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又忙起来,那会儿没吃饭低血糖在那儿久站一会儿,肚子里都反胃酸。
她说:“那,我不去了?”
江叙深也说:“辉呈的事可以找人帮你做,星耀生物不是你的主要任务。”
言下之意就是她可以适当休息。
温晚宜点头:“好。”
说着,也吃着饭,她又感觉到耻骨处很隐约的酸痛,手拿把掐也找不到位置,连带着坐着都觉得有些累。
她手扶着腰揉了揉,江叙深问:“怎么了?”
温晚宜:“耻骨疼。”
也正常,这段时间都这么过来的。
也不是疼,就耻骨很不舒服,可能需要按摩。
江叙深望了望周围,他们坐着的就是沙发,比刚刚的座椅要好很多。
估计也是刚刚久坐久站太久,温晚宜现在孕期时段长,时间久了容易不舒服。
他说:“你坐我旁边来,我帮你按按。”
第36章 第36章无形上瘾。
温晚宜微微受宠若惊,看到他的脸就下意识想到上次他硬的事。
时隔半个月,那件事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不小冲击。
她说:“不用了,但我确实是想找家私房按摩的那种,你也知道,越到孕晚期就越不舒服,这段时间还算是好的了。”
江叙深:“越好,越不能懈怠,你就是身体舒适了就开始加班,不把自己当回事。”
温晚宜也惭愧,却只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像您,生来就有资本。”
这话引起了江叙深的些许注意。
他近距离瞥她那张脸,温晚宜可能是刚刚没补好妆,此刻洁柔白皙的一张脸颊上微微有些细微粉末,不影响,却在室内光下像会反光的光粉,影响了她原本就漂亮的脸蛋。
江叙深不自觉抬手,想轻触她的脸。
温晚宜正吃着饭,才把菜夹到嘴里,抬眼看见江叙深的手,她下意识后退微惊一下。
“你。”
江叙深也并没打算碰她,示意:“你脸上有东西。”
温晚宜连忙打开自己化妆镜撇去一边照了照。
补妆没补好,有块地方粉没抹匀。
她悄悄拍了拍。
“今天有粉没抹匀,平常不会。”
接着回去继续吃饭,江叙深的餐盒里肉比较多,他吃着饭,也下意识将那些餐盒里比较精瘦的肉挑出来,很自然地夹到她的菜盘之中:“家里有一些适宜孕妇用的化妆品护肤品,孕期不大禁止这个,但你也得稍加注意,用东西注意成分。”
“嗯,我知道。”
江叙深又说:“我也不是生来就有资本,钱都是累积的,职场业绩也是起起伏伏上来的。”
温晚宜才意识过来他在和自己说什么。
她解释:“我没有影射您的意思。”
“我也没有。”江叙深的态度也很平静:“只是想你知道这些。”
温晚宜抿了抿唇:“谢谢,今晚您回来看我,其实我很高兴,也很惊讶。”
江叙深眼眸低敛,没说话,只是唇角很轻微勾了勾。
他把餐盒往她那儿推了推。
“多吃点。”
温晚宜又夹起一块肉:“你吃不吃瘦肉?我最近好像只爱青菜,肉类不怎么喜欢。”
江叙深朝她饭盒那儿看一眼,回:“放我碗里。”
温晚宜很自然地把肉夹去了他碗。
不一会儿,江叙深碗内她的菜都吃了,反倒是原本的一些饭菜有残余。
吃完后,温晚宜也觉得刚刚快要晕倒天旋地转的感觉要少一些。
果然孕妇不能不按时吃饭,更别说她现在身体营养还要供两个人,饭量更要比原先多一些。
稍微处理过事宜后,温晚宜也拎着自己包起身:“咱们出去吧。”
江叙深陪同她一起,很自然拿过她包,也问起:“刚刚听到你和银行打电话,是缺钱吗,怎么需要借贷。”
温晚宜:“没有,也不是借贷,就是想问问。”
她没好说是手头上现钱不够,五百块不够别的,她的资金都拿去了其他用途。
暂时找银行是因为想缓过手头危机,之后报销回了现金再补上。
江叙深想说他给的卡她没有用吗,但想想温晚宜估计也不会用。
他说:“明天下午找Brian,他那里可以很快报销,今晚消费会给你补上。”
温晚宜惊讶于他知道她捉襟见肘是因为办了今晚的包厢。
坐酌的包间很难预定,价钱又高。
来来回回,花了好多钱。
领导不能迅速补上的话,她还确实是难办。
江叙深也说:“下次可以不安排这样规格的包间,坐酌格调是有,多少太过奢侈,要说商务规格,其他价格品味适中的私人饭馆就可以,再或者稍正规店的茶室,坐酌比较适合消费水平相当的京北家庭聚餐,商务的话,确实也要很高消费标准了。”
原来他也知道坐酌,但温晚宜很快想想,他都能和这里大厨熟,也正常。
“学到了,受教。”
温晚宜又说:“那你觉得我今晚办的事怎么样,会不会很不好。”
江叙深想了想张理今晚的表现,又看看女人此刻微显期待的样子。
他说:“很好,你领导很满意。”
温晚宜心松快下来,那种得到认可的满足感比她做了一百份工作还好,她不自觉都想跳起来,但具体没那么夸张表现,只是往他那儿靠了靠,下意识挽着他胳膊。
“那真好,我还很忐忑呢,等我这次在办公室打好关系,再多做做事,我的想法是过两年先做到比我现在更上一层的位置,反正职级肯定是要有晋升空间,否则,一个员工也不会留那么久。”
江叙深想说她是不是忘了,他是理深的CEO。
她这么说有点他的成分。
但看她这么高兴,江叙深也不自觉陪着,说:“会有的。”
说完这些两人往外走,温晚宜也说:“不过好像也确实,我记得当时来坐酌,比较多的就是圈内一些朋友,再就是,家庭方面了。”
江叙深静听她说着,没补充。
其实坐酌来得更多的是情侣。
要是他们来开个包间,再或者体验一些服务,也是很好的感官。他还想以后跟她单独再来这儿吃饭、品茶,只是那话他现在没往外说。
两人往外走,也融入会所外的夜色,刚到江叙深车旁准备上去,林澜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看上去像刚送走其他领导,瞥见江叙深和温晚宜,神色惊讶。
“江总,小温?”
林澜手里拿着茶壶,本来是从东苑去西苑那边了。有几个股东留下打牌,她听了张理吩咐今天在这候着,待会儿等张总再来,可本以为刚刚江叙深已经走了,连同着温晚宜。
因为她没想温晚宜今晚还在这,要对方回去好好休息。
可是眼下。
林澜颇为惊讶地看着江叙深,也注意到他手里拿着温晚宜的包,车门打开,温晚宜很自然地好像要上他车。
“澜姐。”
看到对方,温晚宜下意识往旁边闪,连忙拉远了和江叙深的距离。
心里闪过好多解释,没一个能拿得上来。
甚至手也离他远了些。
男人也注意了到,瞥了眼温晚宜挪走的手,没说话。
林澜走过来,先是对江叙深表达了尊敬,又说:“江总,您怎么在这儿呢,张总不是说您还有会议先走了,还有小温。”
她看看旁边温晚宜,视线捎带打量。
像是在提醒,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会把江叙深和这小人物联想到一起。
再怎么说,这男人是她们行业的风向标,多少人见不到的身份存在。
而温晚宜,虽然人是漂亮,但过于年轻。
两人虽说看上去也很登对,但不至于。
江叙深也想好说辞,说:“华盛有些事情,我想再来和张理聊聊,顺便谈了下星耀生物三期临床的事宜。联交所给了一些质询,你们需要在这段审核期内把它处理好,时间只有72小时。”
林澜心头微惊:“噢,对,那事我一直挂在心上,回头去公司会很快处理。”
“但您……”
江叙深也看了眼温晚宜,说:“她不舒服,我送送。”
刚刚温晚宜就表达过,林澜也发现了。
铺垫衔接得很自然。
林澜也道:“那不用您啊,我们晚宜这种事怎么好劳烦您来亲自处理,我理解,刚刚她身体不舒服我也关心过,本以为她回去了,那她东西给我吧,我回头亲自送她回去,那江总,您先去忙您的,不用操劳。”
女人很殷勤地把他手里的女式包给拿走,江叙深一时也不好说什么。
他其实没说,他今晚没什么事,而且特别想送温晚宜回家。
刚刚都想抱她。
最近半个月出差加班,两人也半个月没见,他有点想她。
江叙深捎带隐晦的目光看了看林澜,没说对方其实打扰了他。
“那也行,你记得把她好好送回家,别再有什么事。”
他终归没提。
因为温晚宜和他的关系确实不能在行业公布,被人知道会徒增她身上的一些烦恼,再就是,为她后面的升职路会有些困扰。
“好的,我会的。”
江叙深又看了看温晚宜,她也是被刚刚吓到了,这会儿视线都不敢和他对。
江叙深只能再和林澜交代:“这两天我会去你们部门。”
这话如同警钟。
林澜连忙打起精神:“好的。”
送走了财神爷,目送他的黑色轿车离开会所,林澜这才缓缓松下心,问温晚宜:“你这怎么了,刚刚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这边。”
温晚宜:“有些事情去他们前台那边,再就是拿发。票。”
“噢。看你和江总在一起,把我吓得,还以为有什么事。”
林澜又问:“身体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没有事。”
“行,你下次啊,一定注意,我车待会儿走,你跟我一起吧。”
温晚宜还在想刚刚和江叙深的对话,思绪半晌移不开。
她其实还挺想跟他一起回家的,就像刚刚,如果不是林澜突然来,她可能会抱他。
可能是隔衬衣抱过他几次,记得那种质感和安心气息,到现在她都不自觉有些想念。
无形的上瘾,没人能发觉-
星耀生物IPO被联交所质询一事,让理深部门又是新一轮忙得不停转。
温晚宜都跟着加了几轮班,本来她没有直接接洽这项事宜,澜姐跟着忙,有些资料顺带也就落到她头上。
一连又忙过一整个上午,直到中午,Brian过来办事,把该给她的钱给她,再就是,说了些老宅昨晚发生的事。
昨晚,老宅那边江凯风和高琴心闹离婚。
夫妻俩在家里摔了好些东西。老爷子气出了些病,在家吸氧,到现在江凯风和他太太的关系还没协调好,本来事情昨晚刚发生就该告诉她,怕影响她工作,加之老宅的事也和夫妻俩无关,江叙深也就没提。
得知这事的温晚宜有些惊讶:“怎么这样突然?”
