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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不见天光10 有新案子。

第10章

“你好, 我要报案……”

“好的,这边为您记录。”

“死人了,湘府花园14栋1005。”

警方根据报案人提供的地点, 迅速派人前往。

现场大门敞开,门口围了一圈人。

“谁报的案?”警察问。

另一名警察走到门口往里头张望,屋里地上全是水, 别的看不清什么。

“是我报的警。”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站了出来。

警察看过去, “别走, 等下要配合我们做笔录。”

男人点了点头。

“其他人往后退,别站在门口, 没什么事的就先回去。”警察走上前驱赶着门口扎堆的人。

这些人里, 还有物业小哥, 被一并留了下来。

他们是附近派出所的片警, 接到报案过来维护秩序的, 不能随意地踏入案发现场, 避免毁坏证据。

“都有谁进了案发现场?”

物业小哥举起手:“我, 只有我进去了。”

“你为什么会进入案发现场,如何发现的尸体,等会儿负责案件的警察来了,一五一十地讲给他们。”

“好。”

没多久市局刑警队的就赶到了现场。

负责案件的是市局刑侦队的刑警, 带队的队长叫陶征。

刑警队接管现场后,片区警察指了指穿睡衣的眼镜男和小区的物业,“他们一个是报警的,一个进了案发现场的。”

睡衣男自我介绍:“我是楼下905的住户。”

“具体是什么情况?”陶征问。

“一大早起来, 我发现家里的天花板被水淹了,严重漏水,于是我立刻上楼来找1005的业主, 敲了半天的门都没动静,我又在群里联系他们家,也没有人回应我,我家的情况你们去看一眼就知道了,天花板简直随时都有可能会坍塌,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找了物业,哪怕他家里没有人,至少先把他家的水龙头关了,然后请专业的人到我家定损,确认是他的原因,我得尽快把我家里的房子弄好,不然我没办法住。”

他叹了口气:“我这辛辛苦苦买的房子,住进来还没半年,二三十万的装修,给我整成那个样子。”

陶征看向物业:“你又是什么情况?”

物业小哥说:“张先生联系我们物业,希望我们能帮忙解决漏水的问题,整个小区的备用钥匙物业都有,于是我拿着备用钥匙,打算先把家里的水给止住,一进屋我就到处检查了水管,发现水是从屋里卧室流出来的,我一路找过去,就看到业主沈先生躺在浴缸里,人都泡得发白了,浴缸的水还在哗哗地流,我也被这个情况吓着了,慌里慌张关了水就喊没进屋的张先生帮忙报了警。”

“等于这个现场只有你一个人进过。”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进过,反正我跟张先生一起上来后是我一个人进屋的。”

905的张先生说:“对,毕竟这是别人家,我不好随意进入,就委托给了物业小哥。”

陶征已经了然,点了个头:“你们两个都留一下指纹和足迹。”

说完他走向门口,查看了死者家的门锁。

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现在装修房子,大多采用指纹锁或者密码锁,双重保险没那么容易撬开。

从门口看进去,地面非常干净,水渍清晰可见。

想来是不会有什么足迹留存,都被水给冲得差不多了。

痕检采集完指纹物证后,法医进入现场。

陶征戴上鞋套和帽子进入屋里,小心翼翼地跟着法医。

法医检查了一番后,确认了死者的死因。

死者的左手手腕上,有一个横向的刀割伤口,长度大约四毫米,皮肉外翻。

“自杀吗?”陶征问。

法医看了看伤口的形状,又看了看死者的状态,说道:“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这一刀的走向确实很像自杀,但是选择这种死法很痛苦。”

死者右侧的浴缸里有一个刀片,薄薄的,符合死者手腕伤口的形状,是常用的刮胡刀刀片。

“人死后半个小时左右,血液就会开始凝固,他浸泡在温水里面,周身的血液就不会凝固,只会源源不断地循环,这个过程非常缓慢,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血在往外流,直到失血过多渐渐地休克,流干最后一滴血。”

“死亡时间能够确认吗?”

法医摇了摇头:“水温会影响我们对死亡时间判断的准确性,要想知道具体的死亡时间,得带回去尸检。”

“从尸体体表来看,死亡时间至少也是一天左右了。”

陶征点了点头,“辛苦了。”

招手叫来自己的副手:“立刻调取近三天小区内所有的监控视频。”

“是。”对方很快离开。

警队的人帮忙把尸体抬起来,要往裹尸袋里装,这时在死者的身下发现了一个物件。

法医拿起来,陶征瞥了一眼,问:“哪里发现的?”

“死者身下。”

陶征接过看了看,立刻拨通局里同事的电话,“立刻把审判者的标准发给我。”

同事找到后片刻不停地发给他。

陶征点开后,和手上这个东西做了对比,不能说一模一样,但肯定是审判者的标志。

他与法医说:“应该不是自杀。”

转而打电话给顶头上司汇报了情况-

廖清雅被送往精神鉴定中心去做鉴定了,重案组几人在局里跟蒯栎一起整理性侵对象的信息,打算等廖清雅接受完鉴定后,让她指认当初侵/犯她的人。

岳方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过,看到是余处打来的,拍了一下陆长风的肩膀,“余处电话,我去接一下。”

陆长风嗯了一声。

继续调查资料。

电话那头的余处不知道说了什么,岳方霖的脸色变了,眉头紧蹙地看了陆长风一眼。

给陆长风看的还以为是自己有什么问题。

挂了电话后,陆长风立刻问:“怎么了?”

