了不对的地方,指着照片上另一个男人说:“他和汤锦泽是恋人,他去哪里了?”

“确实。”井玏抱臂站在照片墙前看着,“自己的爱人消失了几天,不可能不报警,不可能完全不联系。除非……”

“除非他也死了。”陆长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