Brian:“就是说啊,昨晚饭局时候还没什么呢,据说是晚上,两个人闹矛盾,高琴心孕晚期了还说要去引产,吓得全家上下没能闲住。老爷子才气得心律不齐。”
“那这也是大事,我晚上大概得抽空和他一起回老宅了,你也帮我和江总说声,我晚点跟他汇合。”
“真不用,江总一会儿也得来理深的。”
Brian没说他就是来送钱的。
他清点了下,直接扫到了温晚宜的私人账户。
收到钱款的温晚宜有点惊讶,因为她本来要报销的是五万块,但Brian给她转了七十万。
那笔数字躺在她支付宝账户里,还颇为不习惯。
“太太,我直接越级帮您走了审批程序不好,其实江总是想你用他的钱,但不好直说。这笔钱他都给我了,您就拿着用,有什么事也都直接和我吩咐,别让我这个打工人为难,好吗?”
温晚宜直直盯了那笔数额许久,知晓江叙深是听了她找银行的话,主动想给钱她。
“他人在哪,今天忙吗。”
“华盛,一会儿江总就过来了,星耀生物的事没忙完,他会做个简单交涉。”
温晚宜只想两秒,做下决断:“等他来了,要他去43层那个外部露天休息区找我,我会和他说事。”
“噢,好的。”
温晚宜的休息时间也没多久,中午一小时,她格外刷了卡才去露天休息区,拿了杯蜂蜜柠檬水,之后找了个躺椅靠着休息。
露天休息区整个楼栋的工作人员都可以来,上可以眺望蓝天,下可俯视商务区整片光景。
有遮光板,气温舒适。
温晚宜稍稍拿了条毛毯盖在身上,本想着江叙深要来得没那么快她就先睡一觉,正好最近缺睡眠。
但没想男人来得很快。
她坐下约摸二十分钟左右,还不算她刚刚才和Brian说过的时间,江叙深到了休息区后很快看到温晚宜的身影,接着朝她走来。
温晚宜脑子里本酝酿了许多事情想跟他说,可江叙深在她对面坐下起,听到他低冽的声音,思绪又下意识闪跳。
要说的正事全忘了。
她看了看江叙深今天穿搭,没那么商务,简单衬衣搭黑西裤,可此刻看他穿黑西裤,她容易出戏。
想到那天晚上画面。
江叙深也把要带给她的材料拿来,说:“本来准备找你们领导,你在这,资料也直接给你,待会儿该忙的事情忙完,这次质询的事情确实不能松懈,得认真点。”
温晚宜坐直身,也说:“好。”
江叙深很少和她这样坐在理深的公司周边,旁边就是大家常去的各类工作场所,仅仅这块算比较私人的休息区,但也有几率遇熟人。
一定程度上提高两人心里的微妙感,紧迫感。
但因为都是成年人了,要说紧张也没那么紧张,关系没那么见不得人的。
她看了看旁边不远处坐下来的三个女生,几个是生面孔,不像他们公司的人,但看得出都是刚从大学出来,到这种场所,都是压抑不住的面部兴奋。
“你知道金融行业的瓜吗?就那个XX证券的李总,我嘞个去,听说金融圈可混乱了,大家都差不多有过内个。”
“内个是什么?就是我理解的那种吗。”其中一个女生捧着果汁说:“上次面试咱们的那个林总记得吗,他长得好帅是不是,听说!私底下可多女朋友了,招个秘书就谈一个,招职员就跟选妃似的,避雷避雷,千万别去,我也是前两天跟庄磊交换信息时候听说的。”
“咦,那真恶心,其实这行业现在找工作也难,我这两天简历投出去不少,回应的寥寥无几,有的终面也挂了。”
几个人交流行业工作信息,聊没一会儿重心又落到行业内八卦。
聊到这个总裁的八卦,那个领导的私人背景和花边新闻。
温晚宜喝着饮料,也越来越沉默。
看了看江叙深,他同样没什么话。想来要是平常也不会来这种地方,更不会听这种没什么内容的对话。
“我们去换个地方?”她试着问。
江叙深:“怎么。”
温晚宜:“有点困了,想找个地方让我睡会儿。”
江叙深:“我在这儿有辆车,SUV,可以把车座调整平躺,车里也有一些毛毯枕头,比在办公室好。”
温晚宜想了想,点头:“好。”
江叙深帮她拿起东西两人起身,离开休息区时推开门瞬间,温晚宜也听见那几个女生在小声谈论他们。
只不过注目大多在江叙深身上。
“诶,你看到刚刚那个男人了吗,好帅啊,旁边女生也好漂亮。”
“对,他穿的衬衣好有格调,Charvet的,会不会也是MD什么的?”
“那不知道了,我就是全程去注意他,真的颜值好高。”
温晚宜视线忍不住往江叙深身上去,先是打量他的穿衣风格,之后又看他那张脸。
确实是很好奇他这样的人。
到了如今的身份,他此前的私生活是什么样的,之前也有耳闻行业里一些腌臜事,但温晚宜都觉得那些离自己很远。
现在看了江叙深,她也有点好奇,他之前有没有经历过类似的,再或者他身边相同位置的一些人,是不是也有那些花边事例的。
“看我做什么。”江叙深注意到了她目光,就是没直说。
温晚宜:“刚刚几个女生说的话,你有听到吗。”
江叙深问:“你有什么想问的?”
“也没有。”温晚宜确实是想问,但那都是很过火的私人八卦了,她怕越矩。
而且和江叙深,确实没什么聊这些的必要。
等到了停车区,江叙深的车就停在公司楼下较为边缘的位置,SUV车型,车内空间极大,内饰是零度白,看上去本身就倾向于舒适性买的车,车内有很多靠枕和靠垫,还有一个毛毯。
江叙深解释:“当时车给江优瑗开了一阵,她搞艺术,经常出去旅游写生,车里备了这些。后来我把装饰都换了,现在的东西都是全新干净的。”
车后座还有一张和她睡衣同花色的小甜杏薄被,看上去倒不像是专门换的全新。
像是为了她有需求,才将车停这儿。
温晚宜问:“你前两年买的车吗?”
江叙深:“怎么。”
“我以为你这样身份的人,只会开劳斯莱斯宾利之类。”
江叙深帮她调整后座,等后座全部躺平,该铺置的东西也铺平,他才回答刚刚她的问题。
“不是所有人都只喜欢奢侈款的车。”
温晚宜弯了弯唇,也去看布置后的车,车内香氛还是他之前身上那款,闻起来就像窝在江叙深怀里。
她不敢想待会儿躺上去睡觉的安心感。气味不会刺鼻,只会令人觉得有种回了家的舒心。再乍一看车的配置,也包括这么大的空间和兼容性,她有些梦回原来大学时想有辆自己的车、随时出去自驾游吹风。现在也不知算不算愿望达成。
“这是买给我的车吗?”
温晚宜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江叙深没掩饰:“你喜欢的话可以算是,但我又不想它算是,它的价位很平价,如果你需要车,我想重新去配一辆。”
“不要更好的了。”
温晚宜捞起一个海绵宝宝的玩偶抱着:“就这辆,我喜欢。”
江叙深也道:“那你就在这儿休息,等睡好了,我再来找你。晚点还有别的事。”
温晚宜知道她其实该跟他聊聊老宅和银行卡钱的事。
但这一下事情来太多,在她脑子里堆积太多。
她一下不想管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两天的疲累都有了搁浅的地方。
在这里,这辆床车里,她无处安放的倦怠终于有了休憩的空隙。
温晚宜靠在靠枕上,人盖着那张小薄被,也是仔细想了想,说:“你留下来陪我午睡,行吗。咱俩也有半个月没见,挺想你的。”
第37章 第37章身体紧贴,没有空隙。……
她人还在座椅上靠着,说完这句自己也没意识到什么。
再看江叙深眼眸,他视线微深邃地盯她,像是在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温晚宜也说:“真的,能抱抱你吗。”
想抱他不是别的。
上次生病他哄她睡觉,温晚宜在他怀里睡得特别安心,最近作息混乱,她怀着孕,本就容易情绪失控,有时半夜一个人在家还挺低落的。那种感觉无法缓解,只能静等它自己沉底。
无关男女之情,她就是想抱他,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加上,缓和低落情绪。
江叙深没推拒,只是在她身旁坐下。
原本也只是调了一侧的座椅,他帮她理了理毯子,说:“我在这里陪你。”
温晚宜往边上靠了靠,又把座椅调起来,升到约摸可以靠着也能很舒服的高度,并不完全平躺,直到和江叙深的高度平行。
她掖着毯子,脚也收到座椅上来,身体斜侧着靠到他的怀里,这次她和他中间没留余位,就是想感受身体上的熨帖,她就是想有个依赖的来源可以让她情绪落地。
她脑袋贴着他的肩,江叙深也很自然地摊起胳膊,让她可以衔接自然地枕到自己肩上。
也听到女人微倦但娇懒的声音轻轻说:“不陪了,你就离我近一点。”
那声音软软的,像羽毛很轻微地无形搔弄了当事人的心。
江叙深低眸去看她,也瞥见温晚宜面部细致而白皙的皮肤,没一丝瑕疵。她的睫毛很长,每次闭着眼就像婴儿一样卷翘,这次能更近距离观察。
他发现深入了解她后会发现,她的性格其实也像小孩。外表沉着冷静,其实内心很脆弱,很柔软,总有自己容易沉陷的地方。
可能是盯久了,被盯的那方也会感受到微妙。
他静视她的时候,温晚宜忽而睁眼,只隔那么几微毫米的距离和他视线对上,她甚至能看清他瞳孔的色彩。
两人之间好像也有无形的磁场相吸。
她视线忍不住朝他唇看去,江叙深的唇同样离她很近,绯薄,淡色。
温晚宜本来想午睡,却越觉得自己思绪清晰,特别到了此刻。
她隐约好像听到自己心脏在跳。
那一刻,她差点以为江叙深要亲她。
否则,他怎么会那么近距离一直打量她的脸,一直看她。毕竟,温晚宜只有欣赏一个人的时候,再或是心动,才会这样看别人。
可是成年人之间的表现大多是克制。
她那一秒才想到陆承宣说过的话,喜欢是克制,原来那天晚上江叙深没有直接亲吻她的原因,就和她现在没有主动亲他一般,她不愿意两个人那么好的氛围被打破。
不愿意关系忽然之间转变。
那样两个人都没有招架的能力。
“睡得着吗。”他问。
温晚宜不自觉把脑袋往他胸前埋更深了些,小臂环着他的腰,微微吸了吸气:“再抱紧一点。”
江叙深人也往她那儿倾斜了一些,一只小臂揽着她,另一只手就去拉毯子,将毯子拉过来让两人都盖好了些,她身子蜷缩着,像小孩一样镶嵌在他的怀里,她的鼻息都喷洒在他胸前衬衣上,江叙深也只抱着她,感受怀里热意,将下巴轻搭在她发顶。
知道她这会儿累了,手掌也不停安抚地摸摸她后脑勺。
两个人身体几乎紧贴,没有任何空隙。
“这样好点吗。”
温晚宜闭着眼,只贪恋似的轻嗅他身上的洗衣液香。
那种熟悉的,掺杂他个人气息的味道。
特别令人安心。
也不是因为妈妈,单纯是他身上有着强大的,连她母亲都无法比拟的安心感,她感觉人生二十多年无法尘埃落定的飘摇棉絮,终于有了个落点。
温晚宜只待了一会儿,觉得心里那种空失感要好一些,她才平静下来,微微坐好了,将脑袋抬起来,也和江叙深平行。
“现在好了点。”她:“最近压力有一点大,抱歉。”
“没关系。”
他没管她是因为情绪低落还是把他当发泄物。
只看到她发丝有些揉乱了,抬手帮她理好。
“成年人都有压力,我理解。”
他说:“今天中午你就在这稍微休息一下,下午的事没时间就先不忙了,等你休整好,再去做工作上的事,不急。”
温晚宜又问:“报销只有五万块,你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多?”