“有新案子。”

陆长风:“????”

周瑜和井玏也惊了,一脸疑惑地看着岳方霖。

岳方霖道:“收拾行李,马上出发去峄城。”

“峄城……”陆长风道:“案子什么情况?”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路上边走边说。”

岳方霖看向蒯栎:“蒯队,这边就交给你接着查,我们先去看看峄城的情况。”

“有什么新的发现或者进展,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蒯栎安排了车送重案组的人赶往峄城。

峄城市局刑警队的同事,之前在抓廖清雅的时候,就已经帮了忙。

审判者的信息对外保密,除专案组外,其他人只以为是普通的案子,因此市局并不知道廖清雅是审判者相关案件的嫌疑人。

现在看到重案组几位成员,陶征才想通。

从收到消息到抵达市局碰面,前后不过一个半小时,尸检还没开始做,现在案件的进度还停留在初级阶段。

岳方霖问陶征:“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尸检报告?”

“最快也要今天晚上了。”

岳方霖问:“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陶征把现场调查到的信息共享给了重案组。

其中就包括那枚审判者标志。

“这不是和秦鸥案的标志差不多。”井玏仔细查看后,肯定地说:“同一种材料,虽然不是一模一样。”

陆长风从井玏手里拿过标志看了看,问:“死者家属什么情况?”

“他老婆和朋友出去玩了,人在外地,收到消息了正在往回赶,孩子被老婆送到了奶/奶家。”

“死者身上有案子吗?系统有没有他老婆和他相关的报警记录。”

“陆队有怀疑的方向?”陶征问。

陆长风道:“昨天你们帮忙抓的廖清雅所犯的案件里,也有相同材质的标志,虽然被杀的人在华城,可廖清雅常住在峄城,同一个地区两起杀人案件现场留下的标志材质一模一样,根据我们对审判者过往的了解和经验进行判断,应该大致的调查方向是一样的。”

岳方霖:“你是怀疑死者跟家暴有关?”

基于他们之前对审判者近期作案的特点分析,岳方霖觉得陆长风这个思考的方向应该是对的。

陆长风点头:“是,但还需要查证,另外也得找死者的家属,邻居,多了解一下情况。”

“我方法医还未排除自杀的可能性。”陶征解释:“所以我们还没开始确认调查方向。”

“没关系,从接警到现在不过两三个小时,还没来得及展开调查是正常的。”

陆长风和岳方霖说:“我建议申请成立联合调查组,由华城和峄城警方共同办理此案,有第二起,就有可能有第三起,有第三起就有可能有第四起。”

井玏看着两个相同标志的材料,“如果要并案调查,这个审判者标志的来源,就十分重要了,过往案件里,我们见过各种审判者的标志,还从未见过如此相似的两个标志,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你这个观点也正是我想说的。”陆长风看向陶征:“陶队,辛苦你们在调查我说的那些内容时,顺带查一下本案受害人及其家属和廖清雅之间有什么关联。”

至于这3D打印的审判者标志,实在是无从查起。

“我立刻安排人去查。”

陶征刚刚安排完工作,同事就领着死者的父母来到刑侦队。

死者是家中独生子,父母都是退休的老师,不喜欢城市喧嚣,回到了老家镇上生活。

接到儿子去世的消息,把孩子托付给信得过的邻居后,才往市局赶。

“这就是负责调查你们孩子死亡原因的警察,有什么你们问他就好了。”

两位老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住陶征的手,“警官,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第82章 不见天光11 有点偏执

第11章

“老婆, 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对你动手。”男人扑通一声跪下。

“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一时糊涂, 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干涉你交友了。”

·

“死因还要等法医确认后才知道。”

“我们能去看看他吗?”两位老人目光恳切地看着陶征。

陶征没有理由拒绝,家属要求见死者,是他们的权利。

一行人陪着两位老人去了法医室。

法医还没开始尸检。

“扬扬, 你看看妈妈。”死者母亲趴在儿子的身上放声痛哭, 一遍遍地呼唤着他, 希望他能够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死者楚扬今年二十九岁, 是一家室内设计公司的设计师。

二老今年已经快七十了, 楚扬是他们老来得子, 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孩子。

从小到大家里千依百顺地, 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 一点苦都没有吃过。

作为家里的独生子, 所有人都宠着, 房子车子早早地就备下了,父母的退休金比他的工资还要高,即便他不工作,家里也完全可以养活他。

陶征将尸检知情书拿给两位老人签字, “死因暂时无法确定,需要尸检。”

楚扬的父亲接过签了字,“求你们一定要查清我儿子的死因。”

“这是我们的责任。”陶征请二人前往办公室,“我们想和二位了解一下楚扬的事情。”

等到楚扬的父母情绪稳定后, 陶征朝岳方霖点了个头,示意可以开始问话了。

岳方霖知道陆长风擅长问话,也擅长案情分析, 这么多案子查下来,早已形成了默契。

陆长风问道:“楚扬平日里人际关系怎么样?”

楚扬的父母认真思考过后说:“还可以,他的发小不少。”

“那他和他老婆的关系怎么样?”

两人对视一眼后,楚扬的母亲说:“也挺好的,他们是大学的时候就谈恋爱了,大学毕业就结婚,生了孩子。”

“他们夫妻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没有吧。”楚扬的母亲有些心虚。

楚扬的父亲显然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陆长风:“我儿子的死和我儿媳妇有关吗?”