江叙深只以平静微深的眼瞳看她。
不说答案她也知道。
温晚宜也知道多余问这句,她只是道:“七十万你也给太多了,我日常开销用不了那么多,平常银行卡也只留几万富余,你下次要给我钱,打到银行卡,我存个定期,那样才好。”
他说:“那我下次直接让Brian去银行给你开个存单,单独给你开个灵活账户,缺花销了直接往里拿。”
温晚宜扯扯唇:“好。”
看着他,她觉得还是想抱着他,于是又倾斜过去,像是困了,人陷进他怀里。
“我好像特别喜欢你身上的气味,今天中午能一直抱着你吗。”
其实不止中午。
温晚宜想下次,以后,也可以正正常常的抱他。
江叙深:“只是中午吗。”
温晚宜也想了想:“还有晚上?”
江叙深只是不厌其烦地把她抱起来,抬了抬她的腿:“你起来下。”
温晚宜起来,他稍微托着她身子,也道:“坐我腿上来,我跟你慢慢说。”
温晚宜还没跟他那么亲密过,可是此刻也是有点刹不住车,不管两人关系如何,感情如何,今天中午就好像只是开了个先河。
起码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磁场,生理性感受特别契合。
她不知他闻到的她身上是什么味道。
她这里的他,是清冽的雪松,是零下的凛冬,却又让人心安。
她就喜欢和他待着的感觉。
“你想抱我,以后就直接抱,不管是情绪低落了需要安慰,还是说你自己个人情感,不用跟我报备。”
江叙深让她坐自己腿上,手轻搁在她腰部,本来也该绅士的,本来今天也没有想这样亲密,可箭弓犹如开了弦,大家都有放纵的心思,很多东西也就顾得没那么全面。
他只能以稍显理智的眼神目视她,轻声说:“就像你用我的东西,我银行卡转给你的钱,你也不要推拒。那是我们夫妻之间共同财产,也是你的,你生活开支很多要用钱,工作上要垫钱,就去拿我的,不要和我分你我。”
温晚宜近距离看着他的脸,坐在他腿上,却觉得两人的唇好像离得愈发近了。
她真觉得这会儿有点过火。
又不想叫停。
只是微瞥他的脸庞,温晚宜眼睑上抬又下掩,想了几秒也才说:“其实,我只在想一个问题。”
江叙深:“你说。”
她坐在他腿上,特别容易把注意力往那些方面想。
也是他上次给她的印象太深刻,她还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他,看他回避,也是二人身份有别,一些话没有说太直接。
既然他把先河开得这样过火,她也不掩饰。
“我在你腿上坐久了,一会儿你会不会硬。”
其实她要开口时他就差不多知道她想问什么。
深邃眼瞳只没有变化地淡睨她几秒,江叙深:“换个问题。”
“……”
“嗯……那我还想问。”
温晚宜真的在绞尽脑汁地想。
江叙深也说:“你问什么都可以,除了男性硬的那些事。”
“……”
温晚宜想问的全被封进去了。
她微湿漉的眼瞳瞥他,不信他会这么严苛冷淡,这种事也不让她提。
她鼓了鼓气,也说:“那刚刚那几个女生说的话,你有听到吗。”
“我和你坐一起,你听到的内容我应该也都知道。”
“那你说,真的有那些私生活特别花的MD,他们都是什么表现,你身边有这样的人吗?你自己有过吗。”
江叙深:“具体什么表现。”
温晚宜想了想,大概也就是她认识的那些花心纨绔子弟,出入各种场所特别腌臜的那些事,但想了想江叙深这种阶层更高,总不会玩得那么低级。
她接触到的人又都还好,想来想去没有个例子。
江叙深:“花边新闻,这个行业多少会有,就像外面传的那样,有些传闻不是空穴来风,我也没有去关注别人的私事。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身边没有,我也不会交那样的朋友,我自己也没有。”
温晚宜也差不多有了了解,也抿抿唇,搜索自己脑子里想问他的东西。
时间很紧,他们能这样空闲休息的机会也不多。
本来今天就是想单纯说说事,中途碰到那几个女生才说换位置。
没想会成现在这样。
温晚宜和他保持那个姿态,她坐在男人身上,也直直贴着他的西装裤,手也一直揽着他的腰,她想了好久想隔着衬衣摸摸他的,此刻也都成了现实。
她就盯着他,也不说话。
江叙深终于明白了,也知道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碍在他不好直接说出来。
沉寂几秒,他才道:“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温晚宜:“江叙深,你上次硬,是因为我吗。是因为,和我的亲密接触?”
这可能就是她最想问他的了。
积攒了好几天的问题,在此刻朝他倾泄出。
就男性生理这一方面,光是那个早晨就在去办公室的路上和宓凡聊了好多,可惜都不是男人,也没清醒意识下接触过男人,实在一知半解。
现在当事人在这里,她当然不吐不快。
而此刻,两人还是那样暧昧氛围下,近距离的情境中。
江叙深手揽着她的腰,指腹很轻地贴着她的衣服布料,视线从她的眉毛看到她的眼睛,再到她嘴唇,接着又回到眼瞳。
两人对视着,甚至能瞥清对方眼眸里最细节的东西。
他瞥见她说这些话时眼里的好奇,不施加任何杂质的清透眼睛,特别是衬她今天穿的这身行政套裙,她人就坐在他身上,紧绷的身体有致的身型就紧贴着他,女性发丝馨香甚至萦绕在他鼻尖。
她却敢跟他聊男性那些问题。
江叙深确实想说,不是因为她说的那些。
不是亲密接触才会有反应。
更不是那么肤浅的,只是生理上的表现。
可能是问出这个问题,温晚宜也觉得不合适,她抿抿唇,还想转移话题,却听他说:“不是。”
江叙深:“温晚宜,我不是因为这些才有反应的,你还想接着问吗,或者说,你真的很在意男人勃。起的那些问题吗。”
那两个字。
就这样从他嘴里说出,像工作时清醒冷静说出平平无奇的数据一般,充满反差感,也具有别样味道。
温晚宜心不自觉提了起来,说:“没有。”
第38章 第38章甜吻。
她也不开玩笑了:“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其实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的,你不要误会,我……”
刚想解释,却觉得手腕被他扣紧了。
他所说的,也并不是那个意思。
江叙深眼眸保持一开始的过线距离就那么沉敛看着她,眸光先是落在她的唇瓣上,接着回到她眼睛上,之后又是唇。
像是有许多浓重的情绪包含其中,她感受到他浓重的呼吸。
她泛有水光的眼就好像会说话,唇晶莹剔透对男人来说也具特别深的吸引力,特别是她和他说话的时候。
其实早就想吻她了。
视线只能注意到她唇齿不分。
只是碍于男女之间的分寸和克制。
但现在。
没有分寸了。
也不想克制。
“没有玩笑。”
接着,他也只以指节捏住她下巴,唇很轻微地要贴上去,温晚宜眼瞳瞬间扩张,不太敢相信。
两人呼吸近距离交缠,连带着她也不镇定。
她在想他不会是真的要亲下来。
可江叙深也只是保持端坐揽她腰的姿态,目光流连。
“我想亲你。”
话说完,也亲了。
江叙深手指托住她的侧脸,唇很轻地在她额头上轻印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般的触感。
几乎像没存在。
可他身上的气息,独特的气质,就像是在她身上留下烙印一般,她鼻息周遭的冷松香就这样氤氲都散不去。
温晚宜只是想和他开玩笑。
没想玩火。
可明显,她真撩火了。
直到他亲完,温晚宜也像周身僵硬一般坐在那里,连自己所处环境和其他感官也全都消散。她只知道她是坐在江叙深腿上,但怎么到这步的,又是怎么发展的,完全不知道。
江叙深也只把她碎发别了别:“以后别随便问一个男人这样隐私的问题。”
温晚宜压根不敢动,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江叙深也说:“因为,你不会知道眼前的人是想跟你好好说话,还是对你别有他想。”
温晚宜一点困意也没有了,坐在那里,手指和身体都绷紧到极致,也听见胸腔里极其有力的跳动声。
一下下,是为他那句别有他想。
而他的黑西裤下,同样是她关注问询的位置,他长腿微微屈起,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
那儿又像上次一样,特别特别明显的一个鼓包。
就是给温晚宜最直观的回答。
跟他那张脸比起来极度反差感的画面。
却出现在江叙深的身上。
“你。”
“是。”
江叙深没遮掩:“我硬了。午休时间也不多,我先下去,咖啡厅那边等你,你睡过以后随时给我发消息,我再陪你上去。今天下午的会议你可以不用参加,之后再慢慢忙事情。”
温晚宜:“你就这样去那边咖啡厅?”