“您不必紧张,这是我们的例行询问。”陶征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陆长风看着楚扬妈妈的眼睛,“阿姨,您儿媳和您儿子之间,真的没有矛盾吗?”

楚扬妈妈摇头,就是没有抬起头看过陆长风。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在撒谎,但是没有人去拆穿她。

有些东西隐瞒是没有用的。

陆长风又问:“那您儿子有自杀的倾向吗?”

“我儿子不可能自杀。”她立刻否定了这个问题。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

楚扬妈妈说:“楚扬的日子过得不差,是个挺开朗的人,没事就和朋友们出去玩一玩,和我儿媳的感情也很好,他都没受到什么挫折,怎么会想不开要自杀呢。”

“很多人自杀,就是因为抗压的能力不行。”陆长风告诉她。

楚扬妈妈依旧摇头否认:“不可能的,我儿子如果真的要自杀,怎么会计划着过年我们全家一起去国外度假,他经常给我和他爸爸打视频,从小养大的孩子,什么样的性格我们是清楚的。”

“有没有可能是工作不顺利?”

“也不可能,我儿子在设计方面挺有天赋的。”

“阿姨,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们没有办法查明你儿子死亡的真相,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陆长风看着对方,等待对方的回答。

楚扬的父亲这时开口了,“楚扬有点偏执。”

楚扬妈妈伸手去拉楚扬的爸爸,试图打断他,不想让他说出来。

楚扬的爸爸按住他的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说,儿子难道就要死得不明不白吗?”

楚扬妈妈背过身去抹眼泪。

“从小就是在我们的宠爱里长大的,要星星不给月亮,养成了他偏执的性格,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达成目的,占有欲非常强。”

“具体在哪方面呢?”陆长风询问。

楚扬爸爸说:“工作方面会有这种情况,他不太愿意修改自己的设计稿,有天赋,但是不愿意听客户的意见,所以总是被投诉,但他的设计风格又很出众,因此一些客户还是愿意妥协,按照他的想法设计。”

“情感方面也是如此,他对周茜也是有很强的占有欲,大学毕业就拉着周茜结婚,我们其实没看上周茜,但他硬闹着要和周茜结婚,拗不过也就只能同意了。”

“周茜长得漂亮,农村户口,家里母亲身体不好,哥哥出车祸瘫痪,这种家庭我们是不愿意的,但他认准了周茜,我从孙子口中得知他经常和周茜吵架,让我孙子查岗。”

“他怕什么?”陆长风不解。

“怕周茜跟别人跑了,即便两个人结了婚,有了孩子,他还是害怕,每天都要询问周茜的行踪,周茜去哪里都要和他报备,如果周茜没能及时回到他的消息,他就会找到周茜的公司,甚至看不得周茜和身边的男同事走的近一点。”

陆长风:“……”

确实够偏执的。

“之前有一次闹得比较厉害,周茜跟同事去酒店探望客户,他在周茜的手机里装了定位,看到显示在酒店,以为周茜跟别的男人偷情,追到酒店去,正好撞上了两个人,一激动就把对方给打了,那一次我到警局去捞他,得知他往周茜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只要周茜离开他设定的范围,手机就会发出警报告诉他。”

陆长风听着觉得很可怕,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占有欲的问题了,这是违法。

就算是夫妻,也不能这么侵/犯隐私。

“那这个事情怎么解决的?”

“我们给对方赔了钱,对方同意不起诉,私下和解了。”

“那你儿媳妇那边呢,怎么解决的?”陆长风问。

“我儿子保证不再往周茜的手机里装定位,周茜原谅了我儿子,两个人继续过日子,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周茜家里情况不太好,这几年都是我儿子在补贴周家,周茜也知道。”

“他们两个人打过架吗?”

楚扬爸爸摇头:“没有,我儿子那么疼爱周茜,哪里舍得打她,当年周茜生我孙子的时候,差点死在医院里,周茜在产房痛了多久,我儿子就在外面哭了多久,等周茜平安从产房出来后,他就去做了结扎的手术。逢年过节,给周茜的礼物更是数不胜数。”

在楚扬父母的眼里,楚扬是个极度疼爱老婆的男人。

楚扬有些黏人,但整体没干过什么对不起周茜的事情,装定位也只是因为他太爱周茜。

但有时候事情不是表面看着那么简单,他们说的也只能作为参考,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多多少少是会偏袒一些的。

“你儿媳出门旅游这事儿,你们知道吗?”

楚扬妈妈回道:“直到,还是楚扬把孩子送到我们家里的,也是他说周茜要出去玩几天,让我们帮忙带孩子,这样周茜就不用担心孩子了。”

“这几天周茜和你们联系了吗?”

“每天都会联系。”楚扬妈妈打开手机,找到两人的聊天记录,时不时地周茜会给楚扬妈妈发消息询问儿子的情况,楚扬妈妈也会主动分享孩子都干了什么。

“周茜之前一直想和朋友出去玩,扬扬看周茜看得比较紧,不太放心让周茜和朋友出去,所以过往周茜出门旅游都是和扬扬一起。”

楚扬爸爸接过继续往下说:“发生那个事情后,楚扬一直在积极调整,这次让周茜和朋友去玩,也是希望周茜能够解开心结,让他们的关系恢复如初。”

众人听着,似乎楚扬也在慢慢地放松对周茜的掌控欲。

这种病态的控制欲,在亲密关系中是非常致命的。

每个人都需要自由,个人交友圈,自己的小秘密。

“你儿子在和周茜结婚这些年里,对她动过手吗?”