她指了指他这会儿的反应。
“没事,很快就好了。”
温晚宜此刻也不是想说你是不是要解决下,再或者是他那句别有他想。
她现在脑子里信息量简直多到爆炸,要按自己想法消化,再一个,他刚刚还亲了她。
那样蜻蜓点水的,毫无防备的。
“不是。”
温晚宜握着他手腕的手也微微收紧了些,她问:“只是一个额头吻吗?”
“什么意思。”
温晚宜也平静了,视线微微闪过,却也尽量理智下来。
她抿了抿唇,“我是说,只是一个吻吗。”
其实,她可以接受的。
午休时间还有很多。
他们可以再进一步的。
SUV后座上,座椅没有完全摊平,仅仅保持正常后靠程度,温晚宜的小甜杏薄毯还搭在两人腿上,可只要细看会发现她侧坐在他腿上,他手掌贴着她大腿侧部。
江叙深一手捏着她下颚,唇也重重倾覆。
没留任何空隙,甜吻的气息甚至溢得周围空间都是。
她感受到两人津液互换,他特别浓重地亲吻她唇,是无法拒绝的力道,呼吸,甚至是欲念情绪。
不知忍了有多久。
温晚宜和他亲吻着,也抽出空隙微微退离说:“肚子,孕肚最近起来了,你要小心点。”
江叙深单手去护着她腹部:“我会注意。”
温晚宜又迷蒙着,没半点拒绝能力,后脑勺再度被他扣回,特别用力的狠吻又落了下来。
她心里都在想,第一次接吻的男人都这样吗?
“你跟别人亲过吗。”
“没有。”
“这是第一次。”
他咬着她的唇,直到过了不知多久才稍微放开她,看到温晚宜眼里的水雾,被他亲得都不似平常那个沉着理智的她。
是另一面,温晚宜私底下的另一面,只被他看见。
她嘴唇泛红,已是完全被蹂躏的样子。
腹部也微微隆起,那里面还是他们的宝宝。
“温晚宜,和我谈恋爱好不好。”
“我不想和你做夫妻,不想要商业那种的,我想要正常的关系,我很喜欢你,和我恋爱好不好。”
江叙深第一次问女人这种问题。
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确实处于一种高傲而高位的姿态。
那时她之于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需落眼的职员。
如果知道现在他会对她有这么眷念深厚的情感,他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多注意她几眼。
温晚宜完全没想过他会这时候说这些。
这是办公区,公司楼下,他自己的车里,甚至算不上是很正式的场合。本来他们打算下来说事,可不知氛围怎么变成这样。
一发不可收拾。
温晚宜跟他接吻可以,真说到感情,那真要愣怔几秒。
但看到男人眼里真实欲念的样子。她知道,平时禁制冷漠的江叙深,是真的破戒了。
“我。”
温晚宜真不知道怎么说。
江叙深也看出她的迷茫:“我会把我们之间的合同再改改,我的一切,资本,金钱,很多外界在意的东西,都可以是你的,和我在一起,你考虑考虑。我不要你现在答复我,再好好想几天。”
“我也希望你是郑重考虑过,思考过对我的感情,然后再回答我。”
他对他们的感情真的很重视,不想随随便便的,也不想没有理由就亲一个人。
亲了她,肯定是因为喜欢。
但后面二人是什么关系,还可不可以有正式的发展,他全部都要心里有答案后再继续。
“这有点突然。”
温晚宜:“我会再好好想想的,我。”
话没说完,刚对亲吻上瘾的男人再度亲吻上来。
这次的接吻又是长达十几分钟。
温晚宜甚至都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接这么久的吻,好像不会腻一样。
温晚宜都怕,没恋爱都亲二十分钟。
恋爱了岂不是。
没有多想的机会,唇齿之间的纠缠过于牵制思绪,温晚宜只能沉浸在与他的氛围里,因为需求过于浓厚,她嘴唇甚至有被他咬破,而温晚宜不甘示弱,同样碾破了他的唇。
直到两人真正亲完,已经是半小时后。
恍惚的思绪到工作时间,也不得不恢复清明。
温晚宜得赶紧走了,理好衣服拿着手机下车时,她也极力调整面容,只是绯色脸庞暴露刚刚发生过的事。
她平静呼吸:“我一会儿还有会,你应该也会来,我接手了星耀生物的事宜,就问询的事情做了相关资料,你一会儿旁听一下替我把关。先走了。”
江叙深同样有事情。
只是因为这会儿多出的半小时,暂时搁置。
他眼眸也恢复往日沉冷,静睨她,说了句好。
可看看她着急的样子,也想问问两人还要不要回家一起吃晚饭。
想到刚刚才问过她感情的事,应该要给时间她好好想想。
江叙深也就没说。
温晚宜问:“对了,老宅那边的事。”
江叙深:“江凯风夫妇的事,我们不用插手。老爷子那边,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和我去一趟。”
“好。”
如果还是两人之前的状态,他这样说“我们”,温晚宜不觉得有什么。
但他表露了感情,还是那样浓重的意思。
温晚宜看了看他,还想说什么,但只说了句知道,之后拿着手机上楼。
江叙深望着她纤瘦背影,没有讲话-
回去办公室后,温晚宜心神不宁,总不似一开始清平。
明明只是约他谈事,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事情没说多少,倒是唇瓣上多了他蹂躏的痕迹,那痕迹怎么也消不去。
拿了资料回去,也正碰着拎了一大提美式上去的何莉。下午要开会,她给全组带了咖啡,马上就到了准备时间。
遇到温晚宜,她打招呼:“晚宜,刚出完外派回来吗。”
温晚宜还在出神,碰到熟人连忙说:“噢,对。”
“今天下午就星耀生物一事还有会议要开,刚刚澜姐找你来着。”
进了电梯,何莉打量她,也注意到温晚宜嘴唇有些红润,对比往日格外清冷明艳的她,今天的温晚宜面庞色彩总有哪里有些不一样。
更生动,更明艳。
特别她的嘴唇,泛着艳色,像涂了唇彩,又想她本身自然唇色。
极致美艳动人。
“你换口红了吗,嘴唇怎么破了,最近上火?”
温晚宜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唇。
头一次心虚。
“没有。橘子吃多了吧,有点上火。”
何莉递了自己新买的唇膏给她:“没用过的,待会儿江总要来,你最好警醒点,别让高层看出咱们小组露怯。”
“好,我知道。”
这些事宜她平常从不出差错。
温晚宜接了对方唇膏。
进了办公间,何莉也轻轻嗅了嗅空气,和温晚宜站太久,发觉她身上感觉和平常不一样,随口说:“你换香水了。”
旁人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让温晚宜惊起波澜。
因为她跟江叙深在车里亲了有半小时,又抱了那一阵,身上几乎全是他的味道。
好在他这人很有格调,身上气味一直好闻。
否则,温晚宜现在要尴尬死。
“对,换了一个。”
“真有格调。”何莉:“回头给我推推香水。”
温晚宜弯唇:“好。”
她随口这样回着,望了望落地窗外,也想到刚刚江叙深说过的话,很轻微地稍稍松了松肩。
会议前,江叙深只是刚到理深高层就有不少人跟随到他身旁,沿路也有的打招呼。
旁人问:“江总,这是最近开会的主要纪要,您要先看看吗?”
江叙深随手接过,没翻两页,眼睫下意识抬起,视线去瞥熟悉的工位。
然而位置原因,他只远远看得见那边认真工作的身影,瞥不见她的脸庞。
不动声色掩下眼睑,他说:“让张理自己来和我聊,质询这次事他准备怎样应对。”
向来跟他较熟的Brian也瞥见今天江叙深面色有一点不对。
Brian问:“江总,您的嘴唇……”
自家总裁来这样的场地工作,向来是有条不紊,行装整齐。
不说特别准备一下,起码面部从没差池。
今天嘴唇。
有点红,还破皮了,像被谁咬过。
“您刚刚是去……”
江叙深淡淡瞥他一眼。
Brian吓得立马不敢多说。
江叙深这才回应:“被家里小猫抓了。”
下午的会议终归没进行太久,温晚宜注意力全部投入到事项之中,没抽出空顾别的。
联交所质询这事,她先收了资料,先自己润色梳理一遍具体事宜,再就MD方面的决策执行自己的事。
先是要准备替代方案了,再就是,她自己要临床数据整理,光整理事宜就花了好几小时。
回神时落地窗外城市天际又为一片夜色。
她才松神,摘了工作眼镜,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小姐妹的群里,宓凡在里面喊大家出去聚。
温晚宜没回消息,她一个个艾特:
[美女宝宝们,美女宝宝们,出来喝酒。]
[@寒寒@晚宜]
[@各大美女们]
温晚宜正累,回:[怀着孕呢,喝不了酒。]
宓凡:[放心!自有给孕妇准备的雅室,那咱们就吃饭聚乐,不喝酒!!]
宓凡又说想她,加之今天人来得还挺齐的,陆承宣、宋轻寒,大家几个基本都在,温晚宜也想着好久没和姐妹们聚,就说出去一趟。地点离茂名公馆不远,聚完正好晚上回家休息。
她明天还得回老宅一趟问问老爷子情况,去的路上给江丹扬发了个消息,问家中近况。
江丹扬:[放心吧嫂子,一切都好。]
江丹扬:[二哥和二嫂就是闹矛盾,现在很快好了。爷爷也没事,您别听秘书多说,其实老爷子吸氧就是当时有点喘不过气,什么也没有,后面做检查了,你放心不过还是拎两提牛奶来。]
什么事都给妥帖安置好了。
温晚宜说了好,江丹扬还问她和不和江叙深一起来。
她想了想那个男人。今天那个吻还刻在心痕上,她没全然忘记,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她回:[不确定,应该是我自己。]
江丹扬:[吵架啦?]
温晚宜:[没呢。就是各自太忙。]
她和江叙深吵不了,顶多就是自我性格调和。
江丹扬:[好好,看你俩也感情好着呢。]
温晚宜有点惊讶,原来她和江叙深在别人眼里算是感情好的象征。
她想问问,但碍在这是妹妹,没好说。
到了陆承宣那小酒馆,大家都已经点好外卖准备好了。为了庆祝宓凡找到新工作,陆承宣还亲自去自家后厨炒了俩菜,点了一堆烧烤,顾及到温晚宜怀孕,也煲了汤。
宓凡作为热场活宝,今天晚上也是格外叫了好几个小姐妹,连带着陆承宣,一同在他那家小酒馆玩。
她还破费花了小几千,约了知名的夜场男模。
为庆祝找到工作,一晚花销都快她半月工资。
也不知说宓凡大小姐是为好好工作,还是体验生活。
听完她说的下午的事,宓凡发出爆鸣。
“老天鹅!!!他主动亲你了吗!!伸舌头的那种还是浅吻的那种。”
这种细节温晚宜也不好说太多。
更何况他俩是先浅吻了一下,接着又没忍住亲那么久。
“都有吧。”
“他喜欢你,我包的,我包一百个一千个!”
宓凡激动到差点站桌子上,“说不定是早就心动了!!只是会忍。”
宋轻寒还在状况之外:“你俩说什么呢,什么喜欢什么心动,干哪儿来了。”
宓凡:“江总啊,就是恒新科技的那个。”
宋轻寒也回神,问温晚宜:“说起来我也记起来,你怀孕现在感觉怎么样,去产检结果如何,最近去医院了吗,宝宝还好?”
温晚宜:“还好。”
“现在是刚18周,准备忙完近期事宜,差不多再两个月就准备请假休息安胎。”
“噢,那挺好的,算日子是该这样。”
“江叙深喜欢你?那是该他喜欢你的。”宋轻寒剥着一个橙子,也说:“原来读书时候你看多少男生喜欢你啊,那个徐溥心,这就不说了,还有曾绥,他现在也在上市委员会做秘书助理吧,跟你也同个行业。”
“总之,我就没见过多少男人能不折服于你,江叙深也必然,当然,那些都是小喽啰,近期我见过的男性,也就江总偏仙品一点了,其他的,不入眼。”
她本来不提曾绥还好,一提,温晚宜也记了起来。
温晚宜问:“曾绥在上市委员会?他做得怎么样。”
“哎,宝宝,这会儿谈你老公呢,说别的男人做什么。”
温晚宜坐回去,也说:“不是你主动说的么。”
她对别的男人没兴趣,但工作方面还是要找些门路。
最近张理为联交所质疑这事颇为费心,虽说问题不大,可多少焦头烂额,要是能联系到相关人去询问一下内部信息,那也好找到关键点,之后为反盘做有力证据。比现在像无头苍蝇一样忙要好。
温晚宜:“有没有联系方式,给我一下,我怕回头要联系。”
宋轻寒去列表里翻着,陆承宣过来给她们倒水,又调了酒,说:“哎哎,把我放哪里呢,我这个绝世好男人都看不见么,开除国籍了?”
宋轻寒睨他:“你?太花心,渣,踢出姐妹局。”
“嗬,你这。”陆承宣朝温晚宜抬抬下巴:“给我教训轻寒啊,我这好闺闺上得刀山下得火海,温晚宜你自己说,当初你查出怀孕,还没找江叙深的时候,我是不是还忍辱负重说可以当孩子后爹,哪个闺蜜做得了我这样。”
宋轻寒笑:“好好,记你一功。”
“不是,晚宜,那你怎么想。江叙深在圈内名声确实可以,当初你俩结婚也是深思熟虑过,觉得他是个好的结婚对象,虽说当时只是为了孩子健康生下,但这感情的事说不好,不说别的,我挺支持你的。我觉得江总很好。”
宓凡说回正题,温晚宜也有些犹豫。
“我还没想好。”
她确实没想好,因为她现在心思都在工作上,实在没时间管感情那些。
可不管不顾又是不行的,接了人家的感情不给答复,那是懦夫行为。
温晚宜起身走到一边去打电话,本意是想先给家里管家打个电话,让联系联系她认识的上市委员会那边的人,可电话要拨出去时,下意识想到温高峯平日每次接到她电话的奚落感。
即便家里是遵循‘爱在心口难开’,关心子女,可言语上一定要打压式教育。
又体会过江叙深那样平等交谈,互相协调的夫妻关系后。
她实在是为他这种相处方式心动。
手指要划出电话的那一瞬已经做出了偏向。
她点了江叙深的电话,主动拨通。
她的电话和消息,江叙深向来是秒回复。
这通电话也很快被接起,江叙深低冽声音响起:“怎么了?有事吗。”
她听到他那头隐约有人说话声,商务风背景,估计也在谈事。
心事好像也被戳中。
白天他跟她讲过的话近在耳边。
她望着窗外道路上闪着的汽车尾灯,这座城市的繁华夜景,和近处行走行人。
心河仿佛有温柔流淌。
温晚宜也忽然变得平静,说:“有空吗。”
“有事找你。”
“再就是,我想就白天你提过的话题和你好好聊聊,给你个答复。”
第39章 第39章想她。
那边,江叙深微微侧目,看了看周围,也找了个稍微安静的位置。
“没关系,你慢慢说,我有时间。”
温晚宜没打电话前那一刻确实有很多想说,可真正听到他声音时,心坎又微微上提,像是想讲的话阻在喉间,难讲出。
像是察觉出她意思,江叙深也敛了敛眸。
玩了玩面前茶杯。
“这么难讲的么。”
他给了个台阶:“那先说事,不急。”
温晚宜才松一口气。
说起工作事那就简单了。
她组织了下语言,也说:“我想问问你上市委员会那边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我想确认一些具体事项。”
“是认识,你要忙工作?”
“差不多,星耀生物,我找了一些竞品的方案模版,但想去把具体消息落实一下。”
“好。我回头帮你联系,这不是什么大事,我打个电话就好了。”
说完这个,两人电话也陷入一点沉默。
像是关系稍稍摊开后,第一反应不是亲密,其实是微妙的尴尬。
那临界于正常男女之间,似暧昧,又不算暧昧。
温晚宜也说了正事:“你明晚有没有空,我约了个公司楼下的餐厅,工作结束后,我想约你在那里吃饭。”
江叙深眉很轻地挑一下:“为什么要餐厅说。”
“我想有个正式的场合,把话和你说清楚。”
“好。”
他们之间,对方向来大于生活。
她那边还有朋友,打不了多久。
既然不说感情。
“温晚宜。”
他又喊了她名字,隔着电话,声音低冽之于又掺带稍稍私人的情感。
她脚步顿住,眼帘也微抬,等电话里他的话。
可江叙深只是把开头放那儿,又不讲。
温晚宜也说:“怎么了?”
江叙深:“没什么。在餐厅和客户吃饭,看到菜单上有个温字,那会儿想到你了。”
温晚宜想说下次这样的话就不用和她讲了。
“电话费很贵,我挂了。”
“温晚宜。”江叙深又喊了她名字。
“我有点想你了。”
即使知道他们之间这会儿应该保留分寸,可有些情感压根抑制不住,特别是和她倾诉以后。江叙深本以为自己能做到起码的相敬如宾,起码在她没有答应之前,保留绅士礼仪。
但感情太过难耐。
只是和她分开的几小时,竟然好像过了好几十小时,他迫不及待都想见她,碍于工作,碍于人情,不好太过表露。
况且即使是表达了感情,在他认知里,成年男女最该做到的也该是克制。
否则感情会容易过犹不及。
空气寂静,温晚宜也稍稍平静呼吸,回头看了眼那边在聚的朋友们,“你在哪?忙吗。”
“还好,不忙。”
“那怎么会在外面。”她想的是,即使坦明了,他们夫妻还是可以正常交流。
温晚宜微微吸气,想放松心情。
“你想说什么,可以和我说。”
“我在想白天那个吻。”他实话实说。
“……”
“好吧。”
温晚宜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突然亲完,两人都没有什么复盘时机。
其实她有点像落荒而逃。
那不是勇者行为。
“你吻技挺好的。”
“那是因为吻的是你。”
“今天晚上你是有什么会议?在吃饭吗。”
“对,在吃饭,你电话打过来,不知道谈些什么了。想去见你。”
“……”
这天真要聊不下去了。
温晚宜站在窗边。
回头看了眼那边的几个朋友,也警告江叙深。
“你再这样跟我没正经讲话,我可能不会再跟你说话。”
其实他很正经。
就是因为语气太正经,才显得话格外有反差,跟他这人不像。
“好。”
江叙深也说:“你没有想我们那个吻吗?”