楚扬的父母赶紧摇头。

楚扬的妈妈说:“他哪里敢和周茜动手呀,生怕周茜不要他了。周茜说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陆长风内心嘀咕:既然如此尊重周茜的想法,为什么要往周茜的手机里装定位。

可见楚扬父母的话,也只能当作参考,不能全信。

楚扬爸爸说:“就算觉得周茜出/轨,他都舍不得伤害周茜,而是去打那个疑似出/轨的对象,就算周茜真的出/轨了,他都不会去伤害周茜的。”

送走楚扬父母后,重案组和峄城刑侦队开了第一次案件讨论会。

陶征的手下拿出了几次报警记录,“楚扬并不像他父母说的那样,一点都舍不得伤害周茜,相反我查到了周茜的报警记录,两年前,周茜和楚扬的儿子四岁,正好上幼儿园,周茜就去找了个工作,刚刚上班后不久,和公司同事应酬,没有及时回楚扬的消息,待她回家之后,和楚扬发生了争执,那是楚扬第一次殴打周茜,周茜报了警,在警察陪同下前往医院验伤,当时的周茜被打出了轻微脑震荡,在医院住了好几天。”

“第二次是大约半年后,周茜换了一份工作,楚扬心血来潮去接周茜下班,看到周茜和男同事一起下班,有说有笑的,回家后楚扬就对周茜动了手,周茜又一次报了警,但是这一次因为是冬天穿得比较厚,周茜身上的伤不重,警方调解后,两人和好如初。”

“第三次则是比较严重的一次,周茜报警说楚扬强/奸她,但是后来她自己取消了对楚扬的指控,称是两人之间开玩笑。”

陆长风问:“当时有验伤吗?”

对方摇头:“没有。”

第83章 不见天光12 忍一忍就过去了

第12章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不准跟别的男人说话,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男人狠狠地掐住女人的脖子,“你怎么就不能老实一点呢, 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你出去工作。”

在女人快要断气的时候,他松开了手,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脸, “你只要乖乖地听我的话, 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畜生——”

男人亲吻着女人, 停在女人耳畔,“早知道我就不绝育了, 我们生一堆娃娃, 一年生一个, 你就不会认识别的男人了。”

“变态。”女人咒骂道。

男人轻笑:“都是你逼我的, 我对你不好吗, 你为什么总想红杏出墙呢?”

·

“从这以后周茜就再也没有报过警吗?”陆长风问。

对方点了点头:“是的, 指控强/奸是周茜最后一次报警。”

“周茜现在人在哪里?”

“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应该下午或者晚上能到。”

陆长风哦了一声,转头看向岳方霖:“岳队怎么想的?”

岳方霖说道:“等尸检报告出来才能确定楚扬的死因。”

“从楚扬家小区带回来的监控看了吗?”

“没来得及。”去调取监控的警察说:“内容有些多,看起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等会儿分一下,我们一起看。”岳方霖看向对方。

陶征看向坐在末尾的警察:“小杜, 你在小区里走访调查,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吗?”

小杜说道:“没有,他们小区是高档小区,业主进出需要刷脸或者指纹验证, 外面小哥送外卖进小区,得业主帮忙开门确认,快递这些都是单元楼的快递柜里, 陌生的面孔要进小区,得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和姓名和要到访的楼层。登记名册我已经拍了照片打印出来了,正打算和业主一一核查。”

“邻居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小杜依旧摇头:“他们小区的隔音效果很好,邻居说根本没听到动静。”

“邻居对他们家两口子印象怎么样?”

“同一楼层的邻居表示和他们并不熟悉,物业群里也很少见他们出来说话,一家子在那栋楼里非常低调,偶尔电梯里遇到了,也就是点个头意思一下。”

“周茜报了好几次警,那么多动静,他们是一点都不知道吗?”陆长风觉得奇怪,周茜报警都是晚上,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家里,小区里来了警车,邻居怎么会毫不知情。

小杜解释道:“他们家在峄城不止一套房子,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新房,前年年底才交付的。这个小区和旁边的幼儿园深度绑定,属于是学区房,旁边的幼儿园是双语教育,是峄城现在最好的幼儿园,很多人挤破了头才能把小孩送进这个学校,光是学费一年就得八万块钱。”

“这么贵?”陆长风和井玏双双诧异。

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有些诧异,但他们本地人,知道这个幼儿园是什么情况。

陆长风和井玏都是普通家庭出身的普通人,拿的普通工资,到初中都是义务教育,高中一年学费也花不了几千块钱,大学念的警校学费是免费的,只需要承担学杂费住宿和生活的费用。

“这两人的收入水平很高吗?”他问。

“中等收入。”小杜说:“周茜是做财务的,一年收入8W左右,楚扬一年收入15W。”

“他们两个加起来一年收入也有二十多万,那也很不错了。”

小杜摇了摇头:“他们住的这个房子一个月房贷要八千。水电生活费这些加起来,一个月5000打底。”

“他那房子多少钱一平,这么贵。”

“三万五一平。他们家一百二十平。”

陆长风:“……”

井玏算了一下,十分疑惑:“楚扬的工资只够房贷和生活费,周茜的工资全都拿来给儿子交学费,这都很勉强,他们哪来的闲钱去接济周茜的妈妈家?”