真离不开这个话题了。
温晚宜:“想。”
“那想不想我。”
她心脏像触电一样渡过,没在温晚宜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她特别想挂电话,因为没被人这样撩过。
要是别的男人,她应该无感。
偏偏,对象是江叙深。
“我确实是公事公办在说,江太太。”
江叙深:“想念应该也是夫妻之间正常义务,我每天都会想到你,念着你日常辛苦,你呢,有什么真实想法,也可以正常直说。”
她也抿唇,直说:“我想。”
想了那个吻,下午工作都没有正常继续。
“有多想。”
“我下午经过你办公室都没看见你。(′з(′ω‘*)轻(灬ε灬)吻(ω)最(* ̄3 ̄)╭甜(ε)∫羽(-_-)ε`*)毛(*≧з)(ε≦*)整(* ̄3)(ε ̄*)理(ˊˋ*)”
“开会时候还问起你领导口中的你。”
她今天下去没有去汇报,另一个员工去的,貌似叫何莉。
他一点也不关心。
“温晚宜,我那个时候特别想去见你。”
她承认,她是在躲。
可也是因为。
温晚宜望着夜景,心脏实在在发烫,连带着手指也是。
“我要过去了,朋友在喊我。”温晚宜装着信号不好的样子。
她挂了电话。
这或许是她有史以来和江叙深最越界的一次。
回去座位上,宋轻寒正说到她们科室那个主任,又看到温晚宜,说:“你去哪啦,刚刚还喊你,我们上个话题聊到高中时候,说那时候就你最受欢迎,当时最多的时候追你的男生都排到了校门口!是不是。”
姐妹为她的过去极其骄傲。
温晚宜也只轻扯唇,回了句已经忘记。
她打开手机,江叙深给发了信息。
她看了看,像还沉浸在刚刚那场对话中,思绪出不去。
指尖发烫,点开了信息。
是一张岁岁正睡觉的照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画面上小猫温暖地蜷缩成一团,可爱又透着安心。
江叙深:给你张岁岁照片。
江叙深:明天开完会我接你。
温晚宜关了手机,没回复。
她还是想刚刚他出言逗她的那下,心里默默想,还是不那么快回应他了。
把他吊那儿,让他自己想-
翌日,温晚宜上午去了趟老宅,是赶早去的,也没有跟江叙深一起,图的方便快捷。
因为江凯风那么一气,老爷子偏头痛都起来,前两天才缓好心律问题,这两天杵着拐杖还扬言要好好教训教训家里的小子。
江凯风在这段夫妻关系中从没有靠谱过。
当初是商业联姻,结婚时先是忘了女方父母食素,准备餐食工作不恰当。
他本人订婚宴上更是迟到,要两家长辈等着。
高琴心怀蕊萱时他也不上心照顾,那时她孕后期破了羊水,危急时刻,他还有心思在外面跟人打牌。
夫妻感情破裂隐患早埋下根基。
现在二胎期间夫妻闹出矛盾,不是稀奇。
温晚宜听了这些,听老爷子倾诉快一个小时他这不中用的孙子,心里也感慨。
主要安抚老人情绪。
“您呢,先不往心里去,不要急火攻心,影响了您老身体。再怎么样,您身体是首位,任何影响了您的都不行。而且,这是孩子夫妻之间的事情,怎样孩子自己也会有定夺,您别往心里去,再不行,等他回来好好说他,千万千万,别气病了。”
她担心老人家身体,只能进言。
江老爷子又气说:“我不管,不管能行吗,回头他媳妇也没了,好好的一个家,全散了!”
“那爷爷您也先操劳好身体啊,凯风弟弟不容易,弟媳也不容易,相信他们自己有苦衷,也有过好自己生活的想法。我对您还是那句话,少为儿孙的事动怒,想想蕊萱,她这两天老宅陪您,有个小宝贝,多好啊。”
想到小曾孙女,老爷子面上才算有那么点笑颜。
“蕊萱今早啊,会给爷爷端茶了,听话吧。孩子还小又懂事,我们家啊,有江蕊萱,算是得宝咯。”
看到老人家面露笑容,温晚宜才放松点。
“能这样才是好,您啊,平常心情可一定顾好。”
她知道自己不该管,但说到这,老爷子期盼都上来了,也想到高琴心的经历。
忍不住多说一句:“回头,我帮您去安抚安抚弟妹的情绪,争取不要她进气,也为了江家,我会安抚好她,要她这个孕期顺顺利利。”
“还有,叙深一定也会管的,他是家里长子,不会不把您放心上,也不会不把弟弟妹妹放心上,只是他忙,近期回不来,我回头会和他说说。”
作为江家现在最德高望重的老爷子,江老的地位是摆在那里。
可儿孙里,他最在意的就是江叙深。
早年他和江叙深的那个父亲也经常吵架。
父子俩还闹过决裂。
现在他父亲为顾事业常年国外,也不是个顾老家的主。
好在江叙深回国,还结了婚,有这么个好老婆。
跟老江家走近了些。
老爷子由衷希望,他能顾江家大局,真正意义上为江家想。要是多照顾照顾那弟弟妹妹,老一辈不知道得多开心了。
“晚宜,你现在和叙深住得还好,还习惯吗?”
“还好的,爷爷,我们一切都好。”
“那就好,本来我还担心,现在叙深有了你啊,那真是放心了。”
“你怀着孕,也千万千万不要为了爷爷气的这些去插手,顾好自己身体。你们夫妻俩那才是真正的好,爷爷就是过不去,你在才跟你说这几句,你别把自己搭进去。”
“知道。”
温晚宜安抚得坦然,自然。
“您都上心成这样了,那我能不管啊,岂不有违我现在的身份。再说了,您要是身体有什么事,那回头我外婆那里也交代不过去。”
她外婆和江家老爷子都是那辈过来的人。
也有老一辈的基础。
这些,在上次见面就打下了。
老爷子感动得热泪盈眶:“晚宜,说句实话,我们江家能有你这个孙媳,叙深能娶你这么个媳妇,是他的福气。”
温晚宜腼腆笑笑。
她没打扰老爷子太久,适当慰问完以后,去了主宅客厅。
江丹扬和蕊萱都在忙。
叫奶茶的布偶小猫咪现在体型也大了一圈,毛茸茸的,乖乖巧巧陪蕊萱玩。
温晚宜给蕊萱带了玩具,收获小姑娘香吻一个。
江丹扬问:“怎么样了。”
温晚宜:“适当安抚了,老爷子情绪是重中之重,但你二嫂那里,我觉得也得顾。”
“害,那都没什么心力管的事了,嫂子你听我一句,也别插手别人夫妻的事,那都自己家的烦恼。二嫂想离婚,可二胎在那里,月份又那么大,当初也是意外怀上。”
“害,不说,大家都劝不离婚呢。”
大家都劝不离婚,可温晚宜反倒觉得,夫妻过到那样,真没什么继续的必要。
高琴心也是有主意的人,相信她自己有想法。
要温晚宜觉得,孩子并不代表一切,不是为了婚姻委曲求全的理由。只要有资本,有想法,一个人也可以带好孩子,就看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心。
只是大家想法不同。
温晚宜也确实不插手别人夫妻的事。
她说:“放心吧,我不插手,会和江叙深说的。”
话是这么说,江叙深那边,她白天还是没发去消息。
太忙。
而且他那里也暂时不能正常沟通,温晚宜想情感上那种热火先缓缓。
Brian中午就把上市委员会联系人号码给她,温晚宜说了具体来意,想了解大概信息。
就星耀生物这事,她做了一份数据,从临床表现到商业化,全都尽量尽善尽美。然而中午忙碌时,林澜那边来了个通知,她下午的航班,晚上随团队飞香港直接对接处理事宜。
去联交所所在地澄清问询是必不可少,但有了这个事项,温晚宜起码一周不能在京北。
她临去前给外婆发了消息,还和江丹扬说了说。老宅的事情她目前不能协调,家里二嫂的情绪一定要安抚。
江丹扬回了个好。
再接着是江叙深那里。
昨晚他们才约了晚饭,可今天突然有工作事宜,且这么突然,温晚宜犹豫再三只能给他发去信息。
温晚宜:抱歉,晚上可能去不了了。
附带香港工作行程及航班号。
江叙深消息回得也快:好。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陪同飞去香港。
温晚宜:你在那边也有事?
江叙深:没有,放心不下你。
江叙深:你怀孕四五月,这个节骨眼最是要紧,我不想你路途劳累。
温晚宜其实也考虑过,她本身怀有身孕,尽可能都不劳累,这还直接飞航班去忙。先不说孕肚能不能遮掩住,这是有些辛苦了。
但考量过后,她也说:希望你理解。
温晚宜:我真的很想把这次星耀的事情做好,就像上次辉呈一样,而且我不会出事的,查过了,孕中期比较稳定,可以乘机。
江叙深那边沉默两下,也说:好,随时给我发消息。
温晚宜又大致描述了下江家最近发生的事,把老爷子的愿景转述给他。她也希望他稍微能协调,起码不是什么不管。
江叙深也说:我会处理。
说完这些,温晚宜还想叮嘱一下家里猫猫狗狗的事,还有她的衣服每天要熨烫,还有家里很多摆设及她房里卫生要顾着。
但想想这些事太琐碎,且过于麻烦他。
并且无形之中,她其实早已经把他列入自己很亲近的家人那项,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都交给他,叮嘱他。
温晚宜只说:我会想你的。
消息才发完。
江叙深的电话也打进来。
是视频聊天,在微信列表特为突兀。
温晚宜还在工位上,出差的消息才下发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回去拿衣服,本想发完消息就走的。
办公室内一般不允许有视频内隐私外泄,即使电话是没关系,温晚宜还是稍稍转移了位置,找了个颇为安全的公共休息区,坐在沙发上,也接了电话。
她在沙发上坐好,接电话前也稍微整理了下头发和行装。
今天没化妆,但精神面貌还算是可以,穿了件稍透锁骨的薄T外带浅灰风衣外套,不那么商务,却也有高知而正式的味道。
她接了电话,江叙深削瘦清隽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上,他同样在类似办公的位置,周围没人,盯着屏幕,也透过镜头看视频里的温晚宜。
“还在公司?”
“嗯。但专门找了个位置,你呢,你在哪。”
江叙深睨了睨周围,也说:“也是个偏大型会议的地方,刚应酬完,才准备转场,中途收到你消息,给你打个电话。”
“噢。其实没什么事,我要说的也就那些。”
“真的不需要我去陪你吗。”
江叙深:“我有空,可以随时看候你。”
温晚宜:“没事,我又不是小孩了,也不是第一次出差,不那么娇气。”
江叙深只淡淡盯屏幕,那双深邃漂亮的眼好像有摄人心魄的能力。
单是和他隔屏幕对视着,都不太抵挡得了那种感觉。
“怎么突然想和我打视频。”
“想看看你。”
“这一周我不在家,你回家了多给我拍点岁岁豆豆照片给我看。”
“好。”
“我的卧室你千万不能让它脏了,必须每天有人拖地整理。”
“好,我会亲自去整理。”
“还有今天去见爷爷,爷爷和我说了好多,他还说这段时间挺想你的,有空回家多看看老人家,不要总顾工作。”
江叙深本来这句也想回好,可他听到那句不要总顾工作。
想说,这个属性貌似她占比比较多。
“好。”
江叙深:“你也不要总顾工作,多看看我。”
温晚宜觉得现在的江叙深就像只随时会散发魅力的男孔雀。
时时刻刻都想吸引她。
温晚宜缄默一阵,说:“先挂了。”
“等下。”
江叙深:“你提了那么多要求,我也想提一个。”
“什么?”
“出差期间,每晚给我打电话,视频的那种。”
温晚宜本在衡量,可想了想这要求好像也不过分。
她说:“好。”
电话挂后,温晚宜很快去收拾东西,及回家简单准备出差需要的日用品和衣物。
那边,江叙深坐在大型商业会展的前排主座,也把自己的私人卡递给秘书,说:“帮我订张机票,和她日程相同的。”
第40章 第40章你可以摸摸。
“联交所委员向来喜欢喝茶,我行李箱有一个上好的老茶饼,加我带的一些礼,你到时去送到他办公室。”
落地香港,团队先是去预定好的酒店办入住,林澜也和温晚宜事无巨细地嘱咐着。
“还有这次矛盾点要尽早找出来,直击最关键的地方。”
温晚宜点点头:“好,收到。”
之后,团队又凌晨在酒店开会,温晚宜甚至在酒店会议室修改招股书到凌晨三点。
这其中腰酸背疼就不说了,连带着看电脑屏幕长达几小时,都快老眼昏花。
她时不时揉着腰,缓解孕期加班的苦恼。
直到早上四五点天还黑,又透着点蓝夜色,在酒店套房客厅靠沙发上睡了一会儿。没来得及拿被子,她就着盖自己那件西装外套。
才过完航班的女人又连夜忙这么多,再神采奕奕此刻眼下也多了些乌青。
漂亮脸孔略显疲态。
何莉从旁经过了,也拿着美式感慨:“连温晚宜都撑不住了,这谁吃得消。”
温晚宜向来是他们团队翘楚。
谭妙菱打了个哈欠,同样是忙事情到现在,就没那么大毅力了。
平常妆容精致的这会儿也是疲态尽显:“我是撑不住了,去睡个美容觉。起了叫我,我去饮早茶。”
“行,到时候也叫我。”
说着,两个女人各自道别,拿着皮包回了自己套房。
套间会议室内,一会儿只剩温晚宜一人。
她靠睡在那儿,纤瘦小腿露在外,柔美恬静的睡颜还引得进出的其他同事偶尔落目。
要不是团队的人本来知道温晚宜在这儿,那无声无息的,还注意不到这儿躺着个人。
凌晨五点,林澜进来拿东西,也注意到在沙发上睡着的温晚宜,用文件夹轻碰了碰她的腿。
“怎么睡这儿呢,不是定有套房么,回自己房睡啊。”
温晚宜才清醒,也撑着困乏的倦意坐起来,喊了声:“澜姐。”
“怎么没回房睡,就在这歇了。”
“东西没写完,想着赶明天的会议,还想早交您,就索性在这了。”
“明天不急,你先回套间好好睡个觉,我们明天上午吃过早茶后再说。回去吧。”
林澜:“这次酒店定的可算是江景房了,领导报销机会难得,快去。”
她这样说,温晚宜也不推拒,坐起来缓了缓迟钝的思绪。
也看面前凌乱的资料文件。
她起身:“那我先回去,您有事喊。”
“等等。”
林澜:“我记了起来,还有事说。”
温晚宜停住:“什么?”
林澜不藏着掖着,直接问:“你如实跟姐说一声,是怀孕了吗?”
温晚宜心一惊,没讲话。
“我看得出来的,你有点孕肚,看着比之前刚进公司稍稍丰腴那么一点,还有,经常看你穿遮身材的衣服,鞋子也换了平底鞋,习惯性揉腰,有些月份了吧,怎么没跟领导说。”
其实这也是林澜这几天观察出的。
她原本没发现,温晚宜也瘦。前天跟谭妙菱一起吃午饭,聊到婚姻问题,谭妙菱不小心说漏嘴。
温晚宜搁腿上的手微微蜷了蜷。
也是知道聊这事尴尬,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才跟张理说过,不怕跟林澜谈。
她也说:“你别害怕,跟姐共事这么久,我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你出风头在张总面前办好了事,我没异议过,同样,你有这些事情,我也不会外传,只要你一句真话。”
“毕竟,在这行业怀孕可是大事,看你不是那种不顾前途的人,我才跟你真心说一句。”
温晚宜敛眸,才道:“是,澜姐,我结婚了,也怀孕四个多月了。”
听到那句结婚不意外。
四个月是真意外。
林澜本想着说以温晚宜这种性格。
不可能是眷念家庭的那种人。
哪怕怀孕,事业上升期也可以做到去把孩子打了。
万万没想到,她在婚姻和孩子面前态度还挺柔和。
“你想好了吗,不为工作?”
温晚宜:“澜姐,我没有不为工作,相反,我怀孕到现在也坚决想把工作做好,正是把事业放在心上,所以才会那样努力地想表现。”
“那。”
“我贪心,想同时把这些拥有。”温晚宜:“当初我也做了这个选择,想留下这个孩子,是因为我个人一些私人观念及家庭原因,我私心想留下它,但是工作方面,澜姐,我真的也想做好,不是故意僭越您的底线。”
林澜看她眼眸深了些。
都不知道怎么劝。
不是她有刻板印象,只是,少有女性回归了家庭孩子事情以后还能完整脱身回职场的。
不是没有魄力。
是孩子与家庭太牵萦人心,没有那份心气了。
“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好奇,你怎么会这样选。丈夫很有钱?还是说,他真有那么大魄力吸引你,要你留下这个孩子。”
林澜从不过问职员私人生活。
可到温晚宜身上,难免多问一句。无疑,温晚宜是个特别的人,能让她做下这个决定,难免不去想对方身份。
温晚宜:“和丈夫无关,也不是对方的魄力,我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仅仅是为了自己。”
林澜:“那你,想离开公司吗。”
温晚宜沉默,说:“我和张总其实有说过这事,他当时面色不佳,对此没做出什么决策方面的通告。我想,看领导想法吧,我都是可以的。”
林澜是真怜惜人才,首先像温晚宜这样细心伶俐的人太少,聪明有能力的又跟不上,她算是这几年能很好地兼容和消化自己指令的人了。
她还想着过两年让她接替自己,必能在事业上做一番成就。
可惜,怀孕这事是真没辙。
她也不是什么都可能包容的好人。
“我再想想吧,这事回头和张总说说,你先休息,明天还有工作事宜,今天先休整。”
说完,林澜也离开了套间,拿起自己手提包出门时还细心地虚带上门。
出去时无可避免地叹了声气。
原因无他,不管她对怀孕的事情怎么看,但既是怀孕了,肯定要短期请离职场,这不仅是理深的规定,还是行业的“规定”。
可惜了温晚宜这样有能力的人。
林澜叹着气,正往走廊电梯那儿走。
一抬头,却瞥见前面走来的身影。
没想过江叙深会在这,凌晨五点的深夜。
洲际酒店的走廊内。
男人身姿颀长而挺拔,衣扣及袖口严丝合缝,端于人前的是不可冒犯的冷寂。
可光是看到他那脸孔时,林澜心漏跳一拍。
不是为他的身份,是为他那张脸。
投行圈内的颜值天菜,江叙深的名讳大家多少还是知道的。
“江总,好巧。”林澜连忙把手机放下了,打招呼。
江叙深也只淡瞥她一眼。
礼貌颔首,算是点过。
林澜怔怔地看他,还在想江叙深怎会随她们团队在香港事务这边,但转念一想,江叙深的行程神秘莫测没人知晓,他在香港有自己事宜也说不准。
可看着江叙深过去,她还想提醒那边是他们部门的会议室。
再一想,江叙深的咖位不至于参加她们这种小事务的会议。
他大抵是有自己人际关系,回自己的房间。
林澜还不解着,在群里问熟人谁知道江叙深来香港做什么。
套间会议室内,温晚宜心思懒倦而无神,轻靠沙发边心不在焉地翻着手机看社交平台,思绪却没一点在画面上。
她有预感。
林澜对她怀孕这事不满意,且这种直觉强烈而明显。
她在想自己刚刚那番话有哪里说得不对,是过于先入为主还是没把领导当自己人,想了半天总结出来,她就是太实诚了,真的什么都说。
指不定明天就丢掉这份工作了。想到这,心情郁郁,难以高兴起来。
温晚宜打开社交平台,一个个翻着列表,想这个点可以有谁排解寂寞,陪她说说话。
翻了半天没一个合适的,且这是凌晨五点。
哪个活人这个点不睡觉。
翻着翻着就看到了列表的江叙深。
她和他的电话记录还摆在那儿,她触屏的指尖下意识迟缓。
又想到那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想见他。
后悔白天说不要他跟来了。
起码江叙深在这,她不会那么迷茫无助,面对领导方面这些问题,有一个可以倾诉谈心的人在。
想了半天没有结果,她收起手机决定先回房间去睡一觉。
酒店房间都是公司给定的,全组人都一样,没有偏袒。
温晚宜和谭妙菱住一间,回去时候女人已经戴上眼罩睡起美容觉,她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孕肚,还在想刚刚的事,实在累,拿私人浴巾去浴室洗漱。
翌日,温晚宜团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问题。
竞方向媒体泄露了质疑内容,团队问询函的事情还没澄清完,又是新的变故发生。
理深这边两面为难。
首先要先公关,再就是安抚资方情绪,再其次,问询事情得尽早处理完。
全组人全都严阵以待,连往常爱摸鱼的谭妙菱都专注了起来,温晚宜更是被领导一个当两个用。
“温晚宜,这事特别紧急,我要去联合公关那边想想应对方案,你呢,就顾好咱们这边主场,想办法找清楚其中缘故,还有,务必不能再透露细节到媒体那儿了,对资方不好。私下能找找关系就找,这圈子大家都玩心眼,只看能不能达成目的。”
林澜眉眼都是暗示:“联交所那边的文件收发,你负责了。”
温晚宜知道这事的棘手程度,可惜昨天去补觉了,否则有些事情她今天能整理好。
她点头。
“澜姐,您放心,我会好好完成的。”
林澜也说:“你怀孕这件事,我昨晚详细考虑过了,人才不可缺失,你是我最看重的人,事情只要顺利完成,我愿意给你一条后路,到时,你就说休个婚假,再有其他的,也有商谈的空间。”
压抑了一整晚的心事荡然无存。
温晚宜心情一下松快起来。
“真的吗?”