“他们是没有钱,但楚扬的父母有钱,两个人退休金加起来一个月一万多,他们还额外地买了商业的养老保险,商业养老金两个人的加起来一个月也有万把块钱,老两口在峄城有四套房子,当年买的时候一千多一平,现在那些房子转手卖出去,最少都是一万块钱一平,全都是学区房。”

“这老两口的头脑不去经商都可惜了。”岳方霖这种在燕城寸土寸金的地方长大的人都觉得这老两口厉害。

十几年前二十年前敢囤积房子,还买的学区房,简直是艺高人胆大。

“这老两口那是真厉害,当年镇上土地还能买卖的时候就买了地皮在镇上盖了个别墅提前用来养老。”小杜说:“现在镇上的土地都不允许买卖了。”

“周茜两口子之前住在哪套房子?”陆长风问。

“花园小区。”小杜说:“那边的学校也很厉害,配套的幼儿园,小学,中学,都是我们峄城最好的学校,每年家长真的是挤破头了也要把自己的孩子往学校里头塞。”

陆长风记录下来,“行,那我们就去花园小区实地走访一下,看看小区里的人对他们一家子有没有影响。”

岳方霖道:“我就不去了,我和周瑜留下来帮忙看监控。”

“好。”

小杜调查的信息比较详细,陶征就把他指派给了陆长风当司机,带着陆长风他们一起走访调查。

本地的一些老小区里住的老人不怎么会说普通话,地方方言陆长风他们这些外来的根本听不懂,需要小杜给他们充当翻译官。

峄城方言可以说是最难懂的方言之一,隔一条村之间的话都有点差异,隔一个镇子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小区保安要登记他们的信息,一开口陆长风和井玏都是一脸的懵逼,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

还好小杜能听懂,出示了警官证,保安直接放行,找到小区管理处,这才打听到他们原来居住的单元楼。

小杜领着他们挨家挨户地探听,小区老人多的好处也是有的,就是八卦流传得非常快。

一群老头老太太聚在楼下打牌嗑瓜子,一听说他们来查案子,叭叭地就凑上来了,一个个地都拍着胸脯说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七嘴八舌地拉着陆长风和井玏说的话两人是一句都没听懂。

陆长风和井玏说:“早知道就不来了,来也没用,一句都听不懂。”

一个小老太拉着井玏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在讲什么,井玏求助地看向一旁和老太太了解情况的小杜,小杜抽空给井玏翻译:“阿婆问你谈恋爱了没有,多大了,家里有什么人,她认识好多漂亮的姑娘,你要是没有对象,她可以给你介绍。”

小杜告诉阿婆这都是外地人,听不懂他们讲的话。

阿婆跟小杜讲了一大堆。

小杜转达给两个人:“阿婆说你长得又高又帅,彩礼可以少给一点。”

“你帮我谢谢阿婆,你就说我结婚了。”

小杜又转达给了阿婆。

井玏朝陆长风眨了眨眼。

阿婆指了指陆长风问小杜。

陆长风大概猜出来,跟小杜说:“你跟她说我孩子上小学了。”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小杜说完,阿婆对他们的兴趣瞬间就没有了,坐下继续嗑瓜子去了。

小杜把一家三口的照片拿给他们看。

看完后,这些老太太就七嘴八舌地开始提供线索了,那叫一个积极。

很快小杜就弄清了情况,陆长风和井玏抱臂站在一起,一点忙都帮不上。

小杜转述给两个人:“阿婆他们说楚扬脾气不是特别好,看老婆看得很严,完全不让他老婆和陌生的男人聊天,时不时地还会和周茜吵架打架摔东西。”

“可是周茜一共就报了三次警。”

小杜说:“那是因为这三次都太严重了,险些出人命的程度,都是周茜自己报警的,他们这楼上楼下的人,都是纯粹地看热闹,谁也不想惹麻烦上身,毕竟楚扬看着像个疯子一样。”

陆长风:“……”

“阿婆说他们家小孩子经常被吓得哇哇大哭,周茜的朋友都很少,平常在小区里很少和人走得近,大多时间就是带小孩,然后买菜做饭,从来不跟她们这些老太婆闲聊。”

这些阿婆口里说的内容,和楚扬父母说的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但相同点都是楚扬的掌控欲特别强,不喜欢周茜和陌生男人接触,甚至不希望周茜和陌生人接触,也不似他们说的完全舍不得和周茜动手,在父母看不见的地方,周茜不知道忍受了多少拳打脚踢。

“周茜为什么不离婚?”

阿婆回答后,小杜又转达给陆长风,“她们说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忍一忍就过去了,谁家小两口年轻的时候不打架。”

陆长风:“……”

“周茜是单方面被打,又不是和楚扬互殴。”

几次报警受伤的都是她,能给她打出脑震荡,说明下手也不轻。

小杜转述后,其中一个阿婆说完,小杜都沉默了。

陆长风从对方的语气里,也能听出些许端倪。

“阿婆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离婚太丢人了。”

陆长风:“你问问她,如果是她的女儿被打了呢?”

小杜问完,阿婆就不说话了。

陆长风无奈地叹气。

别人家的女儿被家暴了,就是离婚丢人,自己的女儿要是被家暴了,那就是万万不行的。

自己儿子打老婆是天经地义,女婿打女儿就是罪该万死,别人家打媳妇当成笑话看。

这样的双重标准,每个人都有,这个社会怎么能够变好。

离开小区后,陆长风问小杜:“知道周茜家在哪里吗?”

小杜说:“在镇上住着。”

“时间还早,你带我们去一趟她的娘家吧,找她父母了解一下情况。”

第84章 不见天光13 他有分寸。

第13章

周茜娘家不算远, 也是附近镇上的,开车过去一个多小时。

她家的情况确实不算好,母亲有严重的肾病, 要靠透析维系生命,哥哥出车祸导致瘫痪在床,父亲身体也算不得太好, 干不了什么活, 如果周茜不接济他们, 他们的日子是很难过下去的。

得知警察过来打听女儿的事情,夫妻俩立刻发问:“我女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没事。”

“那你们来打听她的消息是为了?”

“一起案子需要她配合调查, 所以才上家里询问情况。”

周父给他们一人上了一杯茶, “警官, 喝水。”

“多谢。”陆长风问他们:“准备好了吗?好了我们就开始问问题了。”

“你问吧。”

“周茜和楚扬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周母说:“楚扬很孝顺, 每个月都会给我们送一堆东西过来, 担心我们生活过得不好。”

陆长风:“平常他们会起争执吗?”

“小夫妻生活, 哪有不起争执的, 都是正常的。”周母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周父说:“常言道: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之间没有隔夜的仇。”

“那就还是会有点小摩擦。”

“谁家两口子过日子能完全没有摩擦,你说是吧,警官。”周父看着陆长风。

这倒也是句实话, 谈恋爱都会吵架,结婚住在一起,想要没摩擦,除非其中一方是忍者神龟。

“根据我们走访调查, 楚扬不止一次家暴过周茜,这事你们知道吗?”

周母和周父双双点头。

“家暴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茜茜也原谅了楚扬, 他们的日子还是过得很好的。”

陆长风:“家暴怎么不算严重的事情,他都把你的女儿打出脑震荡了,你们也不怕他哪天动手狠了,把你的女儿活活打死。”

“楚扬不会的。”周父替楚扬说话,“他有分寸。”

周母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听说哪个男人打老婆,能把老婆打死的。”

他们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周茜不是他们的女儿一样,像是在听陌生人的事情发表自己的看法。

冷漠地让几人都不舒服。

小杜说:“周茜是你们的亲女儿,怎么你们还胳膊肘往外拐,偏帮着楚扬说话呢。”

周父周母被说的脸有些火辣。

周父说:“这女人结了婚,嫁了人,就得听丈夫的话。”

屋里传来铃声。

像极了学校上课下课的铃。

几人的视线纷纷朝屋里看去。

周母起身:“我儿子可能有什么事找我。”

她朝屋里走去。

周茜的哥哥双腿截肢,上身情况也不是很好,一直是卧病在床的状态。

周母问他:“怎么了?”

周茜哥哥周骏说:“我想和警察说话。”

“你要和警察说什么?”周母脸色微微一变,“别添乱。”

周骏不理他妈。接着按铃。

陆长风他们也察觉到了异常,按理说周骏按了铃,周母进去就能帮他解决问题,就算解决不了也会出来叫他爸爸帮忙。

陆长风起身走到房门口,看到屋里床上躺着的周骏。

“你是警察吧?”周骏看到门口的陆长风问。

陆长风点头,问:“我可以进去吗?”

周骏说:“进来吧,我有些话想和你们说。”

“周骏,你不要乱说话。”

陆长风看向周母:“你怎么还当着警察的面威胁人,他虽然是你的儿子,但他也是中国公民,他要和我们警察说话,说什么,都是他的自由,哪怕你是父母无权干涉。”

周父周母看着床上的儿子,脸色不是很好。

“你要把这个家搅得不得安宁吗?”周父跺脚,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看他们极力阻止,陆长风更加确信,周骏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陆长风朝井玏使了一个眼色,“两位可以先出去吗?我们要和周骏说说话。”

周父周母站着不动。

井玏走到他们面前,“两位请在外面等待,我们不会对你们儿子做什么的。”

周父说:“这是我家,没道理你说出去,我们就出去。”

还不等陆长风几人说什么,床上的周骏率先开口:“那我跟他们出去,这样总行了吧。”

周骏起身不便,来回折腾,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遭罪。

周父气得转身出去,周母用力朝着周骏的方向指了指,一脸的气愤:“你闹吧,你就闹吧,我看你到时候要怎么收场。”

周骏不理会父母的愤怒,转而看向陆长风,“你们来是为了我妹妹的事情,她现在安全吗?”

“挺安全的。”

“是不是楚扬又打她了?”

陆长风摇头:“没有,她现在很好,一点事情都没有,你不用担心。”

“那你们是为了什么来的?”周骏询问。

陆长风:“案件还在调查阶段,暂时不能告诉你。”

“行,那我不问。”

“你是知道些什么对吗?”

周骏点了点头,躺在床上十分无力,“楚扬经常家暴茜茜,还威胁过我们,不准乱说话,不然他就不会再救济我们家。”

“我这个样子完全丧失劳动能力,我妈身体不好,我爸年纪大了,茜茜为了这个家已经付出了太多了,我不想她再受到委屈。”

“可以具体说说来龙去脉吗?”