比起江叙深说愿意给她破例。
她更希望是像现在这样,靠自己解决。
他固然是有能力,可平等的关系一定是需要平衡的,她不可多靠他,否则关系迟早失衡。
“对,澜姐从不食言。”
“但有一个。”林澜点了点她手中的文件夹,“招股书,联交所,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温晚宜心头仿佛被人点了一下。
稍怔两秒,她眼神也逐渐坚定。
“您放心,在这边出差几天,我一定会抓紧时间,事无巨细,好好处理好。”
“好。”
林澜那边还有许多关系要处理,很快她打着电话走出去,温晚宜也回到会议室去重新整理资料。
从下午两点到晚六点,没停过。
直到走廊保洁第三次敲门:“小姐,你饿不饿啊,你同事都去餐厅吃自助餐了,你不去?”
温晚宜抬头轻对对方笑:“不用了奶奶,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好哦。”
保洁大姨也是心好,看她那么认真,从上午开始在这忙工作都没停过。
那么忙,一个几乎顶两个用,也难怪领导想留她。
温晚宜一页页看着资料,也忽然觉得人状态有点不对。
她眼前花了花,呼吸稍有些乱起来,温晚宜放下资料,微微闭眼缓了一下,接着她拿过水喝了两口。
之后静置。
可太阳穴的跳动没有结束,心率也非常快。
她感受到腹部的轻微咕噜咕噜声。
就像有什么在里面吐泡泡。
这种感觉很微妙,也来得很奇妙,温晚宜几乎瞬间睁眼,也愣在了那里,手贴着腹部,静静感受那种变化。
直到真的确定,那是她第一次胎动。
她忍住心头特别欣喜特别微妙的惊喜感,拿过一旁手机,即使肉眼看不出腹部有什么变化。
她走回房间,到了比较隐私的位置,撩起衣服拿手机拍了一段自己孕肚的视频。
发给江叙深。
温晚宜:宝宝有反应,你发现了吗?
那边,夜晚的顶层海景餐厅,端的是有钱人纸醉金迷的奢侈氛围,情调类似意式,高可透过超大落地窗远眺维港夜景,低可品尝美食,享受最高级服务。
江叙深着衬衣坐窗边位置,男人身姿挺拔,面孔出众,出入这餐厅起就吸引周遭不少视线。
他对面是眉眼与其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用餐姿态优雅而缓慢,正用着餐。
“这家店还真是不错,肉的品质很好。可惜,你爸我还是不太吃得惯,更喜欢国外的牛肉味道。”
江叙深这才淡睨他:“这么喜欢外边的风景,您何必回来,墓园都可以买在那边。”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爸我是京北本地人,那死了也是要葬在京北老家的,倒是你,小小年纪的要掀翻天了,跟我说这种话。”
江叙深并不愿给自己父亲多少眼神。
会来吃饭,一是江终年同样在这出差,给他发来消息。
再者,他和温晚宜结婚这么久,还没和父亲好好说过这个事。如果不是江终年提起温晚宜,他也不会想赴这场约。
“你和那个姓温的女孩,相处得怎么样,结婚这么久还好吗,她孕期感受如何,找了最好的医院?”
“她叫温晚宜,有名字。”
江叙深:“一切都好,比您当初照顾我母亲要细致。”
“你啊,还是原来那个脾气,总提过去的事做什么。这么多年了过不去这个坎是吧。”
江终年又轻笑:“但也是这样,你这脾气像我,不然不会这么硬气独立。”
江叙深并不理会。
直到饭快吃完了,江父也递来一个红包。
“上次不回家赴家宴,实在是公司那边有急事,不是对你太太有意见。这是我给儿媳的红包,人就先不见了,也免得尴尬,知道我心里记着你就行了,你的看人眼光很准,我信你,所以无条件相信你娶进门的人。”
“她不需要您接受。”
江叙深原本也是被父亲观念影响,认为和家里无需太近。
这些天被温晚宜影响,看自己父亲也多了一层滤镜。
看见他,就想到这些年被他抛弃的家人,下意识希望,对方可以关心关心家人。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有哪里变了。”江父也发现了,“不像我原来认识的那个你,你和你爷爷,关系缓和了?你决定接手他老人家的家业了?他老人家现在身体怎么样,精神面貌如何。”
问题太多,他懒得一一回应。
也是此时手机传来消息。
他看到温晚宜发来的那段视频,还有文字。
温晚宜:感受到了吗?
温晚宜:现在应该不明显,你下次可以摸摸。
温柔细腻的语气。
隔着屏幕都好像能感受到。
江叙深唇角不自觉勾起,也回:我能摸?
温晚宜:执行父亲的职责,你可以摸。别的时候,不行。
江叙深:工作累吗。我听说,外面舆论出了点事。
温晚宜:是,有点棘手。明天还要联系联交所的熟人。
江叙深想说他也在香港,问问要不要一起吃饭。
那边江父又说话,他短暂没看温晚宜回的消息。
“你跟谁聊天呢,连我这个爸也不管了。”
江叙深起身,也说:“红包就不要了,下次您有空,可以自己回去见她。要是有空,也多回去看看长辈,不辜负你儿媳的期望。”
江父微微愣怔,在那端坐恍神许久,好像也从这段话里感受到他那儿媳的性格-
温晚宜也只能在等工作消息空当里抽空和他聊天了。
胎动感觉转瞬即逝,像没出现过。
她很快也把注意力回到工作上,只等待时看看刚刚的视频,好像隔空感受到宝宝和她触动。
温晚宜面前的电脑微信有了回应。
是联交所秘书助理凌恒:[好,有空,那明天下午餐厅见吧,开完会后,我请你吃饭。]
凌恒是她从校友曾绥那里得来的联系途径,实习生人微言轻,去等两小时也见不到上市科的人,但有熟人从中润滑疏通,温晚宜这次沟通答疑事项约得很顺利。
翌日的中环交易广场,会议室封闭而微冷,温晚宜只着一身黑色行政套装,头发微微挽起,手拿各式资料和准备,先行到场地等候许久。
凌恒接见的她,也说:“有咱们在,也有律师,一会儿你的答讯自然正常就行,这边有什么疑问你就答,只要流程正常走的,很快也能过这项审核。”
温晚宜点点头:“知道,谢谢你。”
凌恒:“不客气,你是曾绥朋友,也是我朋友。”
话是这么说,这位年轻人视线仍忍不住多往温晚宜身上打量。其实能答应她今天这项流程,算是帮她很大的忙了,不是她那副漂亮皮囊,凌恒还不会给这个面。
投行的美女很多,像她这样冰肌玉骨,单是骨相就透着难以复制的美的,很少。
凌恒抬手看了看表,也说:“我的餐厅约在K11Musea的对面,到时你直接去就好了,好吗。”
温晚宜看出他对自己有那些意思,但很不巧,她是要工作,其实没那个意思。
但商务饭局,无可厚非。
“好,那结束后,您和我们团队一起,我们一起吃个饭。”
“不,我是想单独和你吃个饭。”
凌恒目光不加掩饰:“温小姐真的很漂亮,我很欣赏您,也很想和您认识。”
温晚宜心头微提,在想她是拒绝还是接受。
接受更好,有益于巩固关系,且只是饭局。
但不拒绝,她怕有别的影响。
“吃饭可以,但我想我有事情得提前和你说清楚,凌先生,我结婚了,且和丈夫感情很好。”
凌恒有些意外,本来看她年轻,他没往那方面想。
很快他笑笑:“那没关系,那我就当正常职业交流,咱们吃个饭聊聊。”
商务饭局,确实常见。
温晚宜点了点头。
正准备拿资料去会议室,那边人群忽而传来一阵骚动。
“江总。”
“江总怎么会来这儿?”
“想来也是为了星耀生物上市一事,那是资方了,现在外部有舆论,上市科的问询,他本人肯定也得到场。”
只见人群目光所及之处,是成熟而抓目的男人莅临。
江叙深身影众星拱月,从出现起就引得周遭人纷纷注目,他着一身深色西装,搭深咖温莎结,整个人有条不紊而微透沉着气质。
他面孔随和,眼眸却透露无人可查的矜贵冷漠。
随眼往旁瞥去,单是视线就叫人无法招架。
温晚宜看到他的第一瞬间也很惊讶,完全没想过。可立马,她边上刚上完洗手间回来的何莉也提出发问:“江总怎么也会来这里?”
温晚宜答不出来。
因为她没收过消息,自己都不知晓。
转念,理深的人也想明白了。
上层最关注的项目出事,作为联交所问询,江叙深自然会亲自前来,是旁听,也算是镇场子,给他们这场工作增加“公正性”。
江叙深本人亲自前来,不少领导和高层都出来迎接,见了他,也纷纷握手打招呼:“江总,久仰。”
“江总,好久不见。”
江叙深只说:“好久不见,这次来,不是给您们工作任务施压,只是讲究公正性。问询还是正常进行,到时理深的项目组你们可以随意询问,争取事项的公平,数据的真实。”
“那是必然。”
看着外方领导和江叙深打官腔说话。
温晚宜心头也百感交集,复杂万分。
她看了看凌恒,男人也瞥到她身上衣服穿得薄且少,绅士地脱下自己大衣外套要递给她:“那里面空调温度打很低的,别着凉,你先披我这件衣服吧。”
温晚宜刚想说他别。
可没等拒绝,男人手更快,大衣已经披到自己肩上。
只感觉肩上一沉,她下意识捏住衣边,想把对方衣服给拿下来。
也是此刻,她瞥见另外一边,江叙深视线状似无意瞥来,很淡地睨了她一眼。