周骏:“茜茜和楚扬上大学认识的,那时候我也还没出事,后来我出了车祸受了伤,养家的责任就落在了茜茜一个人身上。她要努力地打工兼职,才能负担起我们一家子的开销。”

“楚扬起初是很好的,他也完全不嫌弃我们家的情况,有段时间我妈得去省医院看病,他在我家照顾我半个月,我也挺感动的。”

“楚扬做人是没得说的,但他有些偏执,在涉及茜茜的事情上偏执得让人害怕,他不希望茜茜工作,最好是一辈子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从茜茜开始外出工作后,一切都变了,总是疑神疑鬼地,每天要查看茜茜的手机,早晚接送茜茜上下班宣示主权。”

“这些我们从其他人口中,多多少少也了解到了一些。”陆长风说。

周骏叹了口气,“这些倒也算不得过分,真正过分的是他们当初说好了,只生一个孩子,因为茜茜在生孩子时差点死在产房,当时楚扬就做了结扎手术,后来茜茜上班后,他就去医院又做了恢复手术,试图通过让茜茜怀孕只能留在家里。”

陆长风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小半年都不见茜茜怀孕,他拉着茜茜去医院以体检的名义做检查,知道茜茜已经不能再生孩子了,从那以后他更加偏执,为了阻止茜茜出门工作,他会把孩子扔进浴缸里,往浴缸里加冰块,让孩子感冒,后来茜茜发现异常,闹着要和楚扬离婚,楚扬对茜茜动了手。”

“他父母不知道吗?你爸妈不知道吗?”陆长风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为了把老婆留在家里,去伤害自己的亲儿子。

“这些年我们家一直是靠楚扬接济,完全依附他,我爸妈对茜茜也没有很在意,相反每次茜茜受了伤,只要楚扬上门来道歉,多给点利益,我爸妈就会帮着楚扬说话,劝茜茜原谅楚扬。楚扬父母那边,几乎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干出过这些事情。”

周骏望着面前原本该有两条腿的空位说:“都是因为我,害了茜茜。我知道我爸妈也没办法,他们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如果茜茜和楚扬真的离婚了,未来我们家的情况就算是变卖了所有的家产都好不起来,凭茜茜一个人,根本无法承受现在这个家庭的压力。何况真要离婚,谁都不敢保证,楚扬能够做出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事情,茜茜要是出事了,我们这个家就全完了。”

“那你为什么要说出来?”这不符合他们家现在所追求的利益。

周骏说:“我爸妈是典型的重男轻女,但我和茜茜的感情很好,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们一家情况已经这样了,她这些年为了我们,忍受了太多,无休止的家暴,一次次地受伤害,我已经这样了,从我腿断了瘫痪在床,就已经宣判了我没有未来了,茜茜还年轻,我希望她能幸福,而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委曲求全,继续忍受。”

“茜茜的心理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不光是茜茜,昊昊也是,小孩子心思是很敏感的,爸爸对妈妈的态度,以及爸爸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他的心理阴影,再这样下去,茜茜会疯掉,昊昊也会出问题。”周骏捶着自己的心口说:“我宁愿现在就死,也不想再继续拖累茜茜。”

“就算是报答父母的生养之恩,这么些年,茜茜也绝对是还完了所有的恩情。她真的不欠这个家什么东西了。”

陆长风听着心里非常难受,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错,周茜应该已经走上了极端。

楚扬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这种事情,换谁听了都觉得匪夷所思。

虎毒尚且不食子。

这种畸形家庭关系里长大的孩子,心理很难健全。

谁又能想到,在外人设宠妻狂魔的男人,在家里会是个禽/兽。

陆长风问:“周茜和你的关系应该是最好的吧?”

周军点了点头,把手机打开递给陆长风,“我们每天都会聊天,以前是她怕我无聊,现在是我怕她出事,我和我爸大概是唯二她能够随意接触的男人了,除了我们之外的男人,都会让楚扬疯狂。”

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楚扬对周茜的掌控欲早已进入病态状况。

“如果他发现茜茜和别的男人走得近,挨打是轻的,他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第85章 不见天光14 我杀人了。

第14章

“这还不算过分吗?”井玏惊呆了。

周骏愤恨道:“他在家里的卧室装了监控, 录下了很多同房的画面,用来威胁茜茜,如果茜茜不能主动和男同事保持距离, 他就会把两个人同房的视频发给茜茜的男同事。”

“?”

屋里几个人都惊呆了。

“录下自己和老婆上床的视频,发给老婆的同事!就为了让老婆和男同事保持距离,神经病吧。”

这么多偏激的行为综合起来, 周茜的生活简直是水深火热。

想到周茜几次报警, 当时必然是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 可最后还是因为家庭,被迫地妥协了, 接受着丈夫无理的要求。

一切的一切都得自己默默忍受。

回城的路上, 陆长风拨通了岳方霖的电话。

将调查到的内容, 一五一十地转达给了岳方霖。

岳方霖那边也将他们查到的信息告诉给陆长风。

法医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确切地证明死亡时间是昨天早上的七点到九点之间。

刚吃完早餐不久。

在楚扬的身体里检测出了大量的安眠药成分。

岳方霖和楚扬的父母了解到, 楚扬的习惯是早上睡醒了喝一杯牛奶或者是果汁, 然后吃早餐, 吃完早餐后会去浴室洗澡,洗漱结束后才出门上班。

而楚扬的胃里,还有没有消化的牛奶。

物证科根据法医尸检结果,返回案发现场, 在厨房的杯子里,提取到了安眠药的残留物。

同一时间段里,根据邻居家的监控画面结合小区电梯监控画面,只有周茜具备作案嫌疑。

望城机场派出所那边传来消息, 周茜搭乘飞机回了峄城。

而就在陆长风打这个电话不久之前,峄城的机场派出所已经见到了周茜,并将他控制住了, 现在正在送往市局的路上。

陆长风和岳方霖两边调查到的内容一整合,凶手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回到市局时,押送周茜的车辆已经到。

陆长风和岳方霖会合后,召开了案情会议。

汇报完所有的调查内容后,陆长风对会议进行总结:“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周茜就是杀了楚扬的凶手,她的行凶动机充分,作案时间充分。”

周瑜道:“我已经查过周茜的手机消息,以往每天她做什么,都要给楚扬报备,而这次她出去玩两天时间里,没有给楚扬发过一条消息。”

井玏:“因为她知道楚扬已经死了,就算她不发消息,也不会再有之前那样的遭遇了。”

“开审吗?”岳方霖看下个陆长风。

陆长风点头:“审。”

简单准备后,陆长风带着井玏进了审讯室。

周茜在审讯室十分淡定,看到警察进来,也只是淡淡地抬眼看了一下。

陆长风坐下后,摊开笔记本,问:“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知道。”周茜语气听不出一丝波动。

井玏不由得有些佩服她,居然一点都不恐惧。

“我杀人了。”她说,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陆长风问:“你杀了谁。”

不是没有见到警察就立刻坦白一切的凶手。

“我的丈夫,楚扬。”

陆长风问:“你是如何杀了他,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谁能够为你做证。”

“昨天早上,我在他日常会喝的牛奶里放了足量的安眠药,他吃完早餐去浴室洗澡,很快就陷入昏迷,趁着这个时间我用他的刮胡刀割开他的手腕。”

“为什么要用温水将他泡着,是为了改变死亡时间?”这根本说不通,温水会让尸体加速腐败。

周茜说:“纯粹是因为我想要他快点死掉,温水能够加快血液流动的速度,这样他就算中途醒来,也几乎没有自救的可能。”

陆长风道:“成年男性快速出血量占据身体总量的20%就会陷入休克状态,就算你不这么做,他也不可能醒过来。”

周茜哦了一声:“我不知道,反正他死了就行。”

“你为什么会想要杀他呢?”陆长风问。

周茜:“因为他丧心病狂,我是他的妻子,可他干的那些事情,够我杀他几百次。我的儿子因为他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障碍,为了我的儿子,我也必须杀了他。”

“你的儿子在短时间内失去父亲,又失去母亲,难道你不担心他以后没有倚仗吗?”

周茜摇了摇头:“我不担心,他有爷爷奶/奶,爷爷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他们有钱,能够把他养得很好很好。”

“那你自己的家人呢?”陆长风问,“你家那样的情况,你放心得下吗?”

“当然。”周茜凄然一笑:“我的父母只是把我当作了提款机,他们并不在乎我这个女儿的死活,唯一在乎我的哥哥卧病在床,早已失去了一切,活着对他来说是一种痛苦,对我来说也是。”

陆长风:“既然你这么坦诚,为什么杀了人之后要选择离开,却又在接到警方的电话后,又选择回来呢?”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打算逃跑,如果没有人发现我家的尸体,我也会在明天回来到警局自首。”

“为什么是明天自首,而不是杀完立刻自首呢?”陆长风不解。

“为了自由。”周茜靠在椅背上,视线越过陆长风,落在监控上:“我想要一场旅行,我想要自由自在,不被任何事物约束,只属于我自己的时间。”

家里条件不好,从小她就要帮着爸妈干活,考上大学后,父母也没有给她太多帮助,学费也得自己努力挣,生活费也是兼职赚的,从来没有去外面走走看看。

和楚扬交往后,无论去哪里,楚扬都会跟着她,虽然他们去了很多地方,但她从来没有自由过。

要照顾楚扬的想法,结婚后很快就有了孩子,怀孕,生产,照顾孩子,一年又一年,好不容易把孩子送进幼儿园,想要进入社会工作,楚扬开始发疯,展现他过激的占有欲。

应对家里的状况,照顾孩子,还要和楚扬周旋,安抚他的情绪避免他发疯。

没有一刻是为了她自己活的。

一个人上飞机,一个人住酒店,手机静音,再也不用担心因为没有及时回消息导致楚扬发疯。

可以随意地与路边的男人攀谈,不用担惊受怕楚扬会把他们的上床视频发给别人。

只是很可惜,她的自由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被打破。

从一个牢笼进入另一个牢笼,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

畸形的爱不是爱,畸形永远都是畸形。

一句“我之所以做这些,都是因为我爱你”,可以骗一次,但绝不可能骗到第二次。

随着楚扬的死亡,她彻底地自由了。

陆长风拿出在浴缸里捡到的标志:“可以解释一下这个从何而来吗?”

“这个是我儿子给我的,至于他从何而来,我不得而知。他告诉我这个东西上面的十字代表勇气,眼睛代表智慧,他知道楚扬会打我,希望我有勇气面对。”

提起儿子,周茜红了眼眶,随后心态彻底崩塌,趴在审讯桌上痛哭。

“我很想摆脱楚扬,带着我的儿子开启新的生活,但我知道,他的爸爸不会允许我离开。”周茜捂着自己的心口哭的说话都很费力,“楚扬是变态,如果我选择离婚,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与我同归于尽,我们不可能通过正常手段离婚,让他放过我,要么我死,要么他死。”

“但如果我死了,他活着,他一定会发疯一样地报复我的家人,我不放心把儿子交给他,他会把我的儿子推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